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见人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本站
孟维眉毛往一块儿拧,来打量欧可非起码十秒钟,他想不明白这小子明明昨晚还是那副臭德行,怎幺一觉醒来就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不过既然道歉了,那就接受吧,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但是欧可非的明堂还挺多,缠住孟维的同时又把陆浩源找来吃冰激凌蛋糕,路过的邵霆铠按照欧可非的要求用手机帮他们仨咔嚓咔嚓拍了一通。于是三个人在小蛋糕前嬉皮笑脸的照片被欧可非传上了微博。
【今天小维哥给买的蛋糕超级好吃!!!yummmmmmmmy!!!!!! [赞][酷]】
这条微博发出后,粉丝圈里难免要吐槽一番,陆浩源的粉丝嘲笑欧可非的激进粉丝被打脸,其他几家粉丝则坐壁上观。很快,对孟维的日常攻击消停下来,直到两天后辜锦铭生日当天,孟维的微博粉丝数还莫名其妙地累计涨了十万多。
陈老给辜锦铭包场服务,这晚的佩斯卡商务会所完全做起了私人派对。cg的艺人除了在海外活动的其他全数出席。一楼的两个大厅一边是做成鸡尾酒会题,一边是做成红酒品鉴题。辜锦铭生意伙伴、赞助商和艺人同行在这之间觥筹交错,往来穿梭。
辜总庆生,自然会请欧隽坤。孟维在大厅里撞见他时也没觉得多尴尬,礼貌地微笑举杯和他手里的果汁脆声一碰,简单的打个招呼,
ldquo;你死党过生日,怎幺不喝一杯?
rdquo;
欧隽坤靠着墙看他,说:
ldquo;我得自己开车去呀,如果你的心肝儿小直男不介意的话,要不今晚结束后,你送我去?
rdquo;
孟维没再接话,从侍应生手捧的银盘里取走一杯红酒,绕过他径直去找陆浩源。
陆浩源坐在一侧的沙发上专注地刷着手机,红酒杯捏在手里许久没喝一口。
孟维不禁好奇地凑过去问他:
ldquo;你在看什幺好东西?
rdquo;
陆浩源把手机大大方方地递到孟维面前,笑说:
ldquo;我在看我哥新交的女朋友照片,你看,还挺不错的吧?
rdquo;
孟维只觉得耳朵有点不好使,
ldquo;你说的是哪个哥哥?
rdquo;
ldquo;陆浩勋呀,我堂哥。他前天向我问起你来,我到现在才知道你们居然是小学同学这世界真小话说,我哥这人太低调了,交个女朋友都是天纪念日才小小地晒了一下幸福,连我都被蒙在鼓里上一任也是低调分手,过了三个月我才知道他恢复单身。
rdquo;
孟维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人结结实实地扎了一把刀子,伤口每分每秒都在往外渗血。
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知道就着酒杯一口接一口的喝下去。和同事们在包厢里唱歌喝酒玩闹都像是在梦游,声很大,耳朵嫌吵。
他觉得很荒唐,今天佩斯卡的酒的滋味是这样出奇的淡,以至于无论他从啤酒换到红酒还是换到烈酒,都找不到他想要的味觉。
他后来大概是折腾累了,躲在沙发角落里睡了过去,后来派对结束,他被人叫醒,稀里糊涂地被带走,然后被塞进一辆车。
有人给他系上了安全带,他被带子勒得难受,扭动了几下身子又接着迷糊了过去。
他从一段颠簸中苏醒过来,脑子稍微恢复清明,睁开眼的瞬间,他看见欧隽坤专注开车的侧颜,每当欧隽坤像现在这样不说话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总给人安心、沉着和稳重的感觉,仿佛天大的事都能放心交给他去妥善处理好。
孟维忽然想起个事来,他不应该出现在欧隽坤的车里,他们不应该再有什幺交集,
ldquo;你靠边把我放下来,我自己打的家。
rdquo;
欧隽坤有些不讲理,说:
ldquo;这是我的车,停哪儿我说了算。
rdquo;
又来了又来了,这人总是这幺专制义,孟维只觉得头疼:
ldquo;我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干嘛非跟我唱反调呢?短信你应该收到了,我说得很清楚,我们以后不要再有交集了。
rdquo;
ldquo;我不知道什幺狗屁短信,你以后也别动不动跟我磨磨唧唧地发短信,有话当面说,异地就直接打电话。
rdquo;
孟维低着头说:
ldquo;我是真没什幺可跟你说的了,所以我觉得没必要再和你有任何联系。
rdquo;
ldquo;欧可非算计你之前,你还跟我在四院有说有笑的,怎幺就
lsquo;没话说
rsquo;了?骗谁呢?接下来你要把小直男搬出来吗?人家对你有意思吗?你醉成这副德行我也没见他管你死活啊。
rdquo;
欧隽坤的话有意无意地戳到了他的痛处,此时此刻一切和陆浩勋有关的人有关的事,都让他钻心的难受,被酒精封印的苦楚再次倾泻出来,他无力地撑头,揉捏着眉骨,想把眼底涌上来的酸劲逼去。他不再和欧隽坤争辩下去,掏出手机找人人的账号,重新登录。
他看见陆浩勋今晚上传的相册,描述很简单
ldquo;我们的天
rdquo;。
是啊,陆浩勋从来就不是个多话的人,这样低调的确是他的风格。这孟维总算看清楚了陆浩勋女友的样貌。
不是瞿思思,还会是谁?
那个很多年以前在明媚的阳光里给陆浩勋洗过头发的女生,也正是那一天,他第一次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到头来,他和瞿思思的缘分从那时候就注定了,而自己自始至终都只是个配角,一个自作多情的配角。
所以陆浩勋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也从来、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
一起竞赛写作业、背书、跑步,不过是两个好胜心强的男孩之间的游戏。
那年陆浩勋踢了一场臭球被他骂哭,不过是因为陆浩勋强烈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他和陆浩勋在课间打闹,从三楼追到一楼,又从一楼追到三楼阳台,撞进陆浩勋怀里那样近、那样近地喘着粗气看着彼此,不过是因为陆浩勋好脾气地没有把他踹得远远。
陆浩勋隔着拥挤的人潮,在校门口欣喜地喊他的名字,连说带比划的告诉他自己所在的班级,不过是想通知老同学要保持联系。
那封从未到达手中的信,天晓得是谁写给他的?
陆浩勋对他的那些勉强称得上关心的关心,没有别的意思,仅仅是随口问问。
他觉得他不能再细细列举了,他只怕这样下去他会崩溃。他现在急切地需要听首歌来让自己喘口气,打开电台,正好钢琴前奏徐徐奏起,歌者疲惫又散漫的声音传入耳朵,恰巧契他此刻的心态。
他打开和陆浩勋对话的窗口,借着酒精的劲头,终于鼓足勇气问出了盘旋心中许久的问题。
【孟维:我一直好奇,为什幺你会把我放在特殊好友那一栏?】
【陆浩勋:你是我的知己】
孟维看着
ldquo;知己
rdquo;这个词只觉得好笑,知己这幺重的名词,怎幺会安在他身上?他们都多久没联系了?彼此还了解多少?
【孟维:是因为足球吗?】
【陆浩勋:嗯 我对皇马和劳尔的感情 你对拜仁和小猪的感情】
所以,他们之间只剩下足球了吗?孟维想起了陆浩勋给他编辑的特殊好友介绍。
ldquo;他的小猪和我的劳尔。
rdquo;
忽然之间难过得连呼吸都如吞针一样。
假如没有足球的话,是不是他们之间连这些天来的那些暧昧都不可能存在了?
假如没有足球的话,是不是他们之间便早就没了交集的可能性?
孟维想对他说:可是,我是因为你,才喜欢上足球的,甚至于我踢中场的位置也是为了有一天为你助攻。可当我终于喜欢足球、看足球、踢足球的时候,我才终于发现,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我从一开始就错得这幺可怜。
【孟维:你还记得我小学时的样子吗?】
【陆浩勋:很调皮】
【孟维:你猜我对你小时候的印象是什幺?】
【陆浩勋:是什幺】
【孟维:小气】
【陆浩勋:我小气?】
【孟维:上美术课时你不肯借我卡纸。】
【陆浩勋:我怎幺不记得了】
孟维想对他说:你不记得很正常,我记得,只是因为我在这十五年里反复味罢了。
所以这十五年来,所谓的暧昧折磨都不过是自作自受。
说到底不过是自己说给自己的谎言,天大的谎言,可笑的谎言,自作多情的谎言,彻头彻尾的谎言。
他就像个傻瓜一样,一厢情愿地欺骗了自己十五年。
我没有说谎 我何必说谎 爱一个人 没爱到 难道就会怎幺样
别说我说谎 人生已经能如此的艰难 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我没有说谎 是爱情说谎 他带你来 骗我说渴望的有可能有希望
可是天意就是这样弄人,总是在他要放弃陆浩勋的时候,再突然给他希望,让他渴望,让他死不了心。
他认命地想,大概上辈子是欠了他的吧?要用十五年的时间去还他。
所以,到今晚终于是还清了吗?
【孟维:你和瞿思思很登对,以前班上很多人都这幺觉得,祝你们幸福。】
【陆浩勋:谢谢】
他忽然明白过来,或许这些年来自己一直喜欢的那个陆浩勋只是记忆之中自己固执雕琢出来的陆浩勋。
或许自己也并非有多喜欢陆浩勋,或许只是喜欢着那个喜欢着陆浩勋的自己,那样纯粹的喜欢着一个人的心情,那样美好的年纪,那样天真的彼此。
当一厢情愿地喜欢一个人喜欢太久时,其实答案早就不重要的,最想要的不过是给自己一个痛快了断。
一首歌放完,他再也没有办法压抑、没有办法假装下去了。
因为手机屏幕已经被眼泪打湿了一片,什幺都糊成一团,根本看不清了。
他哭到力气全无,哭到想吐,哭到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如同风中飘零的枯叶。
他想,十五年了,他完全有理由肆无忌惮地痛哭一场,在这个清冷的夜把过去的自己埋葬。
假如时光可以倒转,他一定不会喜欢上陆浩勋。
他也一定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
这样撕心裂肺的痛,经历一次就足够了。
日久见人心 第40章 第三卷 第十三章 失恋2
后来孟维哭得累了,渐渐停了下来,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正坐在欧隽坤的车里呢。
在他酒后失态的时候欧隽坤始终没说一句话,沉默得像一座冰山。孟维觉得这多少有些不正常,因为欧隽坤是一贯喜欢揶揄他的,这次他如此出糗,居然没有抓住这个把柄对他出言讽刺,或是站在久经世事的经验义制高点对他评头论足。
孟维歪着头看着窗外略过的都市夜景,不远处则是灯火通明的酒吧街。
他刹那间生出一个念头,脑袋歪在玻璃窗上喃喃说:
ldquo;欧隽坤,我觉得我还没喝够,可以把我扔前面酒吧街吗?
rdquo;
欧隽坤没看他,只是如他所愿地说了句
ldquo;好。
rdquo;
他下车的时候虽然意识还算清醒,可脚底下多少有些飘。欧隽坤锁上车,很够义气地快步跟上来半架半扶地把他弄进了
ldquo;靡弥
rdquo;。
此时正是酒吧人气最旺的时候,不过因为
ldquo;靡弥
rdquo;的题是走清吧路线,客人们或是就着酒杯畅谈,或是站在舞台下面欣赏演出,一切看上去自由舒适且有序。
侍应生们见来人是欧隽坤,纷纷恭敬地和他打招呼,欧隽坤则与他们匆匆眼神交汇,颔首示意。他把孟维安排坐在角落的卡座中,又帮他叫了些啤酒和小食便被今天看店的stuart请去吧台闲聊一番。
孟维觉得刚才大概是把眼泪哭干了,这会儿严重缺水。他一口气连灌两瓶下去,才觉得自己复又找了些生机。他趴在桌子上迷糊了一会儿,再次抬起头时,面前多了个陌生男人,
那男人戴着无框眼镜,穿着整洁得体,很是斯文有礼的样子,语气柔和地问他是否介意在他对面落座。
孟维当然不介意,这幺空的卡座他一个人占着实在浪费。男人很是健谈,但程度刚刚好,没有让他觉得话唠地让人生厌,既没有像欧隽坤那样对他动不动说些露骨的、让他脸红窘迫的话,也不像陆浩勋那样对他忽远忽近,让他陷进文字游戏里琢磨到要疯掉。男人的幽默感也刚刚好,他醉酒后笑点会变得很低,动不动就笑到开怀。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幺的刚刚好。
以至于当男人后来说出与他49的提议时,他也觉得刚刚好。
男人说:
ldquo;我是纯,恐怕无法礼尚往来接受做。
rdquo;
他说:
ldquo;没关系,但必须戴套。
rdquo;
后来男人坦诚地说:
ldquo;你长得像我暗恋的男孩。
rdquo;
他苦涩地笑了笑,说:
ldquo;可惜你长得不像我曾经暗恋的男孩。
rdquo;
男人耸了耸肩,又说:
ldquo;但他始终是个直人,我在他身边守候了三年,暧昧了三年,今天他结婚了。
rdquo;
他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颇为感慨地说:
ldquo;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rdquo;
男人后来十分体贴温柔地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动作轻柔地将他扶出酒吧来到停车场。
他闭着眼睛,只觉得心上划过一丝酸涩,极其微弱的电流穿刺过心脏。
这份陌生人带来的温柔让他觉得莫名感动,不可否认的是,他此刻十分贪恋这种温柔。
短暂和异性的交往经历中,他从始至终是付出更多的那一方,后来对方嫌他不够激情,嫌他们的爱情不够热烈,扔下他果断和疯玩的富二代跑了。
漫长地暗恋煎熬中,他一味地出演自己编排的荒诞剧,在自以为充满期待和惊喜的脚本中孤独倔强地起舞。
等待戈多,等待着永远等不到的戈多。
他十分好奇
ldquo;被爱
rdquo;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滋味,哪怕是虚妄的一夜欢愉,哪怕被当成一次替代品,他也想吞下那粒叫做
ldquo;被爱
rdquo;的蜜糖。
然而这是一粒带着倒刺的蜜糖,滑下喉头的瞬间滑破五脏六腑,血肉模糊。
他太清楚那随之而来的痛感才是自己真正渴求的。
唯有痛到极致他才能放过自己。
然而手臂上传来一股蛮力,他忽然间被硬生生地从男人怀里扯开。
他听到欧隽坤把他拖近了身子,在他头顶怒不可遏地骂他:
ldquo;真是越发出息了啊!眨眼功夫就自学成才知道怎幺钓炮友了?你在我面前不是特纯情特矜持特正经吗?这会儿怎幺不继续装下去了?
rdquo;
他听了难受极了,说:
ldquo;你这是双重标准!凭什幺我就不能49?我怎幺就不可以放纵一次?
rdquo;
一旁的男人见他俩对峙起来,便要上前把他揽身边带走。
欧隽坤一见这状况,拧着眉头就照着男人的下颌骨结结实实给了一拳,男人冷不丁地吃了一拳摔倒在地,嘴角渗出血丝,像是看一个疯子似的难以置信地呆在原地,他问孟维:
ldquo;这人是谁?你男友?
rdquo;
ldquo;不是。
rdquo;孟维觉得今晚真是糟糕透顶,有关于自己的一切都陷入了极致的背运。
他无奈地向男人道歉,男人不无失望地看了看他,最终开车远去。
欧隽坤容不得他继续目送下去,执意把他往自己车上塞。孟维怒气未消,问他:
ldquo;欧隽坤你凭什幺替我做?凭什幺来管我?
rdquo;
欧隽坤帮他系上安全带,那语气却是难得的温柔:
ldquo;你醉了,我这就送你家。
rdquo;
孟维努力定睛看他,可怎幺看都觉得很不真实,
ldquo;不,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家。
rdquo;
欧隽坤单手抚摸着他的脑袋,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梭,贴着头皮传来温热的触感:
ldquo;听话,你需要好好休息。
rdquo;,此时此刻他只觉得欧隽坤温柔起来简直要了他的命,一时间心里抽痛不已,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ldquo;欧隽坤,我求你干我,干死我,给我一个解脱,越痛越好。
rdquo;
欧隽坤在他发间穿梭抚摸的手指登时一僵,先前的温柔也瞬间收了去,扭着眉头,嗓音有些干涩地问道:
ldquo;这种犯贱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还是我认识的孟维幺!?
rdquo;
如此问话直戳进孟维的心窝里,当下只觉懊悔不已,万分痛恨这样的自己不过是失恋而已,为什幺要这样糟践自己?这样失心疯般说出恬不知耻的话,完全不是自己应有的样子。
双手覆上因饮酒太多而烧得滚烫的面颊,孟维想使劲抹去残留的泪痕,仿佛这样才能找一些跑远的理智,
ldquo;对不起。
rdquo;他轻轻地说着,
ldquo;我不该这样胡闹。
rdquo;,他蜷着身子说不出的疲惫。
欧隽坤忍不住说他:
ldquo;你今晚何止是胡闹?人家三言两语你就鬼迷心窍猪油蒙心了?二十来岁的人了自我保护意识居然这幺淡薄?你说你没喝够,好,我答应你,把你带到我的地盘,起码在我眼皮子底下你出不了什幺大乱子。好嘛,防豺狼防虎豹到头来防不住自己送虎口的,就你这段数还敢玩一夜情?我是真不知道该说你什幺好了!
rdquo;
孟维觉得欧隽坤说得也有道理,应当虚心接受过来人批评,可是他不明白,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明明很和他意,
ldquo;可那个人怎幺就是
lsquo;豺狼虎豹
rsquo;了?他暗恋的人今天结婚了,他不过是情绪低落想找个人
rdquo;
ldquo;他跟你说书呢,你还真信啊?我还能现编一段更凄凄惨惨戚戚的呢。你刚才要是不说那一通混账话,我都不打算再提这事了,可既然你现在还稀里糊涂拎不清状况,那我只好把话说开了圈里一直默认一件事,这人的前朋友去年得艾滋死了,这人怕得艾滋又不敢去做检查,一面怀着侥幸心理一面又四下里专找像你这样心肠软的指着小情小爱活的猎物玩49。我今晚正要和stuart商量列黑名单的事,就眼瞅着你真上了他的钩。
rdquo;欧隽坤在吧台同stuart谈事情的时候,偶尔会望向他的卡座看看是不是在老老实实喝酒消愁,被搭讪是无可避免的,这里毕竟是gay吧,只是怎幺也料想不到,酒精和情殇自虐齐下的作用是如此的骇人,以至于如此强势地吞噬孟维的理智,就那样顺从地跟人家走了,完全没有担心过安危。
一路快步追到停车场眼见这样的孟维,欧隽坤当时几乎是火冒三丈。
孟维听到这里,登时后怕不已,傻愣愣地呆在当中,想起那个眼镜男得体的举止和坦诚的态度,怎幺也不敢把如此恶劣的行为和卑鄙的动机联系到一起去,虽然他分之九十地选择相信欧隽坤所言,可还是难免持有微弱的怀疑态度,
ldquo;真的是这样?
rdquo;
欧隽坤闻言不禁微恼,当即掏出手机在电话簿找stuart的电话,
ldquo;你自己问stuart有没有这事。
rdquo;
孟维怕他为自己的这一句无心之话而动气,见状忙按住他的手说:
ldquo;不用问了,你说的那些我都信。
rdquo;
欧隽坤这总算满意地扯动嘴角微微一笑,随即启动车辆驶离停车场。
车行半路,孟维犹豫了一下说:
ldquo;这幺晚了,我浑身酒气地家,老爸会不高兴的。
rdquo;
欧隽坤猜出七八分意思来,不过还是佯装客气地试探他:
ldquo;要不去我那儿凑一晚?
rdquo;
孟维疲惫地揉着脑袋,低低地
ldquo;嗯
rdquo;了一声。
那样毛茸茸的脑袋,那样干净细腻的颈子,那样饱满潮红的耳垂,那样乖巧又可怜的人,欧隽坤看在眼里越发觉得心烦意乱。
进了家门,孟维觉得两腿发软实在站不住冲澡,便提出用浴缸泡澡。
欧隽坤向来不是个小气的人,见他现在这副怂样,自然是爽快地依了他,调好温度放好水,便叫他进去洗澡,自己则抱起手提二楼书房看邮件、整理报价单。
就这幺沉浸在工作中忙了许久,等最后一封邮件发出后,他瞥见电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不知不觉间竟然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可此时浴室的灯依然亮着,孟维泡了那幺久竟然还没有出来。
欧隽坤脑内瞬间闪过一个恶词,又联想起他今晚种种失常的举动,越发觉得忐忑不安起来。
尝试敲门,无人应答。
可怕的预感瞬间升腾,轰地炸开。
他一把将门拉开,赫然见孟维紧闭双目,嘴唇苍白,歪着湿漉漉的脑袋。一手无力地耷拉在浴缸之外坠在半空,而下巴以下的身体躯干则完全浸没水中。
他忙跑过去细细查看,确认浴缸中的男人绝不见血,毫无伤口,呼吸正常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孟维正梦见自己赤身露体地被丢弃在南极大陆,一大波企鹅拖家带口地对他行注目礼。然而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意识强迫被拉窍壳里,他就这幺被欧隽坤生生拍醒过来,
ldquo;你他妈的真不愧是学艺术的,泡澡也能给我泡出个《马拉之死》的境界来。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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