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大人,请高抬贵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明药
现在卓莫止是她的小男朋友,若是去见之前的小白脸,说一下自然是最稳妥的,免得彼此麻烦。
这是她的责任。
一个人处于一段感情里,无论性别,都应该是个负责之人。
“......我早上和他造成了一些误会,我想要解释一下。而且,他说从前遗留了东西在他那里,我去拿回来。”程渝道。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程渝又喂了一声。
仍是没声音。
这是学堂里唯一的一部电话,打通之后,那边去喊了卓莫止,卓莫止在上课途中,临时过来了。
他跑得很快,声音略有点喘,说了句:“阿渝”。
 
第1219章 宝马
第1219章 宝马
程渝见到了高桥荀送给她的马。
路灯已经亮起,那匹马在灯下,打了个响鼻。它高大健硕,浑身棕色毛发油亮,是最上等的宝马。
比香港督察那匹还要好。
香港的那一匹,美得太过于雕琢。
而这一匹,到底是从草原上直接牵过来的,健硕优雅,却又带着几分野性。
程渝微微捂了下胸口。
她看上了,心动了。
“退还给人家吧,我如果想要马,还是比较娇小的白马更适合。”程渝道。
说罢,她转身往餐厅走。
她是不擅长控制自己情绪的,喜怒哀乐几乎全在脸上。
高桥荀心思简单了些,却不是傻子。他多看她几眼,就知道她眼底的狂热和欣喜。
她不能收这礼物。
她出来看看,就是更好拒绝高桥荀的。
接下来的晚餐,程渝都心不在焉。她很想表现得自然,可演戏这种事,她不太娴熟。
一顿饭终于吃完了。
她清了清嗓子,对高桥荀道:“我今天来,是有句话告诉你。”
高桥荀坐正了身姿。
“你别误会我早上的行为。我当时没有梳妆,看到陌生人自然不好意思。”她道。
高桥荀脸色略微变了。
他呼吸不稳,唇色也似乎在泛白。
这情形,倒好像是落了水无处容身。他伸手,抓住了程渝,就像抓住了浮木:“你为何不肯承认”
程渝想要抽回手。
她硬了心肠:“我就是怕你误会,才见你这一次。要不然,我为何要跟你出来吃饭”
高桥荀的手握得更紧,几乎捏住了她的。
他不让程渝逃脱。
程渝索性不抽了。
“你看一看自己的心。”高桥荀的声音很低,低得近乎卑微,“它知道的,你为何非要违背它”
程渝只感觉心头发苦,有谁一刀刀割她。
然而,从前的经历,又是那样鲜活,历历在目。
心是柔软的,不控制它,程渝就会堕落得更厉害。
虽然她现在也很堕落。
“人的心里,多装着安逸、懒惰甚至邪恶。一旦放纵了它,就不是正常的人了。你误会了我的本心,它只是很做作,并非爱着你。”程渝道。
高桥荀的手劲,慢慢轻了。
那只看似秀气、实则很有力气的手,顿时就软绵绵的,好像每一块骨节都脱落了,只剩下皮肉。
“阿渝。”他的声音,也完全没了力气,“为什么要这样”
这个问题,程渝没有回答。
在一瞬间,她想到了很久远。想到了争吵和埋怨,想到了委屈——他的,也有她的。
它原就不是正常的开始。
程渝站起身,道:“莫要再找我了,也别惦记我了。我说过的话,就不会反悔。我若是想要折磨你,勾引着你,今天就不会来说这些话了。”
她很利落,一点幻想也不给高桥荀。
有幻想也许会耽误高桥荀的时间。
可高桥荀,他的时间是没有价值的,他宁愿被耽误。
他兴致勃勃来找她,却只是如此结果。
程渝回到家,精神有点恍惚,她回想了下今天的所作所为。
她没有错。
逃避是无用的。她早上那样失态,避着不见高桥荀,不过是重新把他拉入漩涡。
高桥荀应该长大了。
大人应该明白,不是每件事都有结果;丢失的东西,再怎么属于你,再如
何心爱它,也未必找得回来。
她独坐在黑暗的房间里。
夜寒如水,她的身子有点僵硬,她也一直没有变化姿势。
直到外头的大摆钟敲响了四下。
她略微吃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坐了一夜。
堪堪睡了片刻,她觉得好像遗忘了一点什么,却又想不起是什么了。
早上六点多,她又醒了。
每次她醒过来,心情都很好,今天却烦躁翻了个身。
这么一翻身,她滚入了旁边空空的被褥里,这才惊觉自己遗忘了什么:卓莫止昨天没来。
“他生气了。”程渝心中透彻。
她什么都知道,很多时候她只是懒得替旁人考虑而已。
她躺在被窝里,伸了下腿,被窝里是冰凉的。
正想要喊女佣烧个汤婆子给她时,院内响起了顾轻舟的声音:“程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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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2章 司行霈的指导
顾轻舟在医院耽误了一整天。
司行霈也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来了几个日本人,看望高桥荀。”顾轻舟道,“我想听听他们说什么,所以没走。”
司行霈不屑挑眉。
无非就是问凶手。
“听到了吗”司行霈打趣他。
“高桥荀很寂寞,他不想我走,就说我不会日语。但我不想招惹麻烦,毕竟蔡长亭是知道我的底细,我就说自己会说一两句。”顾轻舟道。
他们就不可能当着顾轻舟的面说。
顾轻舟当时避开了。
她还是想知道,日本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就等他们离开后,回到了高桥荀的病房。
她正要打听,高桥荀的父亲又来了。
等高桥教授过来时,看到顾轻舟又在,脸色特别难看。
高桥教授准备给顾轻舟甩两句难听的话,不成想高桥荀早已察觉。
“你如果说出什么,咱们父子情谊也就到此为止了。”高桥荀对他父亲如此说。
于是,高桥教授被气得晕厥了。
“高桥教授的身体不好,当场昏死了过去,高桥荀又不能下病床。”顾轻舟道,“我没办法了,总不好就这样甩手而去。
所以等高桥教授被送进病房,醒转过来,并且跟他解释清楚我和高桥荀没有不正当的关系,这才好离开。”
司行霈啼笑皆非。
他搂住了妻子:“看看,你还乱交朋友吗”
顾轻舟叹了口气。
高桥荀那边,还是要敬而远之为好。不是她薄情,而是她得考虑高桥荀的父亲。
那老头对儿子的婚姻,如今很重视。
结过婚的女人,肯定是不行的,况且顾轻舟还是有夫之妇,简直是触犯了高桥教授的逆鳞。
“从前那个女孩子,就是高桥教授找过来的,特意想给高桥荀相亲。不成想,最后那姑娘一场伤心回去了。”顾轻舟又道。
高桥荀的心思很简单。
他如今想要的,是和程渝复合。
司行霈捏了下她的面颊:“还操心这事”
顾轻舟摇摇头。
她顿了下,说起了正事。
虽然高桥教授闹得昏厥,顾轻舟还是打听出了日本人的猜测。
“高桥荀说,此事怕是跟政治有关,他们没猜到卓莫止身上。”顾轻舟道。
司行霈道:“也许猜到了,只是没跟高桥荀说。”
“也对。”顾轻舟道。
略微沉吟了下,顾轻舟又说卓莫止:“他枪法真不错......”
司行霈哈哈大笑。
“......但是,他这事做得过了分。”顾轻舟道,“他是欺负人!”
司行霈不以为意。
“没什么过分的,情敌之间原本就是你死我活,他没有打死高桥荀,已经算是很好了。男人不把怒火放在女人身上,而是找准了敌人下手,是个男子汉。”司行霈道。
顾轻舟坐到了他腿上。
她落在他怀里,捏住了他的两只耳朵,几乎要把他的耳朵揪掉:“这么缺德的事,你还帮腔,真是过分!”
“这是我的立场嘛。”司行霈笑道,“你不同意,我以后不说了。”
说罢,他楼紧了顾轻舟的腰。
嗅了嗅她身上的气息,司行霈道:“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以后别再去医院了。”
“不去了,再去真要气死高桥荀的父亲。”顾轻舟道。
司行霈哈哈笑起来。
与此同时,卓莫止正在程渝的院子里吃晚膳。
气氛很温馨。
程渝特意点了烛火。
葳蕤烛火,透出暖黄色的光,地龙烧得很旺,墙角一株腊梅傲然盛绽,满室幽香。
食物很美,视线里的人也很美,卓莫止原本想要坦诚的话,全堵在喉咙里。
他不想毁了此刻的美好。
而程渝,也改变了一点态度,跟他解释自己把马卖了,钱捐给了孤儿院。
她又道:“我不图他的东西,只是我不想和他再有牵扯。”
卓莫止很想问:你此举,是真的忘记了他,还是仅仅考虑到你们没有前途,所以狠心放下
这个问题,看似结果没什么不同,实则大有差别。
然而,他也没问。
打伤了高桥荀之后,他好像出气了。
此刻的他,心中无怨,哪怕程渝心里还藏着高桥荀,他也能接受,只要她不再和高桥荀来往。
“你做得对。”他道,表情也是难得的柔和,“这样很好。”
程渝就笑了。
卓莫止望着她的笑靥,深感这是世间最美妙的。
他忽而明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俗语来。
若可以,他也愿意做个风流鬼。
“你今天很乖嘛。”程渝意外,同时也欣慰,“你要是一直这样乖,姐姐也不会嫌弃你的。”
卓莫止略微蹙眉:“你想当我的姐姐了”
“我原本就比你大。”程渝道。
于是,两人梳洗之后睡下,卓莫止压住了她,偷偷在她耳边问:“姐,给糖吃。”
“什么”程渝哭笑不得。
她是意外。没想到,卓莫止会说出这样幼稚的话来。
卓莫止掀开了她的睡衣,钻了进去。
程渝倒吸着凉气,随着他的动作而颠簸,也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姐姐不是好做的。
这场风波,程渝只当是过去了。
她依偎在卓莫止的怀里,不肯深想前景。想了也没用,她的人生早已被她弄得一团糟了。
现在再想要重新收拾、从头开始,非要扒一层皮不可。
但凡有一点希望,她也不会放弃高桥荀的。
而程渝,没想过浴火重生,她得过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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