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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东家书
“京中连夜调出三人字迹,与当年考卷,几乎已坐实。你家二弟来,只是配合我拿人审问罢了。”
傅陵略一沉吟:“这两家也并不打紧,怪不得今上与太后愿意拿来立个样子。”
“今上如此想,太后倒未必。”宋矜弯起眉眼,“太后如今,根本没有心力管这些事。”
傅陵抿口茶:“回京路上,便要动手吗?”
“回到京中,便不好动手了。”
宋矜笑笑,又与傅陵附耳两句。
傅陵倒挑挑眉,颇为意外:“我还以为,依太后的性子,一定会下毒。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也指不定那箭上淬毒呢。”宋矜顿一下,“告诉你是想……”
“我明白。”
傅陵神色如常,“裴仪我会看好,不管是中箭还是中毒,裴仪都不可能前去救人。”
宋矜瞧他一眼,傅陵淡淡道:“夫子放心,裴仪不可能活着出旧京。必要的话,我会动手。”
宋矜点个头:“我不过多说一句。怕你心软。”
傅陵掩住眸中黯然,只略微一笑:“这种事见惯了,心软倒谈不上。”
只是日后不想做了。
傅陵默一下,顺着裴仪想到白悯,却又念起七夕那也谢琅的话:“最近朝中关于小皇孙,流言颇多?”
宋矜也不由顿了顿:“是有些多。大约是太后提前铺垫些口风。不过,永王祭日将至,年年皆有议论,太后做得并不打眼。”
傅陵点头,却仍是担心:“那阿言……”
“他的身份,只有华娘与太后知道。华娘既已试过,身份坐实,太后的人和我们的人正护送她入京。先前也商量着,等太后得手,朝局稳定些,再把阿言接过去。”
宋矜笑一下,“这些年各地的孩子实在太多,比他还像的小孩,一抓一大把。你还在这里,今上不至于会先对阿言下手,既不容易得手,也会打草惊蛇。”
“但我在这里,阿言也打眼些。虽然我能就近看护,也不敢说万无一失。”
傅陵蹙眉,“先前流言不多,我们天南海北的孩子也多,今上就算留意到他,也未必会动手。如今这个局面,还是得再小心些。”
“我再拨些人跟着他。”
宋矜笑笑,却又默一下,“傅相当真不想回来了么?”
他终究忍不住,问出这话,却只换得傅陵轻轻一笑。
宋矜便也了然。
当年傅府年节下闹得鸡飞狗跳,他也并非不知内情。
左右人各有志……反正小傅大人愿意的。
宋矜兀自笑叹:“也罢。今上这多年,每次上朝都看见你二弟那张脸,估计已厌烦得不得了,再来张一模一样的,恐怕得活活气死。”
傅侯夫人当年难产,裴仪相救,最后诞下一对双生子。
傅陵扬起唇角:“看来,我还得好好谢谢小傅大人?”
七夕后连续数日,皆是微雨的天气。
小傅大人连同另一位办案大臣来旧京,悄无声息,并未掀起什么风浪。
除却与涉事高门相关的门户,便只有康娘子这等路子广消息通的人,才略有耳闻。
苏遥再来选玉器的样式,出瑞福阁时被康娘子截住,拉来看衣裳。
今夏果真从京中进一批新料子,还有新样式、新花样,康娘子瞧见美人,便热情地不得了,每一件都想给苏遥看。
“先前还说,新样子来了您再来看。我巴巴地等着,您怎么没来呢?”
康娘子佯作埋怨,“谢夫子也不再带您来,照顾照顾我生意。”
“谢夫子怕是忙。”
苏遥正扯起一匹细滑丝绸,闻言低声笑笑,“谢夫子怕是,会再带旁人来照顾您生意。”
苏遥这话说得含蓄,但康娘子是何等伶俐之人,稍一愣怔,瞬间便明白了。
日前在我店中那场比试,是有结果了。
康娘子偷偷打量苏遥两眼,不由啧啧两声:果真让西都傅氏那位得手了,老娘的眼光还是准。
她便顺势笑笑:“那您与傅先生常来。咱们这料子多着呢,上回做得衣裳,还穿得惯么?”
“康娘子家的布料极好。”
苏遥称赞一句,又念起,“就是送得太多了,下回就算了,省得您不赚钱。”
康娘子便又记起,当时特意将雪青一件改了改,送给苏遥。
看来薄纱美人,终究落在姓傅的手上了。
傅先生有福呐。
我都看不上。
当然,康娘子也不敢看。
她早就猜到这位傅先生是谁,一位惹不起的主儿,便是给她看,她也不敢看。
今日微微飘些雨,街上人少,康娘子店中也无其他客人,康娘子便抱来许多件巧的衣裳花样,聊闲话一般拿给苏遥看。
若是看上眼,婚嫁衣裳也在我家做就好了。
不做婚服,巾帕帘帐桌布用我家的花样子也行。
西都傅氏的婚事,若搭上一点,对日后的生意定然有帮助。
康娘子心灵眼活的一个人,正与苏遥聊着,一抬眼,便瞧见街对面一张熟面孔。
康娘子不由掩唇笑道:“说曹操曹操到,苏老板您看,那不是您家傅先生么?”
怎么就……‘我家’傅先生了?
不过傅鸽子今日确实早早出门,这么巧,还能在街上遇见?
不期而遇什么的,最浪漫了。
苏遥心下微微一动,抬头看去,只见街对面的莲子摊子前立着两道颀长身影,撑着水墨纸伞,正在挑拣莲子。
宋矜也在。
……莲子微苦,傅鸽子连苏遥做的糖莲子都不肯吃,怎么会买莲子?
苏遥微微蹙眉,再仔细瞧去,却觉得傅鸽子的神态奇奇怪怪的。
“……不是他。”苏遥略为迟疑。
“啊?”康娘子一愣,“这不就是傅先生么?”
这不就是傅先生的脸么。
康娘子久做生意,一面之缘也能记个七八分,更何况傅先生长得那么出挑,怎么可能记差?
但苏遥如此说……也不会无缘无故。
康娘子怔上一下,瞬间明白,忍不住先笑了:“嗐,我说呢!还是苏老板厉害,我反正是分不清的,想来苏老板亲近,一眼就辨出来双生子了!”
这话却听得苏遥愣住:“什么双生子?”
康娘子一时奇怪:“我先前听闻,京中的傅侯夫人头胎是一对双生子,难道不是么?”
又瞧着稀罕:“我还真没见过双生,原来果真长得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朝中那些大人分不分得清呢!听闻宋府尹是傅相的夫子,想来自幼见惯了,是分得清的……”
她说着,又一拍大腿:“我早该想到的,傅相早已辞官住在旧京好些日子了,这个时候能让宋府尹陪着的,肯定是刚来咱们旧京的小傅大人呐!嗐,刚才怎么没想到!咱们旧京的莲子又大又圆,指定是宋府尹带着小傅大人来尝尝鲜……”
康娘子边说边笑,一番话听得苏遥整个人都愣住了。
宋府尹,小傅大人,傅侯夫人,双生子……
还有最重要的——
苏遥拉住康娘子:“方才你说……傅相?”
第84章 夜雨(一)闲棋一笔
听罢康娘子的解释,又套出几句话,苏遥再望向街对面的身影,一时默然。
傅相。
……原来是这样么?
当所有细节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苏遥才发觉,原来那天晚上,就他洗完澡后桂皮踢翻衣架的那个晚上,傅陵已经暗示过他的身份了。





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第127节
书中并未提过这号人物,苏遥也从未听旁人议论过,就那样错过了。
傅陵是左相。
位极人臣,万人之上的身份。
苏遥谈不上欢喜或是失落,因为他还沉浸在极大的震惊中。
怪不得深居简出,不住在傅家老宅;
怪不得游手好闲,满腹才学却并未入仕;
怪不得,傅老侯爷不许他做木匠……
苏遥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接受了,还是没接受。
他眼瞧着宋矜与小傅大人走远了,才随便找个借口,从康氏布庄出去,一路走回书铺。
铺中无人在,只有阿言与成安。
瞧见他回来,阿言颇为奇怪:“公子不是出门了?怎么没在外头逛逛?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遥略略回神,只顿一下:“……傅先生在么?”
“傅先生不是也出门了吗?”
成安擦着桌案,又打量一眼苏遥的神色,“公子怎么了?”
“没什么。”
苏遥一默,于柜台处坐下。
成安一脸奇怪,只偷偷瞧向暗卫丙:怎么回事?
暗卫丙一脸无奈。
我什么都看见了,但我得跟着苏老板,不能去告诉大公子。
二公子……呃……二公子自求多福。
傅陵不在,齐伯也不在,康娘子方才的话,苏遥无从考证。
其实无需考证,所有细碎小事皆能对上,苏遥其实已然相信。
相信之后呢?
苏遥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总比傅大鸽子真的是个游手好闲的大纨绔要好,但苏遥的心理上,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他的心上人,突然从傅鸽子变成了傅相。
苏遥不知道该不该高兴,或者,该不该害怕。
苏遥心不在焉地拨一会儿算盘珠子,临近正午,也没等到大鸽子回来吃饭,倒先瞧见外头来一年轻学子。
颇为眼生。
但阿言认识:“胡夫子让你来得么?”
年轻学子执礼:“苏老板有礼。”
又拿出青石书院的腰牌给苏遥瞧一眼。
苏遥便打起神:“是书院中有什么事吗?”
年轻学子笑了下,却是看向阿言:“胡夫子说,书院正在编撰的《开平诗集》有十一篇的注解是苏小公子帮忙写的。书院明日要商讨此书,麻烦苏小公子今日去赶赶工,校对下那十一篇是否有错漏不正之处。”
阿言忙道:“胡夫子是发现哪里不对么?”
年轻学子笑笑:“具体情况我也不知,这临近正午,夫子还让我来喊人,看来着实要紧。您快去一趟吧。”
苏遥的饭刚做好,闻言只得道:“那我给你带上点。”
阿言点点头,又嘱咐年轻学子:“麻烦你等我一会儿,我有些批注参阅都在家,得带上些。”
年轻学子笑笑,不一会儿便瞧见阿言抱着一沓手稿书卷出来,苏遥也抱着三个小食盒。
二人异口同声:“这么多?”
苏遥只得道:“我做了齐伯与傅先生的份,但他们都没回来。万一你再忙到晚上,都拿去吃吧。”
瞧了瞧阿言这满怀,又笑道:“我送你去。”
外头还下着雨,成安便拦上一步:“公子,我去吧。”
那年轻学子温声道:“还是苏老板去吧。前日我还听闻胡夫子提起《青石文选》,说有处排版,以后想让您改改,这还没顾得上说。今儿正巧,不如您同去看一眼。夫子若有空,也一并说了。”
“那也好。”
苏遥一手撑伞,一手拎个食盒,年轻学子拎剩下的,又给阿言打着伞,三人一道走了。
暗卫兄弟也跟着走了。
店中再无人,唯有另一个看店的暗卫在。成安与他不熟,只得把饭拿到柜台处,口扒拉完,撑着脸,守着店铺。
书铺通常是很无聊的。
买书者不如看书者多,又十分要求安静,不需要伙计伺候,且书铺的账本,成安不能随便翻,于是愈发无聊。
成安无所事事,闲坐片刻,只觉得时间甚为漫长。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种无聊的感觉,成安的心底只隐隐约约漫上一层不安。
好安静。
成安枕着胳膊,忽然抬起头。
好安静,为什么苏老板还没回来?
他回想一下方才那学子的话,又重新枕回胳膊上。
大约是在与胡夫子聊文集吧。
他趴在柜台上,闻着阵阵书墨香气,心内却毛毛的,不踏实。
是无所事事,导致想多了吗?
有什么事情,暗卫兄弟会传信回来的。再说,阿言身边一大把人呢。
大公子和宋夫子的人手都在,没事。
成安越安慰自己,越觉得别扭,一时也不知是不是近日风言风语听多了,吃饱了瞎想。
他忍不住坐起来,琢磨片刻,便客客气气地将书铺中所有人皆请出去。
“对不住了公子,咱们今日早些打烊,对不住,对不住……”
成安将人请走,顿上一下,给齐伯留个条子,又看店的暗卫交代两句,飞快地锁上门,向青石书院跑去。
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许,是因为那名年轻学子不让他去送阿言,反而让苏遥去?
他压住心头慌乱,只想着若是没事,大不了被苏老板骂一顿,跑一趟再说。
他一路跑到青石书院,正见到守门的学子打着哈欠揉眼睛:“什么人?”
成安缓口气,笑笑:“见过小公子。敢问您见过我家苏老板与苏言苏小公子么?他们是跟着书院中一位年轻公子进来的。您认得我家苏言公子么?”
成安分外紧张,守门学子却不以为意:“认得,苏言我还能不认得,每日都来得甚早。他们进去好一会子了。”
成安略微松口气,却也不敢松到底,只笑道:“是去找胡夫子的吧。您看,他落了本书在我这儿,胡夫子在哪儿,我去送?”
守门学子一时犹豫,成安忙道:“说是在修书,赶得很,可耽误不得。”
守门学子顿一下:“确实在藏书阁修书,你记个名吧。”
成安谢过,匆匆忙忙地往藏书阁跑。
按理说,什么都对上了,但他心内的不安越来越重。
青石书院他来过不止一次,暗卫也给过他整体的布局图,他径直奔向藏书阁,顾不上敲门,一把推开。
没有阿言,也没有苏遥。
成安一下子慌神了。
阁中唯有一个鹤眉长须的老人家,对成安怒目而视:“放肆,何处来的学生,怎么擅闯……”
“胡夫子?”成安皱眉。
胡夫子微微一怔,瞧成安的神色,倒不由缓和语气:“找我有何事?”
成安声音都有些颤抖:“夫子一直一个人在这里修书么?《开平诗集》?没有其他人来?”
“没有啊。”
胡夫子不明所以,又忙问,“怎么了?”
成安只觉得心下凉上半截,只稳住神色:“没什么,许是我弄错了,打扰夫子。”
外头尚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成安强自稳住心神,推开门,直接奔宋矜府上。
阿言不见了。
苏遥也不见了。
那位年轻学子,究竟是谁的人?
成安心下越来越慌,路上行人稀少,脚下湿滑,他只拼尽全力跑去。
大公子今日出门,是与陆屿有约。
具体约在哪里,成安是不知道的,陆屿此时定然也不在家中,只有找宋矜。
二公子也与宋矜在一起。
青石书院附近有一片民宅,街巷林立,成安尽可能地沿着大路跑,但躲不开一些小胡同。
成安便跳上房顶,跑上数步,身侧忽擦过一箭。
羽箭短小呼啸,蹭一道血口子。
成安堪堪躲开,顾不上管,再跑上两步,忽觉出一阵头昏目眩。
他尚未来得及反应,脚下一滑,便一头栽了下去。
周遭甚为寒凉,苏遥自迷糊中清醒一二,却发觉眼前一片漆黑。




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第128节
眼睛被蒙住了,嘴也塞住,周身皆被绑缚得动弹不得,后颈一处尚在隐隐作痛。
苏遥勉强回忆起来,是在去藏书阁的路上,抄林荫小道近些,他刚走上几步,便被人打昏了。
耳畔隐约传来大雨哗啦哗啦的声音,也不知过去多久。
阿言……阿言呢?
苏遥缓过神来,心下蓦然一阵惊骇。
是绑架,还是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有人敢在青石书院内绑人?
那个假充青石书院学子的人,是什么人?
无数思绪翻涌上来,苏遥想不明白,他周身疼痛,后颈一处,更是疼得厉害。
又饿又冷。
中午便没吃,外头又下起大雨,地上冰凉冰凉的。
他勉强挪动一下,靠住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被绑架了。
周围似乎并没有人。
眼下第一要务是,想办法把手中的绳子解开。
苏遥稍微动了动手,却发觉根本动弹不得。
绑架之人似乎甚为会绑,麻绳磨得苏遥手腕生疼生疼的。
苏遥勉力挣扎一番,也并无效果,稍微挪动片刻,也没有发觉周遭有什么东西。
只有墙。
墙体甚为光滑,连个磨绳子的地方也找不到。
苏遥又冷又饿,加上疼痛与焦急,稍微动上一动便没力气了。
他不由顿住歇息片刻,正要再重新尝试一下,却忽传来一阵人声。
原来正对面的地方是门。
苏遥听到了木门响动的声音。
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雨声甚重,苏遥听得并不太清楚。
“……不能放在这里,他留着还有用。主子要我们把……”
“真这样……直接杀了不行吗?主子不是……小皇孙的身份既坐实,不更要先杀了吗……”
“……你听着就是了,别这么多话。”
“主子如今自顾不暇,再把小皇孙送……还指不定送给了谁呢?再说就剩咱们几个人了,送得过……”
“……傅相手下的人果然厉……数还剩几个……赶快走。”
“里面这个也……杀了省事……节外生枝么不是?”
“主子……是傅相的人……把旧贵攥在手里,也好对付太……”
苏遥努力地听着,前话皆听得断断续续,但最后一句听清楚了。
那人声音低沉阴狠,推开门:“我只觉得主子糊涂。傅相是怎样的人,拿了他心上人就想攥住他?只怕逼急了,傅相会先下手把他这个什么心上人杀了。”
“不就是长得好些,长得好的哪儿没有?”
苏遥尚在捋方才听到的消息,忽然便察觉到面前立着一个阴冷身影。
人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对周围的危险有敏锐的感知能力。
那人就站在他面前。
苏遥强行压住一腔恐惧。
那人又走近一步,似乎蹲下了,笑一下:“醒了?”
苏遥稳住心绪。
“看不出来,还挺冷静。”
那人的声音颇有几分玩味,伸手抬起苏遥的脸,“确实长得挺好,怪不得傅相喜欢你。”
这声音十分耳熟,就是那位年轻学子。
苏遥只觉得一阵恶寒。
那人不放手,似乎是仔细端详一番,笑一声:“可惜了……”
“够了么?”门外的声音更冷一些,“快走。”
面前之人松手,一个手刀劈下来。
苏遥下意识躲了一下,但依旧没躲开,再一阵疼痛之后,便昏过去了。
大雨滂沱,傅陵望着眼前只剩一口气的暗卫,紧紧攥起衣袖:“都没回来?”
这是他留在店中的暗卫。
苏遥的店中没有任何要紧东西,傅陵便只留了一个人。
这暗卫也算是个中高手,眼下却满身血迹。
“那学子身上没有任何伪装,也看不出有功夫,且苏小公子认识,属下想着不打紧,便让他们走了……”
这暗卫又缓口气:“……属下算着成安离开的时辰,不见他回来,便来报信了。直到我离开,苏公子和苏小公子身边的人,都没传来一个消息……属下只想着,今日怕是要出大事……”
“我来这一路,起码遇上四个人,都是高手,也不避人,全是杀招。我跳入水中,才勉强躲过些,所以才来得晚了……”
是大事来着。
傅陵与宋矜安排的所有人,竟然都折了。
傅陵昨日甚至还添上许多人,这么多人看两个人。
原本以为,无论如何也是万无一失。
傅陵的眼神越来越冷:“夫子,想法子联系太后的人吧。”
宋矜顿一下:“好。”
傅陵闭了闭眼:“告诉太后,若她能连夜调来羽林卫,估计还能上小皇孙的尸首。”
宋矜的人明显一凛,飞快地跑出去了。
大雨滂沱,夜幕四临。
陆屿默一下,低声道:“胡夫子身边的这个书童我认识,六七年了……今上竟然舍得在我书院中下这么一笔闲棋。今上昨夜才被突然射上一箭,今日就能安排这些事。这反扑来得如此明目张胆,且不计后果,想来今上手中也……”
“他若能捏住小皇孙,就是最大的底牌。”
傅陵淡淡道,“没有小皇孙,太后就算立即杀了他,也是太子即位,两败俱伤,鱼死网破。他捏住小皇孙,就还能与太后拖延些时日。可是已然撕破脸,咱们恐怕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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