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都怪我祖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酒渔父
入夜的江南,于闺阁男子而言,却是难得的让他们能暂且放下规矩礼仪的时候。
而在面纱掩盖下的扶月,却因为身姿姣好,平添了几分朦胧美感,依旧是止不住少女们年少慕艾、大献殷勤的小心思。
一旁始终抬手护着他的中年妇女,心中不由滋生出了一腔的与有荣焉。
这孩子像极他父亲,不论生于何处,长于何地,都极为出色,鹤立鸡群。
又见他明亮的目光在有男子上前与那位看着吊儿郎当的侯爷攀谈时,忽而熄灭。
大人脑中一凉,瞧着遗扇的目光格外不妙。
来自边陲的侯爷有且只有一位,便是状若边陲主人的昭阳侯,由于各种渊源,不管她为人如何低调,她于她的资料,她也算是烂熟于心的。
这个生得昭如日月的女子,即便再优秀,也已经成家立室了,娶得,还是正君,几年来唯一的一位正君。
墨绿衣衫的夫人倏然满腹惆怅,再也没有素来属于文人雅士那看景赏景,不负韶华的意趣了。
几人与夜幕低垂时告别,却不想扶月居住的客栈与遗扇一行同属一个,只是小院不同。
也是,边陲唯一勋贵,衣食住行必是最佳的,不住江南城区最大的客栈,又有哪一家足以配得上这么一想,大人嘴里不禁一出苦笑。
看着眉眼柔和的少年望过来比平日更显颜色的笑脸,女人只觉心里沉沉的。
“月儿,”她喊住即将转身进房的少年,欲言欲止,“你你可清楚那人究竟是何人么”
少年如透着花露的笑靥一怔,复又低头看着脚尖,沉默片刻,方抬头答道“娘,月儿知晓的。”从来都是一清二楚的。
娘这是扶月为数不多的称呼她为娘,中年妇女神色惨然,这些年日、距离,几乎都要磨尽了两人的母子之情。
她从来都不是一位合格的母亲,从来不是。
“那”那你可知道,若是真的成了,也是和你爹一样的身份
女人看着少年依然背过去的单薄背影,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突然随风消散了。
“好,你明白就好,天色晚了,娘也要回去了。”女人把儿子纤细的样子深深纳进眼底,深呼吸,而后,迅速转身离开。
只是那略显彷徨无力的脚步,不复以往的镇定。
扶月在她转身的下一刻,静静地凝视夜空许久,大概是瞧见了云层渐渐挪开后,一颗虽是微弱却不掩光芒的星,他忽然一笑,三分惨淡气氛坚定,继而迅速关门,似是想将今晚的一切锁进心底。
能常常见到便罢了,他不强求的。
只是外表欺霜赛雪,内心也玲珑剔透的少年呐,不知道一位爱儿如命的,且一颗愧疚急于补偿心的母亲啊,往往会瞧见苗头,便想倾尽全力为孩子达到他心之所想。
不要求,不强求那位大人自然清楚自家孩子的心性。
相见甚少,但有儿自知儿心肝,宦海浮沉多年的人,却万万不信“万事由天莫强求,何须苦苦用机谋”的。
无欲无求,只是克己求己罢了。
翌日一早,遗扇便派人联络边陲人在江南的力量,用最短的时间找到劫走大皇女之人的藏身之处。
“主~~子”她正事一了,等在一旁的诺一即刻化身花楼的最为肉麻兮兮的站街小倌你,拖长语调唤她,冷得她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继脑抽后嘴抽啦”这么作死,昨晚的账还没算呢!
“耶~,主子,您坏得很呢,这么粗鲁对人家,人家不依嘛!”边说还边对着坐着的遗扇捏着嗓子抛媚眼。
“呕!”隐在暗处的暗卫被她这么一作,立马咳岔了气。
“!!!”佯装淡定的遗侯爷硬生生咽下一口雷暴之气,心下腹诽着这样那样盘她。
立马瞪了窗外某处一眼的诺一见她神色不变,顿觉没趣。
迅速敛去那玩味的表情,一板正经开口道“主子,是时候治病了!”比起大皇女什么的,她更关心的,还是自家主子的身体。
遗扇讳莫如深脸有病的人总爱让人看病!
“神医那,你不是找人盯着么跑不了!”
想不到管家没跟来,这夺命催魂call,呸,是救命镇魂call还能上线,失策,真真失策!
“呵呵!”诺一白眼一翻,自是知晓主子那赖皮性子,决定来一记狠的。
“您现在不动身,那么要不属下派人请管家前来帮您动身,要么就让属下将神医‘请’来吧,虽说那神医向来桀骜不驯,最烦威胁她之人,就算最后答应救了,肯定会千方百计从各处让病人吃尽苦头。”
她看着遗扇的眼神充满了同情,看得遗扇想将桌上的茶杯直接抡进她那大嘴巴里。
“不过,反正有病是早也得看,晚也得看的,昨日看来,隔壁那扶月公子地主子甚是心悦呢,想来他若是知晓主子如此不爱惜身子,不谈其他,就本着作为边陲子民的心,许是会像您说的那个白蛇话本似的,来个泪水淹了这烟雨江南”
诺一站得笔直,温柔地垂眸看着自家主子,态度却十分高贵冷艳,大有遗扇再推脱就将她最怕的人请来那般,其口齿伶俐、言辞清晰,直接震惊了与她熟悉之人。
这还是一说不通就满地打滚的统领吗不会是被老管家灵魂附体了吧
藏在人后的小伙伴们都表示惊呆了。
“找死!!!”如果早上不够睡,崩溃g的道君侯爷此时内心有表情,绝对是这样的。
“禀告主子,不是找死,是找您!”
不知何时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苦不堪言的侍卫背上已经大汗淋漓,将欲淌成悲伤的小河了。
她急需服务型朋友,可以替死的那种!
本想发飙的遗侯爷瞥见她面部都被冷汗糊成一团,如赴黄泉的姿势,火气顿时一熄,总有人惨过她啦!
“谁找本侯”喜怒难辨的话语骤然响起,轻飘飘的几个字却救赎了侍卫的心。
“此人送上一块令牌,言她家主子约您到‘舍得茶楼’一聚。”侍卫恭恭敬敬地将令牌地上。
遗扇伸手接过,仔细端详了少顷,眼底明明灭灭,最后都化为一抹得瑟,明艳的桃花眸笑吟吟地望向僵住笑脸的诺一。
“瞧,天意啊!”话落,便让侍卫起身,“走吧,让人带路!”
有趣!
迄今为止,她先祖所发的令牌,竟然在江南出现第二枚,还是来得如此之快
实在有趣!
。
八十八、不去看病以后
遗扇一路把玩着手上那枚看起来颇为朴素平凡的青铜令牌,令牌成人巴掌大,不过小孩儿手掌厚,整体呈铜黄色,瞧着被主人放着得很用心,足有九成新。
四周刻有简单的线条,紧紧包围着那颇为清劲的“遗”字,从材质到造型,看起来都与普通的令牌无异,但就令牌上刻的那个天下之主的姓氏而言,这就显得格外不凡了。
这枚令牌与几年前乐君弥拿上门来求助的,以及前些日子她赠与乐寻的,十分相像,若是将三枚拿在一起细细比较,基本上也瞧不到任何不同之处,但只有送出牌子的主人,才会发现细微的破绽。
原因无他,每个牌子的主人,即便刻意模仿同一种笔迹,却依旧透露着不同的风骨,对于从小被要求熟知先辈生平的继承人,认出不同的字迹风格,简直信手拈来。
就如手上这枚,字体十分规矩,却带着一种淡薄云外、身如蒲柳心若劲竹的坚韧气息,对此,她十分熟悉,正是她娘亲,上代昭阳侯的“杰作”。
自第一代昭阳侯起,每一任侯府主人都有将三枚令牌赠与他人的习惯,用于满足持有人一个合理的要求,这往往被她们用来还清人情,或是保护想保护的人。
但,历代昭阳侯为人都十分洒脱不羁(很是心大),令牌是发了,但有没有告不告诉人家该如何使用,这倒有待保留。
就拿乐君弥那块来说,不知是拥有者来不及告诉小辈们用法就挂了,还是自家祖宗根本就没告知人家。
而且,五代单传的道君侯爷今日突然想起,她任性的祖先们不知将牌子都发清光木有,要是帮每个人都做一件事儿,她估计都要累死。
如此,她只能祈祷令牌没发完,或是人家根本不会用了,最好那些人都将牌子好好收藏,等她挂了再想起来用。
至于她离开这个世界以后,她的后辈是否累成狗,抱歉,这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且,她有没有后辈也是一个问题。
几人沿着客栈那条主街,转了几个弯,很快便到了那“舍得茶楼”,所谓茶楼也是抬举它了,在这富庶的江南城区,这么一个仅仅两层的小建筑,显得特别狭隘、不体面。
任她心思百转,她还是在对方下人的牵引下,上了二楼,走到其中一个房间外,侍从躬身帮她打开门,便带着诺一恭顺地下楼去了。
遗扇抬脚走了进去,拂开前方相当雅气的翠色珠帘,抬眼看去,有一沉稳的身影临窗而立,她有些意外地勾了勾唇角。
房里站着的人缓缓转过身来,神色肃穆“侯爷。”
遗扇笑了笑,径自走到圆桌旁坐下,自来熟地洗杯、倒上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至慢慢落座的人面前。
“是大人呐,真是叫人惊讶。”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人,即是中年妇人,扶月的母亲,有些无可奈何地瞟了这样睁眼说瞎话的昭阳侯,轻声说道“是老妇的荣幸。”
遗扇耸肩,总觉得这妇人对待她虽然看起来和昨天一样,但她心里总有种发毛的感觉,掩饰性地将嘴边的茶盏一饮而尽。
见茶水被她牛饮完毕,她想伸手拿茶壶,却被女人一把按住了,亲自替她斟满,不理会她见鬼似的神情,看她喝完了,又继续倒。
直到她喝茶喝得肚子有些发胀,忍不住开口才完事。
显然,与中年女子比定力,她还尚有修炼的空间。
“大人不妨直接些,想提什么条件”遗扇伸手揉了揉肚子,随后有些心痛地单手转着那枚令牌。
她要帮坑后人的祖先收拾烂摊子,容易么她,今日还这么被耍!
面对遗扇的话语,女人笑得更加柔和,带了点慈祥的意味“好,你果然和你母亲一样,骨子里都十分直爽。”
遗扇顿时哭笑不得,昨晚是谁将她当贼一样用眼神戒备的,怎么一个晚上就变戏法那样变了呢
亲,古代没有娱乐圈呐,无须如此练就不凡演技啊!
女人也没再客套,直接提了要求“我想请你,娶扶月为侧夫,唯一的侧夫。”
“噗!”遗扇一口香茶直接喷了出去。
亏得她刚好尴尬得胡乱打量房间,没好意思跟她眼对眼看着,这才让女人免了一祸。
这很怪异吗
女人蹙眉望她,有些不满她这般不得体的行为,嘴巴动了动,却是首次抬手品茶。
若是可以,她都想直接让对方将他娶为正君,或者平夫,可惜,在这人面前,貌似都行不通。
看她对那正君的重视程度,不可能休夫再娶,而作为金玉皇朝的勋贵,娶平夫是会沦为笑柄,甚至受到他人攻歼的。
毕竟,皇朝的历代主人都不曾有两位皇正君,你却如此特立独行,怕不是有异心
这样,只能如此退而求其次,最终还是委屈了月儿那孩子啊
“不是,你这条件恕本侯不能答应,这也太轻率了吧!”这一个两个的,当她是香锅锅吗兑换这么一个重要承诺竟然都是“便宜”她,她又不是种马,本扇真的做不到啊!
“你为何不答应是嫌弃月儿长得太好,还是你怕你的正君会生气”
很明显,扶月她娘完全没想过她会这么轻易就拒绝了。
这哪儿跟哪儿啊说的本扇很差似的!昭阳侯极快地撇了撇嘴,“都没干系,这条件不合理,不在承诺的范围之内。”
女人手上动作一顿“如何不合理,又不是有伤天理况且,女婚男嫁,绵延子嗣,此乃人之常情,还是,”黑白分明的眼珠盯着遗扇不动,嘴角抿得紧紧的,“你们昭阳侯的承诺只是说说而已”
一副大有“你不答应便是污了祖辈圣名”的模样,实在叫人肝疼。
“”遗扇一时郁闷得不想说话,就这样安静地看她接下来的表演。
中年妇女也没让她失望,从男欢女爱,直接上升到人类大事,可谓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引经据典,吟诗念曲,拉着遗扇一直说个不停,半个时辰也没冷场过。
“总之,侯爷安心娶月儿便是,他是老妇最心爱的孩子,娶他绝对不会辱没了你。”她最后陈词总结。
见她目瞪口呆看着自己,女人微微眉头一皱,“怎么还有何不妥”
遗扇合上惊叹不已的嘴巴,眼神中亮起了崇拜星光“不是,你说了这么多,都不会累的吗竟如此腻害”真是我和小伙伴都惊呆啦!
扶月他娘一噎,差点就被自个儿的口沫给呛死。
满脑黑线止不住来人啊,快把这个不敬未来岳母的小混账给叉出去!
八十九、两个混账有酒喝
昭阳侯单蠢又不(很)造(矫)作(情)的话语彻底雷翻了素来清正端庄的老母亲,握着青花瓷茶杯的手青筋尽露。
气煞老妇人也!
如此顽劣不堪,如此寡廉鲜耻,无异于市井流氓,简直置文人正统于无形,实在是有辱斯文,若不是若不是为情况所迫,且月儿倾心于此女,她都想怒而甩袖离去了!
她从没遇见过如此不符身份的勋贵人家,比当年那位皇城内的小混蛋更加难以调教。
其实昭阳侯的话也没多过分,只是这位大人明显是以儿子未来妻主的要求来看待人,各种小缺点,或是她看不惯的点,无形中便会放大数十倍,直到处处不堪。
不过,其中难掩恨铁不成钢的求才心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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