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陌剑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向阳花落定
屋外一阵人影闪动,三人却丝毫未觉,孤丧突然一阵邪笑,大吼道“云大哥,是你太过小气,连借刀一看都不肯,今日就休要怪我孤丧不念旧情!”
说着,便伸手过去夺云渊放于桌上的奔月刀!
谁知云渊虽然大醉,但心里却是明白得很,伸手紧紧握住宝刀,呵呵笑道“孤丧之心,早已昭然若揭,我云渊岂有不知之理又岂能上了你的当呢”
孤丧一夺失利,顿时暴跳如雷,倏地跳将起来,喝道“而今这刀,我孤丧是势在必得,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云渊大怒,哈哈笑道“那就不妨试试!”
说着,那柄奔月,已是渐渐从刀鞘之中蜕了出来!
云卞云季二人,见情势大变,已立即挥刀在手,做出欲斗之势!
那郎中突然说道“你们兄弟三人就别再做困兽之斗了,刚才给你们包扎伤口时,我可是用了一部分毒药,今日,量你们也插翅难飞!”
云渊怒极,“咔嚓”一刀下去,已将那张饭桌劈成了两半,饭食酒水,顿时洒落一地,刀身一抡,已猛地向前一递,那郎中的性命,已然了结!
孤丧见状,顿时向后退出数步,大喝道“兄弟们,给我拿下!”
呼啦一声,偏厅四门已开,从中涌进无数手持钢刀的壮汉!
云氏三兄弟见状,皆为之骇然,加之体内的毒似已开始发作,三人不由都踉跄了几下!
云卞急道“二哥,四弟,务必一鼓作气杀出去,不然等毒性大发,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云季忙道“那南姑娘怎么办”
云卞说道“如今我们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上!”
上音方落,兄弟三人已举刀砍向了敌群之中!
三把快刀,配合着所向披靡的云家刀法,即便三人已酩酊大醉,仍是无可抵挡!
尤其是云渊手中的那柄奔月,带着刃气森森,所向之处,皆是成片的倒下,三人很快杀出了大厅之中!
方杀至屋外,三人都感觉胸闷心慌,力气已渐渐透支不济,云季本身身受重伤,一个倾斜,胳膊已被一名壮汉划出一道血口!
云渊大急,快刀一抡,已然将那壮汉斩于快刀之下!
在一旁观战的孤丧哈哈笑道“云渊,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只要你将宝刀留下,我便放你兄弟三人一条生路,并给你们解药,从此只要不再踏入这丧魂崖半步,咱们便可相安无事,如若不然,你兄弟几人,便都只有死路一条!”
云渊倏地斩掉近身的几名壮汉,厉声喝道“今日我兄弟三人就算一死,也绝不束手就擒!”
“嗖”的一声脆响,云卞也身中两刀。
云渊见两位哥哥身受重伤,心下痛不堪言,略已疏忽,不由背部已是一阵冰凉!
云渊深知,自己已身受重伤,不支地单膝下跪,单刀下“镗”地插于地上,仍在硬撑着身子!
孤丧走上前来,哈哈笑道“奔月刀乃天下罕见的奇物,谁若想与我争抢,我就会要了谁的命!”
说着,已伸手过去硬取云渊手中的奔月!
云渊心下虽是怒不可遏,可也无赖自己身中剧毒,虽不肯撒手,但面对力大无穷的孤丧,也只能望洋兴叹!
孤丧一脸盛气,正欲夺过云渊手中的奔月,耳畔劲风骤起,顿让他不禁举目望了一望!
云渊趁势,借着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倏地将刀一提,一晃之下,孤丧的头,已然血淋淋地滚向一边,庞大的断头身子,冒着一股血链,像一根干柴一般,“噗”地倒了下去!
孤丧的一帮手下,倒还不像是一群怂货,见孤丧命丧黄泉,旋即一阵闪动,又井然有序地组成了一堵人墙,看上去实是有些坚不可摧的气势!
众人之中,倏地飘飘落下一位女子,大伙皆是瞠目结舌地看了过去!
云氏三兄弟最是惊愕不已,看着那神仙般的女子,三人皆是舌桥不下,惊喜万分!
云卞启齿说道“南姑娘,怎么是你你不是昏阙过去了么若非你及时出现,我兄弟三人恐怕早已性命不保了!”
女子飘飘坠地,笑容可掬地道“三位英雄受惊了,我也不知为何,昏昏睡了一阵,醒来却已功力尽复!”
敢情那女子正是南天竹,在屋内躺了一阵,醒来之后,感觉浑身已充满了力量,体内的剧毒已荡然无存,听到外面喊杀震天,便忙跑了出来,见孤丧正欲对云渊下手,便手起一掌,待孤丧方感觉到了一点劲风,便被云渊钻了空子,手起刀落,当即削下了他的头颅!
此刻,云卞、云季已气息奄奄地围了过来,南天竹又道“我就说这孤丧不是什么善类,没想到,他还真的图谋不轨,欲将我们赶尽杀绝!”
云渊仍是单膝下跪,势难支起,不由“噗”地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缓缓说道“我们已中了郎中下的毒,而今郎中已死,不知还有谁有解药”
云卞云季也是毒性发作,昏昏欲倒。
南天竹不禁大惊,倏地跳进屋去,慌忙取下倒在地上那郎中斜肩而挎的药箱,从中找出一个盒子,各倒出一粒药丸给云氏三兄弟服了下去!
还别说,瞎猫撞见死耗子,这药还真取了作用,三人服下药丸,当即便恢复如初!
那些将几人围得水泄不通的壮汉,虽然个个都不输底气,可没有了主心骨,谁都不敢一马当先,只是故作声势,在圈外舞刀弄棍,跃跃欲试!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云渊缓过神来,缓缓站起身子,向着圈外高声喊道“各位,我云渊也非大非大恶之辈,今日只要你们剿械投降,跟随我云渊一起打天下,我云渊便可饶你们一条性命,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圈外众人,顿时面面相觑,各自纷纷扔下手中兵刃,齐声跪地喊道“谢大王不杀之恩谢大王不杀之恩!”
那声音响彻云霄,惊天动地!
云渊本是占山为王的匪头,顺理成章,他便已成了这丧魂崖的新一代大王!
众人偃戈,山上顿时一片轰动,山头易主,自得一片喜乐,满山之上,津津乐道,欢呼震天,早已不亦乐乎!
黄河岸边,极速走来一群人,一眼望去,约莫十五六人,走在最前头的是位盲瞎的老妇人,在其左右一男一女的相搀下,顺着黄河以岸,循循向前走着!
这晚。
月光透亮,延着奔腾大河,在河水的翻天大浪声中,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头,对着老妇人道“师傅,前面貌似有个村落,那里灯火通明,我们已疾行数日,也该寻个落脚之地息息脚了!”
老妇人沉声说道“也好,那就先在那村庄栖息一宿吧,等到明日,再做定夺吧!”
此刻。
丧魂崖上,已是热闹翻天!
云渊等正在大堂之上喝得酣畅淋漓,突然跑进来一位壮汉,单膝跪地,抱拳禀道“大王,山下发现一路来历不明的人!”
云渊有些醉意,哈哈笑道“今日本大王心情高兴,凡路过者,尽皆请上山来,举杯同贺!”
那人应声退了下去!
过不多时,那十五六人,已被请上山来!
南天竹一眼便已认得,惊呼道“骷髅神母寒怜月”
这一咋呼,满满一堂,尽皆鸦雀无声,天下之间,谁不知道骷髅神母寒怜月的大名!
云渊深深一怔,低声对着身旁的南天竹问道“你说那瞎子是骷髅神母寒怜月那其身后一众,便是那阳九百六了”
南天竹“嗯”地一声回道“正是,正是!”
云渊立即朗声笑道“未知寒老前辈及其高徒一众大驾,丧魂崖云渊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寒怜月将头一侧,冷声说道“丧魂崖不是孤丧的地盘么你云渊又不是那七十二峰中的人么怎么,今日全部都改头换面了”
云渊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寒老前辈,今日我丧魂崖人逢喜事精神爽,也请你和你徒弟一众入席欢聚吧!”
寒怜月哈哈笑道“所谓择日不如撞日,那我等也不客气了!”
说毕,十几号人已纷纷入座!
南天竹倏地跃至堂前,对着寒怜月冷声说道“寒老前辈,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阳九百六之中,无一不认得她,她的出现,皆让他们深感诧异,都不由做出一阵戒备!
寒怜月侧耳一听,哈哈笑道“小娃娃何以在此你不是已中了那奔水一刀的穿心散么那日,本神母亲眼所见你被那奔水一刀掠走,莫非奔水一刀也在此么赶紧让他交出解药来”
南天竹道“寒老前辈莫要惊慌,我也是费尽心思才逃脱了那奔水一刀的魔掌,而今见你们都手无缚鸡之力,我且不与你们作何计较,今日也是云大王接掌丧魂崖的大喜日子,我也不想在这大堂之上,扰了大家的兴致,个中恩怨,日后再做计较!”
寒怜月哈哈笑道“计较你不也身中剧毒了么你拿什么来跟我做计较”
南天竹自得地道“也不妨实话告诉你吧,我的毒,也在不知不觉中解除了,现在若要杀你们,实是易如反掌,不过,我南天竹不是那趁人之危之人!”
寒怜月一众十几人,俱是一惊!
寒怜月奇道“莫非你也先到得那雪山之上,寻得了穿山神兽么”
南天竹疑惑地道“寒前辈所言,天竹似乎没有听懂,什么穿山神兽那又是个什么玩意”
寒怜月不解地道“那日药翀说,要想解得穿心散一毒,必须得去雪山之中寻得穿山神兽,喝了它的血,吃了它的肉,此毒便可迎刃而解,若非姑娘先寻得此物,身上的毒又何以解得”
南天竹寻思一阵,茅塞顿开地道“哦,我想起来了,定是先前孤丧给我夹的那块野肉,必定就是那穿山神兽之肉,他不是说,那物是从雪山之上射杀而来的么”
云渊哈哈大笑着走下堂来,说道“真乃北叟失马,南姑娘如此一说,那孤丧真是命中注定,若不是那块野肉,我们大家恐怕都成了孤丧的刀下亡魂了!”
寒怜月一众,自是不明白其间发生了什么也没多问,她唯一所关心的,就是那穿山神兽,不禁启齿说道“如此说来,莫非姑娘已在无意间吃得了那穿山神兽的肉么天可怜见,可否也赐我师徒一众几块,也好解掉身上那可憎之毒”
云渊哈哈笑道“那野肉味香嫩滑,方才一番斗酒,早被我们吃了个精光,可惜,可惜呀!”
寒怜月一众,自是失望透顶,各自楞在一旁,没人再有言语!
云渊高声说道“此离雪山,也非太远,现在雪凝渐融,改日再去那雪山之上,寻他一些回来便是,大家就不要再为此事犯愁了!”
大堂之上,顿时其乐融融,欢天喜地一片!
自那天下第一庙和即慕仙山被楚军焚烧以后,药翀、叫花及墨文达三位老头便住进了泰山支脉徂徕山的一个破庙之中,那庙高耸在徂徕山的巅峰,端的宏伟壮观,被唤作摩天庙,已经是很久没人住过了!
那日叫花在华山负伤,被药翀带走后,在山脚下,便与千乘浪分道扬镳了,千乘浪急于回泰山搭理破摊,药翀在中途除了给叫花换些草药之外,便一直马不停蹄地赶往那摩天庙而来!
自二老离开徂徕山的那一刻,墨文达便无日不在山头观景石上观望,一直惦念着二老的安危!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这日。
晴空一碧,万里无云!
墨文达既往如前,仍是站立在那块高耸的观景石上,一直凝望着上山的那条小径!
突然。
那两条熟悉的身形出现在了他的眼帘!
他仔细一看之下,顿时又惊又喜,见药翀疾快的身形,如那阪上走丸,而药翀背负着叫花,却是让他觉得大为不妥!
他丝毫没有犹豫,以最快的身法纵跃过去,老远就喊道“药老怪,可把你们给盼回来了!”
药翀一把老骨头,也算是拼尽了全力,远远就气喘吁吁地喊道“莫老弟,赶紧过来帮忙,叫花身负重伤,可把我折腾够了!”
墨文达急忙一把接过叫花,便直奔山上而去!
来到庙中,墨文达缓缓将叫花放置一张卧榻之上,轻声问道“药老怪,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有见到鸢儿么叫花为何会被弄成这般模样”
药翀叹道“别提那个逆畜了,这一切,都是被他所赐!”
墨文达奇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鸢儿他怎么了”
叫花呛咳两声,喘息道“莫兄啊,我早说那东郭鸢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偏不信,如今倒好,投靠了楚军,做上了大将军,我和药老怪能活着从他手里跑回来,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药翀知道墨文达心里不好受,便慢慢将所经历的事情给墨文达说了一遍!
墨文达听毕之后,倏地从座位上站立起来,一掌落下,旁边的一张桌子,顿时被拍散一地,愤愤地道“简直是岂有此理,我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白眼狼来,此生若不亲手废了他,我墨文达誓不为人,药老怪,可知那狂儿现下如何”
药翀叹道“自那日坠崖之后,狂儿一直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愿他吉人自有天相,能逢凶化吉!”
墨文达虽然气急败坏,老泪纵横,但毕竟是深沉老练之人,缓缓说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快些将叫花的伤势治好再做打算了!”
汉三年三月至六月,刘邦和项羽大军在荥阳对峙,相持不下,在汉王属下陈平的离间之下,项羽与其亚父范增之间中计相悖!
七月,刘邦为了打破这几乎相持了一年的僵局,便令靳歙和灌婴二将击断了楚军的粮道,从而离开荥阳,主攻楚军的后方鲁城,只留下御史大夫周苛,枞公等人驻守荥阳!
刘邦与勒、灌二将取得楚军后方,杀死鲁城守将项冠的同时,荥阳已经沦陷,御史大夫周珂杀死了反复无常的魏豹之后,已然遭项羽破城而杀!
刘邦得知荥阳失守,虽是预料之事,可也怒发冲冠,一直攻打着楚国后方,随着靳歙将军的势如破竹,先后攻下了缯、郯、下邳,蕲、竹邑等地,几乎已包围了整个彭城。
刘邦与灌婴将军折回前线,直取燕县、白马津,已南渡黄河,回到洛阳,此时项羽已攻下了成皋,进军至巩县,在洛阳以东的巩县,刘邦又击败了楚军,阻止了项羽的西进之路,项羽一时无奈,只能退回成皋,坚守不弃,刘邦对成皋久取不下,便一时想放弃了取回成皋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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