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陌剑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向阳花落定
他周边的一群士兵,可没那么幸运,已被千乘浪的一式,袭得人仰马翻,落花流水!
一群一群的楚军,已连连发出惨叫,他的一双肉掌和嗤鼻神功,已埋没多年,今日复出,岂不拿这帮泰山的败类小试牛刀
穿封狂等四人,虽已是当今武林的绝世高手,可看到千乘浪一出招,势胜排山倒海,皆瞠目结舌,自叹不如,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四人见他势如破竹,哪还能闲置得住,一起振臂高呼,杀向敌群!
四人齐上,加上嗤鼻老怪千乘浪,面对这五大高手,那帮楚军自是小巫见大巫,不战而败!
可那帮楚军,连溃逃的机会都没有,硬是被五人杀得片甲不留!
尤其是穿封狂手中的那柄凛霜剑,真是使得称心如意,加上一身盖世神力,剑到之处,皆是三五成群的成片倒下!
须臾间,近两千楚军精兵,已然被他们杀得精光!
千乘浪似意犹未尽,顿时哈哈笑道:“这些虾兵蟹将,简直不堪一击,我这糟老头子一身盖世武功,已被封存多年,没想到今日一用,虽觉有些手生,但仍是轻车熟路,游刃有余!”
穿封狂敬畏地道:“前辈的武功,果是出神入化,惊世骇俗,今日可算是让我等晚生们开了眼界!”
易风云也上前说道:“前辈今日尚似意犹未尽,待杀上山去,先除掉那帮贼人之后,我等定辅助您重振泰山雄风,到时侯我们天天陪前辈切磋,定让你过足手瘾!”
千乘浪哈哈笑道:“好,有你们几个陪同,老朽已不怕索然无趣了!”
他性如烈马,桀骜不驯,话音方落,身子已朝山上弹射而去!
穿封狂等四人,已立即展开身形,紧随其后!
很快五人来到了泰山府前,几个看门的士兵,尚还没有看清楚来龙去脉,已被他们当场击毙!
千乘浪一脚踹开大门,见里面空无一人,不由骂道:“没想到这帮畜生将这里弄得如此凋敝,想当年老朽在掌之时,这里是多么的繁荣热闹,井然有序!”
话音刚落。
四面八方,骤起一阵“嗖嗖”的箭羽之声!
五人顿觉不妙,立时背靠着背,各自挥开手中兵刃,沉着应对着各方如雨而至的箭羽!
一拨箭羽过后,五人丝毫无伤,戒备之势,油然加深!
第二拨箭羽未至,千乘浪倏地发出一声狂啸,已如疾电般一跃而起。嗤鼻神功和双掌的威力,已如惊涛骇浪般卷至埋伏的楚军之中!
穿封等四人见状,已立即分拨开来,各自兵刃齐出,呐喊着杀向了敌营!
五人之中,数云中燕的武功稍逊一筹,其余几人,皆是一等一的绝世高手,其兵刃过处,敌军皆是成片的倒下!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敌军几乎已被杀之过半!
此时,云中燕力神交迫,正被一帮楚军围杀,逐见不支,不知东郭鸢从哪里倏地冒了出来,长剑一出,已将云中燕手中兵刃击落,一个斜跨,已将精疲力竭的云中燕挟持在手!
他高声吼道:“都给我住手!”
众人听他喊声,俱是一惊,皆在百忙之中卖出破绽,齐向东郭鸢那边举目望去!
见他长剑斜架在云中燕的脖子上,穿封狂不禁大惊失色,高声喊道:“大哥,你这是为何赶紧放开云姑娘!”
东郭鸢冷冷望着他,狠狠地道:“你们将我泰山弄得天翻地覆,凭什么要我放了她”
千乘浪跨步上前,不屑地道:“你这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做事怎么如此不光明磊落,这等挟持人质的卑劣作为,岂是大丈夫所为”
东郭鸢冷哼一声,说道:“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野老怪,竟对本掌门这般无礼”
千乘浪立时怒道:“你就是泰山的掌门泰山这名山大川的名望,都让你给抹灭尽了,今日老朽若不好好教训一下你,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了!”
穿封狂见云中燕在其手中,不能动弹,立即喝道:“前辈且慢!”
摩拳擦掌的千乘浪听其喊声,立即停下了动作,怒目一瞪,蓄势待发!
穿封狂对着东郭鸢,赤诚以待,朗朗地道:“大哥,您别再执迷不悟了,这位前辈乃是泰山的开山鼻祖千乘老前辈,这泰山本就是属于他的,你赶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东郭鸢显得有些激动,立时愤愤地道:“你就别再惺惺作态了,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看现在的我,堂堂的泰山掌门,何乐而不为”
穿封狂急道:“大哥,快放了云姑娘,你这样会伤到她的!”
东郭鸢就是想看到他着急的样子,立时哈哈笑道:“怎么心痛了吧,若想我放了她不难,除非你即刻死在我面前!”
大伙未料他会这般痛恨穿封狂,都深深为之一愕!
穿封狂带着对云中燕的愧疚,义然地道:“你就这么想要我的命吗只要你放了云姑娘,我任由你处置!”
云中燕见他这般不顾一切的维护自己,心里一阵刺痛,那份刻骨的愧疚感,也是越发的强烈,不由急道:“穿封大哥,你不要管我,快杀了这畜生!”
穿封狂向前跨了两步,凝望着东郭鸢道:“大哥,立即放了她,我来做你的人质,我保你无事!”
穿封狂没有顾及云中燕的反对,徐徐向前走了过去!
第七十五
东郭鸢哈哈笑道“你要我怎么信你,你莫非是想伺机偷袭本掌门不成你就别做白日梦了,今日就三条路,要么你死,要么她死,还有就是你们一起去见阎王!”
话语之间,冷如利剑,咄咄逼人,色显激越,宝剑已然向内扣进寸许,云中燕的喉部,已然被抹出一道口子,渐渐浸出一些血来!
穿封狂顿时一惊,黯然失色,叫道“大哥莫要伤她性命!”
命音才落,东郭鸢握剑之手,倏地抖动,似受到了一技重击,紧扣长剑的五指,已然酥麻散开,不自觉地发出一声闷哼,剑已离手,“当”地脱落在地!
云中燕悸怕之余,却不失智慧,趁机虚晃一掌,将头倒扬,坚硬的头骨,已然将东郭鸢的鼻梁撞得裂了开来,顿时泪花打转,痛不堪言!
东郭鸢持剑之手,已然酸麻无力,耷拉一边,不能动弹,本能伸出左手,抚按在鲜血长流的鼻梁之上,当下胸前,已是空白一片,云中燕伺机,飞身逃出了他的挟持!
穿封狂眼疾手快,知是千乘老前辈在情急之下,已然施出博学嗤鼻神功,击伤了东郭鸢,救下了云中燕,心里顿时一阵窃喜。
随即一指青烟掠过,如一颗流星,已然取向东郭鸢胸部要害!
千乘浪的这一式,可是嗤鼻神功的“撑天破浪”之绝技,看是风平无波,实如那惊涛骇浪,但凡中招,不死亦残!
这一式,和那第一招劲道全然不同,第一招,只是为了控制住东郭鸢的仗剑之手,所以仅两成功力的力道。这第二式,可是直取东郭鸢的性命而来的,其势之利,不容多说!
云中燕安然,穿封狂自是喜极,可他心有忐忑,和东郭鸢的香火之情,岂能抛之不顾,本能地飞扑过去,身子往外一撑,已将千乘浪向东郭鸢发出的第二式“撑天破浪”,活生生的挡了下来!
千乘浪所施怪招,招招隐暗难察,威力无双,奋力的一击,已然击中了偃卧而过的穿封狂,那道旧伤,又受重创,身子飞旋出去,倒在一旁,再也爬不起来!
东郭鸢双目邪转,深知不敌,见众人笃意转移,逃念顿生,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身形一晃,已逃离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云中燕见穿封狂伤势尤重,心怀不安,立时扑了上去,喊道“穿封狂大哥,你没事吧,伤到哪儿了疼吗”
一阵关切,令穿封狂倍感欣慰,微笑着道“没事,千乘前辈的嗤鼻神功果然名不虚传,我感觉我已半身不遂,再也不能动弹!”
南天竹飞奔过来,看了看他的伤口,焦虑地道“穿封大哥何以要去帮那狗贼挡这一招,不巧正好又击中旧伤,如此伤上加伤,若非内力深厚,早已生命垂危,这该如何是好”
众人确实不料,穿封狂会这般维护东郭鸢,千乘浪几步上前,不解地道“好在我见机不妙,减弱了一半的功力,如若不然,怕不当场闹出人命你何以要舍命去救这样的无耻小人”
穿封狂嘴角渗着鲜血,喘息道“他是我的同门师兄弟,也是我的结拜大哥,他不仁,我不能不义!”
易风云叹道“穿封英雄乃真豪杰,如此义薄云天,气冲霄汉,着实令我等相形失色!”
千乘浪一把将他扶坐地上,双掌微运神力,手指过处,已然封住了他身上的几处命穴,以防穿封狂气血虚弱,导致昏阙。
他沉声说道“你伤得不轻,加之本来身负重伤,如此雪上加霜,一定得静养一段时间,方能恢复!”
此时,山下一阵晃动,决然驰来两个怪老头,其中一个叫花装扮的远远就叫道“穿封老弟,你没事吧”
穿封狂心潮澎湃,一听那声音,就是叫花师傅的声音,待他想说点什么,叫花和药翀已来到了他的眼前!
药翀急道“狂儿,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叫花性急,愤愤地道“是呀,老弟,是谁将你伤成这样叫花大哥定然将他碎尸万段!”
千乘浪款步上前,笑道“想必二位就是四大战神中的天机叫花和药王药翀吧方才是我一时失手,将他打伤!”
他话尤待续,叫花已怒吼一声,双掌齐出,直奔千乘浪的面门袭至!
穿封狂见状,顿时大惊,忙向药翀喊道“师傅,快阻止叫花师傅,都是自己人”
药翀点了点头,单手一扬,已然横叉在二人之中,一把撂住叫花道“事情尚不明来龙去脉,这样大打出手,岂不伤了和气”
叫花有些不忿之态,冷哼着走向穿封狂身边,疑惑低语地道“这怪老头是谁呀蓬头垢面,披头散发,还浑身长满了青苔,活是一个邪神野鬼,怎可以他为伍岂不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穿封狂道“他乃赫赫有名的泰山祖师千乘浪前辈!”
药翀立在一旁,也略听见了“千乘浪”三个字,和叫花皆为一惊,药翀道“千乘老怪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他可是天下第一高手,转眼数十年不见,竟变得这般蓬头跣足”
千乘浪突然哈哈笑道“让二位贤弟见笑了,我千乘老怪不幸遭奸人暗算,足足被囚禁了数年,让二位贤弟挂怀,真是受宠若惊!”
叫花倏地上前,用手轻轻扒开他的乱发,仔细看了一看,怪叫道“果真是千乘老怪,刚才情急之下,失了礼数,还望见谅!”
药翀看了穿封狂一眼,说道“狂儿,听说你大哥东郭鸢登上了泰山掌门的宝座,而你墨文达师傅和他略有隔阂,硬要我和叫花前来道贺,殊不知这里何以弄得如此一片狼藉”
南天竹上前说道“原来那个不齿之徒,是墨文达前辈的徒弟”
药翀和叫花皆是一惊,药翀诧异地道“姑娘何出此言”
云中燕也迫不及待,想把事情的真相说个明白,让世人皆知,这个畜生是有多么的擢发难数!
第七十六章
未待南天竹启齿,她已抢先说道“东郭狗贼,勾结楚军,为虎作伥,差点害得我们大家全军覆没,这样的鼠辈,简直就是武林中的一大败类!”
药翀、叫花不知所措,纳闷地望了望穿封狂一眼,愣在那里,尤堕五里雾中,半晌无语!
穿封狂看出了二人的疑忌,启齿说道“二位师傅,你们勿须纠结,此事暂不要告诉墨师傅,大哥他自鸣得意,叛投楚军,你看这尸横遍野,尽是项羽派给他的精锐之师,若非他下令要将我们置诸死地,我等也不会这般滥杀无辜!”
叫花知道穿封狂的闻融敦厚,他决计不会撒诈捣虚,倒是清楚东郭鸢的为人,小肚鸡肠,投机倒把,又看了看满地伏尸,血海尸山,顿时对他们说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他双目沉郁,面色凝冷,怒不可遏地道“这个畜生,何以变得这般不可理喻,所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我决计要亲手宰了他,可否有人知晓,那孽畜现在身居何处”
易风云冰冰有礼地道“晚生易风云失礼插嗫,望二老不要见怪,方才东郭鸢挟持了云姑娘,若非千乘前辈眼捷手快,武功盖世,恐怕现在场面不堪入目,千乘前辈一气之下,欲将那厮诛之而后快,却不知穿封英雄念于手足情深,对他舍命相救,所以才被误伤,后来趁乱,那厮便桃之夭夭了!”
药翀上前,深望易风云一眼,以示回礼,说道“易贤侄哪里的话对着等不忠不孝,理应人人得而诛之,今日之事,我定替文达贤弟给大家一个交代!”
叫花冲上前来,气愤地道“我就说,这东郭鸢不是什么好东西,墨文达非要说他是一棵好苗子,这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药翀叹道“当时文达贤弟念他一介遗孤,那年便将他纳于足下,当成亲身子嗣一样,他从小顾影自怜,令人哀矜,深受文达宠溺,才把他惯得这般顽劣乖张,归根到底,文达贤弟也难辞其咎!”
叫花不忿地道“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对他即便是耳提面命,也是朽木难雕,无可救药,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穿封狂喘息数声,叫道“药师傅,叫花大哥,你们也别再责备东郭大哥了,我想他也是一时迷了心窍,才会误入歧途,相信他一定会改邪归正的!”
南天竹和云中燕一直守在穿封狂身边,云中燕突然起身,躬身说道“各位前辈,穿封大哥身负重伤,我们还是先把他扶进屋内歇息吧,这样风吹日晒,可是大大不宜!”
叫花上前,嘿嘿笑道“还是姑娘家心细于发,我穿封老弟有你照拂,我这做大哥的,甚是安心落意!”
说着,斜步过去,会同大伙一起,将穿封狂扶进了泰山府中!
千乘浪极其熟悉这里的一砖一瓦,感物伤怀。径直带着大伙,来到了一间上等的客房,将穿封狂安置在了里面歇息!
穿封狂昏昏欲睡,大伙齐出,唯有云中燕守在他的身边,心内承受的诸多委屈,终于不攻而破,瞬间泪奔,泣不成声!
只有易风云了解她的肝肠寸断,隔着半掩的门缝,他不禁心如刀割,望着梨花带雨的云中燕,稍作停顿,已黯然伤神地掉头回转,跟在大伙身后,向外走了出去!
面对南天竹的黏乎,易风云有太多的愧疚和无奈,深隐着内心的情殇痛楚,矫情地应付着真情流露的南天竹!
他在想,要不要将事情的原委,对她合盘相告,还是继续这样!
最终他决定,只有悄然离开,才是对她最好的交代,一切是非对错,就交给时间来定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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