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东家书
既要清淡,虾自然是白灼。
晨起王伯来送菜,这样肥的大虾确实少见,个头既大又匀称,竟还是活的。
苏遥一个人就买了大半盆,养在厨房。
王伯最喜欢苏遥这种吃家子:“苏老板真有眼光。”
给抹了个菜钱的零头,省了苏遥好几块铜钱。
苏遥将葱姜下冷水,待水煮沸后,便下入鲜虾。
滚水咕嘟咕嘟,虾体微微蜷曲,透出红色,苏遥数着时辰,干净利落地捞出。
又烹出红椒圈蒜蓉香葱的香味,倒上蒸鱼豉油,做成蘸料。
苏遥想了一下,找出数只白瓷小碟子。
如今算上吴叔,有六个人。
傅先生算客人,还是分开吃吧。
苏遥盛了六小碟子蘸料,将大虾码成三盘,一盘荷叶边碟子,两盘圆边碟子。
又琢磨着加个素菜。
将蛋清与蛋黄分开,煎一黄一白两个蛋饼,切细丝,与焯水的豌豆苗一起,做成凉拌菜。
坊间开了家食铺,灌汤的小笼包子做得极好。早晨剩了半笼,还有蒸糕与花卷,苏遥热过,一并端上去。
家中虽然只多出两个人,一顿饭却好像丰盛了不少。
从前人少,坐在花厅不显什么,如今六个人,花厅倒像是坐满了。
按道理,一家人应当在正房吃饭。
但苏遥住在正房,从前身体不好,房中经常煮药。后来虽大好了,但这个习惯也未改,还是在待客的花厅吃。
傅陵自然是可惜。
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第39节
还以为能进苏老板的房间看一眼。
花厅中明亮的烛火灼灼,快立夏了,天暗得越来越晚,风倒是暖和得很。
厅中是个圆桌,苏遥走进,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把傅陵身边的位置留给他。
苏遥手边是齐伯,这是齐伯的习惯,原主的身体对香粉之物过敏,用餐聚会,只要人多,齐伯都在近旁跟着;
傅陵手边是吴叔,吴叔也是跟傅陵的老人了,傅相在哪里吃饭,都是他陪着;
成安和阿言小孩组坐对面:非礼勿视,我们还小,你俩搞对象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想吃饭。
苏遥坐下时,也未觉得如何。
让了两句开始吃,才慢慢不对劲。
总有只鸽子给他盛饭夹菜。
还剥虾。
这一直是齐伯的活儿,原主自幼体弱,齐伯习惯性地照顾,苏遥穿来后,也就随他。
今儿齐伯没动手,都是傅鸽子在做。
苏遥从粥碗中抬头,就瞧见手边一小碗虾。
苏遥勉强笑笑:“傅先生自个儿吃吧,我吃我自己来。”
“无妨,我剥得快。”
傅相骨节修长的手指握住大红虾,十分灵巧地就将一只完整的虾肉拆出来。
苏遥:……确实挺快。
真不愧是正经吃货。
苏遥喝小半碗粥的功夫,荷叶边碟子中的虾,大半都被灵活的傅相剥完了。
傅陵将小碗推给他:“苏老板多吃点。”
苏遥一顿。
……不是,从前齐伯也没这么喂过他。
再说这也太多了。
苏遥本来就习惯做得多,荷叶边碟子这么大,傅鸽子这……
傅鸽子一直对他的饭量有误解。
两回吃傅鸽子送的菜都吃撑了。
以后怕不是要天天吃撑。
虽然帮了傅鸽子一把,但也不是没钱,傅鸽子实在不用这么客气。
苏遥真心估摸着自个儿吃不完,抬头瞧了一圈,正想着开口让一下,却发觉所有人都低着头。
吴叔第一个开口:“老奴年岁大了,吃发物太多,总是烧心。苏老板年轻,该多吃些。”
齐伯点头,笑道:“年岁大些,晚上吃多了难受。”
成安笑笑:“我不爱吃虾。”
阿言也不是傻子:“公子,阿言吃饱了。”
苏遥:……
我总觉得你们都在骗我吃饭。
苏遥又看回傅陵,傅陵弯弯眉眼:“都是你的。”
苏遥头一回觉得,他做的饭那么难以下咽。
他对着傅陵扯了扯嘴角,夹起一只虾,蘸些酱汁,放入口中。
大虾鲜美,酱汁咸香,虾肉软弹,一口下去,汁水溢了满口,唇齿生津。
还是好吃的。
傅陵十分顺手地给他添碗粥:“干吃虾多咸。”
苏遥:饭又不好吃了。
苏遥觉得傅鸽子这种人当真很神奇,比如傅鸽子一边自个儿吃着饭,还能见缝插针地全方位顾着他吃饭。
拿个包子夹个菜添点粥。
又顺手又自然。
苏遥在他又顺手又自然的照顾下,成功吃撑了。
成安拾碟子,苏遥放下筷子,忍不住摸了下肚皮,又瞧见圆滚滚的桂皮。
怪不得桂皮吃这么胖。
他瞅了一圈,本想借拾锅碗瓢盆活动一下,消消食,可吴叔要帮忙,他又无事可做。
正闲得发慌,傅陵却喊他:“苏老板,出去散步吗?”
这个朝代并没有宵禁,但也没到夜市普及的时候。
外头没什么好逛的,苏遥一向不出去。
傅陵只抱起桂皮:“饭后百步走,对身子好。”
苏遥确实挺需要走走。
但和傅鸽子一起大晚上散步,也太……
苏遥都没敢想过这个画面。
苏遥不由推辞:“今儿铺面的账还没算,我得先算账。”
齐伯端着烛台路过:“我来算就好。”又笑道:“公子去走走吧,活动活动对身子骨好。”
苏遥一噎。
傅陵还在等他,苏遥顿了下,也就跟着出去了。
天色已完全黑下来,夜幕四合,今日大晴天,漫天的星子连绵成海,风一吹,泛起银亮的光芒。
晚风和暖,松云巷内悄无人声,只余微微的花香气。
大抵是谁家墙院中的一丛芍药。
苏遥走近一户人家的后墙,香味愈发浓郁起来,桂皮却像是被香味刺激到,喵喵地叫起来。
傅陵低声道:“花香不要紧?”
原主的过敏也不知是针对哪种花,春日里常见的花倒皆是无妨。
苏遥解释一句,又看向桂皮,笑笑:“桂皮似乎挺喜欢的。”
傅陵瞧出苏遥目光中的好奇,让桂皮出去:“你抱一抱?”
这大橘圆头圆脑可爱极了,苏遥很喜欢,见傅陵肯让,便伸手接过。
桂皮转过头,“喵呜”一声,却一个猛子直扑到苏遥怀里。
苏遥不意桂皮有这么重,他让这么沉重的活物猛得一扑,身形险些都晃了晃。
傅陵在一旁瞧着,忙扶住他。
傅相还是克制,就托了个胳膊肘,哪儿都没碰。
苏遥回过神,抱稳桂皮,倒生出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傅先生家的桂皮果真健壮,我……”
他这话没说完,巷口处忽然拐出一人。
也不算忽然,像是站了许久。
谢琅目光有些微黯淡,瞧了二人一下,开口:“苏兄晚上从不出门,今儿是如何,竟出来了。还与……傅先生一起?”
苏遥尚未说话,傅陵扶住他,又站近了些,微微挑眉:“我和苏老板一起,饭后百步走。”
第30章 同居(三)
暮春初夏的风格外和暖, 谢琅的目光落在傅陵扶着苏遥的手上,心下却起了些微凉意。
他还以为,不过是当初不得已, 才耽搁至今。
没想到一错眼的功夫,苏遥身侧已有了旁人。
凉意之外, 是酸涩与微怒。
分明是他先认识的苏遥, 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谢琅不动声色地压住心绪:“傅先生和苏兄一起吃的晚饭?”
傅陵顿了一下, 挑眉笑道:“住在一起, 当然一起吃晚饭。”
谢琅不意头一句便得来这样的回答, 猛然怔住。
巷口的气氛骤然有一分凝滞, 压得苏遥更不舒坦了。
为什这两个人, 能把陈述事实聊得这么……有火.药味?
傅先生和谢兄自打见第一面,就是这个暗潮汹涌的状态。
这两人不大对付,苏遥一直知道, 但……
现在好像变本加厉了。
苏遥勉强笑笑, 刚想开口试图缓和气氛, 谢琅沉沉的眸子便瞧过来:“苏兄,傅先生为什么和你住在一起?”
这语气。
住在一起又不是睡在一起,为什么能问出捉.奸的感觉?
苏遥一顿,傅陵已慢条斯理地开口:“因为今日,我家房子突然塌了。苏老板好心留我。”
谢琅再次怔住。
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第40节
傅陵微笑,满脸都写着:有本事您家房子也可以塌。
谢琅噎得满肚子火, 缓上半晌,才能平复语气:“苏兄身子不好, 外人恐怕不方便长久打扰。傅先生打算什么时候搬走?”
傅陵笑笑:“等房子修好,我自然就走了。”
又含笑望向苏遥:“我没有其他住处,苏老板不会嫌我麻烦, 提前赶我走吧?”
那当然不会。
苏遥最好讲话,更何况,傅先生家的房子真的塌了。
苏遥温和笑笑:“傅先生尽管住,房屋修缮不是小事,一定要确保妥当。多等些时日,再搬回去也不迟。”
傅陵笑着点点头。
又挂着三分笑意,望向谢琅。
谢琅一肚子火,多亏自幼家教涵养好,才堪堪压住。
巷口静默一瞬,谢琅平缓心情,却像念起什么一般,慢慢勾起嘴角:“苏兄前些日子应下我的事,还记得吗?”
什么事?
苏遥思索片刻,方记起:“啊,说是得空要一起去做衣裳?”
傅陵一怔,眸色骤然幽深。
谢琅端起温和笑意,瞧他一眼:“苏兄没忘便好。明日轮得我休假,我一早来寻你?”
“不行。”
苏遥正要应下,傅陵突然开口截断。
苏遥一愣,便听得谢琅笑笑:“这是苏兄早就应下我的事,和傅先生有什么关系?”
谢琅这后半句话咬得格外重。
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
苏遥也不解,为何傅鸽子要突然拦住。
自然得拦住。
苏遥同旁人一起做衣裳量尺.寸这种事,傅相单想想就冒酸水。
傅陵眸色沉沉:“我刚搬来,明日要拾东西。”
又看向苏遥:“苏老板是房主,我进出库房,苏老板得在家看着点。”
说得有道理。
不是苏遥不信傅鸽子的人品,是进进出出,万一缺少些什么物件,到时倒是说不清。不如早看着点。
苏遥刚要点头,又听得谢琅笑道:“看库房,齐伯也能看。书院中一向忙,我休假,却只明日一天,苏兄来不来呢?”
苏遥一顿。
本来便是他弄坏谢琅的衣裳,谢琅都没生气追究。倘若不去,真说不过去。
苏遥忙“嗯”一声,笑笑:“本就是我的不是,那还是凑谢兄的时间。我明日在家等你。”
谢琅从容一笑。
傅陵眸色深深,默了一阵,却忽然扬眉,缓缓道:“谢夫子说得有理。”
谢琅一顿,傅陵微笑:“拾东西,吴叔也能拾。”
又望向苏遥:“可巧,天气热,我也没衣裳穿了。明日我也要同苏老板一道去。”
苏遥愣住。
不是,我不想和你们两只一起出去……
陪这两只一起做衣裳,真的不会在人家店中打起来吗?
苏遥默一下。
应该不会,毕竟都是文化人。
但全程都这么阴阳怪气地聊天,我也受不了啊!
苏遥心内化身流泪猫猫头。
他正着急想着措个什么词拒绝,又念起:不用我措辞。
谢琅本就不喜欢傅先生,应当不会答应。
他满怀希望地看向谢琅,却正瞧见谢琅勾起唇角:“好啊。”
来就来,公平竞争么。
谁能拐走全凭本事。
谢夫子身为正牌竹马,也一点不带怕的。
夜风习习,苏遥看着两个人的迷之微笑,突然头秃。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突然病一场,我的体弱多病属性怎么突然不灵了……
苏老板再次流泪猫猫头。
这两只互相又阴阳怪气地寒暄了一把,也就各自告辞。
桂皮趴在苏遥怀中喵呜喵呜,毛绒绒软乎乎的一大坨,苏遥只想抱住猫找个地方哭一场。
比起傅鸽子,桂皮似乎更喜欢苏遥一些。
见苏遥抱紧它,桂皮又往怀中钻了钻,蹭着苏遥的衣襟,伸出毛爪搂住脖颈。
天气热上几分,衣裳就穿得愈发薄。
苏遥只觉得一大坨软绵绵趴在胸前,蹭在脖颈处,痒得躲了躲。
桂皮却十分黏人,察觉苏遥躲,便更要扑上去。
毛爪贴在苏遥颈间,抱住舔了下。
“诶……”
这是当真痒到苏遥了,苏遥正笑着把猫往外挪,忽察觉一双手突然拎起桂皮。
傅陵捏住桂皮的后颈皮,面色黑沉。
已回到店门口,铺中透出明亮的灯火,吴叔正端着烛盏,候在门口。
傅陵将猫拎给吴叔,沉声道:“这么重,少给它吃点。抱着就累,少让它黏着人。”
桂皮喵呜一声,明亮的大眼睛圆又圆,还不知道即将失去三分之一的日常口粮。
苏遥并未察觉傅陵的神色,只笑笑:“是太胖了,再吃就不好了。”
又伸手在桂皮头上揉一把,不乏惋惜:“圆滚滚的是可爱,可惜对猫不好。”
傅陵的目光自苏遥摸猫的手上,挪到他白皙修长的颈间。
苏遥肤色白,很能衬得起青色衣衫。
暮春的衣衫轻,颈间向下,便掩在一层薄薄的春衫下。
领口处还挂着两三根猫毛。
傅相眸色骤然幽深。
抱什么抱,就不该把猫带来。
傅相念起方才桂皮趴在苏遥颈肩的情状,就心头不舒服,又没好气地补一句:“平时看好了,别让它乱跑。掉得苏老板家都是毛。”
吴叔恭敬应一声,又看着憨头憨脑的橘猫叹口气。
大公子还没碰过你就碰,你看,没得吃没得玩了吧。
桂皮不明所以地喵呜一声。
苏遥在外头遛上一圈,消了食,却因吃得多,神挺好,一时睡不着。
正好阿言来问他诗文释义,他大略翻着,与阿言探讨两句,却瞧见阿言有些吞吞吐吐。
“怎么了?”苏遥不由关心。
灯火惶惶,阿言垂下眼眸:“公子,有人说,这次小试头名,原本应该是我?”
苏遥先奇怪:“听谁说的?”
阿言更加沉默一会子:“昨日下午,公子和齐伯皆出门,尚小公子来了。”
又来?
苏遥念起尚云朝张扬的性子:“怎么,他找你麻烦?”
“这倒没有。他只来同我比了一把词赋。”
阿言提起尚云朝,语气并无什么特别,又抬眸:“可我确实要比他厉害。”
这样么?
苏遥不由打量阿言一二,笑道:“那我们家倒是出了位出类拔萃的天才人物。”
阿言让他夸得不好意思,到底还是孩子,眼底也漫上三两笑意。
他心下轻松些,索性就将疑惑直接问出:“既然如此,青石书院小试的头名,夫子们为什么不肯给我呢?”
又顿了下:“昨日下午,我是不是不该嬴尚小公子?”
这是怎么话说。
苏遥只道:“你只与他比过一次,书院小试也是只一次。这能有什么?兴许你们水平差不多,不过他偶然赢你一次,你偶然赢他一次呢?”
阿言似乎若有所思,却也点点头。
苏遥揉他一把:“你是担心尚家高门大户,夫子们为了他家的门楣故意捧着他?你压他一头,便是得罪尚家?”
阿言默了下:“我不想为公子惹麻烦。”
这孩子不知从前经过什么,总这样想。
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第41节
“若你出挑些,便是为我惹麻烦,那我也太没用了。”
苏遥拍拍他,笑意温和:“我虽然没有旁的本事,但你是我的家人,护着你还是足够的。”
阿言望着苏遥明净的眼眸,怔了一瞬,复静静垂下眼眸。
苏遥再安抚他:“咱们家虽无权无势,却也是干干净净的门户,哪里就比他们低一头了?你安心上学,什么也别多想。”
阿言心下暖流涌动,一腔波澜起伏,却无法言明,平复半日心绪,听见苏遥这句“门户”,又念起傅陵。
他自幼见惯各种面孔,苏遥和齐伯许是没大见过,可他不一样。
阿言斟酌一下:“……公子常常与傅先生来往,知晓他的家世身份吗?”
苏遥不想和小孩子家解释什么外室嫡庶,便岔开话:“怎么突然问这个?”
阿言小小声:“就是……”
就是看您老把他当成身份一般的普通人物……
这般举止神态,阿言自幼往来出入见多了,便是放在京中,也不会是一般贵胄门户的出身。
纨绔子弟大抵都不是什么好人。
没得手之时有多上心,得手后便有多腻烦。
虽然傅先生瞧着,确然不是这种人。
但万一他就是想和我们家苏老板玩玩呢?
阿言幼小的心灵里全是对苏遥的担忧:“公子寻机多打听打听傅先生家世吧。”
“不论别的,他也是常与咱们铺子往来。文墨生意,最容易出事,还是当心些。”
阿言心细,也说得在理,苏遥便应下。
他哄阿言去睡,原本并没有将这话如何放在心上。
可大半月后,旧京便出了一遭儿应验这话的祸事,苏遥彼时念起阿言这番话,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第31章 做衣裳(一)
半月之后的事暂且论不到, 苏遥如今头疼的是,要和两只不对付的文化人一起出门。
一觉睡到自然醒,苏遥扯起被子蒙住脸, 不想睁眼。
闷头闷了一会儿,忽听得外头敲门:“苏老板起了吗?”
傅鸽子。
苏遥更不想起了。
但天光已大亮, 恐怕阿言这等小孩子都起了。
苏遥躲不得了, 只得掀开被子, 清了下嗓子:“傅先生早, 有事?”
“无事。来请苏老板起床, 早睡早起, 养成作息时辰, 对身子好。”
傅鸽子声音于晨风中格外清越。
苏遥一把蒙住脑袋。
从前去催稿时,大鸽子不还睡到日上三竿吗?
怎么搬过来,又是饭后百步走, 又是早睡早起, 突然开启养生模式?
再说了, 昨儿喂饭也罢了,今儿怎么还提供叫早服务呢?
真不用这么客气。
我又不是没你钱。
苏遥闷了一会儿,却深知再怎么拖拉,今天这遭裁缝铺子,也非去不可。
他磨磨蹭蹭地起床,折腾拾好, 却发觉傅鸽子并没走。
一打开房门,正瞧见傅鸽子高挺的背影。
苏遥院中花木郁郁葱葱, 初夏的清晨已有些许温热,柔风并澄澈的日头散在小院中,掀起花草清香。
怎么说, 一大早瞧见傅鸽子,还挺养眼。
鸟雀叽叽喳喳,傅陵回过头,望向苏遥:“苏老板昨夜安眠?”
确实睡得挺好。
春末夏初的季节,最是助眠。
苏遥温和笑笑:“还行。傅先生刚搬来,可还习惯吗?”
习惯。
和你睡一个院子哪儿能不习惯。
傅陵笑笑:“苏老板家安静,我睡得很好。”
苏遥再顺着与他客套两句,却突然发觉,傅鸽子今日很不一样。
穿得似乎很用心。
头发也很用心。
配戴也很用心。
傅陵瞧见苏遥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微挑眉:“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的……
苏遥让他眸中笑意晃了眼,心尖不由又颤了下。
这傅鸽子的相貌气度,要故意打扮出去骗小姑娘,还真能一骗一个准。
苏遥一时感叹连连,只对傅陵笑笑:“好看的。”
又问:“傅先生怎么今日这样穿戴?”
傅陵微笑:“今日要同苏老板一起上街,若是不打点拾……”
傅陵一顿:“那就被苏老板比下去了。”
被人当面夸好看,苏遥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面上不由有些烫,又悄悄舒一口气:还以为您盛装出席,是为了大战谢夫子。
傅相确实是要大战情敌来着。
但这几个人明争暗斗,却都不约而同地,没有与白菜挑明心思。
到时谁赢了谁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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