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十宗罪前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蜘蛛
你给吊,我也不烦,
吊给多了也卖钱。
说的老板发了火,
给我了一拳一家伙。
我迈起老腿跑的快,
一跑跑到鱼市台。
白鲢白,甲鱼黑,
小虾红,草鱼青,
正好拜拜姜太公。
要拜我就拜到底,
太公的鱼竿传给你。
白日,给你五毛,再加一毛。
这个走又走,行又行,
杀猪杀羊也英雄。
刀子白来刀子红,
太平盛世你最能。
手里拿着公道秤,
买肉的人,请放心,
买肉回家孝母亲。
你看咱,中国申奥都成功,
你给我几毛中不中
白他有钱,给卖羊肉的要。
白卖羊肉的行行好,明年就能生个小。
白给我磕个头,我就给你。
白呸
上跪天,下跪地,
中跪父母高堂里,
要饭也要有骨气
白给你闹着玩哩,还当真了,你这么大岁数,接住。
白要饭的,过来,唱唱我这酒,我的店刚开业,唱的好了给一块。
叫我唱,我答应。
这段小曲叫酒经。
白各位乡亲听好了。
酒场就是战场,
酒量就是胆量,
酒风就是作风,
酒瓶就是水平。
感情深,一口闷,
感情浅,舔一舔,
感情薄,喝不着,
感情厚,喝不够,
感情铁,喝鸡血。
酒逢知己千杯少,
能喝多少喝多少,
喝了多少都正好,
会喝不喝就不好。
白说说某些领导干部。
一次一口见了底,
这样的干部爱集体。
一次一口喝一半,
这样的干部得锻炼。
能喝八两喝一斤,
这样的干部咱放心。
能喝一斤喝八两,
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能喝白酒喝啤酒,
这样的干部得调走。
能喝啤酒喝饮料,
这样的干部不能要。
白说说古人。
杜康造酒今人卖,
李白留下酒招牌。
几人醉酒岳阳楼,
张飞醉酒献人头。
关公醉酒红瞪瞪,
诸葛亮醉酒借东风。
曹雪芹举杯叹红楼,
蒲松龄聊斋交朋友。
白老板,给俺倒杯酒。
白唱完,唱完。
白俺买你的还不行,倒。
.





十宗罪前传 第八卷
.
第三十二章采生折割
采生折割就是利用残疾或畸形来进行乞讨。
旧时也指残害人命,折割肢体,采其耳目脏腑之类,用来合药,以欺病人达到骗钱的目的。
据淮稗类抄载:乾隆时,长沙市有二人牵一犬,较常犬稍大,前两足趾较犬趾爪长,后足如熊,有尾而小,耳鼻皆如人遍体犬毛也。能作人言,唱各种小曲无不按节。观者争施钱以求一曲。
清稗类抄记载了扬州城中的五位畸形乞丐:一男子上体胸间伏一婴儿,皮肉合而为一,五官四体悉具,能运动言语。一男子上体如常人,而两腿皆软,若有筋无骨者,有人抱其上体而旋转之,如绞索然。一男子右臂仅五寸,手小如戟,而左臂长过膝,手大如蒲扇。一男子脐大于杯,能吸烟草,以管入脐中,则烟从口出。一女子双足纤小,两乳高耸,而鄂下虬须如戟。于是赏钱者甚众。
兰舫笔记也记有同类情况:余在都中,每见有怪人,种种奇形震泽城中市桥一女子,年十五,貌美而无足,长跪乞钱。
两个在火车上萍水相逢的旅客谈论过这样一段话:
一个说,我那个地方,有个小孩是白头发,全身都是白的,所有的人都说他是被父母遗弃的,从他5岁左右就看到他在到处流浪,现在已经长好高了,还在流浪,我常想恐怕他这一辈子就是这么流浪了,从来没有人管过他,尽管我们这个城市几乎所有的人都认识他。
另一个说,去年我们那里,街上见过一个怪人,他的脚已经肿的不成样了,水肿的脚都成透明的了,估计是正常脚的四倍,更奇怪的是他的屁股长在前面,他打着滚要钱,好多人围着看。
1983年4月26日,广州黄博区人民医院妇产科旁边的垃圾箱里不知被谁扔了个怪胎。胎儿有两个头,一个头大,一个头小。
这个怪物很可能是乱伦的产物。
当时那婴儿还活着,有数以千计的人围观,次日凌晨,人们再去看的时候却发现怪胎不见了。
大概过了十几年,那垃圾箱早就不在,人们已经淡忘了这件事。在广州繁华的火车站出现了一个老年乞丐和一个少年乞丐。少年乞丐的脖子上长着个大瘤子,瘤子很象一个头,五官依稀可见。
他叫寒少杰,很多人称呼他为寒少爷,他就是那个垃圾箱里的怪胎。
民间隐藏着很多奇人异士。云南有个种蛊者能在握手时下毒,北京石景山有个中医能让男人变成女人,武当山一个道长可以在墙上跑六步,气功大师吴传顺的掌心纹是个王字。本文作者亲眼看见过一个老头把鸡按在地上,他顺着鸡嘴慢慢划条直线,鸡就被催眠了。
寒少爷肯定经过一种特殊的手术处理,他能活下来是一个奇迹。
第三十三章僵尸娃娃
我们将在下面看到一个鬼。
鬼是存在的
1996年10月21日早晨,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大包袱来到广州,在火车站东北角,当时那里还有道铁栅栏没有拆除,他把包袱放在地上,包袱里什么东西都有,被褥,衣服,暖壶,半袋面粉,一只大公鸡,还有个孩子从包袱里慢慢爬出来。
那个秋天,环卫工人把树叶扫到角落里,那孩子就坐在一堆树叶上,望着遥远天边的几朵白云。他的父亲在旁边蹲着,捧着个茶缸,喝白开水。一会,孩子的身体开始抽搐,双目紧闭,继而突然睁开,叱牙咧嘴,他的牙齿是黑色的,皮肤也泛起紫色,两只手有力地伸直,先是五指并拢,然后伸开手,两根指头用力地比划着。
孩子脸上的表情异常愤怒,黑色的牙齿龇开,并发出低吼声。路过的行人驻足围观,父亲把那只鸡递到孩子面前,孩子一把抓住,咬住了鸡脖子,观众惊呼一声,孩子开始贪婪地吮吸鸡血,鸡翅膀扑腾着,一会,软绵绵的耷拉了下来。孩子喝完鸡血之后,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人们。
这是个吸血鬼。一个观众喊道。
他有病。孩子的父亲回答,说完就把刚才喝水的破茶缸子伸向观众,帮几个钱吧,给孩子看病,家里房子和地都卖了。
狂犬病。一个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司机说,然而很快又被别人否定了,因为狂犬病怕光怕风怕水,还咬人。
他也咬人,父亲解释道,不是狂犬病,大医院都去了,谁也看不好,这是癔症,鬼附身,发病时爱吸血。
父亲告诉周围的人他来自陕西宝塔县万沟乡长坳村,他的裤脚卷着,还带着家乡的泥巴,他是跨越五个省来到这里的。
孩子母亲早亡,从小跟着奶奶生活,奶奶性格怪癖,屋子里长年放着一具棺材。有一次,孩子在睡梦中迷迷糊糊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头上拂来拂去的,他用手挥了一下,竟然觉得摸到的是一只人手,孩子看到披头散发的奶奶坐在床边,正瞪着眼睛看着他,还伸长了两只手来慢慢的抚摸他的脸。孩子不禁吓得张大了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第二天,孩子问起奶奶,奶奶对此浑然不知。从那以后,奶奶做出很多诡异的事情,例如在半夜里不停的拉着电灯的开关线,或者在凌晨两点用刀在菜板上当当的剁,菜板上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有一天深夜,孩子半夜醒来,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奶奶正站在院里的花椒树下,背对着他,低着头,头发垂下来。孩子喊了一声奶奶,奶奶慢慢转过头来,看着他,然后开始哭那哭声太渗人了,简直就是鬼哭狼嚎。一只黑猫吓的从角落里窜出来,平时奶奶行动迟缓,这时却异常敏捷,她一弯腰就捉住了黑猫,猫抓了她一下,她愤怒的咬住了猫的脖子,大口的喝血。
过了一会,奶奶胳膊伸直,象僵尸似的一跳一跳的回到屋里,她并不上床,而是掀开棺材,直挺挺的躺在了里面。
这些怪异的行为都是梦游时产生的,这个梦游的老太太逝世之后,孩子开始变的神情恍惚,一整天也不说一句话。孩子每次发病时都手足僵硬,呲牙咧嘴,嚷着要血喝,一旦看到血之后,他都贪婪地舔。孩子在三峡儿童医院检查时,病情更加恶化,他从床上跳下来,双脚并立,双手向前水平伸直,然后如真正的僵尸般地跳跃,还见人就咬。
几年来,父亲带着儿子开始了求医之路,最终家财散尽,流落街头。
吸血鬼实际上是一种怪病卟啉症的患者。这种怪病并不多,全世界也不过100例左右。在俄罗斯莫斯科加里宁格勒州的一个村落抓到过一个年轻人,他用刀砍伤一个妇女后便吸她的血,英国有个名叫哈德门的17岁的犯罪分子杀死女邻居,吸干了她的血。英国医生李.伊利斯在一篇题为论卟啉症和吸血鬼的病源的论文中详细的论述了卟啉症的特点,这是一种遗传病症,由于患者体内亚铁血红素生成机制紊乱,从而导致皮肤变白,或变黑,牙齿变成黑褐色,卟啉症患者都伴有严重的贫血,经过输血后,病情会得到缓解。
93年,广州火车站出现过一个人妖乞丐,一个穿衬衣的胖女人,说话是男人的腔调,有胡子,赏钱的人多了之后,她会脱掉裤子给观众看。
96年,寒少爷成为火车站的宠儿,人们争相观看他和他脖子上的那个大瘤子,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那瘤子是一个头,也就是说,他有两个头。
这不是简单的乞讨,而是一种演出,周围拥挤骚动的观众并不吝啬,这也是老百姓所能享受到的娱乐之一。人们给那个吸血的孩子起了个绰号,叫做僵尸娃娃。僵尸娃娃的父亲在铁栅栏处用塑料布,几根细竹竿搭建了一个简易的住所,一个遮挡风雨的巢。当时城市管理综合执法局还未成立,也就是说市容整洁还未建立在谋生权利之上。如果在96年有人去过广州火车站,就会在附近违章建筑的窝棚中看到一个佝偻的孩子,一个母亲可能会说这孩子6岁左右,事实上他已经10岁了。
大街上永远都不缺少看热闹的人。这个孩子发病没什么规律,只要他变成僵尸,跳几下,咬住鸡脖子喝血,那么就会吸引一大批人观看,有的人甚至是从别处跑来专门看他的,这也使他父亲每日的收入甚丰。
自从僵尸娃娃来到广州火车站之后,寒少爷乞讨到的钱越来越少。寒少爷没少挨打,打他的是一个老头,那老头把他从垃圾箱里拣到,养大,原本指望着能利用这个畸形的孩子发笔小财,这一切都被僵尸娃娃打乱了,观众全跑了,来自地狱的小孩战胜了双头妖蛇。
我们应该记住这老头的名字:三文钱。
他看上去象个杀人犯,一双小眼睛差不多被蓬乱的眉毛掩盖住,总是露着凶巴巴的眼神,宽背,罗圈腿,饥肉结实,老茧百结的大手说明他吃过不少苦。这个老头早年跟随着一个马戏团闯荡过江湖,他懂得各种各样的捆绑人和东西的方法,鸳鸯结,穷人结,跳虱结,水手结,龟甲缚,后手佛,他给别人讲起过很多奇闻佚事,长白山的石头飘在水面,木头沉在水底,乌鸦喜欢抽烟,黄鳝会变性。
大概是从90年开始,三文钱就在广州火车站乞讨为生。
1996年11月19日,下雨了,三文钱来到僵尸娃娃的窝棚前。僵尸娃娃的父亲正煮着一锅沸腾的粥,三文钱上去一脚踢翻,怒气冲冲的说,这里是我的地盘。
我不知道。父亲回答。
你滚吧,随便你去哪。三文钱说。
我哪也不去。父亲将一根棍子拿在手里,棍子足有手臂那么粗,他卡嚓一声在膝盖上将棍子掰成两截,我可以揍烂你的脸,他扔了棍子继续说,空手也行。
三文钱歪了歪头说,好,你等着。
第二天晚上,三文钱带来了两个叫花子,寒少爷带来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大砍刀。他们站在窝棚前,不说话,僵尸娃娃的父亲很快看清楚了面前的形势,这个农民,在麦收时节,每块地里都会有这样一个农民他扑通跪下了,求你啊,别打我的娃,他有病。
打我吧。他抱着头说。
三文钱冷漠的站在一边袖手旁观,寒少爷手里的大砍刀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砍了几下就弯了,两个壮年乞丐雨点般的拳头落在那父亲的身上,其中一个抓着父亲的头发往地上撞,撞的蓬蓬响,一会,父亲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停。三文钱拉开那个壮年乞丐。
他死了乞丐担心的问道。
没死,三文钱探了探那父亲的鼻息说,他昏过去了。
这时,从窝棚里冲出来一个孩子,这个十岁的孩子站在父亲面前,他的身体是佝偻着的,但从气势上看更象一个巨人,他呲牙咧嘴,露出黑色的牙龈,吓得一个乞丐后退两步,寒少爷拿着那把不中用的刀走上前,孩子对着寒少爷的大瘤子就是一拳,打的寒少爷嗷嗷直叫,另一个乞丐把这孩子推到在地,孩子咆哮一声,象疯狗一样咬住了乞丐的小腿,三文钱上去使劲拽,用脚使劲蹬,才把那乞丐从孩子嘴里解救出来。
我们走。三文钱说。
那孩子站在那里,两手攥着拳头,发出一声声低吼。
一个月之后,父亲攒够了一笔钱送孩子住院就医,但医生对此病束手无策,在ct、核磁共振和生化检查中,没发现任何异常,只是脑电波的检查中发现了问题,他们采取了换血疗法,这种冒险的治疗方式使孩子病情恶化,最终死亡。
快过年的时候,广州火车站的进站口出现了一个中年乞丐,他穿件黑棉袄,腰部扎一根电话线,左手揣进右袖筒,右手塞进左袖筒,他蹲在地上,脸庞深埋在双臂里,面前有一个破碗。
两个人在他面前停下,其中一个人用手拨拉着破碗里的硬币,就这点
他抬头看到了三文钱和寒少爷。
你娃呢三文钱问道。
他死了。
你叫啥名
大怪。
唉,天够冷的,大怪,请你喝酒,去不去三文钱问他。
大怪看了看三文钱,默默的收拾起东西,三个人走进了一家大排挡餐馆。当天晚上,他们都喝醉了,互相说了很多话,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广州出现了一个以乞丐为主要成员的黑恶势力团伙。
第三十四章三文钱
1998年8月12日,清晨,大雾。
广州鹤洞桥附近发生车祸,一个腿脚不好的乞丐过马路时被车撞死,交警从乞丐的贴身口袋里发现了几袋冰毒。
1999年10月22日,晚上9点,广州海珠广场人流穿梭,一个乞丐跪在霓虹灯下,他的面前有个鞋盒子,别人给他钱,他就磕个头,不说话,他可能是个哑巴。哑巴的两个孩子也都跪着,其中一个大点的孩子正撅着屁股向旁边一个卖花的女孩挤眉弄眼。
有个穿西装戴帽子的罗圈腿老人,也许是喝醉了,走过乞丐身边时,象扔一张废纸那样随手就扔到帽子里一百块钱。老人走出很远,听到一声尖叫,回头一看,那哑巴乞丐正拿着钱对着灯照呢。
乞丐的两个孩子蹦跳着说,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上面的毛主席。
他们听说过有这么一种新版的红色百元大钞,现在,他们亲眼看见了。
哑巴乞丐兴奋的开口说话了,他说,哎呀,老天爷,都摸一下吧,别抢烂了。
旁边那个卖花的女孩立刻追上去,对老人说,等一下,您买花吧。
老人打个饱嗝,眯着小眼说,怎么卖啊。
女孩说,八块一束,不贵,花多好看。
老人掏出一百块钱说,我全要了。
一共,十二朵,96块钱。卖花女孩接过钱,厚着脸皮说,别找了,我也没零钱。
老人说,那不行,你得找钱,那个人是乞丐,你,你是一个商人。
卖花女孩楞了楞,很快反映过来说,我就是个卖花的,你等着,我到那边换零钱。
老人看着女孩拐过街角,不见了。
老人叹息一声,将花扔进了垃圾箱。
这个老人就是三文钱。
几天后,三文钱又出现在海珠广场,他对哑巴乞丐说,给你一百块钱,你帮我把这包东西送到环江路的赛迪娱乐城,回来,再给你一百块。
有这好事乞丐问。
三文钱将一张百元钞票放到乞丐面前的鞋盒子里。
你咋不送乞丐问。
我有事。三文钱回答。
到了那里,把东西给谁乞丐问。
找霍老板。三文钱说。
包里是啥子东西乞丐说着,打开了帆布包,里面有两块砖头,用报纸包着。
就这个,乞丐问,两块红砖
是的。三文钱回答。
犯罪份子运毒的方式一般采取人货分离,找个傻瓜当替死鬼,即使被警方抓住也说不出上线是谁,在运送过程中,会有马仔暗中跟随,以防不测。毒贩藏毒的方式更是千奇百怪,香港张伟艺将毒品藏在西瓜里,海南解风平将毒品藏在椰子里,上海人周某将摇头丸藏在蜡烛里,云南人李某将海洛因伪装成糯米藏在几麻袋糯米里。
三文钱的那两块砖头就是巧妙伪装过的黄砒,黄砒只要进行再加工就成为4号海洛因。
在99年春节严打期间,一个叫蒋卫东的实习民警在报告中写道:广州市登记在册的吸毒人员有3万多人,实际吸毒人数至少在5万以上,甚至更多,广州火车站附近肯定有毒贩子的秘密窝点,他们利用乞丐、流浪儿童进行贩毒,据线人举报说这个贩毒团伙的头目是一个外号叫三文钱的人
当局领导向蒋卫东了解情况的时候,蒋卫东却失踪了,象空气一样从人间消失了。这份报告后来引起了大案指挥部的重视。
第三十五章叫花鸡
广州火车站仅数步之遥有一条街,叫做登峰街,密布着大量出租屋,很多外来人口就聚居在这里。
登峰街有一家富贵菜馆,厅堂简陋,不事装修,然而却天天爆满,食客云集。
广州人好吃,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都能做成盘中美味。他们把赚钱叫作揾食,由此可见一斑。很多旧街陋巷都有美食所在,惠福东路有一家卖云吞面的小吃店是在地下室里,潮州巷有个卖卤水鹅的把店开在了居民楼的楼顶,环市路上南海渔村的一条铁壳船上有家海鲜餐馆,若不是有人指引,这样的店很容易就错过了。
在80年代,广州还可以看到一种黑脖子的丹顶鹤,它们从黑龙江流域迁徙到南方过冬,因为广州人的捕食,这种鸟已经很罕见了。
富贵餐馆最初经营一种蛇羹,这道名菜是用眼镜蛇、银环蛇、金环蛇、水蛇、锦蛇做成的五蛇羹,被野生动物保护部门勒令禁止之后,开始推出了新的招牌菜:叫花鸡。
将黄嘴,黄脚,黄皮的三黄土鸡剖洗干净,用酱油,绍酒,精盐腌制,多种香料碾末擦抹鸡身,鸡腹内雪藏炒好的辅料,两腋各放一颗丁香夹住,然后用荷叶包裹,再裹上酒坛黄泥,地下挖一坑,不可太深,覆土,上面点明火烤一个多钟头,碳火烤半小时,叫花鸡就做成了。
敲开泥巴,荷叶上油水旺旺,仍旧泛着淡淡的绿色,荷叶的清香扑鼻而来,鸡肉肥嫩酥烂,膏腴嫩滑,趁着热汽袅袅,香气四溢,撕下一只色泽黄灿灿的鸡腿,大快朵颐,若有三杯两盏烈酒,定会豪气干云,无论富贵贫贱,淋漓尽致,嚼得出虎狼滋味。
我们不得不说这叫花鸡是最正宗的,因为老板以前就是一个乞丐,他就是大怪。
尽管菜馆内店堂狭窄,又脏又差,但是每天都人头涌涌,生意奇好。店堂之后是一个院子,院内有一株馒头柳,两间厢房就是大怪和店伙计的住处,树下摆放着几条长凳,数张矮桌,宾客爆满之后,就会坐在这里,甚至连菜馆门前也摆了几张桌子。
门前原先有一个铜做的招牌,后来被街上流浪的孩子偷走,吸引路人目光的是墙上贴着的四个歪歪斜斜的大字:乞丐免费。
这大概是唯一一家对乞丐免费的饭店,如果非要找出一个原因,那就是老板就是个乞丐。大怪从来不掩饰自己做过叫花子的经历,他给很多顾客都讲过他那个吸血的儿子,他说我觉的自己是狗,现在我才是人。人们对他的苦难经历表示同情,对他的慈悲心肠表示赞赏。曾经有报纸电视台来采访这个好人,他拒绝了。他替政府发扬人道主义,替有钱的人施舍,他把善良向外敞开,把恶关闭起来。很多时候,美德只是一个盒子,包装着罪恶。
这种慈悲只是一种表面现象,那些蓬头垢面的乞丐出入餐馆并不影响大怪的生意,因为他经营的不是饭店,而是贩毒。只有真正要饭的乞丐才会到这里来接受施舍,最初大怪、三文钱、寒少爷只是将这些缺胳膊少腿的叫花子组织起来,给他们划分好地盘,每月收取保护费。97年,三文钱不满足做一个乞丐头子,开始利用这些乞丐进行贩卖毒品,给他们一些残羹剩饭,然后让他们运毒、出货。这个菜馆成为了一个隐蔽的毒品窝点。
99年2月,那个叫蒋卫东的实习民警曾经来这里进行过两次调查,第一次他买了一只叫花鸡,什么话都没有说,第二次,他又买了一只鸡,走进厨房直接对大怪说,老板,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1...678910...2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