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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大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本站
更多我也打听不出了。”“不管那些了。霍四方反应太慢,我闲着无聊。左右无事,我还是陪唐甜儿玩玩吧。”她跟出几步后,小声道:“智信,关于这次的计划,我另外做了一些安排。”“哦?”“霍鹰颇宠的那个小丫鬟,之前已被我弄上了飞仙丹的瘾。她只当那是我巴结霍鹰的手段,我额外给了她些,如果一切顺利,霍鹰……应该逃不出你的掌握了。”袁忠义扭头望着她,竟没想出她是何时找出空闲把此事办了的。
但不得不承认,这一手安排,极可能将林红娇事成之后最大的阻碍消弭于无形。
霍鹰武功平平,想凭定力抵御飞仙丹那么可怕的药瘾,几无可能。
“好,好极了。”他哈哈一笑,拉住她手迈开大步,“看来霍四方这当儿子养的继承人,今后只能乖乖做女郎了。”两人携手转过坡道,就看到驿馆门前,竟站满了全副武装的精兵。
霍四方起兵之后顺风顺水,多场胜仗下来,打得兵强马壮,甲胄充盈,单论武装,的确不是被蛮子抢去许多肥肉的张道安可比。
门前那些兵士都穿着环锁铠,领头小将更是披挂着上好山文甲,盔亮如银,缨红似血,一看便是霍四方手下心腹。
袁忠义略感惋惜,心知,回信大概是到了。
不过也好,等大展拳脚将一切收拾妥当,蜀州兵马落入林红娇掌控,他再想做什么,都是如鱼得水。
两人过去,还被守门将士拦了一下,不过一直跟着霍鹰的那个娇小丫鬟不知从何处冒出了头,帮忙陈清袁忠义身份,领他们进去。
看那丫鬟望着贺仙澄时激动不已连唇角都在微微颤抖的模样,也知道她已深陷飞仙丹的药性不可自拔。
可没想到,霍鹰这边十拿九稳,霍四方那边却出了岔子。
那位明明早先一次次催着成婚的霍疯子,这次竟然没有直接答应林红娇结仙缘的提议。只说在东川郡北部盐渠县扎营等待,叫他们整顿行装,两日内启程,过去再做商议。
“霍四方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变故?雁山派的高手提醒他情况不对劲了么?”见唐甜儿贴身侍女一样跟着林红娇在房里收拾行囊,袁忠义趁机凑近门外置身事外的唐飞凤,低声问道。
“这人多疑谨慎,张夫人主动修书求亲,他会有这反应也正常得很。”唐飞凤盯着园中荒草,“有墨十一,不必多虑。”“动身过去,可就离了唐门地界。计划不必变动么?”“不必。离开前我会跟墨十一见一面,略作调整即可。”唐飞凤冷眼一瞥,轻声道,“倒是你那贺仙澄,真是好手段,不声不响,就给霍鹰下了药。”袁忠义笑道:“我也是才知道的,不过,并非坏事。”“也好,霍鹰能被你弄到变回霍文莺,事成之后,能少很多麻烦。”唐飞凤的口吻微微一变,似乎略带嘲弄,“这本事,想必你是极擅长的。”“霍文莺是她本名?”“嗯。不过听说打她七岁就没再用过了。霍四方待女人如此残暴,八成也有生不出儿子的缘由。”唐飞凤眼中闪过一丝厌弃,“可惜他不懂,女人不需要当儿子养,也一样可以不比儿子差。”“我听澄儿说,你告诉她,唐甜儿其实是个毒蜘蛛?”唐飞凤淡淡道:“那是对寻常男人。对你,也就是个小蚂蚁。”“那这蚂蚁,我玩玩呢?”“随你高兴。”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淡淡道,“莫要直接玩死就好。仙澄设计了霍鹰,唐甜儿对我,就已没有半点用处。”“她不是你堂妹么?”袁忠义侧目望着她的眼睛,盯着那其中透出的一抹天青,笑道。
“我有很多堂姐妹。”她挥了挥手,将眼前一只飞舞小虫震死,淡淡道,“凡是没用的,都与我无关。”“不过此次出发,唐天童会作为唐门这边的代表,他很疼爱这个妹妹,你自行斟酌。”她望着那只轻盈小虫飘摇坠地,道,“今晚饭后,随我走一趟。我带你去见个人。”“什么人?”“到了你就知道。放心,对你绝无坏处。只是,见她前后的事情,是不得告诉他人的秘密。否则,对你就没什么好处了。”袁忠义微笑道:“好,我知道了。”这种时候要去见谁,他猜也猜得到。
他也相信,正如唐飞凤所说,那对他绝不会有什么坏处。
在蜀州易主这样的大事即将发生之前,见见那人,确定他此前的猜想,至少能让他心中安定许多,不必留一分担心,防着唐飞凤忽然变脸,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至于之后,反正如何行动有唐飞凤负责,他只要领命照办就好,与其浪费心思,不如多想想怎么将唐甜儿搞到手,给自己解个闷。
那小丫头生得颇为饱满,奶脯子屁股蛋涨鼓鼓的,走起路来婀娜多姿,一步三晃。到时候骑在后面,抓着她那两条乌油油的长辫子一牵,乳波臀浪胭脂马,多少能找几分乐子。
万一真给唐家留个种,他也没什么意见。
原本他是打算这段时间先将霍鹰彻底制服,以绝后患。但一番思虑之后,为了顺利,决定还是将前半段交给贺仙澄,免得那把不喜男人的俊女郎心下排斥,惹出事端。
等收拾妥当,林红娇自然要找袁忠义好好谈谈,如今这个心腹,在她心中已与女儿不相上下。
知道她即将深入霍四方军营,做一件可能掉脑袋的事,难免紧张不安,袁忠义便柔声劝说,分析利弊,想叫她定下心来。
林红娇并不是蠢人,她知道霍四方没有一口答应,还是因为疑心病重,而如果计划顺利,墨十一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婚约,其实大局已定。
“不是我这把年纪了还硬要矫情,也不是我不知轻重,可……”说到最后,林红娇微微低头,神情黯然道,“再怎么说,这也是要我又嫁一次,又……守一次新寡。我从张林氏,变作霍林氏,即使能拿下蜀州,将来……”“红娇,”袁忠义柔声打断,左右四下无人,唐甜儿也去了外面,索性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劝说道,“霍四方已经在打你的主意,你得知道,被这么个疯子盯着,今后便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从了他,要么……便是咱们如今要做的。
你肯真嫁他么?他好歹是一方枭雄,你是想考虑考虑?”“没、没有。”不知想到了什么,林红娇一个激灵,急忙表态,看神情竟有些慌张似的。
袁忠义弯腰与她对望,略一沉吟,没有多说,只笑道:“好,收拾收拾,咱们去找红菱,一起用饭吧。今夜好好休息,没什么大事,咱们明日便上路。”“嗯。”林红娇似乎恢复了镇定,点了点头。
袁忠义缓缓站起,忽然道:“红娇,怎么这几日,我觉得你有些怕我了呢?”林红娇抬眸望着他,片刻之后,扭开看向旁边地上,轻声道:“我只是一直在想,我与你……将来到底会如何。我越想,心里就越是怕。”“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他笑着吟了一首,俯身搂住她的后脑,在她唇上轻轻一吮,“唐家人在,我就先出去了。等到了安稳地方,再找机会为你解忧。”林红娇面色绯红,目光朦胧,轻声道:“智信,我们这样……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到你不再想我的时候。”他自负一笑,“难道,你还怕我硬缠着你不成?”她口唇微颤,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此时门外已传来了张红菱脆生生的催促,叫他们赶紧出来吃饭,紧接着,门就被她那走路带风的女儿一把推开。
林红娇的脸,也跟着转瞬间变回了温柔慈母的模样。
可她拉起女儿的手,准备起身的时候,看着两人掌背肌肤纹路,看着那紧凑细腻程度上不可避免的差距,一股隐隐的嫉妒,还是从眸子中一闪而过。
袁忠义看在眼里,唇角微翘,大感有趣。
明日清晨就要上路,匆匆吃罢粗茶淡饭,诸人纷纷回房休息。
袁忠义等了片刻,贺仙澄敲门进来,向外打了个手势。
张红菱刚刚洗净了脚,见状一愣,小声道:“你要出去?”看她眼角漏出来的那股子失望劲儿,看来刚才洗脚时候靠着身子说情话,就叫她发了性。
“嗯,出去办点事。你先歇了吧,我回来叫你。”“哦。”张红菱如今在他面前乖得像只小绵羊,半点不见领兵打仗时候的威风,轻轻应了一声,就宽衣解带上床躺下,叮嘱道,“不怕晚,多会儿回来,也可以叫我。”袁忠义隔着被子拍了一把她的屁股,笑道:“好,叫不醒你,我就肏醒你。”她吃吃一笑,拉起被角,腻声道:“那你可得用力些。”呵,有其母必有其女。
他肚里嘲弄一句,出门拿下一盏灯笼,匆匆离去。
唐飞凤早已等在门外,见他出来,也不言语,径直走在前面领路。
走出一段,袁忠义才发现她似乎有意考校自己轻功,没见步子迈得多快,赶路的速度却越来越急。
他暗暗运起,施展醉仙步法中比较不那么刻意的轻身要诀,紧紧跟在后面。
“把灯笼扔了吧。”唐飞凤忽然丢下一句,跟着倩影一晃,带起一阵轻风,转眼就到了数丈之外!
月色昏暗,再远一点,怕是就没了踪影。
袁忠义急忙丢下灯笼,全力施展轻功,足不点地。
他在身法上下过苦功,加上内力浑厚至极,生生不息,闪转腾挪兴许还有不足,长途奔走,他自信不会输给绝顶高手几分。
果然,唐飞凤初时还能较为省力地甩开他十余丈,转眼奔走数里之后,那距离便渐渐拉近。
但袁忠义心中暗暗奇怪,为何向的并不是唐门所在的山头,而是出了唐家堡,往临江郊外野地去了。
难道他先前猜测要见的人,竟猜错了么?
不多时,两人先后停在一处竹林包围的僻静小筑外,院子用竹篱圈起,内垦一块薄田,种了些许植蔬,四角长着野花,似乎懒于打理。
袁忠义暗暗估量,若是唐飞凤不曾留力的话,再有二里,他便能赶上。
可见两人轻功的差距,还不算太大。
唐飞凤轻轻推开门扇,转身道:“这里,便是我娘的住处。”袁忠义颇感意外,要见的人被他猜对了,只是没想到,唐门门主的姨娘,竟住在这么远的郊外。
她盯着他的表情,缓缓道:“旁人都以为我娘闺名福曦,是唐狄氏。”他皱眉不解,怎么这女人忽然交代起自己母亲家底了?
“但实际那是假名。我娘姓风,名叫风青溪。青,是青出于蓝的青,溪,是溪水的溪。”她眼中精光闪动,一字一顿道,“风,便是风太昊的那个风。”袁忠义心中巨震,跟着略一思忖,顿时恍然大悟。
风太昊,是圣龙光明教那位奇才教祖的姓名。
唐飞凤的娘亲隐姓埋名嫁在唐门,原来是魔教教祖的直系后人。
如此说来,眼下她这般试探,竟是因而将他误会成了魔教复兴的接班人么?
这……可真是有趣极了。





一代大侠 【一代大侠】 第六十章 大局
【一代大侠】第六十章·大局2020年5月23日作为什么乱七八糟书都喜欢看一点的书香门第之后,袁忠义很多时候都能推测出一些不识字的江湖莽夫难以明白的事。
比如风太昊这个名字,八成是那位魔教教祖自己起的。
有云:伏羲氏,燧人子也,因风而生,故风姓。则载:太昊帝宓羲氏,宓者伏。
魔教昔年是以叛逆谋反为目的建立,教祖给自己起下这种大逆不道的姓名,并不奇怪。
风氏十部均出于上古,存世极少,风青溪有这个么行事狂放的先人,嫁人之前改换假名也就并不奇怪了。魔教覆灭不过十余年,还远不到时光可以磨灭记忆的程度,更何况,看唐飞凤的年纪也知道,风青溪嫁来唐门的时候,魔教还正有十大护教长老纵横江湖威风八面,将不少心向朝廷忠君护主的正道高手打得一败涂地。
袁忠义很是好奇,唐门门主那个爹娶妾的时候,知道自己迎回家的是何人么?
从唐飞凤身边走进屋内,房门并不宽,他鼻端顿时闻到一股淡淡清香。
没想到,这女人看着利落精悍,原来还贴身放着香囊。
“娘,这便是我说的那个袁忠义。”唐飞凤在后面关上房门,轻声说道。
袁忠义并不在意她站在自己身后空门。对他来说,可以绝对信任的,和暂时绝对打不过的,都可以站在那边。
他一拱手,抱拳对着纱帐之后躬身道:“晚辈袁忠义,见过风前辈。”里面传来一个轻柔淡雅的女声,“那姓氏我已许久不曾用过,听来还有几分古怪,还是叫我狄夫人吧。”狄福曦,不过是伏羲帝做了一个把戏,听这假名,他也不信这女子真的人淡如菊。
不过想想也对,真正淡泊之人,岂会有唐飞凤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女儿。
“晚辈袁忠义,见过狄夫人。”他语气恭敬至极,心中暗想,能将武功改良的人,必定是武学一道的奇才,她没学过武功的事,还是不能轻信。
大概是已经穿戴整齐,一只纤柔玉手轻轻一拨,解开了遮挡纱帘。
袁忠义抬眼看去,心中一震,竟呆了一呆,旋即,不免又感到几分奇怪。
眼前的风青溪既然是唐飞凤的娘,有这么一个至少已过双十的女儿,年纪怕是比林红娇还要大上几岁。可她肌肤玉润凝华,鲜嫩仿佛吹弹可破,若不是发鬓青丝散着些许星霜,秋水双瞳盈满世事沧桑,看起来分明更像是唐飞凤的姐姐。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这张绝色娇容,连贺仙澄都能比下几分,进皇宫里争个后位兴许都不是难事,为何会来唐家屈尊做个侧室?
想到唐飞凤是她的女儿,袁忠义不免又暗道一声可惜。亲眼见过之后,想必身后那位姑娘,是承袭了父亲那边的容貌更多,浪费了亲娘这男人难以忘怀的惊心仙姿。
风青溪上下扫视一遍,略一颔首,转身回到里面,坐在一张简朴竹椅上。
袁忠义看她背影,没了容颜影响,才算是有了几分那年纪女子应有的味道——腰肢腴软,胸臀丰盈,的确是个熟透了的美果。不过转身坐下之后,那张脸就又将他目光吸了过去。
难怪她要到这种僻静地方独居,如此容貌配着那样的风情身段,留在山上怕是夫君都要短命,整日整夜被男人缠着,估计也没时间教导女儿。
袁忠义定了定神,主动开口,道:“不知狄夫人对晚辈有何指教?晚辈人已至此,必当洗耳恭听。”风青溪眸子微微一转,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能将心藏得如此深邃,的确是个可造之材。在我面前,不必这般费力伪装。你的,是从谁那儿得的?”面对这种知根知底的人,袁忠义不敢怠慢,仍是恭恭敬敬道:“晚辈机缘巧合,得自大力神魔,孙断。”风青溪单掌托腮,斜倚桌边,眼帘半垂,道:“竟是落在那个废物手里,难怪这么多年,也不见十重现世。此人阴狠毒辣,竟肯将传授给你?”袁忠义早已想好对策,将自己的经历,九真一假说了出来,除了身份仍是被掳上山的书童之外,其余几乎全都交代给了她。
风青溪静静听完,微微一笑,道:“你不必如此恨他,你的确是他的传人。
只不过这废物选择传人的手段,稍稍激烈了些。这倒不能怪他,他成了残废,不用这种法子,怕是也难以找到合心意的后继。”袁忠义自然不服,道:“晚辈若不是命大,可就已经被他传去阎罗殿了。”风青溪笑容没有丝毫变化,淡淡道:“你已经练到如此地步,难道还没发现,不将两册内容大致掌握,便根本无法往更高境界突破么?”袁忠义闻言一怔,跟着心头一阵天翻地覆,霎时间掌心满是冷汗。
难道……孙断在将他捉上山的时候就已经掌握了上、下两册?难不成从头到尾,那些手段就都是孙断在锤炼合格继承人的手段?
一种被玩弄在股掌之上的感觉让他额头不觉青筋抽动,恼怒裹挟着深沉的暴戾之气横扫心田,不仅没有让他生出半点感激,反而恨不得返回山上,将孙断剩下的那点腐臭残渣挫骨扬灰!
他脑中无数念头百转千回,咬牙闭目,双拳微微颤抖。不过转眼之间,他便缓缓挺直身躯,睁开眼睛,展颜一笑,道:“多谢狄夫人指点,叫晚辈明白了此前愚昧。”风青溪眼波流转,眉目之间略显一丝赞许,“此事今后不必再提。听凤儿说,你的志愿是成为武林人人敬仰的一代大侠,此话当真?”“当真。”袁忠义朗声道,“双拳难敌四手,做大侠,比起做魔头,还是安全了许多。”“可若是来日众人口中的魔教卷土重来,你又谈何安全?”他哈哈一笑,道:“魔教卷土重来,与我何干?”“你是大侠,群策群力之际,总要有大侠登高一呼,一马当先。”袁忠义淡淡道:“那就要看,到时候是魔教这边更强,还是大侠身后的人更多了。”“若是魔教更强呢?”“那大侠……也有一不小心失手,壮烈成仁的时候。”他话锋一转,笑道,“此外,我倒觉得,魔教未必会卷土重来。”唐飞凤神情微变,沉声道:“哦?”“魔教不过是个称呼。江湖历史数不胜数,大日月教是魔教,火魂派是魔教,青龙会是魔教,蛇谷殷宫是魔教……”他将从贺仙澄那里听来的武林掌故信手拈来,道,“圣龙光明教,只不过教祖离开后无人威望足以服众,连年腐朽,变成了他们口中的魔教而已。前辈何须妄自菲薄,随那些凡夫俗子一起以魔教自处?”他抬手一挥,慷慨激昂道:“几十年前,光汉气数未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圣教逆势而动,自然会有最后的下场。可如今光汉气数已尽,江山千疮百孔,江湖风起云涌,死保朝廷的所谓正道,甚至不如作壁上观的冷眼之辈多。大江南北许多门派,都在各路义军背后默默支持,此时若再有一个圣教崛起,难道还会成为魔教?既然并无魔教一说,又何谈卷土重来?”风青溪黛眉略挑,道:“你说的倒也有理。只是圣教末年混乱不堪,网罗的人才大都性情偏激,破败之后四散各地隐居,想必也难说好转多少。他们对武林正道怀抱深仇大恨,不被当作魔教……谈何容易?”“顺应天下大势,即便偏激,也是圣教。逆势而动,即便礼让谦恭,也只是死得时候痛快一些罢了。”袁忠义沉声道,“再者说,恕晚辈直言,晚辈既然能从小小书童变成袁忠义,圣教,又为何非要执着于圣教原来的名号呢?”唐飞凤唇角勾起一抹欣悦笑意,望向母亲。
风青溪眸子微抬,与女儿对望一眼,似乎轻轻叹了口气,“不错,你说的不错,执念于此,是我着相了。”唐飞凤上前一步,拱手道:“恭喜母亲,终于想通了这一节。”风青溪扭头望向桌面,轻声道:“我欠缺的,兴许只是旁观清者,对我说上这么一句。”顺着她的视线,袁忠义看向桌面,那上面堆满纸张,笔墨犹在,也不知平时这女人把自己关在此地都写些什么。远远望去,似乎是些凌乱图谱,配着不少生涩难懂的字词。
看图谱像是一些武学招式,看词句像是招数运转的口诀心法……可这女人看起来弱不禁风,举手投足没有半点习武过的痕迹。
难道贺仙澄打听出来的事情是真的,她作为魔教教祖后人,竟能靠自身智慧,从根基上修订魔教那些传世武学,改头换面,弥补缺陷不成?
有这本事,那风青溪的价值,对武林中人简直不可限量。
唐飞凤在他身后轻笑一声,道:“贺仙澄想必已经告诉你了吧。你没看错,那些书稿,便是我娘推演武功理论所用,只不过,所有成稿,都被她收在了心中。”风青溪淡淡道:“圣龙宝居之中也存了一份。凤儿,我早已对你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要和袁少侠合作,这些细枝末节,便没必要隐瞒遮掩。”袁忠义也不客气,直率道:“所以这其中,便有唐姑娘许给我的好处?”“不错。”风青溪缓缓道,“先祖惊才绝艳,创下许多旷世奇功,虽无一样能达到不仁经这般强悍的地步,但不仁经的内功隐患,想来你已深有体会。仅有这一套内功的不足之处,你应该也已经清楚明白。”他知道风青溪先祖解决不了的问题,她当然也解决不了。否则,唐飞凤的条件不会不提。便开门见山问道:“唐姑娘所说配得上不仁经的武学,究竟是什么?”他下山以来全凭内功强悍心机狡诈与人为敌,正面动手遇到强者难求一胜,心中岂能不隐隐烦闷。加上那不仁经对心性侵蚀颇巨,一股怒意,不时便会转成暴戾之气,积蓄在暗处,等待爆发的时机。
能发挥出不仁经威力的武学对他而言,远比几十个绝色佳人的诱惑更大。
大概是出身圣教的习惯,风青溪口中依旧不用实际辈分,“先祖乃是不世出的奇才,他自身也练了,为了配合,除了创下许多武功之外,还将不少古旧秘籍修订补齐,所以符合你要的武功,并不在少数。”她玉掌一拂,轻描淡写道:“你喜欢什么,到时候便可以学什么。”唐飞凤微笑道:“不仁经功力玄极,假以时日,你内息不可限量,兵刃招数对真气颇有浪费,依我看,还是选拳掌擒拿,或者指法为佳。”袁忠义有心试探,故意道:“可我这些日子见的那些高手,大都是用刀用剑的。兵器砍下去,不靠内力也很厉害。”风青溪点头道:“剑法中能与阴极完全相合的武功不多,有一本经我手改动过的,有成之后,可与神剑山庄清风十三式一较高下。不过若想完全发挥剑法威力,我建议你多修一门内功,阴阳调和以备不时之需。此种内功寻觅不易,我改过的勉强可用,你若不在意一些诡异离奇的口诀,我还记得一本出处神秘但威力惊人的。”diyibanhu@gmail.c0m看她说起武学之事面现红光,平添三分娇艳,竟好似是个不习武的武痴,袁忠义一时都不知如何接话,只能听她滔滔不绝。
“刀法倒是有一门极阴极邪的,但我无从改动,招式也极为明显,江湖中至少还有三个家族持有刀谱,你随意使用恐怕有被认出的风险。而且,那极为妖异,有传闻称其大成不祥。你若不忌惮,修习之后,最好北上西进去寻一家姓傅的,或者往东去找一家隐居姓白的,请他们找人为你铸一柄魔刀,如此一来,可横扫八荒。”“刀剑之外皆非主流,要么携带不便,要么铸造不易,要和你的不仁经相合,唯有鞭法,这功夫此前倒是失传多年,不必担心被辨认出来。可要将不仁经运用到极限,你须得寻到一条上好的长鞭,否则功力一发,鞭身节节寸断,反受其掣肘。圣教曾藏有一条金丝困龙鞭,你若能寻到,修习运用,便可事半功倍。”唐飞凤插言道:“娘,那条鞭子听闻被武当的臭牛鼻子用真武玉京剑斩了。”风青溪一怔,摇头道:“那这门武功还是算了,你若收着力道用,反而事倍功半。不如不学。”袁忠义暗暗将这些武功名字记在心里,又道:“那我如果要发挥内功全部威力,有什么合适的缠斗功夫么?”唐飞凤侧目横他一眼,不轻不重哼了一声,对他这明显的试探颇为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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