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东家书
这催稿之路愈发艰难。
还以为确立关系后会好点。
并没有好。
瞧着原本只需要苏遥贡献点厨艺,往后怕不是还得贡献点色相。
大鸽子脸皮忒厚了。
等我身体好些,就天天炖鸽子吃。
苏遥这般想,但痊愈却并没有那么快。
许是入秋天气一天较一天地凉,苏遥再足不出户地养上半个月,才终于能利索地下地走走了。
他身体虚,裴仪再三再四地嘱咐不能吹风着凉,傅陵也不敢让他多走动。
刚刚入九月,苏遥便穿上夹层了。
“多穿比少穿好,好不容易才好些,万一冷着……”傅陵给他仔细地系着腰上衣带,只弯起眉眼,“旁的不说,万一冷着,你再让裴仪怎么办呢?”
苏遥只好点头,又瞧镜子:“总觉得胖了不少。”
就傅鸽子那个喂饭的习惯,不胖都奇了怪了。
傅鸽子的眼光和他这个习惯一样迷,只上下打量:“哪里胖,我还觉得你太瘦了。”
他搂住苏遥的腰,附在苏遥耳畔低语两句,苏遥一抬头,面上刷一下红了。
傅陵搂住他不放,再低声道:“所以你得多吃点。”
苏遥耳尖泛红,偏过头不理会他。
外头的事快拾妥当,傅陵陪着他的时间越来越多。
一天天的,就知道说不正经的话。
畅销书作家的骚话可真多,偏苏遥脸皮特别薄,傅鸽子逗人都快上瘾了。
但逗完还得哄回来。
傅鸽子撇过方才的话,与他闲聊两句书铺中事,苏遥才肯理他:“已经找到店面了么?”
日前旧京秋风起,一夜大风,把书铺的一扇老窗户松动的窗棂吹断了。
傅陵道:“是齐伯选的。他说左右窗子破开,不如趁机整个儿把老房子装修一番。你暂且不回去,旧京秋日天气干燥,也正好趁时候。”
又道:“如今书铺进账多,也有成安在帮忙看着,你不必担心工期进度。”
苏遥点点头,又念起成安:“他与那个暗卫……”
傅陵只笑道:“我问他,他可劲儿推说并没有,别别扭扭的。且随他去吧,什么时候他想明白,什么时候再说。”
他又贴贴苏遥耳畔:“你还想着帮别人办婚事,我们的婚事呢?”
苏遥不由面上微红,轻声道:“去见见你家人么?”
傅陵从背后抱住他:“以后也是你的家人。我那日问,他们早已准备上好多东西,就等着见你了。过些时日是我六弟大儿子的五岁生辰,你要不要先和我回去一趟?只当是露个脸。”
苏遥心下波澜微动,轻轻点个头,却又记起:“你六弟的儿子都五岁了?”
傅陵挑眉:“人家比我会追心上人。”
苏遥再度面红耳赤。
镜中身影成双,映出一对如胶似漆的璧人。
傅陵帮苏遥穿戴好,是为了趁着中午日头好,出门看看院子中的菊花。
旧京的金菊比不得京中,却也是好看极了。
物阜民丰之处,便有这些养花养草的营生。旧京府衙新进一批金菊紫菊绿菊装点门面,苏遥便想出来瞧瞧。
正午日头正盛,苏遥沿着廊下走,便瞧见满院子金灿灿,迎着日头,开得热烈而繁盛。
好花好景,人的心情也会好些。
古代又没有手机网络,苏遥躺着养病的这段时日,憋得只能靠听话本来解闷。
如今虽能走动,却也走不多远。
一是身体原因,二来他这院子守备森严,旁边就是阿言的住处,进出皆很麻烦。
苏遥远远瞧见数位魁梧的羽林卫,再度念起,他当真有许久没见过阿言了。
他如此想,自月洞门处便拐出一人。
丰神俊朗,端严方正,先抱拳行个礼:“见过苏老板。”
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第140节
傅陵便解释:“是羽林卫的钟统领。”
苏遥回个礼,此人寒暄两句,便直入正题:“苏老板能出门了,瞧着神也好上不少。小殿下问我许多遍了,不知道苏老板有没有空,明日与小殿下说几句话?”
苏遥先问:“阿言好些了么?”
钟统领并未纠正他的称呼,只是笑笑:“小殿下早就好了,只是怕打扰您休养,一直没敢来。”
这人板起脸来不怒自威,笑一下却显得眉眼格外温厚,是生了张坚实可靠的面容。
“那就好。我都有空的。”苏遥再顿一下,“已经九月了,钟统领是不是要走了?”
钟统领点个头,这个时候了,也没必要怕走漏风声:“快了,拖不过月中的。”
苏遥微微黯然。
阿言终归是要走了。
这一走,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苏遥再逛一会儿,因微有伤感,吃下晚膳,便早早睡了。
这夜秋风呼啸,苏遥在风声中睡去,又在风声中醒来,一睁眼,便瞧见阿言坐在榻前。
月余不见,阿言似乎也清瘦不少。
但气色还好,闻得苏遥的动静,先低低唤上一声:“公子。”
苏遥顿时眼眶发酸。
又瞧一眼阿言的胳膊:“裴仪说你伤着骨头了,好些了吗?”
阿言顿一下,瞬间滑下满脸泪水。
按照书中的年纪,阿言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
苏遥念起他日后的路,便心内难受,尚未说话,便见得阿言兀自抹了抹眼泪:“都怪我,好好的就哭了起来。我是来与公子说话的,今日傅先生忙,我陪公子一日吧。”
苏遥点点头,阿言便服侍他穿戴洗漱,喂他吃过早饭,闲聊一上午,中午在院子中逛一圈,又喂苏遥吃过午饭。
虽然是闲聊着消磨时光,但苏遥却觉得过得格外快。
人总是这样。
从前一日日地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感觉。临到离别之时,才会觉得,时辰倏然便过去了。
日头西移,地上凉气渐起,阿言便扶着苏遥回房间。
点起烛火,才转过身:“公子。”
苏遥知道,阿言这是要与他说正事了。
阿言给他的身后垫好软枕,才低声道:“公子,我九月初九日,便要走了。”
苏遥有所预料,但仍是忍不住心内一酸。
阿言握住他的手:“我原本有许多许多话,想与公子说。但今日一见到公子,却又都忘了。”
他稍稍低头:“我以后不在这里,公子要照顾好自己。”
灯火盈盈,苏遥不由抚上他的脸颊,替他抹掉汹涌的眼泪,轻声道:“阿言不哭了,对身体不好。”
阿言抽泣一声,捧住苏遥的手,又贴在脸颊边:“只怕我今后再也不能在人前哭了。”
他的眼泪肆意流在苏遥手上:“我今后,也再也不会听到有人唤我阿言了,我也再不会遇到如公子这般,单纯地对我好的人了。公子,阿言很舍不得你。”
烛火摇曳,阿言泪眼朦胧,苏遥心内也颇为起伏。
是,阿言日后会是个英明的君上。
但他身边,是心怀鬼胎的群臣,是曲意逢迎的内侍,是暗流涌动的后宫,是虎视眈眈的外戚,是动乱不息的敌国,是劳心劳力处理批阅的奏章政事。
他是国朝最好的君上。
因为他把一生都献给了朝堂社稷、江山万民,在位五十六年,从未大兴土木,从未声色享乐,从未苛政酷吏,连税款也从未增过。
这是国朝百年太平盛世的开始,是阿言辉煌的一生。
但苏遥只看到阿言被关在那个笼子里,看到阿言把江山社稷扛在肩上,看到他的呕心沥血、他的疲倦与他的孤独。
如果可以,苏遥希望阿言永远是他铺子中的一个小孩。
平平安安长大,或去做个小官,或继承书铺,或做个教书先生,平平安安地过一生,不用去面对任何勾心斗角与腥风血雨。
苏遥也曾想过,把日后的斗争全部告诉阿言。但他一张口,便不知为何,声音都被堵住。
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的一股力量,在阻止他干预世事。
或者是在告诉他,各人皆有各人的命数,不要强行阻止。
苏遥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想多看阿言两眼。
阿言捧住苏遥的手,也慢慢平复心绪。
他默然良久,方轻声开口:“公子,我曾经在很久之前,想过不走,但我终究选择了踏进去。”
苏遥没有打断他。
阿言便继续道:“自很多年前起,我的存在,便从未与身边之人带来过任何好事。我身怀祸事,不敢与人亲近,也从未接受到任何人的好意。下人的命,终归不是命,我受过各种各样的凌辱与践踏,我从锦衣玉食沦落至此,我也曾想过一死了之。”
“但或许是上苍垂怜我,我因自尽而被主家转卖,却遇到了齐伯,而后,又遇到从京中回来的公子你。”
苏遥听说过,齐伯说,当时铺中的钱要节省,但又需人帮忙。买不起旁人,只能挑了瘦弱不堪的阿言。
阿言贴在苏遥手上:“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拿一个奴仆的命当命看,我在上一个主家,过得还不如夫人养的狗。我没有了爹娘,我从来没遇到过如公子这样好的人……”
“可是公子对我这样好,我却险些害公子丧命……”
阿言啜泣不已,苏遥又满腹心酸。
他轻轻揩拭阿言的泪水,尚未说话,又听得阿言道:“所以那日,我就在想,公子待我的大恩,便是让我用命报答,我也是甘愿的。”
“阿言……”
苏遥唤一声,却见阿言轻轻摇摇头:“公子不必多言,我是这样想,便如此说。”
他略微平缓下语气:“骨肉至亲之间,也是血海深仇,我原本并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好人。直到我遇见公子,直到我想保护公子一辈子,直到我想去为公子而死。”
“是公子让我知道,这世上或许还有很多,像公子一般的人。心地纯良,普普通通,整日操心柴米油盐,过着风平浪静的小日子。或许,我能够为这些人做一些事情。”
阿言静静地望着苏遥:“我不仅想保护公子,我还想保护所有如公子一般的人。我希望天下再无流离失所,再无衣不蔽体,再无食不果腹,再无冤屈邪佞,我想建一个盛世,护着所有像公子这样的人,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
苏遥泪流满面,只紧紧地拥住阿言。
这是阿言选择的路,这是阿言要走的路。
他将一生风雨,也将万古流芳。
苏遥却只想给他一个怀抱,一个短暂却温暖的怀抱。
阿言靠在苏遥怀中静默良久,更漏滴答,外头又传来叩门声:“殿下,有一处文书需要与您交代,已等您一天了,夜也深了。”
是钟统领的声音。
阿言不由起身,去洗把脸,又给苏遥擦一擦,才应声:“我就来。”
苏遥不由起身:“我送你一步吧。”
“晚间天凉,公子不要出门了。”
阿言已恢复镇静,苏遥却还是坚持送到门口。
房门一打开,是廊下明亮的灯火。
阿言在此处,院中便守备森严,满院甲衣,于庭院摇曳的灯火中,泛出萧肃的寒意。
钟统领站在阶上,阿言一开门,他便屈膝行礼:“见过小殿下。”
整个庭院中的甲衣皆屈膝跪下,一声齐整的问安,惊得枝头鸟雀哗啦一声飞起。
苏遥愣上一下,瞧见满院子跪着的人,蓦然一顿,他正跟着行礼,刚一低头,却被阿言一把扶起。
灯火之下,阿言目光清澈:“公子不必如此。我说过,无论我日后是谁,我都永远是苏言。天下从没有兄长与弟弟行礼的道理。”
阿言声音不大,却满院子听得清清楚楚。
钟统领跪在灯下,瞧见摇晃的灯影,一时默然。
日后这普天之下,恐怕又会多一位贵人。
事实上,数年之后,钟统领再于宫中见到苏遥,依旧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年轻的君上直接从御书房奔至阶下,在阖宫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扶住自旧京远道而来的苏遥:“天下从没有让兄长行礼的道理,公子怎么又如此?”
当然,他说罢这句话后,也扶了一把旁边的傅陵,笑道:“鹤台先生的新书又拖欠时日了,可不能再让我家公子心催稿了。”
那时,阿言已然比苏遥要高了。
但苏遥依旧没变。
岁月对美人,总是格外宽容的。
九月初九是重阳节,旧京金菊盛开,晴好的天气,阿言却终究没让苏遥出门送。
城楼风太大,傅陵送人回来,便瞧见苏遥兀自坐在廊下。
傅陵自背后抱住他:“中午想吃什么?”
苏遥默一下,复笑笑:“吃珍珠丸子汤吧,昨儿吃了,但没吃够。”
“好。”
傅陵笑笑,又低声道,“十六那日,是我六弟儿子的生辰,我看了生辰宴,也有这道菜的。到时候全给你吃。”
苏遥不由有些紧张,又道:“真到了那日,怎么能光顾着吃呢?”
“就是接你去吃的,别的不用操心。”
傅陵此时如此说,苏遥自然不信。
但真到那一日,苏遥发现,他还真的只顾着吃了。
傅家的菜真好吃,傅家的人也是真热情。
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第141节
第91章 见家长(一)礼物;婚期
傅家的老宅在旧京勋贵云集的崇安坊,距旧京府衙并不远,但傅陵依然没和苏遥走着去,傅家出了辆马车来接。
傅陵的那位小侄子明日是生辰,苏遥与傅陵早去一日。
这天晴好,秋季的太阳总是慵懒而温和,晒得四下暖洋洋的。
傅陵给苏遥解下披风,笑笑:“你就这么紧张。”
苏遥当然紧张。
尤其是还和傅陵说好,这次要先在傅家住上两日。
“书铺正在整修,粉尘迭起,也不是我拦着,是裴仪说,尽量让你别去。”
傅陵揽住苏遥靠在他身上,“正好要去家中,我长久不回家,我三婶也想留我住几日。你就这么嫌弃?”
“嫌弃倒真没有。只是担心太打扰了。”苏遥心内微有忐忑。
傅陵便笑笑:“傅家别的没有,就房子院子多得是。老宅有我一处单独的小跨院,十分清静,我们只住日,等书铺不打紧了,我们就回去。”
苏遥便点个头。
早晚要见的,不能发怵。
论起来,他这边都是些八竿子才能打得着的亲戚,一年到头也不见往来一次,等同于不通音讯。
苏遥自己都不认得,也没什么好见的。
但傅陵这边,好大一家子人,起码得说句话。
傅陵又与他说一遍:“旧京的老宅,如今只有我三叔三婶,和一些年龄小的弟弟妹妹。其余都在任上,或在外照管生意事。你不必担心。”
傅家确实子孙昌茂,单人多也就罢了,难得的是子侄辈皆有出息,家风严正,才能长久地支撑起家族门楣。
傅家文臣居多,但傅鸽子的三叔是个武将,三婶也是将门之女,因先帝时在边陲立功,受过重伤,才一直留在旧京照看家业。
苏遥原本以为这夫妇二人应当都是英武威严之人,打个照面,却发觉面相与脾性皆格外温厚。
尤其是三婶,标准的鹅蛋脸,长眉大眼,五官皆端正大方,带些武将家的英气干练,却又不失亲切宽和。
性子也格外爽利。
“我早先便听说,苏老板是个顶顶标致的小公子,如今见一面,我才信了。”
傅三夫人一手挽住苏遥,喜气洋洋,“陵儿早前与我们说,我们只当他个经年不开窍的木头在做梦,谁料竟是真的。”
苏遥谢过,又略有些不好意思:“原该早些来拜访三侯爷与夫人的,但一直病着,怕惊扰府上,才没敢来。”
“你养身子要紧,这都是小事。”
傅三夫人笑笑,“我也是担心,陵儿这个脾性照顾不好你,又在外头,膳食药材都不齐全,还不如来家里住两日。”
又殷殷道:“正巧田庄新送了猪羊鸡兔,鹌鹑鸭子鸽子都有,还有两只大鹅。前儿还买得了头鹿,各样鱼也有,还有螃蟹,正是肥的时候,你看想吃……”
傅三夫人着实很热情。
三两句话,便与苏遥聊起家常吃食了。
只是傅家这个食品储备着实很大户,宅子也很大户。
傅三夫人是长辈,原不该出来接的,但她素来是个急性子,又因为经年的猪终于拐回来白菜而格外高兴,竟出院子接了两步。
在见到她之前,苏遥当真走了许久。
回廊转回廊,花木错落,傅陵都扶他一把:“走累了么?”
“没事的。”苏遥轻声道,又抽回手,“都是人。”
傅家的仆从特别地规矩,走路又稳又轻,从不四处乱看。
傅陵偏要扶着他:“外面都行,怎么到家反而害羞起来了?”
苏遥只能由着他扶上一路,见到傅三夫人,就换成傅三夫人挽着了。
倒把傅陵落在后面。
傅三夫人还甚为关心:“瞧着你的面色,大抵是还没好全。今日且好好休息,我也问过裴大夫,明日的宴上,都是你能吃的菜。多吃点,在这儿别客气。”
苏遥应一声,说话间便到正堂。
正堂一屋子人。
苏遥刚一进去,除却正中的傅三侯爷,余下人都站起来了。
傅三夫人只笑道:“他们都比陵儿小,大些的几个不是在京中备春闱,便在任上,今儿且不在,回头再见吧。”
又招手让人坐下。
傅陵便拉苏遥与傅三侯爷见礼。
傅三侯爷同款慈眉善目,就是个街边遛鸟大爷的长相,不笑时,倒还有些威武的英气。
是个儒将气度。
他自然先与傅陵寒暄一二,再望向苏遥,便只剩下温和:“苏公子一路走过来,可累了吧。我原本说不要在这里见的,但夫人道,头一次见面,安排在别处是失礼。”
又瞧向傅三夫人:“我说什么吧,礼数哪有人家身体要紧?”
傅三侯爷与夫人很是亲近。
是一种相濡以沫大半辈子的亲厚与自然。
苏遥忙道:“不要紧的。这宅子很是漂亮,我看上一路,不累的。”
“你喜欢,就多住两日。”傅三夫人又开始热络,“看中了院子里什么花,我也叫人搬你们院子里去。”
苏遥便客气一声,傅陵扶他坐下,又随口说笑两句,傅三侯爷才笑道:“你们也来见见苏公子。”
正堂中的人数大抵有十来个,这还不算在纱屏后的女孩子。
苏遥还算是客人,年轻女眷便没有直接露面。
苏遥刚刚进门时,只觉得乌压压一堂人。当真置身其中,却有一种奇异的亲切感。
很舒适的亲切感。
苏遥能感受出来,傅家人是真的为傅大鸽子能成亲而高兴。
打招呼是从最年长的一个开始的。
就是傅陵那个明天儿子过生辰的六弟。
他与傅陵只有两三分像,却与傅三侯爷格外相似,先上来行一礼:“苏公子有礼。”
苏遥要起身,傅三侯爷却笑道:“苏公子别动了。左右他们都年小,你且和陵儿一起坐着,做兄长吧。”
傅鸽子的六弟也格外上道,弯起眉眼:“父亲说的是,左不过几日便要改口唤兄长了,苏公子别起身。”
苏遥不由不好意思,与他说笑两句,便见他拿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这是送给苏公子的礼,一对同心锁。时间紧,赶工粗糙些,苏公子不要嫌弃。”
又笑着瞧一眼傅陵:“大哥也别嫌弃。”
傅陵点头笑笑:“你有心了。”
苏遥谢过,便下。
这还是傅大鸽子说,加入大家庭的新成员会先一波儿东西。凡事已成家立业的,都会给,让苏遥不要拒绝。
这礼意义非凡,这个时候拒绝礼,和拒婚的意思差不多。
当时苏遥只问:“那我用准备些什么,送与他们么?”
傅陵便笑笑:“见面礼的话,我早就帮着送了。你不用心疼,石头换金子呢。”
苏遥并不计较这些得失,但在完一圈礼之后,他才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傅陵口中的“换金子”。
小辈便不说了,傅陵叔伯一辈虽不在,但也送来东西。
不夸张地说,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明日才是傅大鸽子小侄子的生辰,苏遥与众人见过面,回到房中,便惊叹一下午。
这个小跨院格外雅致,与东山处一样,满院子苍竹,只是瞧着年头老些,极为高挺。
傅陵搂着他:“最喜欢同心锁么?”
不是苏遥喜欢同心锁,是这个东西,实在是瞧着最便宜的一件了。
两只扣在一起的金锁片。
两块黄澄澄沉甸甸的大金子。
做工就不说了,细无比,花样都是别致的双鹤穿云。
另一位同辈兄弟送了一对玉瓶。
和田玉的,青白仔玉雕双鹤,美端正。
再一位同辈送了一对东珠,特别特别特别地大。
傅陵掂了掂,评价道:“太重了,只能放家中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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