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狂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佛兰肯斯坦
正脸。
「大龙啊。」老郑笑呵呵的和他打了个招呼。
「呦,郑老师。」许浩龙微微一笑,「您这回来带高一了?还以为能继续听
您化学课呢。」许浩龙往老郑跟前一站。
「这不是之前高一特招班班主任产假,学校调配了一下吗。」
「您经验丰富,学校放不过您的。当班主任挺累,您注意身体。」
「哈哈,」老郑拍了拍他肩膀,「你当我老了?」
「当班主任心累,这都知道。」许浩龙也不笑了,正色道,「您要是有什么
想法,和学校安排有不一致的地方,我去帮您打个招呼?」
老郑脸上都笑开花了:「不用不用,咱学校待遇你还不知道么?当班主任也
不算苦差事。」
许浩龙也笑起来:「还是您负责任。这天,就蹲教室门口赶学生做操呢?
咱这学弟学妹不至于这么不自觉吧?还有十分钟呢,您甭费这么多心了。」
老郑被拍的舒服,他向还没出教室的学生又招呼了两句,便下楼去了。
许浩龙就在走廊里靠着墙一倚,也不说话。周围的学生都隔着他两步,女生
们仍然低声讨论着某些话题,时不时爆发出一阵抑制不住的嬉笑。
许浩龙倒是很适应这种场面,他任凭高一女生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不断扫过,
毫不在意。偶尔和某个擦身而过的女生目光相会,也只是对对方微笑一下,然后
看着她红着脸快步走过。
邵飞对男人不感兴趣,所以只是继续和万树聊天,而曲樱却一副很八卦的继
续瞄着许浩龙那边。
这时候,黄少菁从里面走了出来。
许浩龙动了,他一手揽过黄少菁的肩膀,低头和女孩细语起来。黄少菁还像
是以前那样,抄着兜,嘴里叼着根棒棒糖,随着他走到了一个没人的窗边。
邵飞脑子里咯噔一声,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喘不过气。
他看到许浩龙面露关切,摸着黄少菁的肩膀不断探问着。黄少菁一脸的散漫
和无谓,只是时不时摇下头,好像在否认什么。
「啊,」曲樱的声音钻入了邵飞的耳朵,「听说学长他在高一交了女朋友,
还以为是传言,原来是在你们特招班呢。」
之前唐灵那句「那就好」,其实不就是在说同一件事情么?她知道黄少菁是
许浩龙的女朋友,所以想提醒自己别做非分之想,不就是这样么?
原来她有男朋友,而且还这么高不可及……邵飞呆呆的想着,心脏不断下沉。
那么她又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亲近?难道就只是因为自己幻想的太多?那么
这块表,其实也只不过是单纯在偿还自己给她的东西而已么?
课间操最后一次提醒的铃声响起来,残留在楼道里的学生不得不加快脚步,
纷纷向楼下走去。邵飞在拐下楼梯之前,最后向身后望了一眼。
女孩和许浩龙依旧靠在一起,没有下楼的意思,贴的很近很近……
* * * * * * * * * * * *
上午十点一刻,一黑色大吉普风驰电掣开进了金湖小区。这算是淮京的高档
小区了,空间敞亮,绿化也好,人车分流。
可是现在,一溜八辆警车闪着红蓝灯,正把小区主干道堵得严严实实。一号
楼到三号楼都拉起了黄色的警戒带,站着好几个大盖儿帽。大批吃饱了撑的人民
群众挤在周围,连住在十几二十楼的大爷大妈都裹着棉袄揣着瓜子儿聚了齐,快
赶上庙会了。
黑色大吉普挤在警车后边挺稳,门一开,下来两个便衣。领头的四十多,脸
上几道皱纹刀刻一样,老相,不认识的人很容易在心里给他多加五六岁;他梳了
个二十年前流行的背头,下巴颏留着青胡茬。
男人后面跟着一个大个子青年,二十啷当岁,身上套着件体校款式的保暖训
练服,精神头十足。
「安队!」值守的小警员看见男人,连忙打着招呼,帮忙提了提警戒带,让
两个人弯腰进了楼。
电梯厅里,市刑警支队队长赵冲正和其他警察交代着什么,一转头看见进来
的两个人,连忙迎上去。
「老安老安!」赵冲一把握住领头那人的手,热乎乎的拍了拍他的胳膊,
「等我这好半天,可来了。」
赵冲上个月刚过四十岁生日,手底下破过不少大案要案。他在警队里的关系
支应的如鱼得水,对上边办事周全,对下边各种护犊子,这个刑警队队长的位子
坐的很稳。
要光看履历和推荐信,赵冲年年能评模范标兵。可要是刚认识他的话,看见
他脸上坏笑一露,闹不好能把他当成地痞流氓。他社会关系复杂,出去转一圈能
撸出百八十个线人,审犯人的时候敢下黑手,不少案子没他这几手还破不了。
据队里传,赵冲也收过黑钱,在小处有过些许的徇私枉法。但是没人抓住过
他的把柄,加上为人大气正义感强,抓人的时候从来都是带头冲锋陷阵,警队被
他打的铁桶一般,上下一条心。
所以对于赵冲把安白河从别的组借调过来办案的事儿,刑警支队的成员向来
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我那边还跟着条线呢,」安白河接过赵冲递的烟,「你火急火燎把我提溜
过来,干什么这是?」
「大案,大案啊!」赵冲给他点上烟,拧着鼻子说。
安白河看见他手指头在那哆嗦,忍不住皱起眉头,心说这状态不大对。
「几个?」他问。
「你猜?」
安白河搓了搓自己发黄的指甲盖儿,「我怎么觉得你那么兴奋呢?猜不着。」
「死这么多人我兴奋,我还算个人么?」赵冲嘴角一撇,像只贼猫。
「别卖关子了,大冷天的。」
赵冲咳了两声,给他竖起俩指头。
安白河沉默了。他知道,假如受害人只有两个,赵冲绝对不会这么激动。他
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递过去一个探寻的眼神。赵冲和他共事好些年,很有默契
的点了点头。
「整整二十个。」
赵冲堂堂一个刑侦队队长,要不是出了这种炸市的案子,也不会专门叫外援
过来。
「这一栋楼,死了二十个?」安白河惊道。
赵冲朝上面比划两下:「差不离儿。这一侧三个单元,死了十八个。」他说
着,又往对面一指:「对过五号楼,还有俩。」
安白河老刑警干了二十多年,听完了都不太信:「这不是什么急性传染病疫
情吧?别把大伙都折里头。」
「什么病能把人整的全身骨折?这绝对暴力行凶。」赵冲凿凿道。
「上去看看,你先讲讲警情。」安白河说。
「先去三号楼。」赵冲伸手请了一下,等安白河开路以后,又把目光放在了
后边那个青年警官身上,「小项,最近跟老安忙什么案子呢?」
安白河原来也是刑侦队的风云人物,书念得好,又是传奇老「警神」王剑波
手把手带出来的徒弟。早五年提起安白河的名字,淮京警界人人竖大拇哥;赵冲
名下的案子里,十有八九都是记得安白河的头功。
天有不测风云。五年前因为严重纪律错误,安白河从二级警督被撸到了一级
警司,算是一跤摔倒再也没能爬起来。关于这件严重违纪,只有老一代几个刑警
略知一二,而且全都是闭口不谈的态度,几年来也就没人再记得。
赵冲和安白河一个局里一起坐了这么多年,年轻时候的风头全让安白河给抢
了,按理说就算不恨的咬牙也多少得有点儿嫉妒。可赵冲他心宽,俩人性格一冷
一热,一文一武,愣是成了铁哥们。
安白河出事那会儿,别人躲着安白河走,他偏偏爱凑上去。局里的案子一有
拦路虎,他就三天两头去借安白河使唤,破案之后又给安白河各种说好话请功,
这着实让老安的日子好过了不少。他刑侦这边的威信也这么留下来的,一众干警
们见了他,还一口一个安队长的叫着。
听见赵队长问话,青年立刻健谈起来:「赵队,市局最近让我们'打吊针儿
'呢,咬着几个老外的尾巴好些天了。净在市里文化市场那块瞎转悠。」
「哦,前阵听说,确实是有个国外挂了号的文物走私团伙进咱们地界了。怎
么着?还想从文化市场淘换出点真货这是?」赵冲笑道。
「这谁说的准,咱淮京三朝古都,闹不好还想在咱这儿挖坟掘墓呢。反正上
头的意思是,咱们就这么跟他们耗着了。三个白皮加一个东南亚的,这么扎眼跑
不了。」
「项天,少说两句。」安白河走在前面,闷声道。
项天吐吐舌头,老老实实跟了上去。
赵冲呵呵笑着紧走两步,凑到安白河身边,开始介绍案情。
「今早六点四十,三号楼住十四层的姑娘出门上班,打开电梯就看见里头躺
了一位。」
三个人进了三号楼电梯厅。金湖小区是高档小区,两梯两户的结构,其中一
个电梯给按死在一楼。安白河远远就看见电梯里面血肉模糊一片,半截电梯都是
红的。几个法医科的在那忙活着做采集,后边几米的地方还有滩呕吐物,不知道
谁吐的。
「死者男性,推测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五点到六点之间。」赵冲说,「死因现
在还不能确定,没有发现开放性伤口。」
安白河靠过去蹲下,仔细观察起来。
从指尖开始,受害人的胳膊每一寸关节都被拧断了,整条胳膊就像是被车床
绞过一般。
「胳膊和腿全都断成了二十多节,肋骨压缩性骨折,受力方向也很奇怪。」
赵冲在旁别说。
安白河站起来:「这很像是现场……所以才更奇怪。这么重的伤和出血
量,搬运起来会留下大量痕迹。」
「没错。我们接到警情之后,想去走访周围邻居,了解下有没有人听到惨叫。
结果你猜怎么着?五楼到十一楼,愣是一户都没敲开。我觉得蹊跷,就去物业找
了找联系方式,叫来一个把屋子出租的房东,给我们开了两户的门。」
「然后呢?」
「两户,躺了五个,全都这个死法。」
安白河看着电梯里那具尸体。他仰着脑袋,下巴大大的张着,露出了被咬碎
的牙齿,仿佛有东西从喉咙里穿破一般,在血泊之中发出无声的痛苦狂啸。
赵冲看他没有反应,便继续说道:「我当时就觉得摊上大事儿了,立刻向上
申请,开始挨家挨户破门。好么,这三栋楼,五层到十一层,但凡在家的,几乎
都瞎屁了。现在我们还挨家挨户敲呢,估计死亡人数还得往上走。」
安白河思忖片刻:「那对面五号楼呢?」
「就一户,邻居说是一对儿年轻夫妻。卧室里死的,一个床上一个地下,旁
边衣橱梳妆台都撞了个稀烂,那床上的血都透了。二十人,一晚上死过去,这特
娘多大的手笔!老安,这案子你可得帮我盯到底!」
安白河没别的爱好,刑侦就是这辈子唯一的兴趣,他二话没说的点了头。
「这么多受害者,凶手出纰漏的可能性太大了。监控你看了没?」
「早让人看去了,没有靠谱的嫌疑人。六点钟有低楼层遛弯的老太太进出,
这总不至于是她们干的。」
「给我拿小区的布局图,还有住户的名单。」安白河吩咐。
赵冲四下扫了两圈:「小梁!小梁呢!?」
也不知从哪个拐角跑出来一个姑娘,把安白河和项天吓了一跳。
「赵、赵老师……」
赵冲拧眉瞪眼:「这么大案子,不跟紧着点!跑哪儿去了!」
他刚训了两句,就看见梁舫眼圈是红的,声音便软了点:「怎么了这是?」
「我没事赵老师……」梁舫用手擦着眼角,「我刚从62下来……」
62那户死了一个妈妈带一个三岁的孩子,当爹的下夜班回来,当时就哭
晕过去。赵冲让人给他送医院了。
估计是看见那孩子,这刚毕业的姑娘抗不住了。赵冲默然了一会儿,换了一
副好语气。
「先喘口气儿。缓过来了,给安队长把建筑平面图拿过来。」
梁舫嗯了一声,一路小跑出去了。
项天一见梁舫,眼珠子就黏上了。姑娘留着短发,清清秀秀的。要不是穿了
身警服,那面对犯罪嫌疑人估计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只会诱导对方犯罪。
安白河瞟了项天一眼,也没说什么。本来这孩子就是个跟班儿,也不是刑侦
这口的;自己串到这边来借调,他倒是没有什么工作责任。
不一会儿功夫,梁舫拿着东西过来。安白河在临时支的桌子上把东西一铺,
开始做事。
「来,对着受害者名单,帮我把房间的位置图画下来。」
赵冲一听这话,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怎么着老安?有想法
了?」
「死者的位置里面有学问,你也能感觉出来吧?」安白河低头画着图,信口
道。
赵冲揣着手:「我一直觉得五号楼死的那一户,有点奇怪。」
安白河没接茬,手里动作飞快。没有五分钟的时间,他在纸上就把三栋楼的
样子画了个大概,然后一户一户把名字填在了相应的位置上。
金湖小区一共九栋楼,排了个九宫型,每三栋连在一起。一栋两户,南北通
透的户型,所以市场房价一直居高不下。
安白河画好图之后,盯着看了很久。只见图上从五层到十一层密密麻麻排的
全是人名,四层和十二层也有几户,除了中间偶有几个户主不在家,这几层楼几
乎无人生还。
看着这些名字,想到这些人的命运,就颇有种血淋淋的感觉。
安白河又看了一会,问道:「赵冲,三号楼的5,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核实下。」赵冲说着就拿起步话机询问了起来。
答案很快出来了,5的户主在家,但是没死。安白河又挑了几户住的偏
的问了一遍,有死的有没人在家的。
赵冲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什么眉目,安白河又不说话,便有点着急:「老
安,你这是想什么呢?要是没有啥名堂,咱们是不是去楼上现场挨个看一遍?你
这脑子,肯定能找到点东西。」
安白河抬头:「目前为止有什么嫌疑人的线索么?」
赵冲摇头:「老子手底下一共就这些个人,忙活这半天才过了三户。别说指
纹脚印了,毛毛虫都没踩着一个。这凶手可真他妈牛逼,反侦察经验丰富的很。
要我说,咱们先把这些死者的社会关系捋一遍,看看有什么交集;再往部队、警
察在业转业的人口里面一对比,八成能筛出来不少东西。」
安白河一副不置可否,他眯着眼,又看了一会儿,终于把指头落在了一个名
字上面。
「2号楼,8。咱们去这户看看。」
赵冲看着安白河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没再追问什么。他默契的知道,安白河
现在需要安静的环境。
几个人去到2号楼,上到第八层。电梯直接都给停用了,出事几层的安全出
口也派人临时锁住。就像赵冲说的,一下子死这么多人,刑侦队这点人目前还真
不够使的。
82的防盗门之前就给破了,现在歪歪扭扭的找东西支住,勉强能合上的
样子。
安白河走进去,看到了那个死在卧室门口的女孩。
赵冲只觉得眼前一亮,忍不住「哎」了一声。
他之前带队破这个门的时候,因为之前已经大概猜到里面会有人死,而且情
绪激动,所以根本没有注意细节。法医科的警员又还没采集到这个房间,所以并
没人注意到这间房间里的异常情况。
从外观上看,同样是四肢扭曲,面目狰狞,这间屋子里死的人却和其他受害
者有着明显的不同。
这个女孩全身赤裸,没有穿任何衣物。虽然四肢已经扭曲的惨不忍睹,但仍
然能看出她有着一副姣好的身材。
一柄菜刀,直插在她的心脏之上;而她的双眼,此时只留下了两个血洞,两
只苍白的眼球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出来,滚在血泊之中。
梁舫在后面站着刚探了一个头,一股灼烧感又从胃里顶起。她踉跄的冲出房
间,在楼道里狂呕起来。
项天也是一阵头晕目眩,假借出去看看梁舫的理由也跑了出去。
「行了,你俩下去找那大爷大妈谁的,了解下这户的情况。」赵冲说。
赵冲他虽然看着大大咧咧的,但是其实心思极细,不然也不可能在警队把人
际关系处理的这么好。
这份敏感,也给了他很强的同理心他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一股冰凉从尾椎窜
了上来。他感到了某种非常邪恶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寒。他办案多年,什
么碎尸案虐杀案的都见过不止一次。他本能的感到,这名凶手、或者这些凶手,
带着一种极端的邪恶。
「这应该是唯一一个有明显外伤的受害者吧?」
直到赵冲听到安白河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我印象中应该没错,我让他
们挨个确认下。」
赵冲打开步话机,把正在别的地方干活的人手全都调到了这个房间。很快,
关于户主的资料也被其他警员找齐带了上来。
安白河在房间里踱着,一双鹰眼像小刀子似的在各个角落切割起来。
「死者叫姚小敏,9岁,淮京医科大学大一的学生。」赵冲一边翻资料一
边念,「半年前租的这个套三的房子,没有合租者。」
「挺有钱啊,一个人住套三?」
「父母是临市的小企业业主。我们派人联系了,之前寒假说学校有个什么项
目,所以今年过年没回家。」
「和学校联系了么?」安白河又问。
「当然,你当我光知道跟你屁股后面吃干饭呢?学校说这个姚小敏没有参加
任何项目。」
「小区监控能留几天的?」
「十天,已经找人在看了。小区出入口、2号楼门厅都在看着。」
安白河叹了口气:「估计白搭,凶手应该不会露马脚。就让他们记得看看她
最后一次出门是什么时候吧。」
「得嘞。」
最新222。0㎡
说话的功夫,初步的尸检和扫查也做的差不多了,一个法医科警员走过来。
「赵队、安队,我们基本可以判断,胸口的刺穿伤是致死的主要原因。另外,
死者的阴部和肛门处都有明显的撕裂伤,而且不少。从伤口看,新伤和旧伤都有,
应该在之前有过较长一段时间的粗暴的性行为。但是我们没有在体腔内找到任何
明显精液残留物,具体情况还要留待进一步检测。」
安白河和赵冲相互对视了一眼。赵冲先忍不住开口:「不太对吧?强奸杀人?」
「尸体状况差,很难分辨出强暴的迹象……我再看看。」
安白河带上医用手套,蹲在女孩的尸体旁边,埋头检查起来。他做的异常仔
细,手掌和指尖滑过女孩的每一寸肌肤和血肉,就好像在全神贯注的爱抚情人的
娇躯。
周围的几名刑警呆呆的看着安白河以投入的神态,逐渐浸泡在房间的血腥味
中,一起产生了不寒而栗的感觉。但是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恐怖,安白河
的表现相对而言已如羽轻。
「赵冲,来看看。」当安白河检查到死者头部的时候,说话了。
赵冲本来也在卧室勘察,他走出来,蹲在安白河旁边:「有发现?」
安白河掰开女孩的嘴,赵冲探头一看,里面一片血红,牙齿全都掉光了。
「这孙子真够狠的。」赵冲冷冷骂了一句。
安白河:「你看牙龈的萎缩程度,牙不是最近掉的。我试了试牙床,没发现
很明显的暴力取齿的痕迹。所以就算是凶手把牙一颗颗打掉的,也应该是很久以
前的事情了。」
赵冲呲了呲牙,下意识的用手揉了揉下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牙齿是不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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