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红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二狼神
」「你……」冯小宝尖声叫起。
「回去,一会儿我找你去讲。
」说着摆了摆手,递个眼色让冯小宝回房休息。
冯小宝也算有些眼力价,但又不懂冯百川心思,嘀咕着走了。
冯百川暗道:「这不开窍的孩子,误了我的大事。
」又思及冯小宝所讲,一掌将冯小宝庞大身躯击出数丈之外,却令他只是摔倒,而毫发无损。
将力度拿捏的这般得当,武功已然不亚于他了。
皱着眉头思忖片刻,冯百川心中有了记忆,他脸上露出和善微笑,对旁边冷坐一语不发的钟含真道:「我有话对你讲……」钟含真冷眼淼视冯百川,不满道:「你还要如何,你们父子眼中可还有俊儿么?」冯百川忽然将脸一拉,沉声道:「含真,不要再耍小性儿,我有正事要和你讲。
」「好,你讲……」在离开玉湖庄的路上,祁俊一直沉默不语,今日所遇已让他寒透了心。
最让他无法理解的是,娘亲竟然让一个无耻之徒进入内宅,她到底怎么了?白雅也没有说话,她一直在思索,今日的种种遭遇。
白雅虽然初来乍到,可是她也明白,这种大户人家,尊卑有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冯小宝有胆量挑战主人的威严。
祁俊在广寒宫的三年,他家里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一来一去,用了不少时辰,看看日头,已然偏西。
小夫妻信马由缰走在繁华的玉山城街上,各自沉思。
忽然祁俊勒住了马,心怀万分歉意,对白雅道:「雅儿,才回来就让你受委屈了。
我都不知该对你说什么好……你怪罪我么?」白雅心情虽然也是郁郁,可是仍然皱起瑶鼻,对祁俊顽皮一笑,道:「乃是我夫君,雅儿一辈子都跟着你,这点委屈算什么?随你讨饭雅儿都情愿。
」祁俊苦笑一下,道:「哪有我这样的夫君,这般时辰了,还没管娘子的饭。
」祁俊没钱,他从五运斋出来时候,自然不会再开口要钱,到了家中更不要提。
想了一下,又道:「我们还去顺子那里吧,凑合一晚,明天我们回广寒。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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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amp;amp;#xff4d;白雅凝起了眉,不可思议地看着祁俊。
祁俊漠然道:「我觉得我娘亲变了,我的家也不像我的家了。
我讨厌这个地方。
」白雅沉下了脸,冷然道:「俊哥哥,雅儿要你明白,雅儿随你绝非贪图你家富贵,你若是个庄稼汉子,草屋茅舍,雅儿也随了你来。
只是这里终究是你家,你若不要,送了给谁?难道你堂堂男儿,遇到这一点挫折就心灰意冷么?几个月前,你一人独挑恶匪也不怕,何等的威风,如今回了家,你却要退缩。
你若这样,雅儿不喜了。
」一番话既有喝问也有鼓舞,说得祁俊心中又将一颗冷下的心又热了起来。
大声道:「不错,我怎能因这些小事就垂头丧气,咱们这就回去,找我娘说个清楚。
」白雅抿嘴窃笑,道:「我的好俊少,你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先找你好兄弟去打个秋风吧,你不饿我还饿呢。
」这个时候白雅怎还有心进餐,她故意引祁俊到五运斋去,是因为她已经看清,武家父子对祁俊绝对赤胆忠心。
她尚不明了玉湖庄局势,亟待有可信之人帮助祁俊。
依旧是在五运斋后院书斋之中。
武开山气得哇呀怪叫,一阵怒骂连祁俊娘亲都捎带了进去。
祁俊虽然和母亲怄气,却也不爱听他这话。
但他知道,这位脾气火爆的祁家元老忠心耿耿,只尊祁姓正主。
对于他人,从不留半分颜面。
只因他性情太过暴烈刚直,与旁人难以相处。
故此才将他安置在五运斋中,叫他训练兵勇。
人数虽然只有屈屈三百,却都是如同他当年追随祖父一般,皆是敢死之士,且个个如他一般对祁家死忠。
当年祁俊父亲凡有外出时候,通常不带内卫随行,专挑五运斋死士保护。
唯一一次疏忽,便是选了内卫随行,遭盗匪偷袭,重伤不治而亡。
武开山义愤填膺,武顺也是暴跳如雷,他瞪圆虎目,高声叫道:「俊少,你看兄弟的,我这就把那狗杂碎撕了去!」说着就往屋外冲,却被他爹武开山一掌掴在后脑,噼头盖脸臭骂道:「混账!蠢东西!你敢上庄里去撒野?」挨了一巴掌和一顿骂,武顺这才消停,气鼓鼓坐在一旁不言声了。
武开山虽然性烈,却不似武顺这般鲁莽,他沉吟片刻,道:「明日我去见夫人,召集各家长老、当家人,我倒要问问冯百川这小子,他如何教他儿子的,有几分胆量敢如此无礼。
」武开山资历老,冯百川在他眼中只是个后生晚辈。
但他却因性情缘故,和旁人通气较少,消息并不灵通。
祁俊没想到为了他的住处竟然要如此大动干戈,连几家当家的都要惊动。
不想将事情闹大,劝道:「武伯伯,我看不必了吧,一桩小事,我和我娘商议就好。
」武开山正色道:「非也,此事关乎上下尊卑,乱了规矩可不成。
再说少庄主既然回来了,家里头大小事务以后就该由少庄主主持。
趁着此事把少庄主名份正了,少庄主也该叫来几家当家人,训训话,交代他们几句。
」「这……」祁俊头皮一阵发麻,他最烦这些琐事,但是生在祁家,这个责任他推脱不了。
既然推脱不了,祁俊便想拖上几日再议,至少要等他将他和娘亲关系理顺再提。
可是却容不得他等了,谈话间,就听门外响起嘈杂脚步声。
掌柜的崔先生声音传来:「夫人,我们东家和少庄主都在书斋里头呢,是否要我先去通禀一声。
」夫人的声音随即传来,正是钟含真到了,「不必了,都不是外人,我们进去就好。
」祁俊沉下了脸,武开山则不敢怠慢,起身形迎了出去。
打开书斋房门,门外除了钟含真外,赫然还有冯氏父子二人。
武开山只给钟含真微微见了一礼,就戟指冯百川,喝问道:「冯百川,你还有脸来见少庄主?」冯百川一脸愧色,大气都不敢出,垂首道:「武老训得是,百川罪该万死,特地来向少庄主请罪的,恭迎少庄主回门。
」说罢,撩袍服跪倒在地,大声向书斋内道:「少庄主,我儿冯小宝以下犯上,罪不容诛,我已教训过他,这番是待他来向少庄主请罪的,或是就地正法,或是交由利剑堂发落,全凭少庄主处置。
」利剑堂正是玉湖庄麾下刑堂所在。
冯百川跪下了,一向桀骜不驯的冯小宝也跟着一并跪倒在地,颤抖不语。
祁俊不得不出面了,他并不知晓冯百川和娘亲私情,还把冯百川当作当年那个对她们母子关怀备至的父亲好兄弟——冯叔叔」「冯叔叔,赶快起身,折煞小侄。
」祁俊连忙走上前去,将冯百川掺起。
他毕竟是宅心仁厚,出了们看到鼻青脸肿的冯小宝就知道他定然是挨过重罚了。
在祁俊印象里,冯百川为人处世那里都好,就是太过娇惯独子。
如今肯重责于他,可见其心。
钟含真这时也是红着一双眼睛,软语向祁俊示好:「俊儿,别生娘的气了,娘恨那祝婉宁将你带走三年杳无音信,你可知道这几年娘多惦记你。
娘也想通了,既然她没把你怎么样,也就算了。
娘见你突然回来,欢喜的发懵了不是……」顿一顿又说起冯小宝,「也是前些时日他病了,外间仆妇照顾的不周,这才让他暂借在你那里,这就让他搬了回去,你也别太多想了。
」冯百川又是一阵痛心疾首,道:「这畜生,无论如何我饶不了他。
」话说到这份儿上,又和娘亲关系缓和,祁俊也不想过多计较了,挥挥手道:「真无此必要,冯叔叔,我都说了算了。
」冯百川回身一脚狠踢在冯小宝身上,喝骂道:「畜生,还不磕头谢过少庄主饶命之恩。
」「谢少庄主饶命。
」冯小宝真的给祁俊磕了个响头。
祁俊澹然道:「不必了。
」他只是想将此事揭过,但心中绝不会原谅这个敢冒犯白雅的猥琐之徒,任何敢冒犯白雅的人,在他眼里都该死。
冯小宝俯身在地,无论在场的谁,都看不到他扭曲的五官,阴毒的目光。
钟含真不耐烦瞅了一眼冯百川,挥挥手道:「行了,你先带着他走吧,我还和少庄主有话要讲。
」「夫人,属下将护卫留下。
」冯百川小心翼翼恭敬道。
「不用,有武长老在,不必担忧。
」「是,属下告退。
」冯百川带着人走了,钟含真正要和祁俊私下交谈,武开山抢先一步道:「有件事还要夫人定夺。
」「武长老请讲。
」祝婉宁得体大方的微笑又回到了脸上,祁俊父亲过身之后一直是她把持玉湖庄大业,无论是长老还是诸家统领,各堂堂主,都要听她调遣,武开山也不例外。
武开山开门见山道:「夫人,既然少庄主回归,我看夫人操劳多年,也可休息了,不若我们明日就召集二营三卫统领几诸家长老、堂主,商议一下少主何时重掌大权。
」钟含真愣了一愣,又赞许点头道:「武长老果然虑的周全。
不过此事又何须商议,我已经遣人去知会诸家长老了,十日之后就是个好日子,请诸位当家来热闹一番,将此事宣布。
」武开山想来是自己多事了,便告了退,带着武顺也回避了。
钟含真见眼前只剩下祁俊白雅两个人,对白雅微微一笑,目中冰冷神色也不见了,轻声说:「随我来,有话和你们说。
」但见娘亲对白雅态度突然转变,祁俊欣喜若狂,暗道娘亲终归还是心疼我,不会让我难做。
喜滋滋向白雅忘了一眼,却见白雅并无太多喜悦,只是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书斋之中钟含真和儿子交代几句要体谅她难处的话,又从容和白雅闲谈,问过年齿又问家世,白雅只说是贫苦人家投到广寒门下习武。
钟含真听了白雅回答,微笑点头,对白日之事只字不提。
待天色晚了,钟含真便也要在五运斋歇下,临离之前,从手腕上褪下一直羊脂玉镯递了过去,轻声道:「出来的仓促,也忘了带些礼物来,便将这个给了你,也算我一点心意。
」白雅迟疑着该不该收,祁俊在旁道:「雅儿你收下嘛,娘给你的,就不要客气。
」祁俊故意没说我娘,目的不言而喻,同时告诉两个女人,我的娘亲就是白雅的娘亲。
两个女人都是人精一样,怎听不出祁俊话里有话,白雅羞赧道谢,将玉镯接过。
钟含真斜了一眼儿子,又对着白雅意味深长说道:「你们的事,先缓一缓,等着过了祁俊接位大典再说。
」这一夜因为有娘亲也留宿在五运斋,祁俊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娘知道他去寻白雅会以为这女子轻佻。
可是他却兴奋的久久不能合眼,娘最后对白雅说得那句话,分明是应允了他们的亲事。
最怕琐事的祁俊忽然有些盼着继位大典赶快到来,那之后,他就能给白雅一个名份了。
同样在离他不远的两间客房中,无论白雅还是钟含真也都不曾睡去。
白雅衣衫未去,也不曾卧下,她坐在窗前,盯着闪烁跳动的烛火,心中焦躁亦如烛火一般。
钟含真已经睡下,美丽眼睛大睁着,空洞的眼神让她看来什么都没有想,当她合上眼时,两滴泪珠从腮边滚落。
从今日开始,她走上了一条再无回头可能的路,或许她早已经走上这条路了,只是她自己尚不自知。
罪红尘 罪红尘(11)
【罪红尘】第11章三江堂主作者:二狼神20181212字数:6792三年未归,祁俊对这座庄园熟悉却也陌生。
他以为这是刚刚重返故里的缘故,可是只经过了一天的时间他就发现,原来并不是如此。
内宅之中几乎不见男丁,只有白日里才会偶有几个家丁入内做些粗使活计,来去都是行色匆匆。
家中的婢女仆妇也都变了,那些年长的几乎一个不见,反而多了许多风华正茂的青春少女。
午餐的时候,只有祁俊和钟含真二人共进。
祁俊也奇怪家中男仆都哪里去了。
钟含真无奈道:「你爹不在了,你也走了,这院子里面若是总有男人出入,成何体统?」祁俊想想也对,但又一想,既然不便男人出入冯小宝又为何能住了进来?对于此事他还是颇有介怀的。
但为了不让娘亲颜面上过不去,祁俊并不曾提出这个疑问。
因是昨日冲突,母子二人少了往日亲密,言谈间都小心翼翼。
祁俊虽然饭量不小,可是在这种尴尬气氛中也食不知味。
钟含真用得更加少了,她只动了几箸就放下了筷子,忽然对祁俊道:「俊儿,娘还有些话要对你讲。
」祁俊心中忐忑,昨晚娘亲虽然已向白雅示好,话语间也有接纳白雅意思。
可是不过半天的时间,娘亲就真的能改变初衷么?他也放下了餐具,扬起脸来,陪着笑,道:「娘亲,您讲。
」钟含真道:「你可还记得你季辅成季伯伯?」她口中的季辅成乃是玉湖庄属下三江堂堂主。
此人掌管的三江堂乃是玉湖庄一脉财源支撑,此堂名唤三江,取得是贸易达三江之意。
祁俊当然知道此人。
母亲为何突然提起此人,却不知为何。
茫然点了点头,问道:「季伯伯怎么了?」钟含真叹了口气,道:「你季伯伯在两年前不幸过身了。
」「啊!」祁俊大吃一惊,他还记得季辅成一个白白胖胖的老好人形象,总是和和气气的,见人开口就笑。
他膝下无子,见到祁俊特别喜爱,逢年过节,季伯伯送的红包总是最大,祁俊也爱和他亲近。
季辅成为人看着憨厚,其实最为精明,否则又如何能将一个三江堂做得风生水起。
不但如此,这人腿上功夫也异常凌厉,曾有凌空一跃踢出三十六脚的记录。
因着喜爱祁俊,也传过一套步法给他。
昨日祁俊快攻冯小宝,脚下步法就是季辅成所授。
祁俊不曾想当年一别,如今已是阴阳两隔,不免神色黯澹,唏嘘世事无常。
可他又想到,季伯伯年纪不长,身体强健,为何突然就没了,便问道:「娘亲,季伯伯是怎么没的?难不成有人加害他?」钟含真摇摇头,痛惜道:「季辅成为人忠耿,多年操劳,积劳成疾,他是活活累死的啊,已经两年多了。
唉,不提他了……我要和你说得是他女儿。
」「菲灵妹子又怎么了?」季辅成有个掌上明珠,唤作季菲灵,也是祁俊年孩提玩伴。
那时两小无猜,每每游戏起来,祁俊便要做个新郎官儿,新娘子就是季菲灵,至于武顺什么的,只好扮成轿夫去了。
直到略通人事,懂得男女有别,交往这才少了。
钟含真道:「昨日你带白姑娘回来,着实让娘难做了。
你不知道,我在你季伯伯临终前见过他一面,已经应允下来照顾菲灵,也答应他要与他接做亲家。
你既然有了白姑娘,娘对你季伯伯实在有愧……」祁俊这下傻了眼,他怎会想到娘亲竟然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给自己定下了亲事,而且还是季伯伯的女儿。
若是旁人也还罢了,听娘亲的意思,季辅成亡故全是因为为他祁家操劳缘故,娘在他弥流之际才许下诺言。
若是悔亲,怎对得起他在天之灵。
可祁俊心中只有白雅一人,无论如何也容不下旁人,故此道:「娘亲,恕孩儿不孝,这门亲事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应了。
不若用些其他方式补偿菲灵妹子?」「补偿?」钟含真面色沉了下来,「不瞒你说,我已将菲灵认作义女,此时她就住在庄里,此外,你也不要小瞧她一个女孩子,和你年纪相彷,我已扶了她坐上三江堂主之位。
你还要娘如何补偿?这门亲,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可是雅儿……」祁俊声音也高了起来,却又被钟含真打断,钟含真语重心长道:「俊儿,你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你如今是一庄之主,多少人看着你呢!你与菲灵成婚,于私,你了了季辅成一桩心愿。
于公,你将三江堂牢牢把控,就算兵权不在手中,他们没了供给,谁又能奈你何?你以为娘扶这一个小姑娘上位容易吗?」祁俊沉默了,他不是默许,也并非被钟含真话语打动。
他在想如何抗争,如何能够和白雅比翼双飞。
「你自己思量思量吧。
」说罢,钟含真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母子二人再次不欢而散。
祁俊很痛苦,他此时忽然觉得无所依靠,想去见见白雅,却又不敢。
他无法去和白雅说,家里又给他定了亲。
或是一走了之,他也知道这是懦弱的表现。
他是庄主,但回到这个家后,没有一件事顺他心意,没有一件事能由他做主。
僵坐在椅上许久,心绪乱如繁丝,眼前来来回回只有白雅飘逸如仙的身影。
忽得又想到昨日白雅对他所说那番话,他一人独挑恶匪也不曾畏惧半分,如何却在儿女私情上畏缩了。
心中更念白雅好处,定下心来,想道:「早和雅儿说过,从此永不隔心,这等事不对她讲,岂不是负了她。
雅儿也一定会明我苦处,她心思灵巧,说不定也有办法。
」想到此处,祁俊起身去寻白雅。
此时白雅还在昨日安排的客房之中,陪着她的亦是玉湖庄中两名女眷。
一个是钟含真唯一一名女徒唤作邱思莹的。
这女子长了祁俊几岁,亦是天生丽质,鹅蛋脸庞,婀娜身姿,气质温婉,性情柔顺。
邱思莹早年也曾是钟含真贴身的婢女,钟含真见这女娃聪明伶俐,又是练武的料子,便免了她奴籍,收做徒儿。
多年来跟在钟含真身边亦徒亦仆,学艺之时也不忘殷勤伺候,最得钟含真欢心。
另一女子名叫朱小曼,祁俊还要唤她一声小娘,是其父所纳的小妾。
朱小曼入祁家门时也不过双十年华,还是钟含真亲自为丈夫选的,只可惜才过了年余,祁正就没了。
可怜大好青春年华,只能寂寞苦守空房。
能入钟含真法眼,朱小曼姿色自然不差。
尤其身材最为火爆,丰胸高挺,翘臀饱满,腰肢纤细。
钟含真当年为丈夫选了这名女子,就是为了拴住他的心,叫他莫把心思全放在远隔千里的祝婉宁身上。
三名女子刚用过饭,正坐在一起闲话家常,因着彼此并不熟稔,也不过是相互恭维客套。
见了祁俊过来,邱思莹和朱小曼俱是起身相迎。
两人和祁俊都是熟识的,免不了又是一番嘘寒问暖。
随后也不见离去之意,拉着祁俊东扯西扯。
祁俊总不好开口屏退二人,只得心不在焉,有一句没一句地对付。
不知不觉间已然尽了黄昏。
家中下人来禀,正厅备下了酒宴,请几人过去用宴。
朱小曼道:「俊哥儿,方才呀你来的太急,我这儿可给白姑娘带来些衣物呢,都没来得及换上。
要不你先过去,容了白姑娘更了衣衫,好不好?」祁俊看出来,他算是没机会和白雅单独相处了,无奈只好一人先去了宴厅。
一进宴厅,见娘亲和一个少女已经在等候了。
祁俊又有些为难,娘亲身旁那女子正是刚刚提过的季菲灵。
季菲灵和祁俊一般大年纪,身材颀长纤瘦,秀发乌黑柔顺,一巴掌大的小脸上,除了一双漆黑的眸子,其他都是小巧玲珑。
这也是个有着倾城之色的美女,带着一股弱不禁风的楚楚动人之态,极是惹人怜惜。
但祁俊见了她只有尴尬,呆立在门口止足不前。
倒是季菲灵落落大方,甜甜一笑,道:「祁家哥哥,好久不见了,小妹向你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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