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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坟大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朝邶
可是这一次不是。
睡到一半的时候,陈岭突然打了个颤,一下子从浴缸中坐起来。
他双手快速摸向自己的颈部,来回按了好几下,像是在确定那里有没有受伤。
尚未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怪异,他已经光着身体从浴缸中起来,走到了镜子前。
镜子里皮肤上沾满了水珠,灯光打在上面,水珠绽放着晶莹的光。
陈岭怔愣许久,回过神,他用力皱着眉头,这一次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因为他认为就在刚刚那一刻,应该会有一只手掐住自己才对。
更荒诞的是,他甚至认为刚刚泡澡的那一幕情景,应该是发生过的,只是在那副情境中,他遭到了攻击。
陈岭觉得脑子很乱,缓慢地蹲下,用力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感觉自己所在的世界那么虚幻,却又真实的运行着。
“我是不是最近没睡好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陈岭在地上蹲到腿麻,自言自语的站了起来,连身上的水都没顾得上去擦,匆忙套上短袖短裤,径直离开了卫生间。
他去到床前,将薄被抖开,正准备上床,忽然听到外面有响动。
声音来自窗外,来自于隔壁那栋并不存在于他记忆中的房子。
想了想,终究是按捺不住好奇,他趿上拖鞋面朝着窗口。
落地窗开,外面是个开放式的小阳台,阳台上放着几盆花,和一张躺椅。而这个阳台的对面,也是一个小阳台,江域似乎也才刚洗过澡,头发微湿,身上换成了v领的t恤,下面是一条浅色亚麻长裤。
他坐在一张圆形小桌前,手里正端着一个杯子喝水。
似乎早已预料到陈岭会出现,他指尖在小圆桌上轻轻叩了两下,“喝水吗?”
陈岭这才注意到,他对面还放着一个散发着热气的杯子。
“你不是交换生吗,怎么会在这里有房子。”他直言问道,“我妈妈说,你住的这栋房子很早以前就有了。”
江域放下杯子站起来,将另一杯端上,手臂一伸,便将它递到了陈岭面前。
陈岭垂眸看进去,是一杯清淡的茶水。
对方将杯子举到眼前,就差亲手喂了,不接就太不懂礼貌了。陈岭抿着嘴接过来,赌气似的,瓮声瓮气地说了声谢谢。
江域双手撑在阳台的护栏上,夕阳的暖光打在他俊逸的脸上,柔化了冰冷的轮廓。
他看着青年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想让我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可以是千里之外,也可以与你相距咫尺。”
陈岭:“……”
不是他脑子有问题,是江域确实对他很暧昧!
陈岭只觉自己今天什么也问不出来,转身进了房间,把落地窗和窗帘关得严严实实。
他坐到书桌前,砰一声放下杯子,内里的茶水晃动出来,落了一点热水在他的手背上。
陈岭懊恼地瞪着那滴水珠,心里愤然,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进门之前居然忘了把杯子还给江域。
他十分确定,在今天之前并没有见过那个人。
那么江域对他的熟稔和暧昧又是怎么回事?
陈岭沉默下来,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海王,到处撒网,对每个猎物都含情脉脉。
越想越气,他用力把杯子推远,好像真的眼不见就能心为静。
陈家今晚的饭菜很丰富,陈岭吃的满嘴是油,肚子都鼓胀不少,陈妈妈想要拉着她出去散步消食,想起什么脸色一变,硬是把走到玄关的儿子拉回来。
她温柔道:“明天一早不是还要回学校吗?就别出去门,还是在家里陪爸爸妈妈看看电视吧。”
于是一家人从新闻联播看到妈妈剧,一晃眼就十点了。
陈岭打了个哈欠,“我先上去睡了。”
陈妈妈喊道:“上楼梯的时候慢点,晚上要是做噩梦就叫我们,对了,你枕头里我们给你塞了个东西,可能有点硌,你睡觉的时候忍一忍,别拿出来。”
陈岭进了房间,第一时间抱住枕头一阵揉搓,真的在里面摸到一个硬硬的三角形。
他蹙眉,“什么东西?”
放下枕头,蹲在床边仔细研究半晌,陈岭终于确定,那东西是被缝在枕芯内里的,若要拿出来观摩,必须先把枕头从里到外彻底拆开。
大半夜的,还是不折腾了吧。
陈岭丧气地躺到床上,拉上被子,睡意浅浅,还没到能让他一下子就沉入梦乡的地步。
无聊的闭了会儿眼睛,他重新睁眼,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出神。
大概是盯着一个地方久了,视觉所看到的东西和现实发生了偏差,他觉得,那块黑漆漆的天花板似乎凸出来了一块。
陈岭瑟缩一下,抓紧了被子想要盖住头却忽然止住——他害怕,当自己真的躲进被子那个封闭空间的时候,会不会把自己与别的东西彻底困在一起。
可别的是什么呢?
他想不出来。
脑子里似乎被人强行塞入了一个屏障,让所有的东西都若即若离,模糊不清。
他把拉到一半的被子推回到胸口,飞快伸手去开灯。
啪的一声,壁灯亮了一瞬就灭了。
怎么会这么倒霉!陈岭傻了眼,飞快下床,光着脚丫子踩着地毯,探身去摸床头的电灯开关。
白色的光线充盈了整个空间,顿时让人松了口气。
陈岭又躺回床上,没多久眼皮子开始打架 ,刚一翻身,他猛地惊醒,反手摸了摸后背,潜意识告诉他,别翻身,翻身的话会有东西贴在你的后背上。
陈岭:“……”
他在心里啊啊啊啊啊的叫喊,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他到底怎么了,是得了幻想症吗?
好歹是看过恐怖片的,他总算是知道了,自己一直在害怕什么。
他在怕鬼。
还有妈妈说藏在枕头里的东西,直觉告诉他,十有八九跟迷信相关。
陈岭找来剪刀,犹豫几秒后咬牙剪开了枕套,又从里面掏出枕芯拆开,很快就找到一个叠成三角形的黄符。
黄符被拆开,他又在里面看到了一些红色的朱砂。
陈岭心里的疑惑在此刻冲上了顶峰,他放下枕头,拉开房门想要去找父母问清楚,到底为什么要给自己放这个。
可当他站在门口,看见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时,他迟疑了。
爸爸妈妈还有淑姨都睡了,整栋小楼除了他的房间,其余都陷入了宁静的黑暗。
陈岭退回房间,再也睡不着,不是不想睡,而是不敢睡。
手里的黄符不断提醒他,父母在提防着什么,就连他自己也在不受控制的臆想房间里藏着可怕的东西。
夜色越发深了,陈岭却不敢在睡,这里没有外人,他可以放肆的害怕恐惧,不用担心丢脸。
可再怎么抗,还是没抗住疲惫的侵袭,他抱着膝盖蹲到床脚,不一会儿脑袋就开始有节奏的上下点动,黄符被他汗湿的手拽得皱巴巴的,几乎要烂了。
忽地一声猫叫,床脚的人立时抬头,嘴里不受控制的“啊”了一声。
很快,咚咚声从落地窗的方向响起。
陈岭浑身紧绷,他探头看了眼床下,确定不会有东西突然伸出来抓他的脚踝,这才光着脚飞跑过去拉开窗帘。
看到窗外阳台上的人,他大大松了口气,但转瞬就重新挺直腰板,“你怎么过来的。”
“翻过来的。”江域面不改色,并不觉得半夜翻别人家窗户有什么不对。
陈岭抓着窗帘没动,又问:“你过来干嘛?”





迁坟大队 第206节
“来陪你。”江域曲起手指,又敲了敲落地窗的玻璃,“欢迎吗?”
第140章 微笑镇18
严格说起来, 两人还不熟。
可是陈岭害怕。
自从心里出现了“鬼”这个字,他的大脑就不再受控制,浮现出许许多多可怕的画面。
那一张张布满鲜血或者溃烂不堪, 惨白无色的脸,时而近在眼前, 时而又离得很远, 他们对他虎视眈眈,恶意满满, 就好像自己是一块儿带着鲜血的新鲜的肥肉。
他抿了抿嘴, 纠结再三, 故作镇定地问:“你陪我做什么。”
江域看着他说:“我一个人害怕,找你做个伴。”
陈岭紧抿的嘴唇松开,大发慈悲似的, “那你进来吧。”
他朝两边拉开落地窗,看着对方走了进来,随着转身, 目光恰好看见自己床上被团成一团的被子,脸上发热, 连忙走过去把被子理了理。
江域放肆地打量这个房间, 丝毫没有作为客人该有的客气。
他抬手一指,“我能先坐下吗?”
“你坐吧。”陈岭走过去把椅子摆正, 还拍了拍椅背,示意对方赶紧过来。
江域坐下, 一手搭在旁边的书桌上:“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陈岭当然不能说自己害怕, 他梗着脖子说:“看书。”
“哦。”江域的应答显得意味深长,他手指在桌上点了点,“那一起?”
陈岭心里欢呼鼓掌, 脸上表现平淡,隐隐间带着几分不太明显的,勉为其难的纵容,满脸都写着“我看你是新同学才照顾你”。
于是两人一人拿了一本外国翻译小说,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不远的凳子上。
可江域的存在感太强了,陈岭总是忍不住去探听他的动静。
“认真看书。”江域垂眸翻了一页,姿势都没变过。
“我有认真在看。”陈岭不服气的嘟囔,没几秒余光就瞥见男人将大长腿交叠在了一起,坐姿闲适优雅。
他忍不住走神的想,腿这么长,男人女人都会有很多人羡慕吧。
而且新室友还长得很帅,一定没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
莫名冒出来的想法如此笃定,连陈岭自己都愣了下。
他清了下嗓子,坦然地抬头望过去:“江域,你有对象吗?”
江域不答反问:“你有吗?”
陈岭下意识摇头,江域点点头,说:“那我也没有。”他说完就把书给合上,放下交叠的腿走到床前,低头看着床上的青年,“不过我有喜欢的人。”
陈岭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心里泛起一股酸,他吞咽几下,把莫名的感觉强行按回去,扯着嘴角不自然地说,“是吗?”
江域坐了下来,目光直接盯着青年的眼睛:“是。”
陈岭迅速败下阵,别开眼假装想继续看书,却被一只手给按住了书页。
江域扣住书本边缘,顺手拿开,他将被子掀开,“先睡觉吧,明天还要一起回学校。”
陈岭看了眼薄被,也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心理,竟然真顺从的躺了进去。
直到被薄被烘出的热意烤出一点薄汗,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劲,蹙眉看着同样钻进了被子里的青年:“你怎么也躺进来了。”
江域一副困倦的样子:“不敢自己回去睡,在你这儿凑合一晚。”
不是恳求而是在陈述。
陈岭嘴上不说,心里却觉得这样很好,至少应该不会再睡着被吓醒了,他含糊的“嗯”了一声,小声说,“晚安。”
江域睁眼,迅速揉了下青年松软的头发,“晚安。”
陈岭耳朵滚烫,他往被子里缩了缩,安静闭上了眼睛。
凌晨的这几个小时,再也没有醒来过,这种香甜的睡眠让人有种久违之感。
陈岭揉了揉眼睛,睁开,身旁已经没有人了,落地窗前的窗帘被拉开了一小半,清晨灿烂的阳光正好照进来,很好地驱散了屋子里的昏暗。
直觉告诉他,窗帘是江域特意拉开的。
陈岭伸着懒腰下床,从卫生间洗漱出来,抬眼就看见自己枕头下露出的一角黄符。
黄符皱巴巴的,上面红色的笔画已经被汗水氤氲得模糊。
他将符纸整个抽出,换下家居服,朝楼下走去。
本想一问究竟的言语,在发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后,被重新咽回了肚子里。陈岭走到餐桌前,上面压着一张纸条:【爸爸妈妈今天要去秀水市看一批新的秧苗,不能送你去学校了。这边交通不方便,车钥匙在玄关抽屉,你自己开车回学校吧。儿子乖乖的,等下周我们去学校看你。】
淑姨做好的早饭留在餐桌上,人却不见了,陈岭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黄符,叹了口气,想着还是下次再问吧。
用过早餐,家里的门铃响了。
陈岭叼着面包就跑去开门,愣了下:“你怎么过来了。”
江域:“一起回学校。”
虽然对对方可能是海王这一点有些嫌弃,但昨晚刚抱头取过暖,陈岭也不好意思用过就丢。
冲着对方笑了下,陈岭说:“马上就好。对了,你吃早餐了吗?”
江域走了进去,“没有。”他低头蹙眉,“我的房子很久没有人住,什么食物都没有。”
“……”陈岭觉得这是在卖惨讨吃的,他顺着对方的话说,“那一起吃吧。”
江域:“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岭转身就走,心里充满了疑惑,忍不住回头看了江域一眼,或许是对方雪白色的衬衣给人的感觉太禁欲,太不食人间烟火,他竟然觉得这人根本不需要吃饭!
抬手拍了拍脸,疯了疯了,一定是昨晚被自己给吓疯了!
用过早餐,两人一起离开了陈家,同回来时一样,陈岭坐在了副驾驶。
江域本来就是个沉默的人,此时的陈岭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自从有了江域不需要吃饭的荒谬想法,他放在整个人身上的注意力更多了。
他不动声色的仔细偷偷观察,江域的皮肤很白,声音很好听,身材很好,愿意过来陪他却硬要说成是自己害怕……这一点来看他还很体贴温柔。
看来看去,好像都是优点。
陈岭翻了白眼,把脑袋转向窗外,片刻后,他又把脑袋转了回去,低声问道:“江域,你说世界上有鬼吗?”
“有。”江域的回答让陈岭愣了许久。
汽车已经开进了市区,陈岭坐直身体,好奇地问:“这么肯定啊,你看见过吗?”
江域把着方向盘的手指动了下,借着红灯的工夫侧脸看向忐忑等待回复的青年:“你觉得鬼可怕吗?”
陈岭立刻点头,怎么可能不恐怖呢,无论是他脑子里幻想出的鬼,还是电影里由人装扮出的鬼,都是面目狰狞。
“可是除了自然死亡的,大多数鬼都是因为被人害死,或者因为对人间留有执着,由无害的魂魄演变而成。”江域目光沉静,淡色瞳孔给人一种很浓的淡漠感。
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富有人情味。
“你说,是害死人的人可怕,还是被害的人可怕。”
“当然是害死人的更加可怕。”陈岭脱口而出,他忽然懂了,可怕的是怀有恶念的人心,没有害人的人,或许世间就不会有鬼。
陈岭忽然没有那么害怕了,甚至觉得电影里那些只想着复仇的鬼怪有些可怜。
穿越了大半个市区,终于到了学校。
江域将人放在宿舍楼下,开车去了停车场,陈岭双手捏着背包带子,脚步轻快的往楼上走。
一进门,陈光就扑上来把他抱住,“哥们儿,今晚咱们班跟壁班说好了联谊,一起去玩儿呗。”
“我?”陈岭茫然,觉得这份邀约十分陌生。
“对啊,不是你还是谁?”陈光冲于峰使了眼色,于峰立刻道,“有人特意说了,一定要叫你去参加,你可不能推辞。”
陈岭忽然有些抗拒,他拒绝道:“我不去。”
“你必须去。”意识到自己的言辞有些强硬,陈光自我缓和了下情绪,“哥们儿,我都跟隔壁班说好了你要去的,你要不去可就是陷我于不义了。”
于峰走过来,推了推陈岭的肩膀:“就是,而且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陈光玩笑道:“对啊,以前我们每次去玩儿你都一副羡慕的样子,这次这么给你面子,你不准说不。”
“好吧,我去。”陈岭被两人缠得没办法,问,“晚上几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陈光故作神秘。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已经六点半了,陈岭匆忙跑去食堂,刚打了一份饭坐下,对面就多了一个人。
是江域。
江域的餐盘里堆满了东西,陈岭估摸着,应该是那张脸太讨人喜欢,食堂阿姨故意多给的。
他有点嘴馋的看着那堆糖醋排骨,愤愤不平地用力戳了两下自己的餐盘,同样都是糖醋排骨,他的量少不说,还骨头多肉少。
江域挑了挑眉,把自己盘里的全夹给了陈岭:“你吃吧,我不爱吃甜的。”
陈岭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假兮兮的客套:“这怎么好意思。”
“你多吃点,长点肉才好。”江域看着对面的人,蹙眉道,“你现在太瘦了。”
“现在?”陈岭觉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他笑了下,“你以前和未来呢?”
江域闻言居然放下筷子,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以前我没办法回去,但是未来我能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陈岭浑身发烫,险些把筷子丢出去,但紧跟而来的是生气。
他同样放下筷子,认认真真甚至带着一点严厉地望着对面的男人:“江域,你是对每个人都这样说话吗?”
“怎么这么问?”江域嗅了嗅周围,“有点醋味,你是在吃醋吗?”
“我们才认识两天不到,我吃什么醋。”陈岭没来由的心虚,气短,说话明显底气不足。
“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说话。”江域垂下眼帘,浓黑的睫毛耷拉下来,“有些话以前只敢在心里说,现在我有特权,能每天说给你听。”
说得两人好像认识几十年似的。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陈岭的确对对面的人有种十分强烈的熟悉感,直觉告诉他,江域刚刚的话不算骗人,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内敛脸皮薄的人。




迁坟大队 第207节
陈岭揉了揉额角,“我们以前真的不认识吗?”
江域第二次伸手去揉他的头发,“不认识,但是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陪着你。”
陈岭有点扛不住了,偏头躲开对方的手,埋头大口咬着排骨。
吃到一半的时候,陈光和于峰加入了进来,很快就聊起了今晚的联谊。
陈光对江域发出邀请:“江域你去吗?听说隔壁班的班花长得不错哦。”
江域:“什么时间。”
“晚上七点半,直接去路口的量贩ktv汇合。”于峰说完看了眼没说话的陈岭,拿筷子敲了敲对方的餐盘,“你可别迟到了,说起来,你也算是我们今晚的重要人物。”
陈岭茫然地抬头:“为什么?”
于峰还是那句话:“去了你就知道了。”
联谊的ktv规模不小,是一家高档连锁。因为有最低消限制,平时大家都不会去,但是今天不同,今天aa制,分摊下来勉强在大家的接受范围内。
七点半之前,在陈光的带领下,四人提前抵达了ktv门外。
听说其余人还没到,他们不好意思先进去,索性在外面站着等。
天边飘着火烧云,带着热度的微风轻抚过面颊,来来去去路过的人总是忍不住看向这边,其中有胆子大的姑娘和小男生,直接走过来向江域索要电话号码。
每到这时候,江域就忍不住去看陈岭的眼睛,两人视线对上后,他才转头去拒绝。
陈光玩笑道:“江域,你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看陈岭做什么,他是你老婆啊。”
江域对陈光和于峰二人十分冷感,闻言连个眼神都没给,只是身体朝陈岭靠过去,低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暧昧:“你刚刚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好奇呗。”陈岭死鸭子嘴硬,他其实是很不高兴的,甚至想伸手揪着男人的耳朵命令他拒绝。
江域替他否认:“我觉得不是,我觉得你是想让我拒绝。”
“我没有。”陈岭迅速道。
“你有。”江域顿了顿,“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可以有。”他微微一笑,眼眸里荡着笑意,“我就喜欢你管着我。”
陈岭面红耳赤,觉得眼前的人特别像无赖,可是看到对方同样红了的耳朵,又觉得有点可爱。
完了完了,忽然觉得江域这个人很容易令人上头是怎么回事!
好在,其余人陆陆续续到了,迅速缓解了两人间奇怪的氛围。
后到的这些人见到等在门口的四人立刻抬手招呼,但是刻意略过了陈岭,这一情况让陈岭十分尴尬,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很不受欢迎。
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叫他过来呢?
疑惑间,他看见了何向西,他依旧穿着很久但洗得很干净的衬衣,鼻梁上的眼镜摔断了腿,此时被胶带纸勉强粘住。
他朝这边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嘴唇分开,翕动着。
陈岭辨别出,他在说:“祝你好运。”
预定的是两个超大包间,两个班的同学按照自己的意愿,想去哪个去哪个。
陈岭选择跟江域待在一起,于峰斜睨着两人,伸手把江域拉到自己旁边,声音刻薄:“新同学,你不会真的想跟他做朋友吧,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域掸了掸自己被碰过的衣袖,好像于峰是什么脏东西。
于峰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刚要发作,就听见江域问:“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要向他示好,为什么要让他一起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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