琉璃妖事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夜夜话
紫血石项链从戚小梦脖颈上摘下来还带着她的体温,戚小梦轻轻把它给山桃带上,将链子隐没在衣领里。
山桃只管流着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长久以来被漠视冷漠终于被人心疼的流泪。
戚小梦走出树宫,不知道为什么眼泪还是噼里啪啦的掉。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悲喜交集。
从山桃的地点到梓荫山妖界的京都,戚小梦用了飞的速度,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热闹依旧的京都市井。
世间万物是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的,所以京都还是京都,只是戚小梦自己多了点感慨罢了。
店铺里还是站着没修炼完全的屁股上长出尾巴或者头顶上冒出毛绒绒耳朵的小妖,或买或卖。
戚小梦穿梭在熙攘的人流里,寻了一会儿市面上的牌匾,大大小小的诊所是不少,但是不确定谁是庸医,要说诚信,戚小梦还是最相信明月客栈那镇子上的安神医,但是太远了,总不能背着山桃回万里之外的长安城。
她决定找了一个看着可靠的卖珠花的老妇人打听:“请问老婆婆,京都有上好的郎中吗?我妹妹刚怀了身孕身子不好——”
说着从袖子里摸出半两碎银递过去。
老妇人看着面善,果然相由心生,摆手推过戚小梦的碎银:“姑娘要是在老身这买什么物件,才能给银子,只是打听个事情,无需如此。城里的郎中,多也是多的,这周遭挂牌子开诊所的,也都是会看点毛病。”
戚小梦尴尬的缩回手,顺手挑了一样粉色的珠花,这个颜色鲜亮,衬着山桃的面色也不晦暗:“老婆婆原谅我的无礼,那我就买这个给妹妹讨点喜气,只是我那妹子身子受过邪灵的伤害,病有点奇特,还请老婆婆指点最好的名医。”
“名医,倒是听说过东城门那边有个医馆名气很大,姑娘不妨到哪去看看。”
“哦,那谢谢婆婆了。请问医馆的吗名字还是?”
“悬针——”
“那再请问悬针的郎中年纪几何?”
婆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我没去看过。”
戚小梦道了谢,心里默念着悬针!从闹市退出来便火速奔东街而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到看见了紧挨着东门片六间瓦房的门脸儿。
悬针的牌匾高高的挂着。
门口的确是来往进出的人流比刚才看的小诊所要多。
一进门便是一排排棕黑色的大木柜子,上面遍布着一个个小盒子,盒子盖上是手拉从铜环儿,盒子里都是原生药材。
一个身材瘦小的学徒模样的少年正在低头抓药。屁股上还翘着一根黄蓉蓉的尾巴。
戚小梦见柜台上掌柜模样的人在忙,便走近学徒身边低声问:“小先生,请问这里的郎中出诊吗?我家里有很重的病人。”
学徒依旧低头抓药随口道:“我家先生再内堂里坐争斗忙不过来,你看这人都排队着呢,怕是没时间出诊。”
额——
戚小梦确实看见整个外间都排着队,学徒没说假话,但是山桃等不了啊。必须得找到郎中去。
只能和柜台上的掌柜模样的人沟通,应该能说说情。
然鹅戚小梦走过去不等开口,那掌柜模样的男子便口气不佳的摇头道:“没时间,我们家先生都分身乏术了。”
“掌柜的话我信,可是我妹子的病只能求悬针医馆的郎中看,因为你家是京都最好的医馆嘛,我那妹子受过邪灵的侵害,体内魂魄本就不全现在有了身孕奄奄一息的,小女子恳求悬针医馆的郎中去瞧瞧妹子救救她们母子。”
掌柜的皱眉:“医者父母心,你看这里排队看病的哪一个是轻松健康的,若是特意去了你妹子那,这些患者就白白排了半天拖着病体,姑娘的话我也信,实在是找不出闲人去啊。”
额
戚小梦愣在那里,心头一个劲儿的念叨怎么办怎么办?
自己就是不会做公关不会求人不会做说服工作,可是想到山桃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必须的逼出自己的潜能。
清清喉咙再次开腔:“掌柜的也说医者父母心,没有父母忍心看着病儿等死吧,眼下的病人虽然都是病患可是病也有轻重缓急之分,耽误了几位我去赔礼道歉补偿几位,只求医馆能派个郎中去看我那妹子,拜托了——”戚小梦豁出去了,一躬到地,占据着柜台的中间地带,不答应就不走。
掌柜的眉头拧的更紧了,有心赶人,到那时师爷家训严格,不许轻视病患,不许言语伤人,不许贻误病情。
每天早上都让他们背读三不准。
遇到好糊弄的妞去其他家医馆算了,反正一般的病症,哪家都能看,今天遇到这个拧的了,猜想也定是疑难杂症,要不这年轻轻的姑娘不会厚着脸皮在这求。
叹口气:“解散姑娘这么执拗,且先留下地址姓名,待我进去和师傅说,师傅若是能腾出时间的话,同意的话就给姑娘消息。”
琉璃妖事录 第四百一十二章先拿瓶聚魂水来
“那甚好了。谢谢掌柜的!”戚小梦长出一口气,趴在柜台上就着墨笔宣纸,刷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山桃的病情,刚想写地址,一想不合适,乌金个山桃建的树宫本就是密处,岂能随便告知,便支吾道:“小妹家的地址我也说不清,但是我人会留待这待郎中去可否。”
掌柜的也没接她那话,拿过还没干透的宣纸回手交给身边的小伙计:“去内堂交给师傅。”
长尾巴的小伙计屁颠屁颠的跑进去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戚小梦在这等。
等待的时间好漫长——
一直有几炷香的时间,戚小梦只看见大厅里排着的队伍继续在移动。说明里面的师傅并没有停止看病,那这得等到啥时候?
问题是自己不在乎多等一会两会的,可是山桃不行啊,她那眼里明显的都要没有生气了。
急的手心全是汗,站也站不稳,问了一声掌柜的,没被搭理,又不好意思催促掌柜的,掌柜的本来就忙的脚打后脑勺,抓药配药,称斤两,算银钱,算盘珠子哗啦的啪啪啪响。
再说已经给自己开绿灯了。
正着急呢,忽然身后洪亮的一声:“谁是戚姑娘?”
“我,我是——”戚小梦犹如听见大赫一般急忙转头,见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立在门口,老者身后还跟着一位童子。
看见戚小梦回话,未语,但是那双洞若观火的老眼却十分明亮的看了戚小梦半秒,细细端详一番,然后一抬手:“带路!”
“啊,谢谢老先生了,感谢!”戚小梦激动的都要蹦跶几下,这老先生一看就是个高人的样子,瞅那眼神就不一般。
掌柜的见老者忽然出现也急忙作揖:“徒孙儿见过师爷爷。”
老者此时已经走出门外。
师爷爷呀,那肯定不是里面坐诊的那个师傅,级别更高,戚小梦心里充满庆幸,没想到等到的是这样好的结果,等了一场也值得,说起来这是山桃的福气,应该她逢凶化吉了。
老者走的极快,比戚小梦快,就犹如脚在地面却是在飞翔一般,他那童子背着四方的小药箱紧紧跟着一路飞跑。竟也不累不喘,看来还是练出来了。
戚小梦有心赶上前面去感谢老先生的好心,或者聊点啥,但是一路也没赶上老先生的步伐,奇怪的是,本来是戚小梦带路明明应该带路的人走前面的,可是老先生不但走在他前面还知道她带路的方向,甚是高人!
回来的速度也快,不到半个时辰的样子,因为中间等了很久所以回到乌金这个树宫也差不多到了日落十分。
戚小梦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生怕这老先生责怪她这路径太远而放弃不去了,好在一直走到树宫的羊肠小道上,老先生也没有不耐烦的表示,戚小梦总算长出一口气。
“老先生,对您必须千恩万谢,这么远的路您赶的比我还急,您真是好人。”由衷的肺腑之言。
“老朽是为了寻我那乌金侄儿——”一路上没说一句话的老先生忽然冒出来这句吓了戚小梦一跳。惊得斗鸡眼有变大了,随之竟很喜悦。
“乌金?是您老的侄儿?您知道他在哪里吗?里面的女子就是乌金的娘子啊,现在有孕在身奄奄一息,如此说还真是太巧了。”
“老朽若是知道还寻他作甚。”老者不咸不淡的应道,这时和童子一起停下脚步,
有意等戚小梦先上楼。
也对,到了人家门口自然要主人先进,戚小梦暗暗佩服这老头不但医术高德行也高,没准是个千年老妖。
本来她也心急惦记着山桃的病情,心里直打鼓,千万不要我一进房间看见她不省人事或者直接就——
艾玛,乌鸦嘴不能乱想。
直接跳上树宫的门又下到底下:“山桃,山桃我回来了,带回来京都最好的郎中呢——你有救了——”声音夹着惊恐和兴奋。
惊恐的是怕自己回来晚了,兴奋的是毕竟没白去一回,这个老郎中即使最有名医馆的师爷爷又是乌金的叔伯辈分,这真是京都最好的郎中了。
老者无话和童子脚步无声的跟着。
戚小梦的呐喊并没有回应,这也是意料中中毕竟山桃就是说话也是蚊子哼哼一般,但是没想到一开门,阴霾的气息还是扑面而来。
戚小梦三步并做两步扑倒榻前:“山桃,山桃郎中来了,你再坚持一会儿——”
山桃躺的十分安静,没有声息,戚小梦慌乱了,手指触摸山桃颈边衣服里隐没着的那根紫血石项链,顺着链子轻轻的将衣怀里的紫血石都掏出来捧在手心里,只见链子上的紫血石各个都不那么晶亮,甚至散发着乌气。
戚小梦的脸色霎时变了。他为什么这样害怕,因为她知道商讨的遭遇,之前山桃被敦煌成观景楼的泼妇和她自己那恶毒偏心的父母折磨的心力交瘁,被魔宫的白骨老母抓去做了木乃伊,魂魄已经散失了不少,是她和青墨击败那老母拿到那白骨恶鬼所化的骨粉把山桃交给乌金。
乌金救活了她,成就了她,但是山桃还没达到足够的修为,她还介于魂魄不全的阶段,也许这样的情况不适合有孕?
捧着那链子,转脸看跟来的老郎中:“老先生,我这妹子就拜托老先生了,紫血石本是疗伤的神石,如今竟也粘上妹子身上的乌气——”
老者已经默默观察了好一会儿,并没有像戚小梦那样的惊慌,神态很有点大师风度的脸上露出了几丝严肃,对身后的童子道:“先拿出聚魂水来——”
等在几米外门边的小童子立刻迈着奇怪的步子跑过来,灰布裤子,灰白色开襟童子衫,眉如远山,目如静水,唇圆鲜红似个元宝。就是走路的样子哟点怪。
小童子的模样好个认真端正,手里已经边走边打开四方药匣子拿出一个浅黄的小葫芦交给老先生。
老郎中干笑了几声,看着榻上死气沉沉的山桃,倒出一粒丹药。
琉璃妖事录 第四百一十三章奇葩的搞怪老头
扭头脸色突然变得极其的严肃的对戚小梦说到:“怎么,这样严重了魂魄都要散没了才来找郎中,快掰开她的嘴,将丹药喂下。”叹息了一声,不等戚小梦解释,老先生又对童子道:“快去后院寻点泥土取这葫芦里的一粒药和了,生火煨上七个时辰。等下我再写个咒给你一起放到火里。”
“我——”戚小梦这边给山桃嘴里塞进药丸,刚张嘴要解释,可还没等戚小梦说下去,老郎中又掀开山桃的被子,寻到她的肚脐,狠狠的一巴掌拍下去。
噗呲一声!一股血腥的味道立时弥漫出来。
啊哇哟,这,啥意思?
戚小梦吓一跳,脸都绿了,艾玛,这老头、你的大手这么一用力,一拍她肚子,好好的人也经不住你这下子,还不直接把人拍死了?那肚子里的胎儿也禁不住你这一下子吧?
但是人家还是高人,总归是有高人的办法?
嘴边的话也咽回去,觉得也没必要解释了更不好问,只要这老头在行动在救人就行,只是这种救人的方法太过奇怪了点。
老郎中的手拍完山桃的肚脐后,便放在她的肚子上揉:“唉,年轻人,不节制,真是造孽啊,这魂魄不全的姑娘,温吞水的性子,怎么被乌金那臭小子勾搭上了——”
“哦,那老先生的意思呢?”戚小梦脸上满是受到惊吓的表情。
说起来,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尤其在这穿来的一年多时间里,穿梭来往于妖界人间,还去过一趟地府,见识而已不少了。
可是老先生的这番举动这番话还是刺激的她引起不小的惊讶。
难道山桃不能怀孕?这一切奇怪的病症都是因为她怀胎引起?
想那乌金的体格,确实是十分庞大,比青墨高,足足有一米九,想想一只鹰妖,也是不简单,够厉害的,大体格子都是一块块极暴涨膨胀的肌肉,山桃毕竟还是一个来自人类的小姑娘,瘦小玲珑的,两人站在一起,本来就不搭,是不是山桃禁不起乌金那大体格子的折腾所以才病怏怏的——
艾玛,想什么呢,戚小梦脸红了,自己现在的思想也是污。
“千不该万不该还有了身孕,她这身壳子是不能孕育的。这时候孕育只会两败俱伤,一尸两命,母子都不活。”老郎中也不搭理戚小梦兀自又咒骂着乌金说道。
“这个莽撞的侄儿,老朽看见他要给他个耳刮子吃吃。
戚小梦此时已经听明白了,吓出一身冷汗。
下意识的抓住老郎中的袖子带着哭腔:“什么叫两败俱伤,一尸两命,母子都不活?千万不能啊,这妹子命苦真是苦,比黄连还苦,老先生您一定要救救她!”
老郎中此时已经从山桃的榻前退回到桌子前的座位上,端起茶壶,先是自己对着壶嘴喝了一口,发现没水,立刻皱眉怒道:“泡茶!老朽说过不救了吗!”突然又抻着长声对屋外的童子喊道:“拿我那银针过来——哎,不对,童儿在忙,你去!”
戚小梦拿起茶壶刚要找茶叶盒子给老先生泡茶,又听见这老头让她去那银针。
“哦,好,好,我马上啊,马上!”戚小梦又放下茶叶,往屋外跑——
“泡茶!你这孩子做事没头没尾!”郎中老头咆哮道:“无茶无方这是老朽的习惯。”
“哦,哦,泡茶,我马上给您泡茶,可是不是您又叫我去屋外找童儿嘛——”戚小梦马上有折回身子继续寻找茶叶盒,不辩解几句。
‘啪!’郎中老头一拍桌子:“没大没小,做事做不好顶撞老人家倒是有一套,做事不要分一分先后顺序?”
“老人家息怒,息怒,息怒哈——”戚小梦边找茶叶盒子边给郎中道歉,心里这个塞,都说能人脾气大,这老头一点没浪自己的本事。
乌金家她也不熟悉,山桃的寝室她第一次进,哪里知道茶叶盒子放哪呢?
偏偏着老头还脾气不好,戚小梦生平第一次为找个东西提心吊胆的生怕找的时间久了没找到被这老头再骂上几句。
“你这姑娘榆木脑袋,老朽让你沏茶你在这屋子里占有个啥么劲?”
“我,老人家,我在找茶叶呀,此处我也不熟实在不知道茶叶在那个犄角格拉不是。”戚小梦猫妖找半天了,找出一脑门子白毛汗,憋的红头白脸的回头解释。
郎中老头摇摇头,无奈道:“榆木脑袋!你房间的主人已经缠绵病榻三月之久,这期间能去集市买茶?还是能去林子里摘茶?即使房间里有的茶叶也早已经被她自己能泡茶的时候泡光了,你在这屋子里转悠找的倒是热闹。”
“啊——怪不得!”戚小梦如梦初醒,一拍脑门:“老人家说的对呀,言之有理,推断正确,福尔摩斯再世,是我愚笨了,内什么,老人家您等等我马上去集市上给您买茶去,您是喝明前毛尖还是武夷山大红袍还是西湖龙井还是洞庭湖的碧螺春——”
“停!报茶名呢?等你去集市上买?哎呦你这女子真是榆木脑袋,榆木的,纯榆木的,不开窍啊你!真是——咳咳咳——”郎中老头越说越生气手拍着胸脯尅尅咳嗽着:“你开个窍琢磨琢磨——茶,叶!”
“我开个窍儿——”我怎么开,开哪里啊?琢磨就琢磨出茶叶了?
戚小梦摸着后脑勺琢磨,都要哭了,一遍遍捋着这老头刚才和自己的对话,忽然灵光一闪:“老人家,我琢磨出来了,来的路上就有茶树,我马上去摘几片茶树上的叶子来,虽然不是明前茶,但也是茶呀,您老不挑剔就行。”说完期待的看着郎中老头,她也是仗着胆子说的,不知道自己琢磨的对不对。
郎中正抚着胸口咳嗽,听见戚小梦这么一说,撑出一口气:“呼——给你开个窍要多我三两米饭。”
“老人家,这个我赔得起,哈哈等您给我这妹子看完病我请您吃饭,您吃六两补回来,哈哈,我去采茶了。”
琉璃妖事录 第四百一十四章土不是地上的土
戚小梦说完就跑了出去,刚才的羊肠小道上她还摘过红色的茶花瓣来着,茶叶不就是树叶嘛,这老头倒是不挑剔哈。
飞身过去摘了几片没有被阳光晒到的暗绿色的新叶子,即使是新出的小叶子也远远不比春天时候的茶叶新鲜味道,戚小梦也奇怪这老头也是千年的老妖了,什么山珍海味奇茶异水没喝过,竟然也能如此低调的喝夏天的茶叶子。
还了半天事让自己琢磨给自己开窍。
摘完茶叶子,想到房间里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水,瓮中的水也肯定是三月之前的陈水,待会儿泡了茶,郎中老头又得放话,干脆直接去井里提新鲜的水。
用裙摆兜着茶叶,又去井边打水,忽又想起房间没杯子,赶紧从厨房找了陶瓷碗,做完全套的,匆匆回到房间:“老人家久等了,我马上去烧水来泡茶。”
“六月井水可直接泡茶,清心明目养阴去暑,就这么泡吧。”
郎中老头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闭眼冥神,眼睛也没睁开道。
“哦,好。”戚小梦往山桃的床榻那看了一眼,见山桃还是闭着眼躺着安静的像个死人,心里这个急呀,这老头也不采取什么措施,就在这坐着等茶喝,可是那边的山桃危在旦夕,难道就刚才拍一巴掌就完了?
也不敢问,和能人高人异人说话都必须谨慎恭谨着这是戚小梦多年来的经验。
娴熟的泡好一壶茶给老郎中端过去:“老神医您辛苦了,慢用哈,您说我这妹子现在应该没什么危险了吧,命是不是保住了?”
“老朽不是命你去后院我那童儿处取银针吗?还不快去。”
“哦,马上就去。”戚小梦哭的心都有了。
什么破老头,问话也不正经说,把自己支使的像个陀螺不说,还每个好态度,哎,为了山桃,忍了。走出来翻翻白眼,这窝囊气受的——
心说那童子也是的,我这找茶采茶泡茶三关都过了,你就去后院抓一把土,点点火,怎么比我还慢,到现在都没进来。
急忙忙又去后院找那童儿。
外面哪里有那童子的影子。
戚小梦围着后院找了一圈儿,明明听见郎中老头告诉这小童儿到后院取一点泥土的。这不就是后院吗?
可是自己没找到童子也不好意思回房间里去,要不这郎中老头又要嫌弃自己不中用了。
又急得抓耳挠腮在后院转着,忽然很好的耳力听见一丝丝卡擦卡擦的声响。
戚小梦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四周并没有什么发出声音的物件,那声音貌似来自——地下面。
登时,戚小梦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了。
赶上现在这时候,乌金失踪,山桃垂危,老郎中好不容易请来的,千万憋出设么幺蛾子别冒出来什么夜叉妖怪之类的,伤不起啊。
眼睛就睁大了,盯着那地面看。
少顷,咔擦的声音更加大了一点,随即地面冒出一股吐沫,灰尘烟雾一般的,露出一个小窟窿。
“什么妖孽?”戚小梦立时将琉璃灯举起来,琉璃灯霎时悬在空中放出刺眼的光芒。
“是我啊姐姐,快将那罩子起来,照晕我了。”
“小童儿?是你?”随着琉璃灯的光亮戚小梦也看清琉璃灯下地面的空洞里露出一个穿山甲的头。
“嗯嗯是我啊是我,我取土去了,快起这罩子我要受不了了——”穿山甲狂叫起来气力越来越小。
“哦,琉璃灯!抱歉!”瞬间,空间恢复自然的光线,穿山甲又缩回土里,过了一会儿,洞口变大,从里面钻出气色苍白的小童子来。
明显的了琉璃灯的刺激,没有刚才从京都一路过来时活蹦乱跳的神头。
戚小梦急忙拉住他左右看看:“对不起我以为是妖怪呢,你没事吧?”
小童像触电似的逃开戚小梦,远远的喘着气:“别过来,你,你别过来——”
看来这孩子是彻底被她吓到了。
“我不会伤害你的,琉璃灯是捉妖孽的但是不是乱捉的,刚才是误会误会,都说对不起了。”
“晕,哎呦还是头晕,差点把的这点道行妖魂都吸走了,我的天妈呀,吓够呛——”
小童子心有余悸还是躲着戚小梦远远的。
“哎,那你干嘛先吓唬人啊,好好的你钻进地里干什么?”戚小梦看着这穿山甲童子煞是可爱,他躲她倒要跑过去拉着他逗逗他。
小童子急急甩着袖子躲开戚小梦,十分委屈:“师傅吩咐让甲儿取土,我这不是刚取回来,碰见你这个冒失的,差点前功尽弃——”
“取土?地上抓一把不是有的是?还特意钻到地里?”戚小梦摸摸童子手臂上挎着的一包土包,上下左右的连摸带看,十分狐疑。这童子不是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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