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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禁的亡国公主:誓不为后(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甚至云焰还颇觉得意外,本来想颜曦到了金銮殿上也会用那只倨傲的冷然目光看他,没想到还应景的没给他下不来台,心中已觉满足。
紫浩帝寡言少语,手底下一般大臣怕云焰有什么想法,分外热情,明明之前全然陌生,却熟络的仿佛是多年知交临门,不知情的人根本就看不出半点破绽。
颜曦端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像在看戏,还是一出演的非常无趣的老掉牙戏码,他当皇子的时候,这种事概不参与,能躲多远就多远,父皇不会硬着他参加,他自己更不会送上门来凑热闹。
本质上来说,在颜曦心中从未有过争宠夺嫡的想法,自然也省去了御前献媚的勾当。
云焰来访,献上鲁皇亲笔所写之国书,洋洋洒洒数万字,全都是官方语言,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他们真正的目的搬不到台面上来,那是必须在酒散人离时私下交涉的,并不急于一股脑的立即竹筒倒豆子。
散朝后,颜曦御赐国宴款待,一干大臣作陪。
可惜,正当众臣庆幸着陛下这次没闹脾气,全程陪伴,彰显燕国的重视之意时,颜曦敬酒三杯,站起身提前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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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焰斜瞥着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后,唇畔泛起冷冷的笑。
他没有着急离开,更未露出不悦的神色,照吃照喝,眯着眼欣赏艳丽的舞姬在眼前翩翩起舞,接受群臣的恭维和一轮又一轮的敬酒,只要在他记忆中能叫的出名号的,便一概笑脸相迎,绝不拒绝。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烈起来,在场的大笑官员面部大多露出愉悦的神色,缓缓放松了一开始的拘谨。
丞相坐的立云焰最近,作为今天在场官员之中职位最高的人,皇上又先行离场,他认为有必要陪好这位远道而来的火神教教主。
可惜无论怎样与云焰攀交情谈友谊,这位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总是滑溜溜的跟他老人家绕弯弯,唇角挂着浅笑,好像他真的在认真听丞相说话似的,可惜有好几次都被丞相瞧见他那明显游离于外的目光。
待丞相口干舌燥,再也寻不出好借口继续时,一直未主动发问的云焰忽然亲执酒壶帮丞相的酒杯满上,“大人,本尊远道而来,一是为了鲁国陛下交代的国事,还有一个原因,其实也是出自一番私心。”
满意的瞧见听见‘私心’二字耳朵嗖一下竖直的老人家,云烟不动声色继续道,“本尊有个妹妹,前些日子嫁到燕国来了,我们兄妹许久未见,当哥哥想念的紧,所以能否请丞相大人帮个忙,想办法让云某得偿所愿呢?”
丞相疑惑的在脑子里把京城高官最近婚嫁的资料过了一遍,也没听说谁家娶鲁国来的新娘啊,更何况还是火神教教主云焰的亲妹妹,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请问云教主令妹所嫁何人?不妨告诉本官,能帮忙的定当尽力。”多年来养成的良好习惯让丞相没有立即大包大揽,话出口留三分,免得说太慢做不到砸了自家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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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焰抿了口酒,颇为踌躇,犹豫再三才道,“丞相大人与本尊乃忘年交,有些事也不瞒您,我那妹子乃一母同胞,但因为某种原因被我鲁国天子看中收为义女,前些日子还为她寻了一门好亲事,嫁到了燕国。”
话说到这儿,虽然没彻底挑明,丞相却是听的一清二楚,倒抽一口凉气。
这位昭阳公主好大的来路,之前就听说她是鲁国的国师,后来摇身一变成了昭阳公主,这会儿还有一奶同胞的亲兄弟是火神教的教主。
这些都不打紧,最让人头痛的是,瞧云焰的意思,好像还不知道昭阳贵妃被皇上盛怒之下赶出皇宫,不知去向的消息。怪不得鲁国那边迟迟对此事提出抗议,悄无声息的默默无声,原来是大家都还蒙在鼓里,不知道这件事呢。
往深了想,丞相的冷汗就流下来了。
这次鲁国如此大手笔的把火神教的教主请出来充当使节拜访,肯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若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把此事泄露出去,云焰会不会立即恼羞成怒的翻脸呐。
“丞相大人?云焰的请求很难吗?”把冷意蕴藏在眼中,云焰一派云淡风轻,“如果丞相大人为难,也不好麻烦,明日本尊将上请紫浩帝,求他成全这番亲人相见的小小愿望。”
丞相脑海中立即出现了云焰向颜曦请求见昭阳贵妃,然后颜曦毫不在乎的指着宫门用无辜的冷脸道,撵出去了。这种画面光是用幻想的就要皮肤绷紧,胆战心惊。以新皇冷硬不懂变通的脾气,实话实说的可能性几乎是定局。
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嫌和平的日子太短暂了吗?
不行,决不能任由这种状况发生,燕国好不容易平静几天,不能再打仗了。
收起担忧,丞相镇定道,“这件小事不必去烦劳陛下,本官可帮教主办妥,但是,您得耐心点候着,娘娘在宫里,不是想见谁就能见的,规矩太多,光办见亲人的手续就最少要一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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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计很老,精髓无非就是一个‘拖’字。云焰是来办公事的,即便再缓慢又能呆多久呢,丞相决定用这种最安全可靠地办法,让云焰有火发不出,待他等的不能等了,自然也就走了。
而默默的端起酒,自斟自饮的云焰心里跟明镜似的,苏沫儿被他关在总教反省,他倒要看看,燕国要怎么给他变出个活生生的昭阳公主来。
。。。。。。
梨涡酒在约定的时辰被送到了睿王府,望着一两不少,还没有开启泥封的酒坛子,颜融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这小子,怎么做人如此死板,死较真,没完没了。
他知道梨涡酒的珍贵,据说要上百种珍惜滋补药品碾碎掺和在颗粒饱满用来酿酒的粮食中,再存于万颗山梨之间发酵酿造,其中有几个过程异常繁琐,还必须是由身怀武功的酿酒师来完成。火神教一年也就那么几百坛,供教主和几位地位极高的长老饮用,底下人能有幸喝上一小口,都能得意洋洋的出去炫耀老半天。
颜融眼前的这十坛,再加上之前路上云焰自愿奉献给‘她’喝掉的,简直能称之为天文数字。
肯舍下这么大的手笔,云焰绝对是生命中最认真的第一次。
到底要不要让他见桃小薇呢?颜融犯了愁,照理说他也是一诺千金的真男人,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断然不会更改。
可云焰这样的痴迷让他担忧哇,万一真的见了弟妹,他还死乞白赖的反应不过来,以为她就是令他心动的那个女人,像狗皮膏药似的糊上来,得不到就绞尽脑汁的强求,再像上回似的来个抢人的行动,可就全毁了。
云焰看起来不像那种人,问题是他妹妹看起来也不行,做起事还不是任性妄为,不考虑后果的。
如果不让他见,云焰一颗心就死不了,天天惦记着,早晚还得来闹事,到时候一不小心真的发生个误伤,没法交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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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辗转数日,颜融也没能想出个好办法,梨涡酒喝的只剩下一坛,本想着留下点做个纪念,却还是敌不过酒虫的勾引,喝个涓滴不剩。
好酒,奈何少哇。
派出去监视的人回禀,云焰这些日子以来除了礼节性的接受各部官员的酒宴外,平时就躲在驿馆内足不出户,带来的白衣侍卫也不见有异动,谨小慎微,彼此之间也绝不交谈。
里外三进的四合院明明住满了人,偏偏连丝人气儿都无,若是晚上不小心误闯,定会以为这是无人居住的空房子。
怪渗人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就能从这点不寻常之中挖掘出更深层的东西。
火神教阻止严密,教规极为严苛,能随云焰出访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教中地位太低的根本就没资格出来,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能恪守本分,不骄不躁,唯教主之命是从,这云焰御下之力不可小觑。
他们来燕国的真实目的究竟为何?不可能是为送那么一份没有实质性内容的国书吧,否则何必劳动这么个大人物亲王,鲁国皇帝的朝廷里至少有几十号人物能担此重任。
令人更纳闷的是,都在这儿呆了好多天了,云焰居然还有耐心的等着颜曦的下一次召见,更未像初到那天似的,贸然到睿王府外张望,被府内侍卫当成刺客撵着打。
颜融实在是想不明白呐,抓破了头也无法从散乱的蛛丝马迹中推测出他的真实用意,有心挑个恰当的时机,再玩个深入虎x,刺敌军情的戏码,迟迟没有下定最好的决心。
如今酒喝完了,索性咬咬牙狠心的把这件事一鼓作气地完成算了,眼瞅着桃小薇的月子也要出了,到时候云焰肯定会上门要求他履行承诺。
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颜融暗自下定了决心。
恨不相逢未嫁时2
于是,这日趁着颜曦上朝前脚刚走,颜融便抱着颜暖暖,携竹叶瞳一起来到内院,看望桃小薇和他的两个孩子。
女人之间话多,而且桃小薇还没出月子,颜融不好进内室去打扰。他就坐在外间一个人喝茶,贼亮的眼睛在室内扫来扫去,也不知道又在动什么鬼主意。
千霜从里边的屋子走出来,准备去厨房端专门给桃小薇预备的加餐,路过颜融身旁时,被拦下来,“二殿下,有事吩咐奴婢吗?”
颜融警惕的往内室瞄了瞄,确定那边没人注意到他与千霜的对话后,才压低了嗓子问,“你家王妃最近还玩软皮面具吗?”
“没有玩了,现在坐月子还有喂养两个小主子都快忙不过来了,软皮面具娘娘很久都没碰过了。”不知道颜融为什么忽然关心起桃小薇的爱好来了,千霜心里虽然疑惑,却仍照实而答。
颜融不死心的问,“以前做的还有存货吗?就像是这种。”从怀里扯出一张破破烂烂的面皮,因为保存方法不当,已然变了颜色,还有几处损坏的痕迹,很显然已经不能用了。
千霜一眼就认出了那的确是自家主子参照铜镜里的绝美容貌,拓下制成的,接到手中仔细看了看,又送回,“有是有,不过。。。”
颜融忍不住兴奋,搓搓手,喜笑颜开,“有就太好了,快去给我拿一张来。”
“二殿下,那些都是娘娘的宝贝,奴婢可不敢碰。”千霜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肯答应。
“小丫头,不要死脑筋,二爷我有急用,快去取来。”
千霜还是摇头,指了指内室道,“若不然您去和娘娘说声,只要她应了,奴婢立即给您去拿。”
“好好好,你不肯悄悄的帮爷这个忙,哼,有关你的终身大事,爷知道内幕也不告诉你。”甩甩手,颜融扭过脸去不看千霜,拉长声音故意吊起她的胃口,“万一到时候嫁的不好,你可别在心里埋怨二爷。”
恨不相逢未嫁时3
千霜万料不到颜融竟然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二殿下,您刚才说什么?奴婢没听清楚了。”
心脏噗通噗通乱跳,终身大事?难倒陛下或者娘娘要将她许给别人,被二殿下先知道了?
颜融得意洋洋,心说小丫头,跟我斗?若不是手里掐着点你的小辫子,还真制不住这牙尖嘴利一心护主的小婢女。
想知道是吧?就不告诉你,天下没吃的午餐,至少也得付出一点点代价吧。
伸出大手,不知耻的晃了晃,威胁一个手无缚j之力的女娃,颜融不觉得寒碜。
心中天人交战,最终,对未来的担忧战胜了一贯坚守的原则,反正娘娘的面具那么多,几大匣子装着,少一张绝对不会被发现吧。这会儿千彤姐姐在内室伺候着,她去取来也不会惊扰到别人,要面具的是二殿下也不是什么外人,即便最后被娘娘发现,她也可以把整件事都赖到二殿下身上去。
咬着嘴唇,千霜一言不发的朝桃小薇专用的画房走去,不一会返回来,手里拿着个小小的红木盒子,雕龙刻凤,精致异常,小心的放在颜融手中,紧张兮兮的让他赶紧收起来,不然万一被别人瞧见了,千彤姐姐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颜融打开盒子,里边果然装着卷成一小团的皮子,比上次他用的手感更接近于真实的皮肤,又薄又透气,显然在工艺上,桃小薇又研究出更适当的方法,作品愈发细致。
有了这个在手,接下来的计划便要顺畅很多,情不自禁的,颜融露出一抹j诈的邪气笑容,仿佛出了门就要算计某人似的。
千霜等了半天,也不见颜融再提起她关心的话题,于是重重的咳嗽一声,杏眼圆睁,怒气冲冲的瞪着,二殿下最好不要说刚才是骗她的,否则,哼哼,她就立即去内室跟娘娘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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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融自然没有忘,神秘兮兮道,“千霜,你的好运气要来了,听说有个很了不起的人暗暗地喜欢你,每天都在府门外转悠,可惜守门的侍卫死心眼,既不帮忙传禀,也不让他进来,可怜那个痴心人,风雨无阻的跑过来,又垂头丧气的走回去,估计是指望着能借你出府办事的时机再见你一面,谁知道你整体就知道在内院晃悠,即使极少数出去,也都是走的后门,与君有缘无分,来回的错过。”说完还装出一副惋惜的模样,摇头再摇头。
千霜面色绯红,料想不到竟然还有人这样惦念着她,苦思良久,还猜不出究竟会是哪位。她在府外没什么亲人,更不认识朋友,生活的圈子就在睿王府内,鲜少见外人。而二殿下所说之人,听描述又不大像府里边的,如果是的话,尽可以来找她便好,何必要到府外候着呢?
颜融暗暗发笑,话不明说,继续逗弄诱哄,“可怜那个挺不错的男人,还被侍卫当成过一次刺客,说他鬼鬼祟祟的每天都来张望,心怀不轨,若不是他和这王府多少沾点关系,适时找来了有分量的证明人,唉,说不定就被下了天牢了。小千霜,这可是皇帝陛下住的地方,和皇宫又有什么差别,若是任由他继续再这样莽撞的来来去去,说不上哪天还得倒霉。”
虽然不认识颜融所说之人,千霜一想到他是为了见自己,才冒着风险来守门,心中就一阵感动。莫名的,仅听二殿下的描述,就觉得这人其实也挺不错,至少对人真诚,对她也挺上心。
这些年来,陛下和娘娘的爱情看在眼中,府内又有哪个婢子不羡慕娘娘的好运气呢?陛下从还是皇子的时候起,就对娘娘娇宠溺爱,始终如一,那么冷漠冰寒的男人,独独对娘娘专宠长情,让她开始相信,原来不是所有的男人都热衷于三妻四妾,见异思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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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千彤姐姐和九鼎大哥在娘娘的撮合下,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定下婚约。
千霜知道,姐姐找到了真正的幸福,九鼎大哥是个踏实可靠地男人,他一定会像皇上对待娘娘那样,真心实意的对姐姐好。
多少次在梦中百转千回,她也曾经幻想过未来的良人会是什么模样,不必位高权重,更不必富甲一方,只要能像娘娘和姐姐那样,被人捧在手心中小心的呵护着,心愿已足。
可惜男女之事,有些时候还真的需要一些契机,千彤姐姐的命比她好,早早就发现了适合自己的,果断出手,半推半就的应下了九鼎哥哥的提亲,到她这儿,就没那么多好运,形只影单,孤雁独飞,她从不曾发现哪个男人特别,也没有异性对她表示出欣赏之意。
一晃姐姐和她都过了出嫁的最好年纪,但是千彤姐姐和九鼎哥哥迟早是要完婚的,而她呢,大概就是一直这样守在娘娘的身边,直到生命的终结吧。
所以今天忽然听到颜融说有那么一个人,心里惦念着她,每日守在府外,即便是被误会为刺客也要寻到见她的机会,千霜的心火热火热的,就像是她的脸颊一样红彤彤。
不管那人是谁,不管未来他们是否真的有缘分,能有次被人恋慕的机会,千霜心情很不错。
“听说他总是来的比较早,若你想见他,明天不妨早点去府门口,随便找个守门的侍卫一问,他们就能告诉你是哪个人。”颜融说完,起身往外走,他心里也有事,没太多跟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过多讨论。
“二殿下,您不等二王妃和小郡主了吗?”千霜从旖旎的幻想中回过神,冲着颜融的背影追问。
摆摆手,颜融头也不回,脚步匆匆,“跟她们说,爷有事要出门,时间到了会派人来接她们的。”
正巧方才桃小薇还张罗着要留竹叶瞳在内院用午膳,千霜点点头,忙去吩咐小厨房中午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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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融到驿馆的时候,与丞相的官碰巧在门口遇到,二殿下心里倒是坦然,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等着老家伙从轿子里钻出来,褶皱的脸绽放成怒放的菊花,笑盈盈的迎上来见礼,“这不是二王爷吗?可真是太巧了,在这儿也能偶遇啊。”
“丞相说的是呐,本王也在想,这天下之事无奇不有,驿馆门前遇到三两个熟人实在不算是太意外。”闲闲的磕牙,颜融漫不经心的用吊儿郎当遮去真实的想法,面前的这位可是名目其实的老狐狸,下绊子、挖陷阱设计别人那是每天必做的功课,与他说话得存个七分小心,免得被y了还傻呆呆的陪笑。
丞相见了颜融呢,初时也是暗暗叫苦,心说碰见谁不好,怎么会是这位爷?说是个闲散王爷吧,偏偏最得皇上的器重,是陛下所有兄弟中唯一公开最在乎的,这点从二王爷常年累月的住在睿王府,和陛下比邻而居就能看出端倪。而且二王爷常年不在京城内,脾气怪异,他也没有最基本的了解,只凭直觉认为颜融那张挂满笑容的脸看起来总有几分y谋的味道,仿佛随时都要对谁使坏似的,一点都不真诚。
不过,很快他的心情又高涨起来,驿馆里那个鲁国云焰提出来的要求他搞不定,没准这位爷能想出个好办法,再不济找个因由把这事儿转达给陛下知道,也算不白费他帮皇家出力,免得两头不讨好,哪边都不给他个好脸色。
“二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总不能在云焰的眼皮子底下商量这件事,丞相指着驿馆斜对面,大概有百步距离的一个茶楼道,“本官做东,请王爷喝杯淡茶,务必请殿下赏脸。”
颜融指着驿馆大门直截了当的拒绝道,“还是改日吧,本王找云焰教主有点私事,已经约好了,迟到可不好。”
丞相的菊花脸笑容苦涩,“实不相瞒,本官想跟殿下谈的就是这位云焰教主。”
恨不相逢未嫁时7
颜融警觉的嗅到不寻常的味道,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这句话用在丞相身上可以改为:无事献笑脸非坑即陷阱,他可没老七那份耐心和他们周旋,“本王和云焰教主也不太熟悉,丞相有什么话直接找陛下说去,跟本王说基本没什么作用,您想呐,咱在朝廷上也没个一官半职的,庙小请不动大菩萨,是吧。”
适当的放低姿态是明哲保身的良方,颜融从孩童时代就玩的游刃有余。
丞相连忙用爱胖胖的身子拦住颜融的去路,笑脸绽放更大更真诚,“这事儿陛下大概也烦着呢,二王爷您不妨先听听再说,实不相瞒,本官是在为陛下堵漏d呢,可是现在窟窿越来越大了,我有那个心没那个力,眼瞅着快支持不住。”郑重其事的左右瞧瞧,确定没人注意到他和颜融的谈话后,丞相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好场所,咱们还是去茶楼边聊边休息,攸关鲁燕两国之间的和平,非同小可啊,二王爷。”
还别说,这么一讲颜融倒还真多了几分兴趣,甩开丞相的拉拉扯扯,他略微整理褶皱的衣衫,“您别再拽了,弄的皱皱巴巴的我回去没法交代,知道的,是您心急火燎不小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在外边沾花惹草了呢。走吧走吧,看来您不把话说给本王听是不会放咱离开的,真是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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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三楼的雅间,被丞相带来的家奴包了场,仔细的检查确定再无闲杂人等后,丞相才跟在颜融身后缓缓上了楼。
最好的茶也比睿王府平时喝的味道差了许多,颜融没滋没味的尝几口,便再也不动,食指点在茶碗盖上转来转去,玩的不亦乐乎。
话匣子一打开,丞相滔滔不绝。从那日皇上提前离场的国宴开始,把云焰实际为鲁国昭阳公主的亲兄长、他来燕国想见妹妹的愿望、还有昭阳公主出宫后不知去向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恨不相逢未嫁时8
怕颜融不了解前因后果,丞相尽量讲的仔细,把自己描绘成忠君爱国、力扛重任外加做好事不愿张扬的光辉形象。
他这些日子一边拖着云焰三天两头的催促,一边私下派人寻找昭阳公主,可惜至今毫无头绪。
原本想云焰在燕国的京城也呆不了几日迟早要离开的,没想到皇上不见他,他也没主动求见陛下,两边僵持着云焰仍安安稳稳的守在驿馆也不张罗着回国,倒是派往丞相府的人马一日一次,每天早晨他出门上朝,在大门口准会遇到白衣侍卫来询问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们的昭阳公主。
他给云焰的承诺是一月之期,现在眼瞅着马上就到了,九天后云焰准会亲自登门,到时候让他去哪里找个妹妹给云焰见?
而他若见不到昭阳公主,必会寻根究底的追问妹妹的去向,届时陛下无故将贵妃娘娘赶出皇宫,任其自生自灭的行为必然会暴露,而与妹情深的亲哥哥必定恼火异常,回国跟鲁国皇帝报告,是燕国拂了鲁国的脸面,连和亲的公主也给撵出宫去了,这小事就闹成了大事,非得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用血才能洗刷掉的耻辱。
按照惯例,像这种别国的公主,一般都是好吃好喝的养在宫里,不犯下叛国这类的滔天罪行,即便是嚣张些也会得到容忍。谁料想紫浩帝一贯的任性,谁的面子都不理,生生撵出去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若是贵妃娘娘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在云焰这头也好说,可惜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据他最近从宫里调查出来的详细缘由,竟然只是因为口角不和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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