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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小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海宴
遵命
小青,你马上给我回你自己的房间,面壁静思两个时辰。这个毛燥的性子,要说多少遍才会改
姐姐
快去

转瞬之间,厅上众人已如潮水般退了个干干净净,霓凰这才缓步走到梅长苏身边,慢慢蹲在他膝前,低声问道:林殊哥哥,蒙大统领和你交情很好是不是
梅长苏轻轻抬了抬眼,点点头:是。
你可要霓凰进宫去为他求情
梅长苏微微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暂时不用。我现在忧虑的,不是他目前的处境,而是日后整个事件的发展
日后
虽然天威难测,但皇上也不是笨人,决不会单单以这么一桩案子就否认蒙挚掌管禁军、护卫宫城的能力。斥骂也好,廷杖也罢,不过是一个皇帝震怒之下的发泄,蒙大统领是可以承受过去的。可惜这顿打并不是结束,如果三十天内破不了案,更有甚者,如果以后不断有类似的新案发生,皇上对蒙挚的评价就会越来越低,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新案霓凰有些吃惊,你是说还会有
这只是我的感觉。梅长苏伸手将霓凰拉起来,让她坐到身旁,解释道,你想,杀人都是有动机的,为什么会挑这五个内监下手呢情杀当然最不可能,仇杀宫中的普通内官会结下什么深仇大恨要挑大年夜在宫城外杀他们劫财吗他们身上不会有什么贵重银钱,衣物也是完好的抛开这些常见的杀人动机,江湖上倒还有一个杀人理由,那就是高手相争,要夺个名头,可这五个内监默默无闻,都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武功,来练手都嫌弱所以想来想去,杀他们的原因应该与他们本人无关,只是冲着他们的身份去的。
霓凰边听边颔首道:也就是说,凶手想杀的就只是皇帝钦派出宫的内监,至于是哪几个内监,他不在乎。
应该是这样。梅长苏一面说着,一面修正着自己的思路,可为什么要杀钦使呢为了惹恼皇帝,向他示威为了试探禁军的防卫,准备更进一步的行动或者根本就是冲着蒙大哥去的,想要动摇他在皇上面前受到的信任无论是什么目的,都不是杀了五个内监就可以停手的。
可是单凭现有的资料,我们根本无法判断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啊
霓凰,你要记住,当你不知道敌人的箭究竟会射向何方时,一定要先护住自己最要害的部位。只要不被一招将死,其他的都可以徐而图之,慢慢修正。梅长苏淡淡一笑,就这个事件而言,我们应该先护住蒙大哥,有了更多的资料后,再考虑调整相应的对策。反正只要蒙大哥还掌管着禁军,宫城里就不会发生多大的意外。
霓凰想了想,眼睛也渐渐亮了起来:我明白了。先假设他们的目标就是蒙大统领,以此来确认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应对。
不错,梅长苏赞许的笑了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杀这五个内监对宫城的安全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影响,所以他们最可能的目的,就是想以此来减弱皇帝对禁军的信任。而削弱禁军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控制宫城,那么进一步推测,想要控制宫城的人,自然是离权力中心最近的人。
太子和誉王霓凰喃喃道。
对,两者其一。不过誉王手里没什么军方的心腹人,就算拉下了蒙挚,他也找不到可信赖的继任者去补位,而太子梅长苏深深地看了霓凰一眼,他手里是有人的
宁国侯谢玉霓凰将双掌一合,面色恍然,谢玉是一品军侯,深得皇上宠信,手里的巡防营势力不容小瞧,也很有些部下可以调派,禁军一旦被打压,或者蒙大统领被免职,只有他可以顺利上手
这样推测,顺理成章。不过皇上又不糊涂,他对蒙挚还是极为信任的,无论怎样发雷霆之怒,免职还远不至于梅长苏蹙起双眉,所以我觉得,如果此事确是谢玉的手笔,他一定还有什么后手
会不会象你刚才所说的那样,不停地制造新案出来,日日杀人,使得皇上越来越不相信禁军的防卫能力
蒙挚自今日起一定会大力整顿,杀人就不容易了
但偌大一个宫城,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如果有谢玉这样的敌人恶意为之,只怕防不胜防。
你说的也有道理梅长苏闭上双眼,将后脑仰放在椅背上,喃喃自语道,但若我是谢玉,当不只是杀人这一个简单的手法想要皇上不再信任蒙挚,就必须要针对皇上的弱点
说到这里,梅长苏的眼睛突然睁开,黑水晶般的瞳仁一凝,顿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林殊哥哥
陛下的弱点,就是多疑梅长苏深吸一口气,快速道,他之所以信任蒙挚,是因为确认蒙挚一心只忠于他,与这两位小主子根本没有私下的交往。但如果现在这种关键时候,谢玉略施手腕,引逗誉王前去皇上面前为蒙挚求情的话,事态就会恶化了。
誉王会这么容易被引逗入瓮
誉王现在太需要一柄剑了。庆国公倒台后,他手下完全没有一丝的军方兵力。就算大家认为靖王现在与他交好,那也只不过是象征性的支待,如果能得到禁军大统领的偏向,他一定会做梦都笑醒。梅长苏的眉头越拧越紧,要引逗他,其实一点都不难,只要想办法传个风声给他,说是蒙大统领仅仅因为护城河内侧发生命案就被皇上斥骂廷杖,而太子殿下已经私下赶过去为大统领讲情鸣不平去了,你想誉王怎么肯落于人后,把这个人情让给太子一个人领了去他一定会立即进宫见驾,在皇上面前尽其所能替蒙挚说话,就算不能让大统领感恩投入己方,至少也不能让他被太子拉拢了去
霓凰听着,脸色渐渐发白,陛下生性多疑,现在又在气头上,一旦见到誉王如此卖力地护卫蒙大统领,一定会怀疑他们之间交情非浅。护卫宫城的禁军大统领,如果跟可能争得嫡位的皇子亲王有联系,那绝对是皇上不能容忍的一件事。
这是一步狠棋,棋子将的是帝王之心,梅长苏微微咬了咬牙,谢玉是下得出这种棋的霓凰,你关注一下情势,我必须马上去一趟誉王府。
是。霓凰知道以梅长苏的口才,事先不着痕迹地让誉王免于上当并不是难事,便也不再多问,起身陪他到了二门,目送他匆匆上轿而去,这才回身到小书房,召来魏静庵细细商议如何进行下一步的探查。
可是此时的霓凰和梅长苏都没有想到,尽管他们得到的消息已经算是非常得快,分析局势和制定的行动策略也非常正确,但却终究在速度上慢了一步。
誉王在梅长苏到来前一刻钟,刚刚离开王府,入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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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小说 第69节|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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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梅长苏原本的打算,是先劝服誉王不要插手去为蒙挚讲情,然后再到悬镜司府走一趟,问问夏冬皇帝是否有意让悬镜使协查此案。可现在来迟一步,誉王多半已经上当,到宫里火上浇油去了。此时自己再有任何举动,只怕都会被视为按誉王的意思在替蒙挚活动,所以竟只能先按兵不动,静观事态发展才是上策。
在回苏宅的途中,梅长苏坐在轿里闭目重新思考了一下整个事件目前的局势。誉王入宫维护蒙挚,必然会引起梁帝对这位禁军大统领的疑心,虽然现阶段这份疑心还不会在行动上表露出来,但最起码,梁帝不会再放心让蒙挚单独调查内监被杀案,而一定会派出悬镜使同时查办。谢玉在明知悬镜使迟早会介入的情况下,仍然走出了这步棋,想来很自信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证据。他身为一品军侯,皇帝的宠臣,夏冬就算是再怀疑他,也不能无凭无据就向皇帝汇报。更何况在现在微妙的夺嫡局面中,任何没有证据支持的指控,都会被对方辩称为有意构陷,不仅达不到目的,反而会适得其反。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必须找到证据,可要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太难了。杀人手法干净,没有任何指向性的线索,自然拿不到物证;而案发时是除夕,宫墙边的大道上根本没有行人,因此也找不到目击人证。除了在假定谢玉为幕后真凶的前提下,可以深入调查调查卓鼎风以外,整个案件几乎寸步难行。
梅长苏深吸一口气,觉得胸口有些发闷,伸手掀开了侧边的轿帘,想要透一口气。
时已近午,街面上的行人更多,大部分都穿着新衣,步履匆匆,手里拿着礼物,面上带着喜气,好似因为是大年初一,所有的烦恼都可以被忽略掉一般。
梅长苏感慨地笑了笑,正要放下轿帘时,视线突然无意中扫到了一个身着灰袍的少年。
那是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少年,身材中等,穿着普通,本来引不起梅长苏的特别注意。可他与周围行人不同的一点是,他一看到迎面而来的这顶青布小轿,便立即闪身避到路旁,垂手躬身,很恭敬地向轿子行礼。
停一下。梅长苏忙吩咐了充当他轿夫的两名护卫一声,命他们将轿子停靠在路边,自己掀开前面的门帘,探出半个身子,向少年招手。
少年只怔了怔,便立即半走半跑地过来,朝梅长苏叩了个头,低声道:给苏先生拜年,恭祝先生来年大吉,身体大安。
是舒鸿啊,你一个人出来吗
是。
舒鸿是当初与庭生一起被救出宫掖庭的两个小罪奴之一。当初教这三人与百里奇相斗的步法时,大部分是飞流在陪练,梅长苏的精力又多半放在庭生的身上,没怎么注意到另两个孩子。加上舒鸿性格沉静,不爱说话,进了靖王府后生活规律,衣食饱暖,又长高长壮了好些,故而梅长苏在看前几眼时,竟没有马上认出他来。
听说庭生病了,好些了吗
大夫说,风寒已经散了,再吃两剂药,就能下床了。
梅长苏点了点头。除夕夜他本来计划接这三个孩子一起来苏宅的,就因为庭生感染了时气不能起床,所以才作罢。不过他深知靖王一定会精心照看庭生,所以也没怎么过分担心过,此时听舒鸿的说法,应该就只是一场普通的病症罢。
你是出来给庭生买药的吗梅长苏看着舒鸿手里提的药包,又问道。
是。
你们三个是一起在宫里共过患难的,一定要互相照顾,互相扶持,梅长苏伸手摸了摸舒鸿的头顶,柔声道,你要比他们大一两岁,更要有大哥的担当哦。
嗯舒鸿重重地点头,看向梅长苏的目光中充满了孺慕之情,苏先生,我有好好念书练武,将来上战场挣功名,不会让苏先生失望的。
好,男儿就该有豪气有抱负,将来匡扶社稷、报效国家,就全靠你们了。梅长苏鼓励了一句,又道,天冷,你快些回去吧。记得好好照顾庭生。
是舒鸿一面应着,一面退到一边,仍是垂手而立。梅长苏见这孩子如此知礼仪,明白自己不走他是不会走的,便向他微笑了一下,命人起轿继续前行。
到了苏宅内院落轿,黎纲一面迎上来搀扶,一面问道:宗主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誉王还没有来过
我知道,他今天不会来了。梅长苏匆匆走进室内,边走边解下披风。虽然刚才屋内无人,但炉火一直烧得很旺,暖意融融,以备主人随时回来。梅长苏刚在软椅上坐下,黎纲已命人拧来了热毛巾,端来了熬好的参汤。
今天童路来过了吗
来过了。本来他想等宗主的,可我不知道您会这么早回来,就让他走了宗主要见他吗
没关系。你通知盟内天机堂,尽快查清卓鼎风近来跟哪些高手来往过,这些高手有谁已经到了京城,另外再通知十三先生,目前留在京城的剑术好手,无论是何门派,都必须严密监察他们的行踪。谢府周边要重点布控,卓鼎风和他的长子卓青遥的所有行动,必须即时报到我这里来。明白吗
属下明白。黎纲记性甚好,流畅地复述了一遍后,立即起身出去传令。
梅长苏仰靠在椅背上,顺手拿起手边小茶几上压着的几张拜帖来翻了翻,大约都是誉王派系里一些交往不深的贵族或官员,派人来尽礼节应景的。大约黎纲也觉得没必要汇报,所以只是压在一旁,随梅长苏什么时候爱看就看看。
飞流无声无息地走进房内,手臂上托着一只雪白雪白的信鸽,俊秀的小脸板得紧紧的,来到梅长苏面前把白鸽递给他,随后便朝地毯上一坐,将整张脸都埋在了苏哥哥的腿上。
梅长苏笑着揉了揉他的后颈,从白鸽腿上的信筒里抽出一个纸卷展开来看了,眸中闪过一抹光亮,但只是转瞬之间,又恢复了幽深和宁静,随手将纸卷丢进火盆中烧了。
小白鸽被窜起的火苗惊吓了一下,偏着头咕咕叫了两声。梅长苏用指尖拍着它的小脑袋低声道:别叫,飞流一看见你们就不高兴,再叫他会拔你的毛哦。
没有啦飞流一下子抬起了头,抗议道。
可是我们飞流很想拔啊,只是不敢而已,梅长苏拧了拧他的脸颊,上次你被关黑屋子,不就是因为藏了蔺晨哥哥一只信鸽吗
不会啦飞流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我知道你以后不会了,梅长苏笑着夸奖他,你今天就很乖啊,虽然很不高兴,但还是带它来见我了,没有象上次一样藏起来
很乖
对,很乖。去给苏哥哥拿张纸,再把最小那枝笔醮点墨过来好不好

飞流跳起身,很快就拿来了纸笔。梅长苏悬腕在纸角上写下几个蝇头小字,裁成小条,卷了卷放入信筒中,再重新把白鸽交回给飞流。
飞流去把它放飞好不好
飞流有些不乐意地慢慢移动着身子,但看了看梅长苏微微含笑的脸,还是乖乖地托着白鸽到了院子中,向空中一甩,看它振翅绕了几圈后,向远处飞去了。
当雪白的鸽影越飞越远,渐成黑点后,飞流还仰着头一直在看。黎纲手里拿着张烫金拜帖从外面走进来,一看他的这个姿势,忍不住一笑:飞流,在等天上掉仙女下来吗
不是飞流闻言有些恼怒。
好好好,你慢慢等。
不是大怒。
黎纲笑着闪开飞流拍来的一掌,但一进屋门,神色立即便恭整了起来。
宗主,言公子来拜。
梅长苏凝目看了那拜帖一眼,不禁失笑道:他哪次不是嘻嘻哈哈直接进来,什么时候这么讲究起礼仪来了。怕是有话要跟我说,请进来吧。
是。黎纲退出后没多久,言豫津便快步走了进来,穿着一身崭新的酱红色皮袍,整个人仍然是风流潇洒、神采奕奕的,如果不细看,看不出他神情有什么异样。
豫津来了,快请坐。梅长苏的视线随意地在国舅公子有些淡淡粉红的眼皮上掠过,吩咐黎纲派人端上茶点。
苏兄不用客气了。言豫津欠身接茶,等黎纲和仆从们都退下去后,便把茶盅一放,立起身来,向梅长苏深深一揖。
不敢当不敢当,梅长苏笑着起来扶住他,你我同辈相称,不是这个拜法的。
苏兄明知豫津此礼不是为了拜年,言豫津难得正色道,是拜谢苏兄救了言氏满门的性命。
梅长苏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坐下,慢慢问道:言侯爷已经
昨夜父亲把什么都告诉我了,言豫津低下头,脸色有几分苍白,如果说父亲一向的确有忽视我的话,那么我身为人子,从没想过他内心有那么多苦楚,只怕也称不上一个孝字
你们父子能坦诚互谅,实在是可喜可贺,梅长苏温和地笑道,至于我放过令尊的事,你不必太记在心上。近来朝局多变,动荡的过分了,我只是不想让令尊的行为再多添变数,引发不可控的局面罢了。
言豫津深深地看着他,眸中一片坦荡,苏兄为何作此决定我并不想深究,但我相信这里面还是有情义的存在。说实话,家父直到现在,都不后悔他所谋划的这个行动,可是他仍然感激你阻止了他。也许这听起来很矛盾,但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复杂,并非简简单单的黑白是非,可以一刀切成两半。但无论如何,言府的平静是保了下来,我只要记得苏兄的心意就行了,至于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与我何干
梅长苏看了他半晌,突然失笑,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虽然人看起来有些轻狂,但对你的家人朋友而言,却是可以依靠的支撑。
苏兄过奖了。言豫津仰首一笑,我们大家未来的命运如何,将会遭遇到什么,现在谁也难以预料,所能把握的,唯此心而已。
说的好,值得尽酒一杯。梅长苏点着头,眸中笑意微微,可惜我还在服药,不能陪你。
我代苏兄喝好了。言豫津爽快地说着,起身到院外找黎纲要来一壶酒,两个杯子,左手一杯,右手一杯,轻轻碰了碰杯沿,两口便干了。
你与景睿交情这么好,可是性情脾气却是两样。梅长苏不禁感慨道,不过他也辛苦,现在只怕还在家里陪四位父母呢。
他年年初一都不得出门,要膝下承欢嘛。言豫津笑道,就算是我要找他消遣,也要等初二才行。
梅长苏看了他一眼,似是随口道:那明天烦你也带他到我这里来坐坐。你看这院中冷清,我也没多少别的朋友。
这是自然的,谢弼只怕也要跟来。对了,谢绪从书院回来过年,你还没见过他吧
谢家三公子么
是啊,他年纪虽小,经史文章读得却最好,谢伯伯指望他考状元呢,所以送到松山书院住学,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每次都是青遥大哥去接他的。
我听京中传说,卓青遥娶了谢大小姐后,谢弼也要娶卓家的女儿了
嗯,好象听景睿说过有这样的约定。
谢卓两家这样互为儿女亲家,又有景睿,实在就跟一家人一样了。
这倒是。虽说当年有争过景睿,可是现在却亲如一家,典型的坏事变好事啊。
梅长苏淡淡一哂,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口聊到了其他琐事上面。没聊多久,晏大夫捧着满满一碗药进来,言豫津担心妨碍到他休息,再加上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便起身告辞。
喝过药,梅长苏靠在软榻上昏昏睡了两个时辰,醒来后接待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客人,之后便一直在看书。
入夜掌灯,飞流又在院子里放起了烟花,梅长苏坐在廊下含笑看他放完,轻轻招手叫他过来。
要放
不,苏哥哥不想放,梅长苏笑着凑近他耳边,飞流啊,我们悄悄去看蒙大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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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小说 第70节|夜访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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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禁军大统领,蒙挚日常值宿宫掖,不当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也都会留在统领司处理公务,只有在休两天以上的假期时,才会回到他自己的私宅中。
虽然主人是声名赫赫,跺一跺脚京城震动的人物,但蒙府看起来却甚是朴素,丫环仆役不过一二十人,府禁也并不森严。不过蒙挚本身就是大梁国中第一高手,又不是江湖人,会想要到他家里去找麻烦的人基本没有,故而府中一向太平,从未曾闹出过什么大的动静来。
蒙挚的元配妻子是自幼由父母择定的,出身虽然贫寒,却极是贤良,当年蒙挚从军离乡,全靠她在家奉养公婆双亲,因为曾小产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怀上孩子,不过蒙挚却并未因此纳妾,只是收养了隔房的一个侄子承祧,夫妇二人互敬互爱,感情一直很好。
这次蒙挚受罚回府,全家上下慌作一团,只有蒙夫人依然镇定自若,在内请医敷药,羹汤养息,对外管束仆从,闭门谢客,把场面稳了下来。而对于这场祸事的原因,蒙挚没有说,她也就不多问,只是嘘寒问暖,殷勤侍侯,入晚等丈夫睡去之后,她才和衣侧卧一旁。
朦朦胧胧间还未睡熟,就听得窗上有剥啄之声,一惊而起,还未开言,丈夫的手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
是谁蒙挚沉声问道。
我们一个清亮的声音答道。
蒙挚的脸上不由露出笑容,低声对妻子道:是我的客人,你去开门。
蒙夫人急忙披衣起身,点亮了桌上的纱灯,打开房门一看,一个青年书生乌衣轻裘站在外面,后面还跟了个面色阴寒的俊秀少年。
惊扰嫂夫人了。书生柔声致歉。
既是拙夫的朋友,就不要客气,快请进。蒙夫人闪身让两人进门,自己到暖炉旁拿了一直煨着的茶壶,斟茶待客,又装了两碟果糖端过来,然后方低声道:官人,我到隔壁去了。
你今天也累了,就在隔壁睡吧。蒙挚忙道。
蒙夫人一笑未答,退出门外,还很细心地把门扇关好。
得妻如此,是蒙大哥的福份。梅长苏赞了一句,又关切地问道,你的伤不要紧吧
我练的是硬功,怕那几下板子么不过是为了平息陛下之怒,让他见一点血罢了。
梅长苏知他忠君之心,也不评论,只是问了一句:你夙夜辛劳,不过出了一桩案子,皇上就这样翻脸,可有心寒
蒙挚挥了挥手,道:皇上素日就是这样,我身为臣子,难道还指望君上为了我改脾气不成再说这案子确实是发生在禁军戒护范围中,本就该我来承担责任,皇上也并没有冤枉我。
梅长苏唇角扯起一抹冷笑,凝视着灯蕊,眸色幽幽摇曳,又问道:誉王可有进宫给你求情
说起这个我也奇怪,素日与他又没什么来往,这次竟好心来求情了,可惜不知是不是话没说对,我看他走后,陛下的脸色倒沉得更狠了。
那你可知,陛下为何更加生气真的是因为誉王不会说话吗
蒙挚一怔,我没想过,难道誉王此举有什么不妥吗
你是手掌十万禁军的大统领,说句不好听的话,皇上的命是捏在你手里的。现在刚刚出一点事,就有位皇子第一时间急匆匆地来为你说情,而这个皇子又不是别人,恰巧是对皇位有些企图心的誉王,依你素日对皇上的了解,他会首先反应到哪里去
被他一提醒,蒙挚顿时脊冒冷汗,背心寒栗直滚,可是可是我皇上如果朝那方面疑我,也实在太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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