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耕耘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 朋友,是春天了
驱散忧愁,揩去泪水
向着太阳微笑”
妈妈喜欢舒婷的诗,那些美好与鼓动的诗句常常在宁芳幼小年岁的床头咏诵,是贫乏痛苦生命里最动听与喜悦的天音。看着头顶那一轮冬日的冷阳,那些记忆里美好与温暖的《初春》便自然地奔出。
“ 虽然还没有花的洪流
冲毁冬的镣铐
奔泻着酩酊的芬芳
泛滥在平原、山坳
虽然还没有鸟的歌瀑
飞溅起万千银珠
四散在雾蒙蒙的拂晓
滚动在黄昏的林荫道
但等着吧
一旦惊雷起
乌云便仓皇而逃
那是最美最好的梦呵
也许在一夜间辉煌地来到
是还有寒意
还有霜似的烦恼
如果你侧耳倾听
五老峰上,狂风还在呼啸
战栗的山谷呵
仿佛一起嚎啕
但已有几朵小小的杜鹃
如吹不灭的火苗
使天地温暖
连云儿也不再他飘
友人,让我们说
春天之所以美好、富饶
是因为它经过了最后的料峭”。
成德耳畔是女子激昂的咏调,吟着一道从未听过的“游词”,连那词体都是不曾有之。
阳光冷凉,带动着风起的絮雪擦过她的发颊,抚起其长长的落发。那张年青的姑娘脸上,明明应是泪水满溢的光景却实未干净,只余单纯的素悦。
“已有几朵小小的杜鹃,如吹不灭的火苗,使天地温暖,连云儿也不再他飘。”
成德轻吟上这句,便觉得冰寒的心渐回了暖意,有着一种会心与久违的感叹。
宁芳冲着回转过来的少年一笑,举了举手里两个蹲出来的“地瓜”:“喂,免费的地瓜吃不吃,刚从地里偷出来的,水当当的。”
在背风的坡下,蹲着一女二男,分吃着两个地瓜。
“嗯——很久没吃过这么甜的红薯了,怎么样,不赖吧?”
少年成德不过会心一笑,对这位姐姐的思维很是好奇。
“主子,您还是少吃几口,要是被——爷知道您食了这生凉之物……”
“喂,我不是已经分了大半给你吗?怎么还堵不上你的嘴?”
“呵呵,看主子您说的,这么个小地瓜子怎么可能堵上奴才的嘴,奴才……”
那主仆二人一来二往着。成德见他二人虽衣不华丽,却连个从随都裹着獭皮,更不要说这位年长他须臾的姑娘。
她未带旗头,散着的长发隐在兜帽里,蹲在那里一手握着个炉手壶似的东西一手拿着那小半块红薯吃得香甜。
这南苑不是平民可以进的地方。以这二人的身份破也不是凡民。可宫里的女主子也是不可能旗头不带随衣的只身蹲在这里。
主仆二人吃吃吵吵地把那地瓜解决了,正探讨着要不要再寻几个回去给“家里”人尝尝鲜,便远远耳闻“嗒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小九子见主子皱了眉,便笑道:“主子,怕是爷寻来了,您这‘南苑飘流记’可不得等下回了。”
“去,你还幸灾乐祸的,看我下回还带不带你。”
“嘿嘿,您不带奴才正好,奴才还真想念家里的火炉子呢。”
这二人说话间,大队人马已然停在坡上,这不,最前面那不是皇帝陛下小三还有谁。他到没有立刻下马,打量宁芳没事便看向了蹲在边上的成德一遍,才丢了马缰子上前,停在只有一人还蹲着的某人面前。
“还高兴吗?”他居高俯视着。
“不错。很有意思。”宁芳眨了眨眼睛笑望着。
小九子与成德见了一身黄龙袍的皇上自然是跪在了雪地上。
玄烨这么站着说话蛮累的,便近了她对蹲着,见脚边有些吃食的外皮:“吃东西了?”
“雪地里长的地瓜,很甜的,正想给你也找几个你就来了。”
玄烨皱着眉把她那只空着的手握了,确实很凉,便一把子扶起她拉着走:“走吧,回行宫,这么大冷天的,想玩也要等雪化了。”
随风与逐陆并同立着。成德见皇上取了一位大宫人手里的麾袄再给那姑娘披了,起了她的身扶她上了一匹马,也不管她还要同自己说什么便引了马儿飞驰而去,不多时,天地间便重回了宁静。
玄烨在马上虽是万分好奇那小子是谁?可却偏偏不问。
急什么,反正回去问了小九子便什么都知道了。最好是什么也没有的巧遇,要是“有心人”——
飞马看了一眼边上之人,手里的马缰子更紧了。
此时,已是康熙十二年。
第九十五章 心机
“明珠?”宁芳啃着烤好的地瓜,“他要见我?可是又进了什么好本子?”
“是呢,说是打南面搜了些本子禀了皇上给您亲自送来了。”
“那成。进来吧。”
时至,明珠已升为兵部尚书,可谓参政议政皇上面的前三位红人。可这么年来能见着太后的机会并不多。
行完礼立在边上就太后身上那么一打量,还真是像成德说的那般,这么些年不但不显老态反更是闪亮了起来。
递了本子再说了些“捧人”的话,话了会子当初现今的,明珠还是道明了来意。
“主子可还记得数日前在雪地里见的那个少年?”
“嗯?记得,年纪轻轻却像个老头子似的。”
“不瞒主子垂气,那正是奴才的长子成德,自幼是个随性的,哎,也没少让奴才烦愁,没想到还惊了主子的凤驾。”
“哦?你的儿子呀?呵呵,还真不像。”你这么个老滑之人偏生出了个多愁善感的儿子,“嗯,那你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无原无故要来介绍你儿子给哀家认识吧。”
“奴才也不敢无顾来劳烦您不是。只是——成德现在太学里高读,也是有些才气的,可是皇上……”
“皇上怎么了?”宁芳接了温腕递上的茶水。
“皇上说奴才那儿子整日里不学无术浪费了太学的粮食,要是再没个长进,便要罚了他耕地去。”
见明珠一脸子苦相,到真是蛮有意思的:“呵呵,好了,你放心,皇上不过同你说笑而已。凭你儿子那两句诗词,中个进士还不是手到勤来的。”
“呵呵,谢太后吉言。”明珠立刻跪身拜了三拜。“还请主子多替犬子在皇上面前美言数句,臣就万分感激了,定当日日为太后主子祈福。”
白日里明珠来了,日未落皇帝陛下便至。
“明珠来求情了?”
“呵呵,人家就那么个好儿子,还不保护着。”
“朕又没让他纳兰成德不准入仕了,不过是说了他两句,老子到寻到你这来了。”
接过他抹脸的热巾子丢进盆里:“行了,多大的事。你还吃那小孩子的醋不成。”
玄烨听她道那成德是小孩子,心里一个高兴,可再想想那成德也不过小自己一岁都成了小孩子,那自己不也是小孩子?便当下苦了脸色。
“怎么?又不高兴了?是不是朝里遇到什么烦恼了?”
“也没什么,如今福建、广东、云南都平了,朕想撤藩了,也好绝了他们的势头。可今日学士能赐覆到是一篇子大道理。”
这到也令宁芳小小惊讶的一把,毕竟小三与那熊某人往日里是恨不得焦不离孟、很少有分歧,都是一说一听。
“那你觉得他的大道理有理吗?”
小三的嘴唇鼓弄了几下:“也不是没理。”
“那不就成了。好坏总是不衷听的,何况还违了你的意思。”
“不说这个。对了,前阵子不是忙着留学西洋的人选问题吗?朕亲见了几个,徐元文等亦选了不少,春天里朕便打算让他们去了。”
“这不错,是该出去见识见识,才好开扩眼见。”
“呵呵,”小三溜了圈眼色,“这批人可都是大清未来的能人,怎么能少了明珠的儿子,朕看,连这什么成德一起送出去见见世面。”
留学是好事。可听语观人怎么就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这可是个好机会,我把他儿子送去留学,总不算为难他们了吧,你说呢?”
宁芳接过那碗药,除了点头似乎也说不出什么可反对的话来。
“你都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了。李德全,去把这个好消息传给明珠大人。”
康熙十二年二月初四,上遣侍卫吴丹、古德等以御用貂帽、团龙裘等分别往云南、广东赐于平西王吴三桂、平南王尚可喜。
三月初八,大清帝国第一批官派留学生拜了皇上而去,从此开始了他们绵绵不绝的人生。
皇帝最近有些烦。
二月里,庶妃董氏所出二格格夭折,引得这一年未见宫中有娃子降生的太皇太后很是烦忧,加之天气不适便小病了一场。
三月十二,尚可喜请归老辽东,把位让予长子之信,如果只是这二人的问题还好。他一人归老却要带上两上佐领甲兵并藩下闲丁、妇老近三万余人,不但地要户部给连口粮都要皇家供……随其而来的三藩问题、人户问题、钱粮问题一个不慎都不是三句话可平的小事。
“你说你叫什么?”
“回皇太后,奴才曹寅。”
小九子眼瞅着太后连眼睛都笑眯了,自是当作太后极度喜欢这个原皇上的奶嬷子的儿子。
当然,他是不会知道,宁芳如此不过是对地球中国人都知道的《红楼梦》作者曹大人物的亲爷爷立在面前由然而升的惊喜。
要说这位曹公子长得还真好,真真是大观园里生成的美公子。宁芳自穿了这一遭,男人也是见了不少,可愣是没人比此人更白马了。当然,小三也是不错的,只是以面相来说还是瑕疵有余、天生不足。
曹家虽是包衣出身,可因为孙氏是皇上奶嬷如今又是一品夫人,再接夫曹玺明着官居江宁织造肥差多年,暗里替皇上收集江南各类资迅,可以说曹家是皇上真正的亲信,又坐在一座“金山”之上,故“富二代”曹寅可谓是自小以金锭子作耍。眼中无视金,心中更无金。富三代子弟才积攒的出得清儒雅知便提了一世在曹寅身上,与皇上身家的皇威与日积的霸气自然是不同的。
见多了虎狼,小白羊自然是越发可爱的。
而曹寅相比其父的勤实亦多出甚多的聪惠来,他虽“身家”不错,可历来天威不测,多条人脉总是多条活路。
“家母时常提及太后主子,此次便嘱咐奴才见了主子要替她好好行个跪礼……”一番不谄不媚的话后,“家母曾说起主子似乎爱食南面的吃食,奴才这次上京便寻了两名南厨子……”
已经入夏,玄烨清洗了一番才坐下,喝了几口冰镇的汤水:“听说曹寅这次上京随了两个南面的厨子送予皇额娘。”
“嗯。”
今日热得不行,玄烨见她正晾着湿发,盘腿着在榻上玩着一个类似九连环的东西,便伸过中间的几子去把玩着还y湿的发:“早上才洗的头发睡前又洗,也不怕犯头痛,以后可不准了。”
宁芳无所谓的嗯了一声。温腕接收到皇上的视线便遵旨退了下去。
“这东西你不是不爱玩吗?”
“呵呵,曹寅进了两箱子南方的玩意和杂书,反正我等你也没事做,就取出来玩玩。”
揣测“圣意”送上两名厨子要是曹玺的主意,玄烨到不觉什么,可今日——再加上慈仁宫里那“碍眼”的两箱子,怎么想都觉得这曹寅不是个“老实人”。
“哎——干嘛?”头发被拉痛了,宁芳停了手里的东西看过去。
“别玩了,陪我说会子话。”
手里的东西不上不下的,不过宁芳还是丢在边上“爬”过去替他按着太阳x,知道他在为三藩的事烦,便想说些高兴的事引开他的烦思:“你去看了惜珍出的小格格没?可可爱了,那眼睛可漂亮了,一眼到底的清澈……”
宁芳自在那说着,可玄烨听了没有一丝的高兴反而怨恼起马佳氏。
马佳氏一连两胎皆是阿哥,素来皇玛嬷便说她是有福的,自己便也喜欢此次能真的承了她的“福气”多出一名阿哥,再加上察音察浑、保清,这一二年即便是再无出于皇玛嬷面前也有些说词,可如今——
宁芳见他眉皱得更深了,心情便没有了刚才的轻松。
“很烦吗?”
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交愁,玄烨睁开眼睛来,果然。便安抚一笑,顺着她的发:“没事,只是天气热有些累。”
虽然两人都清楚不是那么回事,可并没有人点破。
玄烨趴着,宁芳替他揉拍着背。
最近的气氛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有种淡淡却不能忽视的烦愁。同过去多年一般的相处,可宁芳总觉得哪里不对。心里,开始有种不安。特别是两个人独自的时候,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羽毛挠着她的心,不痒,却令她惴惴不安。
这个夏天真的非常闷热。
“皇上今日没有宣后宫侍寝。”
董氏点了点头,歪在床上眼光迷离。
她不是张氏,放着那么好的机会只被动承恩。如今选秀进宫的不过几人,还能由着她们这些人蹦哒,一旦皇上渐长,太皇太后是必开始要封妃封嫔。自己汉人的身份也是再无子嗣,就是容颜再不老也无立之身。什么,都没有子嗣重要……
燥热总是更能激引人心的躁动。
佳儿已是数月未见天颜。这后宫的滋味并不如当初料想的那般甜美。
辗转反侧,孤枕难眠……各中滋味,又有谁可述?宫里人的势利全随着那些绿头牌游动。她一个小小的侍寝宫女,连个庶妃都不算,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出头?
曾经天真烂漫,不代表一世不受污浊。那么年轻时美好的幻想往往在岁月里消逝了模样。在尘世间游走,不知是世事改变了我们还是我们抛弃了自己。
越来越多的无助、彷徨、压抑与势利扭曲了佳儿的思维。漫漫长日,似乎只有通过揣测、愤恨、心机、报复……才能寻到活着的证明,才能慰籍失去的美丽与青春。
第九十六章 吻
六月已是极热。
先帝太妃淑惠妃、端顺妃相继有佯。
“病了?”太皇太妃懿靖大贵妃娜木钟放下冰镇的莲子汤,“什么症状?”
“忽冷忽热。奴婢听说,十分的不爽,几日来越发沉重。”
娜木钟转了转秀眸:“端顺妃这几年似乎常常委于病榻。”
“到真像主子说的。不过生的都是些不大的小病,却实在伤身。”
点了点头,娜木钟使人下了去,一个人歪在榻上。
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到“鬼”的。
睁开已经下坠的眼睑,娜木钟清楚,阿霸垓博尔济济特氏在大清皇宫的气数已尽……其实,早在多年前便尽了。小皇帝使的那些路子虽然没用在自己身上,可几十年来她辛苦建立的联系网却在十几年间被其慢慢斩断。如今,就是想送个消息出宫也是无人可用啊。
自嘲一笑,颓态已在这位历尽沿华的宫妃身上尽现。
忙忙碌碌、争争夺夺一辈子,到头来还不是无儿无女、无依无靠?
屋外的气温灼热,可娜木钟的内周却是一片昏寒。
自从那外表温美、心思却胜于她的巴特玛春日里一病不起,她便渐渐懒散。二人早先同侍林丹汗,后来一前一后随了皇太极皆被封为正妃,又与那布木布泰相对几十年,虽没什么姐妹情份,可到了如今这岁数到真的生出几多叹息来。兔死狗烹,虽不是同根的情义也自有相识的“缘份”。
即便她二人皆是太皇太妃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躲不过生老病死。
酷热之下,太皇太后异有不服,蔫蔫的委于榻上。
听说曹寅有不少新鲜的本事,宁芳便叫来曹寅在慈宁宫里表演了一场驯狗技,当场把那“人模狗样”拽不拽拉的“阿东”摆施的“爪舞足倒”,逗得太皇太后那怎一个乐字可了。
李德全把这消息一往皇上那里送,到没见皇上怎么不高兴,可那眼睛也没少闭。
有一便有二,曹侍卫成了慈宁、慈仁二宫的红人,每日里是花招百出逗的二位女主子鲜活了许多。
可越是鲜活与笑声多了,一个人的时候便更觉得寂寞。太皇太后如此,所以身子并没怎么好转。皇太后也是如此,独自坐于榻上闭目游思。
也不知怎的,宁芳突然觉得这个夏日越发的慢长与倦怠,心里像是起了几球子盘丝挠得自己是怏怏不安。多日前御花园里小三委在宝仪身边儿双手搔着其掌对其一脸子浓情蜜意的那一幕便时不时在脑海里回现,挠得她越发的烦躁不快。
玄烨一进屋便见宁芳穿着白纱绢做的睡裙坐在榻上低首发呆、手里还不停摆弄着那姓曹的送上来的玩意,心下便极度不爽,怀着一股子火气挑了离她远些的位子坐下:“怎么?白日里还没笑够,现在没人陪越发无乐子了?”
眨巴眨巴眼睛,虽然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可话里的火气宁芳还是接收到了。自个儿心里正烦着呢,他还给她火头?
“怎么了?我寻点乐子碍着你了?平白还要受你的气了?”
那火立马在二人间窜起。
要知道,这十几年来两人可是从没红过脸色,更不要说在话头子里挑不是了。
“我给你气受?我敢吗?朕还不是要看你的脸色过活?!”
一听他把“朕”都抬出来了,宁芳一眼子便瞪了过去:“哟——本事了,连皇上架子都端出来了?怎么着,翅膀硬了,不需要我了?不需要本太后给你唱曲、做汤、安慰你受伤的心了?你现在有了实权、有了朝臣,宫里大把大把的女人能安慰你了就不需要我了?!”这话一起头,一股子热泪便要下落却硬生生被她止了回去。
“你——”越是熟悉的人争吵越是知道如何伤害对方。宁芳从没对他刻薄过,这么一席话出来立时令他火烧火了却不知如何对答。
“我什么?我有说错吗?你在外面一统天下、左拥右抱还不许我在家里寻个乐子吗?我不过是叫人来驯驯狗说说笑话,怎么?就惹的你也说三道四了?怎么?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宫门我出不了,还不许我自己找点事做吗?”
“我什么时候不准你找事做了?我什么时候——可那个姓曹的——”
“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荔轩的事寻我不是。怎么了?他不过是个侍卫,我找他来说两句话还不行了?”
荔轩二字一出,在玄烨心里那无疑是“色”字头上一把刀,生生把他的妒火煸得顶旺。
“荔轩?荔轩是你叫的吗?!”
皇上这一句质问那是整个慈仁宫都听得见。宁芳也被他的火气与面子上的狰狞震住了。
“你忘了你是大清的太后吗?你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吗?你忘了你——是谁的女人吗?”
宁芳是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当下也不乐意了:“我是太后我还能不清楚?怎么着?太后就不能男人了?见了男人还就能出什么事了?荔轩他不过——”宁芳想说:荔轩他不过是个孩子,她同一个少年还能真生出什么来着吗?
可她说不出来,因为已经狂燥如雷的皇帝陛下再次被“荔轩”这两个了给气疯了,上前两步便堵住了宁芳的嘴,不允许这两字再从他喜欢的女人嘴里出来。当然,这堵法怎么说也有百八十种,可他这妒火正旺着,什么好法子也没有用自个儿的嘴堵得顺畅。
立在外间的温腕听里面突然没声了,怕皇上生起气来伤了太后,就想往里冲,却被李德全拦下了:“我的姑乃乃,你就别乱搅事了,皇上同主子说话能出什么事?还能伤到主子不成?”
温腕一想也是,正要放下心来,屋子里却传来太后被置住口鼻发出的唔唔声。她立马便要再往里冲,却硬是被李德全再度置住口鼻拉出了后寝。里面出了什么事,他不清楚,可她这要是真冲了进去,只怕是没事出了事,有事连命都没了。
要问内寝出了啥事?
呵呵,像大家想的一般,咱们小三子一口气没上来硬是吻住了宁芳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当然,这豆腐是比睡不醒时的好吃加刺激,趁着被吻之人还在发愣,他也没少吃,这不是连舌头都“越狱”过去了嘛,连着双手是上摸下抚,什么理智都没了,反正也就这样了。
可宁芳再迟顿也不可能永远不醒呀。
她这一清醒立刻是挣扎,可她怎么可能推得过“彪悍”的小三,不但只能发出“唔唔”声,还被连带着压在了床上,上是舌腔全部不保,下是丰臀直直受袭,那叫一个震惊呀,卡在嗓子里的“小三”二字愣是发不出来。
哼,人家就是荔轩,我就只是“小三”?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姓爱新觉罗。
这豆腐直被吃了个够,我们宁芳才觉得委屈,眼泪珠子才往外流。
哎,也是英雄气短。这发脾气爷不怕你,可爷们偏偏就怕喜欢人的眼泪。这不还是的退出口来,缩回手来,把个美人亲亲哄来。
宁芳这眼泪可没止住,那是委委屈屈、连连不绝、伤心彻肺、乱七八糟都涌了来,愣是把个康熙皇帝极坏了,好说歹说她就是还哭,还越哭越欢、越哭越有脾性。
玄烨虽然还没完全从她身上起开,可任她这么哭着也不行呀,便侧依着她改摸为拍、改吻为哄,“别哭了”“我错了”“我是混蛋”那绝对没少说。
其实,宁芳也不是那么爱哭,她知道有些迷茫与惧怕,不知道她这哭一停下来该怎么去问、去想?被小三吻了,厌是一点没有,可吻过之后会发生什么、又是怎么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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