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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田园:拐个相公好致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深静堂
沈世华一怔,心中茫然:“家里有什么等不得的?我欠的是郑捕头的钱,又没欠家里的钱呀?”





锦绣田园:拐个相公好致富 第49章 当牛做马
一旁的沈采薇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欠,怎么不欠?!爹,知道的,你是老沈家的二儿子;不知道的,八成会以为你是老沈家的牛马,前世欠了老沈家的,今生要拉着妻儿来当牛做马还债……”
“二娘!”苏氏厉声打断。
沈采薇一哂,尽管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她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很显然,对于沈世华多年以来拉着妻儿为老沈家当牛做马的行径,沈采薇相当不满。
沈采萱向沈采薇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慢慢来,不要急,先把该说的都说了,再放大招也不迟嘛。
沈采萱继续先前的话题:“爹,我二姐说话比较直,不怎么好听,但她所说未尝没有道理。在沈家其他人眼里,咱们就是他们盘剥的对象——咱们的一切,只能无私奉献给他们,不能留给自己分毫。
“要想攒足十两银子,你差不多要在外面干上两年,中间几乎一天都没得歇息。而这两年里,你只能专注于攒钱还给人家,势必没法儿像以前那样拿钱回家了。整整两年,一文钱都不拿回家,我奶能依?沈家其他人能依?他们真能心平气和的等上两年?在此期间,不刁难咱,不给咱使绊子?”
用脚想也知道不可能!
竭尽全力为家里赚钱,不折不扣上交银钱的时候,严氏还阴阳怪气,变着法儿的敲打他;整整两年,上交不了一文钱,严氏明面上或许不会指摘他,但背地里一定会说小话,给他们二房穿小鞋。
一想起后娘那只笑面虎,沈世华就头大如斗。
沈世华正头疼着呢,这个时候,素来善解人意的苏氏一反常态的没有宽慰沈世华,而是说出了令他更加头疼的话:“现在是农闲,地里的活计不多,家里这才放你出来扛活。等到农忙的时候,家里还指望着你下地干活呢,怎么肯放你出来?要知道,他大伯和他三叔都是样子货——看上去明强干,其实根本干不了重活——割打场这类的重活,就只能靠你和爹了,少了你,爹一个人能干的完?只怕辛辛苦苦种下的粮食就要烂在地里了!
“为了保住成,更为了保住颜面,不在乡亲们面前丢人现眼,农忙时分,家里一定会把你拴在家里,让你当牛做马的!一年就十二个月,扣掉农忙的那几个月,还剩几个月?有九个月吗?这就意味着,一年下来,你最多最多只能在外面九个月。如此一来,两年时间肯定是不够的,得要两年半,甚至更久,才能攒到足够的银两,把钱还上。”
听了苏氏的话,沈世华从心底里生出气愤之情来。
沈世华固然是气愤自己没用,要拖上两三年,才能还上那笔钱。
但,他更气愤的是老沈家的不公、沈家人的冷漠绝情!
农忙时下地劳动,农闲时外出扛活——这就是沈世华的日常,从他十五岁起,持续至今,整整十几年,他都是这么过过来的。
虽说这种连轴转、不得停的生活艰辛无比,可这么多年下来,沈世华已经习惯了,再说直白些,已经麻木了——任劳任怨,从不反抗,更不会意识到这种安排对他来说有多么不公。
可是今天,妻儿反复在他耳边提及“当牛做马”这个词,并一再控诉家里是如何奴役、盘剥他们二房,饶是沈世华已然麻木不仁多年,听得多了,也察觉到了不对。
这不对啊!怎么感觉整个沈家,就他们二房在累死累活的忙活呢?
其他人不说坐享其成,但他们的日子过的绝没有二房这么艰辛。
别人暂且不提,就说他的三个兄弟吧。
他四弟不用说,从小到大,别说下地了,连自己的洗脚水都没打过,都是由别人代劳的。
他三弟虽然下地干活,但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么是肚子疼,要么是脑壳疼,反正他三弟那么一个健壮无比、连喷嚏都不怎么打的壮汉,一到下地的时候,就能找出各种借口来逃避劳动。
相比起他三弟和他四弟,他大哥要勤快很多——向来都是兢兢业业的跟在他爹后面,他爹下地,他大哥就下地,除非特殊情况,否则绝不缺席——乡亲们看来,他大哥是非常勤勉的一个人。
但,看来如此而已,实则并非如此——他大哥干活拈轻怕重,只愿意干轻巧的活计,真正的粗活、累活、重活,他大哥总是能够找到冠冕堂皇的借口,推给他来干。
最大的明证就是,农闲时节,地里根本没有什么活计,留他爹一个人在家照看田地就够了,他大哥完全可以像他一样,外出扛活的。
可他大哥说了,圣人云“父母在,不远游”,自己作为长子,得要留在父母身边尽心侍奉,不能够随随便便外出。
这话说的,就好像外出的人是去玩耍的,而留在家里的人是在受苦受累的。
但事实恰恰相反,外出扛活无比艰辛,极度劳累不说,吃吃不好,睡睡不香;而留在家里几乎累不着不说,还可以吃好喝好睡好。
同样都是老沈家的儿子(沈世荣是严氏带来的孩子,严格来说,他还不是真正的沈家血脉),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
家里处事不公,实在不公!
凭什么沈家其他人都过着舒坦的日子,他们二房却要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哦不,在沈家其他人眼里,他恐怕连牛马都不如吧?
毕竟,牛马病了,那些人会着急,会设法医治。
可他病了呢?那些人连看都不来看他一眼,任由他自生自灭!
思及至此,沈世华出离的愤怒了,素来隐忍,堪比忍者神龟一样的他,终于破功,忍无可忍,对老沈家生出了怨恨。
沈世华眼睛气得通红,就在此时,沈正榕开口道:“三叔平日里但凡有个头疼脑热,就好意思窝在家里好几天都不动弹,他这样,也没见爷奶怎么说他。有三叔的例子在前,爹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休养个一年半载,甚至三年五载,都是合情合理的。爹,你就安安心心在家休养吧。至于欠下的那笔钱,父债子偿,我也不小了,就有我来顶替你,在家种田,在外扛活……”




锦绣田园:拐个相公好致富 第50章 hold住!
“不行!”不等沈正榕把话说完,沈世华就厉声打断了他。
自己当牛做马、受尽不公就罢了,怎能让自己的孩子延续这一悲惨的命运?!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他沈世华就是死,也不能让儿子顶替他,代他承受那无穷无尽的苦楚!
“不行?呵,行不行的,恐怕还由不得爹你来做主!”沈采薇冷笑一声,“咱一日不从老沈家那个狼窝里逃出来,就一日别想脱离那帮人的魔爪。这样下去,终有一天,四郎会走上你的老路——受尽盘剥,受尽欺凌,一旦遭难,只能等死!”
沈采薇所说的字字句句,就如同一根根利箭,直击沈世华的心灵,令他痛彻心扉。
眼见沈世华脸色惨白,双目含泪,一副痛苦难当的样子,沈采萱忙从事先准备好的茶壶里倒出一杯水来——这水可不是一般的水,乃是灵泉水和中草药煎熬而成的凉茶,具有奇效——喂他喝下。
便宜爹诶,你可千万得hold住了!
这个时候,你要是气晕了过去,我下面的戏可就演不下去了啊!
看到沈世华喝过水后,脸色有所好转,沈采萱暗暗舒了一口气,心说:“是时候上演正戏啦!”
沈采萱将空杯搁在床边的茶几上,伴随着瓷杯落在木质桌面上的清脆响声,她说出了一句令沈世华震惊不已的话:“爹,分家吧。”
原来,沈采萱排出这么一场大戏,安排母子四人轮番上阵,最终目的可不是为了谴责沈世华,让他伤心难过,而是为了分家!
“什、什么?”正在悲愤不已的沈世华听了这话,立即忘记了悲愤,向沈采萱求证道:“分家?!四娘,刚刚你说……分家?”
“就是分家!”沈采薇插嘴道,“这个所谓的家,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分家,赶紧从老沈家分出来!”
苏氏附和道:“既然爹娘他们只会算计咱们、盘剥咱们,从来没有真心对待过咱们,那么那个所谓的家,继续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早早分出来呢!咱们有手有脚,分出来之后,就算无依无靠,也能够把日子过下去,而且我相信,往后的日子只会比现在的好,决计不会比现在的差!”
沈正榕上前一步,拉着沈世华的手,撒娇道:“分吧,分吧,赶紧带着咱们分出来吧!”
“我、我……”
此时此刻,沈世华心乱如麻,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理智上,沈世华已经清醒的认识到,老沈家绝非善地,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妻儿,也必须远离那儿,所以分家,无疑是最佳选择。
可情感上,沈世华舍不得老父——哪怕老父对他不公,在他危难之际,狠心弃他于不顾——他也不愿意舍下老父,自立门户。
理智与情感,该选哪个?
沈世华陷入了两难之中。
沈采薇最烦她爹这磨磨唧唧的样子,正要开口继续爆料,让她爹好好了解一下,那帮人都做了些什么缺德事,以此来促使她爹彻底下定决心。
就在此时,沈采萱轻轻拉了拉沈采薇的衣袖,缓缓的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
说服沈世华,必须慢慢来,必须让他自行体悟,对分家这一决定彻底心服口服,最终心甘情愿、毫不勉强的同意分家。
否则的话,就算分了家,他也很可能继续心向老沈家,那样的话,分了也是白分,根本起不到分家的效果。
于是乎,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
忽而,“咚咚咚”,传来一阵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店伙计,而伙计身后,赫然站着捕头郑忠维!
沈采萱一怔过后,忙笑脸相迎,请他进屋坐。
得知这位就是又送东西又送钱的郑捕头,屋里的其他人都对他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沈采薇对她爹有意见,这两天,连杯水都没给她爹倒过。
这个时候,她倒是殷勤的张罗起了茶水,麻溜的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水递给郑忠维。
动作太快,沈采萱想阻止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郑忠维接过茶杯,然后一口闷了。
郑忠维喝茶,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喝完才隐约品尝出滋味来,有些诧异道:“咦,这是什么茶?不仅特别好喝,而且喝过之后,我感觉积攒了好些天的劳累一下子全没啦!”
沈采萱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就是寻常的凉茶呀!你觉得好喝吗?那我再给你倒一杯吧?哎呀,茶壶里快见底了,我去找伙计添点水吧!”
说着,沈采萱就想要拎着茶壶撤。
然而,沈采萱的手还没摸上茶壶,那茶壶就被沈采薇一把拎走了。
沈采薇晃了晃茶壶,有些诧异:“咦,这不还有半壶么?没必要立刻添水呀。”
说罢,沈采薇又给郑忠维续上一杯,一脸谄媚:“官差大人,好喝您就多喝点!”
沈采萱:“……”
沈采萱有苦难言,只得暗暗在心里强行安慰自己:“没事儿没事儿,这凉茶里足足加了十味中草药,应该把灵泉水特有的清冽甘甜遮盖住了……”吧?
就这样,在沈采薇的殷勤劝说下,郑忠维一杯接一杯,干掉了大半壶水,这才抹抹嘴,停下不喝。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喝完了茶,郑忠维就对沈采薇道:“别喊我‘官差大人’,这太生分!我才二十出头,年纪并不比你大多少,你就喊我‘郑大哥’吧,这样亲切!”
沈采薇从善如流,当即脆生生的喊了一声“郑大哥”。
郑忠维笑呵呵的应了。
沈正榕闻言,眨巴眨巴眼睛,也凑上前来,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郑大哥”。
郑忠维同样笑呵呵的应了。
苏氏:“……”
艾玛,又来一个大侄子!
先前那个张有粮只是个趟子手,儿女喊人家哥哥,苏氏就觉得很不妥。
现在这个郑忠维可是堂堂捕头,儿女喊人家哥哥,苏氏顿感压力山大。
当郑忠维顺着沈采薇的叫法,称呼苏氏为“婶子”时,苏氏差点跪了。
么得办法,在今天以前,苏氏见过最大的官是里正,从没见过比里正身份还要高的人。
乍一见到县衙的捕头,这位捕头还口称她为“婶子”,苏氏有点接受不了。
不过还好,郑忠维并没有寒暄太久,很快就言归正传,道出了他此行的来意。




锦绣田园:拐个相公好致富 第51章 闷头发大财
话说,两天前,沈采萱发现并配合官差捣毁犯罪团伙,从而成功营救出大批被拐卖的妇女儿童,这其中就包含了那位身份非同一般的小公子。
确认了那位小公子的身份之后,知县大人立即亲自出马,将其送回了贵人那儿。
眼见自家孩子全须全尾的回来了,那位贵人喜出望外,大手一挥,拿出了三千两银子,作为赏银,让知县大人带了回去。
知县大人乃是明理之人,他认为那位小公子能够获救,沈采萱当居首功。
于是乎,论功行赏的时候,知县大人奖赏其他人,最多奖赏个百十两银子,而奖赏沈采萱,他一下子就拿出一千两银子来,让郑忠维悄悄给沈采萱送来。
“为何要悄悄送来,而不是正大光明的将你召进县衙,当众奖赏?知县大人自有他的考量。”郑忠维细细解释道,“俗话说‘财不可露白’,你们家只是普通的庄户人家,骤然得到这么一大笔银钱,这要是走漏了消息,搞不好会引来居心叵测之人,前来明争暗夺。所以,为了保护你们一家,知县大人决定不公开,暗中奖励你。”
沈采萱一脸感激之情,眉眼弯弯,大声赞叹道:“不愧是一方父母,知县大人想得好生周到啊!郑大哥,麻烦你回去之后,代我们全家向大人道谢。”
看着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小姑娘,郑忠维不禁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含混道:“好的好的。”
“那就多谢郑大哥啦!”沈采萱笑吟吟道。
郑忠维干笑两声,迟疑片刻,便往沈采萱那儿凑了凑,压低声音道:“那个,那个……其实,之所以暗中嘉奖你,除了方才我所说的那些,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缘故。要知道,一举救下许许多多的被拐之人,这无疑是一桩大功德,如此善举值得赞誉,施救之人的美名可以广为流传。可你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小姑娘,对于你来说,名声再大,也没有什么用处。而知县大人则不同,有了好名声,他可以在仕途上走得更远。因而,你就没有必要出现在世人面前,当众领赏,四处扬名了。至于那名声,还是留给……”
郑忠维说一半藏一半,没有把话说完,而是轻轻点了点桌上那叠面值为一百两的银票,颇有深意道:“其实,这一千两不光是奖赏,同时还是补偿。”
简单点说,成功营救出了被拐之人,既可以得名,也可以得利。
现如今,知县大人要名,作为补偿,他把最大的利给了沈采萱。
沈采萱闻言,当即表态道:“能够成功救下那么多人,全凭知县大人的英明决策,我不过是遵循知县大人的指示,打了打下手而已,其实什么都没干。”
见好就的道理,沈采萱还是懂的,她从未想过,也没那胆子,与堂堂知县争夺名声。
既然知县大人要名声,那就把名声统统给他,而她则深藏功与名,闷头发大财。
郑忠维此行,看似是来送银子的,实则还有一个隐含的任务,那就是奉命前来敲打沈采萱,让她不要在外面乱说话。
没承想,他只是开口提点了两句,还没往深里说,沈采萱就全明白了。
这个小姑娘好生聪慧!
郑忠维不由赞许的点了点头。
沈采萱心念一转,带着几分试探:“无功不受禄,我并没有做什么,何德何能,接受如此之重的奖赏呢?要不这样,我留下一百两,剩下的九百两就麻烦郑大哥你带回去,还给知县大人?”
说罢,沈采萱就拿起了那叠银票最上面的那一张,其余的全都朝郑忠维那儿推了推。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此刻,沈采萱的家人集体失声。
原因无他,自从郑忠维从怀里珍而重之的拿出一叠纸,告诉沈家人这些全是面值为一百两的银票,共有十张,且知县大人已经将这些银票赏给了沈采萱,沈采萱的家人个个目瞪口呆,就连躺在床上的沈世华也不例外,一副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晕了的表情,久久回不过神来。
自然而然的,郑忠维和沈采萱都说了些什么,抱歉,他们一个字都没能听得进去,仿佛秒变小聋人。
可是现在,沈采萱主动提出要退还九百两,这些小聋人忽然就不聋了,一个个的,全都竖起耳朵等待下文。
讲真,不是他们贪心啊,非要攥着那九百两不撒手,实在是,实在是……
额滴亲娘诶,九百两,在今天之前,他们想都不敢想啊!
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就摆在眼前,如果从未拥有,那倒无所谓,若是得而复失,那简直……令人心如刀绞啊!
他们不约而同的在心里默默祈祷:“别回去,别回去……”
其实,沈采萱虽然很大方的说出了退还九百两的话,可在她内心深处,又何尝愿意将到手的钱财拱手相让呢?
然而,这世上,有的钱可以放心大胆的下,有的钱却不是想就能够下的。
为了避不必要的麻烦,在下这笔钱之前,沈采萱想要搞清楚,这笔钱烫不烫手。
如果烫手……那她只好忍痛割爱了。
郑忠维明白沈采萱话中隐含的意思,略一沉吟,向她透底:“营救被拐之人的任务得以顺利完成,作为主持营救工作之人,知县大人能够从中得到的好处远不止这三千两银子,还有其他。坦率的讲,‘其他’才是知县大人真正想要的,至于这三千两银子,家中巨富的知县大人并不是很在意,便大大方方分给了下面的人。
“不光是立下大功的你,就连没什么功劳的我,也领到了赏银呢。整整一百两,我放心大胆的下了,这一千两,你也只管放心大胆的下吧,不用有任何后顾之忧。”
说罢,郑忠维又将那九张银票推回了沈采萱面前。
听了郑忠维的话,沈采萱彻底安心了,安心之余,忍不住夸赞道:“这位知县大人,可真是一位大大的好人呢!”
知县明明可以仗势欺人,严令沈采萱管住自己的嘴巴,而不用给出一文钱的封口,从而名利双。
而真正立功的沈采萱即便一无所获,又能如何呢?只能自认倒霉呗。
在这种情况下,知县依旧给了沈采萱一千两银子,由此可见,他或许有些功利,也有自私的一面,但为人其实不坏。
郑忠维情真意切的附和道:“的确如此。”
这位知县来自燕京,上任还不到半年。
上任伊始,衙门里的人——包括二把手县丞在内——都对他了解得极为有限。
大伙儿只知道他是二甲进士,且出身世家,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但,仅仅是这么一丁点有限的信息,就足以令县丞这种官场老油子心生疑惑了。
要知道,以新任知县的名次和出身,他应当能够进入翰林院,成为人人艳羡的庶吉士才是,怎会外放到并不怎么富裕的温阳,当这么个前途有限的知县呢?
县丞料想这里头必有缘故,为了摸清这位上司的底细,县丞特地给远在燕京的友人写了信,托那友人代为打听。
不久之前,县丞到回信,这才解开了心中的谜团。
原来,新任知县出身世家不假,可他爹却是庶出,而且是很不受宠的那种,到了婚配年纪,家里随便给他爹找了个富商家的姑娘,就给打发了。
所以说,新任知县的父亲是庶子,母亲是商户女。
这就难怪了,即便出身世家,却得不到家里的支援,只能够与前途无量的庶吉士失之交臂,跑来这儿当个七品芝麻官了。
不过,在县丞看来,如此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的出身,对于新任知县本人来说或许是坏事,可对于下属以及治下的百姓来说却未必是坏事。
首先,身为世家子,哪怕是庶子所出,也理应有很好的家教。
这样的人,多半心存底线,不会肆无忌惮、胡作非为。
其次,新任知县的母亲作为商户女,却能够嫁入世家,她娘家必然不是一般的有钱,她的嫁妆必然不是一般的丰厚。
有个很有钱的老娘,按理来说,新任知县不会太过执着于捞钱,即便要捞,吃相也不至于太难看。
正如县丞所料想的那样,虽说新任县令不够老成持重,颇为追求个人名声,隐隐展露出勃勃野心,但他从不横征暴敛,剥削民脂民膏,且有功就赏,有过就罚,赏罚分明,总的来说,称得上正直公道。
人无完人,能有这样一位上司,不仅县丞颇为安心,就连郑忠维也颇感欣慰。
远的不说,就说这一次吧,迟迟没能找回那位小公子,新任知县没有立刻将郑忠维推出去当替死鬼,而是顶住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给时间让郑忠维继续追查。
正是因为宽限了几天,郑忠维才有机会接触到沈采萱,才能够避身陷囹圄的厄运。
所以,哪怕新任知县曾当众打过自己板子,郑忠维也没觉得新任知县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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