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言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靖姨
“现在你该告诉我,这蛊,到底是何人给你下的。”
闻言,楚靖踟蹰片刻,终是缓缓启口:“一个苗疆人,与顾行之私交,我不认识。”
“顾行之……”林翊冷容,倏然想起那日两人公堂上眉来眼去。
楚靖点头,复又抬眸去看他:“我与他,只,只有过一次,是为了解蛊,但未成功,作不得数。”
她急于解释,言语显得磕巴,说完,又觉得莫名其妙,不知为何那一刻会心虚难安。
林翊神色一顿:“他为何要对你出手?”
突然被问此,楚靖又是一愣,垂眸琢磨半刻道:“听了不该听的。”
“你听了何话?”
楚靖摇头:“没听清。”
她不愿说,是因不想牵连旁人。
林翊沉叹一声,掖住她身后翘起被角:“江湖险恶,莫要轻信他人。”
“你……不怪我?”楚靖微微起身,仔细去看他面上神色。
这几日她看过那些女德,知晓以往行径有多荒唐。
男欢女爱,云雨之事,本应是夫妻之间方才可行,但她与他行了事,还与顾行之有染,她道不出现下是何心境,烦闷到无所适从。
“怪你何事?”林翊凝眉,声音已是清冷,“往后把妇道女德背透了,再敢造次,腿子给你打折了!”
怎能不怪,又怎会不生闷,只需想想,都能让他气海翻涌,但往时,他们还只是仇人,她与何人亲密,他无权过问。
但往后便不同了,他可正大光明对她发威,且还要严家管教这浪荡子!
楚靖却是被唬得怔住,忽而又一想,这不对啊,她与他虽行了事,但又不是夫妻,顶多算是个……野鸳鸯,她凭什么要受他淫威,居他之下。
这厢通了道理,楚靖柳眉一扬,气势汹汹:“为何要听你的?你又是我何人?”
她还要狗胆包天往刀口上撞!
林翊神色一凌,起身将她翻了个面,让她趴在榻上,大手掰开白嫩双臀重重顶了进去:“我是你何人?你说呢!”
这一撞,是带了惩戒之心,他要惩戒这没心没肺无情无义浪荡子。
楚靖惊叫出声,回身去推他,但她哪是这男人对手,且还是怒火中烧下男人,非但没推成,还被擒住了腰枝,动弹不得。
身后是他翻江倒海撞击,她都不知他为何又生了气,只觉莫名其妙的很,适才还心平气和为她解蛊,现下不过是质问了他两句,便遭来他一通“顶撞”,她是越来越不懂这男人。
身下着实被这野蛮男人入得生疼,楚靖喘着气,扭腰往榻里爬。
林翊冷眉微扬,她爬一步,他便撞一下,直撞得她爬到榻角无路可走了,再伸手将她捞过来压在身下,大手在她不肖安分屁股上拍了一掌。
“别动,给你解蛊!”
“禽兽,蛊不是已经解了吗?!”楚靖欲哭无泪,被他反剪着双手身子没了支撑,只得趴在枕间呜咽抗声。
“一次哪够!”林翊冷哼一声,不等她啼叫,已是沉沉动了来。
有了元润滑,这次入得顺畅了许多,也舒意了许多,紧致湿润花道牢牢包裹着茎身,夹磨吸吮,直伺候得林翊头皮发麻,气息不稳,将将射过一次硕棍瞬间胀到前所未有尺寸,茎头更是在她体内抖着脑袋使劲往里钻。
林翊低头,看适才喷泄进去白浊尽数被他捣出,黏满两人下体,稳了几番呼吸后,拿过帕子微微擦了擦腿心,便又开始新一轮进攻。
红帐再度摇曳,房中春啼不止。
一连几日林沧海都闷在房中捣弄蛊书,现下终是让他寻到些眉头,揣了书便去找他那好儿子钻研。
书房没寻到人,便又来了院中,还未进房,便听里面传来低泣咒骂声。
“林翊,你混蛋,你,你把我肚子顶坏了!你出去,出去!”
林沧海眉宇一皱,只道是他那好儿子又欺负了他徒儿,长袖一甩,便要进屋训斥。
将将踏至门前,便又觉那声音不对,房门敞开下,榻上好景映入眼帘。
林沧海老脸一红,连着内息都差点不稳,连连后退数步,缓了几口老气。
待稳了气息,听那房中泣啼,却是皱眉摇头,心叹离去。
林翊俯身,抚上她微微隆起肚子哑声:“没坏,是我在这里。”
楚靖哪还有心思去看肚子,绷着身子竖了耳朵去听那微妙脚步声:“刚刚,是不是有人来了?”
“没有,你听错了。”林翊皱眉,挺身入进花口深处。
一早他便听到声响,但这般起身关门已是来不及了,然他也未曾想过满着老头子,只待明日一早便与他道明心仪,筹备礼数。
楚靖亦是习武之人,哪能被他三言两语蒙混过关,喘着息便往被子里钻:“你怎么没关门?!”
“你还会害臊?”林翊扬眉,说着伸手将床帐放下:“满意了?”
楚靖扭身,仍是蒙了被子要往里钻:“你出去,我困了。”
不得她配合,林翊顶了几下都不甚酣畅,然他已到了紧要关头,茎头卡在宫口处抖着身子正是蓄势待发,这般歇火,只怕要憋出内伤,心中不由暗恼这女人好生没道理,自己解了盅,便不管他人死活。
想此,林翊勾了唇,大手按住她晃动白臀,微微沉声:“别动,这里还有只蛊。”
见那身子果然老实了许多,林翊扬眉一笑,闭了眸裹紧她一阵急促抽送,感受巅峰之中快慰。
一场“战火”终是停歇,两人皆是气喘吁吁倒榻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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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言愁 第四十七章 脱身
夜色绵绵,楚靖却是睡意全无,摸到他微凉身子,不由轻轻唤声:“林翊?”
闻声,林翊眯眸,低低应了一声,又困顿闭眸。
楚靖将脸贴在他胸口,听那心跳微弱,忙又唤了一声。
林翊轻叹,为她掖了掖被角:“快睡吧。”
楚靖也是累极,双眸缓缓磕上,不知迷登了多久,倏然又惊醒过来。
摸他身上,微凉。
又趴在胸口,心跳渐弱。
指尖往他鼻尖下探去,气息全无!
“林翊!”楚靖慌了神,忙去晃他。
见他一动不动,楚靖怔住,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这番感觉,在大宫主逝世之时,她曾感受过。
有泪水滴落胸膛上,冰凉一片。
“怎么了?”林翊缓缓睁眸,见她双眸通红盯着他,皱眉笑声:“还没死呢。”
这般一说,楚靖泪水更急。
“怎么又哭了?”这厢又轮到林翊慌神了,他最见不得她哭,会让他心绪难安,只得叹了一息将她裹进怀中。
楚靖将鼻涕合着眼泪蹭了他一胸膛,仰头问声:“你是不是有起死回生之术?”
“没有。”
“我不信,你让我看看你发功。”
“秘术,不外传。”
“不行,我要看!”
觉她这般能折腾到天亮去,担心她身子吃不消,林翊无奈,只得点了她睡穴,叹息一声,拦她入怀。
适才他一直未眠,他想知道,若他死了,她会是何神情,但觉察她落了泪,终是又忍不住出声。
想来她倒还未有那般无情无义,心中仍是在意他些许,在意他感受,在意他生死。
林翊笑然,永生蛊克万蛊,区区一个母蛊,还用不着让他催驭体内蛊虫,适才他在她背上已将那死去母蛊逼出。
克万蛊?林翊皱眉。
为何,单单克不得断情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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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高照,楚靖睡眼惺忪摸了摸身旁,触手是温热体感。
他没起来?!
这让她脑中登时一炸,伸手戳了戳身旁男人:“你怎么睡懒觉?”
“你能睡到日上三竿,为何我不能?”林翊微微睁眸。
他一早便已醒来,但被她紧紧攥着臂膀,也便随了她去。
被噎了一耙,楚靖面红耳赤,她确实爱睡懒觉,在琼花宫时还有掌教老宫女苛责着早起。
离了宫后,在逍遥庄中那是日日睡到太阳照屁股才晃晃悠悠起来。
但她自己睡,和两人一起睡,那又是两码事了。
便如现在,晴天白昼,两人赤身裸体躺在一起,房门都还未关,一睁眸,便是对方长发散乱模样,要多羞耻便有多羞耻。
“你起来!”楚靖卷着被子将他往床外挤。
“饿了?”
“你不羞吗?!”
“可有你羞?”
林翊握住她踢来小脚,指尖挠上脚心,看她又哭又笑喘不过气来,方才松了手起身穿衣:“我去拿些吃的,你也快些起床,用了饭随我到老头子那儿去。”
林翊系妥衣袍,俯身又掖了掖敞开被角,想她如今无亲无故,往后便要住在庄中,此事便交由老头子操持,左右那老头儿已将她视作亲人。
踏出院子之余,他又匆匆折身,将房门掩妥方才又笑然离去。
听那脚步声已渐远,楚靖自被中探出脑袋,蹬腿间,卷了衣衫便往身上套。
她本就盘算着解了蛊便离去,一如之前那般。
那男人在床上时虽对她还算温柔可亲,但那是情欲上头,脑袋不清醒,待他清醒了,还不得寻她秋后算账。
且她觉得,那林翊就不是个正常男人,心血来潮时,对她和颜悦色,主动示好,无缘无故生闷气时,便要对她好一通作弄。
便如昨夜,好端端心平气和解蛊,一句话不对便惹得他大发淫威“撞击”,折腾得她到现在都还两股颤颤,合不拢腿。
这逍遥庄虽好,但终究是寄人篱下。
既然如今蛊已解了,她也无理由再日日伺候那人脸色,当下时机正好,她还不得赶紧跑路脱身,为着日后快意江湖盘算。
这般思绪一上涌,楚靖穿衣动作便更快了,她本还想再拾些细软,但转念一想,这是逍遥庄,不是琼花宫,哪里有她的东西。
起身了草搜刮了一遍房内物品,楚靖翻身从窗口跃下,翩然朝山下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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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心情大好,足尖轻点便朝伙房飞去,在庄中,他甚少驭风飞行。
将将落至房外,还未抬腿,便被身后叹声唤住。
“翊儿,你随我来。”林沧海负手转身。
林翊怔了片刻,心道这老头定是一早在此围追堵截他,想来他也正好有事与他相商,便也随了他去。
长廊外,林沧海负手望着满池碧荷,缓缓沉声:“你可知这断情蛊的厉害?”
林翊皱眉:“知其一二。”
林沧海回身,思忖良久,却终是默言。
或许,还有其他办法,但如今,他不想伤了入情之人。
“可是有何突变?”见他踟蹰,林翊不安问声。
林沧海沉息摇头:“她……或许是楚钰的……”
话出至此,林沧海闭眸怅然叹息,一切皆是他心中猜测,但他骐骥那小到极不可能猜测是真的,如此他心中多年罪孽也可少上几分。
“现在,她是逍遥庄的人。”林翊负手出声。
林沧海望向他,倏然想及昨夜,老脸登时一红,眉宇轻扬:“年轻人,不知节制,你打算如何?”
知他所指何事,林翊却是面色不改:“筹备礼数之事便交给你了,此事,你在行。”
听罢,林沧海长袖一抖,笑然问声:“日子呢?”
“尽快!”
“这就等不急了?”
林沧海抚须长笑,心道他这“不近人情”儿子也有心急如焚时候,想来也是,那可是身怀断情蛊的人,晚一日,便担一日忧。
林翊端了饭菜进房时,却不见榻上人影,环顾四周,房内、院内皆空无一人,不过一瞬,手中饭菜都要冻出冰凌来。
不辞而别!?
亏他还想着鸾凤和鸣朝朝暮暮,一夜努力全白了!他就知道,这女人是个没心没肺的骡子!
居然睡了他就跑!
林翊闭眸缓过几息,抽出墙上佩剑,飞身跃出房外。
待他抓到她,看不揍到她跪地求饶!
这次就算哭死她,他也绝不心软!
江湖不言愁 第四十八章 换驴
翻了山,便见草坡下村庄零落,想必过了这村庄便能到镇上了。
楚靖走得双腿打颤,昨夜与那禽兽折腾了一宿,现下又这般颠簸一路,脚底的靴子都磨出了洞来。
现下日头正毒,楚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拿袖子不住扇风,盘算着到了镇子定要置身衣裙先。
这些月来她一直穿的都是男人衣衫,若不是胸前这两只大白兔荡来荡去,她都快忘了自己是女人了。
正是想着,便听远处传来鞭子凌空抽打声,伴随着叮叮当当翠铃,由远至近而来。
“驴?”
“骡子?”
“反正不是马!”
楚靖闷声自言自语,见那老汉赶着不知是驴还是骡子的物什而来,蓦然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灰尘,上前拦住笑道:“鹤发童颜,老当益壮,老伯看起来当真是神清气爽!”
老汉正是眯着眼打盹,这会儿见被人拦住,登时来了气:“说人话!”
楚靖愣了一刻,忙又笑道:“敢问老伯,可否借这……这……一坐?”
楚靖指着那不知是何物,且对她撒蹄子的东西支吾半刻也没叫出个名堂来。
“不借!”老汉头都没抬,瞌了眸双脚一蹬,便要行去。
“老伯莫急。”
楚靖忙又拦下,笑语嫣然:“不借可以,那可否将它卖给晚辈。”
说着抖袖自怀里上上下下摸了半刻,捻出一枚玉珠来。
这玉珠是她从林翊束冠上扣下来的,为的就是行途方便,好来换物。
老汉瞅了她一眼,心疑这挺好一俊秀小生,怎得这胸肌,如此浮夸。
“不卖!”老汉了目光,盘腿眯眸:“年轻人,走两步也当是锻炼身体。”
楚靖沉眸,双手一拢,又自怀中摸出一枚玉珠。
若林翊知道她将他所有束冠上玉珠都扣了下来,还不得将她绑树上抽个皮开肉绽!
“这驴可是跟了我多年,我都将它当老伴儿伺候着,凭你几个铜臭便想买它?没门儿,快让开!”老汉甩了记鞭子,已是不耐。
楚靖心中一横,登时弯腰卷起裤脚,从里面摸出一颗通体莹润紫珠来,递给他:“卖不卖!”
这是她全部家当了,如今当务之急,也由不得她心疼,她得尽快到前面村子寻些水来止渴。
老汉愣了半刻,随后利落翻身跳下驴背,将手中鞭子交给楚靖,又拿走她手中玉珠,回头一拍驴屁股,笑道:“它是你的了。”
说罢,膀子一甩,一溜烟跑得没了踪影。
楚靖撇了眼他离去背影,冷哼一声,回头瞪着身后黑驴,越看越觉得这货像个骡子。
那东西亦是瞪着漆黑大眼珠盯着她,口中喘着粗气,蹄子不安分刨来刨去掘土。
它这是要对她出招?
楚靖眉眼一弯,笑容可掬上前与它亲语:“驴哥?壮土?美驴?驴大爷?”
突然,黑驴嘴一咀,吐了她一口生水。
楚靖登时黑了容,抬袖抹了把脸,翻身跃上驴背,手中鞭子狠狠抽在地上,荡起一片尘土:“畜生,给你驴脸了不是?还不快走!”
黑驴仰头嘶叫了一声,倏然开始猛颠身子,似是想把她给颠下来。
“你这畜生还挺倔,能被老娘骑,那是你三生有幸!别跟林翊学些有的没的,他都被老娘服了,你还想翻天……哎,哎,你干嘛!”
黑驴突然身子一低,屁股一撅,硬是把楚靖颠了下来。
楚靖趴在地上,吃了满嘴黄土,登时一翻身,顺手给了它一鞭子:“你个小畜生,驴模骡样的,你看你这五官,各长各的,谁都不服气谁,长成这样,谁给你的腰板儿敢跟老娘臭屁?!”
楚靖还想给再它一记屁鞭,转念一想,又落了手,这东西犟得很,越打它越不听话。
楚靖微微一笑,伸手上前轻轻抚上那炸起的黑毛,一边捋一边去观察它。
见它不再喘息,又往她身边靠了靠,楚靖不由笑声:“舒服?还真是和林翊一样,摸两下就受不住,要不这样吧,你让我骑你,我给你好吃的,还给你取名字,如何?”
说罢不等它反应,楚靖翻身跃上驴背,边揉它身上黑毛,边催促:“快走了小乖乖,不对,快走了林翊!”
江湖不言愁 第四十九章 借宿
一路磕磕绊绊入了村庄,楚靖讨了碗水喝,便继续朝前赶路,她本是想寻家客栈落脚,可此处是些农户贫民,未有营生,眼看夜幕降临,楚靖只得止步,寻了处农户翻身跳下驴背。
她见院子里老人正忙着拾晒干的菜叶,便将毛驴栓在门前大槐树上:“林翊乖,在这儿等着我。”
说罢抬脚缓缓踏进院中。
“大娘?”楚靖笑语嫣然上前。
闻声,老人停了手中动作,抬眸警惕望着楚靖。
“大娘,我是前面丰程镇的,路于此地,天色已晚,可否借宿一宿?”楚靖说着摸出身上碎银子递了过去。
老人看了她一眼,继续弯腰干活,转身时却道:“进来吧。”
“多谢大娘!”楚靖忙上前接过老人手中箩筐。
“多大了?”老人俯身,到灶台边生火做饭。
“将将及冠。”楚靖应声,眼睛不住环顾四周。
但见这瓦房被中间土筑隔成了两间,外间除了一张破了脚的矮桌和四个木凳,便是灶台,里间应是歇息的地方。
“大娘,我来帮你。”楚靖挽了袖子上前。
“歇着吧,细皮嫩肉的,莫再伤着。”老人摆手。
楚靖垂眸一笑,她进这屋中时,还以为回到了儿时,一样的破败简陋。
幼时,她这双手每日都要浸在冷水里涣衣,遂一直生疮,直到入了琼花宫时方才养好。
她还记得自己踮着脚站在矮凳上做饭,就是这样的灶台,那时她不过比这灶台将将高出一头。
楚靖蹲在墙角,自瓦缸中翻出些菜叶来,而后转身将老人扶起,按在凳上:“大娘歇着便是,不然晚辈要好生羞愧。”
老人还想说什么,见她手脚利索洗菜烧水,便也罢了口,只低低叹声:“是个好孩子。”
“大娘,家中就你一人吗?”楚靖琢磨着煮多少米粮合适。
老人点头间,楚靖听到细不可闻唉叹声,回头见那驼了背的苍老身影背着身子抹起眼角,楚靖低头淘起米来,又往火中添了些干柴。
她想,待她晚年之后,或许亦如老人一般,守着间破草房,孤独终老,兴许她还不如老人,她现下连间破草屋都没有。
“大娘,快尝尝。”
楚靖盛了碗米粥递给老人,桌上两盘菜肴左右不过是青菜炒萝卜,萝卜炒野菜,但观其色,闻其味,还是让人食欲十足。
“大娘你先吃,我去看看我的骡子。”
楚靖仍是惦记着自己坐骑,她还指望这犟驴驼她去镇上。
院外,见那黑驴正是低头拱草,楚靖上前解了树上绳子,揉了把它黑漆漆大脑袋:“走吧林翊,今晚我们在大娘家歇息。”
将毛驴栓在院中柳树下,楚靖折回房中,发现大娘并未动筷,一直在等她。
“是刘老头儿家的阿壮吧?”大娘望了眼院中毛驴道。
“它……叫阿壮?”楚靖晲了眼瘦不拉几黑驴,微微蹩眉。
老人点头:“刘老头儿可将它当宝贝呢。”
宝贝?楚靖笑声,再宝贝,不也是卖给了她,卖驴的时候,头都不回呢。
“吃罢饭便早些歇息,夜里听到动静莫要在意,睡你的便是。”老人用罢饭,交代了两句,便回隔间睡觉去了。
楚靖只当老人爱“起夜”,便匆匆拾了碗筷,随她进了屋。
隔间里放了一张简陋的竹床,旁边还有一张木榻,老人指了指那个木榻道:“睡吧,我拾过了。”
“多谢大娘。”
颠簸了一日,楚靖脱了靴子便躺在榻上睡得鼾声如雷。
夜里冷风萧瑟,吹的窗纸唰唰作响。
楚靖翻了个身,她常年习武耳力异与常人,尤其是那不住作响窗口,吵的她将头埋在被中仍还觉得甚是聒噪。
夜风中,男人怒吼声从隔壁传来,声音极大,之后便是一阵叮叮咣咣,伴随着东西撞在墙上闷然声,女人微弱抽泣声,吵得楚靖不得安生,睁了眸躺在榻上冥思,想来大娘指的便是这个。
又心道这小两口吵得还挺厉害,她就不明白了,凑不到一起为何不分开,想来人间多世俗,被夫家休了的女人,在这人言可畏世间哪还有立足之地。
楚靖长叹一声,暗赞还是大宫主明智,一生不嫁,看破红尘。
想来她楚靖也是要步大宫主的后尘,因她也不甚在意情事,什么鸳鸯戏水,她只知棒打鸳鸯,何为鸾俦凤侣,还不是大难来时各自飞。
隔壁又传来女人凄厉嘶喊,夹杂着铁链冰冷碰撞声,楚靖翻了个身,暗骂这男人怎得这般畜生!玩这么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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