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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了逃生BOSS的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江色暮
透过这点光,韩秀吞了吞口水, 难得紧张, 去看货舱内部。
她脑海中不住冒出画面:在自己细看时,有什么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东西,突然从里面扑出来。自己躲闪不及, 被一把挠瞎——
韩秀深呼吸, 压下这些胡思乱想。灯光又黯淡下来,只能看到一些影影绰绰的轮廓。
先前她曾进货舱一次,是与宋柔、聂曲两人拿出足够头等舱玩家吃上十数天的面饼。那个时候, 韩秀记住了货舱的大概布置, 此刻慢慢等到灯光渐明, 再次朝里看去。不出所料,摆在门前的,是一堆堆钢条。只是张老板等人的力气毕竟有限,于是并非五百斤钢条都在这里。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个曾对韩秀提起“正方npc”的老玩家还有一个论调, 是:在达成一定条件之后, 部分游戏可以做到无损通关。
即用“规则”本身限制游戏生物的行动, 让它们无法伤害玩家。
此刻, 韩秀的心跳一点点加快。她眼睛睁大, 看到有什么东西,似乎黏在钢条另一边。还是太远了,看不分明,只有一丝影子。
她肌肉紧绷,忽而觉得空气里的味道很熟悉。
自己明明嗅过许多次的,只是这一次,其中加入了海水的咸味、腥味,就有些不分明。
韩秀脸色发白,往后退了一步,沉默地把手电筒交给丁英达。他们推出的缝隙还是太小了,很大程度上应该归功于张老板等人原本就没有把钢条紧贴门口,留出了空子。此刻,货舱前一片寂静,手电筒在五个玩家之中一一传递。隆哥等人看着这一幕,渐渐焦躁,忍不住问:“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狗头军师也喝道:“别不说话!”又压低声音,对隆哥说:“……这么久了,也没见姓张的有动静,不对劲。”
隆哥同样想到此节。他脑海中冒出无数想法,恰好见到那几个乘客交换眼神。
隆哥在海上行走已久,最信经验直觉。此刻,他蓦然抽出弯刀!
“嗡”一声,弯刀出鞘!
而乐游缓缓挪过视线,看着隆哥,微微一笑。
他笑眯眯地,说:“我没理解错你们的意思吧?”
韩秀沉默。丁英达沉默。吴同方沉默。
只有胡蝶弯一弯唇角,说:“我觉得,没有。”
随后,五个人猛然向前。转眼,货舱前的船员与玩家陷入混战!
——他们在那一片黑暗里看到了什么?
是钢条上的、四处迸溅的肉碎与骨头。
就好像,里面的人拼尽全力、毫无理智,要往外走。
偏偏被他们——或者“它们”——自己堵住了唯一一条出路。
只好硬磕。磕到头破血流、浑身骨骼尽裂,然后凄惨死去。再在几天之后被发觉,尸身发臭。
像是随着海浪被拍打上岸的鱼。等到海潮退去,这些鱼依旧停留在沙滩上,一片小小的水洼里。等到太阳升起,水洼被烘干,就要迎接被晒死的命运。
这一天,乐游巧言令色,指使二等舱乘客去将船员一一捉住。有人因此重伤,被隆哥挥起的弯刀砍伤腰腹,乐游也毫不心疼,只把这些乘客当做一次性道具。即便死了,也与他无干。
既然他们夜晚时总会重新回到二等舱,自己则只会停留在头等舱,那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心。
他甚至笑嘻嘻地对韩秀讲:“韩姐,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哪有现在这么简单。”
韩秀淡淡看他一眼,并不多说什么。
乐游又感慨:“哎呀,好在韩川不在。如果他在,谁知道要说什么——”
这天天黑,二等舱乘客已经杀红了眼、占领捕鱼机器。乐游老大还说了,要把头等舱那群剥削佬与船员们一起丢进货舱。这让许多二等舱乘客颇为兴奋,有人自称苗裔,此刻绘声绘色地描绘起老家老人拿五毒养蛊的场景:先把毒虫捉住,再把所有虫子丢进一个器皿。这样过上一段时日,活到最后的虫子,就是蛊王。
他们大笑着猜测、开赌盘,想知道谁会是在货舱里活到最后的那个。
人性的恶意,在此刻被最大程度激发出来。
甚至有二等舱乘客对头等舱女郎提出交易条件,说只要对方肯乖乖听话,自己就可以把她悄悄藏在房间里。神不知、鬼不觉。
这都是后话了。
至少直至天黑,货舱中被关进了近四百人。他们大多手脚被捆,要么直接被手刀劈晕。只能绝望地看着铁门在自己眼前闭合。
好在货舱够大,白天又因取钢条、清路的缘故,敞开了一段时日,不至于让这些人当时便缺氧窒息。
做完这一切,二等舱乘客尚且嘻嘻哈哈。至于铁门之内是如何光景,并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之内。
唯一留在外面的船员,是宋和风。
可他也没有享受到自由待遇。在发觉玩家们、二等舱乘客在做什么后,宋和风极为震惊,说:“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还是人吗?!
那四百人被活生生憋在一个铁罐头里,里面只有千余块面饼!
等到面饼吃完,有人饿死、渴死,剩下的人依然在黑暗中,见不得光。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我有了逃生BOSS的崽 第61节
光是想到这里,宋和风就毛骨悚然。他看着眼前人类,倏忽觉得,他们比晚上的鱼怪还要可怕。而乐游很不以为意,看着他。那眼神全然不像是在看一个与自己一样的、活生生的人,完全是看一个“东西”。还当着宋和风的面,与韩秀商量:“他要怎么办?”
韩秀说:“他比较特殊,不能关进去,得和其他船员隔离开。”
乐游“啧”了声:“就不能直接丢进海里……”
宋和风浑身发抖,猛然大喊一声:“川哥!”
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身上迸发出了自己最好的演技,眉梢眼角都带着惊喜,好像终于看到救星。
玩家们还真的被他唬住一刻。可转头看背后,并未见到“韩川”。再转头回来,宋和风已经拔腿跑走。“咚咚咚”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响,二等舱的乘客们一一闻声出门,其中甚至有人裤腰带都没系好。宋和风咬着牙,一路往前,最终却还是被一个乘客捉住。
对方笑哈哈地看着他。宋和风绝望,被人拖着胳膊,又拖回乐游等人面前。
这回,他看着乐游的眼睛,再看看自己身侧觍着脸、要邀功的乘客,忽而想:乐游看我的眼神,和看这个人的眼神,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可这个人并不知道。
他甚至很兴奋,觉得自己立了功,是不是会得到重用。
想到这里,宋和风闭上眼睛。
他觉得很累、很累。
从起初发现怪物,到这些天的躲避。他睡不安稳、神紧张,心跳到要从胸腔蹦出来。这样难捱了,只是因为念着还在岸上的母亲,才能咬牙坚持。眼下,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韩川不在,其他人就暴露本性,那样对待旁人。
乐游往前一点,蹲下来,觉得稀奇:“你还没想通吗?”
宋和风疲惫地看着他。
乐游说:“没有什么‘人’。我们关进去的,都是怪物。”
宋和风心中一震。
乐游笑一笑,抬手,却是直接拽住宋和风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宋和风又对上他的眼睛。
他心里很乱、很乱。某种意义上,他知道乐游说的是真的。可那些哭喊声、怒吼声,难道就是假的?
但船上这种情况,或许的确是人越少越好。父亲当初回来,不也是只剩一个人,还变成一个疯子。这群人虽然冷酷、冷血,但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不过……这真的是“对的”吗?
至少在对上乐游的眼神时,宋和风非常确定:他们同样没有把自己当做“同类”。
可他已经跑不掉了。
他看着乐游站起身,仍然拽着自己的头发,对韩秀说:“我有一个想法。”
韩秀皱眉:“你别乱来。”
乐游笑一下,“我哪有,韩姐总是这么想我。”
在他们讲话的时候,宋和风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他又想到韩川。
先前,宋和风觉得,韩川并未将自己平等看待。
但至少,韩川眼里的他,是一个“人”。
而非一个可以被任意处置的物件。
他这样沉默,乐游反倒意兴阑珊。他正与韩秀讲话,毫不避讳,就提出试验:把宋和风胳膊腿切下来一点,喂给鱼怪,不就知道他有什么特殊?
乐游不知道,“韩川”也有过类似想法。只是顾虑颇多,没有实施。
他不避讳,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威胁。
这时候,忽听宋和风开口,说:“那二等舱、三等舱的‘人’呢?”
乐游低头看他,笑道:“哦,你总算脑子清醒了?”
宋和风咬牙:“回答我!”
乐游:“我也没有那么闲。”
与此同时。
季寒川百无聊赖,飘在水上,身下还是那块木板。
他是真的闲。
又抓了两条鱼,慢慢等天黑。到这时候,木板上已经摆满生鱼片。
天色终于黯淡,季寒川伸个懒腰,看着远方落日,还有周围再度升起的雾气。
他慢慢嚼着生鱼片,喃喃自语:“再不来,我都要睡着了。”
第72章 海面上
这是季寒川第一次完整看过这个世界的日落。
他周身雾气越来越浓, 可最初的时候, 仍然能见到一点星光。他双臂摊开、躺在木板上,周围皆是鱼片。自上而下俯视, 会见到渺渺雾气里的苍茫海面。上有一叶扁舟。
有鱼群从季寒川身下游走。
可慢慢地, 鱼群消失了,海面变得深而黑。雾愈来愈浓, 要拉近许多, 才能看到季寒川的面孔。
他嚼着鱼片,不再为了填饱肚子,而是纯粹打发时间。周围鱼片甚至被他整齐排列, 乍看起来, 像是一对翅膀,在青年身侧展开。
他在日落之后,就一直默数时间。这会儿是四月, 东八区, 日落时间大约是六点半。在心里数秒, 慢慢地,觉得到了八点、九点。这时候,季寒川已经完全被雾气包裹。他轻轻哼起一首儿歌,轻快的调子在海雾中远去。这样等到十二点钟, 他撑着身子坐起, 环顾四周, 喃喃自语:“宁宁留在船上了吗?”
话音落下, 忽而觉得身后一重。
季寒川缓缓眨眼, 垂眼看身侧水面。仍然是浓重入墨的黑,可这一刻,上面映出另一道影子。
他唇角弯起一点笑,叫:“宁宁。”
宁宁站在木板上,“啊呀”一声,像是很不适应这样的环境。她忧心忡忡,像是觉得季寒川这个爸爸太不让人省心,说:“你怎么在这里?”
季寒川闲闲道:“迷路了,找不回去。”
宁宁很狐疑地看着他。
季寒川转身,与女儿视线相对。透过宁宁的眼睛,他清晰地看到了无奈、甚至是“习惯”。他笑一笑,轻轻开口,说:“我以前……是不是经常做这种事?”
宁宁一副小大人样子,老气横秋,说:“是。”
她停一停,又有同样的嗓音,却是不同语调,说:“是。”
季寒川问他:“但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邵佑回答:“这个,需要你自己想起来。”
季寒川耸一耸肩,说:“好吧。”看来这个人也很受规则限制。
此刻,邵佑左右四顾。他眼里的世界,其实与季寒川眼中世界有所不同。更加本质化、也更加容易找到目标所在。很快,邵佑低头。他身下其实是木板,可邵佑的目光却能深入木板,看海面之下。
他看了片刻,说:“有点棘手。”
季寒川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自己。
他眼里明明是宁宁,却又完全不是宁宁。他明明不记得这个人的样貌、甚至没有听过这个人的真正声音。可此刻,季寒川心里却已经能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影子。他觉得这应该是一个长相俊秀、气质温和的男人,但说白了,这些又都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他”,隐藏在一副温和皮囊里,像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
季寒川唇角扯起一些,问他:“你有什么建议吗?”
邵佑回答:“你需要一个氧气瓶。”
季寒川道:“昨天那会儿,是你叫醒我的?”
邵佑:“举手之劳,不用谢。”
季寒川懒洋洋道:“谢?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不用说这些——”他一顿。
宁宁的皮肤又在变凉了。
季寒川无奈,抓紧时间,直切重点:“说点实在的。”
另一个时空里,邵佑坐在学校监控室里,看着眼前巨大的监控墙。宁宁坐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一个魔方,正在刻苦钻研。
他侧头看一眼宁宁,唇角露出一点笑。再抬头,去看监控画面里狂奔的玩家、以及追着他们的、手里拿着巨大三角尺的“老师”。
邵佑:“让‘它’上来。”
季寒川:“怎么做?”
邵佑:“用一点饵料……”
他的声音一点点低了下去。
宁宁恍惚地眨眨眼。低头看着空空的两手,瘪嘴:魔方还没有拧完。
她就又回到这片海面。
季寒川看着她,若有所思。
他抬手,去握宁宁冰冰凉凉的小手。可以想见,那个人说的“饵料”,一定是自己能拿到、但不好直说的东西。这让季寒川倏忽意识到,或许那个人的确很特殊、可以自由地通过时间与空间,与自己交谈。但这样的“交谈”,仍然在什么东西的监控之下。
而监控的东西,不必说,自然是“游戏”本身。
可为什么他们讲话的中介偏偏是宁宁?
那个人说了,宁宁是和季寒川不一样的存在。
她好像成为一个电话,或说一个“道具”,可以沟通两个空间。
季寒川想了一刻,没有得出结论。
四处寂静,毫无声息。水面平稳,一片死寂。
甚至没有鱼怪前来干扰。
季寒川心道:或许是船上那些玩家做了什么。
他随意地拿出一块鳞片,想一想,把剩下的鳞片交到宁宁手上,让她抱住。
在宁宁摸上鳞片的时候,季寒川看着她的手。那么锋利、可以斩断鱼须的边缘,碰到宁宁手上,却丝毫不会刮伤她。她小心翼翼抱着那一堆鳞片,最大的苦恼,反倒是东西太多,自己身上没一个兜兜。
然后抬头,看季寒川慢条斯理地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白皙、肌肉凝实流畅的小臂。
宁宁微微张嘴,见季寒川拿起鳞片,在手臂上一划——




我有了逃生BOSS的崽 第62节
季寒川:“……”
没有划出口子。
嗯,意料之中。
他“啧”了声,加大力气,再度划去。这回,皮肤上出现一道白印。季寒川几乎无奈,干脆抬起另一只手,捏住鳞片,用力向下一砍!
宁宁“啊”了声,脸上透出点焦躁,叫他:“爸爸!”
同时,一道血口出现在季寒川手臂上。他眉尖微微拧起,看着新出现的伤口,还有其中涌出的鲜红血流。有些刺痛,在所难,但还能忍受。
他安慰宁宁一句:“没事。”
然后把沾着血的鳞片放进自己口袋,随后将手臂伸出木板。
血液一点点滴落,融入黑色海面。
这样一滴、两滴——季寒川心里冒出一个很突然的念头:如果自己没有理解错,“饵料”真是这种东西。那他的血,会引来下面的怪物、这场游戏的“核心”,又是什么原理?
按照宁宁说的,她可以以玩家们的恐惧为食,补充能量。
而她的“能量”,可以让身处另一个世界的人借她的口、目,与自己沟通。
季寒川心里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人类的情绪,极端的、绝望的情绪,好像成为某种能源。而作为游戏生物中的异类,宁宁可以用这种能源“充电”,那么原本就在这里的游戏生物,当然更可以。
自己是经历过上百场游戏的玩家,只是暂时失去记忆。
与本局其他玩家相比,他原本该是最吸引游戏生物的那个。
但他并不会因为鱼怪、因为舞会里的尸体,而觉得“恐惧”。
季寒川甚至觉得,或许所有能走过上百场游戏的玩家都会是与自己一样的心境。按照吴欢所说的,这样情形中,“游戏”会加倍压榨自己,送自己进入过往,让他原本最信任的人伤害他,以此炮制“绝望”。
此刻,他手臂血液汩汩流下。季寒川平静地看着水面,耳边是宁宁小心翼翼的呼吸。
她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虽然来去无踪、不似寻常人类。
这个念头,让季寒川有些难言的心疼。
慢慢地,他耳边又响起细微电流声。同时,海水像是更加黑了,吞没血液的速度快了许多。季寒川嘀咕:“怎么觉得,好像我在舍身喂对手。”
他不会觉得恐惧,只好用一点伤口,来伪装成负面情绪。
季寒川想:如果真是这个逻辑,那这个“游戏”的计算机制,是真的很刻板啊。
他之前就有过类似念头了,此刻,也只不过是想得更深入一些。
血流将他的手臂染红。这回,季寒川没有再堵住耳朵,而是直接闭上眼睛。
和昨夜最后的记忆一样。这一回,仅仅是闭上眼,耳边的电流声就弱了下去。他摸索着,又从自己衣服下摆撕下一条布料。只是单手操作,还是困难。于是季寒川开口,对宁宁说:“帮我绑在眼睛上。”
宁宁没有回答。
片刻后,布料被从季寒川手上接下。随后,贴上他的眼睛。
动作很温和,在他的后脑勺上,打出一个蝴蝶结。
这个过程中,季寒川嗅一嗅周边。
他慢吞吞回先前撕布料、拿布条的手,同时,被划出伤口的手臂依然浮在海面上。
血不住地流,没有停止的意思。季寒川在心里默念:流到四百毫升,之后再止血。
他态度懒散,有些心不在焉的意思,记挂着很多事。
从口袋里慢吞吞拿出刚刚那条鳞片,边缘锋利,泛着点血光。
他听到了很轻微的水声,还有什么滑溜溜的、难以描述的声响。
可很快,方才的声音又消失无踪。天地寂静。
季寒川扪心自问:宁宁会有事吗?我竟然……不算很担心她。
又想:应该不会有事的。
我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能从上一局游戏中的温泉酒店跟我到这里,就说明,她本身、本身,一定有什么不同之处——
季寒川猛然回身,手上鳞片向后划去!
他什么都看不见,眼前一片黑暗。只觉得身下木板剧烈晃动,将他翻下水面!
同时,鳞片显然是刺入了什么东西。
那种熟悉的、坚韧的触感……
第73章 两边
在季寒川跌入水中的时刻, 其余玩家正坐在张老板房间中, 面面相觑。
宋和风被捆住,连嘴巴都被塞着, 说不出话。他起先还想反抗、喉咙间发出“呜呜”声。到后面, 乐游威胁地看着他,胡蝶则笑着问:“这个小朋友好像不太听话, 我们要怎么办呢?”
这是威胁。
明晃晃的威胁。
宋和风绝望。他闭上眼, 少年人黝黑的脸颊上滚落一颗泪珠。
韩秀看着这一幕,微微皱眉。而乐游瞥她一眼,笑道:“韩姐, 你不会心软了吧?”
他像是提点韩秀, 说了句什么。宋和风听着,心中一片空茫,像是顿悟。
又是他听不懂的话。
很难描述此刻宋和风的观感。他明明知道乐游在讲话, 知道韩秀在听。他甚至能从乐游的语气、还有韩秀接下来的叹息声里, 明白乐游一定是讲了句关于自己身份、他们这些人身份的话。乐游是想告诉韩秀, 说自己这种身份的人,根本不值得她上心。而韩秀显然是认同这点的。
可宋和风偏偏就听不懂。
不是因为“外文”、“洋文”。是,他甚至知道乐游讲了几个外文字母!他常年在安平轮上工作,接触过许多各色各样的客人。船长出于莫名目的看重他, 于是宋和风有机会听一些大人物讲话。他知道连年战乱, 各国来华。知道扶桑文、日不落文等等语言讲起来是什么腔调。
但他听不明白。
好像是一句话, 钻入他的耳朵、钻入大脑, 却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就离开了。
这样的认知,比鱼怪更让宋和风全身发凉。此刻,他放弃挣扎,只是谨慎地看着眼前的玩家们。又想:川哥之前说过,那些披着船员皮的怪物不会进张老板房间。或许我在这里,反倒是安全的。
总归别无他法,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这一切中,詹珊珊问:“韩姐、胡姐,你们说,现在舞会还在进行吗?”
乐游躺在一把摇椅上,手上几张扑克牌,在饶有兴致地和吴同方、熊俊打牌,插话过去:“进行又怎么样?总归没有人叫我们过去了。”
詹珊珊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苏洁瞥她一眼,詹珊珊留意到,笑一下,看起来还是阳光开朗。但过去几天的经历,还是让她脸色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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