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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夜星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黄金矿工双人版
旧夜星火
作者:黄金矿工双人版

我见过他闪烁,我不舍他坠落

所以我手里攥着温热的星火,替他点燃通往月亮的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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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1,半校园半刑侦,伪青梅竹马,破镜重圆,肉为剧情服务,he

国际刑侦天才x古怪元气少女





旧夜星火 1.自首
“姓名。”
“许子清。”
“年龄”
“二十叁。”
“职业。”
“江城大学,研究生毕业。”
“家里几口人?”
“爸妈两年前死了,现在就我自己。”
闻言,做笔录的刘枫抬起头再次打量了一遍这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小姑娘:“为什么杀人。”
“他俩以前在这个传销组织,出逃被打死,我来报案,你们上级被买不予受理。”许子清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甚至还能平静地对上刘枫的眼睛。
“你查查应该还能查到当时的记录。”
刘枫的笔一顿,求助地看向窗户,虽然是只能从外向里看的单向玻璃,但外面站着赵队和请来的国际刑侦专家程昱。
再刻意的营造下,审讯室密闭狭小,光线昏暗。
程昱透过玻璃把一切尽眼底,眸色微动,“不是她。”
*
赵队的办公室位于走廊的尽头,刚好是阳面,泛着红晕的夕阳从窗帘间的缝隙透进些许,给屋子里增添了些光线。
一张木桌后是叁个巨大又方正的书柜,里面整整齐齐的陈列着过去泛黄的卷宗和一些刑事相关的书籍,大部分都被他翻得边角卷起。
每一个走进来的人走能感觉到这里的明亮宽敞,和扑面而来的凛然正气。
“小姑娘,不是杀人犯来自首,包庇罪也也要判刑。”
四十多岁的赵队坐在他的办公桌后,用识人无数的眼睛瞧着对面许子清:“知道些什么,告诉我们,我们当你将功补过,放你回去。”
如今是冬季,许子清穿着不显臃肿的大衣,柔顺的黑发带了点儿静电黏在皮肤上,皮肤白皙,一双杏眼是琥珀色的,专注的看着谁的时候眼里的晶莹很容易让人心中起涟漪。
可惜掺和到这种事情里来。
不过她显然没有表面上那样温顺乖巧,她指着旁边的程昱说,“我想让他来问我,他长得更好看。”
赵队气得吹胡子瞪眼。
程昱翻看着卷宗,并未抬头:“作案手法。”
“你们不是很厉害吗?”许子清歪头看着他,“自己查啊,我不会说的。”
“自首需要如实供述主要犯罪事实,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公安局不是发通告说你们成立了专案组调查吗?这个都查不出来你们专案组的意义是什么。”
赵队一掌拍在办公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上面的文件都微微震动:“放肆。”
“不要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无能。”许子清笑着对赵队说。
“你是想替人顶罪却又不知道作案手法,还是想告诉我们,从你开始查。”程昱此时终于抬头,睨着许子清。
“我只是来自首,你们能查到线索我就认,查不到你们就慢慢查。”许子清终于敛起笑意,用认真的神情看着程昱。
今年华国决定下发“命案必破”的指令给各地警察局与刑侦大队,要求他们一个不留的把过去的命案全部破解。
江城的特大纵火杀人案的存在就是横亘在中间的阻碍,成了领导的肉中刺,眼中钉。
当年一整个居民楼被锁死点燃,后来被证实为传销人员聚集窝点,死亡惨重,除了有个人从窗户上跳下来从此摔成植物人,就再无一人生还。
两年了,豪无头绪,因为这次下了死命令,成立了专案组,请了国际刑侦专家来当顾问。
程昱到这儿的第二天,这个小姑娘来自首了。
只给了一个充分的作案动机,别的什么都不说。
这件古怪的事情仿佛是给平静的海面突然扔了一颗石头,波纹从石头坠入的地方以同心圆荡漾开来,层层迭迭,整个海面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卷宗里写明当时调查过你,你有不在场记录,且案件发生的叁天之内都没有出过门。”
“纵火非要在场吗?”
“为什么两年之后才来?”
“怕被你们调查出来,坐立难安。”
程昱分明没什么表情,狭长的双眸看着她,仿佛能通过细微的表情看透她在想什么,“这个案子无论有什么隐情,都是死刑。”
她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我知道。”
办公室里沉默了一会儿,只有随着阳光一起透进来的风吹着卷宗的边角沙沙的响着。
“先带到拘留室。”程昱对赵队说。
*
来之前,领导把程昱的资料给赵队看过。
毕竟要一个四十多岁的刑侦队老队长信服一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程昱毕业于美国h大的心理系,是美国犯罪心理研究院院长安教授的关门弟子,现为fbi犯罪行为分析高级顾问,这几年协助警方破了无数悬案,被请来中国之前安教授说什么都不放人。
在许子清被带去拘留室以后,赵队问程昱:“为什么不是她?”
“凶手反侦查意识极强,没有脚印,指纹与毛发残留,避开摄像头与所有人的视线,不留一丝痕迹,而她却没什么意识。”程昱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面对单向玻璃,所有稍微有防备心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在进去后看一眼,哪怕是余光,但是她全然没有察觉,即使刘枫都看向了那里。
“现在开始隐秘走访她近几年身边的每一个亲近的人,问他们对于她的印象,这些年她做了什么事,性格是否孤僻,有没有反社会倾向,神稳定状况,不要问得太刻意。”程昱吩咐赵队。
“好。”赵队起身,准备去大办公室分付出手下侦察队的人。
“还有她说的她爸妈的那个案子,资料发给我。”程昱补了句。
赵队身形一顿,“好,还有就是我们一会儿需要把人放了,她不构成自首,也不满足拘留的条件。”
“嗯。”程昱合起手里的卷宗,“放了吧。”
*
在《香水》里,作者形容格雷诺耶的制香水天分的时候,说旁人需要先有分子式才能调配出香水,可是格雷诺耶不用,他的直觉告诉他怎么调配。
学习记录分子式,再按照分子式来调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弯路,他只是用这种方式来获取店主的信任。
程昱同样如此,在完整的了解完案情之后,罪犯的心理画像在他心里有了大致的轮廓。
对于纵火案的惯犯,他们缺乏社交能力,享受纵火时的快感,会返回凶案现场观看,而无法控制的多次行动。
可是自那次以后,就再也没有大型的纵火案发生,说明并不是狂欢型纵火犯,这是一次有明确目的仇杀。
传销组织结的仇就太多了,他们对于包括许子清在内的有潜在动机的人进行逐一排查,都找到了充分理由排除。
程昱看着手里许子清的笔录以及两年前的调查资料。
许子清,江城北镇人,毕业于江城大学生物系,父系北镇第二中学数学老师,母系北镇第二中学语文老师,因加入传销组织辞职,四年后因为想脱离组织而被打死,报警无果。
上面还附带着一些档案,毕业学校,曾经居住过的小区等等。
这几句话不该是这么冰冷的寥寥几语,而是一个带着喜怒哀乐的漫长的故事,他需要保持绝对的客观理性,很少出现过所谓“感同身受。”
可仅仅是读完这么几行字,就已经让他能感受到当时许子清的痛苦与绝望。
这些字句仿佛是带着电流窜进他的脑海里,试图拼凑起一些情节,也像是一把钩子要把一些尘封的回忆勾到他眼前。
他试图去感知,可那些画面总是在破土而出的前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没有理由,他在读博士期间,虽然因为博导被邀请来江城大学任职叁年而跟随来当助教,可他对许子清一点印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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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夜星火 2.相遇 .us
许子清没料到自己就这么被放出来了。
刑侦大队的人显然对她非常的不舍,可是在他们查到证据之前也没有任何理由把她拘着,只能眼巴巴的站在门口目送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
江城是典型的北方城市,到一年最冷那几天会漫天飘雪,如今虽还没到那时候,寒气依然足够侵蚀人裸露在外面的肌肤。
她走在街上,把脸往大衣的领子里缩了缩,给朋友们挨个打电话。
“允哥,最近可能有人来打探我的消息,你就说我近几年很古怪,比以前孤僻些了,也不怎么和你们交流。”
“嚯。”允哥正在家里看电视,说话声夹杂着广告的噪音,“你高利贷还不上被追债了吗,我是不是还会到你的裸照。”
“你要是想看,我回家就给您老人家发过来。”
允哥是许子清发小兼闺蜜,从初一就住在同一个小区里,自小就是孩子王,头发剪得和男生一样短,打起架来抄起板凳就往对方背上砸,没少被叫家长。
大学去了隔壁省的体校,现在正在一所小学里当实习的体育老师。
两个人随意的说了几句,挂了电话之后许子清又给猴子打了过去:“猴子,最近如果有人找你打探我的消息,你说我经常参加一些奇奇怪怪的集会,神神叨叨的。”
“你现在可不就是神神叨叨的,晚上约饭吗?”
“不了,我晚上还有事。”
一直在和朋友们打电话的她手冻得通红,站在路口微微跺着冻僵的脚等绿灯,人人的呼吸间都带着白雾,早知道今天就穿加绒的袜子出门来了。
她透过来来往往的车流,看着对面的灯牌上倒数的数字,在心里想晚上要吃什么。
来之前太过视死如归,以至于她把冰箱里的所有东西全部扔掉,如今也不知何时候会被再次带进去,还不如顿顿都在外面吃。
她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身边却突然站了一个人,就算不用仔细看也能感觉到他的气质卓绝,冷肃俊朗。
偶遇?
她一时心血来潮,轻佻的说了句:“帅哥我们又见面了,要一起吃顿饭吗?”
程昱闻声而看向她,黑漆漆的双眸探究意味很明显:“好。”
嫌疑人的身份真好用,他答应得她猝不及防。
地点选在一家混合餐厅。
推开门后,暖气扑面而来,服务员迎上来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包间里,递上了两本很有分量的菜单,轻言细语的问他们要点什么。
程昱只选了一杯咖啡,而许子清是真的饿了,翻来翻去点了披萨,煲仔饭。
待服务员走了之后,程昱才缓缓开口。
“你以前认识我。”这是个肯定句:“你在江城大学念的本科,虽然是生物系,但选修了心理学的课,我是那节课的助教,有时会代课。”
“对,认识。”
咖啡被服务员端了上来,放在了程昱面前,浓郁的香气随着热雾飘在二人之间弥漫着。
就算许子清没有选修那门心理学的课,也一定是认识程昱的。
程昱来到江城大学以后,被人拍了几张不清晰的侧脸发到网上,在模糊也挡不住他的英俊清冷,网上瞬间炸了锅,有人说他是这学期犯罪心理学的助教,附带上他的大学履历,选那门通识课的人一夜之间增加了数倍。
可惜讲师是他的博导安教授。
江城大学是国内最好的大学之一,经常会邀请各界名流来开一些通识课,邀请美国犯罪心理研究院院长安教授来开课,主要也是为了促进中美学术交流。
可人家不管什么挂科率,学校要求的及格指标也限制不了他,最后全班挂了百分之八十,过了的百分之二十也在及格边缘上徘徊。
安教授后来因为一些事务要在中国待叁年,这门课就开了叁年,男生对这门课本身感兴趣,女生对这门课助教感兴趣,所以年年都有人不信这个邪往上冲,最后都惨兮兮的看着教务系统的成绩。
许子清的舍友第二学期选了这门通识课,天天在宿舍里哼唧:“为什么最迷人的最危险”
现在这个迷人的危险正坐在她面前不动声色的探究她。
“为什么要选修犯罪心理?”
“你不知道吗。”许子清意味深长的说:“那时候大家都冲着你去的,我也不例外。”
他眉头轻蹙,显然没有相信这个理由:“你包庇不了凶手。”
服务员把煲仔饭和披萨端上来了。
石锅和铁盘都还是烫的,前者“滋滋”的把米饭凝出一块儿香脆的锅巴,后者把披萨饼煎得金黄诱人。
许子清把眼神从食物上移开:“以前你代课的时候说,真相分两种,一种是个人认知里的主观真相,一种是事实,也叫客观真相。”
“你的推断是取决于你的认知,但真实世界远比你的认知更丰富。”许子清舀起一勺米饭,压低声音说:“如果你对我的杀人手法感兴趣,明天私底下联系我。”
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个人就再没有交流。
程昱缓慢沉静的喝完了一杯咖啡,许子清也很快的吃掉了自己点的食物,最后许子清抢先给了钱:“我请你,期待你的决定。”
而后二人在西餐厅门外一人向左,一人向右。
许子清低头发了一条短信:“他们把我放出来了。”
那边回复她:“你继续搅局,让他们先调查你。”
程昱智商太高了,她已经想尽了办法来忽悠他,也依旧心里没底。
自从江城大学成了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以后,江城的经济就开始飞速发展,短短二十年间,无数高楼大厦平地而起,外地人才纷纷流入,奢侈品大牌依次入驻。
而江城也承载了她过去二十多年所有的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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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夜星火 3.北镇
许子清在北镇长大。
北镇是隶属于江城的一个小镇,人口不算太多,小区里却总能看见阿姨们跳广场舞的身影,平日里遇上个什么优惠力度大的活动也能排起长龙。
许子清的爸爸和妈妈都是非重点中学的教师,一个教数学,一个教语文。
他俩在吃饭的时候经常对许子清说起曾经的光辉历史,当年中学成绩最好的那一批才能上中专,国家供养,学,包分配,考上之后全家出去都挺胸抬头。
许子清那时候喜欢看公主小妹,会问他们,那既然你们这么厉害,为什么还只是老师,不能像别人一样住大别墅,有成群结队的佣人。
许爸爸拿筷子敲许子清的头:“小孩儿吃饭别说话,容易呛到气管儿里。”
后来她就不这么说了,只是附和几句逗爸爸妈妈开心,因为人的思维本身就很难走出时代与眼界的局限,而且大人是很有自尊心的。
过去许妈妈常用同情的口吻给许子清讲隔壁柳阿姨的故事,柳阿姨当年就属于有远见非要去上大学的那一批人,而且正好是1977年,属于恢复高考的第一届考生。
她考上了全国非常好的大学,可是在大学时期不知道和谁暗通款曲,未婚先孕,书也不念了,匆忙回来找了个愿意替别人养儿子的嫁了。
所以明明和许妈妈同岁,柳阿姨的儿子却比许子清大了八岁。
大家明面上不说什么,见面热络的打招呼哦,可背地里总是对柳阿姨指指点点,其实也没有恶意,平日里唠唠当个消遣,顺便慰藉一下自己。
随着柳阿姨的儿子长大,便再也没了这些闲言碎语,因为她的儿子程昱实在是太过优秀。
在许子清眼里,天才分两种,一种是现代考试制度造就的狭义天才,次次考试拿高分;一种是广义上的天才,智商极高,样样都会,放到古希腊可能会像亚里士多德一样,在哲学,物理,数学,地理,历史课本上挨个出现。
在之后的几十年里,前者许子清见过许多,而后者她只见过程昱一个。
柳阿姨嫁的人是许爸爸许妈妈的中学同事,当时教师的福利是在特定的小区买房子可以享受补贴,所以自许子清有记忆以来,程昱一家就住在她的隔壁。
在她六七岁的时候,程昱也才十四五,现在觉得只是个小男孩儿,可是对那时候的许子清来说,他已经是非常大的大哥哥了。
小屁孩儿总是对大哥哥带着些崇拜,尤其是程昱从小就长得好看,自带着些冷淡的气质,就更让许子清想靠近。
程叔叔平日看见了许子清总是和蔼可亲的喊她小朋友,可在家里却是一个脾气火爆的人,那时候许子清还不懂家暴这个词,就只是知道隔壁屋子里经常在半夜里传来哐哐铛铛砸东西的声音和柳阿姨的哭声。
第二天见着柳阿姨,总是带着口罩,眼角淤青。
后来两个人越吵越烈。
在程昱的高中叁年,省里下达命令要给高中生减负,不允许统一晚自习,许子清放学回家的时候,总是能看到程昱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看书,灯映在他身上投下些阴影,仿佛给他整个人笼上一层光晕,而他家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许子清为了能和他相处一会儿,会自言自语的说一声,“噢,爸爸妈妈还没回家,我也没钥匙。”
然后把书包取下,坐在程昱的旁边,为了不被看轻,拿出特意装在书包里的奥数的书来,明明就分心的一直在看他,却装做很认真的研究游泳池甲乙丙叁个水管,一个排水两个放水的问题。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被许子清打扰,也仿佛听不见家里的激烈响动,神情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带着那个年纪的男生特有的少年气的干净俊朗。
他看的书一直在变,而且通常是许子清不认识的英文名,后来许子清上高中以后通过封面认出来一本,?a brief history of time,时间简史。
这个家里没人的谎言每一次都会被许子清的小灵通巨大的音量打破,程昱也能清晰听到许妈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饭都做好了,走到哪里了,怎么还没回来。”
许子清有点儿尴尬的挂了电话,把奥数书放回书包里,乖巧的说了声哥哥再见。
他的目光终于从书中抬起,轻声对她说了句:“再见。”
为了换这么些相处的时光,许子清每次都用拙劣的演技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演员和观众都心知肚明的戏。
只是后面她也不好意思说爸爸妈妈还没回家这种话了。
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灯,白天晚上都能亮,所以有些电。
许子清胆子小,怕黑,有时候周末和几个发小出去玩儿到天黑才回来,到楼下就不再敢上楼,只能给爸爸打电话。
许爸爸会打开门,然后用力拍手掌,或者很大声的和许子清说话,一直到整栋楼的灯光都亮起来,许子清才愿意慢慢往上爬。
有一日许子清出门的时候,恰好看到程昱踮起脚尖,手里拿着电线和钳子在重新接电路。
这是一个很老的小区,楼梯间的墙壁上全都是张开锁李开锁,疏通下水道请拨打xxx,楼道灯的线路更是老化不堪,红色绿色黄色线交杂在一起,却被他轻易的理顺之后重新连接。
就在他侧过头看向许子清的那一秒,被他换了的白织灯同时亮了起来。
比起之前泛着昏黄的旧灯,这个灯让光瞬间充盈这一层楼道,他的轮廓在光下也愈发清晰起来,导致他搬走的许多年,样子也依然刻进了许子清的脑海里。
“我换了灵敏一些的声敏电阻,加了个光敏电阻,白天不会再亮,对声音也能更敏感。”他对许子清说:“需要我把整栋楼的都换了吗,这样许叔叔能更轻易的让整栋楼亮起来。”
“不...不用了。”还在上小学的许子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明白过来,他想让爸爸在等她上楼的时候,不用拍手拍得那么劲。
后来程昱依旧把整栋楼都换了,在这个旧小区的十个单元里,只有他们叁单元的灯是最亮的,小区里搞晚上的地震演习的时候,警报一响,只有他们这一栋楼最显眼,从楼道的窗子里的光仿佛点亮了一整栋楼,在别的楼暗淡的黄光的衬托下显得鹤立鸡群,熠熠生辉。
可惜那时候程昱已经搬走了。
他是在高考的那一年搬走的,他考了全省第一,大红榜刚张贴出来,大家还没来得及去祝贺,他们一家就消失在了许子清的隔壁,据说是程昱去美国念书,叔叔阿姨也跟着一起去了。
程昱并没有给许子清打招呼,大概也只是觉得许子清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隔壁小孩儿而已。
他是北镇这些年里唯一的一个省状元,从此在北镇里口口相传,被无数望子成龙的父母拿出来教育自己的小孩子,说他成绩怎么怎么好,听话又懂事,你看,带着他爸妈移民去了美国了吧。
许母亲一边说一边用手里的卷子轻轻拍打着许子清的脑袋:“知识改变命运,改变阶级啊,你不努力以后怎么带着妈妈享福。”
许子清知道妈妈最后一句话只是在开玩笑,依然让她心里很不舒坦。
父母不该把自己没实现的人生期待放在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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