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伴此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司沧溟
“师父。”如今江婉凌每日对他教导,两人已经有了师徒之实,称呼自然变了。
“川木通苦、寒,归心、小肠经,有清心火,利尿,通经下乳作用,师父身为男子,怎可长期服用”
果然还是太高看他了!江婉凌不禁哭笑不得,难不成冷不丁告诉他,其实你师父我,就是女子!我服这副药就是为了通经下乳。
话说这剂药对她还是挺有用的,服用这一个月以来,每日受她压迫的胸部不仅没有变得扁平反而更加翘挺浑圆,绑起束胸带来都有点费劲,要是再喝下去,束胸带都要被崩断了。
“师父错了,以后不喝了。”江婉凌决定不喝了,也就懒得费力跟他解释了,不如大大方方认错。
张文楚原本还想着怎么费力的说服她,没想到她这么干脆的认错。这让张文楚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颇有些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只能挠了挠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虽然江婉凌一天只看三位病人,但因为收费太高,来的病人大多是些疑难杂症,有些对于现代来说算小手术的手术,在古代要进行下去就分外困难。
不过她从来不勉强自己,治的好的就治,一旦她说治不好的基本上只能回家等死了。
不治病的时候,江婉凌就坐在附近的茶馆,听一听说书人说书,再听一听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高谈阔论。
其中提取到几条有用的信息,传闻太乙山主峰西侧的青龙山有玄阴果
第十八章 太乙山遇故人
第二天天不亮,江婉凌提着特制的特大背包,背包里装了几件换洗的男装和两套女装,还有一些新制的药和为了应付青龙山险恶环境准备的物品。
背包里装了半袋张文楚特意为她准备的干粮,腰间挂了一个大大的水囊。江婉凌背着背包,没有打招呼就从院子新开的侧门,闪身出去。
许久,站在自己房间窗前,一夜未睡的张文楚,挪动了一下站的有些麻木的双腿。看着那扇已经关上很久的小门,开始更衣洗漱。
如同往常一样先做一遍《五禽戏》,再用温水沐浴,再做早饭。
吃完早饭,再打开医馆的大门,迎接络绎不绝的病人。如同江婉凌所料,她一走,一些排队等候多时的病人闹了起来,张文楚面无表情的应付着,愿意让他看的他就看,不愿意的可以走。
反正他只有一句话“从今天开始林大夫进山采药了,归期未定。林大夫没回来之前,清平医馆由我坐诊。”
吵吵闹闹了一上午,没见到林大夫,很多专程找江婉凌看病的人不得不散去了。一些相信名师出高徒的乐观主义者,选择让张文楚看病。
一天下来看病加上卖药丸,收入颇丰,当然跟江婉凌坐诊时的收入是没法比的。
江婉凌早上先去了许木匠家,拿到了她早先定制好的两块形状怪异的木板。只见两块木板中间略细,前后两头微微翘起,还有两根刻了一些刻度的,一米二左右的长木棍,木棍下方尖细,往上一点有一个八角形形状的铁质东西,木棍上方有两个包着布,又绑了绳子增加摩擦的把手。
江婉凌雇了一辆马车,正午时分来到了太乙山的山脚下,远远的只见山在渭水之畔,重峦叠嶂,直插云天。苍松古柏,怪石清泉,奇花异草,一切都笼罩于茫茫“白云”、蒙蒙“青霭”之中,看不见,看不真切。
江婉凌不禁想起了王维的那首《终南山》,忍不住轻吟出声,“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好诗!”这时从马车后方骑过来两匹快马。来人拉了缰绳,不紧不慢的跟在马车车窗处。
江婉凌撩起门帘抬眸一看,依然是穿玄色长衫,腰束黑色雕花腰带,面色如玉,剑眉星眸,挺鼻薄唇,古雕刻画,俊逸宁人,不是林冕林公子又是谁!
跟在他身后的,还是那位喜穿青色长衫,眉清目秀,仪表不凡的护卫杨云轩。
“多谢公子夸奖。”江婉凌微微一笑,心下诧异,脸上却波澜不惊。
林冕原本就觉得他有些眼熟,现下看他笑的这样风淡云轻更觉得眼熟。不由得盯着他的脸仔细看了起来,只见他面色微黄,眉毛更粗更长,眼睛更小一些,鼻子更高更挺一些,嘴唇更大唇色更深一些。
更重要的是他声音低沉好听。而记忆中那张笑时犹如芙蓉初绽,眼神灵动,神情狡黠的生动脸庞,与这位年轻公子完全不同。
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不知他为何会觉得眼熟,想到这林冕不禁自嘲一笑。
见林冕这样认真的盯着自己看,江婉凌心里有些发虚,难道这么完美的伪装都被看出来了这位林公子跟她交往也不算多,她的化妆术不会这么失败吧。
“公子这样盯着我的脸看,莫不是我脸上有哪处生的怪异不成”
“非也非也,我盯着公子看,不但不是因为公子生的怪异。恰恰相反
第十九章 行路难
马车往山脚下行了一段,初时地面平坦地势开阔,渐渐的路面往上延伸,地面变的陡峭崎岖,马车无法再往前开。江婉凌付了车钱,背好自己的背包,带好滑板和手杖走了下来。
林冕命杨云轩与他同骑,杨云轩的马让给江婉凌骑。太乙山地形险阻、道路崎岖,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连绵数百里。
行至正午,三人在一处小溪边停下来休整。清澈见底的小溪中,水草青青,鱼儿肥嫩。林冕见猎心喜,用剑在溪水中一剑一剑的戳着,只见一条条肥嫩的草鱼被他一剑刺中挑上岸来,在岸边时还不住的拍打着尾巴,试图跳入水中。
杨云轩挽起衣袖拿出放在袖中的匕首,三下五除二的刮干鱼鳞洗去内脏,再在鱼身上斜划了几刀,又从包袱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盐抹在了鱼身上。
江婉凌自觉的捡柴生火,三个人配合默契。不一会儿,几条香喷喷的烤鱼就烤好了,杨云轩分给每人两条。
江婉凌咬了一口,肉质鲜嫩肥美,烤的外焦里嫩,而且用盐腌过,非常入味,竟是非常好吃。
吃过午饭,三人继续赶路,越往上路越不好走。三人只得弃马走路,因为都带着穿越沼泽的工具且工具体积不小,翻山越岭时,三人爬的非常吃力。
眼看太阳落山三人还只走了一半多的路程,林冕只得再次找到一条顺流而下的小溪停下来休整。这次因为要留下来过夜,特意找了一块巨石的背风处,晚餐也是如法炮制。
夜里三人围坐在火堆前和衣而眠,江婉凌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把一瓶白色的粉末细细的撒在了三人周围。
山中湿寒,到处是高大的栓皮栎,此处海拔大概1500米左右,即便此时正是夏季,夜间气温也只有十几度甚至更低。
江婉凌坐在火堆前,从包袱里拿出好几件衣服盖在身上才觉得好受了一些。身体温度偏低,睡觉也不踏实,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一只温暖的手揽过她的肩头,至此她终于不再觉得寒冷,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第二天清晨,一夜好眠的江婉凌被林中清脆的鸟鸣声吵醒。醒来时火堆已经熄灭,她的身上多盖了一件玄色男士长衫。
杨云轩不知去向,林冕在不远处的溪水中沐浴。晨光熹微中他因为习武而格外健硕强壮的身体似乎在闪闪发光,江婉凌把头侧到一边不去看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早上随意吃了些杨云轩采摘回来的野果,三个人收拾好东西继续赶路。越往上的路越不好走,时而怪石嶙峋路陡湿滑,有时要翻越一段无路可走的陡坡需要借助绳索匕首等工具。时而要通过一段山谷涉水而行。
入夜时分才到达青龙山山下,这次运气没有那么好,附近并没有水源,也没有找到可以落脚的巨大岩石,只有在几棵呈合抱之势的巨大红桦树下将就。
江婉凌和林冕各自找了一些干燥的木柴把火生了起来。杨云轩到附近的林子里寻找猎物。江婉凌和林冕坐在火堆前,林冕拿出之前采摘洗净的野果递给她,江婉凌拿了几颗,心不在焉吃了起来。
“林大夫看起来有心事”林冕找了个话题聊了起来。一路行来山路险阻,道路崎岖,林晚虽然看起来瘦弱,但跟着他们两个习武之人不停赶路没有一句怨言,这点让他不自觉对他青眼有加,一路行来对他颇多照顾。
“并没有,只是山上寒冷,我早些年受过重伤,虽侥幸逃得一命,但身体特别畏寒怕冷,现在还没入夜就已经这般冷了,要是到了夜里还不知道多冷呢!”江婉凌对林冕说话
第二十章 以智驱狼
下半夜林中突然传来窸窸窣窣脚踩落叶的声音,杨云轩和林冕咻的睁开眼睛。
密林中一双双幽深的眼睛密密麻麻的包围着三人,但又因为火堆不敢靠的太近,始终在外围踟躇着。
林冕把靠在肩头睡熟的林晚小心的放在地上,替他盖好外套。
杨云轩已经抽出长剑杀了出去,只见他平平一剑挥出,实则蕴含内力,离他最近的一头狼应声倒地。
林冕也抽出长剑,手起刀落砍下一颗狼头。然而狼群受此挫折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激发了凶性,一头头狼悍不畏死的向着林冕和杨云轩冲了过来。
林晚被打斗声吵醒,看到黑压压一片,不知有多少只的狼群吃了一惊。
只见林冕和杨云轩背靠着背,呈攻守之势,一时之间狼群冲不过来,他们也奈何不了狼群。
但人总有力竭之时,狼却仿佛没有尽头,长此下去,彼盈我竭,必败之。
林晚略一思考,从背包里拿出自制的巨型鞭炮,点燃后扔向狼群,“砰”的一声,震天的巨响把狼群惊的四散逃开。
然后当中一只体型偏大,眉心处有一搓菱形白毛的狼,发出了一声大吼,随着吼声,逃散的狼迅速汇集起来。那只狼应该是头狼无疑,找出头狼就好办了。
林晚从背包里拿出小型连环手弩,对准头狼的头部,只听“咻”的一声,一根浸了麻醉散汁液的银针,没入头狼的眉心处。头狼吃痛之下大吼一声,狼群不再围攻林冕和杨云轩转而攻击林晚。
林冕飞跃到林晚身前,替他挡住狼群的攻势,杨云轩也跟了过来。这时在狼群中嘶吼的头狼,毫无征兆的倒了下来,狼群止住攻势,退回到头狼身边。
林冕和杨云轩趁机又杀了两头狼,没有头狼的约束,早已被杀怕的狼群转身钻入了漆黑的夜色中,就此消失不见。
这时倒在地上的头狼,缓缓的动了动身体,林晚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林冕和杨云轩,对准头狼的头部用力的捅了下来。
头狼刚刚才勉力站起来的高大身躯再一次重重倒了下来,这一次没有再站起来。林晚抽出深入头狼头部的匕首,汩汩的鲜血流了出来。
林冕和杨云轩互看了一眼,眼神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被林晚干脆利落斩杀头狼驱散狼群的佩服和疑惑。
“林大夫可否解惑,刚刚那只头狼为什么会突然倒下去,又为什么会突然站起来”林冕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唇,有话直说道。
“其实很简单,我先用自制的巨型鞭炮驱散狼群,如果此时狼群退走自然再好不过。如果狼群再次被头狼召集,那么头狼藏身之处就会被暴露出来,我再以浸了自制麻醉散的银针射中它的头部,此时它会被激怒,血气翻涌之间麻醉散顺着血液溢散的更快,这时它会被暂时麻醉,但狼群会以为头狼已死,没有主心骨的狼群会再次四散逃开,此时再趁头狼虚弱把它杀死。”林晚说的云淡风轻。
林冕听的暗暗吃惊,这个方法说起来简单,但在遇到问题时要一瞬间想出应对之策,并且准确无误的实施,需要一颗冷静的大脑和超强的执行能力。
这个林大夫绝对不简单,这样想着,林冕对这次取得玄阴果又添了几分信心。
而杨云轩也收起之前的轻视之心,原本以为一个体弱多病的大夫跟着他们是个累赘,最多认认药草受伤了帮他们治疗一下。
一路上公子对他青眼有加细心照顾他还大为不解,现在看来还是公子深谋远虑,早就看出林晚的不凡。
还好之前在路上见他主动做事,一路上不管再苦再难也一声不吭,他也没有为难过他
第二十一章 水蛇围攻
杨云轩在前面探路,林晚分了一根手杖给他。正值初夏,草甸被大片青草所覆盖,站在上面,一望无际,还有些许杜鹃盛开。高山之上,天空更加辽阔更加蔚蓝,洁白的白云一朵朵的漂浮在蓝天之上。此刻有一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自由之感。不由轻轻吟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好诗好词,看不出来林大夫心里还向往着这一份恣意洒脱。”林冕击掌夸赞。
“心里的事太多,停不下来,虽然向往,却没有时间去做。”林晚微微叹息,睁开眼睛来到这里的那一刻,他就被套上了一道道枷锁,很多事不管他想不想愿不愿,都必须去做。
“人生太多的身不由已!别想太多,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就行了。”林冕宽慰着他。
行到傍晚,终于来到一大片仿佛望不到边际的沼泽之前。杨云轩用手杖在沼泽边缘探了探,边缘处并不深,一下就可以探到底。沼泽底部是一种带黑色的淤泥,沼泽上面有一层浑浊的水面。沼泽上有一些地方长满了芦苇丛和香蒲。芦苇大多都很高大,香蒲更低矮一些。
“天色已晚,我们赶紧找地方过夜吧。明天一早就开始穿越沼泽。”林冕做出决定。
草甸之上完全没有树木,只找到一处稍高的土坡避风。晚上无法生火,也没有猎物,三个人只得各自拿出干粮来吃。夜晚的冷风呼呼地吹着,越过山顶,划过草地,在半山谷里顺势盘旋而下。天空中星星越来越多,微微发紫的夜幕低垂,有月亮升起来前淡蓝的天空,有橘黄色月光笼罩的山间树影,银河像一条白色的匹练跨越整个夜空,像一条巨大无比的天龙,又像一条天河,辉映成一片,仿佛是条烟雾笼罩着的光带,十分美丽。当后半夜繁星满天的时候,远辰似乎是落在近前了,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及。月亮越升越高,越来越亮,星光与月光连成一片,明亮如白昼。
没有火堆的温暖,林晚只觉得浑身发冷,双手抱着膝盖呆呆的看着漫天星光。夜间的风似乎顺着草地低低地行走,在头顶,在背后,在身上,在一切可以触及到的地方,变成寒露,变成湿气,变成汪洋的大海像他席卷而来。
林晚实在冷的受不了从背包里拿出两张自制的暖宝宝,制作暖宝宝的材料非常不易取得,他也只做了几张,因此之前一直不舍得拿出来用。趁林冕和杨云轩不注意把两张暖宝宝贴到两侧腰部。腰腹处的暖流逐渐扩散开来,身体渐渐变得舒服起来。
林晚再次把包袱里所有的衣服拿出来穿上,这一次连林冕和杨云轩都各自从包袱里拿了一件衣服披上,然后两人背靠着背取暖。这一次林晚坐的位置离林冕稍稍远了一些,要入睡前林冕还是一把把他捞了过来。一开始是打算给他点温暖,揽住他的肩膀之后才发现他的身体不仅不冷还有些微微的暖。于是怕冷的林冕把他揽的更紧了,到了后来更是把他抱在了怀里取暖。
 
第二十二章 逃出沼泽
林晚休息了一会以后就沿着芦苇丛往前追赶两人,远远的他就看到沼泽水面上密密麻麻前仆后继的蛇群和两人手上腿上缠绕蠕动的水蛇,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此时他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会有密集恐惧症了。
强忍住恶心,林晚仔细观察了起来,只见水蛇体背为黑色,并有数条不连续的澹黄色或白色条纹一直分布至尾端,体侧亦有三角形的澹黄或白色斑块大小不一。这是腹斑水蛇,无毒,喜食小蛙和小鱼,黄蟮和泥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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