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皇甫奇
安轧荦山,给我留下吧!
王冲紧紧的握着乌兹钢剑,头下脚上,身剑合一,心中发出一阵惊天的怒吼。
现在的安轧荦山还远没有后世那么厉害,王冲一进醉雀大酒楼就感觉到了,他的修为绝对不会超过真武七重的境界,已经在自己的招式威胁范围之内。
王冲甚至都不用击杀他,只要成功的拖住他,迟缓他,接下来,自己带来的止戈院灵脉山以及各大世家的高手就可以将他团团围住。
安轧荦山就算能耐再大,也插翅难飞!
轰隆!
下一刻,令人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就在王冲电射而下,距离安轧荦山背后只有三尺左右的时候,异变突起,虚空中气流涌动,一股磅礴的能量蕴含着天地之威,突然从时空深处席卷而出,横亘在王冲和安轧荦山之间。
轰隆,犹如撞上一道无形的气墙,王冲蕴满力量,雷霆万钧的全力一击被这道无形气墙阻挡了下来。
而气墙中那股狂暴的天地之力更是裹挟着风雨将王冲狠狠的反震出去。
砰!
当被震飞出去的刹那,王冲满心的震骇。
这怎么可能?
王冲的心绪彻底乱了。那一刹那,他看得清清楚楚,安轧荦山转过头来看了自己一眼,他的神情和自己一样的震撼,还有迷惑。
砰,身躯一连在地面翻滚了几周,铠甲撞击着地面不停的颠簸。王冲从地上站起身来,整个人呆若木鸡,还停留在那种巨大的震撼中。
被震飞的那一刹那,王冲感知的清清楚楚,一股庞大的能量突然之间从时空深处迸发出来挡下了自己。
那股能量浩渺磅礴,犹如天地一般,其层级已经远远超出了真武境的范围。
那绝不是安荦轧山这种层次可以爆发出来的。
那种感觉就好像无形的强大存在,突然出手挡下了自己。
该死!
冥冥之中,一道电光掠过脑海,王冲突然想起了出手之前,脑海之中听到的那一大窜的声音:
【由于宿主的行为,宿命之敌将受到本世界力量的保护。宿命之敌的生存机率增加,宿主的失败机率增加。以后宿主每见目标一次,目标受到的世界加持就会增加一次。】
难道说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杀掉安轧荦山?
电光石火间,无数的念头掠过王冲脑海。
做为死而复生者,王冲的轨迹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这根本不容于这个正常的世界。
从转世之初,王冲就已经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束缚排斥之力,只是王冲没有想到,这种排斥之力居然这么强大。
它不止可以排斥自己,而且可以主动增强一些重要的目标人物的实力,阻挡自己。
命运的改变绝不容易。
在这个世界的命运之中,安轧荦山无疑占有着一席极其重要的地位,甚至可以说,没有人比他更重要。
如果能够成功的击杀他,在他还名声不显,没有起事成功的时候就将他抹去,那么毫无疑问,这个世界的命运和历史就会发生变化:
如果安轧荦山现在就身死,就没有人在幽洲起事,大唐就不会自内而崩塌。没有安轧荦山,就没有人去召唤异域的入侵者军团,中土神洲也就不会沦陷和毁灭
那将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王冲以前并不是没有改变过历史,或者是命运,宋王的命运,家族的命运,都在改变。
但是,无论是哪一次改变,显然都无法和眼前相比。这已经不只是某一个亲王,或者某一个家族的改变,而是涉及到了天下苍生,亿万生民,和无数帝国的存亡。
这种改变是如此之大,以致于王冲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世界之力的直接干涉。不!不止是干涉,世界之力甚至会直接增加安轧荦山的力量。
也就是所谓的加持。
是太早了吗?因为安轧荦山还没有完成他的使命,所以才出现的现象吗?
王冲心中突然一片通彻。
做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做为一个在这个世界转世重生,本不存在的灵魂,这种事情几乎是只有王冲才会遇到的事情。
然而王冲心中的杀机不但没的消灭,反而越发的炽烈和坚定。
世界的干涉又如何?就算整个世界都在保护你,我也要你死!!!
王冲狠狠的握着紧头,咬牙切齿。再次抬起头来,王冲的眼眸在黑暗中再次迸发出强烈的令人心悸的寒芒。
不好!他要逃了!
快拦住他!
希聿聿!
他还另有准备。
啊!是汗血神马!
大雨倾盆而下,将所有人全身浇透。醉雀大酒楼周围一片混乱,一道雷霆从云层中飞掠而过,那一刹那,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雷光下,一头高大健硕,浑身宛如鲜血浇透的如龙神驹听到唿哨声从远处电射而至。
安轧荦山只是一个翻身,便骑上了那匹汗血神马,在黑暗中迅速的驰去,消失不见。
所有人,跟我来!
几乎是在安轧荦山乘着汗血神马如飞而去的同时,一阵蹄哒的马蹄声踩着石板,如梭追。
王冲跨着白蹄乌,在密集的瀑雨中如飞追去,紧咬不放
能追得上安轧荦山那种异域汗血神马的,也就只有王冲身边的白蹄乌了。
轰!
一阵钢铁的轰鸣声从虚空中传来,在追出去的同时,王冲毫不犹豫的释放出了自己的乌骓光环。
一圈圈的乌骓光环不停震荡,将四周的雨水震得暴溅开来。这些光芒不止笼罩在王冲脚下,而且幅射到了醉雀大酒楼周围所有的自己人脚下。
这一刹那,所有人的速度力量敏捷全面提升!
追上公子!
黑暗中,老鹰大喝一声,首先翻上一匹大马,疾追而去。接着李嗣业赵敬典魏安方尹侯等人同时衔尾追去。
没有人知道王冲为什么会对那个胡人这么死追不放。但是这个时候,毫无疑问,王冲的意志就是所有人的意志。
不管他要做什么,所有人都毫无条件的服从。
轰隆隆!
大地震动,急促的马蹄声首次盖过了瀑雨声和雷鸣声,一道雷光闪过,黑暗中,无数的铁骑化为一道钢铁洪流衔尾追去!
雨越下越大,也越下越密集。
雷霆一波接一波,好像要把这个世界劈裂一样。还没有到入夜的时候,但是天空中密集的乌云已经将这个世界侵染的一片黑暗。
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正在天地间传播。
以往有一丁点动静就会吠叫不止的家犬们这个时候也感觉到了什么,发出不安的呜呜声,却并没有吠叫。
轰隆!
又是一道雷电从天空掠过,炽亮的光芒,如同一条倒挂在天上的河流一般。这条炽亮的河流照亮了轰鸣的大地,颤抖的檐瓦,也照亮了石板街上,一条飞驰的汗血神马,还有马背上看似微胖,其实健硕无比的胡人。
这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胡人,鹰目高鼻,国字形的脸,长满了络腮胡子。这样的长相,在边疆胡人之中实在是再寻常不过了。
这个人就是王冲死追不舍,就算挫骨扬灰也绝不会忘记的安轧荦山!
【报歉,更新晚了。最近身体很不好,又遇上重要情节,时不时的卡下壳,先跟大家说声报歉。另外欠的章节,回去后会补上的!谢谢大家!】
第四百四十六章 幽洲逆卒!
第四百四十六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雨磅礴,一滴滴打在脸上,如同铅丸一般,安轧荦山在雨中疾驰,马背后拖出一条长长的白色水浪。
身后的马蹄声阵阵,连绵不断,每一声都像敲打在安轧荦山的心坎上。安轧荦山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被追杀的感觉了。
对方这群人,来势汹汹,狠厉之极,安轧荦山心知肚明,如果被他们追上,或者有一点点的耽搁,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条。
那种强烈的危机感令得安轧荦山头皮发麻,全身发炸。从幽洲得来的那匹汗血神马的速度已经摧发到了极致,但安轧荦山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距离的拉开。
毫无疑问,对方的坐骑等级丝毫不下于自己!
这令安轧荦山心中越发的不安。
但是所有的危机和不安都抵不过安轧荦山心中的一个念头: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醉雀大酒楼里有那么多人,那个京师的汉人少年为什么只针对自己安氏四兄弟自己也是名声最不显的,为什么别人都不管,只追杀名声不显的自己
更重要的是,安轧荦山怎么也想不明白,从幽洲到这里,自己一向低调收敛,规规矩矩,夹着尾巴做人,没有做过一丁点愈越规矩的地方
为什么那个少年其他人都不管,却带着那么多人手偏偏只追杀自己?
安轧荦山自问和对方素未谋面,自然更加不会有过什么过节。但是那憎恨的,带着血丝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有那么一刹那,安轧荦山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惊吓到了。那已经不是普通的讨厌憎恨那么简单,而是类似于血海深仇一般。
所以安轧荦山在义兄安文贞被砍倒的刹那,第一时间就逃跑了。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只要自己慢上一点点,自己就永远逃不了了。
那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我到底哪里和他有过过节?幽洲吗?不可能!京师的少年子弟一个个细皮嫩肉,根本不可能去那种荒僻的地方。而且,以他们的身份,谁敢对付他们?
难道是京师?不可能!我这是第一次入京,如果见过他,我不可能不知道,还这么被莫名其妙的憎恨追杀。
安轧荦山伏在马背上,呼吸喘急,脑海中瞬息间闪过无数的念头。或许是因为逃跑过太多次,又被那个人追杀过太多次。
在长期的提心吊担之后,安轧荦山发现自己已经非常擅于在各种恶劣的情况下逃跑了。
身后马蹄阵阵,践起的瀑雨水花声声可闻,那催魂般的铿锵声让安轧荦山眉头狂跳心惊不已。
安轧荦山完全能想像身后那个少年冷峻的脸庞,冰冷却血红的眼神,甚至连呼吸都声声可闻。
他距离自己已经极近了。
但是安轧荦山却根本不敢转头。
没有缘由的追杀,狠辣至极,雷霆万钧的手段,还有那双血红的憎恨眼眸,安轧荦山从没有想过,除了那个人之外,还有一个人会令自己如此的惊慌。
更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安轧荦山还想不明白这一切是从何而来。
难道是因为那个人?
突然之间一道念头掠过脑海,安轧荦山想来想去,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醉雀大酒楼内驱赶的一群汉人。
那群人五花八门,但其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海上的水手。当时动手的时候,那群人大喊着那个为首的年轻人是什么京城王家的人。
当时被安文贞轻易的打断了。安文贞只说了一句话,王家是京城的顶级世家,如果聚会怎么可能不包场,还和这些三教九流的人一起宴饮?肯定是假的。
然后便把这些人打得骨断筋折!
当时那些人极其激动,说他们一定会后悔的!
思来想去,安轧荦山只能想起这一件事了。
但是即便如此,这件事情也和自己毫无瓜葛,动手的也是安文贞,自己根本就没有掺和进去!
那少年就算要找,那也应该是找安文贞他们,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啊!
先去城西效驿,现在也只有去哪里才是最安全的了!
所有的念头
从脑海中飞掠而过,安轧荦山突然一夹马腹,加速往外逃去。
黑暗中大雨磅礴,狂啸的闪电将一前一后两拨人马照的乍现即逝。
王冲伏在马背上,紧紧的咬着嘴唇,一动不动。而在他身后,虽然马蹄阵阵,但却同样无声。
此时的静寂,远比有声来得更加的惊心动魄。
无论你逃到哪里,你都逃不出这座京师!
王冲死死的盯着前面。
京师就是一座笼牢,他是从城门来的,城门就在他的身后。无论安轧荦山往哪里逃,只要不逃出城门,就绝对逃不出去。
不,就算是安轧荦山逃出城门去,也一样逃不掉。
前世的中土,自己花了三十五年的时间,依然拯救不了它灭亡的命运。这一世的中土,王冲已经做好了付出巨大努力,无数心血,漫长时间的准备。
只是王冲怎么也想不到,上天居然会假手命运送来这样好的机会,安轧荦山居然会从遥远的幽洲独自跑到京师,跑到自己面前来。
从没有一次,王冲感觉自己距离成功,距离完成自己的使命如此之近。这已经不是近在眼前了,而是触手可及。
只要自己成功的斩杀安轧荦山,命运就会发生不可思议的逆转。
在命运的无数种可能中,这无疑是最轻易,同时也是付出代价的最小的一种。
现在的安轧荦山太弱了,完全无法和后世的那个枭雄巨擘,绝世反派相比。
王冲心中清楚,如果错失这次机会,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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