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艳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渐生
云知还注意最多的,当然是遇到的女学子。他看得大大方方的,人家一般也
不会计较,有几个甚至脸红了起来。可惜,绝色美人在人群中的比例,比修士只
低不高,而且也没理由比不好看的人成绩更优异,所以云知还一路行来,只发现
了几个称得上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的,赶得上师父师姐的,一个没见着。
拿着令牌去报了到,云知还手上多了两套青矜服和一顶四方平定巾,随便翻
了翻,很快就被他塞到芥子里去了,只留着一张列好每日课程、上课地点和教习
名字的表格,仔细看了,又去找上课地点在哪,住处在哪,一圈下来,忙完已是
中午了。
云知还每日的课程分为两部分。上午是和任务相关的,因为若耶峰只有五个
人,也没有制符、炼药、锻造兵器之类的特长,所以每年主要是负责抓捕逃窜的
凶犯。
与之相对应,云知还要学的,就是潜行、追踪、擒拿、机关术、反机关术等
等课程。
这些对一个已经踏入地元境初阶的修士来说,难度不大,甚至还不如可能需
要联络问询的相关机构的名称和职能难记。
下午的课程倒是有意思得多。教习每次都会拿出一个题目,先让底下的学子
自由讨论半个时辰,写好自己的观点,然后随机抽出五个人发言。发完言之后,
再抽五个人评价前面五个人的观点。然后再抽五个人评价前面五个人的评价…
…轮完一圈,回到最初的五个人,请他们重新发表自己的观点。这时通常他
们的观点已经面目全非了,只有很少的人能坚持最开始的想法。这个课程需要很
好的记性,或者很快的笔速,不然忘记前面的人说过什么,就要挨罚了。
好在每次上课的学子,只有二十五人,习惯之后,倒也还好。
真正让云知还觉得有意思的,是他们讨论的内容。教习出的题目,大多是州
级和州级以上的现实问题和政府决策,学子可以评价它们,也可以补充它们,甚
至可以直接质疑问题的源头:谁造成的,被问责了吗?
能进白鹭学宫的学子,大多不简单,很可能以后会是齐国的中流砥柱,他们
的发言大都言之有物,别开生面,云知还两个月听下来,自觉获益良多,倒是十
分感谢这次培训,有点不舍得结束了。
他印象最深的,是关于婚姻制度的讨论,因为他最关心的也是这个。
神后之所以没有采用一夫一妻制,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
一夫一妻制与婚姻自由,在本质上是矛盾的,是牺牲个人自由,以换取对社
会整体利益的保障。是否值得,是否唯一的解决办法,仍然有商榷的余地。
有人说如若实行一夫多妻制,则底层的男人将娶不到妻子,这种理由很难站
得住脚。
因为除了皇帝和少数的官僚、富人,自古以来,大多数人的财力、精力与时
间,都不足以维持一夫多妻制的生活,所以总体上,对普通人的娶妻问题,一夫
多妻制影响不大。相对于重男轻女导致的杀女婴现象来说,那就更显得微乎其微
了。
一夫多妻制对女性的不公,一来自于强者对弱者的掠夺,所以需要严加考察,
以做到真正的知情自愿,二来自于普世意义上的不公,即为什么男子可以,女子
却不行?所以需要放开对女子配偶数量的限制。
如今仍然是男人主导的世界,拥有多个妻子的男人肯定要多于拥有多个丈夫
的女人,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移风易俗需要一定时间,女人富贵起来也需
要一定时间,可终究不是无法解决的事情。
为了尽量减少财富等外在之物对婚姻选择的影响,神后另有许多规定。比如
说最重要的财产继承,一夫多妻制的家庭,丈夫去世之后,妻妾们可以和子女、
父母平分丈夫留下的家产,没有主次、尊卑之别。只这一条,能达成的男人就不
多。何况就算丈夫愿意,也没有多少妻子会同意,不向官府出示妻子的同意书,
也是无法纳妾的。而妻妾则只是一个表示先来后到的称呼,实质地位没有区别,
这就极为考验男人的平衡持家能力,能做到的人就更少了。
与保护妾的利益相对应,自然也有保护妻子的律法。比如说,男人没有休妻
的权力,只能提出解除婚姻,如果是喜新厌旧才做出的离婚决定,很可能会被判为婚姻
过错方,大半财产都要归于伴侣。
所以神后虽然没有取消一夫多妻制,实际上能做到的人并不多。
当然,按照法不溯既往的原则,这些新的规定只在发布日之后生效,以前的
人却是不管的。
如此,从前做妾的自然要觉得吃亏,离婚的不少——神后自有办法把她们纳
入到社会的大机器里,推着齐国往前跑。
回到婚姻自由的问题,以逻辑推论下去,很顺理成章地,还会得出以下结果:
一男一女可以,一男多女可以,一女多男可以,那多男多女自然也可以;男与女
可以,男与男可以,那女与女没有道理不可以……
原则是什么?成人之间的自由结合,不应该受到法律的阻拦。
乱伦是一个难题。目前争议太大,神后并没有直接表态。但是人们通过种种
蛛丝马迹猜测,她可能更倾向于,如果没有生儿育女,则不强加干涉。
「这是一个小概率的私人事件,国家不应该插手其中,」有人猜她会这么说。
至于猜得对不对,谁又知道呢?
齐国只有十岁,它仍然是一个很年轻的国家,许多事情已有定论,许多事情
悬而未决,它大踏步地往前走,需要走出很长一段路,人们才会放心地说:「我
早就知道你是对的啦,你会把我们带向一个很光明的所在,没错吧?」
云知还对许多事情也都不知道答案,但是这两个月的生活,却给了
他一种无
论前方有什么,自己都能坚定走下去的信心。
在这次培训的最后一天,属于他的刑部命令来了。
刑吏司主事亲自召见了他。这是一个俊眉朗目、颇有教养、年约二十七八的
青年男子,自我介绍说姓沈,名知白,把一封拆过的信递给他时,很友好地笑了
笑,道:「你先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
云知还取出信纸一看,第一个任务果然不难。说是在益州巴郡附近,官府散
布出去的探子发现了妖族的踪迹,让他去查探一番,看看他们是否有所图谋。
也没提什么具体的要求,即使去玩几天就回来,大概上面也不会追究。
云知还想了一想,道:「最近一两年,妖族跟浪人似乎走得很近。」
沈知白道:「是的。浪人是个很奇特的种族,我们觉得他们是人族,因为他
们不会变化之术,他们却认为自己是妖族,因为他们的身体构造明显与我们不同。
妖族一出世,他们自然又勾搭到一起了。」
云知还道:「这次任务应该没什么危险,但是为防万一,麻烦大人您去取一
颗臭鼬弹给我,要是遇到浪人跟妖族在一起,我也要像大师姐一样炸一炸他们。」
所谓臭鼬弹,是工部专门设计出来对付浪人遁术用的,爆炸之后会释放出一
种浓郁的怪味,这种怪味粘在浪人的皮肤上,七天不散,这样如果他们犯了大案
逃走,便可以派出高手追杀他们。
要展现的就是一种违法必究的态度。
近两年投入使用以来,确实大大遏制住了浪人的嚣张气焰,使得他们有时干
脆以死相拼,不愿意遁走。云知还也是在这两个月的培训中,才知道当初李萼华
扔的是这东西。
沈知白:「你等一等。」
过了一会,他提了个袋子过来,道:「臭鼬弹和雁影石都在里面了。」
云知还接过,道:「谢谢大人。」便要出发。
「云道友,我有一句话送你。」沈知白却是以道友相称。
云知还道:「哦?不知大人有什么话要送我?在下洗耳恭听。」
「两个月后就要举行云梦会武了,」沈知白道,「我有预感会在那儿再次见
到你,希望你此次任务量力而行,别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在与北人的比斗中败下
阵来才好。」
云知还一笑,觉得这位大人还挺有意思,道:「谢大人赠言,在下记住了。」
萧齐艳史 【萧齐艳史】第三章 神山之主(五)(六)
【萧齐艳史】第三章·神山之主(五)(六)
作者:云渐生
20191011
字数:4330
(五)
益州在南齐的西北部,与北齐接壤,面积在南方四州之中最小,形状极为狭
长,气候差异自然也是极大,靠近江、宁两州的部分,温暖如春,西北角的大片
地区则终年被积雪覆盖。
云知还此去的巴郡离江、宁两州夹角处不过数百里,郡内森林如海,苍翠欲
滴。他抵达之时,正是清晨,朝阳初升,汉水与长江交汇成的宽阔河面上,金蛇
摇曳,白帆点点,两岸青山连绵,望之不尽,一时不禁起了江山如画之慨,纵目
远眺一会,心中又生出一丝遗憾:风景虽好,此时却是无人共赏。又记挂着有任
务在身,不好为自然风光多做停留,便动身前往安汉县城。
一番询问下来,却是毫无收获。县衙众人都说那些妖人消失在了城西五十里
外茫茫的大森林中,恐怕是很难找着了。
云知还想着自己第一个任务完成得太差的话,回去不好跟师姐们交代,说不
定还要被罗节狠狠嘲笑一通,本着负责任的态度,他决定去好好探查探查,便买
了够吃好几天的干粮,向那片原始森林进发。
五十里地对修士来说不算什么,云知还不一会儿就到达了目的地。看着底下
连成一片、几无间隔的翠绿树冠,他不禁有点头疼,一时也不知从何查起,就跳
到地面走一阵,又飞到空中巡视一阵,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运气好点,可以瞎猫撞
着死耗子。
如此过了几日,云知还离安汉县城已有两三百里地了,举目皆是参天大树,
松鼠、猿猴、林麝、獐子……便如若耶峰附近的动物一般,见人不惊不逃,有的
甚至凑近来看他,似是在奇怪这两足而无毛的动物究竟是何方神圣。
干粮吃完了,云知还便饥餐野果,渴饮山泉,过上了隐士一样的生活。
转眼十多天过去,云知还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哪里,他在一根粗壮的松
树干上躺下,随手施了个隐身咒,打定主意明天还没什么发现,就回去复命了。
幕天席树,银月为灯,凉风作扇,一觉睡到天亮,倒也十分惬意。
云知还朦朦胧胧地准备醒来的时候,听到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刚开始以
为是一只小老鼠,也没在意,直到空气里忽然多了一缕极为熟悉的淡淡的香味,
才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往树下看去。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从树底下缓缓走过。她穿着一件灰白色的连衣裙,
裙裾刚刚盖到腿肚子,露出两截嫩藕似的小腿,赤着脚,踩着落叶,一地细碎声
响地往前走。沾满晨露的草叶打湿了她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更显得光滑水嫩,
如冰似玉。
云知还心中大为惊奇,从树上跳下来,便要喊住她,问问她是从哪里来的,
为何在此。
这时那女孩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云知还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这女孩倒也不是说多么倾国倾城,能把见惯绝色的云知还给震住,而是她整
个人透露出来的一种气质,像精灵,似水晶,云知还一时失语,只因为他怕自己
的声音太大,一不小心吓着了她。
那女孩儿睁着一双明净如水、藏不住任何心事的眼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又转过身去,默默地往前走。
云知还既觉奇怪,又觉有趣,便跟在她背后,一步步走出了林子。
那女孩停在一条淙淙流淌的小溪前,瞧了瞧天色,跳到溪中的一块青色石头
上,盘腿坐下,竟是没有任何防护,就这么练起了功。
云知还看了看东方的天空。太阳就要升起来了,散淡的云彩被镶上了金边。
随着时间流逝,那些云彩渐红渐亮,忽然像是消失了一般,被阳光照成透明,一
轮红日奋力一跃,跳上了天空,金光红粉喷薄而出,世界经历每日的轮回,又变
成了个炫彩缤纷的世界。
也就在此时,云知还注意到,连续数十道红光从女孩头顶百会穴照入,使她
小小的身子好像镀上了一层亮彩,过了好一会儿,那些亮光逐渐消失,就像被那
女孩禁锢在了体内。
云知还这时感到的已是震惊,这女孩刚才所展现出来的功法,比自己修习的
阳燧心法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说是天壤之别也不算夸张的。
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却身怀如此强大的功法,这不得不令云知还感
到担忧。尤其是他想到有一伙妖人可能也在这附近,就更加感到忧虑了。
他坐在离那块大石五六步远的溪边,离得近了,可以从她身上闻到一种干净
爽朗清凉的气息,像是——云知还想了好一会,才找到合适的比喻——夏夜的星
光。
过了接近半个时辰,那女孩儿长吁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看过来,云知还的眼睛看过去,顿时成了个大眼瞪小眼的局面。
云知还有点尴尬,又有点好笑,犹豫一会,终是忍不住,柔声问道:「你叫
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里?」
她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名字。」声音清脆悦耳,话却说得
有点生涩,似乎有一段时间没开过口了。
云知还笑着提醒道:「你第二个问题还没有回答我。」
女孩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一直在这里,没有为什么。」这句开始顺
畅了一些。
云知还闻言心中一震,一直在这里,这是什么意思?他迟疑着问道:「你的
父母呢,他们也在这里吗?」
女孩又摇了摇头:「我没有父母。」
这下再无疑问,面前这女孩儿,确确实实是一只妖精。云知还已经遇到了好
几个妖族中人,没有一个给他留下好印象的,当年妖族与人族的惨烈大战,因为
他自然而然地站在了人类这方,对妖族不仇恨就不错了,当然更谈不上好感,这
时见了这女孩儿,才再次确定,没有哪个种族是专门出产坏人的。
云知还道:「你不怕我吗?」
女孩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不怕。」
云知还道:「为什么?」
女孩道:「你是个好人,我一看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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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这理由倒是让云知还无话可说,他只能换一个话题,道:「你的功法很厉害,
但是你现在修为还不足,下次别在陌生人面前展露出来,小心被人抢走了。」
女孩点头嗯了一声。
云知还见她甚是乖巧,心里大为欢喜,便道:「你说你没有名字,不如我给
你取一个吧?」
女孩笑道:「好啊,以前我叫秦姐姐给我取一个,她都不愿意。」
云知还问道:「你说的秦姐姐是谁?」
女孩道:「就是教我练功的人,她只让我叫她秦姐姐。」
云知还知道能拿出这么强大的功法的人,肯定不简单,便问道:「她说过她
什么时候会再来吗?」
女孩道:「每年她都会来看我的。前两个月刚来过,可是她说最近有人去她
那里捣乱,所以只呆了两天就走了。」
「唔,」云知还道,「有机会我一定要见一见她。」
这次换成女孩提醒道:「你刚才说要给我取名字。」
云知还笑道:「好,让我想一想。」想了一会,没什么头绪,便问道:「你
的真身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不然我怕我想的名字跟你的身份不契合。」
女孩小手往溪边四丈外一指,道:「就是那种树,秦姐姐说它叫桃树。」
她指的却是一片桃林,桃花开得正盛,微风吹拂下,摇动如朵朵红焰,极为
美丽。
云知还马上想到《诗经》里说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正想说「不如叫
夭夭吧」,转念一想,这句诗如此著名,恐怕没少被拿去给女孩儿取名,世上已
有那么多夭夭,如何还能体现出眼前这个女孩的独特之处?又想到底下的一句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可是既然这么容易就被自己想到,其他人要想到自然
也不难,思来想去,竟然没个合适的,真真书到用时方恨少,想了半天,仍然突
不出前人的套路,便自暴自弃地道:「你觉得蓁蓁这个名字怎么样?」
不料女孩拍手笑道:「很好啊,我就叫这个了,蓁蓁,蓁蓁……」嘴里念了
几遍,脸上露出极为欢喜之意。
见她喜欢,云知还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女孩天真烂漫,没有在长期人类生活
中积累的成见,世上一切事物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她可不管俗不俗套,直接照
见的是这个名字最基本的读音,听来悦耳,便是好名字。想到这里,云知还对她
倒是起了一种羡慕之情。
「蓁蓁,」云知还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留她一个人在这不太安全,「你想不
想跟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蓁蓁认真地想了好一会,才道:「我也想去外面走走,可是秦姐姐找不到我
怎么办?」
云知还道:「这简单,咱们留一封信给她,让她去找我就行了。」
见她没意见,云知还便在林边一块大石头上,以指代笔,写了几个字:蓁蓁
随我去了,秦仙子若想见她,请来若耶峰寻我。云知还留。
云知还走回来,对蓁蓁道:「你的鞋子呢,怎么不穿上?」
蓁蓁往溪边的一棵枫树上一招,小手里已多了一双鹿皮短靴,笑道:「在这
里呢。光着脚凉快。」她把两只白嫩的小脚伸进溪水里乱搅一通,然后抬在空中,
吸一口气,努起嘴儿呼地一声,把脚上的清水全部吹干了,穿上袜子靴子,跳到
岸边来。
云知还道:「你会飞吗?」
蓁蓁摇了摇头,手往树梢一比,道:「我只能跳这么高。」
云知还道:「那我背你好不好?」
蓁蓁笑道:「好啊。」
云知还便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蓁蓁跳上来,两条软软的手臂圈住他脖颈。云
知还捞起她的膝弯,背着她跳上了树梢,踏着绿色树冠往山顶上走。
说来也是奇怪,有这女孩儿趴在背上,云知还虽然感觉很舒服,可是心里并
没有丝毫的欲念,背着她在林涛上漫步,吹着凉风,看看山峰谷地,红花绿树,
有一种很温暖很惬意的感觉。
他侧过头去看她,道:「蓁蓁,你以后就叫我哥哥好不好?」
蓁蓁却没说好不好,只是轻轻叫了声:「哥哥。」
云知还心里生出一种极度幸福之感。
他自幼母亲早逝,没有兄弟姐妹,又生性喜欢女孩儿,早就想有个妹妹。可
惜华矜她们虽然很好,却没有妹妹的感觉,有点这种感觉的罗节,根本不需要他
这个哥哥,说不定还想当他姐姐。现在从天而降一个可爱无比的妹妹,自然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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