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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东家书
成安一愣,又屏声敛气地垂头。
我错了,我早该想到商会最后会有这种环节,我早该找借口带苏老板走。
傅陵眼眸乌沉,只说了一句:“没沾上香粉是万幸。”
成安一凛,立时跪下。
虽然有点委屈,但从前跟着傅相做事时,万无一失是任何情况下的标准。
成安默默,只认错:“成安记住了。”
苏遥见状,不由劝解:“那些人都离我甚远,我确然不方便直接走,成安他……”
“万幸。”
苏遥话未说完,便听得傅陵冷声打断。
连绵明亮的花灯缀在舫上,傅陵眸色幽深,苏遥不由一怔,垂眸错开。
傅相心情不算好。
这醋劲太大,又兼担忧,直烧成一股冲天的闷火。
爆炒鸽子比醋溜鸽子慎人多了……
只是这火怎么也不该冲苏遥发,傅陵见吓到他,一时颇有些不自在。
他默了默,只接过披风罩住他,伸手于颈肩处系好衣带,复念起方才那小倌摸过苏遥白皙的颈肩,眼眸又是一沉。
他手中一顿,苏遥心内亦顿一下,只小声:“傅先生别生气了。”
虽然不是特别明白为什么生这么大气,但……
傅陵微微一怔,苏遥细密的眼睫垂下,只轻轻一颤。
夜风和暖,吹起悠扬的乐声。
爆炒鸽子第一次得美人哄。
爆炒鸽子心头的火硬是让美人哄这一句浇灭大半。
傅陵心内波澜迭起,压压心绪,再继续时,动作愈发轻柔:“勒着你了?”
语气也缓和不少。
成安抬眼,感叹连连:苏老板也太有本事了。
苏遥想摇头,下颌却被轻轻扶住。
傅鸽子低眉,微有不满:“别动。”
又很是嫌弃:“别刮着你。这披风领口的料子粗,回头新做一件。”





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第80节
苏遥看着傅鸽子专属致花结,轻声道:“谢谢傅先生。”
爆炒鸽子心头的另一半火也快没了。
夜色深沉。
琼江之岸绵延万户灯火。
傅陵今日比往常心情都不好,是有原因的。
谢夫子,白大夫与许先生,再如何讲,也是在追求苏遥。
因喜欢而珍重。
虽然傅相平素各种吃醋,但也清楚,以这几人的人品,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但船上这些小倌可就不同了。
他们不是喜欢。
是冒犯苏遥。
苏遥不点头,傅陵都舍不得碰苏遥一下,这些人是些什么东西。
敢上手傅相都不舍得碰的人。
傅陵吃醋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怒火。
苏遥方才感觉得没错。
傅相打帘子踏进来,确实没掩饰昔日心狠手辣的反派气场。
此时念起,又勾出火来,只蹙眉:“日后这些场合,你想走直接走就是。”
苏遥顺着他点个头。
傅陵眼眸微沉:“苏老板担心什么?”
苏遥顿一下。
按理说,和气头上的人不能讲道理。
顺毛就成。
但傅鸽子还要问,苏遥只得笑笑,措个辞:“我日后终究要同他们一起做生意,这般……该如何解释呢?”
解释?
傅陵眼皮不抬:“与他们解释什么。今后我只与苏老板签合约,我养你不够吗?”
够倒也是够……
但总觉得这话有一种“我偷自行车养你”的谜之霸总摆地摊的感觉。
见苏遥仍不说话,傅陵心思却拐了拐,挑眉道:“其实能解释,苏老板愿意吗?”
傅陵立在苏遥面前,眉眼只含着促狭的笑意。
苏遥忍不住退一步。
退这一步,就靠住了围栏。
傅陵索性逼近一步,再度挑眉笑笑,低声道:“你就与他们道,你夫君又小心眼,又暴脾气,十分不愿意你参加这种酒局,亲自来抓人了。如此,是不是以后皆能直接走了?”
苏遥望着傅陵深沉的眼眸,登时心如擂鼓。
第55章 裴大夫(一)风月
正是月初之时,夜风沿着琼江层层水波拂过,漫天星子明灭,连绵成一片璀璨银辉,与人间万户灯火遥相辉映。
苏遥心下如同小鹿乱撞。
撞得稀里哗啦。
他脑中只一空,待微微回神,面上又腾一下滚烫。
夫……夫君?
苏遥心下一念这个词,便慌得手足无措。
他整个人都是懵的,怔怔望着傅陵乌墨般的双眸,一时却不知如何作答。
这让他更慌了。
因为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若按照他平素的性子,觉得荒唐的玩笑话,直接回绝便是;
可此番他面对傅陵眼中轻巧的笑意,却不知该不该开口……
傅鸽子的话像是猛然撞碎他心中的什么东西,苏遥只觉心内轰然一声,除了心慌,就是无措。
夜风习习,傅陵稍微一顿,复低下头,唇角微扬:“苏老板不说话,是答应的意思么?”
“不是!”
苏遥一惊,下意识脱口而出。
但“不是”二字说出之后,却又……甚为不自在。
苏遥似乎有些后悔,但也似乎不是。
他心下乱得如同一团麻线,脑子却空白一片,推拒之后,又不由自主地描补:“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也不是……就…就是……”
他愈张口愈慌乱,只好端起最擅长的客套:“我…我是说,多谢傅先生,麻烦傅先生心……也不用这…这般帮忙解释……傅先生是说笑了。”
苏遥勉强笑笑,傅陵却偏头,又凑近一步,语气颇为委屈:“苏老板冤枉我,我不是在说笑呢。”
苏遥心内垒好的一层客气,轰一下又碎了。
苏遥又不知该说什么,傅陵乌黑幽深的眼眸近在咫尺,他一对上,便不受控制地往后躲。
但身后是画舫围栏,苏遥退无可退,刚一靠紧栏杆,傅陵忽一伸手揽住他。
傅陵修长的手臂揽在苏遥腰间,整个人却欺身压近。
苏遥避无可避,一时整个姿势就像被他搂在怀中。
距他温热的胸膛愈近,整颗心的扑通乱跳声就愈发清晰。
傅陵偏堪堪停在咫尺之处,又凑近他耳侧,低眉笑道:“苏老板再躲,可就掉下去了。”
晚风掠水而过,吹来悠扬的丝竹管弦。
似是隔壁船的歌舞之声。
苏遥不明白,他明明已慌成这样,却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跳骤然加快。
傅陵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耳畔,苏遥耳尖微红,连白皙的颈间都微微泛起薄红。
夜风飘荡,傅陵眼眸深深,就很想低头咬一口。
但不能。
今晚的苏遥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神情慌张,手足无措,耳尖红红。
十分地可爱,十分地撩人。
傅相疯狂心动,但也只能就此止步。
苏遥这种性子,时候到了,顺势下一剂猛药,能至少撬开一半;但逼得太紧,八成会适得其反,就此躲着避着,跑了都有可能。
宋矜总说傅相进度慢,傅相只是不舍得。
往极端处说,反正苏遥也已懵懵懂懂地心动,他若是想,直接寻机把人要了,日后再慢慢地哄,也不是哄不到手。
但傅相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会把人捧在心尖上。
他不喜欢勉强。
瞧今日的样子,苏遥尚未闹明白自个儿心思。
且该松松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傅相这厢自有考量,苏遥却依旧心如乱麻。
他被傅陵压在栏杆上,慌乱半日,才记起错开眼眸:“傅…傅先生起来些。”
傅陵心内好笑,故意又一用力,紧紧揽他一下。
果不其然,苏遥耳尖更红了。
还颇为躲闪:“傅先生别……”
傅相把这副动人模样瞧个痛快,眉眼弯弯,揽住人离围栏远一步,方松手。
苏遥蹭一下就溜走了。
成安与自家大公子行个礼,得个口型吩咐,飞快地追上去。
琼江水波缓缓荡开,傅相心情大好,缓缓踱步下了画舫。
是夜无云,也无月,人间却尽是风月事。
苏遥走得飞快,成安一路小跑才追上,忙忙道:“天色这样晚,尚家方才遣人递话,已先把阿言送回去。”
又笑道:“公子都没吃好,咱们先在外头吃点?”
苏遥离开傅陵,乱了的心绪才平复些。
只是尚不能拾干净,总有些心不在焉,闻言只点头:“也好。”
又道:“傅先……”
他话一出口,却突兀咽下。
他念着傅陵吃没吃晚饭,但此时提起,心绪只愈加波澜起伏。
成安暗自笑笑:大公子果然料事如神。
方才大公子便道苏老板此时肯定不想见他,示意先带苏遥出去逛逛。




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第81节
果然么。
苏老板此番,没动十成的心,也一定动上至少有五成。
不然慌张什么,害羞什么,又躲什么?
成安欢喜得很。
带苏遥没心没肺地在西市吃上一路小食,还从卖花的娘子处买了一枝荷花。
卖花娘子柔声细语:“公子把这支插在瓷瓶里,过两日就开花。”
又笑道:“可少见,是并蒂莲呢。”
夜市喧闹,灯影婆娑,苏遥面颊又瞬间滚烫。
成安笑得不见眼,只飞快地掏钱:“娘子财源广进。”
抱住亭亭荷花骨朵追上苏遥。
苏遥心尖微乱,只能作未瞧见。
二人一路走回家,苏遥径直钻进自个儿房间。
拾妥帖,蒙住头往榻上一躺。
夜深人静,苏遥虽心思乱,却应酬一整日,一时身上乏累竟盖过心绪,闭眼一会子,尚未理出个头头道道,便睡过去了。
这一夜,睡得格外沉。
临起时,却做了个梦。
梦中纷乱不堪,苏遥已记不大清,只记得大红锦裳并十里并蒂莲。
还有众人口中一叠声的“夫君”。
夫君。
苏遥刚醒,整个人又烧起来了。
他强迫自个儿忘记,磨磨蹭蹭地起身穿衣裳,直担心一推门,就瞧见傅鸽子立在院中。
苏遥竟因这个念头磨蹭到半晌,直到齐伯忍不住来叩门:“公子,公子起了吗?”
齐伯语气担忧,苏遥醒神,忙回道:“起了。我没事。”
齐伯放心些许:“想着公子昨日劳累,我晨起便去孙氏书铺买了早饭,灌汤包子、油条与豆花,还有茶叶蛋。公子起了吗?我去热热。”
“劳烦齐伯,这就出来。”
苏遥一默,却吞吞吐吐,“你们……都吃过了吗?”
齐伯笑笑:“吃过了。想着让公子多睡会儿,就没来喊。”
苏遥长长舒口气。
他还……不太想和傅鸽子一起吃饭。
晴光大盛,四下无人,苏遥独自咬着小笼包子,默默舀一勺豆花,吃个晚起的剩饭。
怎么说,他就是不大自在。
如今一觉醒来,再细想昨夜画舫的话,兴许也就是个误会。
什么……夫君,兴许就是傅先生真心实意地想帮他,提个一了百了的解释借口。
他却……慌乱成那样,还……做了一夜奇奇怪怪的梦。
可是,苏遥又咬一口鲜虾猪肉包,可是——
倘若真是个误会,真是个说笑,真是他瞎想,苏遥心内又忍不住略微失落。
苏遥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失落。
或者,他心内明白,却不敢承认。
苏遥又兀自别扭一整日,只生怕瞧见大鸽子。
但这日直到他睡下,都没看见傅陵。
苏遥别扭地躺下,辗转一夜,第二日却依旧如此。
连鸽子影子都没瞧见。
再一日,却还是如此。
苏遥心内别扭不由有些变了味。
灯火明明,苏遥打着算盘,帘子一动,他急忙起身。
却是齐伯。
苏遥一时满心失落,心不在焉地坐下,只听齐伯问:“原来公子知道?”
苏遥抬头:“知道什么?”
齐伯笑笑:“我瞧着公子似在等人,还以为公子知道。今晚我去接裴大夫,人已来了。”
苏遥一怔,忙再度起身:“风尘劳动,快请裴大夫进来。”
“裴老先生年事已高,怎么漏夜前来,当真劳……”
苏遥行至铺门口,却又是一怔。
眼前之人不过而立年岁,身材高挺,眉眼含笑,哪里是裴仪老先生?
第56章 裴大夫(二)牛肉酥饼
夜风和煦,苏遥望着眼前这位年轻大夫,怔一下:“这位是……”
齐伯笑道:“裴仪老先生在后面,这是裴老先生的徒弟,裴述。”
裴述大夫微微一笑:“家师稍后就到,我先来与苏老板看看。”
苏遥便行个礼,又至柜台处,与人倒杯茶。
牛乳茶的小锅子咕嘟咕嘟,裴述饮一口,只弯起眉眼:“苏老板的口味还挺甜。”
苏遥错开他乌黑的眼眸,笑了笑。
其实当初他也尝着甜,这是傅鸽子的口味。
齐伯却关切道:“可是吃甜的不好?”
“哪就说得到这里,齐伯不必紧张。”
裴述放下瓷盏,一手搭在苏遥腕处,含笑瞧上苏遥一眼,“苏老板气血不足,体虚脉弱,爱吃什么就多吃。补都补不过来,还忌什么口。”
他将牛乳茶一饮而尽,与齐伯示意噤声,开始细细诊脉。
这年轻大夫虽总是笑吟吟,安静下来,却瞧着极为踏实可靠。
不过想是天生的笑颜,凝神专注之时,眸中也似蕴着三分浅浅笑意。
烛火明亮摇曳,苏遥正不动声色地打量他,裴述却突然抬眸,轻巧一笑:“苏老板别瞧我了,回头……”
回头你家傅相知道了,非与我没完。
他一顿,苏遥忙忙地回目光,略有不好意思:“是我失礼,冒犯裴大夫了。久仰裴老先生与其弟子的大名,我一时好奇,倒打扰您诊脉。”
裴述微微挑眉,心内“啧啧”两声。
要不人总说傅相眼光好呢?
眼光好还下手早。
单方才灯火下那副微露好奇的神态,就能撩得人心尖微动。
傅相有福气啊。
辞个官能回家抱这么一美人,官辞得一点不亏。
裴述只回手,笑笑:“不打扰。苏老板的情况,我来之前便听齐伯说过,把脉看诊,也与先前所想差不多少。”
齐伯微露担忧,他又安抚:“我不好开方子,还要等师父来。齐伯不必着急。”
苏遥长年积病,齐伯自然知道,便按下担心。
招呼人吃些茶点,想问两句,裴述却笑着摆手:“家师未至,有何定论,还要再商议才能说。”
齐伯只好不问,又与裴述闲聊两句。
原来裴仪老先生去岁腊月便回青州老家休养,一直也不在京中。
苏遥道:“还以为裴老先生自京中来,此番着实路途遥远。”
也不是很远。
傅相的车马挺快,又一路日夜兼程地赶,生怕我家师父中途跑路。
裴述笑笑:“无妨。左右老家又无事,师父年岁还算不得很大,眼不花耳不聋腿脚灵便,哪能一直躲清闲。”
“救人一命,功德无数,裴老先生和裴大夫辛苦。”
苏遥又好奇,“听闻裴老先生是顺路来旧京,难不成,是旧京上月的风寒有何蹊跷?”
裴述一顿,不由没良心地大大嘲笑一把自家师父的悲惨遭遇。
顺路可还行。
强行顺路。
自家师父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之一,估计就是当年傅夫人难产,他碰巧在京中,过去递了把手。
从此就被亲手帮忙接生出的傅相讹上了。
裴述心内好笑,面上只道:“或许吧,师父刚到,还没来得及细探。”
苏遥点头,又松口气:“先时感风寒之人极多,我还以为有何不妥。”
“春夏之交,今年又格外湿热,也是寻常……”
裴述与他絮絮聊些保养之道,又从药理说到食谱,苏遥略懂一些食疗,倒聊得颇为投机。




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第82节
一时刚刚说至“绿豆性凉但夏日吃些也无妨”,裴仪老先生来了。
后面还跟着傅鸽子。
苏遥一瞧见傅陵,心下便不由微动。
他错开眼眸,只与裴仪行个礼:“更深露重,裴老先生辛苦。”
裴仪瞧上去约年逾花甲,鹤发白须,面容端肃方整,却双目炯炯,神矍铄,仿佛……还有些许吹胡子瞪眼睛的不满。
他看一眼苏遥,似是平上一把心绪:“走吧。”
苏遥微微一怔,裴述笑道:“得去苏老板房间瞧瞧,苏老板如果方便,家师或许要给您行上几针。”
闻言裴仪倒瞪他一眼:“你来这么久,连个针也没动?”
裴述笑笑:“徒儿无能,不敢随便医治。”
裴述是个聪明人。
这种需要宽衣解带的事,又在半夜,还是等傅相回来再说。
不然就傅相那个性子……
裴仪也瞬间明了,忿忿回头白一眼傅陵。
傅陵只摇摇折扇:“劳烦裴老先生。”
裴仪“哼”一声,抬脚就走。
齐伯便上前带路,四人一同到房中医治。
近日皆是大晴天,夏季草木繁盛,庭院花木扶疏,清亮月色自流云后探出,倾洒一地摇曳树影。
苏遥房中灯火灼灼,傅陵不放心,索性坐在廊下等。
瞧方才的样子,大抵不会那么躲了。
松手两天果然有用。
明日还得一起去逛庙会,一直避着倒不好。
一步一步来。
傅相满意,正坐着摇扇子,只见吴叔自廊下而来,附在他耳边道:“公子,人抓住了。”
傅陵眸中一沉,点个头,又挑眉:“现如今叫什么名?”
“他自称南松。”吴叔略有为难,“如何问,他都不承认与京中有干系。”
“我还没忘,由不得他不承认。”
傅陵神色淡淡,“动手了吗?”
吴叔摇头:“他是前太子身边暗卫,即便隐姓埋名许多年,老奴想着,也颇有功夫。冒然逼迫,恐生变数。”
傅陵“嗯”一声:“先饿两天,我去问。”
吴叔恭敬应下,又望一眼房内:“裴老先生肯来了?”
“我都亲自去请了,他还能不肯么?”
傅陵挑挑眉,“老爷子脾气越来越大,头两年还不这样。”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门响。
裴仪一脸阴沉地走出来:“傅相既瞧不上老朽,何必大周章绑我来?”
傅陵好整以暇地起身,又笑笑:“您瞧都瞧过了,还摆脸色呢。”
裴仪没好气。
傅陵只摇摇折扇:“瞧您的模样,大抵是问题不大?”
裴仪默了默,白他一眼,终究开口:“还行。主要是底子太虚。”
裴仪这一张口便忍不住,又走远几步,与他在廊下把苏遥的情况交代清楚,末了道:“暂时还得静心养着点。他先前的大夫很仔细,治得还不错,我添了几味药,再喝上个把月。明后日我再来行两次针。”
傅陵要开口,裴仪只打断:“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胎中带的哮症确然治不得,他的药囊我给调了几味,一定得时时带好。”
傅陵略有失望,却也只能接受。
总体来说,问题不大。
傅陵谢一句,便抬脚,裴仪伸手一把拉住:“你干什么?”
傅陵不明所以:“我去看看。”
裴仪蹙眉,表情颇为不满:“你看什么看?我刚给行完针,一会儿直接就睡下。”
傅陵愣一下,蓦然明白,一时无奈:“我真的就是去看一眼,您老想哪去了?”
“说得好听。”
裴仪“哼”一声,“半夜三更共处一室,谁知道你进去还出不出来?我刚行完针的人,你就给我抱着糟蹋了,还劲绑我来什么?”
又正色道:“我可告诉你,人身体还不好,你长点心,也着点,别整天折腾人家。”
傅相平白无故被扣口大黑锅,整个人又无奈又好笑。
我倒是想糟蹋也想折腾,人至今还没点头呢。
当然,这种丢人的话,傅相是不会说的。
他顿一下,只好妥协:“我不去了。”又笑笑:“那我明儿想带人出门,行吗?”
裴仪白他一眼:“行。”
默一下,却又忍不住开始嘱咐:“人多的地方少去,带好药囊,喝水要……”
大夫或许都这样。
嘴硬心软。
月色舒朗,裴仪又与傅陵车轱辘一遍,傅陵一一应下,又笑笑:“劳烦裴老先生,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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