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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疆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本站
想起外边种种谣传,绣儿不禁对朱明玉产生同情,也暗暗在心中痛骂韩锋一
顿。
「锋儿,你回来啦」。
「是啊娘,这茶好香啊!呃……还有娘子,我回来了」。
两句对话,却听得绣儿心神激荡,脑如雷轰。
因为与韩锋应对之人竟是那名女童。
这女娃娃明明面容稚嫩,貌似童颜,看起来了不起也就八、九岁而已,任谁
也想不到她竟然会是韩锋的母亲──何芷媛。
绣儿睁大了双眼,先是觉得这不可能!但见韩锋与那女童神色自若,全然不
似开玩笑,这才信了几分。於是再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童颜女子头挽妇人髻,
胸前交领鼓起一道山弧,将身上那件深衣袍服撑得饱满浑圆,显然发育完整,再
看她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成熟韵味,这种种特徵,又岂是个小女娃
所能拥有。
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眼前所见,未免有些惊世骇俗。且不说何芷媛
的年龄多大,单是她这身子骨,恐怕连娇小都称不上,别说是生娃娃,只怕行房
都有问题。
思及此处,绣儿不禁想到韩锋那大得吓人的龟头,忍不住担心要是韩御武的
尺寸也是这样,那何芷媛又怎么受得了。
「锋儿,这位姑娘是?」。
就在绣儿胡思乱想之际,何芷媛已将话题指向自己这边。这话问得突然,纵
使绣儿早就与韩锋套好了说词,可自己刚从一场震撼之中稍稍回神,立即又被追
问,当下也乱了方寸,只能傻傻站在亭外,结结巴巴道:「我……我……」却是
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只能朝韩锋投以求助的目光。
韩锋此时早就坐入亭中。就看他毫不客气的取过一只茶盏,吞了一大口茶,
这才开口道:「没什么,就一个我收下的小丫鬟而已」。
「锋儿,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好事?」何芷媛问道。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
风流成性,偏偏对女人又不喜欢负责任,否则也不会把朱明玉搞得如此憔悴。如
今又看绣儿这怯生生的模样,似有几分惧怕,当下联想该不会这个不成才的儿子
跑去强抢民女,心中不禁叹息,於是改口向绣儿柔声问道:「姑娘你别怕,告诉
我你叫什么名字?」。
绣儿听她声音清细,宛若黄莺,又见她孩童般的面貌,两者相配倒有几分小
孩扮大人的模样,当下只觉得可爱极了,心头一软,说道:「我叫做绣儿」。
「绣儿,这名字挺好听的。」何芷媛点了点头,仔细端详绣儿,见她清纯乖
巧,但眼角带春,显然已不是黄花闺女,忍不住朝韩锋瞋了一眼道:「锋儿,你
没欺负人家吧?」。
此话一出,韩锋倒是不自在了。虽说那夜本就注定快活,可当时还真是半哄
半骗的要了人家,这算不算是欺负,还真不好说。於是连忙把话绕到先前打好的
草稿上,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道:「喔……娘,您也知道,这『北河』前几个月
闹了洪水……那个,孩儿刚好路过灾区,看这小丫头挺可怜的,就收了她当丫鬟。」
话说完后,想想似乎不够周全,於是又补了一句:「我可没用强的」。
何芷媛见韩锋避重就轻,虽不明说,但肯定汙了人家的清白,正想出言训斥
他几句,又看见对面儿媳虽然静静的不说话,可当韩锋欲盖弥彰的补上最后一句
时,登时身子轻颤,两道好看的眉毛却是揪得更紧。当下只能在心中长叹一声,
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绣儿虽然与这两人初次相见,但也懂得察言观色,只觉得现场气氛变得沉重,
颇为尴尬,正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而得罪人时,,却听见外边传来着急的喊叫声
道:「不好啦!不好啦!二夫人不好啦」。
便随那喊叫声而来的,是一名穿着土色衣装的弟子,就看这人皮肤黝黑,身
子精壮,想来平时的操练非常紮实。韩锋见到此人慌慌张张的前来,忍不住叱喝
道:「去你的裘宝,懂不懂说话的规矩!我娘是哪里不好了」。
其实不只是绣儿,韩锋也觉得母亲对自己有些不满,自从朱明玉的事发生之
后,她总疑神疑鬼,三不五时提醒自己不可以欺负良家妇女,弄得自己好像真是
一个採花淫贼似的。如今肯定是被看出了什么端倪,要是让母亲知道绣儿是个婊
子的女儿那就糟啦!幸好这时候二哥韩军的徒弟裘宝跑了进来,正巧给他一个转
移焦点的机会,当下也不客气的便脱口骂了出去。
再说裘宝乍闻这中气十足的训斥声,急促的步伐也就慢了下来。他此番匆忙
赶来,就是因为今天早上韩军与其他的两位兄弟韩律、韩平,被地宗长老传去七
星曜云上的星楼开会,至今未回。可这事实在太大,他裘宝辈分太低无法上去通
报,而韩御武又还在闭关,不能受扰。幸好他想起四位夫人中,还有一位武林名
门出身的何芷媛,多少也见过世面,当下便急急忙忙奔了过来,不想正好撞上韩
锋回来。裘宝有如在茫茫大海中抓着一块浮木,当下一口气还没喘完就这么气喘
吁吁道:「四、四师叔……您回……回来啦……呼、呼……真是太好了……不、
不对,这回大事不好啦」。
「悠着点,有话慢慢说。」韩锋一抖身上锦袍,起身步出凉亭道:「瞧你这
什么德行,要是在战场上这样传令,不给人罚个一百军棍才怪」。
裘宝这才停下脚步,稳住了呼吸后接着道:「四师叔,大事不好啦!黄巡督,
黄巡督叫人给杀了」。
「什么」。
韩锋听得大惊,连忙向前一步,揪起裘宝的衣领道:「你这话是打哪听来的?
可别乱说」。
裘宝嚥了嚥口水,回答道:「弟子不敢乱说。就在刚才,大概小半刻之前,
弟子正要去总坛大门和丁、尤两位师兄换班,就见到……见到宗主门下的两位师
叔,运着一车被白布所盖的屍体回来。那时我们一见觉得不大对劲,丁师兄上前
一问,这才知道那白布底下的人是黄巡督。於是两位师兄叫我赶快过来通报,估
计他们现在已经到了『百虎堂』了」。
这一番话听得韩锋大骇。那黄巡督正是宗主韩通文的大弟子黄剑星,为人生
性洒脱,虽然不拘小节,但只要是关於宗里的事却办得妥妥当当,从来不曾让宗
主失望过。而且黄剑星素来与韩月滢感情甚笃,据说韩通文也有意将自己这个独
生女嫁给他,还因此刻意将两人排了个地宗巡督与副巡督的职位,表面上是让两
人到各分坛或各军营去考核在外的弟子,实际上则是要藉此让他们一同游历,增
广见闻。谁想到……。
「锋儿、锋儿」。
两声叫唤,将韩锋从震惊之中拉回了现实。这才发觉自己手上使劲,将裘宝
整个人提得半天高,虽然没让他难受,但样子总是不好看,於是赶忙将人给放了,
拍了拍裘宝被揪乱的领子,说道:「我知道了,裘宝。你先下去吧」。
「是。」裘宝连忙向韩锋与何芷媛行礼,退了出去。
「娘,我……」韩锋回身正要向说话,便见到何芷媛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当下复又转身提气狂奔,只在风中留下了一句:「孩儿这就去看看」。
百虎堂乃地宗总坛大厅,当年新建之时,为符合地宗辅军,军威浩荡的意境,
所以精选了上等石材做为墙面,并请来巧匠雕出上百只纯白石虎,或站或坐,或
俯或跃,环绕着整个大厅,威风凛凛,令人生畏。
虽说从自家别院到百虎堂不过一里路而已,可韩锋心中却已百回千转。倒也
不是因为过去自己常与黄剑星拼酒,所以现在会有什么失去朋友的伤痛或是对凶
手的愤怒。他现在反而更担心的,是那位人称灵秀玉女的堂妹──韩月滢。
平心而论,韩锋与韩月滢两人并无深交。尽管有着血缘上的关系,但这位玉
女堂妹小时后曾因为根骨问题,被送往天门底下的「太阴清观」调养,没想到这
一调养就是好几年,等她终於回到定军巖时,韩锋也到了出外历练的年纪。之后
韩锋更因为摊上朱明玉的丑事而调为游使,与韩月滢碰面的机会自然更少。是以
韩锋长年在外,还真没挂念过几次这位堂妹,最多就是和几位猪朋狗友畅谈风月
时,拿人家的美貌身姿来说嘴,虽然事后总有些愧疚,但拿足了面子也就不那么
重要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与妙姬风流了一个晚上之后,这回程的路上总
时不时的会想起月滢。韩锋当然不晓得这是妙姬当时对他动了手脚,不过今天裘
宝这一通报,却让他勾起了那晚妙姬莫名其妙的三番两次提及韩月滢,心中不禁
暗道:「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定数?人们都说家人间会互有感应,莫非那时就是个
徵兆?小黄和月滢向来形影不离,就算这几年我难得有机会找小黄喝酒,她也都
陪着。这小黄要真出了事,她是否还安然无恙?」。
这担忧的念头才刚想完,一股没来由的烦躁又窜上心头,隐隐约约让韩锋有
些气闷。这时他已来到百虎堂门边,正好看见几个同门背对着他,围在厅上不知
在看什么,胸口的闷气当下化作怒火冲上脑门,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吼出声来:
「操他娘的是哪家的王八蛋!连我们的人都敢动,是活腻了么」。
这话喊得震天乍响,一时之间众人皆回首一望,赫然发现副宗主的四儿子就
站在门外,满脸煞气,双目赤红,长身直立,两手握拳又带起一连串的嘎嘎骨声,
竟生出一股暴戾的压迫感,三名修为较低的弟子当下被逼得倒吸一口气,久久不
能呼吸。
「锋儿,静心」。
爽朗的声音自人群之中向外传来,虽说语调平淡无奇,可就只这四个字,竟
如定海神针,不只化解回荡於百虎堂中的怒吼声,更使韩锋几近暴走的火气彻底
消弥,也让众人如释重负,得以喘息。
就见围观众人在这一紧一松之间,已自动往两旁散去。韩锋正时才清楚看见,
一名气宇轩昂,虎目半垂,鬚髯垂领的男子,位置恰好就在人群中间,正是地宗
现任宗主韩通文。也只有他,才能拥有如此悠长深厚的内息,可以轻易化解方纔
的凶气。
就看韩通文身着深蓝戎服,此际一只腿半跪於地,左手正扶住一名白衣青年
的手臂半坐而起,右掌却是贴於此人背后,似是灌输真气。韩锋见这青年脸长带
方,一对剑眉深锁,薄唇紧抿,立即确定是黄剑星本人,连忙走进堂内,一观究
竟。
只见黄剑星此时双目紧闭,面若金纸,嘴唇发白,全无血色,更无知觉,若
非韩锋耳力过人,还能听到那若有似无的虚弱气丝,只怕也跟裘宝一样当他已经
死透了。但这也不能叫人放心,照黄剑星现在的伤势来看,基本上是两只脚都往
棺材里面踩了,就只差脚跟还没踏实而已,若非韩通文及时替他输气吊命,恐怕
是熬不过这个时辰。
韩锋不敢打扰二叔,只能耐着性子与众人一起围在那里观看。这时他的心情
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下来,便仔细观察起伤者的状况。只见黄剑星身上仅穿的白色
里衣甚是清洁,领口内的皮肤亦是乾净,毫无绷带裹布或是渗血的迹象,显然并
无外伤。
既然不是外伤,那便是内伤了。
得出这个结论,韩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黄剑星的本事他清楚的很,要说
把宗里自己这一辈的高手全排开来,若把大哥韩律排除在外,下边的顺位首选就
是黄剑星。
韩锋自认在江湖上已经少有敌手,这黄剑星的武功又比自己高上许多,能将
他伤成这样,那下手之人除了修为已臻先天的绝世高手之外,怕是找不到其他的
可能了。只是当今世上,先天境界的高手寥寥可数,而这极少数的高手里头三家
就佔了大半,其他的前辈几乎都已藏龙深修,谁会想跑到江湖上来搅和?韩锋一
时还真想不出答案。
「肯定是哪帮孙子下了暗招。」韩锋心中思道。既然他不认为是那些藏龙高
手,那唯一的解释就是阴谋诡计。是的,除了无耻下流的阴招,不然谁敢动地宗
这两个字的尊严。
「大家快让开,薛医长来了」。
就在韩锋心生傲恨之际,门外又传来一阵粗旷的喊叫声,随即一名个头高大
的年轻人,领着一位头带纶巾帽的中年男子匆匆忙忙的朝着过来。
薛奉,地宗医部医长,乃当今天子御医的同门师弟,医术之高自是不用多说。
就看他来到黄剑星身旁,伸手探脉,这才把没两下,立即大惊失色道:「不妙!
黄巡督的丹田受损,真气难聚。宗主您……」。
只见韩通文点点头道:「我现在嫁接自己的气脉与星儿相通,暂时吊着他的
命」。
薛奉听得此言,那双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立刻缩了一下。虽然这里是地宗总
坛,不用怕有人趁机来捣乱,可是韩通文为救爱徒,竟然运功接通两人气脉,等
於一命二用,这时要是一人出了差错,连带着另一人也会跟着遭殃。他刚刚把过
黄剑星的脉象,知道这丹田受损的程度几近碎裂,真气不停流失,想来送他回来
的两名门人,必定一路上封穴灌气,这才让他撑到了今日。
本来如果黄剑星一回来就遇上了薛奉,那薛奉肯定会先以金针封穴,来阻止
真气流失,之后再用上师门的「还魂续命香」稳住黄剑星的魂魄,最后才能用药
调理,慢慢养气回元。即便如此能保住性命,但这人能不能醒过来,还得拚个运
气才行。
可送黄剑星回来的上官勇与刘铁心,却直觉先将人送进百虎堂。那时黄剑星
已在垂死边缘,韩通文只能赶紧叫刘铁心去找薛医长,同时凭着自己高超的内力,
先保住这个首徒的性命再说。
如今这穴道还是得封,但韩通文与黄剑星此刻气脉相连,而且源源不绝的真
气在两人身上循环,要是薛奉贸然施针,最怕就是畅流的真气猝阻,造成反噬,
到时别说黄剑星的小命不保,韩通文只怕也会真气反噬而受重伤。
可再怎么怕,这针还是得紮。
就看薛奉闭眼苦思,几个呼吸之间便已将两人的状况,以及人体十二条经脉
与三百六十五个正穴如何运转,全都想了不下十遍,终於灵光乍现,连忙对韩通
文道:「宗主,请配合属下所言导气。」语毕,当下自随身医箱取出针器,神色
凝重的向韩通文解释他接下来的佈针位置,以及韩通文该如何转气导气,来避免
真气反噬。
两人聚精会神,根本无暇理睬外界,所有安危全靠韩锋与一众地宗子弟护法,
终於在两个时辰之后完成了封穴固气的步骤。
韩通文缓缓收回右掌,长吁一气,虽然内息依旧平稳,但连着两个时辰不停
运功,终究也是有些疲倦;想当然,薛奉更是满头大汗气喘连连。
这时已是月上天顶,屋内早已亮起了数盏油灯,明亮如昼。
最危险的一关过了,两人这才发现百虎堂上又多了不少人,韩通文门下的言
不语、常雄,韩锋的三名兄长,以及平时待在七星曜云「开阳楼」中的一名长老
都赶来护法,这阵仗之大,可谓非常慎重。
韩通文起身正想说句「各位辛苦了。」,却忽有所觉,连忙重新扫视现场,
这才发现哪里不对,连忙朝着上官勇两人问道:「勇儿,你二师兄、三师姐还有
小师妹呢?」。
就见上官勇面色苍白,那对粗黑的浓眉都挤在一块,他本来就是个老实人,
心底想什么全都表在脸上。刘铁心见宗主师父的表情有变,知道是瞒不过了,於
是开口道:「启禀师父,二师兄和小师妹没有大碍……」这后面的话却是不敢说
下去了。
韩锋见刘铁心话说一半,却是漏了最重要的人,这时再也忍不住,斥声问道:
「那你们三师姐月滢人呢?」。
「三师姐,三师姐她……」刘铁心虽是个彪形大汉,可这时却支支吾吾的说
不出话来,其余众人的心思不约而同都往坏的地方去想。
「三师姐她替大师兄挡了贼人的暗箭,不小心失足掉进南江了。」上官勇深
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抖着悲痛的语气道:「二师兄和小师妹现在正沿着南江找
寻三师姐的踪影」。
「师、师妹……」。
或许是心中牵挂伊人,一直处於昏迷状态的黄剑星似乎听见了上官勇的话,
刹时张开双眼,半身坐起正好看见韩通文,忍不住悲从中来,喊了声:「师父…
…」随即又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黑血,再度晕了过去。
「快、先抬他进房里躺着,我要用还魂续命香稳住他的魂气」。
「不语、常雄快抬你们大师兄进去」。
迷濛之中,黄剑星隐约听见师父的声音,又好像听见谁提起了月滢,脑子昏
迷之际,竟将意识浸於七日之前的回忆之中……





定疆纪 【定疆纪】首集:苍生无妄~第05回:镇天葬龙
作者:异星邪狼。
字数:15021。
第五回:镇天葬龙。
昏郁之中,黄剑星只闻一缕若淡香涌入鼻中,不徐不缓有如清风轻拂,又像
朝露滑过叶面,平滑柔顺的流进脑中,再徐徐扩散开来,最后更若有似无的佈满
全身,让他有如沉浸在舒爽的凉泉里头,极为受用,彷彿连疼痛的知觉也被抽去。
迷迷濛濛间,那些盘旋在脑中散乱、零星的记忆也逐渐交织串连,形成清晰
连贯的画面……。
犹记得那一天的清晨起了雾,有些凉意。当时自己正骑马南下,走的是条山
道,正是前往南江南津渡口的路上。雾气不重,好像薄薄的一层白烟,就像烫酒
时冒出的酒气一样,环绕着四周的景色。望着如此醉心的画面,黄剑星当下嘴馋,
就在他想掏起腰间的酒葫芦,来上这么一口的时候,却没料到手才刚放至腰际,
就被另一只手啪的一声给拍掉了。
紧接着,熟悉悦耳的声音马上传入耳中:「好啊大师哥!一大清早就想喝酒,
小心被爹爹知道,看他还不赏你一顿棍子」。
来人字里行间说的义正严词,可口气上却是俏皮轻快,听得黄剑星不由得一
笑,当下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转头道:「饶命啊师妹,你真忍心看我挨板子吗?」。
「嘻嘻……」绵绵动听的笑声,有如春风,就看与自己并肩而行的韩月滢,
这时以手背轻掩朱唇,带着俏皮的语气道:「当然舍得啦!因为不打不争气么,
为了让师哥你争气点,就委屈一下吧」。
「师妹你好狠心啊!」黄剑星摇头晃脑,摆出弱不禁风的模样道:「既然对
我下如此重手。」说完更是在自己胸口连拍三下,唉声长叹,殊不料座下马儿恰
巧踢到一块不平的大石子,颠得他本就摇摇晃晃的身子重心一斜,连忙勒马止步,
这才没摔下马去。
这下动静甚大,就连跟在后头的几名同门也瞧得真切,当下哄堂大笑,黄剑
星虽然出糗,但他生性洒脱,想起自己方才的窘态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想当然,离他最近的韩月滢更是被逗乐了,娇笑之余,也放下了方才还掩住
口鼻的青葱玉手,就看她那白皙映粉的瓜子脸蛋上,一对细如柳枝的春心俏眉高
高抬起,下边一对美目盼兮状若桃瓣,此刻弯弯含笑,好似一对月牙,再配上那
巧笑之中似隐非隐的洁白贝齿,当真是靥如春花,美妙绝伦。
这时秋风拂过,山林中翠木摇枝,明亮乾净的晨曦趁势钻进雾气之中,洒在
韩月滢那张灵活秀慧的俏脸之上,当真如诗如画,就连本跟着大家一起欢笑的黄
剑星瞧了,也不禁癡了,那大笑的面容竟是戛然而止,顿成尴尬的苦笑之貌。
韩月滢见状,又是忍俊不住,修长的眼眸眺了这位大师哥一眼,却是语带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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