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承受之柔

不经意间莲子抬头看向那人，转瞬间，她的笑容便凝固了，全身也僵硬着。
不久，彷佛想通了什么，莲子的表情居然变得有些惊恐！因为面前那人她太
熟悉了，从十多年前带她离开家乡开始，她便在他的庇护和培养下成长，在她的
心目中，他早已成为父亲一样的存在。
那人便是：团长！「团．．．长．．．」
莲子终于吐出了第一句话，「你．．．就是king．．．吗？」
「是的，孩子，我是king。」
团长静静地答。
天哪！莲子简直觉得自己难以面对这样的事实，怎么会是他？！随即莲子又
想通了一件事：「难道．．．」
「是的，孩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彷佛不用明言，莲子突然间已想到了许多，而更多的疑惑却同时涌上心头。
她颓然地坐在了旁边的草地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如何反应，是该
哭？是该笑？还是说话？还是发疯？任何反应都无法正确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足足过了5分钟，还是团长先说话了，但那更像是自言自语：「在近2年
前，我退伍以后没多久，便被以前的一位战友邀请了去。他退伍比我早，而且家
里是医生世家比较殷实，在退伍后便开始进行实用医药的研究，目的便是能减少
战场伤亡。他请我去是因为我与他在队伍时就一起谋划过要干这样的事。」
团长也坐下，就在莲子旁边继续道：「皮肤保护素便是我们首要的研究方向
，当时他认为以国家的科研投入，重点肯定不在此方向用力，而且这技术如果民
用还能赚大把的钱，所以我们便组织专家购置设备开始干了。」
「开始其实很顺利，很快我们便连基本配方都研制出来了，但就是持续性很
差，难以量产，这中间肯定缺少了什么，这让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却仍难以解决。
那段时间的研究，只知道某些柔韧性很好的人，也许会有较丰富的此类元素。于
是我们便开始物色具备柔韧特质的人来参与研究，但这样的效率实在相当低下，
而如果想大规模地找实验人群，又容易受到国家监管，所以我们才想到了以马戏
团的名义，物色有此特质的人。于是我们便分工，我负责马戏团的事务，物色
适的人，他则继续运营研究。」
「我做马戏团的开始几年，走遍了大江南北，也找到了许多适的人选
给我战友，但大多都只能确认他们体内的确有此类元素，却由于量实在太少而无
法提取，最终无功而反。直到．．．我遇见了你，莲子。」
莲子只是抖了一下，没有太多反应，于是团长继续说道：「你的柔韧性和平
衡感是我那些年见过最好的，我很清楚你就是最适的人选。然而，就像种庄稼
一样，我认为你还太小，应该栽培你到成熟了，才可以收成。于是这十年我全身
心地栽培你，多少次我战友都提出要将你送过去我都拒绝了。只因我认为还没到
适的时候，而且多年的情感也让我不愿面对送你参加实验的时刻。」
「然而，药物研究的开支是巨大的，而且需要大量的活体实验，到处都是吸
金的大洞。无奈之下，在六年前，我们商量决定用最后的积蓄，开办一家以虐待
为题的线上公司，这样既可以有经济来源，又可以以虐待为名，实验我们的药
物。没想到，几年的发展，这家色情公司竟发展得如此之好，倒是出乎我们的意
料。」
团长看了一眼莲子，只见她只是两眼看着远方，没什么反应。
于是团长深吸了口气，带着一丝愧疚的语气继续道：「两年多前，我认为你
已经成熟了，便同意开始保护素的提取计划。由于此前多次的失败，让我们不得
不重新思考实验的方法，于是便托人以军方的名义，请潘星教授设计并导整个
实验过程，也就是你参加的第一次实验。然而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实验成功后，
此成果居然引起了军方内部的高度重视，直接列入机密了！要知道，那可是我们
十多年的付出和心血呀！于是我的战友买通了当时参与实验的一个副手，准备重
复一次实验，而我．．．虽然无比心疼，但为了这未了的心愿，我甚至帮助他们
绑架了你，进行了第二次实验。」
「然而神差鬼使间，当我在以马戏团陷入困境来试探你的反应时，留意到了
你的变化，你开始接受甚至喜欢上这种虐待了。而这，又正是我们准备研发的另
一种药物所需要的特质！于是．．．我特意曝露了一些站的相关信息，让徐力
能一起说服你动参加我们设计的表演，以进一步挖掘你的这种欲望。」
团长又看了一眼莲子，发现她还是盯着远方，就像压根没有听到刚才的话一
般。
于是暗叹了一声，说：「莲子，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对我就像对父亲一样，所
以刚才的话对你一定打击不小，这也是我最愧疚的地方。你有什么想法，请跟我
说吧。」
长时间的沉默，莲子终于说：「为什么要告诉我？」
似乎早准备了有此一问，团长说：「这么多年，我觉得够了，也累了．．．
．．．这些年，为了我们两个的梦想，太多的人作出了牺牲，甚至付出了生命。
有时我甚至在想，这两种药物即使研制出来，它能救的是战士，也或者是敌人，
但牺牲的却是那么多普通人，甚至是孩子，这．．．值得吗？我双手已沾满鲜血
，心中充满愧疚，尤其是对你，不管你现在是否相信，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看
到你受苦我能不心疼吗？所以我想停止这一切了，我能做的，也只能是将真相告
诉你。」
又沉默许久，莲子才说：「我很想恨你，但恨不起来。你双手沾满了鲜血，
而我，我却从长大以来，就生活在你双手操控之下，也许．．．我们两个都不该
出现在这世界上。」
「是啊，也许的确如此。」
团长也轻叹说道。
停了一会儿，莲子忽然转头看着团长，说：「团长，如果你还愿意我这么叫
你。我想，欠的债总是要还的，也许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嗯，如何了结？」
团长问。
「也许你告诉我真相，就已做好了我会去告诉警察的准备，又或者．．．
将我灭口的准备。我想，你直接自首吧，就当你还那些牺牲了的人的债。而我．
．．我会在你定桉后，自行了结，就当我还你这些年的债吧。正如你说，我们都
够了，也累了．．．．．．」
莲子镇定地说出了她的打算，因为当她知道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是被操纵着的
时候，在知道养育自己这么多年的团长，其实一直是在利用自己的人生的时候，
莲子已觉得自己生存的意义似乎已经失去了。
「莲子，你千万不要短见。我特意亲口告诉你这些，就是打算去自首的，
若不是不想你从新闻里知道我的消息，我也许现在已经站在徐力的面前了。」
在知道莲子竟有如此心思，团长不禁有些着急。
「团长，当年是你把我从山里带出来的，这些年还得以见识到许多连一般人
都没有见识过的事物，若没有你，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所以，无论你的目的如
何，我还是将你当作我的恩人。而现在，我要将我的恩人送进监狱，这会让我一
辈子都难过伤心的。而且，正如你说，我的这种从痛苦中获得快感的情况极其少
，而有我这样体质来承受这些痛苦的人就更少了，那说明我或许本就不应存在于
世上。也许我的离去，能多少偿还欠你的情，让世界少一个异类吧。」
莲子黯然地说道。
「莲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辜负了你利用了你，怎么可以让你再承担这
种后果？你岂不是反让我背负更大的愧疚吗？」
团长已经急得站了起来。
「我心意已决，不用再劝我了。如果你不想太多愧疚，那就带上你那位战友
一起自首吧。」
莲子绝决地说。
「我．．．我做不到．．．」
团长一下子颓然下来。
「为什么？」
「因为这些年来，所有的脏活都是我出面干的，他的身份只是医药研究公司
的所有人，甚至连那色情站的负责人都挂在我名下。所以，不会有任何证据能
证明他其实是共同决策人。这，也是当初我们俩商量的安排。」
「什么？难道这些年你就一直独自背负着这恶名，让他独享清高的尊荣吗？
」
莲子难以置信。
「任何事情都必须有正反两面的．．．」
团长澹然道。
「那．．．你现在有什么方法可以收集到证明他一直参与的证据吗？」
「难，他为人非常谨慎，即使与我联系都非常小心。这些年与我更是几乎只
用保密变音电话联系，除非重大事情，否则都不会与我见面。」
「那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能让他会与你见面的呢？」
「无非是重大的损失，又或重大的收获罢了。」
「重大收获？」
莲子突然心念一动说，「你之前提到，我的特质，对你另一种药的研制有关
键作用，这会是重大收获吗？」
「这当然是重大收获，但我早想过而且否决掉了。」
「为什么？」
「因为那是一种强力的修复性纳米药物，其排出毒素的能力非常强大，足以
让污染的大地或水被净化，让严重中毒的人恢复生机。但要它发挥作用，则必须
有诱导素，诱使其仅排除有害物质，而不会正常细胞和细菌进行排除。要找出这
种诱导素，就必须以你这种特质的身体，在受到重度复性感染并且进入濒死状
态的情况下，达到性高潮，才有可能找到。而我之所以现在决定放弃所有去自首
，也正是因为我的战友坚持要你做这个实验。」
「那如果我做这个实验的话，成功率有多高呢？」
「实话说，其实前期我已经安排过两个有类似特质的人进行实验了，而且已
经发现了这种诱导素的存在，但却不幸地，在我们还没来得及提取的时候，他们
已经死去了。如果你来做，你的身体支持到诱导素提取是没有问题的，但提取之
后，你的命能保住的机会却很小，因为在那种状态下，你的生命根本支撑不到我
们将诱导素与纳米药成。而能救你的，却只有那种药才行。」
听到这里，莲子已考虑到这可能是团长诈骗她的又一个圈套。
但是，这对已经心灰意懒的莲子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已经被这个人操纵了半生，何不由他操纵而死？落得个圆满。
于是莲子说：「团长，我有几个条件：一、这两款药研发出来后，无条件将
所有配方发布给全会；二、那成人站必须彻底关停；三、你那战友无论是否
自愿，必须想办法让他国接受审判。如果你答应，我就参加这个实验。」
「莲子，不可以，我不．．．」
「团长，我已决定了。」
莲子打断了团长的话，「无论你的这番见面真实意图如何，我已决定放弃自
己。至于是我自行了断，还是参加实验换来这个所谓诱导素，又或是你在答应我
后反悔，我都已不在乎。就这么定吧，我给你5天时间准备，5天后如果你不组
织实验，我就自行了断，再见！」
说完莲子便头也不地走向了电梯，留下团长一个人失神地站在原地。
．．．．．．这5天莲子过得十分轻松，司机和那位管家似的男士全程陪同
，尽心尽责地带莲子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买任何她想买的东西。
莲子当然没有与他们谈及任何自己的事，也没有打电话去告诉秦雅她的决
定，她并不善于告别，于是打算最后一天手写一封信寄去就算了。
反正她肯定不忍自己将证据给警方的，就看团长是否真的会去自首吧。
第5天早上，那位男士动来敲门，在莲子开门后，男士说：「莲子小姐，
他们说安排好了，现在请您过去。」
当这一时刻终于来临，莲子突然有点害怕了，她不自觉地再看一眼窗外的世
界，依依不舍地点了下头，便跟着他下楼上车了。
车子停在郊的一个废弃的音乐馆内。
莲子在后台再次见到了团长，5天时间，团长似乎老了许多，满脸愁容地说
：「莲子，为了不让我战友起疑，我还是组织了一个完整的表演，现场还会有近
人的观众。等会开始前我会在包厢里和他谈话并偷录像，只要你演个开头
几分钟，估计我已经将需要拿的证据拿到了，到时我就会叫停表演并逼他和我一
起自首。」
「不，团长，请不要打断我最后一次表演吧，请你在表演结束后再和他说好
吗？」
「莲子，这不行呀！这．．．」
团长的话被再次打断了，这次不是莲子的话，而是她的眼神，坚定的眼神让
团长无法说下去。
「唉，好吧。莲子，我答应你，你说的条件我都会做到的。」
团长几乎哭出来，然后便默默地转身离开。
莲子再一次看一眼窗外的世界，轻轻地说了一声：「美丽的世界，再见。」
．．．．．．表演的帷幕拉开了，不算大的舞台上还用帆布盖着几个一人高的圆
柱形物体，旁边还有一个玻璃房从里面打着遮布，台下近人坐在新布置的
舒适躺椅之上，持人站在台前，没有音乐没有掌声。
持人开口了，一腔纯正的欧式英语：「（译）各位先生女士，欢迎来到本
次表演的现场，今天是一场特殊的表演，所以我们会以特殊的方式供各位观赏。
各位座椅扶手上，均有一台型号的vr设备，稍后的表演我们将以vr摄像
机全程直播，以便让所有人都能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同时，我们改进了以往扫描
仪连接显示屏的方式，而是会以实时3d换算的方式，通过vr直接显现在实物
上。届时，各位就像直接戴着透视眼镜一样看到所有扫描仪看到的内部了。」
「今天的表演题是‘地球的罪与罚’，我们非常荣幸能邀请到大家非常熟
悉的莲子小姐来演！欢迎莲子小姐！」
下面顿时掌声雷动，显然能在几天时间内花大价钱并赶来捧场的，几乎都是
莲子的粉丝了。
莲子微笑地走到台前，亲切地与众人打招呼，就像平常的明星见面会一样。
待掌声落下，男持人收敛了笑容说道：「各位，今天的表演将是莲子小姐
以她的生命和肉体来进行，也许会成为绝唱，所以请大家在观赏的同时也怀着敬
意，对莲子小姐也对我们的地球。在表演开始前，我必须当众询问莲子小姐：请
问莲子小姐，您清楚了解本次表演我们不会为您做任何的保护措施，并极有可能
会对您造成永久性伤害甚至失去生命吗？」
「我了解。」
「您是出于完全自愿来进行本次表演的吗？」
「我完全自愿。」
「好的，谢谢莲子小姐。下面表演正式开始！」
灯光暗下，旁白响起：「自远古起，地球，作为仅有能孕育哺乳生命的星球
，轻盈地存在于太阳之旁。」
一个半透着蓝光，直径不到4厘米的玻璃球缓缓落下，直到离地只有半米
不到的地方。
细看之下，这不是一个完整的圆球，而是像yoyo球一般中间有环形的凹
陷。
旁白继续：「数十亿年来，地球一直与生活其上的所有生命一样，无意识地
自由而缓慢地发展着，在5万年前的古人类出现的时候，世界也仍然保持着
这样的节奏。直到5年前，当人类的文明成体系地出现时，人们才意识到
，大地乃万物之母！」
莲子漫步着从黑暗中来到了蓝色小球的旁边，她自然便是扮演万物之母的地
球！此时的她身无片缕，却在柔和的灯光映衬下，美得不可方物，让人生不起一
丝邪念。
旁白：「但是此时的人类与地球都没有意识到，从人类诞生自我意识之日起
，一道魔咒便已牢牢地束缚住了这位万物之母。」
莲子轻莹地背靠蓝球向后一躺一弯，一道优美的曲线紧贴着蓝球围成了完整
的一圈。
所有的位置都刚刚好，腹部向上，手、脚、头、臀都有恰当的凹陷，让莲子
躺得很舒服。
她的双腿正好放在自己肩膀两侧，双手上举正好碰到自己的臀部。
工作人员随即用透明的绷带将她的手脚和头部都固定住了。
这样莲子便与蓝色玻璃球融成了一体。
同时，工作人员为莲子戴上了直通气管的呼吸器，再用一个密封的口阀，套
在莲子大张的嘴上，还有另一个直径有厘米的密封肛阀，插入了莲子的肛门
内，这个阀具有夹紧肛门四周皮肤并自由扩大的功能，最后他们再将一个差不多
一个红酒塞大小的木塞子，插进了莲子的尿道之内。
旁白：「随着人类无节制地繁衍，初期的污染已经形成，而我们的地球则默
默地自行消化、吸收着这些污染。」
工作人员将一根连接着其中一个圆柱体的透明软管，接到了口阀之上。
同时，他们还为莲子带上了一台vr！此时持人揭开了那圆柱形的帆布，
只见里面是一个大型的玻璃容器，上面大字赫然标着：未经处理生活污水！只见
那容器内全是墨绿色的液体，此时vr摄影师还特意来了个特写，但仍然看不出
里面的是些什么。
现场的人即使不戴vr都觉得恶心。
持人打开容器下的阀门，莲子通过vr也能看着那墨绿的液体缓缓地流向
自己，很快便流入了口里。
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充满了整个口腔，使得她不由自地咳嗽起来，然
而直通气管的呼吸器却将咳嗽变成了剧烈的呼吸。
随着水压的不断增大，莲子知道自己的嘴是肯定挡不住的，于是只好大口大
口地吞下去，结果那污水一到胃里，又是引起剧烈的呕吐感，然而强大的水压哪
里挡得住。
莲子透过vr里实景与实时3d的迭加，彷佛直接看到自己的胃部被这些污
水逐渐注满。
但这些污水里应该还加了泻药，很快它便流出幽门，入了肠道并弯曲地向肛
门走去。
现场几乎所有人都已戴上了vr，大家发现这真是个宝贝，完全是比自己站
在旁边看还清晰呀！不一会儿，污水便流到了肛门处，持人将水阀关上了。
旁白：「山川河流、江河湖海，循环往返，地球不断地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吸
收净化人类的污染。」
工作人员拿出一根半米长的软管，软管中间有一个小型水泵。
只见工作人员将软管两头分别接在莲子的口阀和肛阀上，并开启了水泵。
vr里可以看到，那肛门处的污水夹带着莲子大肠内的余便，被水泵抽出到
了软管之内，然后在水泵的加压下，再径直向莲子的嘴巴流去！莲子皱起了眉，
硬生生地第一次，将自己的大便吞了下去。
如此，莲子的身体便形成了一个污水的内循环，让莲子的整个消化系统都可
以缓慢地吸引这些污水。
旁白：「人类的发展速度，远远超乎想像，随着工业革命的兴起，污染物的
品类骤增数倍，其毒性也数倍地增加。垃圾、工业废料、工业废水不断地排
放，已远远超出了地球的净化能力了，但贪婪的人类仍然不顾一切，将这些废弃
物粗暴地堆填在孕育生命的大地之内。」
工作人员将另一根直径有5厘米的软管拿出来，这软管的末端还带着环形夹
具，用来夹在暂时用器具撑大的莲子的宫颈处。
随即持人一口气将余下的四个大玻璃柱上的帆布全部揭开，接着镜头逐一
扫过：第一个圆柱内，是杂乱无章的各种废物，已经粘乎乎一团分不清楚是什么
了，其上标示着：填埋超5年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