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陌剑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向阳花落定
莫尊寻思片刻,嘿嘿笑道:“这手段虽是卑鄙了些,但也不失为一个良策,你且先去助你念三哥一臂之力!”
向从恶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听莫尊这么一说,更是肆无忌惮,怒吼一声,挥着利镗便朝墨文达直袭而来。
墨文达见这胖子突然偷袭,立即寻了个破绽,一掌将念无常击退数步,又挥开掌,向胖子向从恶迎至!
胖子力气何等的威猛就看他那壮实样,就用平常之力,恐已没几人能接住他几招,他双手高举利镗,似已用尽毕生力气,直朝墨文达面部一劈而下!
墨文达见其来势汹汹,心里不由骇然失色,方才因急着攻退念无常,其势还未及收回,又忙回手招架向从恶这猛烈的一击,自是有些措手不及!
墨文达见已无法躲避向从恶的一击,忙双手一架,硬生生和向从恶刚猛的利镗架于一处,受此猛烈的一式,不由踉跄几下,不支地倒退出数步!
墨文达深吸一口气,奋力稳住身子,暗运真力,蓄势以待!
向从恶哈哈笑道:“所谓战神,也不过如此,今天我向老四就送你上西天!”
正欲起势再攻。
突闻山下哗然大作,众人不由齐向山下望去,只见往上山的路上,远远驰来一队人马,马备铁甲,戈闪耀光,简直就是一支善战的铁骑!
单陌见那批人迅速往山上策马狂奔,不由哈哈笑道:“墨文达,看来你的大限真是到头了,就算我们四魔不收你,也自有项羽铁骑前来剿灭你们,今天,你就等着庙毁人亡吧!”
羽化公主道:“他们定是方才在墨文达手中逃脱的黑衣人前去搬来的救兵,他们当真是大哥麾下的铁骑,其首领是楚营的五虎之一季布将军,我看这破庙,今日定要被夷为平地!”
远远听得季步高声喊道:“公主,你在山上吗季布救驾来迟!”
羽化忙舞动着手中利剑,高声呼道:“季布将军,我在这儿!”
季步带着一百铁骑,已将古刹前院围得水泄不通,他跃身下马,忙对着羽化单膝跪地,道:“季布救驾来迟,望公主恕罪!”
羽化笑道:“季布将军不必多礼,那墨老怪顽固不化,誓要长斋礼佛,蛊惑人心,与霸王顽抗到底,而今我师傅受伤,一群黑衣杀手又遭歼灭,这里就交由你了!”
季布起身道:“我等奉大哥之命前来保护公主,既又摊上了公主揪心之事,自然要替你料理平息,你且带着你师傅他们到一边休息,这里就交由我就是了!”
说着,便跨步上前,对着墨文达道:“墨老头,如今你已走投无路,负隅顽抗也是枉送性命,我等今日只为焚庙,不想伤及性命,你若不想被一起焚化这古刹之中,就请自行离去!”
此时,盘坐地上运功自救的叫花,虽一直双目紧闭,但庙中发生的一切,他都心知肚明,见墨文达独自一人面对众敌,深是不忿,深深运力抑制住臂膀的疼痛,身子倏地跃起,怒视着季布道:“你个黄毛,好大的口气,只要有我叫花在,你就休想动得庙宇分毫!”
季布哈哈笑道:“你们四神果然是顽强,都自身难保了,还满嘴仁义,我季布是良言相劝,未料你们竟如此不识好歹,那你们就等着跟这破庙一起陪葬吧!”
他面色一沉,厉声喝道:“准备!”
只见那上百铁骑,顿时引燃各自手中的火把,向着庙中跃跃欲投!
墨文达和叫花都大惊失色,这一百来火把若是投向庙中,岂不顿时燎原烈火墨文达不由冲冠眦裂,吼道:“谁敢投火我定要了他的小命!”
此时,叫花也强忍疼痛,蓄势待发!
季布没有理会他们,只高呼道:“公主,你速带着你师傅他们下山等着,待我烧了这坐破庙,再与你一起回营复命!”
羽化会同四魔,顿时起身离去。
季布见他们一众已经到了安全地带,不由高声喝道:“投火!”
顿时,一个个明亮的火把,已齐向庙宇投来……!
墨文达和叫花顿时惊呼,毫不犹豫地奋起身来,纷纷去抵挡住那一个个来势汹汹的火把。
可火把之多,岂是他俩之力就能抵御的,须臾间,整个庙宇被那些铁骑掷来的火把照的通红,这众人苦心翻造的古刹,恐就要这样付之一炬了!
就在这迫在眉睫之际。
突然。
庙内倏地人影翻动,只听得几声高喝,那些即将落入庙宇的火把似受到了反击一般,又气势汹汹地反扑向那帮铁骑,顿打得那帮铁骑哭爹叫娘,人仰马翻!
随着,三条人影已从庙内冲了出来,横档在庙宇之前!
墨文达见得三人,顿时喜出望外,激动地上前说道:“药老怪,狂儿,鸢儿,你们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说着,立即跑到东郭鸢身边,仔细地打量着东郭鸢的全身上下,看他是否已经安然无恙
此时,叫花也苦笑着上前说道:“药老怪,可算是把你们盼出来了,再晚些,我们大家便都要人庙共焚一处了!”
从惊愕中缓醒过来的季布,倏地吼道:“哪里来的毛贼竟敢公然挑衅我季布”
此时,已至安全地带的羽化和四魔,又纷纷去而复返,和季布站立一边,怒视着药翀等人!
单陌在季布旁边耳语道:“那老叟便是战神之王药翀,此人非比寻常,连项将军曾经都跟他划清界限,定要小心应付!”
此时,穿封狂看到一帮铁骑装束的人,早已枕戈待旦,怒发冲冠,不由大吼一声,径直望铁骑人群中一晃而至,双掌启处,无不力道千钧。
那群铁骑被一阵火把反击后,乱成一片,尚惊魂未定,却又遭穿封狂如此一袭,顿时倒下一片,惨叫连天!
药翀见叫花有气无力的样子,即知事态严重,忙道:“叫花似有中毒迹象,莫非……!”
叫花接口说道:“方才不慎,中了单老儿的毒针,才这般不济!”
药翀听罢,毫不犹豫,一把抓住叫花,纵身跃入庙内,找了间清净之地,便给叫花解毒!
此时,庙外庭院中一阵哗然,单陌见药翀和叫花深闭庙内,不由暗喜,朝季布道:“季布将军,叫花中了单某的毒针,任药翀妙手回春,一时半会也解不了他身上的毒,我们何不趁此机会,一举拿下墨秃子和这两个不知名的黄毛小儿!”
当然,他口中所述的两个黄毛小儿,自然是东郭鸢和穿封狂二人!
季布乃一代名将,一生只认胜仗,根本不管什么道不道义,以少胜多,趁人之危,只要能胜就行。
眼见足下上百铁骑,已被这不知来头的穿封狂斩杀过半,不由悲不自胜,眼冒凶光,大肆咆哮道:“拿下!”
顿将手中绣龙混铁棍一挥,四大魔尊便会同羽化一起,齐朝墨文达和东郭鸢大势功了上来。
墨文达深知徒儿东郭鸢大恙初愈,即便能抵挡一阵,但也绝对经不起众多高手联袂出击。
便毫不犹豫地纵身挡在前面,挥开双掌,便如幽灵一般,拼杀在众敌当中!
季布见状,顿时挥开绣龙混铁棍,直朝东郭鸢浑身要害袭至!
东郭鸢乃墨文达的关门弟子,又岂是泛泛之辈虽是大病初愈,但剑玉流驰之间也是毫不含糊,见季布快棍劈至,毫不犹豫地挥剑迎了上去!
第三十三章
单陌虽是有伤在身,但经过方才歇息多时,暗自运调一番,伤势已无大碍,便力奋双掌,会同季布一起,朝东郭鸢浑身要害猛发而至!
这幽静别致的庙前大院,立时变成了一片尸横遍野的战场,穿封狂力敌众铁骑,东郭鸢独挡季布和单陌,墨文达飞捣在向从恶、念无常和莫尊三大高手之间,顿时混乱一片,难解难分!
穿封狂面对这些铁骑,应付起来倒是易如反掌,瞬间糜倒一片,所有铁骑已在他的双掌之下所剩无几!
东郭鸢面对单陌和季布,本就存在实力悬殊,加之东郭鸢伤势初愈,在一将一魔面前,早已支撑不住!
三魔齐攻的墨文达,虽是经验十足,但也是以羽扣钟,敌众我寡,实力不匹,主要以守为攻,没有多少还手之力!
只见那单陌杀心太重,配合季布腹背夹击东郭鸢,没几个回合,已把东郭鸢打伤,季布趁势猛攻,将一条绣龙混铁棍舞得淋漓尽致,将东郭鸢逼得无路可退!
单陌趁势,立即照准东郭鸢的胸部奋力拍出一掌,这一掌,可见已奋尽了毕身之力,东郭鸢的身子,顿如离弦之箭一般,倏地飞了出去!
东郭鸢一声惨叫,身子悬在半空,似受到什么力量托着一般,突地首尾倒置,双掌一挥,又直向单陌反扑了回来!
单陌不禁大惊失色,这一掌,即便这黄毛小子不死,可也不至于瞬间反扑,且反扑之力,强过排山倒海,还在丈外,自己已感觉面部生风,怎敢有丝毫怠慢忙双掌一挥,奋力迎上!
东郭鸢的双掌和单陌的双掌,立时击于一处,但闻“嘭”的一声巨响,单陌的身子已如弹丸般弹射出去,倒在数丈开外,嘴里一口鲜血喷出,眼睛瞠了一瞠,嘴里诺诺无言,双目一翻,便已气绝身亡!
东郭鸢双掌之势尤未收回,身后倏地闪出一个人影来,此人正是穿封狂!
东郭鸢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一切,都是师弟穿封狂在帮助自己,若非他借着“隔山打牛”之势及时相助,不但不能将单陌一掌击毙,反倒连自己已早死在了单陌手里!
他忙转身向着穿封狂拱了拱手,眼里布满了感激之色,没想到师弟在两日之间,竟救了自己两次性命,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向穿封狂拱了拱手,以表致谢。
随即举剑杀向正被困危的墨文达处,只一声高喝:“师傅!”
随着话声,长剑已起,旋即如风驰电挚般杀入了敌群之中!
羽化见师傅单陌血溅当场,不由哀思如潮,呼天抢地地扑了过去,眼睛直盯盯望着穿封狂,怒吼一声,便举剑直刺向他的胸部!
穿封狂虽对这羽化为楚军傀儡一事而痛恨之至,但他也绝不可对羽化下狠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接接受了羽化的一刺!
只闻“嗖”的一声,羽化的长剑,已刺入了穿封狂的胸部数寸有余。
穿封狂顿觉胸前一阵刺痛,强咬了咬牙,没有吭出一声,斜斜望了望扎进胸部的长剑,踉跄两步,道:“我杀了你师傅,这一剑,算是两清了。”
说着,轻轻一抖双臂,只闻得“铛”的一声脆响,那插在胸部的利剑,顿时被他震断,只见伤口处,剑身留有寸余可见,已被血迹染得绯红!
他朝墨文达和东郭鸢的方位望了望,见二位已大处于下风之势,墨文达独挡旗鼓相当的莫尊,正打得难解难分,东郭鸢力敌念无常和向从恶,早有不支之状!
穿封狂强忍伤痛,奋身跃了过去,直朝念无常和向从恶开了两掌,立将二人击退,又给东郭鸢解了一次危!
念无常扬着沙哑的声音吼道:“莫老大,老二死了!”
此时,羽化一直限于覃思之中,她没想到这穿封狂不但没对他大打出手,且还不避不闪,甘愿吃自己一剑,他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对自己这么百般相让
她早是哀伤大于情感,一念之间,已将所有情丝柔意抛之脑后,黯然伤神地来到单陌的尸首旁边,泣不成声,眼中仍是充满了敌意!
莫尊听到念无常一吼,顿时虚晃一招,趁机撤出一边,向单陌的尸体一蹴而就!
他知道单陌是受了重伤,却没料到会被那小子一掌击毙,能将其一击而死的人,天下也是屈指可数,怎奈今日单陌竟如此不堪一击!
墨文达见敌人退下,立即飘身来到穿封狂的身边,焦虑地道:“方才明明可以轻易躲过羽化的一剑,为何不避不闪,甘愿受刺”
穿封狂也莫名其妙地道:“起初也对她敌意颇深,可后来不知怎的,总感觉有一股亲情的力量,提醒着我不能对她造成伤害,加上是我借助师兄之体杀了他的师傅,受她一剑,也算两清了!”
墨文达叹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感情用事在所难免,你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穿封狂面无表情地道:“剑簇还在里面尚未拔出,暂无大碍!”
莫尊见单陌惨死,心下痛恨之至,指着穿封狂狠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有这般作为能将我单二弟一击毙命”
没等穿封狂发言,墨文达已哈哈笑道:“没想到四魔竟如此孤陋寡闻,竟连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武狂’都不知道,就连我们四大战神,都得畏他三分!”
穿封狂听毕,不由一震,没想到墨文达师傅给自己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真有点难为情的!
四魔确实没有听过这个武狂的名号,这也完全是墨文达灵变编造出来的虚名,可凭借穿封狂现在的实力,这个名号加在他身上,简直是最适当不过了!
莫尊等俱是一惊,看到穿封狂瞬杀季布上百铁骑,又一掌结果了单陌的性命,这些足以证明了墨文达言之非虚,这小生不但有超凡的神力,且对武狂二字更是当之无愧!
莫尊冷冷道:“即便如此,那又怎样今日他杀了我二弟单陌,就是与我四魔从此接下梁子,不共戴天,还有你们几个老怪物,我魔尊一干,从此与你们势不两立!”
墨文达看着穿封狂身受重伤,且鸢儿方才受单陌一击已致内伤,药翀和叫花又不知何时能出来,眼下只有自己一人尚还可以御敌,不由笑道:“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对各位多有冒犯,实属被逼无奈,即便有武狂在此助阵,我等今日也不会为难各位,尔等请回吧!”
莫尊已深知穿封狂的厉害,墨文达拿他来做挡箭牌,也实在够狠,即便他负伤在身,可看他仍是精神抖擞,毫无铩羽之鸟的乏意,就算再挑起一拼,恐已占不了什么便宜,不由愤然说道:“今日之事,暂且一搁,日后定要再来讨回我二弟的这条命债!”
说着,不由冷哼一声,便对季布道:“季布将军,我们走吧!”
季布再怎么神勇,自也不敢再挑起事端,狠狠地道:“如今彭城岌岌可危,我得回去援助,暂且不跟你们计较了,走吧!”
说着,一干人整理了一下那批铁骑的战马,便各自骑着战马去了!
单陌的尸体,也被捆在了一匹战马上,跟随而去!
方出不远,羽化还是甚觉蹊跷,不由回头望了望穿封狂,正巧穿封狂也发呆似的看着她,各自一顾无语,却又胜似千言万语一般,羽化的战马,已随着渐渐远去……!
墨文达见庙宇和大家都逃过一劫,不由暗喜不已,忙过来一把扶住穿封狂道:“狂儿,为师知道你伤得不轻,赶紧随师傅进屋疗伤吧!”
随即又对着东郭鸢说:“鸢儿,你速去柴房烧点热水,一会好替你贤弟清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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