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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哪儿都敏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西门,你以为我们会那么轻易结束吗?我们在云涯山的激情,我们在网上的交流,你会说忘就忘吗?你每个星期六都是在轮椅上走那么远的路,和我在网上见面的吗?你在跟我说你痛苦的时候,一直把我当作最知心的朋友是吗?你以为人与人的机缘那么轻易就能得到是吗?你以为一个女孩儿轻易就能对一个人做出承诺是吗?你以为我的承诺是什么?”
“可是……可是我不能给你幸福了,我现在是个残废,我的一切都变了,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你的心变了吗,你的心呢?”
“可能也……变了。”
“再说一遍!”
“变了。”
“再说一遍!”“变了。”“你再说一遍!”“……”
“西门,我知道你不会变,你骗我,也骗你自己。”
不错,我是在骗她,同时也在骗着我自己,可是,如果我不去欺骗,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我没有。
欺骗是唯一的。
我希望能欺骗成功。
“西门,你承认你在自卑好吗?可是,我不会让你自卑的。如果说一年前在云涯山令我心动的是你的激情和外表,而现在让我感动的是你一年来的理解和真诚。这是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得到和做到的,我们现在从身体到心灵都是互相透明的,我们没有丝毫的遮掩和隐瞒,你懂吗?”
“我懂。”
“那好,告诉我具体位置,我去找你。”
“干吗非要见我?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参观价值了,只能让人恶心。”
“西门虹,我告诉你,别说你是残废,就是你死了,我也要看看你的尸体。”
“我不会死,也不想见。”
“那好,我请你参加我的追悼会,我保证这是世界上人数最少的一次追悼会,如果你能来,我希望你在挽联上注明生前好友。”
“你怎么了,说话这么愣,威胁我吗?”
“就是威胁你能把我怎么样,我还就威胁你了,明天晚上我去接姨妈,后天一大早我去找你,你在云涯山平安站等我。”
“如果我不去呢?”
“那就让人在平安站给我收尸!”
“你的话太让我吃惊了,这不象我一年前认识的那个纤弱的女孩子。”
“西门,我的脑子乱了,我觉得我还能坚持着跟你说最后一句话。本来我以为你的寻找是个玩笑,所以我准备失望着听你的答复,我明知道你不会找到,却没有勇气验证,可是你偏偏就出现了,我觉得天塌了地陷了一切都不真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就想看到你,就想和你在一起,不管你的腿怎么样,我不想听到你的拒绝,我好难过,我刚才夺了别人半瓶白酒,一下子全喝了,我……我把自己灌醉了,呜呜呜呜……”
“叶……叶雨,别哭了,好吗?”
“不!我等这一天等了一年,我原来准备用两年的时间等待,可是……可是这一天提前来了,我好开心,呜呜呜呜……”
“我……我也不忍心再瞒下去,所以……”
“如果我找不到你,我也许会等,也许会放弃。你出现了,我找到你了,我不可能不见你,哪怕只看你一眼,哪怕看你一眼掉头就走,呜呜呜呜……”
“……”
“你说话呀,你告诉我你的心已经软了,你已经同意了,你说要去平安站接我,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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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防线再一次崩溃。
在准备和zhijia说出实情之前,我设想了好多风格迥异的结局。无论哪种结局,我都要真实的去面对。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逃避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在一分一秒的期待和惶恐中承受煎熬。
那份莫名其妙的冲动,那份忐忑不安的心悸,象全身的神经线上爬满了饥饿的蚂蚁,撕咬着我的生命。
我明明罪恶累累,却偏偏让一位痴情的女孩为我感动,我简直十恶不赦。
连续两夜失眠,我不敢闭上疲惫的眼睛。
我害怕一闭上眼睛就浮现出我们见面的情景。
我想象着她从火车站出来,依然是那身白裙子,依然是那头飘逸的长发,依然是那双幽怨动人的双瞳。但是,她的眼睛在看到我之后就变了,它们不是变得黯淡下来,而是厌恶和惊恐,她的脸上带着绝望的表情,我还没有开口说话,她已经尖叫着逃了。
真的,我现在这个样子,只需一眼就够了。
看你一眼掉头就走,这原本是我说给她的话。
这多少有些滑稽。
农历八月十六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我听着那些“唰唰”的雨声,就象我的心,没有一点秩序,杂乱无章。
我用力闭着眼睛,甚至用意念封锁了自己的耳朵,我想把见面之前的大脑沉静下来,我必须清楚我去见她到底为了什么?
我想了一万种悲欢离合的可能,又把它们从心里剔除。我突然发觉我的心是执拗的,它在柔弱不堪的内核中潜伏着一种坚硬。
那种坚硬的情愫居然叫作希望。
我希望什么?
我还能希望什么?
事到如今,我还想得到什么?
我的脸红了。
我用愤怒的火焰把心烤得冒着焦烟,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然而,我的心死了,那团火焰还燃烧着。
它在我的心灵之外。
它才是希望本身。
那团火焰愤怒地燃烧着。
希望也愤怒地燃烧着。
愤怒的希望。





你说你哪儿都敏感 第 17 部分
它在我的心灵之外。
它才是希望本身。
那团火焰愤怒地燃烧着。
希望也愤怒地燃烧着。
愤怒的希望。
152
农历八月十七是个少有的睛天。
前一天整日整夜的雨过后,天气清冷异常,虽然日间有太阳烘晒,到了晚间还是那么凉凉的。
我打电话问过平安站值班室,zhijia坐的那趟火车要晚上11点40分才能到,在平安站停车的时间是五分钟。
我怕zhijia认不出我,白天特意让何苗给我洗了那头长发,又到理发店里刮了胡子。
我本想穿上去年见她时的那身衣服,一是不合时令,再说那时候穿得什么也已经忘记了。
吃罢晚饭,我从厂里出来。
何铭象送一位将士奔赴战场一样,悲壮地在我左肩上摁了摁,什么也没有说。
何苗站在哥哥身后,眼神里空dd的,里面什么也没有,又象隐藏着旁人无法探知的哲思。
我做了好长时间的努力,朝他们回过头来,做了一个既无所谓又很开心的笑。
我必须对他们笑一下。
因为我担心这是我留给世间的最后一次微笑了。
平安站不在县城。
它在县城的西北角,距县城15公里。
车站的所在地叫平安镇,是解放前老县城的旧址。
通往县城的这段路经常走,并不觉得远,好象眨眼之间就到了。从县城到平安站的路我只和何铭去过一次,所以,觉得陌生而漫长。
这段路是在原来普通的山路基础上铺设而成的,路基不但高还特别窄,沿途偶尔有一两间空空的小房子,是这里的人们白天做生意用的。
我曾仔细算过从工厂到平安站的时间,按一般速度,我将用四个小时到达,如果火车出现晚点,我就更有充足的时间等待zhijia。
但是,我相信我的速度绝对不是一般的,它一定比平时快出许多。
我的双臂早已经酸痛,但是轮椅的速度丝毫没有减下来,我的耳边响起了微微的风声。
山道曲曲弯弯,借着月光看得不是很清晰。
我实在有些累,想咬着牙使一阵猛劲,让轮椅的速度再快些,然后,在它施展惯性的时候歇一歇手。
哪知道,就在把轮椅转得快要飞起来的时候,左轮突然绊在一块石头上,我的身体扭了方向,轮椅原地转了一个圆圈,冲下了高高的路坡。
“咣啷——”
我滚着身体趴在乱石铺成的路沟里。
轮椅从我身上碾过,靠背正砸在我的头上。
我的脑袋“轰”地一下,险些昏过去。
我的脸和双臂以及胸膛上都被石棱划破,火辣辣地疼。
路坡至少有五米高,我根本无法上去。
怎么办?
我傻了。
这时候山里的人们已经很少走动了,我不可能碰到好心人帮忙。
我拚尽全力,把乞求的声音喊出了喉咙。
“有人吗——”
“有人吗——”
“有人吗——”
“有人吗——”
我本以为山野之中会有回声,那种回声会传出很远,可是无论我怎样狂叫,那些绝望的信号都悄然被葱郁的树木花草吸收了。
zhijia到n市去找我的时候,我爽约了。
这一次也会这样吗?
难道我们今生就是注定不能相见?
如果我不到车站,她会怎么想?
她一定不会想到我被困在这里,她一定认为我退缩了。
她见不到我怎么办?
仅仅是伤心吗?
我不能再爽约了,无论怎么样,我也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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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以来,我的双臂因为经常转动轮椅,已经锻炼的很有力量了,我得靠自己的毅力,爬上这个路坡。
这些已经足够了。
我的精神始终不肯懈怠,每接近一点路面,我的喜悦便凭添一重,到最后,我趴在凉凉的路面上,已经快乐地想大声歌唱了。
我想唱。
但是,喉咙突然哑住。
我上来了,轮椅呢?
轮椅还侧躺在下面。
轮椅是我的腿,没有腿我不能走动。
如果从这儿爬到平安站,至少要爬到天亮。
我的眼睛红了。
我顾不上恨自己无能,双臂撑着路面把身体靠近路坡,不由分说重又滚了下去。
我的脑子里“忽忽”响着,希望能找到一个捷径。我必须把轮椅拖上去,可是它怎么才能上去呢?考验我的时候到了。
终于,我“嘿嘿”笑了起来。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趴在沟里,费力地解开腰带,又把鞋子脱下,然后学着蛇的样子扭动腰身,一寸一寸向前挪动。
裤子褪下来了,真象刚刚蜕下来的蛇皮,疲软地瘫在地上。
我把一条裤腿牢牢系在轮椅上,另一条裤腿用牙齿紧紧咬住,象一头倔驴,拖着轮椅向上爬去。
我做好了半路滑下来的准备,同时每抓住一把铿草和藤蔓都要小心翼翼试一试它们的承受能力。
我觉得我很清醒。
其实,我再清醒也是疯了。
我象一个杀昏了头又看到一滩鲜血的疯子。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我第二次爬上了极顶。我趴在路面上狂乱地喘息,腰象折了一样剧痛,双手和胳膊痉挛的无法自控,牙齿更是磕得脆响,口水流出老长。
我突然有一种成就感。
这种成就感使我安详地体味着伤口的疼痛,它们从脸上开始,顺着脖项,扩展到双臂和双手,然后集中在胸膛。那些疼痛在胸膛上乱踩乱跳,继尔疯狂地呼叫着窜向小腹、大腿、膝盖和脚趾。
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感受。
这是一种新鲜的疼痛。
这种疼痛新鲜的象花瓣一样一片一片绽开,在我的全身摇曳。
我的心一下子跳了出来。
我的腿和脚趾怎么会有痛感呢?
我想让腿动一动,没有反应。
我下意识地用拳向大腿砸去。
“嘭——”
我的大脑轰鸣了。
痛感!
痛感!
痛感!
痛感!
“嘿嘿嘿嘿——”
我象心里怀着旷世y谋的歹徒,y险地低声笑出来,唯恐被这个世界听见。
我用力抿着嘴。
我狂喜!
我狂怒!
154
这就是平安站。
它头上顶着一轮明晃晃的月亮。
那月亮象地狱的某座城池上空唯一亮着的一盏长明灯,而远处的几盏红红绿绿的信号灯,就是明明灭灭的鬼火。
我还是爽约了。
我到达平安站的时候,最后一拨坚守在岗位上的小商小贩,蹬着三轮车与我擦肩而过。
除了值班室的房间还亮着灯,不大的站前广场空无一人。
我期盼着火车晚点。
我期盼着zhijia还没有到。
我发现广场的南边有一片亮亮的东西铺在地上,我知道那是一滩积水。
我过去弯下腰用手撩着洗了洗脸上的土和血渍。
我怕zhijia认不出我。
太静了。
一切都静得顺理成章。
我怀着侥幸心理到值班室窗下敲了敲玻璃,大声问那趟火车到了没有,值班员不耐烦地象说梦话一样告诉我,已经在一个半小时以前开走了。
我沉默了。
我环视着周围的一切,我希望能看到她站在某个地方,但是,无论我睁眼还是闭眼,我都无法用心灵感应到她的存在。
她来了。
又走了。
我坐在广场的正中央,心里滚过一阵悲凉。
我不甘心,朝着空旷的天幕狂喊。
“嗨,你还在吗——”
“嗨,你还在吗——”
“嗨,你还在吗——”
没有反应。
连回声都是孤独的。
我绝望地转过轮椅准备往回走,突然,我的耳畔响起了鞋跟踏在坚硬路面上的声音。
“咔。”
“咔。”
“咔。”
“咔。”
我的心陡地紧缩起来,好象里面的血y全部被抽干了一样,我一阵眩晕。
那声音一直向我响来。
我扭着僵硬的脖子,寻着声音望去……
那是一个披着一身月光的姑娘。
那是一个披着一头长发的姑娘。
她的白色裙裾和玄色长发分别闪着月亮和金属的光泽,细细碎碎,袅袅婷婷向我走来。
这是我永世不会忘记的一个情景,而此刻,除了她的小腿下没有粼粼的红鱼溪的波光,一切都象往事的临摹和回放。
我真想一下子就看清她的脸。
可是,她从南向北背对着月光走着,脸上是一片俏皮的y影。
我揉了一下眼睛想尽快看清她,可是由于用力过猛,竟使眼前一片朦胧。
我心里一阵大骇。大脑象被一把铁锁牢牢锁住。
155
“是……你吗?”
她站在我两米远的地方说话。
“是……我,西门虹。”我的声音怪怪的。
她走到我的跟前蹲下。
我用力眯了眯眼睛,眼前清晰起来。
我们都看清了对方。
她还是那样美丽的令人怜悯,只不过成熟了许多。
不知道为什么,我把视线转移到了别处,可她还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
我坦然一笑,伸手把一头乱蓬蓬的长发抿在脑后,静静地说:“看清了吗,我还是不是原来的样子?”
“你……瘦了。”
她好象犹豫了半晌,试探着把手捂在我的手上。
我们的身体都有轻微的颤动。
她的手好凉。
“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她说。
“没有,再吃苦也是正常的。”我说。
“为什么搞成这样,你的鞋子呢?”她问。
听了她的话,我低头看了看我的脚,它们黑乎乎的,上面糊着一层泥土。
我的鞋子丢在路沟里了,我只顾着爬路坡,褪下裤子以后居然忘记穿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
“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连衣服都破成鱼网了?”
她的话很轻,让我心里一荡。
我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也不需要表白。
我用非常平淡的语调,象讲另外一个人的故事一样,讲了我在路上发生的一切。
她的眼泪流出眼眶。
“都怪我那天喝了酒,不然我会想到你不方便的,我会让你告诉我地址,绝不会让你跑这么远的路来接我。”
她哭了。
“别这样,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我已经失约一次了,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我说。
“你要爬不上那个路坡怎么办,你要真的来不了怎么办?”
“我要真的不来你怎么办,你会走吗?”我反问。
“不。我不相信你不来,我会一直等下去的,直到见到你为止。”
“我想也是。”我开心的一笑。
“你呢,你还没有回答我。”她又问。
“知道高山流水的故事吗,我会学俞伯牙,让r体奉献出我的魂魄。”我淡淡一笑。
我的话分明使zhijia受了感动,她小心翼翼地解开我上衣的纽扣,把褴褛的衣服敞开。
我和她都看到了我胸膛上青黑的伤痕和血渍。
“你在爬那个路坡的时候,心里想什么?”我本以为她看到这些伤痕会激动,可是她的话说得很慢很清晰,好象在刻意控制什么。
她静静地凝视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没什么,我只是尽我所能。我不能对不起一个女孩儿,因为她用一生的幸福做赌注,并且许下了一个美丽的承诺。”我说得很真诚。
zhijia低下头,好象已经对我没了话说,又象不知道说什么而不得不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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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设想过多少次见面后的情景,我设想过尴尬与冲动,设想过疯狂与陌生,甚至设想过平淡与冷漠,但是,从未设想过无话可说。
她和我无话可说了。
我的心里说不出是悲伤还是平静。
我想问她什么时候走,我想她如果回答今夜或是明天,甚至是十天以后,我都会说去送她,因为她说过想得到一种结果。
平静地来,平静地走。
善始善终。
我刚想开口问她,她突然抬起头来。
我看到了她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这种眼神我见过,在我一年以前拥抱她的时候,在我用赤l的胸膛贴着她的胸脯的时候。
那眼神里饱含着的是一种冲动,一种快乐和甜蜜的羞涩。
我惊呆了。
我不敢再看她。
这一次,我低下了头。
“西门,记得在云涯你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吗?”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我低着头问。
“你跟我说的那个可以不让我怪你的理由。”
“记得。”
“我现在想说。”
“别,它已经过时了。”
“不,我现在就想。”
我沉默了。
我何尝不想听到那句话,但是我已经没有了资格。
“西门,我想……我想和你的心贴得更近些……”
她说着,轻轻撩开我的衣襟,默默解开自己的衣服和r罩,然后,在地上跪下来,伸出双臂拥抱住我。
我们的胸膛又一次紧贴在一起。
我胸膛上的伤痕,传来一阵快乐的疼痛。
她的拥抱不是忘情的,而是极为理性。
我的回应不是狂乱的,而是特别镇定。
我以为经历了一年多的时光,所有的情感都会隐藏或者深埋起来,我以为我们的拥抱,是对曾有过的一次冲动所采取的简单重复。
我错了。
zhijia可能也错了。
就在我们贴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身体里的血y就象被撞击之后裂开了缺口,呼啸着一泻千里。
我们的双臂陡然用尽了力量。
所有的决堤都是相同的。
因为情感即是洪水。我感觉被它冲着,向下游涌去,只不过我不再寻找一个落脚和求生的地方,我什么也不需要,我只让决堤的洪流奔跑,甚至愤怒地咆啸。
“西门——”
zhijia颤着声音呼唤,那声音恍惚地无法形容。
我就在她心脏的旁边。
她能感觉到我心灵的存在。
我没有吭声。
“西门——”
zhijia再一次呼唤我的时候,她用温润而凄美的双唇疯狂地包围了我的双唇。
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就垮了。
我只意识到我好象是一个受了莫大委曲的人,此刻正蜷缩在一个女孩儿的怀里,我象一个通体透明的婴孩,在她的双唇里躲避着风雨,并且有恃无恐的哭泣。
zhijia在我怀里疯狂地颤抖。
我怕她突然会离我而去,下意识地把十指打成了一个死结。
我的耳朵听到了啜泣的声音。
我一直以为是我在哭泣,我一直以为那是从我心里发出来的声音。可是,我紧咬着牙关,一声未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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