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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惊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泠泠清

    楚离央就站在那里,至始至终未动一步,静静地聆听着他不厌其烦地为她剖析利害。她看得出这个男人并不爱过多解释,但却并未表现出一丝不耐烦。她对于“亲人”这个词一直限于前世的认知,但




第五章 设计离京
    走下去一旁的云贵妃瑰红色烟罗纱套着内里黄色绣着芍药的碧罗衫,腰间以金丝勾系出花纹,折细腰微步而动,举手投足间衣装长发如杨柳枝条随风扬起。

    而云贵妃父亲乃是当朝太傅王承邑,这些年景皇为了抑制楚家在文官一系势力过大,明里暗里大肆重用王承邑,再加上她的儿子即四皇子凌策年纪轻轻便在一众皇子中出类拔萃,故而云贵妃年过30依旧荣宠不衰。

    皇宫里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一切外在的宠爱不外乎是利益的结合,皇族无真情从来都不只是一句玩笑话。

    楚离央淡漠地看着景皇带着云贵妃和四皇子走在前方,分析着对她最有利的方案。

    “离央,丽京内部波云诡谲,皇上不会轻易让你脱离他的监控,你去无望涯的消息是秘密,没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偷偷离开也不可能。你必须想办法在让皇帝不对你起警觉的前提下顺利离京。这个任务对你来说也是一个考验,完不成这第一条路你也没资格选择。”

    楚墨言的话在脑海中回响,藏书阁内的谈话至今历历在目。

    他为她选出两条路,第一条路是以男儿身做楚家世子,学习藏书阁内楚家世代累藏的绝世剑法,前往无望涯收复暗卫,承担楚家的重责这一生都不得放弃,永不得以红妆示人;第二条是恢复女儿身份,楚家会对外言称她襁褓时体弱正国寺方远大师算到她需要男装打扮至六岁方可化灾,楚家一切责任她皆可不管,只需要在闺宅中安心学习琴棋书画,及笄后他亲自为她挑选如意郎君,保她一生平安顺遂。

    楚氏宗庙堂内现在只有楚墨言和楚离央两人,家族宗庙向来只有嫡系可入,外人不得擅闯,令心云则在外面招待皇上及宾客。

    而他们也并非真的拜主祭宗确立身份,早在楚离央刚出生时便已在楚氏历代先辈前立为少主了,这一次不过是楚离央提出来寻求时机。

    “你准备好了”楚墨言话语中有挑衅之意。

    “当然。”楚离央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万事俱备,只待入坑。”

    楚墨言挑眉,他倒是很想看看她到底会怎么做。

    “爹,我需要的东西呢”

    楚墨言从怀中掏出一个檀香木制盒子,楚离央顺手接过把玩,眼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

    这边楚墨言刚带着楚离央出来,景皇一行人也在“兰虞亭”外。

    “爱卿这就出来了”景皇一脸慈爱地看向楚离央,“小世子刚刚病愈,得好好在京中养好身体啊,皇宫里多得是珍贵补品,朕会经常让吴仁逸来楚相府看望你的。”吴仁逸是景皇身边最得脸的大太监。

    又转身对楚墨言道:“是吧,楚相”

    楚离央出生后便一直以怪病缠身为由在内院养病,这一次是她的第一次露面。

    楚墨言撇了一眼楚离央,这下从景皇处下手是没可能了,看你怎么处理!

    “皇恩浩荡,臣自是不胜感激。”

    语言真挚。

    表情到位。

    感情动人。

    假!!!!

    楚离央内心鄙视,对她这个便宜“老”爹无耻扮傻行径深深不齿。不过她本就没打算让景皇主动松口,她要得是他不得不亲口允她出京。

    她看了眼就在景皇身后的四皇子凌策,眼眸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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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箭三雕
    凌策轻勾唇角,用手旋转墨砚一周,书房内传来细微的齿轮转动声响。凌策环视周遭,却并未发现有任何暗格机关出现。

    奇怪。明明机关已经启动,书房内却未有任何变化。

    他看着整个房间的装置,最后定格在那个珍贵的青花瓷上,貌似随意地抽弄着里面的画轴,果然有一幅被固定在瓷器中。凌策尝试转动,画轴依旧纹丝不动。他冥思了几秒,用内力击下,画轴开始缓缓下降,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齿轮转动之声,比先前清晰不少,可以判断来自书房东侧的墙内。

    他走上前,掀开墙面上的丹青,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方形的暗格,里面放着许多文件。暗格旁侧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机关部署。凌策恍然,也不得不惊叹设置机关之人的智慧。机关由两部分组成,旋转印章只是开启了一半机关,墨砚摆放十分随意显眼,寻常人已难以注意,齿轮下有记时沙漏,在墨砚转动之即便会启动,若擅入之人没有在沙漏记时结束之前开启另外一半机关,沙漏会自动倾斜压开另外的警报和攻击机关,擅入者即使躲过了书房内的攻击,也断断逃不出这层层预警的相府。

    想通之后,凌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内衫,他能顺利打开机关,除了运气,也多亏了他曾经师承太乙真人,太乙精通奇门遁术,对机关暗器也颇为擅长,耳濡目染之下也对这些东西有所了解。

    凌策从暗格中拿起最表面的一份文件,是楚家在朝堂上的亲信以及军中的部署,右下角正是楚相的私印,是景国最为珍贵的火云木所刻,虽是木制,却坚硬无比,印章周围还有一圈淡淡的红色。凌策轻嗅,一股淡淡的奇香扑鼻,的确是楚墨言的印鉴,不会有假。

    楚墨言身为文官之首居然也敢染指军权!

    他本来只想抓住点楚墨言的把柄,没想到却让他发现了这些能制楚家于死地的绝密文件。

    凌策默念着上面的名字,眉头紧皱,好些人竟然是他的外家王邑承一系,楚家所牵涉的网简直超乎他的预料。

    凌策默默记住那些名字,随后将手中资料放回,楚墨言心思缜密,这些机密他定会每日察探,他不能和楚墨言直接对上,起码现在他不能让楚墨言对他心存警惕。

    他又继续翻动,希望能查到更多有用信息,突然,凌策手一顿,抽出一份资料,是去年由楚墨言全权主持修建的峄山行宫所花费的账目。他曾经在御书房看见过楚墨言所上交的奏折,但上面所报数目远远超于这一份。

    虽然不知道一向谋略高超的楚墨言为何会傻到留下这样重要的证据,但不得不说,这份资料却是对他最有利的,位于所有资料底部,楚墨言不一定会注意到,交给景皇,既不会太过引起景皇的忌惮,也能给景皇一个灭灭楚家嚣张气焰的机会。

    想到这,凌策果断的将这份文件卷入怀中,就在这时,之前的神秘人影再一次从身后窜过。

    凌策反手挥掌出击,不中。接着闭眼凝聚心神感知四周风的动静。

    蓦然间,身后有细微动响,凌策转身挥掌而出。

    “砰!”

    有身体倒下的声响传来。

    凌策冷笑。

    出掌之前他便发现黑衣神秘人身手十分矫健敏捷,周遭却并无内力波动。刚才一掌只是想擒住他,他来到这儿已经有好些时间,楚墨言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这个人正好为他的出现提供完美的借口。

    但在他看到地上那人的装束模样后,凌策睁大了眼睛,满眼皆是不敢置信。



第七章 楚相阴谋
    楚墨言向景皇揖礼,面如冰霜,一向温文尔雅的楚相此时却让人不寒而栗:“皇上,今天是犬子迎拜宗庙的日子,竟受四皇子无故重伤,臣实在难以面对列祖列宗,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与请皇上给小儿一个交代,给楚家一个交代,也给景国百姓一个交代。”这天下也就只有一个楚墨言敢如此向皇帝叫嚣,也只有一个楚墨言能让皇室如此忌惮。

    “楚相放心。”景皇此刻面对楚墨言如此逼问,脸色也是十分难看,“朕定当会给小世子讨个公道。”

    这时,吴仁逸走近景皇:“皇上,四皇子说他有冤屈,一直在关押的房里不吃不喝的,还说是、是……”吴仁逸瞥了眼楚墨言,没再说下去。

    “那逆子还说了些什么”景皇捏了捏额角,心头烦躁,不觉提高了声贝,“还不快说!”

    吴仁逸吓得连忙跪下,道:“四皇子说这都是楚相的阴谋,因为四皇子无意间掌握了楚相贪赃枉法的罪证,所以楚相才急于那此事借陛下的手杀人灭口。”

    景皇斜斜望去,声音倒是恢复了平静:“楚相,你怎么说”

    “四皇子高看微臣了,微臣可没有那个本事能让四皇子主动跑到臣的书房去,更是何苦为了陷害四皇子而置臣唯一的儿子于险境”楚墨言冷哼一声,“臣清者自清,皇上不妨将四皇子请出来与臣当面对质,也让皇上和诸同僚看看臣到底做了什么罔顾国法之事。”

    景皇望向四周窃窃私语的臣子们,沉声道:“把四皇子带过来。”

    不一会儿,吴仁逸便将凌策带入屋内。

    “策儿,你说楚相贪赃枉法,可有何证据”景皇语气虽是与平常无二区别,却让凌策莫名从脚底冒上一股寒气,直逼咽喉。

    “父皇,”凌策双膝着地,正声说道,“儿臣确实是看见一黑衣人影穿没,因不甚清楚,也不敢擅自禀告扰了父皇和诸大臣的雅兴,于是便一人去查探。未想竟追踪至楚相书房重地,发现那贼人正在楚相书房翻查,触动机关偷窃机密文件,儿臣立即出手制止,夺了他手中机密,在与那贼人打斗之时,不料小世子突然闯入,竟误伤了世子。请父皇置儿臣隐瞒不报与误伤世子之罪!”

    “那这又与楚相贪赃枉法有何关联,你又为何说楚相要杀你灭口”

    “这便是儿臣要说的第二件事,先前儿臣因误伤世子,又让那黑衣人趁乱逃走,心神慌乱竟一时不知所言,刚刚被关押客房时,才想起那从贼子手中夺回的机密,一翻阅竟发现——”

    凌策目光刹那锋利如刀光剑影,扫射开来:“发现,那是去年修筑峄山行宫之时的开支账目,每一笔都清楚记载。众所周知,峄山是龙气覆掩之地,而行宫之事正是楚相全权受理,可所呈报的数目可远比这文件上高出数倍。楚相正是可能察觉到儿臣拿到了这份证据,才想着借用小世子一事让儿臣失了父皇宠信,肘时楚相想对付儿臣区区一个皇子便易如反掌了。”

    凌策上前将他在书房所得文件呈交于景皇,他本有更好的打算,不愿此刻拿出引景皇嫌隙,奈何受外祖指示,只得在此刻拿出先将此劫度过。

    景皇眯虚耸着眼皮,盯着手中账目双手微抖,问道:“楚相,你有何解释”

    “皇上,可否让臣先看看这份账目。”楚墨言倒是自凌策进屋后便又恢复了他那副慵懒风流模样。

    吴仁逸立即



第八章 封王离京
    他徐徐转动墨砚,听到熟悉的齿轮转动声,内心稍安,又摸索着寻那画轴,用内力压下,机关开启。

    此刻,书房内接连响起机关启动之声,四周墙面同时出现许多大小不一的暗格,引起众人惊异,而凌策却是一下子瘫坐在地。

    不一样的暗格!明明只有一个的那些机密文件怎么会变成……

    众人向前查看,那每一个暗格内竟装着珍宝,或前朝的青花古瓷,或出自东海之滨的夜明珠,或可燃千年不灭的蛟油……却偏偏没有凌策所说的机密文件。这些个个皆是稀世难得,但对于楚家这样有着千年渊源的豪门望族倒也不足为奇。

    楚墨言走近凌策,俯身望去,道:“四皇子所说的其余证据就是本相府中的这些珍品”

    “你、是你将那些文件转移了!楚墨言你这个卑鄙小人!”凌策嘶吼。

    “四皇子此言差矣,本相一直伴在皇上身侧,不曾离开半步,更别说在众目睽睽之下安排他人暗中销毁证据。”楚墨言望向景皇,“皇上事实已经摆明。四皇子凌策不仅在相府公然行凶,更是污蔑朝廷重臣,欺君罔上,乃是法理不容,还请皇上定夺!”

    景皇看着这个他自幼疼爱的儿子,他正在用像寻找浮在水面的唯一一根稻草般苦苦哀求他。景皇心中微微一叹,这个最像他的儿子,果断狠辣,却终究不够聪明,还是栽在了楚墨言手中,罢了!罢了!

    “宣朕旨意,”景皇的话缓慢而不失力度:“四皇子乖张异常,桀骜不驯,将其发配镇守边境,未有传召,不得回京!”

    随后一顿,沉声补充道:“楚世子聪慧机敏,明月珠晖,未来必将为国之栋梁,辅助君王,今特封其为异姓王,特赐超一品官衔,享王室尊荣。”

    “皇上,不要啊!”云贵妃早已顾不上贵妃的体面,跪倒在地向景皇哭诉,“您怎么忍心将策儿发配到边境那种荒凉的地方策儿怎么吃得了那种苦啊!皇上!求您念在臣妾这些年尽心伺候您的情分上,饶了策儿一次吧!”

    之前太傅王承邑一直向云贵妃示意,一切听从景皇决断,无论如何,陛下是不会要了凌策的命的。可这是她的亲生儿子啊,她哪里忍心眼睁睁看着她的儿子去边境,从此母子二人相隔万里,此生难有再见之日。

    可这王承邑却是难得的聪明人,他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靠的不是什么才华政绩,而是他对景皇的了解。景皇受楚家压抑多年王承邑却事事与楚家不对盘,顺从皇帝。景皇需要的是受他驱使温顺的一条狗,而非时时威胁他的王权的凶猛的狮子。

    云贵妃这一言论更是让景皇感到厌烦,他今日多次遭楚墨言挑衅,如今哪耐得住性子,厉声道:“云贵妃身为贵妃,一未做好嫔妃表率,失礼于众臣,二教子无方,犯下大过,朕定当晓喻六宫,夺王氏贵妃之位,贬为妃位!”

    “皇上,臣还有一事要言。”楚墨言道。

    “楚相请说。”

    “犬子自娘胎便带有顽疾,这些年来一直细心治养,今离央又遭重创,传闻鬼医钟无虞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可活死人、肉白骨,曾誓言终身不离凤鸣谷,臣恳请暂撤朝中一切职务,亲自送我儿出京治疗,还望陛下恩准!”

    “楚相言重了,朕自然明白爱卿的忧虑,不过朝廷内外还有大量事务需楚相亲自处理,朕也是离不开楚爱卿啊!不如就由朕



第九章 神兽白帝
    所谓的吐血重伤,不过是她向楚墨言索要的一枚假伤药,只要算好时间,便能在特定时机吐出腔腹淤血,造成重伤昏迷的假相。

    一切意外中的意料却是被人紧紧操纵,上位者之心,可容世间万象,可操天地经纬。只是此地此时此刻,望向这个含笑看着她的男人,她的父亲,用期冀的目光将整个楚氏一族的未来放在她的肩头,她也会有寂凉孤独之感。不是没有承此重任过,而是害怕、害怕让他失望,对她失望。

    “离央,这天地有多大,人的心胸当有多宽广,且不妨将视野无限放大,眼观八方,透视这繁华世间背后的一切肮脏与卑鄙。离央,你是楚家下一任家主,捍卫、振兴一族的重任不允许你犯任何错误,一步错,满盘皆输。我一直相信,你能够做好,比我更好。但你也同样记住,你是我楚墨言的孩子,没有父亲会对自己的孩子失望。”

    两世为人,她拥有两位父亲。前世,她手握的是最珍贵的宝剑,练的是最精妙的剑法,习的是御人之术,她生来就是为了家主的位置而奋斗、决战与厮杀,世人敬她、畏她、臣服于她。今生,她似乎面临的是同一条道路,却有一个人走出来,告诉她“你是我楚墨言的孩子,没有父亲会对自己的孩子失望。”

    心莫名的一暖。

    “咳。”楚离央默默撇过头,“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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