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倾秦萧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桃菜菜
“二舅父,您先起来。”她转向坐在一旁的唐阁老,“此事,未必就是我们郡宁侯府的错。”
“云倾。”高氏过去将慕云倾推开,压低了声音,“唐阁老可是朝堂上最难得罪的一位,你要逞能,可不要拖我们下水。”
“让二舅父在这儿跪着,此事就能解决了”慕云倾面色微冷。
女儿的巧月宴父亲却跪地不起,传出去,又有多少人会议论郡宁侯府。
此时,景氏也扶着老夫人赶了过来。
“韩康义,你给我起来。”老夫人一敲拐杖,韩康义再不敢跪着。
韩康义俯身唤了一声,“母亲。”,脸面霎时羞的红了。
“母亲。”高氏在一旁急了,“这唐夫人毕竟是在我们府上出的事,老爷给唐阁老赔罪,也是应当的。”
“你闭嘴。”老夫人冷冷的扫着她,“若这事儿当真是我郡宁侯府的错,我儿定身负荆棘去唐阁老府上赔罪。”
“如今这事情还未查清前。”老夫人话锋一转,斥道:“我郡宁侯府的腰,决不能弯。”
老夫人年轻时手段铁血,唐阁老在一旁看着,只冷哼一声,“老夫人既是想查清楚,那便着人查吧!”
“云倾。”老夫人这才说道:“既然人在我们府上,那你便去瞧瞧吧。”
慕云倾点头,俯身探上唐夫人的脉门。
“慕二小姐。”赵太医看着她,压低声音,将唐夫人方才的症状一一口述给慕云倾。
待慕云倾收回手,他才说出自己的猜测,“我以为,唐夫人是中了糖安菇的毒了。”
“府里还没开宴。”慕云倾低声提醒,“你可是查过方才的茶了”
赵太医点头,“倒是查过了,不过无论是唐夫人,还是其他人用过的茶都没有问题。这人究竟是如何给唐夫人下的毒,我如今还未想通。”
“所以,根本不是中毒。”慕云倾捻了银针,刺破唐夫人的舌头取了血,银针在那血液上略过,却依旧保持原色。
赵太医惊恐的瞪大眼睛,心里一阵后怕。
这解糖安菇的药可是另一位毒草,若他方才贸然给唐夫人吃了,那才是惹了大事了。
“烦请赵太医将纸笔拿过来。”慕云倾低语,又将云鬓喊了过来。
她在云鬓耳边小声交代几句,云鬓立刻急匆匆的走了。
片刻后,赵太医寻来纸笔,慕云倾垂头写了方子。
“佛耳草、旋覆花、全瓜蒌各九钱,五味子三钱,碧桃干、防风、老鹳草各离六钱,葶苈子两钱。”
赵太医看着这药方,惊疑的望着慕云倾。
这分明就是用来治疗喘病的方子,他方才诊了脉,单看脉象,唐夫人绝不是喘病。
慕云倾也回望他一眼,道:“三碗水煎成一碗。”
“好。”赵太医瞧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样,还是应了。
郡宁侯府给唐阁老寻了清净的客房,这边的巧月宴也开了。
慕云倾身上衣裳方才脏了,便同老夫人打了招呼,回屋换了一套。
等她再回来时,脸上重新覆了面纱。
云鬓扶着她入内,一股扑鼻的香气霎时扑面而来,云鬓手一松,霎时便倒地昏了过去。
慕云倾这才发现屋内安静一片。
她抬眸,瞥见屋内所有女眷都伏在桌子上,俨然都昏了。
慕云倾暗道一声不好,猛然转身便要跑。
离她最近的白氏却忽然伸出脚绊了她一下。
慕云倾身子一个踉跄倾倒在地,还未来得及挣扎半分,一把匕首倏然从慕云倾的后背插了进去,妖冶的鲜血立刻喷洒而出。
“成了,母亲,我成了。”
慕云歌癫狂一笑,眼眸赤红的盯着慕云倾的后背,猛地拔了刀又狠狠的刺了下去。
“贱人,和我争,下地狱去吧,你死了,我看你再拿什么跟我争。”
她每说一句,手里的刀便刺出一下,没一会慕云倾的后背便血肉模糊。
白氏在一旁看着慕云歌这般疯狂的动作,也吓傻了,好半晌才拉住慕云歌的手。
“死了死了,人已经死了。”白氏一脸惧怕。
慕云歌第一次做这种事儿,手指也轻颤着,呢喃道:“死了好,死了就没人再跟我争抢了。”
白氏盯着慕云倾的面纱皱了眉。
“回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换了衣服,却将面纱戴上了。”白氏狐疑的伸出手,却在瞥见那双翻白的眼睛时,生生停住。
“母亲。”慕云歌倏然起身,“若想让郡宁侯府一同被拖下水,必须再死几个人。”
她将手里的匕首对准了在座的宾客,着实吓坏了白氏。
白氏开口欲阻止,却有人先开了口。
“六皇子当真是将妹妹调教的好,如今,倒是连杀人的事儿都敢做了。”
慕云倾浅笑着站在门口,顿时惊得慕云歌目瞪口呆。
“鬼!鬼啊!”慕云歌尖叫一声,随即瞥到慕云倾地上的影子,“贱人,你没死”
第169章 安的什么心思
那被她杀了的人是谁
慕云歌惊慌的将面前的人翻过来,白氏上前扯掉面纱,齐怡萱的脸登时露了出来。
齐怡萱口中的鲜血因为慕云歌的动作染满了半张脸,一双眼睛瞪得滚圆。
她眼白下翻,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像是在瞪着慕云歌。
“怎么会是她”慕云歌心里一颤,手抖的更加厉害,“母亲,怎么办”
白氏心里害怕,脑子却疯狂的转着。
眼下倏然瞥见齐怡萱头上还插着慕云倾的簪子,她眼眸一亮。
“没事,别担心,我们……”
白氏还未说完,倒在旁侧的云鬓却倏然醒了,伸手把将慕云倾的簪子拿回来,交到慕云倾手里。
那双琉璃色的美眸,始终染着笑。
慕云倾将簪子捏在手里,才道:“莫怪我没有提醒妹妹,你方才下的药已经被我换了,再过片刻,这些宾客便醒了。”
“她们可不会觉得自己昏倒过,睁眼,便会将你杀人的事儿看的清清楚楚。”
慕云倾话音刚落,宾客内便传来一声尖叫,“啊!”
“杀,杀人了。”
慕云倾也连忙做出一副刚赶过来的样子,惊恐的捂着唇。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慕云歌连忙丢下匕首,转过来再看这些人时,已是泪流满面。
“你们信我,当真不是我。”慕云歌手指颤抖的指着慕云倾,说道:“是姐姐逼着我过来的。”
“因着上次山下小筑的事,姐姐便恨上怡萱了,她一早就计划好了要将齐怡萱骗来郡宁侯府杀了,再拉我来顶罪。”
她这一声姐姐出来,众人方认出她是慕云歌。
想到那些不祥的传闻,众人不禁吓得后退,唯有齐怡然走上来。
“你在胡说什么,云倾若是想杀她,早在遇到山匪那夜便将她杀了。”
慕云倾闻言,连忙拉了齐怡然一下。
可是却晚了,慕云歌诧异的看着她,“怡萱可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帮着别人说话,莫不是你和姐姐……”
“你闭嘴。”齐怡然恼了,“她早就不是我齐府的人了。”
“对。”慕云歌恍然,“上次小筑事件之后,怡萱便被赶到庄子上去了,若非有人故意为之,她如何能被带入郡宁侯府”
她瘪着嘴,“我如今住在庄子上,若非姐姐逼着我,我也是不能来的。”
旁侧的人看着,心思各异,却是有许多人都信了慕云歌的话。
她略微得意,抬眸便给白氏使了个眼色。
白氏立刻会意,“云歌你怎会如此命苦,已经被害成这副模样了,竟还要遭这样的罪。”
“云倾,母亲与云歌平素待你如何,你可都忘了你嫉妒你妹妹入了皇子府,造谣生事害她还不够,如今还要想出这样的办法对付她。”
“她腹中还怀着六皇子的骨肉,你如何忍心害她”
慕云歌垂头流泪,在座当过母亲的都生了恻隐之心。
“四妹妹,谎不是这样说的。”慕云倾冰冷出声,“齐二小姐的血都落在你的衣裙上,且看看你手上的鲜血,便知道是谁动的手了。”
“你胡说。”慕云歌慌忙将自己的手藏起来,“这都是你逼着我制造的假象。”
“若你不死心,就见见其他人吧。”慕云倾挥手。
掌管郡宁侯府厨房的婆子立刻被带上来。
她手里拿着郡宁侯府临时雇佣的身契,上面签了慕云歌的名字,但凡与她接触的人,皆能认出,这是她的字迹。
厨房的婆子又从手里拿出一个香囊,里面是慕云歌被掉包的药。
“你欲将这药撒在今日的饭菜内,将这里的宾客一并害了陷害郡宁侯府的心思也算得上恶毒至极了。
幸而,厨房的婆子发现的早,否则这里的人怕是都遭了你的毒手了。”
“分明是你在饭菜里放了药。”慕云歌厉声反驳。
慕云倾微勾了唇角,道:“赵太医还在府上,只管让他来查就是了。”
她敢用的药,又有谁能查的出来。
“你和母亲安排的一手好计划,若非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怕是我也被蒙在鼓里。”
她靠近白氏,忽然抓住她的手,“母亲这指甲里藏了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母亲故意靠近唐阁老的夫人,是因为知晓她有喘病这种旧疾,这才用指甲里的药粉诱发了她的喘病。”
“郡宁侯府守卫森严,四妹妹不好下手,唯有前院儿乱了,她才能寻到机会,故而,你还在指甲内放了幻竹草。
这草不仅能加重喘病,发作起来,与糖安菇中毒无异。”
“你,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白氏慌了神,忙把手收回衣袖,去抠自己的指甲。
慕云倾嗤笑,“你们的心思远比我想象的狠毒,解糖安菇的药是一味毒草,若当真有大夫用了,唐夫人出了意外,便可直接怪在郡宁侯府头上。
既拖延了时间,又达到了目的,当真是一举两得。”
她这话一结束,刚赶来的赵太医也瞬间冷汗涔涔。
他心里吓坏了,将白氏的指甲和饭菜查的仔细,最后得出结论,说道:“与慕二小姐所言无异。”
一直在旁侧没有说话的老夫人和景氏登时便怒了。
“这心思,当真是歹毒。”景氏气的双手颤抖,“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送去刑部收押。”
“谁敢”慕云歌咬牙,“我腹中怀的可是六皇子的孩子,若是我出了事,谁敢担着。”
她面上威胁,心里却慌极了。
秦景煜不在京城,依着萧贵妃对她的不喜,怕是根本不会理会她,那大牢暗无天日,她该怎么活
“老身来担。”老夫人斥责一声,“不管宫里哪位主子怪罪,都由老太婆我一个人来担。”
话毕,她呵斥赶来的守卫,“还不快将人带下去。”
“不要,唔……”慕云歌挣扎,却被堵了嘴。
老夫人回头同宾客门赔罪,只能将这里的宾客先散了。
慕云倾看着韩莹儿,有些歉意,“表姐,怪我,毁了你的巧月宴。”
“表姐如今说的倒好听了。”韩昭儿忽然出声,“表姐但凡来这郡宁侯府,总会惹些事出来,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第170章 做什么亏心事了
慕云倾垂着眸子,第一次没有还嘴,她对韩莹儿着实是心存愧疚的。
今日这巧月宴,她早就预料了会出些事,可她并未阻止,反而给慕云歌设了陷阱,将这巧月宴给搅的乱了。
“表姐不说话,可是心虚了”
韩昭儿眉眼中洋溢了得意之色,讽刺道:“果真是个没人教养的,做事才会如此没规矩。早年便听府里的婆子说过,姑母当年在府里也是这般无礼放肆,所以即便嫁人了也不讨喜,落得一个那样的下场。”
慕云倾眼眸瞬间一暗,她扬起手狠狠的落在韩昭儿脸上。
“韩昭儿,我母亲也是你姑母”慕云倾疾言厉色,“祖母教过的规矩里,可从没有妄议长辈这一点。”
“我虽没有母亲,但这么多年的礼教都是外祖母教的,所以你这话是在说外祖母没有教养了”
“我说的一直都是你,又关祖母什么事儿”韩昭儿将手覆在脸颊上,眼眸通红。
慕云倾冷着眸子,还欲再说什么,韩莹儿已经先一步上前,握住慕云倾的手。
“昭儿妹妹还小,你毕竟还年长她些许,就莫要与她计较了。”韩莹儿声音温温柔柔的,着实消了慕云倾心头的火气。
韩昭儿却不依不饶的上前,猛地将韩莹儿扯开,怒道:“韩莹儿,你不要忘了,谁才是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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