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倾秦萧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桃菜菜
他看了看自己的腿,又道:“你若出了事,本王的腿谁来医”
随着秦萧寒的话,慕云倾的视线也落在秦萧寒的腿上,她刚刚平复的心,莫名痛了一下。
每每看到这双腿,她掩在心中的愧疚总能毫不留情的破土而出。
“王爷的腿,可是有所好转了”她问道。
秦萧寒面色平静的看着她,却没有回答慕云倾的话,反而问道:“本王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了”
提议!慕云倾惊了一下,抿着唇不想回答秦萧寒的话,可如今马车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秦萧寒那道略带压迫性的视线下,慕云倾只觉得如坐针毡。
秦萧寒被她这副模样逗笑,却未曾松口,“还需本王再给你重复一遍么”
慕云倾下意识摇摇头,终于鼓足勇气,回道:“京城女子众多,只要王爷肯要,无一人会拒绝……”为何偏偏是我。
她后半句还未说出口,便被秦萧寒低沉的嗓音阻住。
“你是在告诉本王,你不会拒绝”
慕云倾霎时急红了眼,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第16章 不放身边心难安
她着急的看着秦萧寒,嘴巴张张合合,竟一音发不出。
见她急了,秦萧寒轻笑一声,将眸中的压迫收回:“京城女子众多,但医术精湛的却只你一个。”
“本王带兵多年,向来广纳贤臣,又岂会眼睁睁的看着一块璞玉落入他人之手。”
秦萧寒忽而说的一本正经,但那双风眸中一闪而过的戏谑还是被慕云倾捕捉的清清楚楚。
她有些恼意,可是秦萧寒的话却挑不出半分不是,只能闷闷的回一句:“若王爷身体不适,可以随时来寻我。”
言外之意就是说,若只为看诊,不必娶回去那么麻烦。
秦萧寒微一挑眉,声音懒洋洋的,似是呢喃一般,“不放在身边,终究是难以心安。”
他这话的意思就像是在说,但凡是他看上的,就只能拘在身边才肯罢休。
慕云倾咬着唇,闷闷的不再发声,她上辈子欠了秦萧寒一条命,终究是要还的,但这并不代表她要嫁给他来抵债。
她没有抬头,秦萧寒却未曾放过她,一双眸子盯着慕云倾的发旋,看的微微出神。
马车内的气氛越来越僵持,直到一双修长的手落在慕云倾的头顶,这平静方被打破。
秦萧寒畏冷,手也带着明显的凉意,轻轻的在慕云倾发顶抚了两下,“本王暂且不逼你,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
慕云倾微垂的肩膀,有一瞬的僵硬,听到秦萧寒的话之后稍微松了口气。
马车内忽然传来“嘀嗒”一声,慕云倾寻声看过去,才发现秦萧寒悬在腿上的另一只手被剑锋划伤了一道,皮肉有些翻飞,此时正狰狞的向外渗着血。
“你的手。”出于医者的本能,慕云倾下意识靠过去,却牵扯了胸前的伤口。
她疼的倒抽一口凉气,秀眉紧紧蹙起。
慕云倾的伤口不深,却因为刚才动的急了,原本凝住的伤口再次崩开,涓涓流出血来,将胸口那片妖冶的红色,晕染的更深。
“箱子里有药。”秦萧寒微支起身子,指了指处于马车角落的一个小木箱。
慕云倾立刻会意,打开药箱,动作娴熟的拿了止血消炎的药轻轻的撒在伤口上,随后取了轻纱将伤口缠住。
一如那日在幽院一般,慕云倾仿佛摒弃一切,肉乎乎的小脸上唯有专注和认真,秦萧寒看的出神,那双凤眸中的兴味也深了几分。
给秦萧寒处理了伤口,慕云倾才背过身,简单的止了血。
她再回头,却见秦萧寒修长的手里拿着一包银针,递到慕云倾面前,“两个时辰,本王的腿要行动自如。”
慕云倾微怔,没有去接那包银针,“以银针强行逼出寒意,于医者看来,当属虎狼之术,上次在幽院,实属万不得已,才会行此下策。
如今王爷用了药,加以银针相辅,过不了多久,就能好转,若如今再施虎狼之术,怕是王爷的腿更难恢复。”
秦萧寒缓缓向后靠在马车上,凤眸瞥向慕云倾,声音微带邪魅,“动手吧。”
他语气里的不容置疑让慕云倾微蹙眉头,她想拒绝,却没有选择的权利,只得拿了银针,顺着秦萧寒的双腿,一根一根的落下去。
待到收针之时,已经是个半个时辰之后,马车也在她的专注下停了下来。
慕云倾撩开帘子向外看,方发现,他们竟到了慕府的后门。
看了看天色,慕云倾道了一声,“多谢王爷。”便只身入了慕府。
慕云倾的身影从后门消失,萧溟才从暗处走出,低声询问秦萧寒,“王爷,就这么让慕小姐自己回去,她怕是会有麻烦。”
“去慕府正门。”秦萧寒睨了萧溟一眼,又嘱咐道:“备一些礼,再去叫门。”
萧溟点头应是,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去正门之后,才转身去了不远处的铺子。
因着慕云歌受伤之事,慕府上下的人都忙碌起来,直到慕云倾回到落霞苑的时候,才有人发现她。
落霞苑门口守了多个小厮,为首的便是陈武的哥哥陈文,因着陈武的事,陈文此时对慕云倾满是恶意。
“二小姐,你终于回来了。”陈文邪笑一声上前,挥手让周围的小厮上前,“给我上绳子,把她绑了,丢进后院的柴房。”
周围的小厮迟疑了一下,陈文登时就恼了,抢了小厮手里的绳子,粗鲁的缠住慕云倾,“你们都聋了么这可是老爷的命令。”
说着,他猛地推搡了一下慕云倾,“二小姐,自己走吧”
慕云倾被推得一个踉跄,伤口再次裂开,她没有挣扎,只是淡淡的扫着陈文,说道:“我要见父亲。”
“对不住了二小姐,老爷只说让我把你丢进柴房,可没说让我带你去见他。”陈文眸光轻蔑的瞥了慕云倾一眼。
今日在街上发生的事,府里的人可都听说了,慕云倾当街刺杀庶妹,得罪了六皇子,就算是背后有郡宁侯府相护,怕是也翻不了身了。
思及此,陈文的动作越发放肆,推搡着慕云倾,直接将人丢进脏乱的柴房。
仿佛是怕慕云倾会跑了一般,陈文让人将柴房周围的窗户都用木条封上,才得意洋洋的去找慕中远复命。
慕中远收到消息,也就相当于慕云歌和白氏收到了消息。
慕云歌悠闲的靠在床榻上,一身脏乱的衣衫早就换成了雪白的寝衣,听到慕云倾被抓的消息,唇角微勾,得意的轻笑起来。
“就算有郡宁侯府护着慕云倾那个贱人又如何我依旧能让慕云倾翻不了身。”
一旁的白氏得到这个消息也稍松了一口气,但想到慕云歌今日做的事,还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安,“云歌,以后做事万不可如此鲁莽了,万一伤敌不成反而会伤了自己。”
慕云歌被无赖纠缠的事虽是假的,但若被有心人传扬出去,怕是慕云歌的名声就毁了。
女人的名声如何,可是直接决定了这女人一辈子的前途。
“母亲,你且放心。”慕云歌低声安慰着白氏,“今天在场的人,都亲眼看到慕云倾用匕首伤了我,只要我近日来闭门不出,你再寻一些人去放出风声,将慕云倾刺杀庶妹的罪名坐实,那慕云倾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一个连名声都没有的人,又拿什么和她争
第17章 本王要见她
白氏微思索一番,虽然觉得慕云歌这事做的有些鲁莽了,却也很赞同慕云歌接下来的安排。
既然已经出手了,就要打击了慕云倾没有反击的余地。
她回头看向一直与她相熟的蒋大夫,低声吩咐,“你去告诉老爷,就说云歌受伤过重,如今还昏着,怕是要养上月余时间。”
蒋大夫与白氏相识多年,自然知晓她的意思,稍一点头,便从内室退到了正厅。
厅内,慕中远和秦景煜正焦急的等着,一见蒋大夫出来,忙迎上去。
“云歌怎么样了”秦景煜焦急的握住了蒋大夫的手臂。
蒋大夫早就依着白氏的意思想好了词,略显忧虑的说道:“云歌小姐伤的有些重,又失了许多血,如今还未曾醒过来。不过还请两位放心,云歌小姐只是身体过弱,将养一段时间,便会好转。”
这个结果虽不尽如人意,却也让慕中远和秦景煜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慕中远,有种觉得家中至宝得以保全的感觉。
这两日,白氏一直在跟慕中远吹耳边风,说秦景煜对慕云歌的心思有多浓厚。
他本是信了,但这两日秦景煜却从未来过,又让他开始怀疑白氏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直到今日,看到秦景煜一脸焦急的送慕云歌回来,他心中又重燃希望。
郡宁侯府虽是他的岳父家,但他那个掌权的兄长却从未帮衬过他半分,所以今日事发,他便想赌一把,纵使得罪了郡宁侯府,也要给秦景煜一个交代,替慕云歌筹谋一个好前程。
无论谁得势,能帮到他的,才是好的。
“六皇子且安心,云歌有你相护,自然不会有事。”慕中远笑着,正想和秦景煜寒暄两句,却见前厅的小厮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小厮在慕中远耳边低语两句,慕中远立刻惊得变了脸色。
“快,带我过去。”慕中远朝着秦景煜颔首示意之后,忙转身向外。
他行色匆匆,脑中已是一团乱麻,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回京两年,向来闭门不出的九王爷,为何来了他这小小中书令的府中。
慕中远走了,萃凡居便剩下白氏母女,秦景煜也不便多待,随着慕中远出了萃凡居。
他本想离开慕府,却在路过正厅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向内看了一眼,脚步戛然而止。
秦萧寒一身锦缎青衣,负手站于正厅内侧,不时仰头看着慕中远墙上挂着的那副两虎相斗图微微出神。
他带兵多年杀人无数,纵使如今回京,身上森寒的戾气却也未消几分,尤其他不说话的时候,这份戾气自动就形成了威压,压的慕中远胆颤心惊。
不消一盏茶的时间,慕中远额头的冷汗便如雨下,嘀嗒嘀嗒的落下来。
他身侧手轻颤着,抬起头又低下,反反复复几次,也终究不敢询问出声。
直到丫鬟将茶端上来,他方寻了个契机,接过丫鬟手里的茶杯,摆到秦萧寒面前的桌子上。
慕中远尽量表现的恭敬些,说道:“九王爷怎么忽有雅兴光临下官的府邸。”
这声音起到了一定的提醒作用,秦萧寒回身坐了下去,拿起茶盏闻了闻,又像是不满一样,放下来,只轻轻敲击茶杯。
“许久未见本王,你打算一直躲着么”
秦萧寒带着冷意的眼神,似有似无的瞥了眼正厅之外,秦景煜便知道秦萧寒发现他了。
他微舒一口气,想到母妃时常交代他如今还不能公然和秦萧寒对立,只得面容恭敬的走进去。
“九皇叔。”秦景煜朝着秦萧寒微合拳,眼眸却一直瞥着秦萧寒的腿。
如今虽鲜少有人知道秦萧寒双腿难行之事,但他却很清楚,可方才,他分明瞧见秦萧寒行动自如。
难道他的双腿已经痊愈了秦萧寒微带骇然,心中波澜更是搅动不停。
秦萧寒别有深意的打量着秦景煜,风眸中精光闪烁,却是越发挑剔。
他不禁想着,那小丫头连这样的人都能入眼,又有何理由要拒绝他。
秦萧寒的眸光霎时锋利几分,喊道:“煜儿。”
他这一句,生生将秦景煜压低了一大截。
秦景煜恼怒的蹙起眉头,还未来得及回话,便听秦萧寒不疾不徐的声音传来。
“你可识得慕中书家的二小姐。”
秦景煜心中一惊,下意识便想到新婚那日慕云倾的动向,他以为秦萧寒是查到了慕云倾那日的意图前来兴师问罪,忙摇头。
“平素来慕府倒是见过几次,并不熟悉。”
秦萧寒似是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点点头便将视线转向慕中远,“慕中书,将你府中的二小姐请出来,本王要见她。”
秦萧寒的声音虽缓和了几分,却仍旧像一记铁锤重重的砸在慕中远心上,他方才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虽不知慕云倾何时与秦萧寒有过交集,却直觉慕云倾将这位九王爷得罪了,心中越发忐忑。
“不知王爷要见云倾所为何事可否先与下官交代一番,也好让下官有所准备。”慕中远迟疑一下,还是将憋在喉咙的话吐了出来。
他微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向秦萧寒,却见对方仍旧漫不经心的轻扣茶杯。
片刻,秦萧寒的手顿了一下,说道:“本王的事,何时需要慕中书来操劳了”
他说着,眼皮都未抬一下,声音里的冷意寒凉刺骨,惊得慕中远额间再次浮上一层冷汗。
微风从慕中远的身侧略过,带起一片寒意,瞬间让慕中远如坠冰窖。
“下官不敢。”慕中远颤颤巍巍的垂下头,心中已经越发确定慕云倾是将秦萧寒得罪了。
他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道:“下官这就叫人将云倾带上来。”
他心中暗恨慕云倾胡乱的在外给他惹事,却也庆幸自己方才的决定,将慕云倾捆了起来。
如此,既给了秦景煜一个说法,也能给秦萧寒一个交代。
慕中远说完,忙去找陈文,让他把慕云倾带过来。
一时间,正厅内,只剩下秦景煜和秦萧寒主仆二人。
秦景煜站在那,虽面色平静,心里却已经搅起了滔天巨浪,他不知道秦萧寒查到了哪一个程度,更不知道是否牵扯到了他和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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