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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疾暴君的掌心鱼宠[穿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雪山肥狐
景王唇角抽了抽,用手指戳了戳唯恐天下不乱的鱼,怎么放着好好的白石头不睡,偏要睡山洞里?
景王昨夜被鲤鱼啃了咽喉处,原是憋不住火,要狠狠啃一啃这只醉鱼的,谁知鲤鱼啃完他之后,竟趴在他胸口来了个大变活鱼,一摞衣裳好似失去了支撑纷纷掉落下来。
景王饶是有大把的心理准备也惊得够呛,这边小鱼已因缺水在难受地扑腾了,想到这可能是鲤鱼醉酒之故现出了原形,景王赶紧把快缺水的小鱼放回鱼缸里。
他还记得小鱼喜欢躺在床上裹着水草被,遂将鱼小心安置在白石上,给鱼缠好水草叶子,若是鱼醒来记得昨夜之事,他便可顺理成章与他摊牌,谁知一起来这条鱼竟跑到假山里去了。
景王想起昨夜小醉鱼迷迷糊糊管他叫假山,又好气又好笑。
李鱼被戳醒,见是暴君主人,开心地直摇尾巴,鱼身挣了挣,没能挣脱,无奈只能可怜兮兮望着景王,眼神求救。
景王原本有些期待对方会记得昨夜之事,可是瞧着小鱼还是一连串鱼的反应。
景王叹气,叶清欢喝醉酒都差点撞柱子,他能期待一条鱼记得什么呢。
既如此,只能以后再寻机会。
小鱼鱼鳍划了划,游不起来,景王才发现他这是被卡住了,哭笑不得,赶紧命人来将假山挪开。
下人们足足挪了一盏茶的时间,贪玩的小鲤鱼总算脱险了,晃动着尾巴游出来,景王将鱼捧起,耐心检查身上有没有伤口——鱼很安全,他也发现鱼被卡的根本原因,是他的鱼变大了一圈。
景王:“……”
这……怎么变的?
景王连小鱼是鲤鱼都能接受,只是变大也没什么,但这条鱼最近又是换鳞又是变大,到底引起了他的警觉,莫不是鲤鱼遇见了麻烦,比如话本所言的渡劫之类,需要鱼不停变换形态?
据说渡劫时的蛇和狐妖很是柔弱,需要无微不至的照顾。
关于渡劫,景王并不了解,但是照顾鲤鱼,他信手拈来。
景王命人将假山重新修缮,原来几处山洞、摇椅、白石,全部都按小鱼如今的身形调好。
水晶鱼缸不算拥挤,小鱼仍是能住一阵,待新鱼缸修成,便可挪去新的住处。
随身带鱼的水晶瓶和茶盏,均已不合适,需要另行挑选、重新备过。
景王全都想好了,召来王喜,王喜猛一见长了一圈的小鲤鱼,倒吸一口凉气:“殿下,这……这怎么长的?”
一夜之间也长太快了吧。
景王给鱼抓了一把鱼食,风淡云轻斜了王公公一眼。
王喜秒懂,他家殿下的意思是——
我喂的,你有意见?
是殿下喂的就是吧,反正有由头就成,王喜连忙闭紧了嘴巴,按景王的意思照办去了。
等等。景王又摇了摇玉铃,唤王喜回头,多递给王喜一份单子。
王喜看了一眼,心里暗惊,这单子上是要订做各色衣杉鞋袜,这原本没什么,可他瞧着上头的尺寸并不是他家殿下的。
王喜略微抬眼,不解地瞅了瞅他家殿下,景王脸色如常,只喉结处有一块淡淡的红痕。
王喜惊恐万分,身为内侍,他是极清楚此处的红痕意味着什么的。
殿下怕是有了中意之人,甚至极有可能还亲近过了……可他,管着王府大大小小的事,对此竟一无所知,景王自己也不提,着急要的这些衣裳莫非就是给这个中意之人备的?
这不是没有可能,且这般神秘,倒是令王喜想起一个人来。
自打从宫中返回王府,王公公心里一直有个疑惑。上次在景泰殿,他曾见过有个衣冠不整的小妖与他家殿下拉拉扯扯,后来他私下悄悄问过殿下,殿下告诉他,正是此人帮忙,殿下的眼睛才得以无碍。王喜感激居多,后来才想起,小妖仿佛就是殿下一直在找的偷鱼贼和偷衣贼,那个不知是谁家的男妾。
男妾后来又不知去向,王喜也没再见过这人,只是回府之后,殿下就把去找这男妾的人手都撤了回来。
王喜觉得,就凭这名男妾帮了殿下,也是该当的。
昨夜他送发酒疯的叶世子回承恩公府,回来就听见有人说,殿下屋子里似有一个衣冠不整的少年出现。
王喜当即斥退了下人,可是次日就见景王喉结处有红痕,王喜直觉就想起了某位男妾,毕竟他只见过此人和他家殿下拉扯过,殿下让他去给鱼主子办事,王喜很乐意,殿下让他去置办衣物,王喜怎么看怎么怀疑,这衣物应是给男妾办的。
他家殿下不止在养鱼,还在藏娇,藏的恐怕是别人家的男妾,还不打算吐露实情,王喜心如乱麻,又酸又爽,可是对景王的绝对顺从令他只能装瞎,硬着头皮置办了不少衣裳,就放在屋子里指定的衣柜之中。
至于男妾住在何处,王喜始终没见着,相信总有一日,他家殿下会令他们相见。
李鱼在吃鱼食的时候,也瞧见景王喉结处的红痕了,小鲤鱼脸一热,这不是鱼咬出来的是什么?
暴君主人体质特殊,有点痕迹非常明显,虽未必有看上去的严重,可是他知道自己醉了,没什么印象,更不会有分寸,说不定就啃得狠了呢。
景王被他啃了,他总不能让景王给啃回来。
李鱼默默地道了声对不起,转身给景王叼了一片桃花饼。
景王依旧没动鱼的饼,笑着敲了敲鱼的头,鱼被敲得痒痒的,为何总不让他知晓敲头的意义?
李鱼长大了一圈,就连饭量也翻倍了,啃完鱼食,又偷偷把送出去赔罪的桃花饼往回拖,没办法,鱼不吃会饿。
景王也发现他比以前能吃了,不仅没为他祸祸了一盘子青梅发脾气,还往屋子里放了许多好吃好看的点心、零嘴逗鱼,李鱼根本经不起诱惑,有什么就惦记着什么。景王最近似乎有事,总外出,临近晚上才匆匆返回,遇见特别想吃的,李鱼就会变成人形来吃。
他有足够的时间变成人,又变回去,完全不必担心,一边吃一边想,反正他也是在假期。
有次变完身之后翻衣柜,他还发现了几套新衣和鞋袜,与景王常穿的里衣亵裤很不一样,衣服里塞了张字条,写着因府里清点衣物,暂将景王少年时的旧衣挪到此地。
李鱼反正没看出这些衣裳哪里旧,不过景王身为古代王爷,每一季都要做许多新衣,做了没穿的比穿过的还多,难保这不是景王少年时没穿过的,且已都晾晒过,干净得很,大小他瞧着挺合身,李鱼便挑了一件浅金色绣绿叶的来穿,还穿上了雪白的鞋袜,他以前基本变人就是光脚,难得能穿鞋穿袜,李鱼也高兴地穿上了。
换衣之后,李鱼便会坐下挑爱吃的点心,有时案上也会备一壶温度适宜的清茶,景王不会喝冷茶,若是茶凉了也会被下人换掉,李鱼本着不喝也是浪的想法,偷偷倒一点茶水来喝,得吃太多点心会腻。
衣柜旁边,不知是谁放了一面铜镜,李鱼变身之后第一件事通常就是换衣,有了这面镜子就差不多了。他经常在镜前走来走去,做鬼脸,做笑脸,上次景王府一名厨娘因帮他被罚,他至今还记得那位大婶,没有身份的人还是不要随意出去乱逛,能吃个茶点就满足了。
李鱼自己给自己解闷,殊不知铜镜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投射到与这屋子相邻的另一间房里。
在那间屋子里,景王与他就隔了一道薄薄的墙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见识过了人变成鱼,景王也想见识见识鱼变成人,知道自己在小鱼绝不会变,便想出了假装离开的法子,可是他发现,自己的目光一旦黏在小鱼身上,就再也离不开了……
每当小鱼换衣,景王都要很努力地低下头去。
想看一看,却又觉得不大妥。
小鱼啃了他,他也想啃鱼。
第36章
景王自己也不清楚, 为何会对小鱼怀有如此情愫,算起来,他与小鱼化身的少年仅见过数面, 交谈更是寥寥,一开始他顶多是对这屡屡从他手上逃脱的少年有些好奇, 但还不至于如此关切, 是在这少年救了他, 他得知对方竟是日夜陪伴他的小鱼之后, 就无法不去在意这个少年。
因为不论是人是鱼, 都是他愿意真心相待的那个他。
景王藏起来,暗中窥探小鱼,逐渐发现小鱼的不少秘密。
小鱼是个爱吃的,他从桃花饼就意识到了, 这几日没少拿好吃的逗鱼,眼睁睁看着小鱼为了一口吃食偷偷摸摸化形,但一日只变一次,不论他留多少时间给小鱼, 小鱼只要变身约摸一个时辰便会化为原形。一旦变回去了,有再好吃的都不会再变。小鱼自己却是恋恋不舍的样子,感觉并非是鱼不想变,而是他变不了。
景王因此推断, 极有可能是这条鱼, 一天只能变身一次, 一次只能一个时辰。
得出这个结论的景王相当郁闷, 鲤鱼能为了口吃的化形,却从不肯主动见他一面,景王想起第一次见到人形小鱼的场景,似乎小鱼也是为了去膳房吃饭,若非上回他的眼睛为贼人所伤,小鱼肯定也不会变身相救,毕竟就连给叶清欢送信,都是透过雄风送的。
赫然发现自己在鱼眼里,可能还不如一块点心一碗饭的景王:“……”
然而这条没心没肺的鱼,还未觉察真实身份已被揭穿,正为了瞒住他,认真地做着清理。
景王通过铜镜,见到鱼把吃乱的点心重新摆好,果皮纸屑都弄得极碎,分散丢在不起眼的角落,鲤鱼不论是鱼身还是人身都很聪明,亦很警觉,从不怎么吃难拾的鲜果,多是吃些能够全部塞进肚子里的小点心。
小鱼明摆着是要瞒住他,眼下还留在他身边,若是发现他已知情说不定又要逃,想想鱼的这些手段,虽总有疏漏之处,一不留神还挺容易上当,景王自己就曾被耍得团团转,心有戚戚焉。他这会儿反而庆幸小鱼酒醒后什么都不记得,若是记得一星半点,极有可能他已寻不到他了。
几经斟酌的景王,仍是决定压下与小鱼相认的心情,依旧按兵不动。
他和小鱼之间需要一个契机,这个契机最好能保证小鱼绝不会离开,否则他不可冲动尝试,把小鱼惊走。
叶清欢给他的话本子里,总是提到人妖殊途,景王不喜这句话,人与人不同,他并非什么孱弱书生,小鱼也是他一直养在身边的鱼,他不会允许他们分道扬镳。
只是关于妖、关于鲤鱼,他还知之甚少。
景王专门命人去搜罗了一些关于怪、修道的典籍。





残疾暴君的掌心鱼宠[穿书] 第39节
他想得知更多关于鲤鱼的事,比如小鱼醉酒时提到的戏桶,他至今仍不知是什么桶,再比如渡劫,景王也不晓得鲤鱼到底要不要渡劫,只看叶清欢给的不着调的话本子远远不够。
很快心腹便为景王寻得了一些据说很有用的古籍。景王决定这便看起来。
他这几日“很忙”,早出晚归,回来后又埋头读书,惹得很久没见有点想念的鱼宠不满起来。
李鱼在水晶鱼缸里游来游去,心里憋着坏水,不知景王这次看的是什么书?若是看风月话本,他也要看,主人的好东西就该共享,怎能少了鱼宠的份?
李鱼鱼身变大之后,屋子里为他备的供他跳跃用的茶盏也相应换了大一号,跳进去总要溅起不小的水花。
他才往外跳,景王便注意到了他,看着鲤鱼带着一路水花雀跃过来,知道小鱼这是有兴致了,景王暗笑,赶紧把书扶好,装出凝神的样子。
李鱼很快便跳到了案上。他常蹲的花瓣形茶盏如今也换了,换成了一整朵莲花的样式,比以前大了一倍不止。这只莲盏乃景王令工匠以红翡所雕,日光下流光溢,栩栩生辉。小鲤鱼待在莲盏里,宛若待在红莲之上,景王自从发觉这条鱼对于绿叶子的莫名执着,莲盏底部还让工匠嵌了一圈碧玉做的荷叶,惟妙惟肖。小鲤鱼一下就喜欢上了。
因不是第一次一起看书了,李鱼一点不怕生,游到茶盏边上,努力伸着鱼头去看景王正在翻的书卷,这卷书看上去十分陈旧,好几页都快要掉了,李鱼脑补这估计是比景王还要古的本子,也不知写得是哪只千年老妖的故事。
鲤鱼探头探脑,景王也发现了,干脆将莲盏带鱼一同抱起来,就在自己眼前放着,正对着书。如此这般。鱼轻轻松松就能看见。
且这个位置若是直接化形,少不得就是被圈住。
景王竟不受控地期待了一下,带着不为人知的淡淡喜悦,再次与鱼一起读起书来。
景王这次态度爽快,李鱼也很高兴,以为终于能一睹古代十八禁的风采,可是努力读了很久,李鱼愣是连一行字都没读懂,太拗口了。
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小鲤鱼:上当了!这根本不是话本子,连兵书、游记都不是,这这这这居然是一本讲修仙的书!
系统不是说男主光环不会受影响,景王还是能当皇帝吗,为何景王竟看起修仙的书,难道景王他,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当,堂堂宫廷文男主竟想搞修仙??
这难度也太大了吧,要知道他从来都不看修仙文!
李鱼有些着急,偷偷瞥景王一眼,怕景王真的改变志向要当神仙。景王脸色凝重,看得极其认真,不比李鱼这种一行都看不懂的,景王虽有哑疾,但是天资不错,便是看修仙的书也极快,似有领悟。
再看下去,王爷怕不是要上天。
李鱼偷偷泼了一点水到书上去。他得赶紧打消景王要修仙的念头。修仙太苦了,又累还没有好吃的,搞不好还要以身殉道。暴君主人千万不要去修仙呀。
千金买回的古籍,被泼上了水,景王无奈瞥了一眼乱发脾气的鱼,是不是成已久的鱼不愿意看太浅显的书?
景王于是换了一本高深些的。
李鱼正要为自己打败了修仙文得意地摇尾巴,却发现景王飞快地换书了,且这回看的是——炼丹集??
李鱼:丹药可不能随便吃,书也不能随便看啊啊啊!
李鱼扑腾着,几乎快把景王的古籍全都给弄湿了。
景王黑着脸,亮出最后了一本。
李鱼一看,双修册!
双——双修??
李鱼睁圆了眼睛,这可太考验他了,就算没看过修仙文,谁还不知道双修的意义。
这书边边角角都快被磨烂了,肯定很深奥,可是双修??
小鲤鱼左右为难,最后鱼脑袋凑上去,嗷,还有这种?鱼也想看!
景王眼神微变:小鱼果然是想与他双修!
只是,怎么还不修?
……
“殿下。”王喜在屋外轻轻唤了一声。
小鲤鱼把书卷成了一个湿淋淋的卷,景王放开与鱼争书的手,轻轻抖了抖玉铃。
王喜推门而入时,小鲤鱼已重新滑入莲盏里,王喜什么都没瞧见。
王喜一脸严肃道:“殿下,昨夜钟粹宫起了火,仇嫔被烧伤了。”
第37章
仇嫔?
李鱼一时没能想起来是谁,原书里并没有提太多皇帝的宫妃, 他有印象的也就是几位。
李鱼反应不过来, 景王却是知道这位的,便是前不久被降位的贵妃娘娘仇氏, 二皇子——如今已是安侯了, 断不会有继承大位的可能, 仇氏没被打入冷宫而是降位,纯粹是因皇帝想给安侯最后一点体面。
只不过仇氏瞧着仿佛还未死心, 宫中已很久没失火了,如今也非易有火灾的时节,钟萃宫起火被烧伤,只怕另有隐情。
景王发现鱼的茫然,手指有节奏地叩了三下桌案,王喜愣了愣,这是要他详尽解释之意,他家殿下自长大之后鲜少有这般要求了, 通常都是他略提一两句殿下就会明白, 为何今日却?
王喜纵然困惑, 仍是尽职地道:“仇嫔, 乃二殿下生母, 也便是之前的贵妃娘娘, 原是住在钟萃宫, 昨夜子时, 钟萃宫着火, 被值夜内侍发现,仇氏被烧伤,所幸火灾虽烧去大半座钟粹宫,并未蔓延至别处,皇上平安,其他各宫也无恙。”
原来仇嫔就是之前的仇贵妃?
李鱼目光闪闪,他最近完全是吃饱在养膘,都快忘了贵妃凉凉了!
王公公这般解释他就能对应上了,是仇氏所住之处着火,仇氏受了伤。
可皇宫里戒备森严,为何突然会着起火来?
李鱼倒是想起原书一处情节,书中仇氏并未这么早就被皇帝厌弃,而是在二皇子与三皇子相斗时,才被牵连炮灰掉的,失势之后,为了帮二皇子重得帝宠,仇氏曾使苦肉计烧伤自己,想以此博得皇帝怜悯,可惜被三皇子等人揭穿,仇氏和二皇子彻底失去了帝心。
如今承恩公府被护得好好的,仇氏和二皇子都被皇帝禁足,皇帝也差不多剥夺了二皇子继位的可能,难道仇氏这般还不死心,还想用苦肉计?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书里仅仅是某间宫室烧了起来,火很快就被扑灭,与王喜所言钟粹宫被烧毁大半有所不同,会不会又是因为前边的剧情已面目全非,仇氏更加丧心病狂了?
景王沉思片刻,取过摆在案上的纸笔追问王喜:“仇氏伤在何处,钟萃宫其他人如何?因何起火?”
王喜轻捶了自己一下,歉然道:“都怪老奴方才没说清楚,仇氏伤在手臂,钟萃宫其他人,除了负责救火的几个受了些轻伤,宫人内侍没什么事。至于起火原因,皇上已在查了,目前还未有结果,不过宫中都在传,是钟萃宫下人房里一个宫人不慎打翻了油灯,烧到床幔所致。”
景王冷笑,下人房离主人屋通常都很远,这都能受伤?
还有仇氏虽被降位,地位大不如前,可嫔仍是一宫主位,连一宫之主都能受伤,为何其他宫人内侍反倒无恙,这是何道理?
王喜也道:“老奴寻思这事情怕是不简单,这么多下人们都好得很,却没能护住一个主子,按理并不应当,总不会是贵妃——呸呸呸,老奴一时口快叫错了,应当是仇嫔才对,总不会是仇嫔自己受的伤罢。”
李鱼赶紧扑腾了好几下:王公公说的有道理,他也是这般想的。
本来李鱼也不确定是不是仇氏搞事,王喜提的正是一处矛盾,还有便是,王公公所言,火势应当很大,因火灾受的伤怎会仅仅只在手臂?他越想越是可疑。
王公公道:“这事儿原本与咱们王府没什么关系,只是宫中起火,殿下也该去探望皇上,老奴得到消息,三殿下和六殿下都已入宫了,二……安侯处,亦递了请安折……”
景王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王喜道:“奴才这便去做安排,还有小鱼主子……”
王喜看了小鲤鱼一眼,不知景王如何打算。
李鱼也想出去,他在府里闷了很久,最近没闯祸,一直都很乖。
景王眼见鲤鱼身后的尾巴翘得老高,都快扇出一阵风来了,笑看王喜:还是照旧。
照旧便是随身带鱼,王喜忙不迭去取水晶瓶。
水晶瓶如今已重制得如同小鸟笼一般大,仍是在把手上缠了链子,防止摔滑。
景王亲自将鱼放入水晶瓶,怕鱼饿着,又给鱼添了不少点心,若非王喜在旁低声劝着,说不定景王会把整个水晶瓶都塞满。
王公公叹气,怎么感觉小鱼主子最近壮了一圈,殿下对小鱼主子的宠也跟着壮了几圈。
乾清宫。
众妃嫔、皇子们都在,皇帝已命太医院的太医去看过了仇嫔,太医回来禀告病情,道仇嫔一条手臂不大好,被火烧得血肉模糊,往后怕是无法恢复了。
皇帝一怔,他本来对仇氏极度失望,太医的形容,令他想起过去的旧事,仇嫔才入宫那一年,常私下穿着舞服为他逗趣,讨他欢心。彼时仇氏不过二八年华,玉臂伸出来如月般皎洁,一晃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皇帝意识到时光流逝,伤怀难,之后又接到安侯的折子,穆天昭以血刺字,向皇帝认错,不敢奢求皇帝原谅,但仇氏不适,穆天昭十分牵挂,请皇帝准许他在病榻前尽孝。
穆天昭态度恳切,对仇氏流露出赤子孝心,皇帝原本对安侯硬下了心肠,此时又有些动容。
旁边妃嫔都知道察言观色,发觉皇帝这是在心疼了,除了应和没人敢吱声,三皇子不能眼睁睁看着安侯又来凑热闹,几次要开口,都被六皇子轻声劝了回去。
眼下皇帝心里都是仇嫔与安侯的好,若是直接说他们不好,只会令皇帝不快。
三皇子大恨,难道安侯都被禁足了,还要继续压他一头不成?
六皇子轻轻推了推三皇子,要三皇子稍安勿躁。
内侍总管罗瑞生过来报景王到了,皇帝遂放下安侯的折子,令景王入殿。
景王喜欢养鱼,这在宫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此次入宫依旧带了他的鱼。皇帝对景王的鱼印象极深,还特意赏赐过几回,想起来景王如何养鱼,皇帝心情便有些回暖的迹象。
景王先行过礼,硕大的水晶瓶已塞不进袖子了,就捧在手里。皇帝这回就见到明显大了一号的瓶子与瓶子里同样大了一号的小鲤鱼。
皇帝:“……”
李鱼是条懂事的鱼,特意转了两个圈圈,以示对皇帝的敬意。
如此一来,皇帝也瞥见小鲤鱼肚皮尾处的一片金,惊诧道:“天池,你这鱼?”
皇帝和叶世子一样,匆匆一瞥,以为景王是换了鱼在养。
王喜一直跟随在景王左右,景王看了一眼王喜,王喜立马上前叩首,替景王答道:“皇上,是殿下养的鱼换了鳞,长大了。”
鱼会换鳞吗?
皇帝以前从未听说过,一时起了好奇心,苦兮兮的仇氏和安侯也不去想了,当即命景王将鱼带近,给他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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