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躏艳录(九木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老九听说佘芳还活着,心里无比的高兴。心想此次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也不管她变成什么样的人,都要将她接到线天来,让她安安心心的过几年舒坦日子。
心里盘算着,满望着王医生来回话,却没想半月过去了,还是没有他的消息。等派人去王医生家找他,竟楼去空空,毫无踪影。
老九叹息声道:“想必阿芳恨我入骨,才让她外公悄悄的搬走了。阿芳啊阿芳,难道你真不能原谅我吗?”
老九回想着过去的事,想着那次次的错过,要是自己能主动点,打破束缚,就不会酿成今天的悲剧。事已至此,只有惋惜,对影自笑。
老九想到这些,无情无绪了好几天。老三看出他的心思,劝他道:“九弟,佘芳她不想见你,定有她的原因。既然她还活着,你就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我知道你喜欢她,可你明白这个道理不?”
老九愣了愣,暴喝声道:“我不明白什么道理?”
老三听出他最近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心想他心情不好,只得道:“真正的爱个人,就要让她幸福的活着。哪怕让她活在宁静之中,没人打扰,那也是种幸福。倘若她什么人也不想见,你强行将她拉出来,那只能害了她。”
老九似乎突然想通了,伸手捶着椅子,点头道:“三哥说得没错,是我对不起她,我应该给她份宁静,给她个幸福。当时要不是我顾虑太多,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老三走到跟前,低声道:“九弟,我知道你很自责。但你直没表现出来,也算是个顶天立地的人。你有苦都装在心里,可这样是不行的,说不定哪天就憋坏了。”
老九仰头望着屋梁,长长太息,却不出言。
老三也不好多劝,忽听门外有家丁报道:“九爷,鲍二爷家的家奴求见,说二爷给你准备了好东西送过来。”
老九心里不自在,回家丁道:“你打发他回去吧,让他把东西带回去。”
老三笑道:“鲍二爷有心,时时都记着九弟,九弟可不能怠慢了人。你还是亲自出去见见,说不定鲍二爷的家奴有什么话要和你说呢。”
老九只觉心里烦闷,摇头摆手地道:“也只得去见见了,哎!”
老九随着家丁走了出来,只见鲍二爷的家奴坐在客厅,正喝着茶,见老九来了,连忙站起,坐立不安。老九忙示意他坐下,继续喝茶,自己便走到旁的竹椅上坐下,也学着烟斗钱的样子,抽气烟来。
家奴喝了茶,朝老九道:“九爷,我家老爷听说你最近烦闷,特送东西来给你解闷。不知九爷喜不喜欢?”
家奴说完,伸手拍,只见门外两个小厮,押着美人,翩翩而来。老九定睛看,唬了跳,嘴里不停的叫道:“这不是阿芳吗?”
他扔下烟斗,站起身扑向美人道:“阿芳,你终于肯来见我了。阿芳,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决不能让你再走,再受半点委屈。”
老九还未说完,只见美人垂下泪来,低声道:“老爷,小女子只求您放过我,放呜家去。”
老九愣,伸手指着自己的胸脯道:“阿芳,难道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老九啊,钱启华。”
美人早被吓得双腿软,跪倒在地道:“老爷,我不是什么阿芳,只求你放呜去。”
老九转向家奴,朝他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家奴只得五十的道:“九爷息怒,我家老爷听说九爷闷闷不乐,是因为佘芳小姐跳崖自尽。所以到处搜罗,找到这么个模样标致的女子,长得和佘小姐般模样,所以命小人给九爷送来,也是想讨九爷欢心。”
老九转过身,背着手道:“你把这姑娘带回去,让她回家去吧。我不想拆散她和她的家人,回去就回鲍二爷我收下他的厚礼了,日后当派人到府上回礼。”
家奴只得应了声,命小厮押着美人,朝矸子而回。
家奴不敢私自将美人送回,便将这事先告诉了鲍二爷的大公子。他这公子,整天游手好闲惯了,听说老九得了大美人都不动心,索性让家奴将美人带到自己屋里。美人不愿就范,苦苦哀求大公子。大公子猎艳老手,哪会轻易放过她,又是威,又是利诱,弄得美人半推半就,和他成就了好事。
家奴又去告知鲍二爷,说老九不愿留下美人,让放回家去。鲍二爷心想老九心地善良,想必是不愿让他们家人分离,也回了家奴道:“既然是九爷的意思,便放她回去吧。”
大公子正在兴头上,听家奴回报,也不敢违拗。要是这事被鲍二爷知道,定会打断了他的腿,怏怏的让家奴将美人送回。只是心里惦着美人,又不知怎样才能将她弄到手。
待到美人临行前,他交代了几句,她咬唇,红着脸,随着家奴,离开了鲍二爷的府上。
正文 八十五
鲍二爷的公子见美人离开后,心里暗自高兴。回到府上,继续和那新娶的媳妇说爱,快活得了不得。
光y似箭,荏芮而过,恍惚间已是草长莺飞时节。这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鲍二爷正在家里逗门前的莺歌玩耍,突见前些日子送去线天的美人从门前经过,晃眼便去了。
鲍二爷觉着心里奇怪,将她喝住道:“跑什么跑,没点规矩。”
美人被他吓,慌忙跪下,哇哇的吐了两口道:“老爷,你定要为小女子做主啊。”
鲍二爷愣,喝道:“你有何冤屈,竟然跑到了我家门前?快快说来,要是没什么冤枉,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美人回眸瞥,幽幽的道:加“老爷,你可不知,线天的钱老九不是人,他嘴上说不喜欢小女子,可暗地里早将小女子给玷污了。”
鲍二爷听,怒火中烧,喝命前些时送她去的家奴来问道:“三娃子,你送她到线天去,九爷曾否对她无礼?”
三娃子早被公子调教了番,满口应道:“老爷,小的送了她去,九爷说要单独和她会会。但过了半个时辰,九爷才将她从屋子里赶打出来,说小的不懂规矩,硬说些客套话,定要把她送回来。”
鲍二爷吐出口冷气,叹息声道:“想不到老九是这样的人,如此虚伪,枉自我好好待他场。他要是喜欢这女子,大可留下她便了。为何还这般虚情假意,不受我恩?”
鲍二爷叹完,朝美人白了眼,只见她泪痕满面,却犹带梨花,令人生怜。不禁喝道:“三娃子所说可是真的?”
美人连连点头,含泪道:“老爷,三娃子说的句句是实。小女子也不好将那日的羞愧之事再说遭,求老爷为小女子做主。”
鲍二爷冷喝声道:“你要我做什么主?怎么做主?”
美人沉吟声,连连道:“小女子只求老爷再把小女子送回线天,请老爷成全。”
鲍二爷心想,我若把你送回去,老九不但不会承认,而枪会害了你。如今我留你在府上,等找个时机,向老九说明,想必他听说有了他的骨r,定会收留她的。老九演这么出,真让人寒心啊。
鲍二爷挥挥衣袖,扶起美人道:“你先留在府上,等过些日子,我约九爷来此,让他带你同回家去。”
美人已知,倘若和老九起离去,想必没有活路。只有奈在鲍家的府上不走,才能有线生机。但不知公子对我是否有心,万他是个负心薄幸的人,那我大好前程,岂不是毁在了他的手里?
美人边想边暗自叹息,心想当日我要不这么做,想必连命都没了。可留着条命,还是要任人摆布,我该怎么好?难道就这样冤枉九爷?九爷不忍我和骨r至亲分离,才让呜来,可我却这样对他,我到底还是不是人?
美人虽这么想,却还是强留在了鲍府。鲍公子听说美人在府上,整日怔会悄悄的和她幽会。他也不管她是否怀有身孕,只管和她,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美人也是他的人,只得破罐子破摔,唯他命是从。只把鲍二爷瞒得好,不让走漏半点风声。
鲍二爷听得闹出了这般事,对老九有了别的看法,整日和莫老爷计议。莫老爷有几分胆量,摸着下巴上仅剩的几根胡须,喃喃地道:“二爷,你要是害怕,那我个人单干。”
鲍二爷又怕莫老爷人成功,叹息着不敢做决定地道:“莫老爷,老九于我有救命之恩,你容我想想。我要是对他不利,那岂不是忘恩负义?”
莫老爷冷笑声,打了个哈哈道:“二爷,你说的是什么话?他对你有恩?对你有恩怎会这样?把个黄花大闺女,变成了小少妇,再往你这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干的勾当。你不脸红,我都为你脸红。”
鲍二爷沉吟不语,怔怔的望着莫老爷。
莫老爷凑近几步,将嘴贴到他的耳朵上道:“二爷,你还犹豫什么?你看人家佘老爷子,咱们几家联合,都没能耐他何,见风使舵,难到这点你都不懂?”
鲍二爷摆摆手道:“莫老爷,不是我不懂这些,实是我做不来这种事。”
莫老爷叹息数语,随即道:“佘老爷子大战回,生擒冷子豪,敌退魏霸留下的残部,又和咱们周旋,这些你都看得清清楚楚,你怎么就……。”
正说着,忽听门外个声音大笑道:“和矸子两大土豪周旋,智退线天老八,成方霸主,无人能及。”
两人心里砰砰跳,吓得面色如土。
鲍二爷朝莫老爷使了个眼色,意思问他现在该怎么办?莫老爷站起身,朝门外喝命声道:“柴管家,将门外那厮抓住,顿毒打,再送来见我。”
柴管家应了声,便喝出数十人,将门外那人团团围住。
门外那人冷笑声,拍拍手,微微笑道:“难道这就是莫老爷的待客之道?在下来此,别无他事,只不过听得你们几句闲话,你们反倒不容我了?”
鲍二爷忙打着哈哈,朝莫老爷道:“莫老爷,场误会,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大事画小,小事化了。”
“我就想和你们较较真,别以为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今天就想见识见识你们这帮地头蛇。”
那人好不客气,伸手指着莫老爷和鲍二爷。
鲍二爷心虚,朝那人讨饶道:“九爷,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们般见识。我和莫老爷,是说闲话玩的,又怎能得罪你?你对我有救命之恩,难道喂想加害你不成?”
原来门外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钱启华。他为去年他妹子幺妹嫁到庄少清家事,劳神费心,前来探庄少清的口风。走到莫老爷家,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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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躏艳录(九木匠) 第 2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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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老爷子听了不乐,心想你把我比作什么东西了,我又不是牛。好你个老九,果然有几分厉害。不过你厉害些最好,我就不用费心对付鲍二爷了。
庄老爷陪着笑,朝刘三道:“三,吩咐下去了吗?给九爷备几个小菜,我要和他喝酒。”
老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摇头道:“不是吧,庄老爷,你要陪我喝酒?我看还是算了,免得一会又躺到床上去了。我听说你得罪了郎中,一会人家不来给你看病,我可没那妙手回春的本事。”
庄老爷一拍胸脯,喝道:“我这身体,好得很。九爷,你就不用费心,倒是我才为你担心呢。”
老九一愣,不解地道:“庄老爷,你为我担心啥?”
庄老爷微微一笑,叹息道:“九爷,我是怕你喝酒喝多了,连自个人都分不清。哎,我不怕你分不清,是怕我步鲍二爷的后尘。”
老九伸手在额头上擦了擦,故作惊愕地道:“庄老爷,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看看,吓得我脸上的汗直冒。我要有那本事,直接把鲍二爷抓住,还用得着放他跑吗?”
庄老爷心里一惊,暗想难道老九早就在屋门前等候了吗?他怎么知道这事?
他要知道鲍二爷便是老九引来的,肯定气得全身火胀。毫不知情,也只得挨了软刀子。
鲍二爷想庄家越乱越好,其实庄老爷子和老九也一样,都希望越乱越好,乱中搅局,趁机控制对方。三家博弈,想必有一方观战。但谁是黄雀,谁是螳螂,那就得看各人的本事了。
庄老爷子和鲍二爷都欺老九年轻,必没有什么高招。但两人都似乎低估了老九的实力,过了几个回合之后,才知道老九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同时两人也在想,倘若合伙将老九除去,那佘家营定虎视眈眈。佘老爷子精打细算,可不像对付老九那么容易,何况老九就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了。即便斗倒老九,也几乎两败俱伤,佘家营岂有坐视之理?
近来魏一霸残部嚣张跋扈,想再进攻佘家营,万一他们调个头来,不对付佘家营,趁机拿下矸子,那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三方权衡了一下利弊,谁都不愿剪灭谁,谁都不敢剪灭谁。
庄老爷子看着老九,笑了笑道:“九爷,老夫知道你年轻气盛,有吞并矸子之心,但我就把话搁这儿,你不敢。”
老九知被他说中要害,点头大笑道:“庄老爷子果然眼光锐利,思维敏捷。你放鲍二爷走,想必也出于此心。要是你把鲍二爷弄死了,他的家人,就会与你为敌。更为甚之,与我联合,吞并了你这块宝地。庄老爷子,不是我挑拨离间,你和鲍二爷,是有嫌隙。”
庄老爷见刘三命人端上酒菜来了,朝老九示意道:“九爷,唇枪舌剑了一番,还得吃些东西。你来我这破屋里,也没啥好吃的,就弄点鱼r给你吃吃如何?”
老九朝桌上瞥了一眼,见一桌子的鱼。什么酸汤鱼、回锅鱼、油炸鱼、红烧鱼……,摆得满满一桌。老九心里暗笑,你以为我稀罕吃你这些东西,在你这块地盘上,鱼是最便宜的东西。很多奴才家里没了粮食,就用干鱼片充饥。
庄老爷子见老九不说话,微笑道:“九爷,没见过这么多的做法吧?你在一线天,离河远,很难吃到鱼。你来这里,是要好好的吃一顿的。”
老九嗯了一声,再看那酒,只见一个土坛子,坛子上满是尘灰,想必十几年没动过了。桌子上的碗,有的都被打破了棱角,要是稍不小心,嘴唇都会被割破。那筷子,夹菜的那头,都成了磨牙棒,毛毛刺刺的,令人看了就难受。
老九叹息一声,啧了啧嘴道:“可惜一桌子的鱼r啊,又细又嫩,怎么就装在了这样的容器里?庄老爷子,你家那片竹林,就没舍得砍一两根来用?”
庄老爷子听出老九讽刺的话语,冷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开腔。
老九故作没看出他生气的样子,又指着桌子道:“庄老爷子,真的,你看看那筷子,都成磨牙棒了,吃一顿下来,它就成红色的了。”
庄少清听不下去了,朝刘三喝一声道:“刘三,把它全撤了。”
庄老爷子听罢,喝道:“这里谁是当家的?”
庄少清只得缩到一边,低声道:“爹,他简直没把咱们放眼里,我……。”
庄老爷子喝道:“住口,九爷来是客,招待不周,是咱们的错。还不将这些撤下,给九爷弄些合口味的东西来?”
刘三忙应了一声,搔搔头道:“九爷,您说说,你喜欢吃些什么,我这就吩咐厨房做去。”
老九不想再为难庄老爷子,摆摆手道:“罢,我吃过了。你们可能还没吃,就把这些东西赏给下人们吧。”
庄少清更加忍不住了,指着老九喝道:“钱老九,你实在太过分了。”
庄老爷子忙拉住庄少清,喝道:“给我坐下。”
老九又啧了啧嘴,叹息一声道:“老的还在,没你说话的余地。你就好好的听着,跟你老子学学,要沉得住气。”
庄少清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再多说了。
庄老爷子见他不说了,才朝刘三道:“三,照九爷的吩咐做,分给下人们,让他们都尝尝鲜。”
老九心里暗笑,让他们尝鲜,恐怕他们早吃腻了。不过他们以前吃的,没这么多油水可捞。偶尔让他们捞捞油水,尝尝甜头,也是好事。
老九见庄少清一肚子的窝火,故意再惹他道:“庄少爷,我看你一辈子的窝囊样,什么时候才能挺起胸脯做人?就像你这样的,还想癞蛤蟆吃天鹅r?告诉你,门都没有。你以为我此来,是来求你了?”
庄老爷子心里一惊,心想你此来,不是为了妹子的事,难道是别的事?庄老爷子左右思忖,想起老九一来,就把莫老爷一家给收拾了,接着就是鲍二爷家,难道第三家就是我?他怎么想,怎么不对。但想来想去,又想不出什么地方不对。
庄老爷子捏了捏几根胡须,藐视地望着老九,心道:“就凭你那点花花肠子,你能玩出什么花样?你胆敢在我府上搞鬼,我就让你死无全尸。”
庄少清再也沉不住气了,猛然间爆发,突然朝老九扑来,喝道:“钱老九,老子今天就灭了你。”
老九见他扑过来,站着不动,一拍胸口道:“来啊,你打我这里。”
庄少清正冲到老九跟前,只觉两只手不自主地向后一退,他朝左右一望,早有两个家丁将他夹住,拖到一边。
老九大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叹息道:“溅了我一身灰,这屋子也得好好打扫打扫,是不是付不起下人的工钱?要是付不起,说一声,我也给你们点小费。”
庄老爷子听到这话,怒吼一声,朝左右道:“将他拿下。”
老九见激怒了庄老爷子,暗自大笑。见左右有家丁欺近,忙一闪身,让过众人,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庄老爷子正惊惶间,听得院子外一片声起,涌出不少的黑衣人来。
庄老爷子大骇,朝庄少清道:“还不带着人走,留在这里干什么?”
庄少清喝道:“我不走,爹,你不是说这是咱们祖上辛辛苦苦挣来的产业吗?难道你就忍心毁在咱们的手里吗?”
庄老爷子见院外的黑衣人越来越多,喝道:“清儿,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一线天的老九,是有备而来,他孤身来此,就是为了告诉我们,早有防备。快走,清儿,咱们能走一个是一个。”
正说间,只见刘三满面炭黑,奔了过来道:“老爷、少爷,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话才说完,只见一黑衣人闪过,刀影一晃,已将刘三劈毙当场。
正文 九十
庄老爷子吓得满身冷汗,挡在庄少清跟前,喝道:“再不走,你我都得死在这里。”
庄少清没多大力气,又被娇养惯了,虽有心御敌,却有心无力。咆哮着道:“爹,我不走,要死咱两就死在一块。”
庄老爷子不容分说,已将他推开,早有两家丁夹着庄少清,朝院子外扑去。庄老爷子见黑衣人越来越多,家丁又死伤无数,暗自叹息。早有家丁奔了过来,朝他道:“老爷,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庄老爷子摆摆手,叹息一声,老泪纵横道:“你们走吧,我死都要留在这里。”
家丁见他不走,也不敢私自离开,拼命杀死一黑衣人,朝一旁的两家丁道:“你们架着老爷走,我断后。”
两家丁见情况紧急,也顾不解得那么多了,一把将庄老爷子拖住,杀出血路,朝外扑去。行了一程,又遇着几个家丁,主仆七八人,朝河边赶去。
一心腹沉吟道:“老爷,咱们这么走也不是办法,得想法联络佘家营,以图再回此地。”
庄老爷子喘息一声,连连咳嗽不已,猛地哇的一声,吐出不少鲜血来。回首竹林,回望屋宇,喊杀声还不断的响起。落泪道:“我茫茫如丧家之犬,佘家营哪会收留咱们?佘老爷子那么会算计,他巴不得除了咱们。”
心腹低声道:“老爷,想必佘老爷子也不想咱们遭此不测。”
庄老爷子摆手道:“对于有大智谋的人,巴不得少几个对手。和一个人斗,不需要费那么多周折。成王败寇,我也不想去佘家营做一个闲人。清儿他奔出来,想是去了那里,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
心腹正要说话,忽听身后一片声的喊杀声,慌催促庄老爷子道:“老爷,咱们赶快走。”
庄老爷子心里痛惜,那么多年的积蓄,一朝遭了强人所捋,心有如刀割。回想十几年前,收缴曾大户家,也是这帮光景。可见世事轮回,因果报应不爽。早知今日有此结局,当初就不该那么贪婪。
奔了几步,气闷填胸,只觉天旋地转,昏倒在地。几心腹也不管许多,强拖着他的人,朝前行去。好不容易摆脱了后面追来的人,找了个山d,将庄老爷子放在石壁旁,让他的头靠了石壁,才道:“老爷,现在安全了。”
庄老爷子只是喘息,却说不出话来。心腹焦急地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请郎中来。”
另一心腹道:“你别枉费走这一遭,郎中是不会来的。何况咱们现在,有如丧家之犬。你要是去,恐怕还会把敌人引来。咱们趁天亮休息一阵,等天黑的时候,带着老爷逃奔佘家营。即便他不愿去,咱们也不能不顾全他的安危。”
心腹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只是我害怕老爷撑不到那时候,万一他去了,怎么对得起少爷?”
身后闪出一人,喝道:“老人虽对我们很好,可以前他干的那些事,值得咱们去给他卖命吗?依我说,把老爷送给老九,咱们还能领个赏钱,足够一辈子花销了。”
心腹啐道:“就你这狼心狗肺的样,你要是不愿跟着老爷,现在就可以滚。”
那人听罢,将头一歪,朝一旁的几人喝道:“兄弟们,咱们走,就看他们能逃到哪里?咱们是狼心狗肺,但咱们不能连自己的妻儿都不顾了。”
其余几人,狠了狠心,瞪了一眼走出去的人,相互点头道:“黑麻子说得对,咱们听他的,走。”
两心腹见只剩下他主仆三人,凄凉自不在话下,树倒猢狲散,相互抱头嚎啕了半晌。心腹叹息一声,朝左首那人道:“齐黑头,你守着老爷,我去取些水来。”
齐黑头应了一声,见心腹去了,疑虑道:“他要是借故走了,我可怎么办?要等到天黑他走不来,我就将老爷送回去。我也是走投无路,不这样做,恐怕我的妻小也保不住了。不是我狠心,想当年老爷也没少做这种亏心事。一场恶战,害得我们死了多少弟兄,许多老人孩子都相继被人杀掉,妻女被人玷污,都是他一人造成的。我守着他,难道我做错了,我真的做错了吗?老天,你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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