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之来兮如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逍遥橘子
天一见到云瑶,满脸焦急,“你可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接电话,我可能就要给纪总打电话了。”
天明也围了上来,“云瑶姐,刚才医生说了,邵先生虽然现在有意识,可是因为昏迷时间太久,可能短时间不会醒过来。”
云瑶点点头,“好了,你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他,放心吧,他醒了,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天明犹豫了一下,“我……”
云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今天重阳节,跟家里老人好好吃顿饭,聊聊天,回去吧。”
天明不好再坚持,只得离开了医院。
“怕什么来什么,还真是活见鬼了,他怎么醒了?不知道又是怎样的暴风骤雨。”云瑶并不忌讳天一,她说的是“肺腑之言”。
天一抓住云瑶的手臂,“你放心,就算他醒过来,也不会翻出花儿来的。骊珠了他的法力和伤人的本事,你可以降伏他。”
天一把云瑶拉进病房,关上了房门。
云瑶把天一的手松开,自己坐在了病房的沙发上,她双手插进了头发里,“我不是怕他醒过来,我是怕这样一个恶魔在身边。我想到他之前做的种种恶事,我就觉得头皮发麻。”
天一神秘一笑,“我卜算过了,他今晚十一点,寿终正寝。”
云瑶猛地抬头,“天一,你可不要做违法犯罪的事情,他手段恶心,可我不想你也做这样的事情。”
“你忘了吗?我是法师,我可以看人命相的,”天一绕到病床另外一边,“他只有三十五岁的寿命,这是生死簿里写的,我怎么会骗你?我如果逆天害人,就算人间的警察不抓我,夏慕云也会把我丢到雷神山的。”
“那我们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送他最后一程吗?”云瑶不解。
天一点点头,“对!你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一直心照看他,在他出现生命体征的时候,第一时间把他送到医院抢救。只可惜,时不我与,他还是没有保住性命。你要让全世界同情你,可怜你,这样,你获得邵家财产的时候,才会名正言顺。”
云瑶冷冷地说,“我对他家的钱不感兴趣,我不管用什么方式结束这段关系,我只希望我们再也不要相见。你不是法师吗?那你能不能抹去他对我的记忆,也抹去我对他的记忆?”
天一愣住了,“我看你当初对芮华那个态度,还有对安信那么上心,我以为……”
“你没听老纪说吗,安信的股份是买来的,不是白给的;还有芮华的事情,邵清波婚内出轨,我驱赶他们,合理合法。”
天一被云瑶这几句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吧,那是我会错意了。”他走回到云瑶身边,“你今天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的。”
“我去九华山了。”
天一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好吧,那你吃完饭没有?我去给你买点。现在十点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卖饭的。”
天一风风火火出去的时候,云瑶斜靠在沙发上,望着邵清波,“也不知道天一说的是真是假,你如果今晚就去了……”窗外台风将临,秋风秋雨愁煞人,云瑶望着摇曳的树枝的影子,“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就好像台风过境,什么都不必留下。”
天一带了饭食回来,与云瑶边吃边聊,“天气预报说有台风,你打算一直在这里守着吗?”
“你把我叫过来的,难不成我现在折回去啊?倒是你,早点回吧,绿竹,吕珠”云瑶咯咯的笑着。
天一不好意思一笑,“你一个人行吗?”
“把这个吗字去掉,我行的,再不济,我不是还有夏慕云的璎珞在呢吗,一般的人伤不了我,一般的鬼也不敢靠近我。”云瑶其实有私心,她总觉得夏慕云不会不辞而别,她总认为,他来到这个世界一定会告诉他。她现在就在他们最初解开心结的地方——东海医院,如果夏慕云从那个世界过来,一定回来这里看一看。
“其实我知道你去九华山的用意,但是鬼帝行事,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揣测的。不错,你是跟他有过一段情,可他来人间历劫,肯定是要去忘忧阁喝一碗孟婆汤的。我劝你还是朝前看吧,前路漫漫何其远,天一吕珠伴身边。”
云瑶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从那里回来,我就算是跟过去彻底再见了。等夏慕云投胎的那个孩子出生之后,你帮我算一算他在哪里,我给他当个干妈,一生照拂,也算是缘分一场。”
天一笑了笑,“他来历劫,那是极为保密的事情,他的行踪只有郁垒和姬少尘知道,我是卜算不到的。退一万步,就算我卜算到了,我也不能告诉别人,泄露天机是要遭天谴的。帝君的雷霆之怒,你不是没见过,白后卿,妖王,大司命,那就是血淋淋的现世报啊。”
云瑶楞了一下,夹起一块烧茄子,“好吧,我不为难你,这个茄子真好吃。”
天一走后,护工过来陪夜,云瑶靠在沙发上,听着窗外的秋雨淅沥,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她看到黑白使者进入了病房,她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们,你们?”
黑白使者示意云瑶不要大声说话,屋子里还有别人,惊扰了凡人,他们是要被罚的。
云瑶看见白使者手里拿着哭丧棒,猛敲了一下邵清波的身子,“嘿,邵清波,起来,该上路了。”她眼看着邵清波的魂魄从身上坐起,黑使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寄出一只乾坤袋,袋子上面系着锁魂绳,一枚小小的名帖印在锁魂绳上。
云瑶本来以为招魂会有什么特别的仪式感,却没有想到,就是白使者敲一下哭丧棒,黑使者用乾坤袋装走。其实她不知道,白使者的哭丧棒那是幽冥的圣物,那一棒子下去,能使活人丢魂,死人魂飞。只是这哭丧棒只针对人世间的凡人管用,对于其他的灵类和妖魔鬼怪,直接用乾坤袋走便可。
她跟着二位使者从屋里出来,“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二位神君。”
那黑白使者是何等聪明之人,早就料到云瑶会追问夏慕云历劫的行踪,便礼貌婉拒,“云瑶姑娘可以报丧了,您所问之事乃是天机,还望姑娘不要为难小神。”
云瑶点点头,“好吧,二位神君慢走。”她眼看着二位神君的影子飘忽不定,几秒种后消失在了医院走廊的尽头。
她回到屋里,看到各项仪表的数据线都变成了直线,不再有波澜,便想喊醒护工。
她刚想要去喊护工,却被一个声音给惊住了,“瑶妹!”
回头看时,邵清波竟从床上坐了起来,只是容貌变了,云瑶笑逐颜开,泪如雨下,愣在那里,像个痴儿。
这邵清波下床,张开双臂,云瑶都不敢确认,“是你吗?”
邵清波点点头,“是我!”
云瑶飞奔着,只是那么几步,她感觉好远好远。靠在他的怀里,她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就好像外面的台风里不可能会有灿烂的花朵。她以为自己是梦一场,便狠狠地要了自己的手背,很疼,“是真的,是真的。”
她本来想好了万语千言,演练过无数遍重逢的场景,最后却只是这一句,“是真的。”
对!是夏慕云!他跟郁垒说,自己不想投胎转世,既然帝君允许他带法术历劫,他就懒得再寻一副皮囊,也懒得再开始新的牵绊,索性就等着邵清波阳寿到期,自己直接附体即可。炎江凌当然知道夏慕云的作为,但是他懒得插手,不伤天害理,也不改变云瑶的命运轨迹,无所谓了。这个新的邵清波肯定会给人世间带来很多美好的事情,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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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之来兮如云 番外:勾陈噩梦
勾陈巡视归来,坐在偏殿里悠闲地喝茶,听到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王叔。”
勾陈一愣神,看到一个身穿鹅黄色留仙裙的女孩从殿外走了进来,这女子正是女青。
“女青?你不是在天坑受过吗?怎么来了灵城?”勾陈不敢相信,唯恐有诈,他开启天眼反复确认,的确是女青不假。
“王叔,许久未见,您是不是忘了青儿了,青儿被那烈火烤得好苦,身上的龙鳞都快开裂了。天坑一日比九霄一日,在这灵城也要三月余,这么长时间,王叔都没有想过去看看青儿吗?”女青给勾陈看自己背后火红的龙鳞,仿佛快要裂开一样,那是被烈火炙烤过的痕迹。
勾陈帮女青穿好衣服,扶她坐在椅子上,“青儿,并非是我忘了你,我心里时时刻刻惦念着你。只是十方天地不太平,当年在血池的事情被别有用心的人给查出来一些蛛丝马迹,如果帝君知晓,唯恐会对你我不利啊。”
女青抱住勾陈的腰,脸贴在他的腹部,“王叔,我已经是罪孽深重,在天坑受过三百载。我一直以为他会和我一起,我在那烈火地狱,他在那万元归墟,一处是火热,一处是水深。谁想见,不过几个月的光景,他是那幽冥界新一任圣主了,而我,还要忍受烛龙的火刑,我心里苦呀……”说道动情处,女青竟然开始落泪。
勾陈抬起女青的脸庞,帮她擦拭眼泪,“青儿,他不值得你的情意。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凡人女子,没有可以容下你的位置,你何苦如此。自你走后,归墟都没能淹没他,更没有削弱他的法力,我一直苦苦寻找灭世金莲,还是无果。如果能找到那灭世的金莲,我一定会亲手毁了炎江凌和夏慕云,将你从天坑接出来,跟你母亲一起,我们远走高飞,离开这十方天地的圈囿。”
女青嘴角一抹狡黠,伸出了一只手,“王叔你看,这是什么?”
勾陈看到女青手心一件乌金色的莲子,那莲子迎风疯长,变成一座乌金莲花,绽放着九层莲花瓣,莲台熠熠生辉,光芒万丈,照得偏殿如同浸润在霞光中一般。除了颜色有异,那莲台的样子与帝君等人的金莲宝座一般无二。“这是?”
女青站起身,望着那金莲,缓缓开口,“这就是囚于南海天池的灭世金莲,它根本不在帝君的权杖之中,而是在南海的须弥山下。这是伏羲大帝封印的灭世金莲,帝君根本不知晓金莲的踪迹,所以才会被我趁机采了来。”
勾陈将信将疑,“哦,《十方纪》中都不曾记载这金莲的下落,你是如何得知这灭世金莲在须弥山下的?”
女青嘴角微笑,“王叔不必知晓来龙去脉,您只需要好好笑纳这金莲,青儿等着您为我报仇雪恨呢。”
勾陈看女青无意告诉自己,便不再追问,“这金莲开启的咒语是什么?”
女青在勾陈耳边低语几句,勾陈记在了心里。勾陈刚要跃身到金莲宝座时,只见金莲倏地不见了,原来金莲的位置上,出现了一枚好似玉石碎片的东西。他定睛一看,那就是他的护身法宝腾蛇玉的碎片。他拿出自己的玉石,并无缺角或者破损,那么这碎片是从何处而来?
他惊诧之时,女青的身影消失不见了。那碎片却突然开口说话,“勾陈,你破坏血池符印,蛊惑妖王作孽,还觊觎灭世金莲,本座已然知晓。如果你今日说不出个原因,别怪本座摘了你顶上三花。”
勾陈听出来那是陆离的声音,嘴角冷笑一声,从桌上端起一杯茶,“陆主司,既然来了灵城,何不以真身示人?故弄玄虚又是为何?”
只见那玉石又开口说话,“勾陈,太微将我囚禁在琼华宫,救我!”
是玉清的声音,他开始变得慌张起来,他以为这腾蛇玉碎片承载了过去的很多事情,记忆有些错乱,“玉清,太微敢囚禁你,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忽而,他又听到女魃的声音,“勾陈,你害得我妹妹好苦!你看她在天坑日日遭受火刑,龙鳞不堪炙烤而碎裂,你却在灵城逍遥如斯。”
忽而又传来女青的声音,“王叔,你难道忘了青儿吗?你不是说要来看我吗?我好疼啊!”
听到女青的声音,勾陈面色有些慌乱,他不知这腾蛇玉碎片竟如此错乱,“青儿,不是我不愿意去看你,实在是有难言之隐。你知道我跟那烛龙不对付,我去看你的事情,如果被他禀告给帝君,我怕是要暴露了。”
“灵城主,你怕暴露什么啊?是假冒我在天堃当堪舆顾问?还是篡改血符营造出神谕的假象?还是你蛊惑大司命与赢勾狼狈为奸?还是你与玉清通奸,而女青就是你们的孽种?”原来不止陆离,骊珠也跟着一并来到了勾陈的偏殿,两人从滕蛇玉碎片中现身出来的时候,勾陈大惊失色。
“没想到陆主司,啊,不对,现在是陆冥君了,您的幻术可是出神入化啊,我从来都是井底之蛙,竟以为自己幻术天下无二,如今看到陆冥君的变幻,小神自叹弗如啊。”勾陈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这点慌乱很快就恢复了,只见他一边拍手,一边称赞,满心的不服气,到了脸上竟一丝怨气不着。
陆离摇着扇子,哈哈大笑,“王叔,你看错了青儿。”
他朝着陆离拜礼,看到骊珠时,他不禁询问,“这位是?”勾陈不大认识骊珠,但是根据这女孩头顶的虫冠和身子上散发出来的金光可以分辨出来,她是虫身成圣的仙人。
陆离打上骊珠的肩膀,“这位是本座的夫人,交趾山骊珠仙子。”
勾陈微笑施礼,“怎么?陆大人大婚这样的大事,小神竟毫不知情,莫非陆大人不打算邀请小神前往?”
陆离摆摆手,“勾陈,咱们都是古神,你就不必虚头巴脑说这些没用的了,刚才我用灭世金莲查看你的心性,你的心肠简直比灭世金莲还要乌黑,不知帝君为何不处置你。”
骊珠在一旁幽幽地说,“还能为何?你们都兄友弟恭的,万一有一天联合起来反帝君,帝君怎么能承受得起?你们互相掐,帝君做个和事老,大家长,只需要弹压你们即可。”
陆离苦笑一声,“帝君啊帝君,看在你度我成人的份儿上,我忍了。”
勾陈点点头,“看破却不说破,这是在帝君坐下当差的求存之道。”他此刻神色淡定了许多,他斟了两杯茶,放在陆离和骊珠面前,“这是桃花茶,两位修行不易,常年清苦,怕是不知道这桃花茶的妙处吧?”
陆离闻了一下茶香,“香气袭人,城主果然好雅兴,倒显得我等好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似的。你和玉清天后,在卖弄风雅方面,还真是登对啊。”
骊珠端起那茶,口中赞叹,“好茶好茶,在交趾山我常常采撷桃花烹茶喝,却没想到城主这里的桃花茶香气四溢,比桃花还浓。”
勾陈笑而不语,继续饮茶。
陆离不客气地坐在勾陈旁边,“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吧。你看这灭世金莲在我腹内几十万年,帝君从未索要过,我也从未想过要使用它来做些什么。”
勾陈听到这灭世金莲,眼睛开始放光,“你说,刚才那朵花真的是那失传已久的灭失金莲?”
陆离点点头,“对!不过不是失传,是盘古吞了,而我正好是盘古的身子所化,所以那金莲就留在了我的腹中。”他倒了一杯茶水,自顾喝起来。
骊珠默默坐在旁边,除了饮茶,她一言不发,她的手里摩挲着一只虫子,她并不关心什么灭失金莲,也不关心这法器到底有什么神通,她值关心陆离对自己是否真心,如果不是真心,她也绝不流连。她见过夏慕云的业火金莲,观之云蒸霞蔚,听之仙乐齐鸣,实在是十方至宝。不过那也没啥,她用不着羡慕,也羡慕不来。她是带着任务来的,只等陆离一个手势,她就要将那虫子送到勾陈的口中。
陆离看到勾陈表情微妙的变化,“本座当年为犼君之时,也不曾使用这金莲,如今十方祥和,本座更是不会祭出了。本座瞧着城主的意思,是觊觎这金莲,想打坐在金莲之上,积善积福?”
勾陈连忙摇头,“小神何德何能,怎敢觊觎金莲?”
陆离冷笑着,他继续说,“你不敢?你可敢得很啊!方天画戟的事情,我没有跟帝君说,也不打算说,我知道很多事情,是他授意的。你说你,堂堂灵城主,也是古神,怎么就……”
“就怎样?”勾陈放下茶杯。
“没怎样,你知道帝君的,你现在的作用就是掣肘夏慕云和太微而已,与我差不多高下。”陆离自嘲道,“我也是自甘堕落,非要给他做个跑腿小厮。”
勾陈冷冷一笑,“如果你来,是跟我聊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对不起,本座没有时间与你闲扯,慢走,不送。”
陆离一个冷不防,抓住勾陈的手臂,“你既然想杀本座,本座也不是以德报怨之人,今日,我们就这几桩事做个了断吧?”
勾陈懒得理会陆离,镇静端坐在椅子上,并不胆怯。
陆离突然将那玉石碎片击碎,骊珠迅速释放那只虫子,只见虫子顺着勾陈的手臂,直接钻进了他的皮肤。
陆离冷冷一笑,摆摆手说,“勾陈大帝,好好享用吧,这是从瑶玉元君本尊的身体里剥离出来的蛊虫,据说是九头虫圣的杰作,神鬼都会断气,你且珍重吧。”
陆离哈哈大笑,携着骊珠离开了灵城,只留下满脸冒汗的勾陈瘫坐在椅子上,望着殿外稀薄的阳光,怔怔无言。
“主司大人,那根本不是蛊虫,城主大人很快就会发现的。”骊珠满脸不自信的惶恐。
陆离摇着扇子,“我就是看不惯那厮的嘴脸,当初他与伏羲大帝并尊为勾陈大帝,他却凡心不死,才会被贬作灵城主的。如今看他德行败坏,帝君还多番宽宥,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捉弄他一下,不打紧的。”
骊珠似懂非懂,“哦。”
陆离突然转过头,“你刚才喊我什么来着?”
骊珠愣了一下,“主司大人,有什么不妥吗?”
陆离用扇子轻轻敲了一下骊珠的头,“叫夫君,记住了吗?”
谁知骊珠突然愠怒,娇嗔道,“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吧?既然让我喊你夫君,那你就该记住为夫的三从四德。”
“这又是什么?”陆离眨眨眼,撇撇嘴。
骊珠抢过来他的扇子,一把打在他的手心,“三从:从不温柔,从不体贴,从不讲理。四德: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惹不得。”
陆离连连叫苦,“娘子啊,为夫的记住了。”说完拔腿就跑。
骊珠在后面格格笑着,拿着扇子追赶陆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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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之来兮如云 番外:花好月圆
且说晏霓裳新婚之夜,丈夫对她百般羞辱,还告诉了霓裳父亲的死因。霓裳怒不可遏,抄起了垂泪的烛台,对着那丈夫,“伍灵甫,天理昭昭,我就不信你们父子的恶行老天爷不知道,你们草菅人命,是会遭报应的。”
伍灵甫冷笑着靠近晏霓裳,“报应?我告诉你,在这潭州城,我就是天理,我就是王法。你敢杀我吗?你杀得了我吗?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霓裳挥舞着烛台,却被伍灵甫一把抓住,他推开了云瑶,“去你的吧,花拳绣腿,就别来这里丢人现眼了。”他并没有用强的意思,“我是觊觎你很久了,可我知道你跟那个大夫的苟且之后,你以为我还会要你吗?我只是可怜你,无父无母,无家可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霓裳拼命摇头,“你不要信口胡沁,污了我的清誉。我跟那大夫清清白白,他救我父亲于危难,我理当感恩戴德。可惜人家道骨仙风,了却这一桩之后就离开了潭州城。”
面对如此绝境,霓裳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她挥舞着烛台,烛台凸出的锋刃划伤了伍灵甫的手。伍灵甫舔了一下那出血的伤口,啐了一口,“贱人,不要给脸不要脸,我给足了你面子,我也失去了耐心。你现在呢,不过是困兽之斗,索性我就守株待兔吧,等你一会儿筋疲力竭之后,再送你去见你父亲,可好?”
“不好!”话音未落,一位赭色衣袍的男子凌空而降,背后一把凌霜宝剑寒气逼人。
霓裳看到那男子,喜出望外,“师父,您回来了,师父救我!”
伍灵甫满脸惊愕,“凌云,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回落云山了吗?”
凌云冷笑一声,走到霓裳跟前。他将霓裳稳稳抱起,放在床边,“你且在此休息,为师为你讨个公道。”
他转而看着伍灵甫,“说起来,你也曾师承落云山无相师兄,谁知你德行如此败坏,嘴脸如此恶劣。你与你父亲受贿赂,草菅人命,其他的桩桩件件我都不管,唯独今日不行。霓裳父亲这一桩,我必须要讨个公道来。”
伍灵甫脸上的惊愕慢慢消减,“凌云,不要忘了,这是潭州,我爹是潭州太守。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我爹的手掌心。”
凌云冷冷地看着他,伸手拔出凌霜剑,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一瞬间,那件喜屋仿佛笼罩了一层仙障一般。他这才缓缓的说,“伍灵甫,你虐杀霓裳之父,这是不仁;你有辱师门清风,这是不义;你枉对百姓新任,这是不忠;你口口声声攀诬你父,这是不孝。人间秩序,我管不了,但是你欺辱霓裳,虐杀霓裳父亲,这事儿我管定了!今日,我就替无相师兄清理门户,以正视听。”说罢,凌云怒视着伍灵甫,意欲挥剑,却被霓裳突然冲过来给拦住了,她抱住了凌云的大腿,使他动弹不得。
“师父,您不要管我了,你在此斩杀这畜生,会弄脏您的宝剑,您实在不必如此。伍灵甫杀我父亲,又骗婚将我娶进这伍家家门,是我命该如此。”她哭泣着,头发也散开了,妆也花了,一身喜服扑向凌云的宝剑。
就在此时,一道紫光闪过,霓裳被推开了,昏倒在地,凌云脸上也是一惊。
紫光之后,两个人出现在了大家面前,一位紫衣紫袍紫金冠,一位玄衣玄袍玄玉冠,这两位便是夏慕云和郁垒了。他们朝着凌云拜礼,“拜见帝君。”
凌云这才显出真身,原来是炎江凌化身,“你们深夜来此,是要插手这一桩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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