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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鲁班尺
师太晓得道兄是在吓唬那孩子,所以也就微笑着未作声。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光脚黑衣人却急了,来不及开口,右手臂急速的挥出,五道白光闪电般的疾射而出,分别飞向吴道明和无名师太
那吴道明武功本来就不弱,而无名师太更是中原一代武学宗师,按理说是不容易遭到暗算的,但是他俩压根就没有想到这地下深处会有人对他们出手发射暗器,沸腾的水泡噪音也掩盖了暗器的破空声,何况这发暗器之人竟然是武功奇高的刘今墨
师太觉得身后气流有异,身体右闪急速侧移,躲开了两枚指甲,第三枚指甲却射中了她后背左肩胛的曲垣穴,但觉左背一麻,半边身子登时便不能动了。
吴道明正以双手举着鬼婴,身后空档大开,根本未及反应,左肩井穴与尾骨处各中一枚指甲,高举的手臂慢慢的垂下,但见眼前身影晃动,手中一空,婴儿已被夺去。
妈妈。沈才华喊道。
刘今墨紧紧的抱住了光着身子的沈才华,不停的在孩子的脸颊上亲吻着。
吴道明可真是吃惊不小,先是惊讶刘今墨竟然会在地下溶洞里出现,然后更加吃惊的是鬼婴喊其妈妈,而刘今墨好像已经自认为其母了,想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他觉得身子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师太默默的看着刘今墨,她知道自己与其武功不相仲伯,自己现在曲垣穴受到重创,半边身子麻痹,此刻刘今墨若是出手,自己实无还手之力。
刘今墨根本就没有正眼看他们,只是欢喜的抱着孩子一路亲吻着走远了。
无名师太与吴道明面面相觑,都愣在了那儿。
许久,吴道明才回过神儿来,关切的问道:师太,你哪儿受伤了不要紧么
师太见道兄中了两枚指甲,看样子受伤重过自己,本身自顾不暇,却首先关心自己的伤势,心中不由得就是一热。
不要紧,老尼的左边小肠经曲垣穴被闭,只是半边身子麻木而已,道兄伤势如何师太道。
吴道明笑了笑,说道:左边肩井穴道阻滞,胳膊抬不起来,尾骨处也中了一枚暗器,下身酥软,那里并没有穴道,也许打偏了。
师太单脚移过来吴道明的身旁,说道:我来帮你拔出暗器。
吴道明点点头。
师太探出右手姆食二指,捏住指甲后端,用力拽出那枚指甲,扔在了地上。
还有一枚。师太说道。
吴道明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慢慢撅起屁股。
师太正色道:你我都是武林中人,怎地如此扭扭捏捏
吴道明自觉惭愧,顺从的将臀部移过来,原来那枚指甲正好刺在了肛门的一侧。师太揪住指甲,也把它拉了出来。
暗器刺中穴道,主要是起封闭经络的作用,并非拔出来就没事了,还需以真气疏通经络方可以复原。
多谢师太,我来帮你取出暗器。吴道明感激道,待欲起身,无奈下体仍是酥麻,站不起来。
师太左边身子毫无知觉,竟也无法蹲下。
师太,你躺下来。吴道明出主意道。
师太脸一红,顺从的将右膝盖一弯,就势躺在了吴道明的大腿上了
两人均是一凛,谁都也没有敢动弹,良久,吴道明轻轻伸出右手摸索到了师太的后背处。
曲垣穴位于肩胛部的上窝内侧端,在肩胛上缘,斜方肌和肩上肌中央,此处有颈横动、静脉降支,深层为肩胛上动、静脉肌支,另有第二胸神经后支外侧副神经,十分敏感。当吴道明的手接触到这一部位时,师太竟然一颤。
曲,隐秘也。垣,矮墙也。曲垣意指小肠经经气中的脾土气血在此沉降,其运行至本穴时脾土气血堆积如丘,如矮墙之状,故名曲垣。
师太头部枕在了道兄的大腿上,闻着那种异样的气味,心中产生了一股缓缓流动的暖流,浑身上下软绵绵的,这是她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吴道明此刻也是心醉神迷,他感觉到师太口中的热气喷在自己的大腿上,麻麻的、酥酥的、痒痒的,比起上次掌按师太前胸的感觉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手慢慢的抚摸着师太的后背,已经忘记了是去拔暗器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吴道明想起这句诗来,他记不得是香港哪一个作家说的,但此刻,他的心情就是如此。
六十年啊,他不曾有过和一个女子这样肌肤如此贴近过,他的师傅当年曾经说过,上乘的风水大师一定要保持童子之身,这样才能观定阴阳,体察自然界五行之微弱变化,独门阴锥暗器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但是,此刻那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师太何尝不是如此想自幼出家,相伴青灯古佛数十载,从未正眼瞧过异性,自诩视天下男人为无物,甚至连自己心爱的徒儿明月,因其竟钟情于一书生,便罚其面壁一年,最终却是悲剧一场。
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如此的美妙,如此的说不出口
手电筒的电力耗尽了,光线慢慢的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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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 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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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源县城内的那所深宅大院内。
姐夫,我求求你了,想想办法把那老医生从京城里弄回来,你外甥就得救了,而且寒生说不但治得好他的瘫痪,而且还能长出新的蛋蛋来,我孟祝祺就有后了,求求姐夫啦。孟祝祺带着哭腔对黄乾穗说道。
黄乾穗拍拍小舅子的肩膀,说道:你放心,为了小兵的身体,这个忙姐夫能不帮么京城方面,我自会活动,你就不要多想了。另外,建国发现了沈菜花尸体和那奸夫的线索,你道那奸夫可能是谁就是南山村的小队长、民兵排长朱彪。
孟祝祺先是短暂的惊讶,继而愤怒,咬牙切齿的说道:原来是他这个狗娘养的,他坑了我一家,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黄乾穗微微一笑道:哎,不要冲动嘛,找个机会弄他个现行革命,毙了不就完事了。
对,这事儿我去办。孟祝祺狠狠地说道。
黄乾穗又一次地拍拍小舅子的肩膀,微笑道:你回头去和建国商量一下,沈菜花的尸体要尽快挖出来,送来县城火化掉,消灭痕迹,以绝后患。建国这次 在南山村还受了些伤,那沈菜花的新坟地还真他妈有点邪气,哪儿来的那么多会咬人的土狗子另外,那个吴道明似乎同朱彪的关系有些不大正常,好像他还帮了朱 彪,我们请他来是寻找太极晕的,到现在还都没有消息,你去好好查查,这家伙若是背叛了我们,就给他安上个美特或者蒋特身份抓起来,那个朱彪不就是现成的里 通外国的罪名了么到春节前的严打统一行动时一快枪毙。
好,那我走啦,小兵的事儿孟祝祺不放心的说道。
我会处理的。黄乾穗阴笑道。
孟祝祺走了,黄乾穗望着他的背影冷笑了几声。
爸爸,沈菜花确实是舅舅和小兵勒死的么内室里转出来黄建国,穿着一身肥大的草绿军装,光头上带着军帽,只是没有领章帽徽,脸上还涂着药水。
是。黄乾穗应了声。
爸爸事先同意他们这么做这可是谋杀啊。黄建国说道。
黄乾穗鼻子哼了一声,脸色阴沉下来。
黄建国见父亲脸色不好,于是也不说什么,便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黄乾穗问道。
黄建国止住脚步,说道:明月失踪半个月了,我再去无名庵打听一下有没有她的消息。
建国,眼下国家正处于动荡时刻,时局变化不定,你怎么还是儿女情长的你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时时关注京城政局的风向,你是咱们黄家的希望啊。 过几天我就同你一起上京,把你向首长推荐,你哪儿都不许去,我已经找来了有关首长的经历、思想言论以及政治观点方面的资料,你要读懂吃透,这样与首长见面 的时候,才能与他的思想保持一致,他也才会重用你,明白吗黄乾穗严厉的说道。
黄建国极不情愿的回转身来,走回内室继续研究那些枯燥的资料去了。
黄乾穗自言自语道:爸爸要做的就是找到太极晕,祝你一臂之力。
下午,秋风阵阵,清凉气爽,在通往文公山的公路上,一辆吉普车疾驶而去,身后留下了一片尘土。
黄乾穗靠在吉普车的座椅上,随着一路颠簸,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黄村,那是自己的老家,就在文公山下,村北山脚下座落着一个庙庵,就是无名庵了。去年仲秋,建国从京城放假回来,在黄村老家一住就是一个多月,不 愿回到县城,后来才知道,他竟然同无名庵里的一个尼姑好上了,这简直是大逆不道,自己当时暴跳如雷,恨不能把那庙给拆了。这个建国脾气也犟,好言相劝和威 逼打骂都没有用,直到开学他俩才分手,而且还私定了终生。
自己不能眼看着经年设定的计划功亏一篑,绝不能让这个小尼姑毁了儿子的宏伟前程,于是自己抓紧实施未来大计,请来了香港第一风水师岭南吴道明,前 来寻找太极阴晕。另外,杀掉小尼姑,绝了建国的念头,就在半月前,送去了一盒月饼,毒死了那个怀春的小尼姑,并偷出了尸体丢到了两百里外的景德镇荒郊,也 许会喂了野狗,这也只能怨她自己了,谁让她不好好拜佛念经,反而去爱一个她最不能爱的人呢自古以来,凡成就大业者都必须辣手除去那些危害其建功立业的障 碍,等建国登上了天安门城楼的时候,他就会明白自己父亲的一片苦心了。
要奋斗,就会有牺牲,领袖都这么说,自己又有什么错呢
吉普车停在了黄村一户三间红砖大瓦房前,这是村里唯一的砖瓦房,这还是自己当上了县革委会主任以后,镇下面悄悄给办的。
老爹,乾穗来看您老人家啦。黄乾穗笑容可掬的来到了老人的床前。
黄乾穗的父亲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老头,此刻正瞪着一双白内障的眼睛望着声音的方向。
是千岁来啦。老人嗫嚅道。
千岁是小名,自幼老爹就一直这么叫着,自己小的时候不知道千岁的含义,后来大了才明白,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相当于总理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真的萌发了那么一种想法,如果有一朝,儿子披上了龙袍,自己不真的就成了千岁了么
我在同你说话呢,怎么不理我老头发火了。
千岁在听着呢。黄乾穗陪着笑脸说道。
你说给我找一块风水好的坟地,找到了吗老人喝问道。
老爹,马上就要找到了,干吗那么急呢,千岁可舍不得您走啊。黄乾穗的语气显得格外的诚恳,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老人接着厉声道:你说过风水比文公墓还要好
好一百倍。黄乾穗回答道,这点他说的倒是心里话。
老人叮嘱道:千岁啊,等我死后,按咱们这儿规矩要停尸三天,然后起出你娘的骨头,放到老爹的棺材里,我要你娘和老爹葬在一起,听懂了吗
放心吧,千岁会按照您老人家的意愿办的。黄乾穗答应道,同时示意镇里安排在老爹身边服侍的工作人员到外面去。
老爹,您这几天感觉怎么样他问。
唉,最多再挨上个半年吧,可惜我见不到建国成亲的日子了。老人发出长长的叹息。
黄乾穗不语。
千岁啊,建国喜欢的那个无名庵里的小姑娘找到了没有你可要下力气去帮着打听啊。老人问道。
唔,还没有消息,不过千岁会一直派人找的,您老就别操这份心啦。黄乾穗说道。
这是什么话建国喜欢的姑娘我能不关心么虽然老爹的眼睛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那姑娘很不错的,不但说话的声音好听,而且还会念诗给我听呢。老人的脸上难得的露出来一丝的微笑。
黄乾穗打断了老爹的话,说道:我今天来是想和您老人家商量一件事儿,请老爹搬到城里我那儿去住。
老头道:我在这儿都活了一辈子了,到城里干什么去哪天明月那孩子回来了,还会来陪我聊天呢。
黄乾穗皱皱眉头,想了想突然说道:您孙子受伤了,您也不愿意多和他多相处一段时间么
什么建国受伤了哪儿受伤了,重不重你怎么不早说老人愠怒了。
黄乾穗道:浑身上下都有伤,还一直念叨您呢。
好,我同你上县城。老人急道。
黄乾穗松了一口气,老爹住到城里自己家的深宅里,将来实行计划时,可以避人耳目,做起事来就方便得多了。
黄乾穗喊来外面的工作人员,将老爹搀扶着抬到了汽车上,然后让他们回镇里回报一声,锁好了门,吉普车驶离了黄村,奔婺源县城方向绝尘而去。
车上,老人睁着白内障的双目,回头望着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黄村,说道:千岁啊,过些日子我再回来,死也要死在家里。
那可由不得你了,黄乾穗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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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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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茅草屋的烟囱里升起了袅袅炊烟,勤快的兰儿一大早就起来生火做饭了。
寒生睡眼惺忪的爬起来,今天他要去找到岭南吴道明,请教有关肉尸的一些情况。
他吩咐兰儿,一清师傅醒来后,叫他先不要走,等自己回来后有事情要谈。
兰儿应允了,寒生便急匆匆地朝村北头的朱彪家而去。
老槐树下,一泓碧水池塘,朱漆大门上,领袖戎装像依旧默默地挥着手。
朱队长寒生喊了两声,见无人应答,犹豫了下后,上前推门。
门是虚掩着的,应声而开,他走进了屋子里。
朱彪盖着被子仍在昏睡着,寒生又叫了几声,朱彪没有任何反应。寒生有些奇怪,遂上前推了推,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寒生抓出朱彪的手,两指切在手腕上。
健康人的脉象应该是一次呼吸跳动四次,寸关尺三部有脉,脉不浮不沉,和缓有力。朱彪本身正值壮年,何故脉象如此沉而弦呢
沉脉轻按不得,重按乃得,有力者为里实,无力者为里虚。邪郁于里,气血阻滞阳气不畅,脉沉有力为里实;脏腑虚弱,阳虚气陷,脉气鼓动无力,则脉沉无力。
弦脉端直而长,挺然指下,如按琴弦。气机不利,肝失疏泄,脉道拘急而致使气机输转不利,出现弦脉。
这朱彪脉沉里实带弦,必是经络阻滞,可是究竟是哪条经络受阻,寒生却摸不出来了,如果父亲在场,也许可能会搞明白的。再探朱彪的呼吸,却是十分的正常,怪了,不是被点了穴道了吧
寒生突然想到了点穴,当时在卧龙谷中自己也曾被蒋老二点了昏睡穴,朱彪会不会也被点了昏睡穴呢呼吸没有问题,脸色也正常,惟脉沉实而弦,应属被外力封闭了某个穴道,不过自己并不会解穴。
青囊经上只有一种解穴之法,自己在卧龙谷里的溶洞中曾经对吴道明试用过一次,结果搞出来一大堆屎尿。
要不要再用上一次寒生拿不定主意。
朱彪被人暗算,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吴道明原本也是应该住在这里的,此刻人不在门虚掩,搞不好是出事了。管他呢,还是再用上一次吧。
想到这儿,寒生纵身上床,手掌按住朱彪的口鼻,不让他呼吸。朱彪浑身扭动着,涨红了脸,体内的元气左冲右突,寒生都快按不住了,于是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上去了。
噗嗤一声,朱彪的括约肌失禁了,大小便一起喷出,臭气充斥了整个房间。
寒生松了一口气,撤开手掌跳下床来,朱彪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幽幽的醒转。
哪儿来的臭气朱彪疑惑的望着寒生道。
你屙床上了。寒生告诉他。
朱彪伸手进裤裆一抓,果然胯下粘稠之极,再看手上已是黄糊糊的一片
我来找岭南吴道明。寒生以手捂着鼻子说道,他没有告诉朱彪刚才为其解穴之事。
咦,他不在么朱彪定了定神儿,叫了起来,孩子也不见了,快看看那屋的师太在不在
寒生赶紧退出门来,到对面的房间看了一眼回来告诉朱彪说没有人。
朱彪坐在床上犯迷糊了,他们去了哪儿呢
寒生摇了摇头,走出了朱家。
返回到了家中,兰儿已经将早饭端到了桌子上,吴楚山人和一清师傅已经起来了。
山人叔叔,吴道明没有找到,昨晚,肉尸的毒后来已经解了,是不是让一清师傅留下来几天,我再想想法子。寒生小声对吴楚山人说道。
山人点点头。
寒生走到一清身边,说道:一清师傅,你可以考虑在这儿多待几天吗我再考虑一下其它的方法。
一清沉思片了刻,说道:我可以到镇上打电话回去,请几天假。
早饭后,一清便前去镇上打电话,并争取中午之前赶回来。
吴楚山人吃饭时就一直沉默不语,此刻他拉住寒生,说道:你知道村里谁家里卖老母猪
寒生想了想,说道:一般人家都不会卖,要留着开春生小猪,干嘛
山人严肃的说道:当年刘伯温布下的太极阴晕这个风水谜局,到今天已无大用,而且风声走漏,我担心会有心术不正之人加以利用,对天下苍生未必是好事,总之,自古以来,凡改朝换代吃苦受难的还是老百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寒生点点头,山人叔叔说的不错。
将老母猪葬进去,毁掉太极阴晕。吴楚山人终下决心道。
寒生随即到村里走了一遭,跑回来问吴楚山人:有一头重病马上就要死了的老母猪,瘦得要命,不知道行不行
吴楚山人答道:没问题,其实死猪也是可以用的。
寒生和吴楚山人来到了那家农户,看到了那头奄奄一息、骨瘦如柴的老母猪,老母猪仿佛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眼角竟然落下两滴泪来。
寒生见之,竟起了恻隐之心,口中不由得叹息起来。
山人叔叔,我看这猪兴许医得好。他期望的目光望着山人说道。
吴楚山人看了眼寒生,心中叹道,这孩子心地如此善良,将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上很难立足的,可是嘴里却是说道:寒生啊,那你就试试给医治一下吧,我们到哪儿去找头死猪也是可以的。
那农户老头插嘴道:寒生,你能治好这头猪么
寒生说道:那我就试试看,韩老伯,你看战栗发抖应该有烧,皮肤内里发蓝,是不是猪瘟
那老头说道:已经死了一头了,应该是传染病吧。
韩老伯,你马上去抓两只癞蛤蟆剁碎,拌上四钱伏龙肝,以卤水调成糊状给灌下去,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寒生说道。
韩老伯疑惑的问道:癞蛤蟆好抓,做豆腐的卤水也要得到,可是什么是伏龙肝啊
寒生解释道:伏龙肝就是你家锅灶里正对着锅底的黄土。
有,有,我这就去弄。对了,我昨天刚刚埋掉了一头死老母猪,如果你们有用,就去把挖出来。
寒生看看吴楚山人,山人点点头。
寒生在韩老伯家的菜园子里,手持铁锄奋力的掘着土,不一会儿,死老母猪的尸体裸露了出来,这是昨天刚刚埋下去的,还没有开始腐烂,母猪的皮肤呈蓝色,这正是猪瘟的病症。
寒生找来一条麻袋,将这一百多斤的瘦母猪装了进去。
韩老伯回来了,要来了一碗卤水,手中拎着两只蟾蜍。
卤水又名盐胆水,这是煮盐初熟时,槽中沥下来的一种黑色浓汁,味咸苦,有大毒不能吃,但可以用它来做豆腐的凝固剂。
韩老伯犹豫道:这东西能行啊,当年杨白劳可就是喝卤水死的呀。
寒生笑笑说道:卤水能治人的颈瘘,也就是颈部淋巴结核,猪瘟病是由病毒引起的,全身淋巴肿胀。立秋后的大蟾蜍,消炎去腹水疳积,尤其是它的眉间 白汁,乃蟾酥,解毒甚速。药引子伏龙肝,千烧万煅黄土,五行居中,深入腑脏。韩老伯,死马当成活马医吧,两个时辰后自有分晓。
韩老伯点点头,自去灶间配药。
吴楚山人心中暗道,寒生这孩子倒真的是块学医的好材料呢。
韩老伯在自家菜板上将两只秋后大癞蛤蟆用刀剁碎,之后连血带肉糜统统盛入一只大海碗中,从火塘灶里正对着铁锅底的地方,抠刮出来少许坚硬的黄土面来,这就是所谓的伏龙肝了。
寒生见已足四钱,便倒入碗中,加进适量卤水搅拌呈糊状。
好啦,现在可以给老母猪灌下去了。寒生说道。
那头奄奄一息的老母猪已经无法开口进食,吴楚山人轻轻掰开母猪嘴巴,寒生顺利的将大碗中的药糊一古脑儿的倒进了母猪口腔里。
注意观察两个时辰。寒生叮嘱韩老伯道。
老母猪似乎感激的目光望着寒生,寒生冲微微一笑,世间的动物也是有感情的,他想。
我们走吧。吴楚山人说罢,一只手轻轻拎起那鼓鼓囊囊足有一百多斤的麻袋。
韩老伯惊讶的望着他们的背影。
寒生先跑回家,带好了锄头铁锨,与山人一起奔灵古洞方向而去。
那片毛竹林中,照常有几只黑乌鸦站在竹枝上,不怀好意的望着寒生他俩,冷不丁的发出两声呱噪,唬他们一下。
灵古洞前,吴楚山人放下手中的麻袋,四下里望望。
秋风习习,侯鸟南归,天空里传来声声雁鸣。
吴楚山人触景生情,长叹一声,吟道:
我徂东山,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
我东曰归,我心西悲,自我不见,于今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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