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前(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赛车手
他视线在桌上扫一遍,没看到自己手机,皱着眉起身,最后在沙发上找到手机看了看。
意料之中,何曼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发过短信。
她好像都不关心自己的丈夫什么时候回家,或者会不会回家。
倒是他母亲打过两次电话,他想不起来那时候在忙什么,完全没听到,拾过后下楼上车,他带上蓝牙耳机回了电话。
盛母有多数老太太的唠叨毛病,一个中心思想可以反复用不同句式花几分钟时间表达。
更别说这次的电话主题还是催生。
嫌他工作狂,嫌他不顾家……又问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电话挂得并不愉快,盛时修到家时候心情还很糟糕,孩子又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何况他和何曼现在这个样。
屋内黑漆漆,他在一楼客厅开灯后没换鞋就上楼。
从前何曼在家,就算她困了先休息,也会在客厅为他留灯。
他习惯了她给他留灯,看不到心里就不太舒服,上楼时脚步很快,担心来得莫名其妙。
她又是烫伤又是牙疼的,一个人呆在家也不知道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然而卧室是空的,他找遍整个房子,这才确定,没人。
何曼不在。
他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手机,刚找到何曼的号码,门口密码锁发出嘀的一声响,被从外面推开。
何曼从门外进来,看见他便是一愣。
但很快她调整好自己表情,“你回来了。”
盛时修将手机扔旁边,淡声问了句:“你去哪里了?”
“和长安出去吃饭。”
“吃到这时候?”
话出口,他觉得自己有些唠叨。
好像个管教小孩的家长。
何曼换过鞋走过来,他这才留意到她身上穿了件和她平日里风格截然不同的裙子。
何曼身材好皮肤又白,不挑衣服,她平时穿着风格其实挺淑女的,都是很淡雅素净的颜色,但这会儿她穿着的却是一件酒红色,非常贴身的裙子,上面还有一些流苏和碎钻做装点。
不得不说,这裙子穿得她前凸后翘,太招人了。
盛时修脸色瞬时不太好看,注意力也被转移,“你哪里来的这裙子?”
“陆昕意的,”何曼解释,“我和她吃过饭,她想去她店里玩,带我一起,又觉得我的衣服不太合适,就让我穿她的。”
陆昕意是真正的夜店女王,她就是个开夜店的,还是连锁的那种。
何曼也是不想一个人在家呆着,她知道盛时修不可能如他所说按时下班回家,她不喜欢一个人冷冷清清吃饭,就跟着陆昕意,吃饭,去夜店。
在哪里都好,只要不要一个人呆着就行,烫伤的部位间歇性地痛,她想找点儿人和声音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出门时穿的是一件中规中矩的淡蓝色长裙,陆昕意嫌那裙子古板,特意让她换了。
盛时修没想起何曼之前穿的是什么,他越看她这一身脸色就越难看,末了语气森冷地开口:“她嫌你衣服,怎么没嫌弃你这张脸?”
何曼微怔,还没反应过来,听见男人又加了一句。
“你出门前该照照镜子,明知自己今天这副尊容,还非要往那种地方跑。”
……
男女主这样都有原因,后面慢慢说,这才刚开始。
放心,会he。
今天有珍珠满一百的加更,迟点发。
离婚之前(H) 14关于孩子,你什么想法
盛时修说完,拿着自己手机转身就上楼了。
留下何曼在原地愣了好一阵。
盛时修那些带刺的话来得很突然,纵然何曼已经在他的毒舌攻势下侥幸存活过去这些年,疫力还是不足,她被短短两句话说得灰头土脸,在一楼洗手间看了看,才明白他的意思。
吃过药后牙疼好了点,脸颊却还是有些肿。
但她觉得没有丑到不能见人,对于盛时修的话,她是不服气的。
她摸着脸想了会儿才上楼。
盛时修洗完澡出门,撞见从衣帽间走出来的何曼。
她手里捞了一件睡裙,看样子是要下楼,他一把拦住。
“去哪里?”
何曼抿唇,犹豫一下才答:“我在一楼卧室睡吧。”
“原因?”
因为刚出浴,他的身上似乎还有潮湿的水气,上身没穿衣服,只腰间围了浴巾,侵略性更甚,加上低沉不悦的语气,就让何曼心里直打鼓。
她咬唇,好不容易挤出一句:“怕我丑到你,碍你的眼。”
盛时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
有那么几秒,他是很努力地在辨认她是不是反讽,或者开玩笑,但最后他判断,她这是真心话。
他的心被一种无力感攫住,近乎破罐子破摔道:“多丑的一张脸,昨晚我也亲过了,关了灯看不到,你别没事瞎折腾。”
何曼呆了呆,最后“哦”了一声,灰溜溜地去浴室洗漱。
盛时修在原地站了会儿。
他有一种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感觉,无比憋闷。
何曼从浴室出来,见男人已经躺床上,背对着她,她非常自觉地在吃完药后赶紧关掉了壁灯。
唯一的光源被掐灭,整个屋子陷入黑暗中。
她轻手轻脚上床躺下,调整过姿势闭眼。
黑暗中却忽然响起男人的声音。
“烫伤怎么样了?”
她睁开眼,眼前黑漆漆的,反应几秒才说:“还好,疼得不厉害了,起了几个水泡。”
床垫轻响,似乎是他翻了个身,她背脊贴过来男人温热的胸膛,他的手搂住她,覆在她小腹上。
又是许久沉默,他再度开口:“我妈今天打电话,说想要孙子。”
何曼没说话。
他问:“关于孩子,你什么想法?”
何曼努力想象了一下,脑中浮现画面——她和她的孩子在家,冷冷清清地对着饭桌等待盛时修回家,她要不到的关注和陪伴,难道她的孩子就能要得到么?
他不喜欢她这个人,为了满足父母而和她完成任务一样要的孩子,他又怎么可能会喜欢?
她小声说:“我暂时还不想……”
盛时修安静片刻,“嗯”了一声,“我也这么想的,再等等吧。”
他的手从她腰间抽走了,紧跟着又翻身,离她远了点。
何曼心里泛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涩意,她闭上眼,想起叁年前刚和盛时修领证之后,过了一个多月,何曼的例假迟迟没来。
那段时间她的神经高度紧绷,她害怕。
她才大叁啊,她当时就像缩头乌龟,就连买个验孕试纸直面现实的勇气都没有。
……
一百珠加更达成。
离婚之前(H) 15我不想怀孕
当时创业初期的盛时修接到了第一笔大单,忙到没时间和何曼见面,有一回何曼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他,想问一句万一怀孕怎么办,但是他没给她机会问出来,他说他正要见客户,然后就挂断电话。
最后何曼还是买了验孕试纸,巧的是,她买了回到宿舍,却发现例假来了。
她在宿舍的洗手间,险些流眼泪,不知道是因为庆幸还是别的什么。
后来她就很注重每一次的安全措施,有一回盛时修忘了,第二天就看到她吃药——他也是那时才知道,她居然一直备着避孕药。
当时盛时修脸色很难看,还扔了她的药,她面色平静道:“我不想怀孕。”
盛时修整整几天没理她,他出差去了外地,再回来是一周后,然后没事人一样地带她出去吃饭,饭后送她回宿舍,在楼下拉住她的手,很突然地抱了她。
他其实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她做什么亲密举动,这令她时常觉得他在她身上大概只是发泄,周围有人的时候,他的身体很诚实,好像恨不得和她泾渭分明划出一道线似的。
所以当时她被抱得有些懵。
那是何曼大四的冬天,盛时修抬起手,摸了摸她被冻得微红的耳朵,又亲吻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以后每次我都会注意,你不要再吃药,对身体不好。”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
何曼在黑夜里静静地想。
叁年多了,一次又一次,他好像总在给她死心的理由,却又吊着她一口气,一次又一次,给她的幻想一块可以生根发芽的土壤。
……
隔天是周末,盛时修按照盛母的意思,带着何曼回家吃了顿饭。
盛母和何曼在厨房忙活,盛时修陪着父亲在客厅看电视,气氛本来也算祥和。
然而后来,老两口旧话重提,开始催生。
盛时修听得心不在焉,他目光一直在盛父腿上扫。
盛父是高位瘫痪,行动都靠轮椅,他还记得很久以前盛父健康的时候,骂他时中气十足。
不像现在,说话好像气息都是弱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老了。
盛父在轮椅上过了十多年了。
如果不是因为何曼,也许盛父现在不是这样,他恍惚地分神,在脑子里做着不可能的假设。
厨房里的何曼也不好过,承受了一番盛母的催生攻击,她对着盛家人始终有点儿底气不足,不能像盛时修那样态度果决地拒绝,两人话来来回回几番,面情软的何曼就吃了亏,说出一句:“妈,我们会考虑的,但这事儿要顺其自然。”
说完,她想抽自己一巴掌。
盛母大喜过望,她没法再泼冷水,心中懊悔不已。
她和盛时修现在的状况,实在不适合要孩子。
盛母嘴巴没停:“正好你现在不工作,带孩子也有充足时间,要是哪天想工作了,带孩子都紧紧张张。”
何曼确实没工作,毕业后她就做了全职太太,几乎围着盛时修的一日叁餐转,相对于她的学历来说,多少是有点浪的。
不过关于这点她想得很开,她并不缺钱,何家前些年采矿成了暴发户,陆昕意曾经还调侃她问她既然荣升富二代,是不是要包养盛时修。
那会儿上大学,盛时修一文不名,除了脸一穷二白,她对着陆昕意丝毫不掩饰,得意地点头:“那当然,我要包他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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