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天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极书虫
许白轻咳道:“长青道友的问题不错,外人恐怕难以知晓城内发生的惨案。纵然商旅擅长打探消息,但也不会有人随便把这种消息外传吧?”
赫胥晨露出爽朗的笑容:“如果有人故意告诉凶手呢?”
“制造怪异的那群人?”任鸿:“赫胥道友的意思,是那群人故意散布流言,并且把几起偶然发生的案子推到同一个凶手身上,虚构一尊凶灵?”
“是真是假,重新查一遍即可。把这些案子拆开来,视作个例重新锁定凶手。”
“但是第一次案子”任鸿突然停顿:“原来如此,难怪道友说凶手在坟山。因为凶手作为被害人,已经死了。”
第一个案子的三个嫌疑人在后续一一被害。官府推测,这相识四人可能是牵扯到某件秘事,才被凶手一一杀死。而其他人,尤其是第三件案子的外来商人,可能是模糊大家视线的做法。
但如果孤立断案,第一起案子的凶手就在三个嫌疑人中。他们作为被害者被葬入坟山,流言积蓄的力量会归入尸体,形成恶灵。
“因此,只要去坟山查一查,就知道我的推断有没有错。”
第九十六章清微雷法,乾元奥妙
去坟山检查尸体这种活,任鸿才懒得跑。他随便推给燕离,暗中把腾蛇与地煞灵胎藏好,便去寻找秋玉。
秋玉正好也在等候任鸿。先是询问坟山那边的变故,尤其听闻一位昆仑弟子出手,他脸上有几分古怪。
听任鸿描述那位昆仑弟子出手的异象,秋玉暗暗思忖:“金霞?而且我们乾元峰的人?我怎么不知道昆仑有哪位师侄的进度快突破元神层次?而且还用太华峰的咒术封印通道,为什么不用我们乾元峰的太乙乾天手?”
“前辈,关于您当初推算案件,是不是仅仅算出第二件案子跟最初的三个嫌疑人无关。”
任鸿可不愿意让秋玉深究下去,直接把话题扯开。
提及噬心红衣,秋玉果真转移注意:“当日第一起案子发生,我并没有在意。而当官府定性为连续杀人时,我尝试推算第二件案子和三个嫌疑人,的确没发觉他们的问题。”
“至于后面再想推算,就被流言怪异之力蒙蔽,难以再清楚演算。”
“所以,仅仅推算第二起案子并非三个嫌疑人下手,独立案件的确可能?”
“有这个可能。如果第一件案子是起因,后面几件案子是有心人刻意效仿。那么噬心红衣的流言依凭对象,只会是最初的凶手。”
“所以,赫胥晨才提议去探查墓地啊。”
“凶手之死,大概率不是巧合,而是被魔人所害,为的就是人为制造怪异。”秋玉:“验证方法很简单,只要去墓地看一看是否有魔门咒术痕迹啊,原来如此。独角鬼王返阳,也是魔门的目的之一?他们是打算利用这一次行动破坏坟山,直接把他们布置的咒术痕迹统统抹掉?”
“……”任鸿:“这有些太牵强吧?或许是巧合?”但很快,任鸿想到美人图被盗。
秋玉听闻这件事,眉头一挑,提笔在纸上写下“齐王魔教嫏嬛阁”。
“三方势力各自为营,目的不同。魔教培养噬心红衣,嫏嬛阁以美人图混迹人间,而齐王则图谋返还阳世。但彼此之间应该有着联络渠道。”
“齐王尝试返阳复活,咱们可能不清楚,但魔教跟齐王一向关联紧密,或许就是他们帮忙从人间定位,才打开阴阳通道。而魔教趁机把自己在坟山的马脚抹去。至于嫏嬛阁,可能是顺势而为,去玄都观取回美人图。当然,胭脂鬼王可能也在幽世,兴许也掺和进去。”
这时,一道灵光从远方飞来。
任鸿接触传讯灵光,里面是许白的声音:“赫胥师弟在坟山某处被害者坟茔找到魔门咒术痕迹。而这个被害者,正是最初案件的嫌疑人之一。师弟断定此人便是噬心红衣的依凭,要派人根据这条线索搜查魔人踪迹。请长青道友在今夜子时帮忙布置水庸阵。”
水庸阵,又名四方水隍阵,是通过护城河升起水灵屏障,把所有修士困在城内。
秋玉在一旁,也听到许白的消息。他笑道:“玄都观行动倒是不慢。这么快就找到噬心红衣的踪迹。对了,他师弟莫非是赫胥晨?”
“前辈认识?”
“听说过,辛道君的关门弟子。据说为了抢夺这个弟子,玄都宫还引发了一场道君之战。”
赫胥晨五年筑基,被玄都宫主伊道人看重,收作关门弟子。但不久后,玄都宫的桑道君出面,妄图从掌门师弟手中把赫胥晨抢走。结果伊道人不愿,两位道君大打出手。
最后玄都宫辈分最高的郁华道君出面,把赫胥晨收作自己的衣钵传人。
“三道君争徒,当初可被津津乐道了许久。”
“不过他也无愧为玄都宫的道种。他十二岁入门,十七岁筑基。用六十年时间修成金丹三境,定一品金丹。”
“六十五年?”任鸿想到东海乌金屿主。同样是六十五年,一个结外道煞丹,一个炼一品金丹,差距犹如云泥。
“不过赫胥师弟有一个癖好。他喜欢在人间破案。一直混迹衙门,帮凡人处理疑难悬案。记得今年好像快八十岁吧?”
八十岁,在仙家而言就是一个宝宝。面对金丹大修士普遍以数百年计算的寿命,赫胥晨足称得上年轻有为。
“玄都郁华道君的弟子?”任鸿莫名想到碧游宫的雷雄。雷雄貌似是碧游宫主的小弟子,同样是三教二代弟子。
瞧瞧人家多好啊,一个宫主小弟子,一个被三道君争抢,哪像自己没人照顾。
但转念一想,自家拜师玉虚上人,辈分是三教初代弟子。论起来赫胥晨和雷雄还要管自己叫“小师叔”。
只是不知道,昆仑之上有没有这种年轻的小师侄?
他忍不住八卦之心,好奇问了秋玉一句。
秋玉道:“我们这代弟子要论年龄,属杨师弟最年轻,入门才一百余年,是玉泉峰的门人,人称‘小剑圣’。”
仙灵闻言,附和道:“没错,杨文剑堪称昆仑千年以来剑道天骄。老爷当年在这等境界,剑法都未必比他强。”
或者应该问,玉虚大老爷喜欢用剑吗?人家用过剑吗?金阆辟邪剑多少年前就扔到库房去了,玉虚上人最常用的手段,直接把如意砸人。
一下砸不死再来一下。
天底下,还没人能扛过玉虚上人的三击如意硬敲。
秋玉跟任鸿闲聊一会儿,任鸿提及十个凤女。
“找齐了?速度倒是很快,吕清媛那丫头你怎么看?”
“颇有根基,有入道之缘。”
“入道?她姓吕,是当朝宰相的女儿,有万凰之凰命格,哪会轻易入道?”
这可是未来当皇后的人。
“你跟她结下善缘,日后她入宫或母仪天下时,对你有好处。”
任鸿含笑不语。
他把吕清媛视作自己的后手,在找不到紫阳传人时就要把吕清媛推上去顶缸,继承紫阳洞天,怎么可能让她去当皇后?
人间皇后,哪比得上仙家逍遥自在?
当然,这一切也要看吕清媛自己的打算。
任鸿打算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
不过十个凤命女找齐,秋玉按照事先约定,传授任鸿一门秘法清微玉雷术。
能炼青木之力,形成清微玉雷。
任鸿拜谢后,不久起身告辞。
离开不久,仙灵吐槽:“秋玉这小子是真打算让你拜入乾元峰,这是他们家的‘清微雷法’啊。”
“嗯,看出来了。”
任鸿在昆仑山上时就听闻乾元峰仙法体系最完善。和其他仙峰不同,乾元峰有自己特有的清微雷法、乾青神火、太乙神算、乾元金光……
每一道神通秘法都视作一门修炼体系。清微雷法便是如此,炼纯阳道炁磋磨雷精,以法力引动外在天雷,威能无穷。而清微雷法的内丹修行中,可凝炼一品清微神煌雷丹。
“不过他的意图,应该是让你走清微仙府这一脉。”
乾元峰在外创立清微别府,秋玉传授青雷秘术,就是打算让任鸿淬炼自身《长青玄功》的散修法力,然后一点点提炼为清微雷精,转修《清微元雷丹书》。
“他对你够好的,真可称得上煞费苦心。从你的长青玄功转修清微雷法,不仅可以不用散功,反而可以精纯法力,为金丹打下根基。依照秋玉的打算,至少是上三品道丹。”
“乾元峰一脉的仙人对我都挺好。”任鸿内心复杂不已。
在龙首岩修行时,张丰、罗钰就对自己照顾有佳。如果没有炼妖洞那件事,自己恐怕已经拜入乾元峰的玉微真人门下,和罗钰为师兄弟了。
不过虽然出来自立门户,但任鸿对乾元峰还是带着些许好感,才会靠近秋玉跟他交流。
任鸿边走边推演,很快就从“清微玉雷术”中推算清微雷法的修炼方式,自己创出一篇《清微雷丹策》。只是这篇雷策仅有筑基三境和金丹三境。
“说来,我们从秋玉这边过了明路,相当于可以修炼昆仑乾元峰功法吧?”
“你的意思不会是……”
任鸿每走一步,身上长青玄功的法力便提纯一分。当走到张府门口时,已经炼成一道清微雷劲。
“这回头再假扮雷凌子他们师兄,可就容易多了。”
第九十七章五公七侯,十二世家
任鸿趁着夜色潜入张府。
进入府宅,他往花园闺阁方向扫了一眼。在那里,有两个身具凤命的少女正坐床榻上夜话。
吕清媛和张清兰长发披肩,仅穿着一袭内衣。二女抱着软枕,裹着床被夜谈。
“姐姐,你说白天救我的人,是当初的小仙长?”
“如果你描述没问题,应该就是他。至少你身边那些婢女是这么说的。”
“是吗。”张清兰抱着枕头,小脸微微泛红。
上次帮自己母女解围,今天又救了自己,莫非这就是缘分?
将表妹神情看在眼中,吕清媛轻叹:“丫头,别怪姐姐没提醒你。咱们这种身份是注定要入宫的。”
“我明白。”提及入宫,张清兰冷静下来。她抱着枕头,喃喃道:“所以我才想学一些仙术。”
“没有大修士的境界,纵然你学会仙术,也逃不过道君陛下的一道圣旨。”
宫闱深似海,不是所有官宦人家的女子都想入宫。但她们的出路很少,除却早早定亲、嫁给他人外。只有踏入修行之路,成就金丹道果。
筑基境界虽然号称跨入仙道门户,但筑基女冠非但不会成为阻碍,反而会成为皇族染指的对象。
一个元阴未破的筑基女冠,可是炉鼎的上等人选。如果有凤命就更好了,可进一步壮大夫君气运,绵延国运。
唯有金丹大修士寿岁数百,才真正拥有主宰命运的能力。
被吕清媛点破小心思,张清兰默默不语。
“表姐,咱们两家追随陛下十余载。纵然进宫后会得到一个好位置,但你真的甘心吗?”
如今的道君皇帝,已经四十多岁,足以当她们的父亲。想到自己未来要跟一群女子争夺一个老男人,张清兰内心涌起阵阵恐惧。
吕清媛轻轻拍抚张清兰的后背,柔声道:“罢了,这些糟心事不要想了。时候不早,明日还要去玄都观敬香,眼下我们早些歇息。芸儿,熄灯”
……
任鸿在张府转了一圈,查看风水后潜入张家书房。
正巧张大人伏在桌案上书写奏折。
任鸿以金霞遮掩身形,对张大人打招呼。
“张大人,在下有事相询,不知是否有空?”
张源笔一顿,对任鸿到来并不意外。
“当然,在下正等仙长。不知仙长如何称呼?白天仙长走得匆忙,尚未来得及道谢。”
“地动灾后,孤身浪迹之辈,哪有什么称呼?谢字更谈不上,顺手施为罢了。”任鸿淡淡道:“这次来贵府,是询问灵阳县地震事宜。这件事和刚才出没的地魔是否有关?”
“那是用‘覆地魔煞阵’从九地之地召唤的魔头。灵阳县出事时,我岳家也受牵连,的确是这类地魔。”
想到张家姑娘提及的外祖一家,任鸿沉吟问:“不知大人岳父一家姓什么?”
“姓纪。”
“纪?”任鸿表情略有变化:“纪阁老一家?”
“正是。”
纪阁老是三朝老臣,告老还乡后隐居灵阳县。其有一子二女,大女儿嫁给当朝宰相,二女儿则是张大人内妻。
这么说,刚才张姑娘称呼表姐的吕府小姐,应该也是纪阁老的外孙女?
张源见任鸿沉思,没有开口打扰。而是心中暗暗思索:“看这位上仙态度,想必是灵阳县有关人士,那么不妨拉拢一二?”
于是,他试探说:“灵阳县出事时,我与连襟在朝为官。得知此事和乱党有关。”
“哦?说来听听?”
“仙长可知八年前天子登基?”
“清楚,新帝登基,二王叛乱,世人称作齐鲁之祸。”
八年前先帝驾崩,王朝动荡不安。新帝登基,时局不稳,两位王爷起兵谋反。这事发生在任鸿上山前,他当然清楚。自家产业因为这件事亏损不少。
“但仙长是否知晓,二王叛乱背后有魔道影子。”
金霞舒卷,任鸿颔首:“继续。”
“当年齐王本为太子人选。可玄都宫察觉齐王和魔道勾结,先帝才歇了立太子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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