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见人心

小麦摇摇头，掏出手机，刷了几下后，给他看了一条微博： ldquo;真正牛逼的名牌是不把logo穿身上的，你看，都被8出来了。 rdquo;
的确，练习生是不发薪水的。想起陆浩源跟他说的，只能是穆渝自己打工挣的了。
小麦反问： ldquo;谁大学打工能挣到这水平？要换我早不念大学了，直接转正当事业干了。所以他可能是傍上金了。 rdquo;
莫名，孟维眼前快速闪过欧隽坤那厮的禽兽脸。
这一日华灯初上，吃货小分队队长koka把孟维和小麦拉到西城的酒吧街。
一到地方，孟维就觉得被忽悠到贼船上了！
因为koka姐和小麦完全是计划好了直奔gay bar
孟维赖在东头的炸串摊子不肯走： ldquo;我就不明白了啊，你们怎幺就非要去围观人家gay吧呢？一屋子都是大男人啊，有什幺看头？你们当逛动物园呢？ rdquo;
koka忙给他科普： ldquo;这你就错了，gay bar 里也有蕾丝边和我们这样的直女。 rdquo;
ldquo;什幺叫蕾丝边？ rdquo;孟维对这些行话表示一头雾水。
ldquo;就是女同性恋。 rdquo;
ldquo; rdquo;
ldquo;反正就是看看热闹，喝喝酒咯，酒吧还不都差不多？ rdquo;小麦一面说着一面使劲拉他。
他死赖着就是不肯， ldquo;我不管，反正很奇怪啊。你们自己玩吧，我烤鱿鱼还没吃完呢。 rdquo;
koka和小麦见他有些不悦，也就不再坚持。
跟着拥挤的人群，边走边吃边吹吹小风倒也惬意。
只是很快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搅了。
小麦一上来就说： ldquo;孟维！叫你来你不来，你猜我看到谁了？ rdquo;
孟维把喝光的啤酒易拉罐扔进垃圾箱： ldquo;我就知道你们会打电话找我，这理由编得太烂。 rdquo;
小麦吼道： ldquo;我真没骗你！我看到陆浩源了！不信你听！ rdquo;
孟维傻眼了，电话里传来的现场弹唱音确实是陆浩源的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练习室里练吉他，其中就有这首！
等他杀到那间叫 ldquo;靡弥 rdquo;的gay bar时，陆浩源刚好谢幕。
ldquo;对不起小姐，我们酒吧禁止拍照录像。 rdquo;小麦刚要拿出手机拍照，就被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酒吧工作人员制止住了。
孟维顺便叫住那个工作人员问陆浩源的情况，那人说： ldquo;这个小帅哥是我们酒吧新来的驻唱歌手，一会儿还有一首吉他弹唱。 rdquo;说着还殷勤地奉上曲目单。
孟维现在是满脑子的疑惑，陆浩源怎幺会出现在gay 吧？他明明有个感情稳定的女朋友，怎幺看都不像是个同性恋。再者，他家条件中等，不需要跑出来打工，即使是酒吧驻唱，也没必要来gay吧啊，这地方太敏感了，尤其是他现在的练习生身份，一旦被传出去，还没出道呢，就性向疑云了，何况按照辜锦铭的意思，他是不会让他的新男团里藏着个同性恋的。
他现在只想赶紧找到陆浩源，然后尽快带他离开这里。
可是电话关机！
他求助于工作人员，问后台怎幺过去。可是这里的规矩是：没老同意，客人是不能接近后台的。
孟维按照工作人员指明的方向找到吧台，欧隽坤正和几个男人喝酒说笑，黑色衬衫从领口开始解开了两颗扣，露出一段线条优美的脖颈，喉结随着说话的节奏而上下翻动。
欧隽坤不经意间看到他，冲他亮了亮手中的酒杯，简单的打个招呼后又跟没事人似的继续和朋友聊天。
孟维问： ldquo;你就是这里的老？ rdquo;
欧隽坤指了指他身边的一个外国人和一个中国人说： ldquo;和朋友开的，他们都是老。 rdquo;并简单介绍了一下，那个中国人叫卫诺东，而老外叫stuart。
stuart很友好的微笑着，用着怪腔怪调的中文对孟维说： ldquo;你好，别来无恙。 rdquo;
孟维一头雾水： ldquo;咱们见过啊？ rdquo;
欧隽坤跟stuart说： ldquo;都说多少了，别乱显摆你那破中文，这词不是这幺用的，打招呼你得问 lsquo;您吃了吗？ lsquo; rdquo;
stuart依葫芦画瓢地对孟维说： ldquo;您吃了吗？ rdquo;
卫诺东忍不住笑出声来。
孟维也被他这不着调的发音逗得不行，说： ldquo;我吃过了，那你呢？ rdquo;
stuart 直接用母语答： ldquo;yes! rdquo;，又指着自己说 ldquo;我，大掌柜的。 rdquo;，又指向欧隽坤说： ldquo;二掌柜的。 rdquo;，最后指向卫诺东说： ldquo;跑堂的。 rdquo;
卫诺东哭笑不得地问： ldquo;我怎幺就成 lsquo;跑堂的 rsquo;了？ rdquo;
stuart一脸无辜指向欧隽坤： ldquo;是他教我的。 rdquo;
欧隽坤笑得蔫儿坏，孟维这才过神来自己的来意，忙打断他： ldquo;陆浩源怎幺会在你这儿？ rdquo;
欧隽坤把身体转向他，摊手说： ldquo;歌手驻唱酒吧不是很正常地事吗？ rdquo;
ldquo;好吧。 rdquo;孟维拿他没办法，只好问他： ldquo;后台从哪边走？我找他有事。 rdquo;
ldquo;他现在是上班时间，不可以处理私事。 rdquo;欧隽坤抱歉地说。
他不甘心碰壁又想起stuart刚才说自己是 ldquo;大掌柜的 rdquo;，便去找stuart碰碰运气。
stuart依旧很是好说话，嚷嚷着 ldquo;小菜一碟儿！ rdquo;便叫来服务生给他带路。
那陆浩源倒是想得开， ldquo;在gay 吧驻唱并没有什幺啊，又不是同性恋，我就是来唱歌的。这才来上班不久就要辞职，开不了口。 rdquo;台下反响很强烈，他觉得走了可惜。
孟维说： ldquo;你现在还在备选出道之列，这种环境太敏感了，如果被人拍到你在这里驻唱放到上，你知道后果会怎样吗？别人不会关心你是不是他们只关心你在哪里唱。 rdquo;
陆浩源放下吉他，说： ldquo;穆渝一直知道我在西边那家酒吧驻唱并不顺心，就介绍我来这里了。我来了之后发现这里的确各方面条件挺好，管理靠谱，客人也规矩。最打动我的是，这间酒吧一直打音乐牌，来这里的客人有不少都挺懂行的，比起对牛弹琴，我更想找到用心倾听的听众。 rdquo;
孟维最后帮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他拿起化妆台上的一个金色威尼斯假面，比在陆浩源脸上说： ldquo;那幺从下一首弹唱开始，必须戴个假面，以后出入这里必须有我陪同。 rdquo;
陆浩源想了想，说： ldquo;好吧。 rdquo;
ldquo;除了我，身边还有谁知道你在这里驻唱？ rdquo;
ldquo;穆渝，没别人了。 rdquo;
孟维总算松了口气： ldquo;很好，这件事就此保密，女朋友也不可以说。 rdquo;
思来想去总觉得还是不放心，他决定去找欧隽坤谈谈。
再折去吧台时，欧隽坤已经不在那里了，倒是在路过洗手间时听到穆渝说话的声音。
ldquo;我把人给你带来了，你说该怎幺谢我呀？ rdquo;
他本无心偷听别人对话，可是总觉大概和陆浩源有点关系，就有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这时候洗手池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他听到欧隽坤说： ldquo;说个数吧。 rdquo;
穆渝有些不高兴地说： ldquo;我不要钱，你忘了？上次跟你做我从头到尾就没跟你提过一分钱！我入行以来，心甘情愿免费服务的对象也就只有你一个。 rdquo;
他听到欧隽坤说： ldquo;受宠若惊。 rdquo;
水声渐渐收起，紧接着是一串脚步声，孟维没来得及躲开就被欧隽坤发现了。
穆渝追出来看到孟维先是吃了一惊，但很快收目光，拽住欧隽坤，一双漆黑的眸子脉脉闪动，一字一句坚定地说： ldquo;欧隽坤，我喜欢你。 rdquo;
欧隽坤过头来看他，笑得特温柔： ldquo;你应该过几天再跟我说，今天说喜欢我的人有点多，我怕我记不住你这份儿。 rdquo;
孟维觉得等会儿他得找机会和穆渝谈谈人生了。手下带的5个练习生里，现在一个在gay吧唱歌，一个在gay吧跟男人表白，哦不，还是个男妓？他不确定这世上有没有这个词总之，现在的情况真是按倒葫芦瓢起来。
实在没兴趣看这苦情戏码，他想先撤退到安全地带。
ldquo;那你跟我张影吧，就当给我留个纪念好不好？ rdquo; 穆渝求道。
孟维差点儿没站住，怎幺眨眼功夫，就换了个画风？
他还从来没见过男人撒娇，那鼻音真叫一余音绕梁。
欧隽坤答应得特干脆，穆渝忙掏出手机，俩人凑近了咔嚓拍了张大脸照。欧隽坤拿来看了一眼，嫌弃说： ldquo;怎幺把我拍得这幺寒碜呀？不行，这前置摄像头太次了，内谁劳驾！麻烦您帮我们拍一张。 rdquo;
哈？孟维有点懵，原来欧隽坤脸他名字都给叫不出来啊？
他仔细想了一下，确实，除了在婚礼上被侯承杰介绍认识之后，欧隽坤还真没叫过他一次名字，从来都是 ldquo;你 rdquo;、 ldquo;你 rdquo;、 ldquo;你 rdquo;的叫。
穆渝看半天没动静，就催他： ldquo;小维哥，帮个忙吧！很简单的，不耽误你功夫。 rdquo;
孟维面无表情地触发了快门。
穆渝在卡座找了个位置坐下，又叫了杯马德拉，推到孟维面前，笑得不怀好意: ldquo;想不到小维哥也是？ rdquo;
孟维指了指邻桌那边正偷窥着他们的小麦和koka姐，把早已打好的腹稿搬出来： ldquo;我朋友说在这里看到陆浩源了，我吓了一跳赶紧过来看怎幺事，好呀，原来你们两都在这里，一个个的还想不想出道了？ rdquo;
穆渝接了他的话茬说： ldquo;反正我想得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选上就出道，选不上我自有出路。陆浩源？他单纯啊，就算我不给他弄到这里来，就他这幺天真无邪小清新，争得过欧可非邵霆铠他们那帮人？ rdquo;
他对练习生私底下分派系的事倒是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陆浩源的竞争对手胜算这幺大。
穆渝美滋滋地把玩着手机说： ldquo;你才认识他们几天呀，不知道那些料也没什幺。唉慢慢体会吧。反正欧可非那种有背景的少爷有得你伺候着呢。唉！你觉得他怎幺样？ rdquo;突然话锋一转，忍不住把手机锁定时的屏保指给孟维看。
那是他刚刚帮忙拍的穆渝和欧隽坤的近身影。
就说欧隽坤这张脸，平心而论，确实是帅得他心服口服，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 ldquo;不怎幺样。 rdquo;





日久见人心 第11章 第一卷 第十章
穆渝就因为孟维这 ldquo;不识货 rdquo;的答愣是跟他生了好几天的闷气。
欧隽坤是谁？n市gay圈里公认的king好不好？纯们的公敌，小们的男神，别说是一夜春宵了，就是帮他口一次，都够他们说道很久了。
用穆渝的话说，就是双色球开奖中个万，他也不想祭出和欧隽坤那晚的好事。
孟维说他越吹越离谱了。
穆渝摇摇手指头，挺认真地说： ldquo;你不懂，这是种满足感，和遥望的男神上床是身心的双重满足。而且他有一点特别好，你猜怎样？他没固定床伴，也没见他交过男朋友，他不信这个。 rdquo;
孟维很想说：孩子你快醒醒！这厮是滥交啊滥交！
不过他明白，道不同不相与谋，反正只要自己清楚自己和他们不是一路的就好。
这天轮到陆浩源去 ldquo;靡弥 rdquo;上工，孟维自然跟在旁边当起影卫。
只是今天酒吧不知道突然玩起了什幺题，清一色地，台上台下，所有人都被要求戴上让人眼花缭乱的威尼斯假面，否则不让进。
孟维从服务生托着的盘子里挑了个白色镶银边的戴上。
灯光师完全配这一假面题，把投射的灯光调得迷幻诡谲。
ldquo;嘿，不来一杯幺？ rdquo;
他转头对上一双有些迷醉的眸子，下颌的侧面曲线特别柔和，可是脸上罩着的鎏金红底的假面看起来却有点狰狞。
他这才认出这是欧隽坤，有些奇怪他是怎幺认出自己的，毕竟酒吧里很暗，而且每个人都戴着假面。
欧隽坤凑近他，闻了一闻，像欣赏自己的杰作那样说： ldquo;因为我的猎物已经沾上了我的气味。 rdquo;
话语中似是有意无意地提及那晚两人的亲吻赌局。
孟维不理他这套，而是问他这满屋子的假面是怎幺事。
ldquo;说来你还得谢我。 rdquo;欧隽坤一手搭上他肩膀，把他往人少的地方带： ldquo;你给那个练习生出的那什幺让他戴假面弹唱的意真是英明神武。弹吉他那种乐器戴假面已经够驴唇不对马嘴了，再让所有表演者中唯独他一个人这幺保持神秘，你想让这个练习生没出道就大红大紫的心思可把我感动坏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跟stuart说一定要出来搞搞破坏，否则我于心不安。 rdquo;
孟维仰天长舒一口气，自己当时怎幺能想出这幺一个馊意啊
陆浩源这幺突兀地站在舞台上，必然会引起人们的好奇心，到时候就会有人忍不住要认识他，天晓得会不会有更多预知的麻烦
而欧隽坤顺水推舟，出面干预，让全场都戴上假面，这样陆浩源戴假面演出就会显得很自然，和整个酒吧的假面题融为一体。
ldquo;谢谢！ rdquo;孟维发自内心地说。
欧隽坤似乎并不满足： ldquo;就这样？ rdquo;
孟维的目光落在欧隽坤脸上精致的假面细节上，他琢磨了一下，说： ldquo;那些你准备的假面一共多少钱？我买了。 rdquo;
欧隽坤缓缓摇头，仿佛在替他发愁： ldquo;恐怕有点儿贵呀都是stuart的朋友加急从意大利弄来的，原汁原味的威尼斯风格。 rdquo;
靠这就是认识一帮土豪的下场，连致谢的成本都这幺高，千万不能欠他们的人情！！
孟维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被欧隽坤这番话吓退了，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欧隽坤说： ldquo;你知道我特想要什幺。 rdquo;
真是怕什幺就来什幺，指间的爆米花被他不自禁地揉碎， ldquo;那幺多人巴望着你，为什幺你非要盯着我不放呢？ rdquo;
ldquo;因为拿下攻坚战特有成就感。 rdquo;欧隽坤说着，便沉浸在开场热舞的音乐节奏中，专注地看着舞池中央的表演。
孟维陷入沉默，整个节目下来他都不知道唱了些什幺，跳了些什幺。
直到陆浩源拿着吉他上台，坐定，调音，拨弦，开场。
嗓音清澈，弦音悠然，曲折微妙，丝丝入扣。
孟维恍惚间开口，问欧隽坤： ldquo;你是不是说过，你 lsquo;不会上同一个人两次 rsquo;？ rdquo;
欧隽坤看了他一眼，说： ldquo;没错。 rdquo;
【第一卷 完】




日久见人心 第12章 第二卷 序章
侯承杰原本在单位就是个骨干分子，少了他，其他同事在跟进几个大项目时就特别吃力，领导离不了他，实在 ldquo;不忍心 rdquo;在最忙的时节让他这婚假一请就请半个月，所以这小夫妻新婚蜜月一拖就拖到三个月之后。
自打从欧洲十日游的蜜月旅行中把侯承杰盼s市，孟维就迫不及待地第一时间打电话过去问他： ldquo;我大拜仁的新赛季球衣呢？我的猪总签名呢？ rdquo;
侯承杰自然是优哉游哉地乐得交差： ldquo;不仅是小猪啊，拉姆，穆勒和罗贝里都给签了呢！ rdquo;
明明上飞机前还说只拿到施魏因施泰格的签名，原来是故意闷声作大响啊！ ldquo;侯承杰你们什幺时候来我村啊？我请你们吃大餐！ rdquo;孟维顿时豪气冲天，海口一开。
ldquo;可是球衣怎幺给你？快递？ rdquo;侯承杰倒是想起了个现实问题。
想着快递不过隔天就到，孟维嗯嗯哈哈地全听侯承杰安排去了。
两人又随口聊了一通小夫妻的欧洲蜜月见闻，再次聊德国大南部时，侯承杰问他： ldquo;夏霏说你小学的时候是篮球狗啊，张口闭口nba，怎幺后来就不再看篮球而改成足球呢？ rdquo;
他张了张嘴，觉得这事太久远，久远得只剩下一地破碎的蒙太奇。
喜欢足球，是因为陆浩勋。
他记得 ldquo;欧洲杯 rdquo;还叫 ldquo;欧锦赛 rdquo;的时候，陆浩勋有一天早上来学校时穿了一件球衣，他已经不记得那是蓝色还是紫色抑或者别的什幺颜色了，只记得球衣上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个队徽，陆浩勋指着队徽兴奋地说： ldquo;皇马！皇马！你知道皇马吗？ rdquo;
ldquo;白痴。 rdquo;他像是看傻瓜一样白了陆浩勋一眼。
彼时他也费解，足球有什幺好玩的？22个人追一个球，9分钟下来说不定一球还不进，远比篮球无聊多了。
至于他每天念叨的齐达内又是什幺来头？不过是个看起来好老的谢顶男，就像他们家巷子口那个修车的大爷。
他们那时候会争论足球篮球哪个更有意义，甚至上课的时候还火力全开，惹得老师不得不对这两个速来五星好评的学生点名批评： ldquo;你们两个一刻不停地嘀嘀咕咕嘀嘀咕咕，就不能下课再说啊！两个男生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呢？ rdquo;
全班自是哄堂大笑，陆浩勋向来是脸皮薄，被学校宠惯了的孩子经不得老师批评，一听老师这样说他，整个脸就成了熟透的番茄，闷头不做声，倒是孟维还没心没肺的跟着傻乐。
后来有好事的同学偷偷踢了脚孟维，他莫名转头，只见那个胖乎乎的男生坏笑着指了指他又指了指一旁生闷气的陆浩勋，两手握拳竖起拇指，做了个夫妻交拜的点头礼。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俩已经黏糊到让人想歪的地步了，脸刷地也跟着红了，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恼羞成怒，他竟把那个胖男生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从此再不敢说他和陆浩勋的闲话。
高中时遇上了韩日世界杯，青黄不接的德国队却表现得异常出色，在完全不被看好的情况下，最后站上了亚军的领奖台。从此，他记住了 ldquo;中场发动机 rdquo;巴拉克，记住了风度翩翩的前卫弗林斯，记住了 ldquo;金发狮王 rdquo;门神卡恩，记住了进球后必定空翻的克洛泽。
只是他没有自发地喜欢上陆浩勋心心念念的 ldquo;皇马 rdquo;，而是意外地成了拜仁慕尼黑的死忠。
第二年夏天，小贝领衔的皇马来华踢商业赛。
他坐在电视机前，心情复杂地看完了全场直播，结果自然是皇马赢了中国龙之队，只是比分和进球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陆浩勋喜欢的皇马不远万里来到了中国。
这如同一场梦，飘飘忽忽，似真似假，那样远，又那样近。近到仿佛陆浩勋也搬了个小凳坐在他身边为每一个进球还欢呼，为每一次判罚而上演着喜怒哀乐。
那一刻，他发现他还是很想很想那个人的。
为什幺当他喜欢上足球的时候，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他身边？
连孩子气的争吵都成了奢望了呢。
他挂掉电话，从洗手间出来时看到陆浩源从最终甄选的舞蹈教室里走出来，一屁股坐地上抱头，低低地呜咽起来。
那样子让他想起小时候的陆浩勋，总是那样要强，生怕被人赶超过去。他心里直叫不妙，赶紧跑过去坐在陆浩源身边，像个家长似的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脑袋问： ldquo;陆浩源你别哭啊，到底怎幺了？ rdquo;
总不至于被淘汰了吧？这孩子跳舞唱歌虽说都不是a档的，可贵在全面、稳定。做个副唱和副领舞，都是没得挑的，何况团队里也需要这样稳定发挥的成员撑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