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道观又上热搜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一了
于是许清木率先开口,说:“那个……我说实话了,姐姐,我觉得吧,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拥有神秘力量的女巫蛊师,你应该只是医术很好的苗医吧。”
符山柳倒是不尴尬,还很坦荡地说:“对啊,我其实只是个苗医,阴差阳错二十年,成了现在的局面。不过……你们两个才是真正的巫吧?”
许清木道:“是玄门中人,修行的。按照你们的理解来说,也可以说是巫。”
符山柳道:“难怪。不过,刚才的事情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出手,他应该还得多受几天的罪。既然你帮了忙,有什么想问的,也就直说吧,不用绕弯子了。”
这姐姐倒是个性情中人,态度让人很舒服,许清木索性也不和她兜圈子,直说道:“有一个害人的巫一直藏在湘西,他最后的消息就是在你们这个寨子里,所以我找了过来。原以为你是那个巫,现在发现是误会你了,真是抱歉,来的时候没有说实话。”
符山柳摆摆手,道:“没事,你们也是为了做好事。不过可惜,我确实只是一个苗医,帮不上你们什么。”
许清木倒也不觉得遗憾,认识了这样一位善良有趣的姐姐。
于是许清木有点好奇地说:“那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从一个苗医,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巫的?”
符山柳道:“我们这个地方啊,大家都很信巫蛊的。我是行医的,我多清楚啊,巫哪有那么容易遇到?只不过湘西复杂的地理环境造成了有毒的动植物比较多,人要是中毒了,总以为自己中了巫蛊。其实草药医一下就好了,但只给草药他们不信,非得装模作样地做个法,他们才信服。我没所谓的,能医好病人,就陪他们演了。”
这种情况在各个不发达地区都是常见的,巫医合一,总得故弄玄虚保持点神秘感才能骗人花钱。像符山柳这样坦荡直说的倒是第一次见。
说到这里符山柳又笑,接着说:“这一切还得从我家那不争气的男人说起了。他啊,太不爱卫生了,不肯洗澡也不肯做家务,我和他怎么打架吵架都纠正不了,索性假装老祖宗上身吓唬他。哎,那个蠢男人,就信了,只是当时很多人看到。然后,因为我医术还不错,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觉得我是巫了。”
这个起因,也太戏剧化了吧!许清木和宋玦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符山柳自己也笑,然后看了看时间,说:“我家那蠢男人应该也要从地里回来了,他厨艺不错的,我让他给你们烧几个特色菜。”
说着话符山柳就出去开了院门,没一会儿就有个黝黑的中年男人扛着锄头走进了院子里。符山柳叉腰指挥他道:“今天家里来了客人,你去逮只鸡来烧。还有,你烧菜的时候把灶房拾干净点!都说了几次了,碗柜怎么还没有擦!”
中年男人放下锄头,大咧咧地说:“哎呀,麻烦死了,上个月才擦过碗柜。还有……烧什么鸡啊,太麻烦了,随便吃点不行吗?”
符山柳不高兴地道:“懒死你算了!赶紧去做,不想和你吵架。”
中年男人应着好,却又说:“有点累了,等我先休息一会儿。”
说着就往卧室的方向去,一身泥也换下衣服,就准备往床上倒。
许清木和宋玦觉得好笑,但也不想多打扰人符山柳的生活,便提出了告辞。
符山柳“哼”了一声,说:“你们尽管留下吃饭,看我怎么整治这个蠢男人。”
说完符山柳就把袖子撸起来,转头去了院子,然后“啪”一声将院里的一辆独轮车给掀翻了。
中年男人听到这动静,赶忙出院子来看。只见符山柳满脸威严地坐在石凳上,双手放在膝上,怒目圆睁。
中年男人一看,脸色刷得就变了,赶紧站直了,试探地叫了一声:“太爷爷?”
符山柳大声咳了一声,声音立马就变成了粗犷又苍老的男声,神态也全然是个严肃的老者,她张开口就对着男人大声道:“是不是我好久不来,你又开始作怪了!我怎么教你的!让你勤快讲卫生是为了害你吗!”
符山柳一阵劈头盖脸地骂,中年男人脸都白了,像是个小孩儿一样站着,不敢还嘴。等骂得够了,符山柳又脸一抹,恢复了自己原本的状态,眼神有点懵懵地说:“咦,刚才怎么了?”
中年男人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哭丧着脸说:“没什么,你去待客吧,我这就去换衣服然后烧菜。”
说完立刻就溜了,简直乖得不行。
许清木和宋玦:……
这姐姐……演技也太好点!简直残酷吊打当红流量。
宋玦忍了半天没忍住,道:“请问符女士有意愿开展新业务吗?想请你去给我们公司的流量上几堂课。”
第149章 发表
许清木又瞪着宋玦说:“你快别闹了。”
宋玦可认真了,给了符山柳一张自己的名片,还认真的叮嘱如果有想法,请务必联系他。
之后,二人山柳家里待了一阵,吃过这位热情的苗医一家为他们准备的晚餐之后,提出了告辞。
在离开之前,许清木掏出一张符纸给符山柳,说:“这是一张平安符,如果有鬼怪接近,它能护你一阵。而且如果是有人对你有什么坏心思,它也能形成一定的威慑作用。”
符山柳也没怎么和许清木客气,道谢之后就大方。
许清木和宋玦很快便离开,准备去附近镇上找个小旅馆入住。
等二人走后,天色也暗了下来。山里夜间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符山柳夫妻便早早地回了卧室休息。
满丫头坐在院中,看着他们卧室的灯关上以后,便拿着小电筒轻手轻脚地到了药房,安静地走到药房最里面的一间小隔间。
隔间里放着一个巨大竹编笼子。编笼的竹条十分细密,内部被分成了若干个巴掌大的小笼。每一个小笼里都装着活的虫或者小蛇。
这些都是符山柳在山上抓来的珍贵毒虫,留着研究毒性,几本上都是活的。
满丫头打着电筒在其中挑挑拣拣,选了几个颜色最深,毒性也最强的撞进了自己带着的小笼子里,而后又面无表情地离开。
趁着夜色,满丫头很快走出了院门,完全没有丝毫的留恋。
只是,她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就响起了一个清朗的声音:“这是要去哪儿呀?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姑娘,多不安全啊。”
满丫头顿时呆住。
这声音,是许清木。
满丫头在原地愣了好久,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他身后的许清木和宋玦。
这两个好看得过分的人似笑非笑阴阳怪气的表情,紧盯着她看。
满丫头皱了皱眉,本想开口辩解一点儿什么,但想了想,却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许清木道:“你这小丫头,果然有问题。”
宋玦道:“别说什么小丫头了,她应该不是什么小丫头。”
满丫头眨了眨眼,依然看上去反应很慢,但她很快从慌乱之中镇定了下来,缓缓说:“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许清木道:“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奇怪了。虽然有点不想承认,但你那种愣愣的样子,很像是我在魂魄残缺时候的傻样。”
宋玦突然看着许清木,幽幽地来了一句:“那时候能认识你就好。有点想看你傻傻的是什么样子。”
许清木斜眼看他,说:“你这人怎么回事,白天都还甜甜的,现在又逮到机会想和我吵架了是吧?”
宋玦连忙拉了下许清木的手,轻声说:“不是,就是想看你愣愣的样子,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觉得可爱。嗯,这样还甜不甜?”
许清木“哼”了一声,转头去不理宋玦。
满丫头翻了个白眼,轻咳一声说:“这个时候,似乎不适合打情骂俏。”
许清木盯着她道:“我们想什么时候腻歪就什么时候腻歪,你管得着吗。”
话是这么说,但许清木还是说起了正事,接着又说:“本来我只是以为你和我一样魂魄有残缺才愣愣的。不过吧,就是一种直觉,总感觉你不对。所以我给了符姐姐那张符纸,当时你的表情,分明是忌惮的。这不应当是一个一心一意跟着师父的傻丫头应有的反应。”
满丫头轻笑了一声,说:“是我太自信了,这些年装得好,没人看出来我的不对劲,便以为你也一样。还知道了些什么?”
许清木道:“知道的也不多。大部分是猜测。我猜,你的魂魄残缺,与我和宋玦的情况不一样,你是自己将魂魄分开了,夺舍了许多人,以不同人的身份活着。这一缕魂魄留在符山柳的身边,是因为她通湘西的毒虫,你方便学习以便来炼你那个蛊吧?”
满丫头点点头,道:“猜得挺准,还有吗?”
许清木继续说:“还有,我前世应该和你有关,搞不好之前受罪就是你还得。”
满丫头轻笑,说:“这个问题,我现在不回答你,早晚你会知道的。”
许清木道:“别早晚了,反正你现在都被我抓到了,不如现在就说你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急。”满丫头又笑起来,说,“哪怕是你不来找我,有一天我也会去找你的。很抱歉,现在我还没有想和你摊牌的意思,下次再见。”
说完这话,满丫头突然转身就跑。
许清木和宋玦反应极快,飞扑上去,一人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可在他们抓住的同一瞬,满丫头突然就像是被抽走了骨头,整个身体软趴趴的往地上倒。
许清木再一看,这哪里还是一个活人?她的脸色只在转瞬间就变得惨白,瞳孔迅速放大,已经没有了一丝神采,就在许清木抓住他的同时,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僵硬了。
这分明是一具死了很久的尸体。
而藏在她身体里的那一缕魂魄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离体了,许清木抬头一看那魂魄进然已飞入了半空之中,正以极快的速度飞远。
远远的看不太清楚那半透明的魂魄具体是模样,只能感觉到,确实是一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此刻正以许清木想不到速度逃离,哪怕许清木立刻御剑去追也跟不上。
许清木快速从怀中拿出符纸,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一张符,往空中扔出的瞬间喊了一句:“宋玦!”
宋玦不需要许清木明说就与许清木配合默契,他掏出落日弓搭弓射箭,箭矢对准了符纸射出,然后带着那符纸像是闪电一样追击着那飞快逃窜的魂魄。
魂魄迅速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动静,想要躲避,却还是没能躲得过,箭矢带着符纸狠狠滴扎在了他的后心。他“啊”的惨叫了一声,将手放在背后想扯下箭矢。可那符纸却发着金光,硬是将箭矢狠狠地钉在他身上。
但即便如此,那魂魄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以更快的速度逃窜,真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魂魄就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许清木和宋玦看着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夜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许清木的脸色很不好,他咬了咬牙,轻声说:“仅仅是一缕魂魄罢了,竟然就这样厉害,我们联手都抓不住。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感觉到许清木明显的焦躁,宋玦就安慰道:“别担心,至少我们在他主动找我们之前,找到他了。”
许清木的追踪符已经钉入了那个魂魄的身体,想取出来没那么容易,许清木顺着去就能找到他。
我的小道观又上热搜了 第131节
宋玦说得对,这个人,不知道究竟力量有多大,也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他说了以后会见面,那一定是等他所有安排都已经圆满的时候,那时候许清木他们还不知道要面对,至少现在,在那个人的筹备准备完毕之前,他们已经发现了他。
许清木看了两眼宋玦漂亮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和白美美一样颜控了,竟然觉得,看到这双漂亮的眼睛,心里就没有那么焦躁了。
宋玦凑近了些,然后捧起许清木的脸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说:“放心,不管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管以后还会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许清木点点头,抱了一下宋玦,低声应好。
短暂的温存将沉重的气氛带走,许清木和宋玦分开,又商量了一下,就将满丫头的尸体抬回了符山柳家门口。
敲门一会儿符山柳就来开了院门,打开院门看到满丫头的尸体,符山柳吓了一大跳,当即一声尖叫,整个寨子都能听到那种。
许清木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满丫头的事,符山柳满脸都是震惊,说:“可……可我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出来啊,这丫头在我家待了好几年了,一直都只是专心的学医……”
说到这里符山柳顿了顿,她想了想,日子相处得久,她的确也是觉得满丫头有一些奇怪的地方,只是没有太在意。
现在再看满丫头装在小笼子里准备偷偷带走的几只毒虫,就更觉得奇怪了。
许清木接着说:“真正的满丫头应该已经死了很久了,你不必觉得伤怀。不过,现在还是要麻烦你,将满丫头的事情都给我们所说,我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能找到这个占据了满丫头身体的人。”
符山柳还是很难过,将满丫头的尸体抱回了院里,给许清木和宋玦倒了茶,这才又说起满丫头的事。
来历不明,没有父母,一出现就是傻乎乎的状态。六年前符山柳看她可怜就留她当了徒弟,她一直没能符山柳夫妻二人亲近起来,大多数时候都愣愣的。只有符山柳教她关于毒虫的知识时,她会比较上心。
虽然这些信息对于许清木抓到那个人根本没有什么用,但他还是感谢了符山柳,并且陪着她一直到了天亮,等着寨子里的其他人来帮忙处置满丫头尸体时,许清木和宋玦才离开。
离开这个小寨子前,许清木看到不少人家都在忙忙碌碌地准备着各种年货,农历新年越来越近了。
而这个时候,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许清木在心里想:可能,这个新年,并不会那么好过了。
第150章 发表
离开湘西许清木和宋玦顺着那张追踪符,一路寻找那个逃跑的魂魄。他残缺的魂魄不足以抵挡许清木的符咒和宋玦的箭矢,要想不灰飞烟灭,他至少得有一半的魂魄合体。
追了一路,许清木发现,那人竟然一直在前往枝城的方向,最后停留的地点,就在距离凌云观不远的地方。
第三天的下午,二人到了枝城新开放的一栋写字楼下,顺着追踪符找去,发现那个魂魄就在这栋楼一家叫做寰宇的小公司停留。
这时候正是白领们上班的时间,许清木和宋玦怕伤着无辜的人,没敢有太大的动静,低调地在寰宇的门口站了一会儿,看了看贴在门口的简介。
这公司是卖三无化妆品,是这些年常见的直销模式,通过发展下线来赚取提成,有那么一点儿传销的意味。
为什么会是这里?
许清木和宋玦都十分疑惑,镇定了一下情绪才走了进去,一进门便看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前台姑娘。
她目光澄澈,充满了热情和积极,一见有人来,立刻便起身对着二人鞠躬,非常礼貌地问好,仿佛对自己这份工作十分热爱。
许清木见这状况都有点懵,感觉自己像是误入了人家正在正常工作的公司,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在宋玦大老板的身份比较好用,亮了一下名片,扯了一通要和他们公司谈业务的瞎话,前台姑娘就信了,很是诚恳地说:“我们老板现在正在开讲座,二位可以稍等,等老板出来就可以和二位谈了。不过,我们老板的讲座还挺受欢迎的,要是二位不赶时间的话也可以去听听,就在会议室。”
许清木也想知道这奇怪的公司究竟在搞些什么,便同意了,由前台姑娘带着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岗一打开,许清木就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他有点惊诧地顺着声音往前方的演讲台上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曾经的熟人。
竟然是温纶。
许清木惊诧不已,转头看向宋玦,宋玦也微微皱眉,搞不清状况。
正在台上做着演讲的温纶也看到了二人,他神色并未有什么怪变,甚至还对着二人笑了笑,然后便继续他的演讲。
前台姑娘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领着二人走进了屋,找了个角落和人交涉了几句,便让许清木和宋玦有了一个座位。
许清木和宋玦默默地落座,环顾了一眼这不大的会议室。
这不大的会议室竟然容纳了快两百人,男女老少都有,年龄职业性别不同,但每个人都有着相同表情——像是那个前台姑娘一样,充满了热情和活力,眼神都非常明亮,对台上正在演讲的温纶也充满了崇敬之情。
平心而论,现在正在演讲的这个青年,和从前那个畏缩小家子气的温纶完全不同,台上,他举手投足之间的潇洒和魅力的确是很吸引人的眼球。
许清木轻笑一声,说:“我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宋玦道:“是温纶,但也不是温纶。”
许清木点头。真正的温纶应该和满丫头一样已经死了,身体被那个魂魄给占据了。
从表面上看,温纶还在风度翩翩自信满满地演讲,其他人都看不到,但许清木和宋玦都清楚地看到,符咒和箭矢还插在他的后背上。他伤得不轻,现在还神奕奕地给人演讲,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也可以说是个人才了。
“末法时代,众神伏息,信仰也早已崩塌。”温纶缓缓地开口,神情凝重地说着,“这是一个已经彻底崩坏的时代。”
台下的听众们全都认认真真地听着,神情也都很凝重。
许清木低声说:“卖化妆品的讲这些?”
宋玦道:“大概是借着卖化妆品的幌子把人给骗过来洗脑吧。难怪要选择直销模式公司,这样容易发展成员。”
温纶继续慷慨激昂地说:“上古时代,人神妖鬼混居。在那样的时代里,无论什么生灵都能在这个世上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而后来,人族无休止地掠夺占据了这个世界大部分的资源,最终引起了神的愤怒,斩断了天梯,远离了愚蠢和贪婪的人类。”
温纶语气变得更加严肃:“可人族还是不知悔改,终于引起了神之怒,用一场洪水荡涤了人间。”
他说到这里,宋玦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世界各国各民族的神话里,的确都有过类似天梯的传说。比如《淮南子》称昆仑山能登天,《圣经》中也有巴别塔的记载。至于洪水灭世的传说更是广泛,除了我国,希腊、印度、玛雅等文明中,都有不同时间洪水灭世的传说。我国有大禹治水,西方有诺亚方舟,这些难道是人族在上古时代共同的记忆?”
许清木道:“确实是,天地之初,人神鬼妖没有隔阂,应该也是有共同的文化和语言,不过后来人族渐渐分散到了各地吧。”
温纶的演讲也是在往这个方向引导,他说了一阵,又停下来让听众们自己思考和消化。过了一会儿,便有听众提问:“那您的意思是,天地之初,人族的信仰都应该是一至的,而我们的神,应该也都是一致的。可现在,不同的宗教之间,究竟谁才是沿袭了上古的正统?”
温纶道:“都是正统,其实,那些所有的神,到了最高阶,也就只有一个宇宙唯一的、至高无上的神灵。是它创造了这个世界,守护着这个世界,人族把它人格化具体化,让他有一个形象和名称。但其实,它无相无形,无悲无喜。道教叫他道,佛教叫它因果,唯物主义者叫它客观规律。都是对的,它是宇宙唯一的神,世上一切生灵应当向往的唯一信仰。”
最后这段话说得充满了感情,而且眼含热烈,台下的听众都被这样的话给激励得群情激奋,眼睛更亮了。
许清木皱眉,转头看着宋玦说:“他说的,倒都是真的。只是,他说话的语气怪怪的,太有煽动性了,这些听众也太盲目地信仰他了。而这份信仰,是会给他带来信仰之力的,他那么厉害连我们都抓不住,就是有这些信仰之力的作用。”
宋玦道:“管他说什么,反正这是标准的邪教,我们可以报警了。”
说着宋玦已经给王三发短信了,台上的温纶不着急地继续说着:“虽然宇宙之神已经用一场大洪水给过人族警告了,但愚蠢的人族依然没有敛,甚至变本加厉,到如今,原本干净的世间更是被人族给糟蹋地污秽不堪。宇宙之神一定会再次给予人族惩罚的,而我们作为宇宙之神的侍奉者,会奉献出自己卑微的灵魂,让这天地重回洁净,让万物生灵获得自由。”
到这里,温纶的演讲结束了,他微微朝着台下鞠躬,所有的观众都站了起来,掌声雷动,争相表示愿意为这个崇高的理想献出灵魂。温纶听到这话,便哽咽道:“诸位高义。无论你们的灵魂身在何处,都将得到最终的安宁。”
再然后,听众们一一和温纶道别,怀着虔诚又满足的神情走出了会议室。
最终留下的自然是许清木和宋玦二人,他们和温纶面对面,温纶便矜持又礼貌地冲他们笑了笑,然后从讲台上跳了下来。
跳下来的过程牵动了插着箭矢和符咒的伤口,疼得他表情扭曲,但他走过来面对着二人,依然风度翩翩,轻声说:“掌门,宋老板,又见面了。”
许清木一挑眉,说:“你不是温纶,却还是把我叫掌门。看来我们前世确实有关联,所以,你是凌云观的人,而且是凌云观的叛徒。”
温纶轻笑道:“掌门真是敏锐,什么都没办法逃过你的眼睛。可是要说叛徒,我觉得我不算。掌门,你才是叛徒吧?”
许清木脸色一沉,说:“凌云观是我创立的,我叛徒什么叛徒?”
温纶悠闲地慢慢说:“那掌门是否还记得凌云观创立的初衷?以及当时对我们说过的那些豪言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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