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鲁班尺
朱医生笑了笑,说道:我有件事儿去办一下,你们到时间早点休息,不要等我。
要兰儿陪您去吗兰儿关切的询问。
不必了,有笨笨陪我就可以了。朱医生说罢将笨笨从窝里喊了出来,笨笨老大不情愿的站在朱医生面前。
算了,你不愿去就呆在窝里吧。朱医生说罢,自己一个人撑开他那把油纸伞冒着绵绵细雨而去。
朱医生沿着山道一边走着边想,一般荫尸的坟头上都会有些异常,有的长出些畸形的植物,有的会生有一些怪模怪样的甲虫,还有的甚至会有土缝开裂。上次匆忙之间没有仔细的观察,今晚要好好的看一看。
如果沈菜花真的是一具湿荫尸,而且张开口了,那么那个吸血鬼婴将会受到激发,沈天虎一家人就会有危险了。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朱医生终于来到了荒坟岗。
他照着手电,一步步地凭着记忆寻找着沈菜花的坟冢。
小雨淅淅沥沥,雨滴落在油纸雨伞上簌簌直响,阴风徐徐,四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手电光照下,前面是一座被掘开的墓穴,旁边倒着块墓碑,朱医生看过去,上面刻着沈菜花三个字。
奇怪,沈菜花的墓怎么掘开了呢
朱医生将手电光射进穴坑里,里面空空荡荡,尸首不见了坑里面斜立着一把铁锄,还有一条大号的旧麻袋。
朱医生呆呆的站立在墓前。
你是什么人深更半夜到这儿来干什么背后传来了喝问声。
朱医生回过头去,几道手电光照在自己的脸上,晃得睁不开眼睛,他下意识的伸手遮挡着光线。
我是南山村的朱医生,你们又是谁朱医生报上自己的名号,然后反问道。
朱医生我看你是盗墓贼吧,是不是忘记了带走铁锄特意回来取的说话人的声音尖细,很是阴柔。
朱医生眼睛适应了,看清不远处立着三四个人,身穿黑色的军用雨衣,手里拿着半自动步枪。
你们是什么人朱医生又问道。
我们嘛,是镇上的基干民兵,伏击了两天,终于抓到了你这个盗墓贼。那人嘿嘿说道。
你们弄错了,我不是盗墓贼,我是朱医生。朱医生分辩道。
你说你是医生,那为什么深更半夜冒雨跑到这荒坟岗里来而且还特意到沈菜花的坟前,不是取锄头还能干什么那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朱医生心想,这事如何解释得清楚呢能讲自己深夜冒雨前来是为了观察荫尸的么这种封建迷信的话说出去肯定要捱批斗的。
哈,没话说了吧,把这个盗墓贼押回镇上去审讯。那人命令道。
几个持枪民兵押解着朱医生,拎着那根战利品锄头凯旋返回南山镇。
南山镇革委会的后院有几幢小院落,那是革委会领导们的私宅。凌晨时分,朱医生被带进了其中的一幢。
蹲在那儿,不许乱动朱医生被人按蹲在院子角落里。
一会儿,屋里走出来一个青年人,中等身材,看上去年纪不到30岁。
你是哪儿的人,叫什么名字你把尸体弄到什么地方去了老实回答问题,免得皮肉受苦。那人说道,声音也是尖声尖气的。
我是南山村的朱医生,我没有盗墓。朱医生回答道。
还不说老实话,找打。旁边的民兵踹了他一脚,朱医生一屁股坐倒在地。
说,你把尸体弄到哪儿去了。青年人接着喝问道。
我是朱医生,你们可以向南山镇孟祝祺主任打听打听,他知道我是什么人。朱医生喊道。
你认识孟主任青年男子疑惑的说道。
当然认识,前几日他还专程到我家去了的。朱医生说道。
青年男子沉吟片刻,吩咐道:你们看着他,我去给县里打个电话。说罢,转身走回屋里。
朱医生依旧蹲在墙角,秋雨湿透了他的衣衫,瑟瑟发抖。
十分钟后,那个青年男子走出来,对民兵摆了摆手,说道:把朱医生请到屋子里来。
朱医生战栗抖动着跟着来到了屋内,脚下淌了一摊水渍。
快快请坐,朱医生,完全是误会了,家父电话里已经说了,您是德高望重的老医生,您儿子是有名的神医,刚才是多有得罪了。青年男子陪着满面笑容说道。
你父亲是朱医生问道。
家父孟祝祺。青年男子不无自豪的说道。
朱医生哦了一声,他对孟主任没有什么好感,对这个孟公子更是看不上眼,他不就是沈菜花的丈夫么那个没有蛋蛋的人。
我可以回家了吧朱医生淡淡地说道。
不急不急,家父说,他刚刚见到了您的儿子,现在他们正在一起聊天呢。孟公子说道。
寒生这么晚了,他在县里做什么朱医生惊喜地说道。
过一会儿,他还要同我姑父他们一起吃饭呢,饭后姑父会派车送他回南山村的,到时候经过这儿,捎着您一起回家了。孟公子解释道。
朱医生站起来,冷冷说道:不必了,我这就自己回去了。说罢,他竟径自走出房门。
孟公子无奈,只得送出院子。
朱医生头也不回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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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 第四十六章 青囊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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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医生撑着那把跟随了他多年的油纸伞,沿着乡间土路朝南山村走去。
秋风瑟瑟,厚厚的云层裂开了缝隙,一道皎洁的月光洒了下来,四下里清凉一片。朱医生抬头望了望明月,自言自语道:都过糊涂啦,今天应该是农历十五了吧
十四,明日十五,唉耳边传来一声极阴柔的叹息声。
月光下,道路中间有一瘦长之人负手而立,仰面瞧着月亮。
你是谁为何深夜独自在此叹息朱医生问道。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说道:迷途之人不知归路,借问南山村如何去得
朱医生诧异道:深夜去南山村,莫非是求医
正是。那人道。
什么人生病了,我就是医生。朱医生问道。
我的病一般人治不了,不必多问。那人冷冷道。
朱医生感到此人有些奇怪,但他以前也遇到过许多慢性病人性情变异的情形,于是和颜悦色道:不知你要去南山村找什么人来医治你的病呢
南山村,寒生。那人道。
寒生朱医生吓了一跳,看来儿子名声在外呢,他苦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那人说道,言语中裹挟着一股阴森森的味道。
那是我儿子。朱医生答道。
寒生是你儿子那人疑惑说道。
对啦,我是南山村朱医生,寒生是我的儿子。朱医生解释说。
唉呀,原来是小神医的父亲,失敬失敬,我是您儿子的病人,我叫刘今墨,寒生神医约我十五来南山村治病。刘今墨诚恐诚惶道。
哦,既然如此,跟我一同回去南山村吧。朱医生热情相邀。
于是,两人沿山路奔南山村而来。
刚刚行至村东草屋前,刘今墨突然止住脚步,掩身上前,低声道:且慢有埋伏。
朱医生听了听,除了风声,雨声,整个村子里一片静寂,连犬吠之声都听不见。
就在此时,月光下,一条白光悄无声息的扑了过来
刘今墨伸出食指,正欲催动真气射出指甲,忽闻那道白光口中呜呜叫唤着,并摇起了尾巴。
笨笨。朱医生叫了一声,随即笑了起来。
刘今墨此时看清原来是条无毛大狗,雪练似的一身白肉。
是寒生的狗,叫笨笨。朱医生道。
回到草屋内,点起了油灯,兰儿过来见过礼,愣愣的望着刘今墨,奇怪这人怎么连头发、胡子眉毛都不生呢。她看见二人衣衫湿透,便赶紧去灶间热了些饭菜和一壶酒端了上来。
刘今墨也是饥肠辘辘,遂不客气地与朱医生对饮起来,身子也热乎了。
刘先生,你在什么地方遇到寒生的朱医生问道。
卧龙谷。刘今墨道。
他这些天也不知都搞些什么,连个面都不着家。朱医生皱皱眉头,不满的说道。
刘今墨闷头饮酒,未作言语。
刘先生得的是什么病朱医生问道。
刘今墨想了想,道:寒生说是阴毒侵入阳维阳两脉,引发每月一次的血崩,若不自宫,则血枯而亡,算是走火入魔的一种吧。
朱医生闻言吃了一惊,自己都不明白刘今墨所说的症状是什么,这小小的寒生真是奇了,他可别是信口胡诌的吧,想我朱家乃青囊世家,行医正道,最后可别出来个江湖术士。不过,见其医治兰儿娘的冰人绝症和兰儿的泣血怪病,尽管招数诡异,但是确实是有奇效,总之,这小子要走正道啊。
村里的已闻鸡鸣,东方现出鱼肚白,这时有汽车马达声由远而近,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
寒生兰儿发出惊喜的喊声。
老爹,我回来了。寒生风尘仆仆的走进屋来,身后有两名身背半自动步枪的汉子,其中一名汉子身上背着一个熟睡的年长者,那人也是光头光脸,没有毛发胡须,同刘今墨一般,这人正是吴楚山人。
汉子将山人放到了床铺上,然后告辞离去,汽车声渐渐远去了。
你来啦,寒生同刘今墨打了招呼,转身对父亲说道,老爹,他就是吴楚山人,兰儿的生父。
门开了,兰儿搀扶着她娘蹒跚着走了进来。
屋子里的人都没有再说话,大家默默无语。
兰儿娘扎着两根斑白的小辫子,颤抖着来到了床前,仔细地端详着吴楚山人
许久,许久,她伸出干枯的手掌,轻轻地摸了摸山人的额头、鼻子和嘴巴,自己的脸颊蓦地飞起了两朵红晕。
是他是他我的魏大哥。泪水如泉涌般滚滚而下。
他就是我的爹爹怎么不生头发和胡须呢兰儿呆呆的盯着吴楚山人看,回头又望了下刘今墨。
寒生赶紧解释说:他们原来都是长有头发和胡须的,后来都被那些蝙蝠们给拔了。
刘今墨闻言也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尴尬的对兰儿笑了笑。
兰儿问道:我爹怎么一直沉睡不醒呢
寒生道:我给他服了药,再过一阵就该苏醒了。
兰儿娘紧紧的拉住山人的手,再也不愿分开。
寒生见状,对刘今墨说道:麻烦你把山人抱过西屋去吧。
刘今墨应道,随即轻轻抱起了山人,跟随着兰儿娘俩送去了西屋,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悄悄退出。
老爹,这些天寒生说道。
不急,孩子,这位刘先生是请你治病的朱医生谨慎的打断寒生的话,问道。
寒生点点头,对刘今墨说道:今天晚上子时开始医治,另外首长提出了两条,若能满足,便不再追究你的事儿了。
哪两条刘今墨平静的问道。
寒生说:第一条,要你此生永不踏进京城一步。
刘今墨点点头道:这容易,不去就是了。
这第二条么,寒生望了望父亲,说道,就是要我们全家人到京城里工作和居住,老爹。
刘今墨闻言急道:不可,江湖险恶,这京城里又是藏龙卧虎、鱼目混杂之地,一旦踏足进去,就会身不由己,危机四伏啊。想你寒生生性淳朴,毫无戒心,哪里懂得官场里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千万不要陷进去。
朱医生赞许的目光瞥了下刘今墨。
寒生眼睛望着父亲。
朱医生顿了顿,说道:寒生啊,刘先生讲的也不无道理,自古以来,京城里都是达官贵人较力的地方,如果不心狠手辣的话,是很难在那里头生存的。孩子,你绝非是贪图富贵之人,一日三餐有个温饱就可以了,何苦涉足那种地方呢。
老爹,我只是想,若是不同意的话,政府还会继续追杀刘今墨,恐怕他病还未治愈,就已经死了,他是逃不出政府的天罗地网的。我如果同意,实际上就是救了他一命,老爹常说,医者医人,目的在于救人,不是么寒生诚恳地说着。
刘今墨在一边听这一席话,心中早已是感激涕零,热泪盈眶,自己以前只是官场之中的一件工具,始终生活在一种没有任何人情温暖,没有任何正义道德的麻木状态下,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如今,他被深深地打动了
寒生,一个孩子,竟然有如此的胸怀,他不会丝毫武功,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却甘愿为救一个曾经敌对的人,一个曾经差点一掌杀死他的人而身犯险地,泪水终于止不住,从刘今墨的脸上流淌下来。
此刻,刘今墨的心中对寒生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情感,一种强烈的母爱
朱医生想了想,说道:此事可以不妨从长计议,没有这么急吧。
寒生回答道:也就这一两天就要回复。
朱医生道:刘先生,你是否可以对我讲一讲你的来历,以及为什么会遭政府的追杀这样我们就好想法子了,当然,不方便的话,你也可以不说。
刘今墨看了看寒生,此刻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于是他便从自幼和癞头僧躲在雁荡山学艺开始,十年后下山返回青田老家,父母和哥哥惨遭逼杀,自己浪迹闽粤沿海一带,后来遇到首长的儿子,追随至今。青田600年之约如何起源,自己如何奉命活葬老爷子入太极晕,以求速发及卧龙谷中遇到寒生,治愈了首长,首长下令追杀云云。
哦,原来刘先生乃是刘伯温之后,失敬。如此说来,你的病是练独门武功所致,这可能因你师父是宫中太监,武功偏阴柔一路有关,若是一直练下去,人的整个性情都会改变,说话的声音、动作甚至思维都在朝女性化的方面发展。寒生,此种怪症有的治么朱医生说道。
可以治。寒生答道。
你准备用什么药来医治朱医生好奇道。
佛袈裟,至于药引子么,有点那个寒生吞吞吐吐有点说不出口。
朱医生笑了笑,心想不说也罢,这浑小子上次用过月经带,这次说不定又搞出些什么埋汰的新花样呢。
是人中黄。刘今墨大声说道。
朱医生皱了皱眉,说道:人中黄需冬制春用,咱们家没有现成的呀。
寒生憋不住笑出声来:要新鲜的。
刘今墨也陪着乐了。
孩子,刘先生乃刘基的后人,那刘伯温是我们朱家列祖向来敬重之人,如今他的后人有难,我们要帮他。方才我听了明白了,所谓政府追杀其实不过是私人恩怨而已,跟革命分子更搭不上界,你若有办法,抓紧先治好他的病,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朱医生正色道。
孩儿知道啦。寒生应允道。
多谢你们一家人相救。刘今墨衷心说道。
就在这时,门被突然推开了,兰儿兴奋得冲进来说道:我父亲醒啦。
大家赶过去,站在门口都愣住了。
吴楚山人眼噙着泪花,双手紧握着一把梳子,正在为兰儿娘编那两根曾经记忆中的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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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 第四十七章 鬼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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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吴道明打了个哈欠,正欲起身,听到院子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朱彪匆匆地走了进来。
吴老,寒生回来了,还有吴楚山人。朱彪悄声说道,他被吴道明指派监视朱医生家已经几天了。
好啊,我也要去凑凑热闹了。吴道明说道。
吴道明洗漱后,先去了趟村北头李老二家,见刚刚杀完猪,正欲送镇集上去卖,吴道明也不讲价,掏钱就买下了整个一头猪,然后吩咐李老二送到朱医生家。
李老二自是欢喜异常,忙用竹扁担挑起整头猪,沉甸甸约有二三百斤,跟在了吴道明的身后,晃晃悠悠来到了朱家。
哈哈,听说寒生回家了,朱医生,吴某今天送给寒生一口大肥猪,略表卧龙谷中援手相救之心意。吴道明拱手施礼。
朱医生愣了一下,心想寒生这些天里做的事情还真不少呢,犹豫了一下,李老二已经放下猪肉回去了。
吴道明一眼瞥见屋子里的刘今墨,吃了一惊,说道:刘今墨,你怎么会在这里上面可是在通缉你呢。
刘今墨淡淡一笑道:岭南吴道明,上次出手重了,还望见谅。
吴道明脸上微微一红,一眼瞥见寒生进来,忙把话锋一转,招呼道:寒生,吴某特来看你来啦。
寒生见到吴道明,态度较以前好多了,说道:上次多亏你提醒,不然那个老头怕是医不活了。
吴道明微笑着问道:怎么样,寒生,我来看看咱们还有没有师徒缘分了,还是跟我回香港去吧,包你三年成名,富甲天下。
寒生笑了笑,没有答话。
就在这时,一个人满头大汗的冲进门来,面色涨得通红,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朱医生一看,原来是沈天虎,忙将其搀扶起来,问道:天虎,出什么事了
沈天虎环顾四周,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好啦,朱医生,我家出事了。
朱医生急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点。
我儿子才华他沈天虎语无伦次的喃喃道。
快说呀。朱医生急了。
早上起来发现他在鸡窝里,所有的鸡,公鸡、母鸡,还有小鸡,都死了,们的血都被才华吸干了沈天虎瞪着惊恐的眼睛说道。
吴道明心中暗暗点头,这鬼婴终于现形了,鬼婴的出现几率是非常之低的,甚至比香港六he彩头奖还要低上千万倍,因为要求一系列的条件具备,而且恰巧时间吻合。
沈菜花婚后,发现丈夫无蛋,形如太监,做为一个闺中少妇又岂能心甘一世。朱彪身强体健,又是单身未婚,两人机缘巧合,或许是天意,相遇一如干柴烈火般,乃人性也。夫家是南山镇的主人,算是地头蛇了,他俩只能偷偷摸摸的,决不敢暴露。但还是被发现了,因为沈菜花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这在一九七五年的江西农村里,可是丢脸面的大事了。
这沈菜花也真算是个刚烈女子,任凭夫家严刑拷打,硬是不肯说出奸夫是谁,最后孩子八九个月大了,实在拖不下去了,竟然勒毙了沈菜花,一尸两命。可怜的是沈菜花,一直到最后也没有盼到朱彪的出现,这个面相俗极的贱人竟是个缩头乌龟负心汉。当绞索套到沈菜花的脖子上的时候,她方才明白她所挚爱并为其牺牲原来是多么的不值,一股死不瞑目的怨气紧紧包裹和保护住了胎儿,使那胎儿不至于在沈菜花正常分娩之日前夭折,尽管母体已经被深埋在了土中,这也亏得葬入了人烟罕至的荒坟岗白虎衔尸十煞阴地之故。右山包白虎本来就大凶,而且已经张口,堪舆学上有白虎莫开口,开口必衔尸之说,此凶煞之地阻挡了其他邪气侵入和毁坏沈菜花的尸体和胎儿。
恰巧农妇沈天虎的婆娘怀孕八九个月时途经此地,并坐在了沈菜花的坟墓旁边休息,所有的条件全部都吻合了,沈菜花的至阴胎气甚至不避阳气盛极的正午,从土壤裂隙中冒出,自沈天虎婆娘的裤管里钻进了下体来到腹中,鬼胎终于过胎了。
沈天虎婆娘怀的是女胎,沈菜花的则是男胎,于是那鬼胎开始侵入和吞噬原先胎儿的神经系统和生殖系统,进行性别转换,到目前为止尚未全部完成。
这个鬼婴嗜血成性,竟然一夜之间吸干那么多只鸡,将来之前途必不可限量,真是一只百年难得的吸血婴啊。
自己一定要相助鬼婴一臂之力,万万不能让朱医生这些俗人们毁了这百年难遇的鬼婴,吴道明想。
吴道明心意已决,开口对大家说道:吴某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就不叨扰了,告辞。他拱了拱手出门而去。
朱医生拎出来药箱,背在了身上,对沈天虎说道:走吧,我同你去看看。
沈天虎爬起身来,惊恐之色渐渐散去。
刘今墨站了出来,毛遂自荐道:朱医生,我随您同去,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
朱医生推辞不掉,只得应允。
寒生,在家里好好照顾兰儿一家人。父亲临出门时叮嘱寒生道。
朱医生和刘今墨跟同沈天虎一路匆匆走了。
寒生心中有些犯嘀咕,那晚,接生时他也是在场的,并且注意到那满脸是血的婴儿曾经对着他诡异的一笑,自己当时并没有太过留意,这件事也就慢慢淡忘了。现在回想起来,那孩子咧开小嘴时,他仿佛看见了口中长着白森森的两排小牙,是啊,刚刚出生的婴儿怎么会笑呢,怎么会长有牙齿呢,而且吸了这么多鸡的血,真是古怪,莫非真的是如父亲所说的鬼婴
唉,无稽之谈,寒生笑了笑,走过西屋去探望山人一家了。
沈天虎精神上仿佛有些崩溃,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刘今墨抓住了他的一条臂膀,这样才顺当了一点。
不到一个时辰,他们途经路过那处荒坟岗。
咦,朱医生视线之中,沈菜花那被掘开的墓穴周围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土狗,足有数千只之多。
大家停下了脚步,惊讶的望着那些忙忙碌碌的土狗,它们在干什么呢
土狗,学名蝼蛄,也叫蛄,生着复眼,善于倒退着行走,可入药。朱医生走到穴坑边上朝坑内望去,发现它们正在搬运土粒,好像在掩埋什么物体。
那是什么朱医生手指着坑内露出一角的东西说道。
沈天虎纵身跃下坑底,伸手用力拉出那物体,原来是一条旧麻袋。朱医生注目细看,发现麻袋上有些干涸了的血迹和白色的污迹。
就在这时,土狗开始蜂拥而上的朝沈天虎的身上爬去,褐麻麻的速度极快,同时以三角形的开掘式前足撕扯嗜咬沈天虎的皮肉,沈天虎大声嚎叫起来,眼瞅着浑身上下已经看不见他的本来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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