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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要怎么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唐镜
进锅里,热起柳东笙刚刚送来的小火锅,同时滔滔不绝的说:「当然、当然……
这个香茅火锅可是我们店里的招牌菜,这个汤头是用鲜鸡汤加上香茅草所熬出来
的。对了!你知道香茅草吧?就是一般人所说的柠檬草,不但味道芳美,还具有
镇定和减轻肠胃胀气的功用……」接着他又指起旁边的一碟蘸酱,闷头解释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沙茶酱,而是我们独门特制的香茅酱,保证你怎么都吃不腻…
…」说了半天,他又一鼓作气的掀开锅盖,把还冒着热气的新鲜蔬菜盛到青花瓷
盘里,又盛了一碗汤,一同放在她的面前。一来,先喝点热汤暖暖身体。「
「谢谢。」听罗格飞说了半天,冷盼凝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她举起筷子,
把热呼呼的食物送进嘴里,再喝了一口金黄透明的汤汁,果然清香甘甜,风味独
到。「这真是太棒了!」这种暖呼呼又甘香甜美的滋味,真是别处没法子找的。
她一口接着一口,满足的吃着。
「喂,慢点、慢点,你可是女人呢,哪有女人吃东西这样狼吞虎咽的,好歹
得注意一下形象吧。」罗格飞忍不住取笑她。
冷盼凝吃完盘中的食物之后,又喝了一碗汤,脸蛋都泛起满足的红晕,仍然
毫不温柔的说:「肚子都饿死了,谁还管什么形象,你又不是如风,我没必要在
你面前假惺惺、装淑女。」
不能把餐具碰出声音、不可以把盘子端起来、不要边吃边说话、手肘不要放
在桌上……她快被这些繁文缚节逼疯了。和如风交往两个月以来,这些话她都能
倒背如流了,因为几乎每次上餐厅吃饭之前,如风都会不厌其烦的对她耳提面命
一番,礼数规矩多得比跟老板出去应酬时还要累,弄到最后,每每令她胃口全失,
再好的珍馐都尝不出滋味。
人又不是机器,礼仪规矩应该是随着不同的人、地、时、事、物而有所变动
的。可惜如风并不这么想,并且在任何场合都保持着一贯优雅斯文的仪态,她当
初也是被如风这种独特的气质所吸引,没想到等两人正式在一起之后,那些最初
吸引她的特质却成了巨大的压力。
零缺点的如风像个完人,但是和这样的完人在一起,却常常让她有种特别寂
寞的感觉。
「当然,别说宋如风,任何男人看见你这个样子,不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才
有鬼!」罗格飞忍不住反唇相稽。
「嫌我吃相难看丢人的话,你也可以走啊!」冷盼凝一边气呼呼地说,一边
又从罗格飞的手中接过汤碗,心满意足的喝起来。
好不容易如风不在眼前,她决定不顾一切,好好放松心情,好好享受美味,
如果罗格飞因此而看她不顺眼或是嫌恶她的话,他大可以滚蛋,她才不可能白费
力气为这死沙猪而矫揉造作。
咦!不对啊!她在如风面前的一切都是矫揉造作吗?她明明很讨厌那些繁文
缛节,却从来不敢坦白的告诉他。想着、想着,冷盼凝不知不觉失了神。
「这是我的餐厅耶,你要我走到哪里去?」罗格飞失笑。
冷盼凝低头不说话,一迳喝着芳香的汤头,这才想起罗格飞从头到尾忙着张
罗,注意火候、加料、盛取、舀汤……都是他在做的,而她从头到尾就像只贪吃
的小猪,吃个没完没了。
他不是个不可一世的大男人吗?做这些事情难道不会觉得「低三下四」、
「没有面子」吗?想到这里,一口汤突然梗在喉咙,冷盼凝被呛红了小脸。
「看,吃得这么急,果然噎着了吧。」罗格飞取走她手上的碗之后,接着身
体往前倾,伸出大掌,拍拍地的后背。
「我没事。」冷盼凝不自然的挪了挪身体,听他的意思好像不是存心嫌弃她,
反而是在担心她。
「看你一口气吃得这么饱,等会儿恐怕主菜都吃不下去了。」说着,罗格飞
也盛了一碗汤,慢条斯理的喝着。
「这不正是你打的如意算盘吗?」冷盼凝斜觑着他。
早就知道这死沙猪没安好心眼,先是把她饿得前胸贴后背,再用一堆蔬菜和
热汤喂饱她,这样连主莱都可以省下来了,原来他打的是这种主意。
而且在她狼吞虎咽、吃得形象全无之后,这死沙猪才好整以暇的捧起汤碗,
优雅的……不……是做作的品尝起热汤来,他这样是故意讽刺她的粗鲁吗?
闻言,罗格飞放下汤碗,弹了一记响指,乖戾的说:「好主意,你不提我还
真的没想过呢。」
原来他在她心中……竟是这样的男人,低等、野蛮,还兼小气?原来是这样
子的……他豪爽的笑了几声,想把心中突如其来的苦涩压下去。
空气中回荡着洒洒落落的笑声,听在人的耳朵里却像一阵阵呜咽低泣的风。
冷盼凝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心中突然不忍了起来。
「你以为我是这么好打发的吗?」她试着把气氛还原到最初轻松的状态,同
时心中暗暗斥责起自己的小心眼。她明明知道罗格飞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男人,
却老是不由自主的把他往最坏的地方想去,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我早就觉悟了,看你刚刚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是个无底洞。」罗
格飞很快恢复了一贯不在乎的神态。
就在罗格飞说话的同时,门上的竹帘再度被掀了开来,侍者手脚俐落的送上
酸蘑菇鲑鱼排和酥烤薄荷起司猪排。
侍者掀帘离去了,冷盼凝却对着眼前的美食直皱眉头,不悦的问道:「这是
什么啊?」她指了指酥烤薄荷起司猪排。
「酥烤薄荷起司猪排啊!你不喜欢吗?」罗格飞问。
「我讨厌薄荷的味道。」冷盼凝又对放在猪排上的几叶薄荷皱皱鼻子。
前几天和如风一起吃晚餐,主菜深海鱼就是用薄荷来提味的,那种凉而呛鼻
的味道一度让她作呕,但是看见如风吃得津津有味,她还是勉强把鱼咽下肚子里
去,从头到尾,如风都没有发觉到她的勉强。
好累啊!勉强的感觉好累人,而且一点儿也不快乐,不快乐又不敢明明白白
地说出来,当个成熟的女人真是不简单,偏偏如风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的女人,
为了不引起如风的反感,她可是卯足了劲。
但是罗格飞就不一样了,她才不在乎他是怎么想她的,是任性也好、无理也
好,她才不在意在他面前暴露出最糟的一面……
是因为完全不在乎吗?还是她知道不管自己有多么无理,罗格飞都会包容她
呢?
白痴、白痴,她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罗格飞那死沙猪懂得什么叫包容啊?
她胆敢批评他餐厅里的菜色,他不气得跳脚,外加骂她一句「不识抬举、没有品
味」才真是有鬼!
而且想这么多干嘛啊,她根本不希罕他的包容……
「不喜欢薄荷,那你吃酸蘑菇鲑鱼排好了。」罗格飞没有因为她的话而露出
丝毫不愠的神色。
「那这个猪排怎么办?」
「既然你没有口福的话,当然是我来吃啰。」罗格飞边说边拿起刀叉,切下
一片香滑的排肉,有滋有味的吃起来。
见状,冷盼凝也开始埋头吃起酸蘑菇鲑鱼排,这道菜带着爽口的微酸气味,
和新鲜的鲑鱼肉搭配在一起,形成一种绝佳的搭配。
然而冷盼凝却愈吃脸愈垮,愈吃愈不是滋味的样子。
「你又怎么啦?」罗格飞偶一抬头,注意到她睁着一双大眼睛,露出一种古
怪的表情,他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心里又在转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那个猪排……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看着罗格飞满足的吃相,不由
得让冷盼凝揣想起猪排的滋味。
「这个啊……」说着,罗格飞又切下一块肉排放进嘴里,几经咀嚼之后,满
意的吞进嘴里,接着才慢条斯理的说:「这个酥烤薄荷起司猪排可是名闻遐迩的
美味,不少老饕都是冲着这个猪排才来的。这道菜看起来简单,其实颇费工夫,
新鲜的猪排腌过之后,再微微炸过才放进烤箱里烤,出炉之后淋上独门的白酱和
肉酱,接着还要再烤一遍,上桌前再放上几叶新鲜的薄荷来提味,肉的鲜美配上
浓郁的酱汁,再搭配清爽的薄荷,可说是人间难得的美味。」
闻言,冷盼凝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喂!你想独吞美味吗?」冷盼凝凶巴巴地问。
「什么独吞,是你自己说不喜欢薄荷的。」罗格飞失笑。
「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冷盼凝说得理不直却中气十足。
「那……我请厨房再帮你做一份。」
「不要!我就要你眼前这一份!」
也许吸引冷盼凝的不是美味的猪排,而是罗格飞的吃相,猪排透过他的表情
而被诠释得更加美味。
罗格飞招架不住她任性的表情和言语,他投降了,切下一块猪排,叉起送到
她的口里。
真是无可言喻的美味!冷盼凝闭起眼睛,酥嫩香滑的肉排炸烤得恰到好处,
一口咬下,三、四种不同的气味在口中慢慢扩散开来,每一种味道都清清楚楚,
就连令她十分反感的薄荷气味也变得爽口怡人。
「啊……」言语已经无法形容,冷盼凝不由自主的发出呻吟般的赞叹。
「拜托!你这是什么声音啊?」罗格飞顿时面红耳赤。
冷盼凝那副陶醉的模样、那种暧昧的呻吟,好像不是在吃猪排,而是在和猪
排做爱,弄得他都嫉妒起猪排来了。
冷盼凝睁开眼睛,同样为自己忘形的赞叹而羞红了脸,她摸摸发烫的脸颊,
胡乱的说:「真……真是太好吃了,炸猪排配啤酒最好了。」
「这里没有啤酒,倒是雪莉和香槟挺受女性欢迎的,你要不要试试看?」罗
格飞建议。
「喂!你该不会想乘机赚点开瓶费吧?」冷盼凝脸上的红晕未消,却又逞起
口舌之快。
「你坚持要付的话,我也无所谓。」罗格飞耸耸肩,却甩不掉满心的不是滋
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这样说的。」冷盼凝道着歉。
是今天晚上太快乐了,快乐得让她觉得不安,不安得让她感到恐惧。
为什么和她最讨厌的客家沙猪在一起吃晚餐,她竟然觉得挺快乐的?与如风
在一起时的拘谨完全不一样,不用担心刀叉弄出声音,不用担心进食当中不能说
话,不用担心吃掉了口红,不用担心乱了头发,还可以大声说出自己的喜好……
原来和讨厌的人在一起,才可以得到全然的解脱与释放。
一定是因为她太讨厌他了,一定是因为她太不在乎他了,一定是因为她被美
食的气味所蛊惑了,所以她的神经又不正常了,不正常到觉得莫芳霏的男朋友很
帅,不正常到体内的荷尔蒙又在作祟,不正常到想被这客家沙猪紧紧地拥抱,虽
然明知这样做了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后悔……
是的,人生最大的惩罚就是后悔,然而人生不能重来,后悔的惩罚却可能接
踵而至。
冷盼凝睁开眼睛,看清身边躺着的男人之后,她忍不住揉揉发胀的太阳穴,
而这一次她甚至连自杀或是杀人的念头都放弃了,只能无力的躺在床上,让一团
团乱七八糟的情绪撕扯着她的脑神经。
明明上一刻还在把酒言欢的,怎么一转眼又变成两个人赤条条地躺在床上,
场景从弥漫着香气的餐厅移转到她的闺房,时间也飞快的从黑夜溜到白昼。
是罗格飞引诱了她、强迫了她,所以才演变成这样的局面吗?
不,如果是那样的话,她的心里反而会好过一点,不过事实却全然不是那么
回事。
引诱的人是她,主动的人是她,这一切混乱的始作俑者是她。
都是因为她在凝香馆里撒赖到深更半夜,然后缠着罗格飞送她回家,到了家
门口又拉着他进来喝茶,天晓得她也明白他大概猜得到,她家里根本不可能会有
茶叶或茶包那种玩意儿,但是他还是顺着她的意进了她的门。
她让他在小客厅里坐了好久,才七手八脚的端出一杯热开水,热开水还是临
时才烧的,她连热水瓶里的水是什么时候干了的都不知道,好不容易烧了一壶热
水,东翻西找了半天都找不出任何一包「添加物」,茶包或是咖啡之类的东西她
全放在办公室了,在家里她一向没有闲情逸致去营造所谓的生活情趣。
「还是白开水对身体最好,无刺激、无负担。」冷盼凝头昏脑胀的,还能为
自己的邋遢找到一个理由,也算是服了自己了。
罗格飞从小沙发上起身,接过她递过来的玻璃杯,没有任何嘲讽,只是乖乖
地把热开水往肚子里吞。
「你慢慢喝,我先去洗澡。」他难得的温柔勾弄得冷盼凝心慌意乱的。
她应该叫他走的,在他像个听话的小男孩把热开水都喝光了之后,她就应该
叫他走的,但是她没有,反而说出什么洗澡之类莫名其妙的话,而且当他张口结
舌得像只呆鹅的僵在原地的时候,她却红着一张脸跑回房间,奔进浴室,脱光衣
服哗啦啦地冲起澡来。
门没有上锁,房间的没有,浴室的也没有。
蒸腾的热气从浴室虚掩的门缝里溜出来,女人的香味也随之在房里四散蔓延,
僵在客厅里的罗格飞闻到了,女人的香气冲击着他,带动了他身上男性的欲望。
女体赤裸裸的味道,甜媚的向他招手,无言的诱惑着他。
冷盼凝听见罗格飞的脚步声,声响从客厅移向房间,接着往浴室的方向前进。
他往她这里来了!冷盼凝忙拉起浴巾,将裸体包裹起来。
「罗格飞,你进来干嘛?」她口是心非、颤抖的问。
「你希望我干嘛?」罗格飞缓缓地走向她,在烟雾缭绕的小浴室里不费吹灰
之力就找到倚靠在莲蓬头下方墙边的她。
「我……希望你拿出绅士风度赶快出去。」冷盼凝软弱的说。
她的声音又细又柔,任何「有心人」都可听出她「原本的意思」其实是和
「表面的意思」背道而驰的。她要他拿出绅上风度,其实是暗示他可以更狂野一
点;她要他赶快出去,其实是要他留下来。
这是一个破绽百出的诱惑,身经百战的罗格飞不会看不出来。
罗格飞伸出双臂,把两只巨大的手掌撑在她身后的墙面上,把她困在他的身
体和白色的壁砖之间,喘息的说:「把浴巾拿开。」
蒸腾的水气渐渐散去,冷盼凝抬起头,迎接他俯视着她的眼神,他的眼里有
一种醉人的迷光,像烧人的甜酒、像醉人的香槟,是她从不曾在他脸上看见过的
温柔,那温柔融化了他脸上过度刚硬的线条,也融化了她对他根深蒂固的成见。
好冷,水蒸气已经消失殆尽,冷空气从窗缝里钻进来,爬上冷盼凝的身体,
染成一大片的鸡皮疙瘩;好热,他用眼神点燃她体内的欲火苗种,火种迅速窜延,
燎烧着她的五脏六腑与四肢百骸。
外冷内热、内外交攻的异样感觉,就像站在悬崖峭壁边,往前一步就能得到
解救,往后一步却能得到解脱。
他给她的会是解救还是解脱?冷盼凝只为这个问题花了一秒钟的时间,不管
是解救还是解脱,都不及解开身前的浴巾来得更及时、更重要。
几乎是没有任何挣扎,她大胆的解开围在身上的浴巾,袒露出雪白嫩艳的酥
胸以及往下的更多更多……
她听见他发出一声嘀嘀哝哝的低吼,一双只是困住她却不肯碰她一分一毫的
大掌再也忍不住似的搂住她未着寸缕的身体,他把她搂得紧紧的,紧得她快断了
气,但就算断了气她也不在意,只要他能这样紧紧地抱住她,她甚至觉得就算是
立刻死了也没有关系了……
没有关系了,就算他还有娇美的莫芳霏、清纯的小护士,以及时髦的精品店
柜台女店员……都没有关系了。她明明不在意,却流泪了。
罗格飞没有看见她的泪,在他拦腰将她抱起、走回房间的过程里,她把脸埋
进他的胸膛里,将眼泪藏在他的胸前,藏得妥贴隐密,他宽阔的胸膛一点一滴吸
干了她的泪水,也吸尽了她最后一点女性的矜持。
罗格飞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仰躺着身子、望着天花板,像是沉思又像是发
呆的冷盼凝。
「早。」罗格飞用低沉的声音划破了早晨冷冷的空气。
冷盼凝侧过头,被动的回了他一声,「早。」语毕,她又把视线转向白花花
的天花板。
见状,罗格飞微恼地忖着,她仍是一脸后悔的表情,虽然她反常的不吵不闹,
也不嚷嚷要杀了他,但她还是后悔,后悔跟他上了床,不管昨天晚上她表现得多
么主动、多么疯狂,仍然改写不了他名列在她生命中后悔名单里的事实。
昨夜一场又一场的激战,别说是她一介弱质女子,就连精力充沛、身强力壮
的他都几乎要吃不消了,他被强烈的情欲火焰烧得迷迷糊糊的,最后还以为自己
是死去而不是睡去,没想到还能睁开眼睛。
但是醒来后的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她欢欣甜美的表情,而是她满脸的愁闷与
懊悔,一股怒气突然直冲他的脑门。
趁着她兀自发呆的时间里,罗格飞像个偷儿的慢慢摸到她身边,把手探进她
胸前的被褥,在她的乳房上游走。
「混蛋!大清早的你摸什么啊?」冷盼凝揪住他不安分的大手,鸡猫似的叫
喊起来。
罗格飞掏掏耳朵又抖了抖肩颈,抖了抖肩颈之后又晃了晃头,几乎不能把眼
前这个嘶哑着喉咙叫嚣的女人和昨夜在他身下甜美呻吟着的小女人联想在一起。
昨夜当他将全身赤裸的她从浴室抱回房间之后,一刻也不能等待的压上她香
软的娇躯,火漾漾的欲望催迫着他,来不及爱抚她白里透红的雪肤艳体,他急切
的用大掌占领她腿间私密的禁地,翻搅着一湾浓稠香滑的春水,然后迫不及待拉
下身下的拉链,他急得连衣物都无暇脱去,只知道她张开白皙滑嫩的大腿,其间
流淌着浓稠的蜜液等待着他……
她让他疯狂、让他疯狂……他急忙想掏出身下的火热硬剑,锐利而准确的抵
在她娇嫩的入口,正想一举往她体内挺进,却突然迟疑了下来,他淌着汗、咬着
牙说:「不……我不能这样对你……我没有……没有保险套……」
「没关系……我……我今天很安全……」冷盼凝在他身下低吟着。
「你确定?」罗格飞仍迟疑的咬牙穿回裤子。他已经害惨过她了,他很害怕
再让她受一次可怕的痛苦。
然而就在他短暂的迟疑间,冷盼凝却突然把他从她身上推下,她用力翻过他
的身体,让他仰躺在柔软的床面上,在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主动跨
骑上他的腰际。
「喂!我可是个大男人耶,被个女人压倒成何体统啊?」罗格飞嚷嚷了起来,
但是他的身体却动也动不了。
「嘘……今天要照我的方式来……」
他听见她轻柔的低吟,感觉到她的小手忙碌的穿梭在他的腰间,他的皮带与
裤头又被解开了,她的两手抓住他的裤腰,连同内裤用力往下一扯,然后用她的
双腿把他的裤子往下踢,直到碍人的西装裤管与内裤完完全全地脱离他的大腿。
然而她的小手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忙碌,只见她弯下腰,开始进攻他上半身的
衣物。其实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轻易的按住她,轻易就能换个姿势把她重新翻压
在他的身下,但是看见她急切而笨拙的褪解着他衬衫上的钮扣,他不是动不了,
而是不想动,虽然他快忍不住了,虽然他的身体已经烧灼得、紧绷得快毁灭了。
忙了半天,冷盼凝终于把他身上的一切障碍消除殆尽,丢得离床远远的。
欲火焚身的罗格飞也因此松了一口气,但是另一种更甜蜜的折磨却开始更惹
火的肆虐起他来,他感觉到她跨在他腰间的蜜穴里滴出了浓浓的蜜汁,她又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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