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掠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雾下菘
安漾回过神,“……”= =
“不,我是在想,原来他也会运动啊。”
她以为以原燃那种懒散寡言,似乎万事都嫌麻烦的性格,除了睡觉和甜食以外,对别的都一概不感兴趣,他好像还有点洁癖,运动什么的,又累又脏……他居然会乐意?
“你是不是傻。”林希鄙夷,“这身材,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好吧。”
“腹肌和腰线绝对都有。”
安漾忽然想起他刚来的那天早上,
球场上,原燃正好投入一个三分球,动作很漂亮,少年投球时,从地面跃起,黑色短袖衣角被风掀起,露出了一截漂亮的腰线。
“你看你看。”林希扯着她看。
安漾,“……”
她忽然想到,自己其实,好像……已经看到过了,确实都有。
安漾回忆起那天早上,她去叫原燃起床时的场景,耳尖有些发热。
谁知道他睡姿会那么不老实。
也,也不是她故意想看的。
“好像我们班男生和五班约了球赛,邱泽腿摔伤了,少了个人。”夏璇璇打听回来,“五班那堆智障还非得打,还点名要我们燃哥过来凑数。”
“结果被凑数的打成了麻瓜哈哈哈哈。”
“是五班的哪个这么有眼光啊。”
球场旁的记分员哭丧着脸,再度翻下一个记分牌。
“那是五班的何文淼吧,看他那脸,是不是他挑的燃哥?”夏璇璇指着那人,一阵狂笑。
中场休息。
原燃出了汗,黑色短发被汗水浸湿,上衣贴在后背上,勾勒出少年宽阔清瘦的背脊,眼神倒是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藏在被汗湿的黑色碎发下,依旧狭长冰冷。
“可以啊燃哥。”余思航是个大大咧咧的,之前邱泽在队里时,因为身高不太够,和五班那堆人正面攻防时有有点劣势,换了原燃,整个局面一下就打开了,他打得烈,路子有点野,除了话少有点难配合外,比邱泽强多了。
吕睿思穿着红色球衣,咕嘟咕嘟灌下一整瓶水,蹲坐在球场边,啥也话也没说。
原燃被围在人群中,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没什么惊喜,也没有排斥。
“欸,你们喝水吗?”洪晃从隔壁搬来了一箱矿泉水,拿了几瓶过来,见原燃正背对他站着。
“要水吗?”他大喇喇走过,掂了一瓶水,很自来熟的伸手,想往他肩上一搭。
所有人都没料到,在他手,从背后碰到原燃肩膀的一瞬间,洪晃自己没搞明白,电光火石之间,他手已经被干净利落反剪到了身后。
日光下,男生眸子又黑又深,透着一股不知从而来的,狼一般的狠戾。
……球场上安静了下来。
直到看清他的脸,是一张惊讶的,惶恐的普通男生的脸。
原燃黑眸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消散开了,逐渐,恢复了素日平静淡漠的神情。
他松开手,洪晃嘴还没合上,原燃从他右手里接过了那瓶子水,淡淡看了他一眼,平静道,“谢谢。”
随后拧开了瓶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
“你一个男的,一身老汗,又脏又臭的,碰燃哥干什么。”不知道是谁,先哄笑了一声,随后,气氛很快又活跃起来,大家吵吵嚷嚷,“是啊是啊,来个美女嘛,你知不知道,现在男孩子也是不能乱搂的?”
“叫你手贱。”有人骂洪晃。
洪晃哭丧着脸,揉着自己手腕,他是真的手贱,干嘛要去碰那个奇怪的转学生,就刚才那一下,他现在手腕还有点隐隐作痛。
在对面溜达了一圈,走回球场时,好像下半场还没开始,安漾目光越过去,看到原燃。
他正在喝水,喉结动了动,薄唇比平时颜色更加红一些,视线越过球场,似乎看到了她。
安漾怔住了,第一反应,居然是拿手护住了自己的甜筒。
她低头,看到已经被自己啃了一半的甜筒,忽然觉得有点滑稽。
她这还真是,已经被他吃出阴影来了。
*
周五下课后,安漾到家后不久,原燃居然也回来了。
于是吃完饭后,安漾决定早点把今天的补习内容上完。
每天基本一小时,不多不少,主要怕时间拖长了,影响大佬玩耍,休息和睡眠的时间,安漾觉得后果自是己所承担不起的,所以一直秉承可少不可多的原则,每天都兢兢业业,按时下班。
不过说起来,每天给原燃讲题的感觉也很奇怪,每天她讲的时候总觉得他似乎认真在听,又似乎没在听,神游天外。
但是偶尔她问起什么来,他又都能答上,安漾只能把这归结为自己讲得还不错,他有进步,以此安慰自己,倒是还挺满足挺有成就感的。
说完最后一个题,安漾偷偷瞟了一眼桌上搁着的小时钟,已经七点半了。
他们是六点四十五开始的,到现在七点半结束,比平时少了十五分钟,正好赶上她和林宴约的时间。
她停下笔,“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她好书,想松开笔。
直到察觉到些许不对劲,她握着笔的手忽然被按下。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近在咫尺,睫毛浓长,本来是很缠绵多情的眼型,可惜,依旧是冷冰冰的,瞳孔漆黑,深不见底。
女孩子的手软乎乎的,温度比他的手高很多,她的皮肤很温暖,似乎一直,每一处,都散着淡淡的,草莓牛奶的甜香。
和他的手很不一样,和那个人的手……也很不一样。
原本只是摁住笔想停下她的动作,原燃手指忽然动了动,在她手背上一个小小的涡上,摁了一下,动作不轻不重。
没有什么别的意味的动作,似乎就是单纯的好奇。
安漾脸一下红了。
毕竟,她也是个正常的普通女生,被他这样看着,即使俩人都没有半分这种意思,也还是肯定会忍不住脸红。
除去爸爸之外,她上一次和男孩子拉手,好像还是念幼儿园的时候,小朋友排着队一起回家,她和一个已经不记得姓甚名谁的小男孩正好一组。
不过小朋友的手都是软乎乎的,男孩女孩没有区别。
而现在……原燃手指很长,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很凉,不同于看起来的修长漂亮,一旦触上时,力道和硬度都难以忽视,是很明显的,很漂亮的男生的手。
可惜对面没有半点自觉,不但自己不觉得不好意思,估计也根本不觉得她会不好意思……
好像,对他而言,按在她手上,和按住一本书,一只猫或者一块石头没有任何区别。
安漾耳朵红着,伸出一只手,想偷偷摸摸,轻轻拨开他的手指。
“还差十五分钟。”原燃抬起睫毛,声音淡淡的。
安漾红着脸,提心吊胆,“今天进度快,所以提早了一点。”
原燃没反应,手没松。
她撞上大佬眼神,心里忽然敞亮敞亮。
是不是因为他觉得时间少了,明天她跟着做甜点的分量也会变少?
“明,明天甜点不会少的,我保证。”安漾忙解释,“我准备做提拉米苏喔,材料都已经买好了。”
她借机轻轻用了用力,把自己的手指从他手下抽出。
原燃终于没再说话了。
果然,被她猜对了。
安漾轻轻舒了一口气,出门,把门轻轻带上。
*
林宴前几天已经回国,安教授实验室又在重新开始做一个大项目,急缺人手,所以林宴一回来,刚办好转学分手续,立马又被安排了工作,马不停蹄,无缝衔接,所以几天下来,一直没有抽出空来。
这天正好是他有份文件要送来安家,趁着安漾在家的时候,于是就约了这个时间。
“宴哥哥。”安漾给他开门时,略有点惊喜。
毕竟有几乎整整一年没有见到了。
林宴基本上没什么变化,她仔细端详了他一遍,还是和之前一样,温文俊雅,干净的白衬衫和长裤。
只是,好像比之前黑了一点,地中海沿岸太阳果然名不虚传。
她仔细再打量了他一眼,“宴哥,你好像有点黑了欸,那边太阳这么毒吗?”
林宴怔了怔,笑出声,“可能吧,只是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讲的。”
再看了几眼,安漾忽然发觉,可能不是因为林宴黑了,而是因为这几天她一直对着原燃,习惯了他苍白的肤色,所以,对比之下,方才这样觉得。
她泡了茶,盛了些自己平时做的小甜点,又拿来了果盘,俩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一年不见,她对林宴在欧洲的生活也很感兴趣,于是刻意多问了点。
“给你带了个小东西。”林宴把说着,从身旁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红格子,带着绸带,很致。
“谢谢哥哥。”安漾结果,弯着眼睛冲他笑。
“林希是不是已经告诉你了?”林宴见她一点不惊讶,很快反应过来,“那丫头,说了叫她保密。”
“她不说我,也知道啊。”安漾皱了皱鼻子,“不过宴哥哥你想看的话,我可以给你假装一下!”她睁大眼睛,唇微张着,表情格外夸张,演得和看到了外星人似的。
从小到大,林宴去哪里都会给她们两个妹妹带礼物,用不着林希提醒,
林宴唇角挂着的笑带上了几分无奈,轻轻摇了摇头,在她发上揉了揉。
二楼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
林宴正和安漾说着话,余光忽然看到楼上走出一个陌生少年,冰凉凉的视线正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十六七岁的模样,很俊美的一张脸,只是面无表情,眼神有些过分冰冷了。
安漾注意到他忽然怔住了,扭头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那是……”她忽然想起安教授交代,半路改口,差点咬到舌头,“我,我的一个表哥。”
“表哥?”林宴惊讶。
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没见过安漾有什么表哥,
“远,远房的,来我们家暂时住一段时间。”安漾艰难道,耳后有些发热。
她是真的不擅长扯谎。
“哦。”林宴没再多问,打量着他们两个,笑道,“怪不得,你们长得不怎么像。”
安漾,“……”像是不可能像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像的。
她也没有大佬一半的好看啊。
表哥下了楼。
“你好。”林宴性格温和有礼貌,还是和这个新来的“表哥”打了个招呼。
原燃视线落在了他们并肩坐着的俩人身上,随后移开,又落到了茶几上搁着的盘子上。
那是昨天她做给原燃的小熊姜饼,因为第一次做,不太熟练,第一笼被她烤得有点坏,看起来不怎么美观,安漾没好意思拿给他吃,刚才忽然想起,所以顺手端了出来。
反正宴哥也不怎么喜欢吃甜的,也就是随便充个门面。
原燃看着盘子里熟悉的小熊姜饼,面无表情的在沙发另一边坐下。
居然坐下了!!
安漾和林宴挨着坐着,被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淡淡盯着,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
燃燃:人和饼干都是我的,别碰,滚远点。
占有欲max,23333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复又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和菜子 10瓶;镜子 3瓶;宝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病态掠夺 七
好像又不经意间,又触到大佬逆鳞了。
丛林法则之一,食物的仇恨是最可怕的。
丛林法则之二,当你敢于从一个大佬嘴里夺食时,就要做好即使被杀了,也不能有怨言的准备。
虽然,这一碟子饼干,是她第一次做的,还不太熟练,火候没掌握太好,外形也不太漂亮,比她昨天给原燃吃的完美品真的要差很多。
“要吗?”她颤着手,还是把茶几正中的盘子往原燃那边推了推。
原燃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一声不吭,盯着盘子,又盯着林宴。
原燃这么一声不吭的坐在对面,目光阴沉沉的,林宴也终于感觉到了几分不自在。
一看时间,也已经晚上八点半了,他站起身来,“那我,先走了。”
“软软再见。”原本想揉一揉安漾的小脑袋和她道别。
但是,瞟到对面她表哥面无表情的脸,林宴还是把那句话吞回了肚子里,只是笑了笑,改口道,“改天见。”
送林宴出门,回来时,原燃还在沙发上。
客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看着原燃眼神,安漾莫名有种奇怪的负罪感,想起昨天他似乎很喜欢那个饼干的味道,吃完了一副暗示的模样,安漾就骗他说没了,结果今天转眼又端出了一大盘,还背着他……
“那个……是烤焦了的,不好吃,所以给他吃。”她一狠心,在他对面坐下,可怜巴巴。
宴哥哥对不起,只能暂时牺牲一下您了!
“不好吃。”原燃面无表情开口,“也是我的。”
一瞬间,原燃凑得很近,桃花眼沉沉的,一时间,俩人几乎鼻尖对鼻尖,安漾闻到他领口里,从锁骨和脖颈干净白皙的皮肤上,散发出的,刚洗完澡后,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不甜,是一股清淡干爽,萦绕在鼻尖,类似薄荷的味道,少年固执道,“他不能碰。”
……这种独占欲,还真是有点强到不讲理呢。
安漾耳尖有些热,悄悄把自己挪开,再挪开了一点。
*
安文远这段时间工作很忙,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实验室,家里事情大部分都交给了张芳,平时也没什么功夫看顾两个孩子。
这天终于提前忙完,他准备提前回家看看,还在办公室,他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归属地是京城。
原家挺久没和他联系了,他估摸着,可能是原燃家人,不过却不是原戎的号码。
果然,他一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很有磁性,“安教授?
“我是原燃的的叔叔,原和义。”
“我是安文远,您好。”安文远走出办公室。
原燃来安家也有一个多月了,他正好,也想和他们谈一谈原燃在这边的事情。
不料,不等他开口,原和泊已经说话了,带着轻笑,“原燃那孩子,有点毛病,这段时间在你们家,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吧?”
声音里倒是没什么抱歉的意思,极其稀松平常,和谈论今天天气不错一个语气。
“没有没有。”安文远极其惊讶,听他这么说自己侄子,“其实,他在这边,适应得还可以。”
原和义哂笑了声,淡淡的,不置可否。
安文远以为那边会问起原燃在这边的生活学习,正想再仔细说说。
原和义却没什么想听的意思,彬彬有礼道,“照顾他,你们也心了,等下我们会打一些补偿用到你卡里,之后就继续麻烦了。”
安文远刚想说不用,那边电话已经挂断,没几分钟,他手机到银行的转账提醒,又是一个超乎想象的数字,原燃的生活和学之前原家早已给给过了,远远超出了他的实际开销,根本用不完。
不过,安文远本来也不想用动原家的这些钱,他把那些钱全部打进了一张卡里,准备等原燃回家时一起给他。
他想起原和义的话。
可是原燃来安家这段时间,安文远发现他除了孤僻话少之外,根本没有他之前预料中的少爷脾气,不娇贵,也不多事,很好养。
只是原家的态度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叔叔一点也不关心新丧父的侄子在千里之外的陌生地方的生活,一句都没有问起,甚至毫不忌讳的张口就说他有病,除了给钱之外,可以说,根本是漠不关心。
他忽然觉得有些不满,这像是亲叔叔对侄子该有的态度?而且,听说他妈妈身体也一直不好。
安文远叹了口气。
之前交软软教他学习,不知道,现在进展如何了。
他想着,准备去一趟湳大附中,找原燃和安漾的班主任好好谈谈,
*
正式开学之后,班里换座位。
看到分座表时,安漾有些惊讶,原燃居然被换成了她的同桌。
“你这什么命啊。”林希简直都抓狂了,疯狂摇晃着她肩膀,“软软你变了,你平时在商场抽奖,明明都抽纸巾的!!你说,你是不是去庙里求转运签了?!”
“多给我们偷拍几张。”夏璇璇说。
来了,又开始发痴了。
吕睿思原本习惯性想嘲讽几句,转念一想,算了,看在那转学生之前帮他们赢了一场球赛的面子上,他就不diss了。
吕睿思忍气吞声,没说话,不料一旁夏璇璇回头看见他,一脸嫌弃,“为什么,我就非得继续和某个死人绑在一起?”
“卧槽你说谁死人呢?”
安漾,“……”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安排,不过,这段时间,她每天尽职尽责给原燃讲题目,在学习状态下,俩人相处似乎还算可以,原燃平时话也很少,日常睡觉,她学习时动作也很轻,俩人互不打扰。
她想,只要自己平时规矩一点,不搞什么僭越的事情,不惹到大佬,应该也没关系,可以和平共处吧。
他们后排也是两个男生,和安漾关系还不错,都是靠成绩进来重点班的,努力上进,脾气不错的普通男生。
午自习安漾回教室时,看到丁明河苦着一张脸。
“怎么了?”
丁明河踌躇了好久好久,一咬牙终于说了出来,“安漾,你,你同桌,愿不愿意和我换个座位?”
安漾呆了。
“我看不清楚黑板。”丁明河大倒苦水。
他自己身高才一米七左右,原燃比他高了十多厘米,坐在他前面,基本上把黑板遮拦得严严实实,加上他视力本来不太好,怎么左摇右晃,都根本看不到黑板。
“要不,你自己去问问他?”安漾挺能理解他心情。
丁明河平时学习特别认真,上课听讲时基本上就听不到别的声音,心无旁骛,一心向学的典型,看不到黑板对他而言真的是和坐牢一样,堪比满清十大酷刑。
只是,问她也没用啊,她也不可能代替原燃同意。
“我……”丁明河哭丧着脸。
他那天有幸亲眼在楼下亲眼围观到了王峰的惨状,他先出的手,那转学生反手把他摔回地上,一瞬间凶光四溢,眸光暴戾又阴沉,王峰给按在地上打,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丁明河那会儿就站在不远处,见他眼神见得清清楚楚,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直视那个转学生。
转学过来第一周,一个人就把高三前校园杠把子王峰搞成了这样,他一个普通的弱鸡,敢去和他说?怕是要被剥下一层皮哦。
他偷偷观察了一上午,原燃似乎对安漾态度还挺不错,再说,退一万步来讲,他应该也不会打女生吧。
丁明河样子实在可怜,“我已经和班主任说过了,他说只要原燃同意,就可以换。”
安漾抿唇想了想,“我去帮你问一问。”她叹了口气。
丁明河和是她是多年同学,初中就认识,初三那会儿,安漾生了一场大病,请了很久很久的假,丁明河当年正好和她同桌,快中考的时候,还兢兢业业给她抄了那么久的笔记,她复学后,也一直尽心尽力的帮忙,安漾一直记在了心里。
“谢谢小软糖啊。”丁明河大喜过望,一溜嘴儿,安漾绰号都说出来了。
“我也就问问。”安漾苦笑,“他同不同意,我也不能保证。”
“问问就行了,就行了。”丁明河感激涕零。
“注意安全啊。”他忽然补充,鼓起勇气,“他要打你的话,我就去叫老师。”
安漾,“……”
两个位置本来隔得近,没什么区别,如果换成原燃坐在后面位置的话,他看黑板一点不成问题。
喔,不……大佬上课的时候,好像就从来没看过黑板……
过几天就是第一次月考了,安漾想象了一下安文远接到他成绩单的模样,真的有点点绝望,有点点害怕。
“原燃。”下午,安漾揣摩了很久,终于找了个由头开口,“你视力怎么样呀?”
原燃刚醒,声音里透着一股浓浓的倦,有些哑,“还可以。”
“可以?”
“体检,最后一行。”原燃似乎还没完全清醒,不想多说话,简略道,很快又躺回桌上,枕着手臂,桃花眼微眯,歪头看着她。
……翻译过来,是指体检时,能看清视力表最后一行吗?这还只叫可以?!
安漾难得用这种角度看他,见到一行很长,整齐又浓密的睫毛,午后的光晕渡在睫毛末梢,显出了一层柔软温暖的深金色,刚睡醒,他平时苍白的皮肤涌起了些许血色,漆黑柔软的黑发自然的垂落在额上。
就显得,懒洋洋……软绵绵的……猫一样。
可能是他这幅模样暂时给了她勇气。
“那,那,你愿不愿意,和丁明河换个座位?”安漾鼓起勇气,一口气说了出来。
好,终于说出去了!
半晌,“谁?”原燃面上困意还未消,他缓缓直起了身子,安漾只能改为仰视,从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中,根本分辩不出任何情绪。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