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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难枕(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但是,他其实已经失去了表达的能力。
整整二十几年的艰辛日子,他的生活是常人难以想像的!最初的十年,每一天、每一秒都活在深深的戒备之中,因为一个不小心,可能一粒子弹就此s入心脏,永远也醒不过来。
他曾经也想全心全意去对一个女人,深爱她、怜宠她,跟她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那么微小的愿望,于他而言,竟然也是奢望。
他的人生,还有什么可以求?
一直到这个女孩,带着一脸的纯真走进他的生活。她的眼泪、她的伪装、她的野心,还有她的聪明,让他一天天感觉到她不同,慢慢地,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改变了。
原本只是复仇的对象、泄愤的源头,可是看到她受伤,他的心也会痛;看到她流泪,他会想要杀人。
当他惊觉到,对于他而言,她是特别的时候,他就想要将她送走,眼不见,心就不烦。
可是,这次她主动走入了他的生活,即便是为了儿子。
她坚强、美丽、冰冷,却也迷人!她变了,变得独立、变得自主、变得不理他。
他看到她对儿子的轻言细语、看到她与严君尧的轻松谈笑,甚至连一个陌生的男人,她都可以相处融洽,却独独对他,总是冰冷以对……这样的她,让他很不爽。
看见别的男人,将手放在她的腰间,看见她的手,握在别人掌心,那种要疯他的感觉,又出来了……她竟然,又朝他笑。
他要是再让她这样刺激他,他任昊东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迈步,直接往他们走去。
倪贝贝被梁问忻刚刚说的趣闻给逗笑、他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眼神柔和,态度诚恳,并且很幽默,让她觉得很放松。
“你说的都是……”话还没有问完,突然被一个强硬地力道给拉扯着,跌入一具结实的胸膛,这个气息,不必抬头她也知道是谁,“任昊东,你干嘛?”气到不行。
任谁遇上这样的事情都会抓狂的,她明明就老老实实地跳着舞,并没有招惹他,但这男人却突然发狂跑来拉住她的手。
这个突发事件,让大厅的众人都停止跳舞,安静下来。
“走。”他拉着她往外走,却有股阻力在反抗,回头,看见那个笑得温和的男子,拉住了她的另外一只手臂。
“她不想跟你走,请你尊重她。”温柔,但是坚定的声音。
“梁问忻,我六年前放过你,你确定你现在不珍惜这种难得的好运?”他轻轻地说着,可是一个字、一个字,都像冰珠子般直接砸去。
“我只知道,她不想跟你走,就可以不走。”
这世上,能在任昊东这样的眼神与语气下,还敢说话的人,他梁问忻也算是个胆大的人。
“任昊东,你放开我,放手!”倪贝贝拼命甩着被他拉住的手!
她快要气疯了,现在是怎样?两只狗在抢骨头吗?就算们两个愿意当狗,她还不想做那根骨头呢。
“听到了吗?她叫你放手。”梁问忻笑着,一脸无害。
任昊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放手。
大家都吃了一惊,包括倪贝贝,众人都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好说话。
只是在下一个瞬间,又发生了变化。
谁都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他的身子像闪电般往梁问忻直劈而去。“啪啪”两声脆响,倪贝贝的手就滑离他的掌握,而梁问忻被推得往后退了几步,只是一眨眼,众人就只看到任昊东搂着佳人的背影。
梁问忻想要追出去,却被陆飞扬技巧地拦下来,“梁总裁,我有一点业务上的问题,想要和你咨询一下。”
“我现在没有……”
“听说,你今晚是来参加家父的寿宴,是吧?”陆飞扬挑眉笑着,“应该有很多时间,不是吗?”
半晌,“是……”情势比人强,还能如何?
第七章
他将她直接带到前庭的花园里,一路上,倪贝贝又咬又抓、又骂又吼,千般武艺用尽,也不能挣脱他的钳制,反而,让自己累气喘吁吁。
等他终于放开她时,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撒野了。
“安静了?”他靠在凉亭的柱子上,一脸平静地问她。
她喘着气,努力地瞪他,等她顺过气来,劈头就问道:“你到底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那个男人,你离他远一点。”
“我跟谁来往要你管吗?”看他那种冷淡的样子,就让她气到不行,也很难摆出什么冰箱脸来对他。
“别再让别的男人靠近你。”
“你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真是好笑,现在他们充其量只能算是共同拥有一个儿子的陌生人而已,可能连陌生人都不如,至少她倪贝贝对不熟悉的人都是客客气气的。
“我是你的谁?”他嘴角勾起来,“你来告诉我……”
这种类似于调情的暖昧话语,让她的脸蛋不争气地红了,怒吼道:“你谁也不是,是我最讨厌的人。”
“讨厌?”
“是的,我讨厌你!每天看到你,都觉得很恶心,如果不是为小翔,我根本就不想看到你……”
狂吼的嘴唇被堵住了,他的唇在她的唇上用力地辗压而过,似乎想要就这样将她的嘴唇吞进去般。
她拼命地挣扎,将唇从他的狂猛下扭开,用力地推开他,“不许你碰……”
刚得到的一点自由空间,立刻被剥夺,她被搂进他的怀里,他的舌,如大军压境般,直扫而入,激烈地快速地在她的口腔里疯狂地掠夺、吸吮,就连最隐密的地方,都不放过。
这是怎样的一个吻啊?她的呼吸,似乎被掐断了般,而他的舌,堵住了她,让她开不了口,她的挣扎越激烈,他的吻就越疯狂,咬住她的舌,拖出来,与他交缠、与他共舞。
“记住,你是我的女人,是我任昊东一个人的女人!”他稍稍松开她的唇舌,抵在她的嘴边,轻声低语。
“我才不是,我讨……”未完的话语,再度被堵了回去。甘甜的唾y,疯狂交换,她被迫大口大口地吞咽,那种纯男性的滋味,让她的头开始晕起来了,手脚都开始发软,捶打他胸膛的拳头,慢慢也变得无力,她好像快要缺氧而昏过去。
突然草丛里传来一下响声,“瞄”地一声,一个白色的肥大影子窜了出来,直奔上墙边的高大榕树……拜托,那种刺耳的声音,它受不了了。
这阵响动,惊回了倪贝贝的理智,她用力地咬下那在她唇里肆虐的舌头,尝到腥甜的味道。
他松开她,轻吐舌头用食指一抹,看着指尖的那缕红,抬头。
她警戒地后退,她又让他受了伤,他肯定会发飙的,她永远记得他说过的话……让我痛的人,我会让他更痛。
虽然有点害怕,可是她嘴里还是逞强,“你活该,谁让你……”想到刚刚那个狂野到极点的吻,她的脸颊还是红的,多亏有那只猫,不然她肯定会丢脸地再度沉沦。
“很悍。”他淡淡地开口。
“什么?”她好像没有听清楚。
“女人,记住我跟你讲的话,知道吗?”
“鬼才会记住,你是我的谁啊?”
“你的男人。”
“呸,不要脸。”原谅她骂脏话,她真是被到了极限,才会这般没有教养。
“不要再对别的男人笑,我会很不高兴。”
“我管你高不高兴。”
“不准跟别人跳舞。”
“哼。”
“腰不可以搂,手也不可以握。”
“你去死!”
“你全身上下、由里到外,都是我的,清楚吗?”
“我清楚个……”到嘴边的脏话,突然吞了回去,她皱着眉望向他。“任昊东,你这个样子,我会以为你在吃醋。”
“我是。”
“啊?”他这么爽快地承认,反而吓到了她。
“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共舞、看到你对他笑,我的这里……”他伸手按住心脏的部位,“很不舒服。”
她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最初,我以为我只是不高兴而已,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不是,看见他搂住你的腰,我就想直接拿枪干掉他。”
像纸一样地白。
“倪贝贝,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这听起来就像是在说,我喜欢你,我爱你。
“听到没有?”
她严重地被吓到了。
晚宴过后,日子依然慢慢地走过,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改变,可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倪贝贝有几分烦恼地望着碧蓝的大海,发呆。
任昊东依旧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任昊东,可是他对她的态度,好像有点不同了,他越来越常看着她,那漆黑如墨玉般的眼眸里浮现了某种东西,那种东西,如果在别人眼里看到,她会称之为温柔,可是在任昊东那里看到,她只会觉得害怕。
害怕,他说的话是真的。
害怕,他所想要的东西,是她不能给的。
她很怕,真的、真的很怕。
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她,可是她隐隐地感觉到,他对她的不同!
他会在她与儿子相处时,就坐在一旁陪着他们,处理自己的事情,偶尔抬头看着他们,那种氛围很奇怪,却又怪异地让她觉得有点温馨。
在家吃饭的日子,他都会准时坐在餐桌上,碍于儿子在场,她不好与他撕破脸,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为他盛饭,然后看到他将她做的菜全部吃掉,她就要努力压下心里那种满足的感觉。
饭后他还会到厨房里,拿起布将她洗好的碗全部都擦得干干净净。
任昊东做家事,最开始简直吓坏她了,差点将手里的盘子摔破了。
跟他抗议,他不会理;骂他,他也不说话!好吧,既然他想做,就让他做个够好了,她想放下碗将厨房让给他,可是那个男人,居然仗着自己身高体壮,堵在门口不让她出去。
结果一个月后,她已经习惯她洗碗他擦碗,如此的居家行为。
现在的他,好像很不一样了!神情,依旧是清冷的;表情,依然是平淡的,可是却在她的生活里,无处不在。
以前,他忙到好几个礼拜见不到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天天都陪在她的身边,至少,晚饭时分会赶回来,不说话、不打扰,只是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但是,却严重地干扰到了她。
她原本,只是想要安静地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地生活,可是他的不按理出牌,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好像变得越来越难以忽视他的存在,偶尔,他出去处理事务不在,她反而会感觉很不自在。
唉,怎么会这样?
“妈妈,来渡假你还叹什么气?”任竞翔抓着手上的一大把贝壳,奇怪地问道。
摆放在他们的面前,是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贝壳,这是他们一大早起床,去海边检回来的,现在是下午时分,秋阳正好。
飞越广阔的大西洋,他们来到这如梦似幻的santorini,蓝到纯粹的天空,映着碧绿的海水,还有那漂亮的白色屋子,一切的一切,都不太像真的。
他们住的别墅就在海边,露台搭在海面上,蓝色的围栏上面,开满鲜艳的蔷薇,顶上搭着能遮阳挡雨的花色遮阳伞,下面就是碧蓝的海水。而他们就坐在这美丽的爱琴海上,一个一个仔细地挑选着这些贝壳,因为某个小鬼,要为严家宝贝挑一个世界上最漂亮的贝壳当作礼物。
她回过神,看着非常认真的儿子,温柔地一笑,“就是渡假太高兴,所以才叹气啊。”
“女人真麻烦,高兴也叹气,不高兴也叹气。”任竞翔皱着漂亮的眉毛,人小鬼大地说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伸手,掐住儿子水嫩的脸皮,威胁地低语。
“唔,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爸爸。”他挣扎不开,气呼呼地抗议。
“哼,去吧、去吧,我欺负不了他,还治不了你?”她松开手,又被儿子勾得想起那个让她心烦的男人。
“妈妈,你讨厌爸爸吗?”任竞翔放下手里的大把贝壳,挨近她,小声地问道。
“小翔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妈妈看爸爸,都是这样的。”他半闭着眼睛,学倪贝贝做出一个冷若冰霜的样子。
真是可爱到爆!她失笑地轻捏他的脸皮.感叹地摇头,“你啊,真是的。”
“妈妈,如果爸爸惹你生气,你可不可以不要怪他?”他期盼地望着她。
他爱爸爸,也爱妈妈,可是他也敏锐地感觉到,他的父母并不像其他叔叔阿姨那样,他不希望这样。
可以不要提他吗?倪贝贝有几分气馁,虽然被某人强迫性地带到这里来渡假,她已经很不爽了,不过看在这里的景色美得让人想要沉溺的份上,她也勉强算了,可是就连跟儿子这么一点点的快乐,都要充斥着他,也未免太悲惨了吧。
不想正面回答儿子的问题,她转移话题,“你再这么好奇下去,只怕我们要回美国时,你都找不到你想送给小悦的贝壳了。”
小孩子毕竟还是小孩子,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开来,他们仔细地在成堆的贝壳里面找。
“要桃心型的,小怡喜欢桃心。”他认真地叮嘱着。
倪贝贝失笑,“这个形状还蛮特别的。”印象中,以前在图书馆的看到这类的介绍书,好像龙王圈心蛤的外壳是心形的。
“要小一点,小怡喜欢小巧的东西。”
她的肩立刻垂了下来,因为龙王圈心蛤可小不到哪里去!这小子,要求还真多。
“妈妈讲故事给我听吧。”就坐在这里选贝壳,真的好无聊喔。
“讲什么故事?”小翔对于床头故事,总是很挑剔。要惊险的、刺激的,她哪会这个?然后这个小鬼就会一脸同情地跟她讲,妈妈,你好可怜喔,肯定没有读过什么书对不对?爸爸讲的比你有趣多了。
任昊东居然还会讲故事给他听?真是天大的奇闻。
“就讲贝壳的故事好了。”
“贝壳能有什么惊险刺激的故事?”
“这次不用惊险刺激吧。”
“好吧。”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梦里那温柔的声音,为她轻述一个甜美的爱情故事。
有一对情侣非常恩爱,可是有一天,男孩因为做错事而惹怒了女孩,女孩非常生气,发誓永远也不原谅男孩,除非他可以找到鲜红色的心形贝壳。
男孩为了得到女孩的原谅,就走遍了天涯海角,去寻找这样的贝壳.一年又一年的过去,他走得精疲力竭,却怎么都找不到,然后他就坐在海边哭泣着,善良的海仙子非常同情他,就用自己的鳞片变出一枚红色的贝壳,送给了他。
男孩拿到贝壳,求得了女孩的原谅,后来的后来,他们就这样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一直到老。
“真的很……”白痴!任竞翔到嘴边的话,在看到妈妈那陶醉的脸蛋时,咽了下去。“浪漫。”
“是啊,你也觉得浪漫吧。”她三岁时,第一次听到妈妈讲这个故事,她就开心地一直嚷着说,将来也要嫁给一个拿着红色心形贝壳的男人。
少女纯真的梦想,现在想想,还是甜的。
那时的自己,多么幸福……红色心形贝亮,在她的心里,就象征着幸福与甜蜜。“那到底有没有红色的心形贝壳呢?”任竞翔比较关心这个。
“嗯,应该是没有吧。”红色的贝壳好像不常见,更何况还是心形。这只是故事,听听就算了,小翔可千万别跟她要,她可变不出来。
“妈妈也喜欢这种的吗?”
“当然!你想,红色的心形贝壳,多像一颗心脏啊,如果有一个男人,捧着自己的心来给你,又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只是这世上,永远也不会有红色的心形贝壳,也不会有如此痴情的男人,一切都只是故事而已。
任竞翔小朋友想了半天,终于说道,“我还是只要普通的贝壳就好,这个很漂亮,像把小扇子,小怡肯定喜欢,就选它了。”
倪贝贝差点惊倒!搞了半天,他们一大早起来到海边捡了几个小时的贝壳,然后又坐在这里挑了好几个小时,她家的宝贝儿子就这样打发了?
可爱的小男孩,又一次被自己的妈妈掐得哇哇大叫。
而不远处的窗边,男人沉色的瞳眸里,闪过一丝复杂而深思的光芒,渐渐隐去。
最近任昊东好像有点奇怪。
倪贝贝与儿子一人抱着一台笔电,两人挤在沙发上打着电动,明明是很激烈的战斗,可是她的注意力,却总是会跑到书房那个男人的身上。
舒服的海风,从推开的大窗吹进来,轻轻抬眸,窗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深邃而且碧绿,湛蓝的天空上,挂着丝丝缕缕的云朵,时不时有海鸟从水面掠过,一切的一切,都像画一般。
可惜,赏景人无暇细看。
“天啊,妈妈,你快闪开啊,糟糕,死掉了啦!”任竞翔气鼓鼓地瞪她,不明白一向很厉害的妈妈,怎么今天这么笨,看到怪物居然不会闪。
儿子的声音,唤回了飘远的理智,正好手机铃声传来,解救了她。
“乖,自己玩吧。”她摸了摸儿子细软的头发,接起来手机,“严大哥。”
“santorini怎么样?”熟悉的带笑声音传来。
她眉眼弯弯,“很漂亮啊。”
“听起来,心情很好。”
“还不错。”
“任呢?”
她起身走到窗边,隔着透明的玻璃,遥对着他的窗户,她看见他坐在办公桌后面,桌上同时开着三台笔电。
“唔,在忙。”
“听说你们是去渡假的。这个工作狂。”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黑道大哥也不好当。”
“怎么讲?”
“以前看电视,那些黑道大哥只要指挥手下做东做西就好了,自己多享受,可是他却一天到晚埋在书房里不出来。”手指不自觉地在干净的窗户上划着。
之前明明是他说要来santorini渡假的。可是到了这里,真正在玩乐的,好像就只有她跟儿子,而他则是除了三餐外,其他时间都在书房里。
既然这般忙碌,又为什么要跑到这边来?
严君尧在手机那端抚着下巴,悄悄地笑了,不知道她自己发现了没有,她的语气可是哀怨得很,原来有人不满任昊东冷落佳人了。
“严大哥。”
“嗯?”
“他们黑道真的有那么忙吗?”
“贝贝,原来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什么?”
“任真正从事的可是建筑业。”
她的手指猛地从玻璃上滑下来,这个惊吓可不小,“建、建筑业?”她没有听错吧?
“是啊,他的建筑公司可是世界知名的,你的男人在建筑业是非常有名的。”严君尧随口说了几个建筑,都是世界上著名而且广受赞誉的作品,“这些都是他设计的。”
“告诉我,你是骗我的。”这世界疯了,黑道大哥居然还是建筑界的明星?她太不能接受了。
“其实任现在的主要重心,都在他的公司上面,黑道……嗯……”他顿了顿,换个表达方式,“只是副业。”
用副业来形容上百亿美金的生意,不知道算不算含蓄。
倪贝贝被惊地说不出话来,到今天她才发现,她对任昊东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严君尧可以想像倪贝贝那种惊讶的样子,可是,任昊东的确就是在做正当的生意啊,他以前在德国念书时,除了念情报侦查外,另外一门,就是建筑。
他非常有这方面的天份,建筑界甚至称他为神奇之手,他设计的建筑,都让人惊叹心醉,而且,黑道的身份,帮他带来了更多的便利,因为谁都知道,许多工程都是有背景的人才可以拿到。
更何况,他的才华与能力,就算不主动,也会有大把人捧着钞票上门求他帮忙。
“他在儿子出生后,就打算慢慢地将重心放到正当生意上,因为他说过,不希望他的儿子,走上他的后路。”
她的眼睛,变得有点涩涩的,努力地深呼吸,然后用正常的语气说道:“他怎么样,与我无关。”
就算,感动他对儿子的疼爱与付出,可是对于他们之间,却一点帮助都没有。
“贝贝……”严君尧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的伤口再痛,也会有愈合的一日,你不能因为过去,而让自己无法迈向未来。”
一直到合上手机,倪贝贝还是站在那里,回不了神。
任昊东这个男人,就像罂粟一般,神秘、危险但却诱人。
十几岁时,跟他住在一起,她只知道他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不喜欢吃西式的餐点;知道他性格冷淡、残酷,不轻易原谅别人。
现在她二十四岁了,一直到最近这一个多月,她才发现他更不为人知的地方,比如,这个男人跟他的儿子一样,喜欢吃r不喜欢吃蔬菜,尤其厌恶吃苦瓜,每次看到餐桌上有这道菜,他和儿子就会非常动作一致地将苦瓜往外挑。
她知道,他不抽烟、不饮咖啡,就连酒也非常克制,总之,一切可以让人上瘾的东西,他基本上都不会碰,他是一个非常、非常自制的男人,自制到可怕的地步。
他喜欢穿黑色,从认识他的那天开始,黑色就是他的颜色;他疯狂地喜欢枪械,他的收藏,就算给他十间别墅,都摆不下。
他从来都是沉默的,就算她有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现在对她好像已经不同了,可是那个男人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
当年的伤害,让她痛了整整五年,到现在还是不能忘记,所以她早就已经决定,此生要离这个男人远远地,就算因为儿子与他住在一起,他们也要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互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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