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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 完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黑洁明
当她迎面朝他滑来,笑着故意撞进他怀中,将他撞倒在冰上时,他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听着她开心的尖叫与笑声,只觉得眼前的世界看起来几乎就像是天堂,而她就是那个带给他欢笑的天使。
他从来不觉得滑冰有多有趣,但对她来说,这新鲜得很,在冷得要死的冰天雪地中吃冰淇淋也很有趣,经过冰淇淋店时,她还特别选了有淋了莓子口味的泳淇淋给他。
她记得他的嗜好,他不曾再提过第二次,但她记得,一直记着。
那让他喉头微紧。
他一手握着手中红色的冰淇淋,一手牵握着她的手,突然间,好希望这一天不要结束。
翌日,他与她继续把自己当成真正的观光客,逛遍观光客会去的地方,她和他一起在洛克斐勒广场的圣诞树前拍照,一起去逛第五大道和梅西百货,一起跑去麦迪逊花园广场看球赛。
那一天要结束时,天又飘起了雪,他带着买了大包小包的她回家,和她一起泡了一个长长的热水澡。
他没有和她做a,因为她还没爬出浴缸就睡着了。
他抱着她离开浴缸,帮她擦干身体和头发,然后才和她一起在床上躺好。
他一上床,她就缩进了他怀中。
他喜欢这样,喜欢她毫无戒心的偎着他,仿佛她与他是天生相属的那般。
怀抱着这可爱又性感的女人,他看着又飘起雪的冬夜,只觉心又暖又紧。
刚开始认识她时,他以为她是个聪明大胆又自信的女人。
可久了,他才发现,在那些亮丽自信的外表之下,她其实有颗非常纤细温柔又小女人的心。
来到她身边之前,他以为,多少以为,也许得到了,他就能放下,也许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也许这两年来,他所感觉到的,只是他的幻觉。
但她却比想象中更好,她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自信,却比他所能想象的还要热情、还要可爱、还要温柔迷人,而且仿佛天可怜见,她竟然像是真的……
真的喜欢他……
屠欢突然醒了过桌。
黑夜寂寂,到处都好安静,然后才发现身后的男人不见了,她背后好冷,所以才会醒来,过去几天,那家伙总是会抱着她睡,曾几何时,她竟然习惯了?
半梦半醒间,她翻身朝他睡的那一头摸去。
那儿的床单已经冷了。
她微愣,不觉微拧眉,睁开惺忪的眼。
窗外的天色还很黑,那男人能去哪里?
这想法才冒了出来,男人的身影就挡住了窗,弯身握住了她在他枕上的手,悄无声息的爬上床来,将她拥进怀中。
他没有穿衣服,赤l的胸膛好暖,几乎有些热,但他的唇是冷的,脸也是。
她喟叹了口气,窝在他怀早,问:你去哪?
厕所。他将脸埋在她颈窝,悄声回答。
他才不是去厕所,她能闻到他身上有风雪的味道,他到外面去了。
屠欢微拧起秀盾,想再问,但他没有给她机会,他舔吻着她颈上的脉动,还用那双神奇的大手转移她的注意力,她的脑袋还没完全清醒,但她的身体迅速就有了响应,才短短几天,这男人就摸清了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处。
她试图想再开口,却完全忘了她张嘴是想说些什么,他是如此热切而专心,而她的思绪除了身上这个男人,早已容不下其它。
噢,管他的。
她抓着他强壮的臂膀,长腿攀上他有力的腰臀。
下一秒,他再次和她在一起了,炽热火烫,真实的存在。
他抓住了她的手,和她十指交缠,然后再次亲吻她。
夜,黑得像是没有尽头。
深深的夜里,她只感觉到他,只能紧紧和他交握着手,试图将他拉得更近,试图感觉更多的他。
紧绷的肌r、粗喘的气息、蒸腾的汗水……
他紧紧与她相贴,冲刺、厮磨、拉扯,只为求得她更多的响应,他的一切,强势的将她笼罩包围,将她占为己有。
他是如此热情又迫切,几乎是有些绝望,仿佛没有明天那般的,需索着、要求着、渴望着,让她无法也不想拒绝。
她想告诉他,不会没有明天的,但她无法思考太多,他带来的感觉太好,所以她只能给予他,他想要的回应,只能让他索取他想要的一切。
当一切再次归于平静,她倦累不已,只感觉到男人翻过身,不再压在她身上,然后重新从身后拥抱着她。
又一次的,她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天亮了,她在晨光中醒来。
男人在她身后贴靠着她,大手横过她的腰,长腿跨过她的腿,他像个三岁男孩抱着布偶一样的抱着她,只不过他的手正覆握着她柔软的茹房。
这姿势如此亲昵,她应该不自在,却觉得万分自然。
轻手轻脚的,她从他手脚中钻了出来,溜下了床到浴室解决生理需要。
再回来时,他已经从侧睡改为趴睡,在她原先睡的那一侧,渗冒出胡碴的脸枕在她睡过的枕头上,盖在身上的毯子,也因翻身而滑落,露出他黝黑强壮的背肌和腰臀。
眼前的画面看起来万分秀色可餐,只除了他背肌上那老旧的x形伤疤。
稀微的晨光下,那道旧疤看来依然十分狰狞可怕。
这些天她曾摸到过这个疤,但不曾真的看清过,当他脱去衣物时,他总是面对着她,他也不爱开灯,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疤。
他身上有些伤,那不奇怪,她身上也有,但他背上这道伤,特别的吓人。
她想,这是他为何不习惯别人注视他身体的原因。
不自禁的,她坐上了床,在晨光下抚摸那个伤疤,它长达二三十公分,因为存在的时间太久已经变淡,但摸起来仍凹凸不平,显然当时伤害他的人下手相当狠,事后也不曾有人给他应该有的照料。
她看得出来,它溃烂过,甚至可能差点夺去他的性命。
这道伤,至少有十几二十年了,那表示这是他童年遇到的事。
他长大了,伤疤也跟着延展扩大。
一颗心,微微的抽疼着。
虽然这两年,她和他真正相处的次数不多,可她依然察觉到,他对人总保持着距离,即便是皮诺也不知他真正的住所。
过去这段日子,他从来不曾和她聊过家人、朋友,她原以为是他故意的,然后才发觉他不谈,不是因为他不想,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所谓的家人和朋友,就连皮诺也算不上是他的朋友,只是个认识的人。
他不信任人,任何人,包括她。
那让她为他感到难过。
一个人应该要有能够信任的人,一个可以真正安心休息的地方。
虽然她和他一样,总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为了工作而奔波,但她有一个大家庭,有疼爱她的家人与朋友,当她累了、倦了,总有地方可以回去,有人可以安慰她、照顾她、保护她,但他却没有。
就连这个公寓,也只是他暂时的住所,她清楚他不曾把这里当家,这地方在她来之前没有任何生活的气息,没有个人的标记,就连放在衣柜里的衣物也多是全新未拆封的。
这只是一个他暂时落脚的地方。
她无法想象孤单一个人在这世上要如何过活,她怀疑他曾遭遇过什么样的事,才变成如今这样的人。
杰克,不是他真正的名字,史派罗当然也不是他的姓。
她猜他曾经有过家人,兄弟或是姊妹。
他失去了他的家人,也失去了对人的信任吗?
轻轻的,她在他身边躺下,一边抚摸着他背上的伤痕,然后情不自禁的将整只手掌都平贴上去,忽然间好希望能就这样抚去他背上这陈旧的伤疤,也抚去他对人的不信任。
睡在枕上的他,看起来好疲倦,也好放松。
卷曲的黑发顽皮的悬在他脸上,两年前初见到他的第一眼,她以为这个男人的发是去整烫过的,故意弄成这样引入注意的发型,有些浪荡、有点不羁,教每个遇见他的女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但她很快注意到他不是那种那么注意门面的家伙,他的外套上有咖啡渍呢,而且一整天也没试图去处理它。
他的发是自然卷,天生的。
天生就这么卷翘,像希腊的众神。她认识许多人,花了大把金钱就只为吹整他这个样子,但她猜那也无法使那些人如他一般自然随性。
这念头让她扬起嘴角。
明明这男人长得不是特别帅,但他看起来就是很对她的眼。
他醒来的那瞬间,她轻易就感觉到了,他徐缓的心跳稍稍加快了节奏,在她掌心下的背部肌r不自觉绷紧,只有徐缓的呼吸没有改变。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张开了眼。
乌黑的眼,倒映着她也枕在枕上的脸,那半合的双眸中透着微微的忧郁,而他的眉宇之间,再次挤出了像是万年都抹不平的深刻印痕。
昨夜你去了哪?
她想问,想再问,却知道那会超过他的界限,会让他再次对她说谎。
而她,不想听他说谎。
所以,她只是轻轻抚着他背上的老疤,凝望着他。
他是那么紧张,像是怕她开口,怕她询问更多,关于这个疤、关于昨夜的行踪、关于他真实的身分……
就是这份紧张,和他眼中的那抹忧郁,以及昨夜那份刻意转移她注意力,无端透出他内心情绪的激情,让她知道他是在乎她的。
这个男人在乎她,只是还无法信任她。
她不急,她可以等。
等他愿意信任她,愿意自己告诉她,关于他的一切。
于是,她把手缓缓往上移,她才动,他的眼就变深了,且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她轻轻的将手滑过他的背、他的肩,溜上他的后颈,慢慢穿过他调度乱翘的黑发,抚上了他略略紧绷的脸庞与眼角,微笑悄声开口。
早安。
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从他深黑的眼中闪过,他没有如往常一般回以她微笑,只是用那双忧郁的眼凝望着她,然后抬起手,抚摸她的脸。
他的抚触无比轻柔,好似怕她一碰就化了、碎了,消失无踪。
她当然不会,她不是玻璃做的,但她也没有阻止他,她让他轻抚她的脸,她的唇,然后在他缓缓将她揽进怀中亲吻时,伸出双手拥抱他。
天亮了,天又黑了。
一天又过去。
她与他窝在彼此的怀抱中聊天,闲聊两人各自去过的地方,她和他聊着几个国家的风土景色,和曾经看过最让人惊讶的风景。
你知道海豚和鲸鱼的差别在哪吗?当他提到有次他去阿拉斯加时,曾听过鲸鱼的叫声时,屠欢忍不住热切的问。
他闻言不确定的笑答:鲸鱼比较大?
当当当当,没错,你答对了。她伸出食指,笑着道:四公尺以下的叫海豚,四公尺以上的就叫鲸鱼喔。小时候,有一次我爸和叔叔带我出海,结果竟然遇到一头蓝鲸耶,它的眼睛超大的,有这么大喔。
她从他怀里坐直,像个孩子般兴奋的用两手比画着:我一开始吓死了,它比我们整艘渔船都还要大,我发誓连我爸都愣住了,你要知道,他身高超过两百公分,除了去动物园之外,他很少看见比他还要巨大的生物。
她对父亲的比喻让他笑了出来。
我爸和我叔叔们都是业余的渔夫,有空的时候才会出海,在这之前根本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鲸鱼,而且还靠得这么近,那只鲸鱼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们船边浮出来,还用其中一只超大的眼睛盯着我们看,我们船上的每个人都僵住了,然后我记得耿叔用好小的声音说——
她说着压低了声音,板起了脸,学着她的叔叔,一脸严肃认真的道:喂!你找了同类来吗?
话一完,她自己就先哈哈大笑出来,道:我爸没好气的瞪着他,说这一点都不好笑,他声音也压得好低,但莫森叔叔忍不住笑了出来,害我也跟着喷笑出声。后来是双胞胎先清醒过来,他们兴奋的飞奔到船舷边,把莫森叔叔吓了一跳,然后阿光认出那是蓝鲸,还说它只会吃很小很小的虾子,再大的食物了不起就是乌贼和一些小鱼,它嘴巴虽然很大,好像可以把我们吞下,但喉咙很小,大概只有足球那么宽而已,所以就算我们不小心掉进它嘴里,也不可能会被吞下去的……
她边说边笑,笑到眼泪都流出来,可说到最后,她的笑声缓缓淡去,脸上浮现一丝怅然。
笑容还残留在她脸上,但她的表情变得五味杂陈,透着淡淡的哀伤。
怎么了?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问。
她摇摇头,扯着嘴角,看着他说:我好久没想起来这件事了。
水气又在她眼里浮现,他抚着她的脸,温柔的看着她问:为什么?
这男人温柔的触碰,像渗进了心中,然后下一瞬,屠欢听见自己说:双胞胎是莫森叔叔的孩子,但阿光、阿磊就像我的亲兄弟一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
发生了什么事?他再问。
她又扯了下嘴角,才道:我们十几岁的时候,笨蛋阿光在台风来时跑到堤防上,为了救一个落海的钓客,反而被疯狗浪卷进海里,我们一直没有找到他。
他看得出来,即便她看似已让这件事过去,但儿时玩伴的意外,仍深深的在她心里烙下了一道很深很深的伤。
心疼不舍的,他将她拥入怀中。
她没有反抗,只伸手环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瞠。他能感觉泪水浸湿他的衣,察觉到她颤颤的吸着气。
他抚着她的发、她的背,等她终于好一点了,才问:他是你成为意外调查员的原因?
她听着他的心跳,吸了吸鼻子,叹了口气,说:嗯,阿光走了,阿磊后来一直无法接受这件事,莫森叔叔不得不将他送离老家到北部念书,他刚开始情绪很不稳定,我没有办法让他自己一个人去学校,就一起跟着上来了。我们住在岚姊家,她和老公是开意外调查公司的,然后我发现,阿光虽然真的是意外,可有很多人的遭遇,却是人为的,我没有办法接受这种事,人们上门来找答案,我能够理解他们想要真相的感觉,后来事情就自然而然发生了。
他能够理解。
她生长在一个大家庭,还有疼爱她的兄弟姊妹与双亲,那让她乐观爱笑,大胆且勇敢,相信正义的存在。
台风是天灾,但刻意的谋杀不是,刻意将谋杀掩饰成意外让她无法忍受。
之前,他曾好奇像她这样一名得天独厚的女子,为何会来从事这种既不舒服也不愉快的行业,可他现在已经明白。
你需要正义。他听见自己说。
屠欢微讶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一秒,知道他真的了解明白,他真的懂,懂得她在想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做。
是的,我需要正义。她扬起嘴角,含泪微笑。
他心口微紧,眼前的女人如此美丽,她长得很好看,但她的心更美好,她对那些受害者有同理心,她替他们找到真相,导正这个不公不义的世界的天平。
他不相信正义,他从事保险调查员的工作,只是因为那让他有事情做,有正当的收入。
可她不一样,她让他想要变好,让他也想相信正义。
情不自禁的,他抚着她的脸,温柔的亲吻她的唇,悄声道:你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
我才没那么伟大呢。她轻哼了一声,重新缩入他怀中。
但他能看见她红透的耳朵,听见她的语音带笑,她这害羞又开心的逞强模样,让他扬起嘴角。
他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她则顺势和他十指交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十二点整时,她的手机轻震了一下,她没伸手去拿来检查,她不想离开他。
她安静的待在他怀里,然后说。
新年了呢。
他喉头紧缩着,轻轻应着:嗯。
新年快乐。她听着他的心跳,悄悄说。
新年快乐。他怀抱着她,真心诚意的道。
然后,她没再多说什么,他也没有。
他与她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听着感觉着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十指交握的静静窝着。
一天又过去了。
那一夜,她没睡,他也没有。
他舍不得睡,也睡不着,只是温柔的拥抱着她,希望这一夜不要结束,希望太阳不要升起……
第七天。
七天好短,他从来不知道,七天竟然可以这么短。
当日光从窗外透进,他看着手机上的日期时间,有那么一秒,他只想要把时间往回调到七天之前。
但她已经起身去穿上了衣服,收拾了行李,像是迫不及待要离开他。
这念头不公平。
她的公司替她订了今天早上的飞机,她得去赶飞机。
他知道她也不舍,她一晚都没睡,只是和他一起窝着,她没有迫不及待,她只是应该要离开了,她有工作。
可是他应该还有一天的,如果她的飞机是晚上的班机,他至少还能再和她相处一天。
纷乱的思绪在脑中飞窜,可他不敢透露出丁点愤慨,因为他根本不应该有这些不满。
她不是他的,她不欠他什么。
所以他强迫自己下了床,冲了澡,穿上衣服,开车送她去机场。
她重新在脸上化了妆,看来如此美丽,美得不可思议,自信如阿西娜一般。
可那不是他喜欢的样子,不是真正的她。
现在他晓得了,知道她其实有多么温柔可爱,有多么娇美动人。
当她下了车,回头看着他时,有那么一瞬间,他只想将她拉回车里,脱掉她身上的套装,弄乱她的长发,再一次的将她吻得晕头转向,再一次的让她为他意乱情迷。
那冲动是如此强烈,强烈到让他心口都痛了起来。
但最终,他只是强迫自己也开门下车,帮她把行李从后车厢里拿出来。
然后她来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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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 完结 第 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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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冲动是如此强烈,强烈到让他心口都痛了起来。
但最终,他只是强迫自己也开门下车,帮她把行李从后车厢里拿出来。
然后她来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交握。
他一怔,转头朝她看去。
再陪我一下,好吗?她瞅着他,微笑:一个人等飞机好无聊。
他一直以为她不受影响,急着离开,但显然,她并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样。
一时间,心好紧。
他紧握住她的手,帮她拉着行李,陪着她一起进机场。
确定了机位之后,她没再说过一句话,只是和他一起坐在椅子上,脑袋靠着他的肩,小手握着他的手,看着人来人往、时间流逝。
他能清楚感觉到她的眷恋,察觉到她的不舍。
他也难舍,几乎想开口要她留下来,或者上前多订一个机位和她一起走。
可是,那又能如何?
她有她的生活,有她该做的工作,他也有。
而他清楚知道,能拥有她这七天,已经是他生命中的奇迹。
他不该奢求太多,更多太难。
她不知道真正的他,不了解真正的他,她看到的只是一场幻觉。
但是,或许他可以告诉她,也许她能够理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像是一点一滴的抽去他周遭的空气。
莫名的绝望,无端紧揪住心头。
一瞬间的冲动,让话语几乎就要冲出喉头,但广播开始要求她的班次登机,她没有动,只是悄悄收紧了手。
他屏住了气息,她则深吸了口气。
在叫我了。她说。
嗯。他应着。
她坐直了身子,看着他道:我得上飞机了。
嗯。他再应一声。
谢谢你陪我。她站起身,回头和他道谢。
他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小绺黑色的卷发在他额前散落飘荡,整张脸都被y郁占据。
情不自禁的,她抚着他落落寡欢的脸,在他薄薄的唇上印下一吻。
过去七天,她的吻总能改善他的心情,但这一回,她的吻失去了应有的魔力。
那让她心头微疼,隐隐的痛。
她怀疑他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她清楚他其实比她还擅长掩饰情绪,但他却忘了要藏,他乌黑的眼里满布忧伤。
从来不晓得,离别那么难。
然后才知道,因为那些离别,都会再相聚,可对他,她却没有一点把握。
这不是最后,她知道,但却有种这是最后的感觉。
虽然他没说出口,但这男人表现得像是再也不会见她了,而那个可能性,紧紧揪住了她的心。
他有秘密,她清楚;她不能得太紧,她知道。
但这好难,真的好难。
七天前,她还以为,事情很简单,她喜欢他,所以和他在一起,这是她的选择,没什么不好。
可是,谁晓得,竟会动了心,深深被他动了心。
好好照顾自己。她悄声要求。
他没应,只是悲伤的凝望着她。
她真想开口问他,问他究竟拿什么挡在他与她之间,问他真实的身分,问他隐藏的所在事情。
但她要的,是他的信任,他的甘愿与真心。
所以,她深吸了口气,扯出一抹笑,接过他手中的行李,转身离开。
他跟在她身旁,她知道,他一直陪着她,直到不能再往前行,她在入关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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