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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有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简
李未央笑了,道:&l;公主,仅止于此吗&r;
永宁公主咬牙切齿道:&l;若是仅仅这些也就罢了,那个混蛋从大历回来,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有一段时间碰都不碰女子,我还以为他终于修身养性了。谁知后来才知道他是不行随后他四处寻医问药,终于找到一种秘方,医治了他的毛病,自此开始变本加厉,越发不要脸。他在外面如何我都可以容忍,只要他不侵到我的头上,谁知他竟看中了我最亲近的一个女官,非要纳她为妾,她来找我哭诉,我狠狠闹了一场,他表面答应,背着我却恨上了那女官,竟然趁我不在,将她送出去待客,她从十一岁跟着我,足足有八年,怎么可能忍受这种屈辱,当天晚上就投井自尽了。&r;
永宁公主所谓的待客,并非是简单的招呼客人。李未央早已听说越西皇族奢侈享乐之风更胜过大历,皇族之间互相玩乐的手段十分惊人。其中有一项,便是将府中美貌的婢女呈给客人,借以拉拢玩乐。有些运气好的女子会被贵人看中,带回去变成姬妾,但是大多数的却会成为家妓,一次又一次地去接待新的客人。但这种女子,通常是出身低贱的婢女或者是从外面买回来的艺妓,可是将正妃的女官送出去宴客,就实在是很荒唐了,简直是蓄意的报复,可见这元毓是个何等狭隘的人物。
李未央的眼神,清澈的没有一丝阴影,孩童似的天真无邪,却也清澈的有一种吞噬人心的力量:&l;公主不会仅仅是为了那个女官与燕王决裂吧。&r;
永宁停顿了很久,才继续道:&l;第二天我闻知此事,非常生气,去找他论理,无意之中发生争执&r;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不可听闻,&l;我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当时就见红了那个男胎已经成型,竟生生从我的骨肉之中分离如果出生,现在已经会叫娘了&r;
永宁的声音放得十分轻缓,语调中甚至没有一点起伏,淡的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这是一件很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那其中仿佛有滔天的恨意,好似在滔天巨浪来之前的静谧。
李未央感叹道:&l;公主真是善心,发生这样的事情也能原谅燕王殿下。&r;
永宁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l;原谅他我恨不得吞吃他的血肉,替我的孩儿偿命&r;
李未央微微一笑:&l;既然如此,公主又在这里做什么呢&r;
永宁狠力的将手中的佛珠扯下来,李未央只听见那佛珠哗啦啦的洒满了一地,永宁公主的眼神之中带了一丝凶狠:&l;你以为我在这里做什么我若是能为我的孩子报仇,还用得着在这里当活死人吗&r;
李未央看着一旁珠瓶里的一枝梅花:&l;所以,公主不是来清修的,而是来躲避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仇人花天酒地,风流无度,公主心中自然难受。&r;
永宁心中痛苦到极点,嘴上却笑道:&l;当然难受,若我还是在大历,早已请父皇赐死他了,我情愿再做一回寡妇,也不要看到那张荒淫无耻的面孔&r;
李未央淡淡一笑:&l;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公主既然在这里清修,未央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了。&r;说着,她起身站了起来。
永宁公主没想到她突然要走,不由惊诧地看着她,李未央笑容如常,道:&l;有缘再见吧。&r;
永宁看着李未央真的毫不留恋地向外走,方回过神从椅子上起身,大声道:&l;你站住&r;然而李未央头也不回继续往外走,永宁公主急忙去追,一不小心碰倒了一边的桌子,误将佛龛上供着尺余高的白玉观音惯在地上,羊脂白玉断成几截。发出哗啦一声巨响。然而永宁却看也不看那白玉观音,飞快地拦住了李未央:&l;安宁,你来这里是为了求我帮忙,是不是那你为什么不求我&r;
李未央笑了笑,道:&l;不,我没什么要求公主的。&r;
永宁眼神突然凶猛的仿佛被夺走了食物的野兽,咬牙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道:&l;好,不管你要我做什么事,我都会帮你,但是,我要元毓的性命你能帮我做到吗&r;
谁先开口,谁就会在这场交易之中处于下风,而李未央要的,是绝对的主导权。之所以和永宁公主说这么多话,同样是为了这一点。李未央失笑,道:&l;但愿公主将来不要心疼。&r;
永宁冷笑,道:&l;你若是尝过我的痛苦,你就知道我会不会心疼了&r;
李未央叹了一口气,道:&l;公主,请你相信我,我会帮助你,但是,你必须听我的话。&r;
望进那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里,永宁公主哆嗦了一下,在这一刻,她突然有一种将灵魂出卖的错觉,然而,想到自己的孩子,想到那种日夜煎熬的痛,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李未央笑了,道:&l;那就请公主收拾行装,尽快回燕王府去,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r;
在越西,永宁公主自然不能像大历一样如鱼得水,但越西皇室一样要顾忌她的身份,只要大历皇帝在位一天,他就会保证他女儿的燕王妃宝座。所以元毓并不敢直接和永宁翻脸,只敢用各种龌龊的手段来折磨她,以泄被迫娶了她的怨恨。有仇恨不敢对皇帝报复,只敢拿女人出气,这种男人,简直是龌龊到了极点。
永宁公主有点不安:&l;你你真的会帮我报仇吗&r;
李未央含笑,轻轻握住她的手道:&l;公主,我比你更希望元毓死,请你相信我。&r;
那双手冰凉,却十分有力,永宁公主见识过李未央的狠辣,此刻松了一口气,道:&l;好,我等你。&r;
尼姑听说公主要走,顿时吃了一惊,担心这位金主一去不回,自己庵堂失去了最大的经济支柱,立刻跑来劝阻,可永宁公主却已经换回了一身华丽的衣裳,冷面道:&l;好了,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决。&r;
&l;可是公主您明明说过要在此处为为他念经祈福,让他投个好人家&r;
永宁公主的目光落在了那尊破碎的白玉观音之上,突然走过去,举起一旁的香鼎,疯了一般地向白玉观音砸去,直到将那观音完全砸碎为止,仿佛砸碎的是她的信念,看得旁边的尼姑惊骇莫名,永宁冷笑一声,丢了手中香鼎,道:&l;我在这里念一百年,他也不会活过来,那人还是活得快活逍遥,你说,我如何能甘心呢&r;
她的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恨意,令那尼姑越发害怕
人声鼎沸的闹市之间,数顶豪华的轿子停在了天香院门口,一群鲜衣怒马的贵公子进了戏院,领头那一个极为年轻,一袭华美的绯色长袍,凤眉修目,朱唇瑶鼻,精致的五官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瑕疵,不是元毓又是谁呢
元毓刚跨进正厅,班主就忙闻讯赶来,声音还带着不敢相信的狂喜:&l;燕王肯赏光,实在令草民不甚欣喜&r;这样毕恭毕敬的态度却换不来元毓一眼,他冷眼瞧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旁边早已有仆从呵斥道:&l;还不快给殿下准备最上等的雅间&r;
&l;是是是&r;班主咧着嘴直笑,&l;请王爷移步上楼,小人马上去准备。&r;实际上他心中十分不安,今日三品大员请了温小楼去为其母做寿,顶梁柱不在戏班子里,旁人还好糊弄,这燕王殿下来了可怎么办呢思来想去,一拍大腿,计上心来。
燕王元毓的身边,除了向来喜欢逛戏园子的户部尚书之子薛贵,还有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一双眼睛只是扫人一眼,便散发出锐利的寒光,叫人胆战心惊,他站在这群人之中,虽然同样锦衣华服,身上却配着长剑,仿佛格格不入的模样。
元毓刚刚坐定,就听锣响戏开,这出戏唱的是前朝最闻名的一个舞姬仰慕一位将军,夜奔投靠,最后做了一品夫人的故事。元毓今日本是为了裴皇后寿宴特地来寻觅戏班子,走了十来个戏场早就已经看够了,此刻不过强自撑着精神,堪堪压住怒火。就见到一个漂亮的花旦上了台,轻移莲步,后面胡笳响起,那花旦才唱了几句,元毓却突然从雅间丢了一锭银子下去,正巧砸在她的身上:&l;别总是咿咿呀呀地,再没有新鲜玩意儿,爷直接砸了你的场子&r;
那花旦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看了一眼银子,想了想,向班主说了几句话,过了一会儿,便听后头换了曲子,原本这一场是文戏,全是唱词,她知道贵人不喜欢,就将后头一场高潮的醉酒舞戏放到了牵头,伴着曲子,轻甩水袖,舞动起来。刚开始调子很慢,她便舞姿轻柔,没有大的身体动作,只轻轻舞动着水袖,再夹以碎步,望去犹如风中弱柳,水中芙蓉,一阵如泣如诉的锣鼓轻敲过后,鼓声开始变得咚咚,直撞人心。台上的花旦举手投足立刻变了速度,用出水袖的绝技,不停地旋转,展开的裙裾像彩云飘浮在场中,忽高忽低,忽上忽下,使人目眩。
台上戏演得热闹非凡,坐在元毓身边的户部尚书之子薛贵附耳一笑:&l;此女如何刚才我已经特意问过,她是个小花旦,在大都初来乍到,殿下若有这个意思,嘿嘿嘿&r;
元毓笑了笑,这个小旦唱做俱佳,嗓音曼妙不说,身姿又非常旖旎。
&l;把她叫上来&r;元毓执扇轻敲着自己手心。
一旁的雅间之内,李未央皱起了眉头:&l;温小楼去了何处怎么会是小蛮其他的花旦呢&r;
赵月低声道:&l;温老板今日出去了,那些人点名要听醉酒,班主说,这出戏只有小蛮能唱的惟妙惟肖&r;
&l;胡闹&r;李未央手中的茶杯重重掷在了桌上。
赵月没想到她突然发怒,吃了一惊,道:&l;小姐,你这是怎么了&r;
李未央面色沉沉,道:&l;元毓本就是个色欲熏心之辈,小蛮若是被他瞧见&r;她的头脑之中迅速地转动起来,其实若是借着小蛮,她可以更快地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小蛮根本不是那种人。想到小蛮和敏之玩闹时候的笑脸,李未央突然站了起来,道:&l;赵月,你替我去办一件事。&r;
赵月看着李未央,越发的疑惑了。
班主强行推着小蛮去见客,小蛮从前上台机会少,也很少见人,此刻听说贵人要见她,一时没有多想,她没来得及卸妆,梳着贴片额妆,敷朱施粉,更显得美人如玉,那份精雕细刻的美就立刻夺走了所有人的注目。
班主把酒杯递给了小蛮,道:&l;去,给燕王殿下敬一杯酒。&r;小蛮皱眉,可她想到那锭银子,人家给了那样重的赏赐,她不能转身就走,所以,她低下头,认真地上去斟酒,可是元毓没有马上伸手去接小蛮手里的酒杯,只是眼光直直地盯在她的脸上,眼神闪烁不定。
小蛮素来天真,却不是傻瓜,看到这种眼神,顿时觉得不太好,悄悄向后退了一步,谁知元毓立刻站起来,向她走了一步,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一步跨得大了,竟一脚踏在了她的鞋子上,把那缀珠给踩了下来,一众人全都哈哈大笑,班主的额头上冒出冷汗。出来唱戏的,这种逢场作戏在所难免,但小蛮这丫头太单纯,只怕是禁不起。
所有人都笑,只有刚才那俊美的冷漠男子看着这一幕,眼中流露出一丝嘲讽,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小蛮向后连续退了两步,元毓大笑了一声,刚要强行伸手去抱,却看见一个护卫急急忙忙上来道:&l;殿下,戏园子后头着火了&r;
元毓一听,顿时变色,回头看了一眼,果真见到雅间后面似乎有火光,他的鼻子里哼了一声&l;真是扫兴&r;,随后拂袖离去。其他人看到这种情形,便也都跟着离去了。
小蛮这才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雅间里,李未央看着元毓快步离去,冷笑了一声。可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在那群华服公子之中见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背影,她向前走了几步,站在窗边,目光微微眯起:&l;你果然在这里&r;
赵月闻言,很是奇怪地看着李未央:&l;小姐说是谁&r;
李未央冷笑了一声,道:&l;蒋南。&r;
&l;蒋南&r;赵月更加吃惊,&l;他不是&r;随后,她突然明白了过来。
&l;明白了&r;李未央望了她一眼,目中透出冷凝。在老夫人和谈氏死后,她一直到处寻找名医给敏之治病,但是半年过去都没有起色,同时,她也在想,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刚开始没有头绪,可是后来有一天,她突然想起了蒋华死之前的那一幕。他当时笑得很奇怪,仿佛在说,李未央你以为自己赢了,可是你并没有真的赢。她太了解蒋华了,立刻就想到蒋华或许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场屠杀。但如果蒋华是主谋,那在他死后,不会再发生那样的惨剧,唯一的可能是,蒋华借了其他人的手,杀了她的亲人。她留在他们身边的,本就是一流的高手,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死所有人,甚至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只有一种可能,越西的暗卫。
可安国公主的那些暗卫已经死了,而唯一活下来的灰奴,李未央遵照原先的约定将他送走,这么一来,只有一个可能,凶手来自于越西。跟自己有这种仇恨的,除了元毓还有谁呢可他若是有这种本事能驱动为数众多的暗卫,在大历就不会被她耍的团团转,那么矛头只有一个人,裴皇后。她身处越西,按照道理说,不可能这么快知道安国公主的事,更加不会立刻行动,所以,必定有人告诉了她。而蒋华就是那个人。可他一直独居蒋府,装疯卖傻,到底谁替他穿针引线呢。这一点,李未央一直在想,可是看到今天看到这个背影,她突然明白了。
蒋南被她逼得一无所有,诈死逃脱,却永远不可能再出头,但若是换个地方,换个身份呢只是她没有想到,堂堂的少年将军居然会和一个花天酒地的燕王元毓搅合在一起。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越是三教九流的地方,越容易收集到最有用的讯息
晚上,小蛮又来到别院照顾敏之,李未央看着她笑嘻嘻的模样,却道:&l;你明天一早就离开大都,再也不要回来了。&r;
小蛮吃了一惊,就看到赵月将一个包裹递给她,她皱眉,道:&l;怎么了&r;
李未央看她依旧茫然无知,便道:&l;这里面的银子足够你看病,跟你哥哥一起走,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大都了。&r;
小蛮更加的不解,可是看李未央神情郑重,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便道:&l;哥哥刚在大都站稳了脚跟,他不会轻易离开的。&r;
李未央冷笑一声,道:&l;今天若是温小楼上台便罢了,偏偏是你,燕王元毓看中的东西,从来都要弄到手。虽然侥幸被你逃过去了,下一回呢,你还能这么好运气吗&r;
小蛮不傻,一下子猜到了关键,惊讶道:&l;那场火是你放的&r;
李未央点了点头,道:&l;是,是我放的。&r;
小蛮知道李未央是为了替自己解围,可却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她犹豫道:&l;好,那我等哥哥回来跟他商议一下。&r;
李未央看着她,眼睛里慢慢出现一丝波动:&l;你不想变成燕王府里的金丝雀吧&r;
小蛮吓了一跳,连忙道:&l;不,不,我不要&r;
&l;那就尽快离开这里。&r;李未央提醒道,&l;不要犹豫不决。&r;
小蛮想了半天,回头不舍地看了敏之一眼,她还欠李未央一条命,来不及报答就要走了,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该怎么办呢李未央却已经将那个包袱塞进了她的怀里:&l;好了,你该走了。&r;
小蛮把包袱推回去,李未央却摇头,道:&l;没有银子,你大哥是不肯走的。&r;
小蛮想了想,这的确是事实,大哥拼命赚钱就是为了给自己治病,若是没有这笔钱,他是不可能同意放弃如今这么红火的戏班子可是,自己已经欠了李未央这么多,戏班子又是她出钱捧红的,如今若是再接受馈赠,怕自己一辈子都要良心不安。
大哥不肯走,还不如自己走小蛮打定了主意,捧着包袱走到门口,却又突然站住,将包袱放在了桌子上,站在原地犹豫了半天,却是眼圈红了,李未央奇怪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就见到小蛮从脖子里取出一串佛珠,在嘴上吻了吻,才递给李未央,道:&l;我从小就是走江湖卖艺的,不知道什么大道理,说话也粗鄙,身上更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串佛珠当初我被人丢了的时候就挂在身上,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送给小姐留个纪念吧。&r;
李未央一怔,看了一眼那佛珠,的确是很寻常的紫檀木珠子。她摇了摇头,道:&l;这珠子放在我这里毫无用处,你还是带走吧。&r;
小蛮却笑了笑,道:&l;若是我就这么走了,会一辈子不安心,这佛珠万望小姐收下,希望它能保佑小姐得偿心愿,一生平安。&r;
李未央见她神情不舍,却是真心实意,想了想,便道:&l;那就多谢你了。&r;
小蛮的眼睛里含着眼泪,却笑得很开心。随后,她走到敏之的身边,摸了摸他的脸,敏之依旧低着头,却不看她一眼,小蛮也不失望,再向李未央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赵月看了一眼包袱,道:&l;真是个傻丫头,怕是不知道小姐送她多少银子吧。&r;
李未央摸了摸那光滑的佛珠,道:&l;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爱财的。&r;这佛珠摸起来十分光滑,显然是小蛮最宝贝的东西,她说这佛珠可以保佑自己得偿心愿,但愿如此吧,李未央心中这样想到,顺手将它绕成串子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烛光下,这佛珠十分奇异地闪着幽幽的光芒,仿佛那光彩从佛珠内部透了出来,只是此刻的李未央却没有注意到
第二天一早,敏之有些发烧,李未央便没有去戏院。原本她捧红了戏班子,是为了能够顺利见到永宁公主,现在人已经见到了,便没有必要再与他们过多牵扯。可那天发现元毓和蒋南都在戏班子出现,李未央立刻有了兴趣,温小楼虽然走了,并不妨碍她再捧红几个角儿,利用这戏班子多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然而傍晚等她到了戏院,却看见一群人围拢着,探头探脑地不知道在看什么。
&l;从后门走。&r;李未央吩咐道。
马车进入戏院的后门,却见到台子没有搭,里头一个客人都没有,空荡荡的。李未央的面上平时都带着面纱,根本不叫那些戏子和客人瞧见她,见过她面容的,不过温小楼、小蛮和班主寥寥数人而已。此刻班主一见到她来了,立刻哭丧着脸迎上来,道:&l;小姐,这天底下的倒霉事儿怎么都叫咱们碰上了呢人家都说琉璃易碎,好梦难圆,老天爷怎么这么糊涂,把那些妙人儿都给折腾没了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去唱个堂会,竟然就这么没了&r;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李未央心头一沉,道:&l;你说谁&r;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向厢房走去,等她见到那里面的场景,却是怔住了,温小楼抱着小蛮,已然像是个木头人,小蛮浑身是血,一条露出来的苍白手臂之上,却满满都是淤青和血痕
李未央猛地回头,厉声道:&l;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
班主被李未央那一双漆黑的眸子一瞧,只觉得寒气逼人,有点瑟缩道:&l;之前小蛮悄悄来向我告辞,说不愿意连累温小楼,要一个人离开戏班子,我我是跟小蛮说,给她治病花了不少钱,让她唱完最后一场堂会,从此就跟戏班子再无干系,谁知她好好去唱戏,不知怎么被燕王夺去了,她却坚持不肯听从,那王爷也是造孽,居然把她丢给王府的侍卫们往死里折腾,抬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成个人样子了我生怕她想不开,把那些个尖利的东西都给收了起来,谁知这个丫头竟然将那茶杯摔裂,割了喉咙不成,又拿手去捶,捶得满手鲜血,然后什么也不顾,捧着瓷片往嘴里咽&r;
李未央扬手给了那班主狠狠的一巴掌,竟然将他打得满嘴巴是血,班主吃惊地望着李未央,几乎说不出话来。
李未央的声音无限阴冷,跟往日里那个和颜悦色的富家千金判若两人:&l;谁家的堂会&r;
&l;临安临安公主府&r;班主目瞪口呆,惊恐莫名。
临安公主,那是裴皇后的长女,她的宴会,燕王元毓怎么可能不出席真是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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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有毒 174 佛珠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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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华丽的大宅子前,三扇黑漆大门油光闪亮,十来个龟奴油头鲜衣、低头哈腰,招呼着来往的客人。外面只见到低矮的粉墙里面杨柳依依、山石累累,一间间门楣装饰得流光溢彩的小屋子里,传来阵阵丝竹之声。这样的彩楼绣阁,便是越西最高级的青楼清吟小班。刚开始那些被鸨母买来的女子,养到十一二岁,便请琴师教唱戏,一直教导到能够单独唱为止。后来,不只是唱戏,渐渐发展到琴棋书画样样在行,有的女子甚至成为风靡一时的名妓,风头远远赛过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若说起青楼的豪华程度和女子的才艺素质,清吟小班在越西的青楼之中可以说得上是首位,当然,这些被精心培养过的女孩子们,自然价格也是高昂的。
深夜,薛贵哼哼唧唧地从清吟小班里头出来,他喝了酒,喝得醉醺醺的,身边带着四个护卫,其中一人提着一盏灯笼。他一边摇摇晃晃地走着,一边唱着荒诞不经的戏曲儿。就在此刻,他眼前有个黑影子一晃,薛贵吓了一跳道:&l;有人快去看看&r;
立刻便有两个护卫飞奔一样地去了前面巷子里头巡视,薛贵四处东张西望,却久久不见那两人回来,四周又阴森森的,他顿时有点害怕,呵斥另外两个人道:&l;别等了,快把我的轿子喊过来&r;轿子是停在前面不远处的巷口,提着灯笼的护卫连忙道:&l;奴才这就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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