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迁坟大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朝邶
斗什么斗,手不是被……陈岭一愣,那几条捆绑着自己的绳子早就被江域不知何时给解开了,看似牢固的捆绑,其实一挣就开。
只要手脚能活动,其他都好办。
陈岭赶紧站起来抖动几下发麻的手脚,然后把那件让他浑身很不舒服的外套给脱了,丢到地面上光亮照不到的角落里。
他目前所在的是一间空旷的地下室,自己这边空无一物,被一条纤薄的白色纱帘阻挡的另一边,隐约可见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周围是跳跃的小火苗。
陈岭猜,那些应该是给死人点的长明灯。
“有人吗?”陈岭的声音落下不久,背后厚实的铁门外有了脚步声,他迅速坐回椅子上,让江域替他把手脚重新缠住。
哐当几声。
一位穿着黄袍,扎着发髻的道士打开了铁门的防盗锁,推开门从陈岭正背后走进来。
他手里拿着几个重叠的托盘进来,经过时停下来,尖嘴猴腮的脸上露出恶意的笑来:“小朋友,你醒啦。”
垂眼扫向陈岭身上的衣服,眉毛皱了起来,却有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邪道没往深想,抬手在对方肩上按了按,“别着急,等这些东西摆好了,咱们就举行冥婚仪式。”
陈岭背在后方的手腕活动几下,突然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一拳头挥过去。
邪道被打得措手不及,当场摔坐到地上。
他眨了几下眼,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当即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纸人,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个符,喝道:“起!”
下一秒,原本躺在床上的东西突然起身,撕碎帘子冲过来。
陈岭看清了,那是具不太新鲜的尸体。
因为长期的冷冻保存,尸体肤色青白僵硬,两眼无神,却力大无比。
因为迎面攻击时陈岭正好躲开,他扑了个空,一头撞在墙上,硬生生给砸出个坑。
江域冷静的声音传来:“是控尸术,以血写在有死者生辰八字的黄纸上画符,可操控尸体行动。破解之法很简单,彻底灭杀被操控的尸体,操控人会遭到反噬。不用你亲自动手,他自会暴毙而亡。”
控尸术最初只用来赶尸,一道符,一只铃,便能将百里甚至千里之外的尸体,赶回到遥远的家乡。
很早之前,有专做这个行当的人,被称之为赶尸人。
这些人虽然跟死人打交道,却因为能让客死异乡的人回到家乡与亲人团聚,而备受尊敬。
但眼下这位控尸的邪道,显然不该是受人尊敬的那一类。
陈岭神色清冷,从后腰拽出了伸缩棍,用力一甩,棍身拉长,迎头击中尸体的眉心正中。
尸体死时的样子应该不太好,脸上画着很厚的妆,他不知疼痛一般,抬手握住伸缩棍,想要抢夺。
邪道站在一旁,阴森森地盯着陈岭。
直到现在他才回过味儿来,王家夫妻被骗了!
这青年怕是追着其它几件自杀案而来的,什么想要搞小说创作、性格怯懦,全他妈是骗人的!
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分明是在顺势而为,想要摸到他的施术地点!
邪道越想越气,攥着符纸的手越发用力,嘴里叽里咕噜念了一通咒后,大喝一声:“灭!”
陈岭立刻感觉到,尸体的攻击力量和速度有所提升。
他力气不大,应付起来有些吃力。
扭头朝着空气中大喊一声:“符纸!”
江域现身,拉开包掏出几张驱邪符和定身符,从后方塞到青年手心里。
陈岭手臂挥动,一张符纸径直飞出去。
邪道神色阴戾,手里的纸人被他摆弄得侧了下身,正直愣愣撞向陈岭的尸体也跟着侧身,额头和符纸隔着毫米的距离擦过。
陈岭咬牙,垂眸看了眼手里的伸缩棍,利落的将前方折下,丢给江域。
鞭头从空心手柄的底部滑出,卡在柄端,带着红缨穗的鞭身蜿蜒的垂在脚边,像一条被驯服了的,安静的毒蛇。
邪道还没从江域凭空出现这件事情上回过神,就见一条鞭子朝着自己的面门甩过来。
他暗骂一句,腰身后仰,随即翻身一个跳跃落到床头。
那地方摆着一个小小的牌位,写着“王开越之灵位”几个字,除此之外还有清香已经燃尽的香炉。
牌位黑漆漆的,像是被涂抹了许多遍油漆似的,但陈岭知道,那并不是油漆,而是血,鸡鸭鹅,猪牛羊,甚至也可能是人血。
这是在喂鬼“吃饭”,是在养鬼。
王家死掉的儿子不但没有投胎,还被供奉养起来。
就这么一通奇异的操作还想让人结完冥婚去投胎,做春秋大梦吧!
迟早要完!
第73章 纸玫瑰18
“你想做什么?”陈岭攥紧咒鞭, 冷眼盯着那牌位,“从王家捞上一份钱,再把王家的儿子养成自己的鬼役?”
邪道没想到眼前的人年纪轻轻懂得还不少, 不但能避开控尸术的攻击,还能看破他的养鬼之术。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 那我只能在那两个蠢货来之前让你永远的闭嘴!”邪道闭眼, 抓起牌位握于手中,飞快念道, “役鬼听我行!”
睁开眼, 咬破手指迅速在牌位上书符。
陈岭意识到邪道是想左右一起攻击, 咒鞭一甩,率先缠住扑过来的尸体。
尸体已经放了许久,稍微一碰僵硬的皮肤就是失去弹性的凹陷, 刻着符文的长鞭缠住他的颈部,用力一拽,脖子印记深刻, 骨骼发出断裂一般的咯吱声。
感觉到鞭子那头巨大的拖拽力,陈岭分开两脚, 一只手的手腕迅速转动, 让鞭子在上面缠了几圈。
随后把腾出来的那只手伸向后方的男人,“驱邪符, 多来几张。”
江域当小助理当得十分顺手,立即从背包的侧面拿出几张符纸, 放到青年手中, 冰凉的指尖在他掌心挠了下。
陈岭只觉得皮肤发痒,差点破功被尸体拽过去。
他一边朝着尸体丢符,一边愠怒的问:“你在我手心瞎挠什么呢!”
现在是搞小动作的时候吗!
“抱歉, 不小心。”江域声音平淡,说得跟真的一样。
陈岭警告得瞪他一眼,示意他认真工作别捣乱,旋即飞出一张符纸。
尸体看着死气沉沉,僵硬无比,实则活动敏锐,轻易躲开了符纸。
只见他木然的五官随着鬼魂的进入,渐渐凸显出近乎诡异的丑陋,那些安静趴伏在皮肤下的筋脉尽数暴露出来,变为漆黑的脉络盘亘在皮肤上,像是凸在地表的树根,弯弯曲曲的。
瞅见对方要迎面冲来,陈岭手腕一抬,咒鞭从对方脖子上松开了。
那白青的皮肤上,鞭子带出的淤青十分吓人,凹陷的皮肉被咒鞭灼烧得破皮,露出颜色暗红的肉。
江域问:“能撑住吗?”
陈岭说:“暂时不用帮忙。”
他掏出黄神越章印,攥于手心,脚下微微分开,嘴里咒音升起,“拜请三十六员诸猛将,齐到坛前驱邪魔,展神通,若有邪魔犯吾法,驱邪杀鬼灭魍魉,弟子陈岭,一心全拜,请三十六将降临来,神兵火急如律令。”
三十六员猛将,指的是三十六官将,即三十六天罡,渊源于古人对北斗星的崇拜。
在中国神话中,他们皆为勇猛好战的武将,身形魁梧,天生正义。
遭遇力道无穷,需要靠搏斗战胜的鬼物妖邪时,可请下神将,借其力量斩妖除魔。
邪道作为同道之人,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当即撤了控尸术,命令已经成功寄身于尸体中的魂魄:“去,杀了他!”
陈岭睁眼,手腕上的骨骼咯吱作响,他感觉到身体里的肌肉正在发热,有无穷的力量横贯其中。
成了。
就是不知道借来了哪位神将的力量。
陈岭没有退缩或者躲闪,同样迎面冲去,就在双方即将撞上的那一刻,他突然抬手,按住对方的肩膀,将尸体从地上拎起来,用力掼向墙壁。
不等尸体爬起来,他抬手摔鞭,一下就把墙给砸出一条细缝。
尸体的胳膊被鞭子擦了下,早已经僵硬的肉直接就掉了一块在地上。
他感觉不到疼痛,却拥有愤怒的情绪,皮肤上筋脉凸起得更加厉害,指尖延伸出来,一双眼睛彻底变成了黑色。
尸体自地面跳跃而起,像一只壁虎四肢黏在墙上,一路爬上天花板,倒挂着,脑袋往后转动,直勾勾的盯着陈岭。





迁坟大队 第97节
陈岭冷静的跟他对视,双方都在寻找对方身上的弱点,和最佳的攻击时间。
就在这时,王家夫妻的说话声突然传来,他们兴奋地讨论着接下来即将布置的“新房”。
到了门口,王先生掏出随身的钥匙,插入锁孔。
内里的锁芯就跟坏了一样,无论如何也拧不开。
王太太愣住:“老公,怎么了,怎么就打不开了?”
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将儿子的尸体藏在地下室,夫妻俩各持一把钥匙,王太太手里拿着的是通往地下室楼梯上方的房门钥匙。
而王先生拿着的,是楼梯下方,也就是通往向地下室的最后一道门的钥匙。
如今最关键的一道门打不开,夫妻俩急得团团转,就在王太太说要去拿工具砸锁的时候,厚重的金属大门上突然响起哐的一声巨响。
咒鞭卷住尸体,直接摔到门上。
尸体身上的骨骼错位,四肢以奇异的角度曲折,他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手指过于用力,折断了几根黑黑的指甲,露出腐朽的肉。
陈岭刚走近想要趁机将符贴上去,将魂魄逼出来,寄身在尸体中的东西直接蹿了出来,死死掐住了他脖子。
江域震怒,身形如电一般逼近,五指直接插入了魂魄的天灵盖。
魂魄五感扭曲,眼睛口鼻几乎要融为一体,他痛苦到连叫喊都不能的地步。
陈岭的脖子被掐得很重,留下几根深深的青色指印,灼烧一样的疼。
见魂魄被江域制服得毫无招架之力,他摸了摸脖子,有些气愤地用鞭子把尸体缠了起来。
邪道见势头不好,再次操控尸体,好让其挣脱陈岭,为他自己赢得逃跑的时间。
哪知道才刚起势,控尸术就遇到了阻拦。
陈岭借了官将之力,力大无比,一个用力就把尸体拽到跟前。
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了尸体满脸,随即用指尖沾了点舌尖血,在尸体眉心处开始画符。
他画的是破邪符,专治邪术。
符篆打头是三把火,金字紧跟其下,再以雷神之力破邪魔歪道,并以“罡”尾。
落下法印时,邪道竭力阻拦,操纵尸体疯狂地挣扎起来。
养鬼和控尸都需要用到施术人自身的血,有了血液上的牵连,反噬起来威力加倍。正是知道这一点,邪道才不能让陈岭将法印盖下去。
一旦法印落成,控尸术失效,所有的伤害都会反噬到他的身上。再加上因鬼魂被压制所受到的伤害,他根本不可能活命!
随着邪道信念所动,尸体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大,陈岭脸上紧绷,抬起胳膊,一肘子击中他的眉心处。
无论人神鬼,这个位置都是最核心的位置,蕴藏人的意识、第六感,乃至神力所在。
陈岭这借了官将之力的一击,直接将尸体的眉心骨给砸断了,前额骨头整块都凹陷了下去。
尸体虽然不属于人神鬼的任何一个范畴,但这一下子,还是让他受到了重创。
陈岭趁机落下法印,“破!”
尸体像是突然断电,失去了一切力量,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邪道浑身筋脉断裂,从关节处不断地渗出鲜血。
陈岭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接王家这笔生意之前,你想过会有今天的结果吗?”
邪道知道自己这幅样子跑不了,嘴里吐出口血后,还有力气挑衅冷笑,“没想过。”
“那现在亲眼见证一下也不错。”陈岭回头看向被江域制住的魂魄。
看得出,王家儿子的魂魄的确还很年轻,但他的心智已经失衡,浑身的氤氲的黑气,眼里的恐怖的血丝,以及那浓烈得化不开的戾气……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他早已失去了曾经为人的底线和德智。
陈岭再次看向邪道:“谁主张的结冥婚,是王开越,还是他的父母。”
邪道浑身钻心的疼,死咬着牙关不肯说话。
陈岭看了江域一眼,走过去,往王开越魂魄上贴了一张镇压一切的邪祟符。
邪道立刻又喷了口血,胸口闷痛,恨不得在地上打上两个滚。
“是王开越!是他说自己年纪轻轻就车祸横死,不甘心。”邪道吐了口带着血的唾沫,有气无力地继续道,“但王家夫妻也是蠢东西,儿子死后不肯让尸体下葬,让魂魄无法安心离开,对凡尘留恋也越来越深。”
“他们不知道是自己让魂魄受到了影响,还以为是王开越自己不愿意走。把尸体偷运回国后,就找到我,说自家儿子死不瞑目,希望我出手帮忙超度,让他安心离去。”
这时候的王开越,已经因为身死对阳世产生畸形的眷恋。
他才二十八岁,家境优渥,父母康健,自己的事业也是风生水起。
凭什么死的就是他呢?
凭什么!
他心中不甘,仇恨命运的不公。渐渐地,心中升腾出一股恶念,自己这么痛苦,为什么不拉着一个人下地狱,陪着他一起痛苦呢?
于是,他通过邪道,向父母提出了冥婚的要求,说是只要有了伴儿,就会安心去投胎。
其实不然,彼时的他已经同意了邪道,成为鬼役的要求,不但是他,将来结为冥婚的对象同样也会成为鬼役。
他们将通过另一种存在的方式,留在这个世界上。
不需要遵守任何规则,不需要遵守道德,随心所欲,那些束缚人类的条条框框,都将化为乌有。
王家夫妻对儿子十分溺爱,从不说不。
人活着的时候都是如此,死后只会变本加厉的有求必应。最初的时候,他们也曾有过犹豫,毕竟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可每当他们看到儿子冰冷的尸体,漆黑的牌位。
道德感就成了可以随意践踏的,轻松跨越而过的门槛。
“要我说,王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邪道嗤笑,话中的鄙夷太过明显,讲的他自己就是个好人似的。
陈岭一脚踩上他的肩头,稍微一施力,“你也不是好东西。”
“这个世界有正就有邪,我承认我不是好东西,可人生在世,谁能不靠金钱和空气过活?我凭本事吃饭,有何问题?”邪道恶意的嘲讽道,“你年纪轻轻就出来干这种跟鬼怪打交道的活儿,难道不也冲着高风险高益?”
陈岭没想到他一个受了重伤的,嘴巴还能这么利索,回脚,一脸认真道:“我接这起案子纯属就是想把背后的人揪出来。你说我冲着钱,但真不靠这个吃饭,我家里有地几百亩,房子成百上千,我不缺这个。”
江域回头看了青年一眼,忍住笑。
地为墓地,房为阴宅,这么算,他未婚夫该是人间大户。
邪道也震惊了,他就是做鬼也想不到,富二代也会来干这种行当,而且还干得相当不错。
他起错愕,咽了口腥浓的唾沫,咳嗽几声,说:“小兄弟,既然是同道中人,你不如把我放了,就当是结个善缘。”
叹了口气,邪道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更何况冥婚也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要论罪,王家一家三口才是罪大恶极。”
陈岭头一次见这么无耻的人,气消了。
他侧身让开:“行,你走吧。”
控尸术反噬所造成的创伤足以拿去他半条命,再加上他对小凡和黎放所犯下的罪孽……孽力的反馈是双倍的,陈岭笃定,这人出门就会有血光之灾。
邪道一愣,没想到自己随意忽悠两句就成了,他捂着胸口蹒跚地往门口走,经过江域时,脚下一顿,想到对方凭空出现的能力,心头莫名地紧张起来。
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连身上的疼痛都顾不得。
就在手指碰到金属大门,将要打开反锁栓的时候,背后传来痛苦的惨叫。
幽暗的火自江域手心腾腾燃起,从王开越魂魄的头顶一路奔向脚边。
明明已经身死,应该感觉不到疼痛,不再有五感才对,王开越却闻到一股浓烈的,烧焦的味道。
灼烧感由轻微到强烈,像有无数根利剑从他魂体上贯穿,来回的抽插,带出他的神魂后,又折磨似的缓慢捅入。
惨烈的嘶吼,让门外的夫妻俩越发急躁。
王太太哭喊着推搡自己的丈夫:“你愣着做什么,快去找人破门!儿子在里面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王先生近乎本能的仓惶地连连点头,大脑却一片空白。
这是儿子死后,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
不是饱含思念的“爸爸”,而是带着巨大痛苦地呼喊。
王先生知道,事情失控了。
救儿子,必须马上把儿子救出来!
他冲上去,刚开门,就看见外面走廊里没来得及躲藏的,拿着一台手持摄像机的陌生人。
零一八的实习生最初只是蹲在窗外进行拍摄,在王先生和王太太离开后,他在原地等了许久不见人回到厨房,心里一着急就忘了要谨慎,偷偷摸进了屋子。
方才那一声怪异可怕的叫声,吓了他一跳。
但他业务过硬,很快冷静下来,当即决定去往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到源头去拍摄。
哪晓得会这么不走运,跟这家的主人碰了正面。
“你是记者?”王先生迅速反应过来,当即一脚踹过去。
网上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东西他也看过,不是没有心虚和害怕,但他相信大师的能力,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让人摸过来。
可眼下,记者竟然摸到了家里!
王先生面皮子抖动,眼球抽搐几下,瞬息之间就起了杀意,想要灭口。
他放轻声音:“小兄弟是走错了地方,如果是,我这就带你出去。”
实习生见他表情不对,下意识的开始后退。
王先生步步紧逼,很快就将人逼到了走廊尽头。
尽头侧墙边的装饰小桌上,放着一个龙泉窑的瓷瓶,浅淡的蓝色和浅白的花纹相互嵌合,呈现出一种柔和温润的美感。
王先生突然握住瓶颈,凶狠狰狞地砸向实习生的头部。
实习生手中的摄像机随着他倒下的身体一起落到地上,但他并没有立刻昏迷,隐约还有些神志。
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必须马上跑。
于是便拼尽全身的力量,用胳膊撑起了身体。
王先生的腿就立在他模糊的眼前,实习生缓慢抬起头,见那只花瓶正被对方再次高高举起,大有要全力一击的架势。
“不要……不要……”实习生眼泪流出来,心里无比后悔来这一趟。
他不住地摇头,卑微地想要祈求。




迁坟大队 第98节
晚了。
瓷瓶的倒影在他眼中不断放大,越来越近,实习生惊恐的闭上眼睛。
时间静静地流淌着,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
意识到什么,他猛地睁眼,发现即将杀他的那人,被另一个人给控制住了。
阿贵从后方死死抓着王先生的两只手,朝着地上的人呵斥:“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他妈的起来!”
实习生回过神来,慌里慌张的站起来,还不忘捡起摄像机查看坏没坏。
阿贵直接用力将人往前一推,花瓶和王先生的脑袋一起撞到玻璃上,一个当场碎裂,一个额头当即鼓包。
趁着对方脑子被撞懵的机会,阿贵将实习生的背包拽了过来。
外出拍摄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无法用手机联系到人,所以栏目组每个人的背包中,都会有充电线和充电宝。
阿贵很快就翻出了充电线,将王先生的双手绑到背后。
“老王。”王太太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她是跟着楼上动静而来的,怕是江家的人来找青年,她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一条缝,脑袋探了出去,打算先看看情况。
走廊里空无一人,仿佛之前听到的那些乒里乓啷的声音都是幻觉。
王太太紧张地握紧门把,把门推得更开,跨出一只脚。
还没站稳,一只手从门后伸出来,抓住了她的脚踝。
不知道为什么,王太太瞬间就想到了被摄魂术害死的那两个年亲人,她恐惧的尖叫:“有鬼,有鬼!他们来复仇了!他们来了!”
阿贵用力把人拖到了走廊里,见王太太情绪激烈地趴在地上又蹬又踹,疯了似的要往前方爬去。
他皱了皱眉,故意压低声音,好让自己说的话显得更加阴沉。
“他们来找你了……是小凡和黎放吗……”
王太太崩溃得越发厉害,哭道:“不要,你们放过我吧,都是我丈夫的主意,你们要报仇都去找他!”
阿贵扭头看向背后的实习生:“都拍下了?”
实习生讪讪地看他一眼,见人朝自己伸手,他紧张地护住摄像机,“贵哥,这东西不能给你,否则我哥会骂死我的。”
阿贵不听,强势的要抢过来,想看里面是不是又拍了那些玄乎的东西。
1...4950515253...12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