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万万岁

    李想把北面厢房上了锁，除了他，谁也进不去。

    工作室里，古琪静敲门进来，汇报新书的情况：“《老人与海》上架三天，现在在欧洲卖了5万本。”

    《老人与海》现在还没有完全在欧洲铺开，只是在几个主要国家，比如法国、德国、英国等，但是即便是这几个国家，如果是一本畅销书，销量绝不止这么点。按照这个速度，一个月时间根本无法卖到200万本，别说200万，就算是20万都够呛。

    李想说：“这样不是办法，得做点什么。”

    古琪静说：“我们制定了一个宣传方案，您看一下。”

    李想接过方案，快速浏览了一遍，中规中矩的方案，即便全部做到，也不会有太大的起色，但是不能责怪古琪静等人，这是他们所能想到的最好最全的方案了。

    李想说：“先放我这里，我再想想。”

    肯定不能坐以待毙，不然和拉鲁斯出版社的赌约就彻底输了。

    古琪静又说：“美国希尔出版集团的华夏负责人来了，想见您。”

    李想问：“现在”

    古琪静：“已经在会议室里坐着，昨天就来了，被我挡住，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李想：“他有什么事”

    古琪静：“还是谈《老人与海》出版的事情。”

    李想想了想，说：“那叫他来吧，算了，我过去吧，就到会议室里谈。”

    古琪静：“要翻译来吗”

    她知道李想英语好，可以和人口语交流。

    李想：“不用。”

    美国希尔出版集团的华夏负责人是个中年男人，有个大肚腩，典型欧美中年而肥的体型，身边还带了一个金发青年，是个翻译。

    和李想一同来到会议室的，还有古琪静和小张。

    李想和他们一一握手，直接用英语说：“你们好，请坐。”

    希尔出版集团的大肚腩负责人叫埃尔顿西塞，只见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李先生，我们谈《老人与海》这本书的海外出版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但这是第一次见到你本人。听说你前天就回了盛京，我们抱着很大的诚意而来，想和你面对面讨论美洲出版的事宜，但是始终未能如愿，再三拜访，才在今天有幸坐在这里。我曾经拜访过你们国家很多政府高级官员，比如文化部的张部长，我以为拜访他们的复杂程度已经很大了，没想到这次有了新的认识，原来拜访您才是最困难的。”

    这个死老外，这是要给我下马威吗李想心想，表面不动声色地说道：“对此我感到抱歉，我听说你来华夏有将近10年”

    埃尔顿说：“实际上我负责华夏文学出版工作已经有12年，只是之前一直在北美，没有常驻华夏。你们很多的文学经典都经过我的手，才得以在美洲发行，比如邓铂萧主席的很多书籍。”

    李想问：“你们今天是要和我谈《老人与海》”

    埃尔顿说：“这本书我个人很喜欢，希望能够尽快在美洲发行。”

    李想问：“那条件是”

    埃尔顿说：“条件之前已经跟你们的人提出过，10年5。相信我，想，这个条件绝对是很不错啦。”

    李想说：“法国拉鲁斯出版社的条件想必你应该知道，你们的条件没有达到要求。”

    埃尔顿说：“你是指3年5的条件吗版税税率是一样的，只是年限不同而已。你不应该对此有异议，因为如果我们真的认真考虑合作，那么三年远远不够，这是没有诚意的。只有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我们才能建立信任，我们也才能放心投入资源为你宣传，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

    他的话说的没完全错，有一定道理，但是李想说：“那我们先不谈年限的问题，你知道的，拉鲁斯出版社的条件可不仅仅是3年5，还有一系列的升级条件，需要我告诉你吗”

    埃尔顿说：“我知道，不需要你再复述。冒昧的讲，那些条件实现不了，据我了解，如今《老人与海》在欧洲的销量不到5万本，要实现1个月200万本的目标几乎不可能，所以，想，我们应该更实际地来讨论这个事情。”

    李想问：“如果你觉得不可能，那加上这个条件又有何不可”

    埃尔顿说：“我是华夏市场的负责人，但是最终需要总部的决策委员会来确定，那是一群高高在上的家伙，对市场一线的情况并不清楚，只会每天听报告，我不想大费周章飞到北美，到会上给他们解释一件并不复杂的事情，这是在浪费时间。”

    听他的意思，对总部的决策委员会颇有不满，已经毫不掩饰了。

    李想和埃尔顿聊了一会儿，对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这个歪果仁看到《老人与海》在欧洲卖的不好，所以想抓住机会尽快谈成，条件还是原来的条件，没有半点变化。

    李想说道：“先生，如果你真的认为《老人与海》这本书不行，那么，我想，还是不要浪费你的时间更好。”

    埃尔顿说：“想，不要生气，我并非贬低《老人与海》。你知道钻石原石吗现在《老人与海》就是一颗表面凹凸不平的原石，而我们是顶级的钻石雕刻家，可以帮助它发挥璀璨的光芒。相信我，和我们合作，绝对胜过拉鲁斯。你一开始选择他们，就是一个错误。”

    李想笑道：“先生，你来华夏已经十多年，但是你对华夏文化还并不了解。我之所以会给你造成一种见面很困难的印象，不是因为我和那群北美的家伙一样高高在上，而是因为时机不成熟。华夏有句成语叫水到渠成，就是说如果一件事成熟的条件具备了，那么做起来将会非常的顺利，不需要花费多少精力，而你，甚至连见我一面都感觉到困难，那不是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件事还没到成熟的时刻，这也就注定了今天我们的见面不会有任何的结果，所以你看，这就是如你所说，是在浪费时间。”

    他站起身来说：“我期待你带着更大的诚意来。”说完就开门走了。

    埃尔顿在身后黑着脸喊道：“想，你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下次来访，可能就不是这个条件了。”

    他见李想头也不回，脸色更黑，对古琪静说：“你们知道我的办公地点，我希望你们能尽快来拜访我，而不再是我来拜访你们。”

    说完，带着翻译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回到车上，他立刻给麦格劳出版社的华夏负责人打电话，简单说了下今天商谈的结果，随即两人约定继续压着《老人与海》，谁也不要松动条件。




833、吐槽大会（3/3为今天的好天气加更）
    李想从会议室离开后，转头就对古琪静说：“下次他们要是再来，先问清条件，还是这样的就直接拒绝。”

    下午李诞的《吐槽大会》录制第一期，地点在企鹅视频的盛京分部。李想先去接了苏美慧，再来到现场，而董章沐已经先一步到了。

    节目还没有开始，演播大厅里零零散散地坐了一些邀请来的观众，更多观众则在外面等待入场，节目组工作人员正在维持秩序。

    李想等人到了后台，看到了正拿着台本在背的李诞。

    李想说：“都这时候了，你还在背台本这是直肠子吃枣，一边吃一边拉。”

    本来有些紧张的李诞闻言，立刻不紧张了，气道：“你这什么比喻啊，够恶心人的。”

    李想笑笑，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一个大帅哥。确实是一个大帅哥，但不是小鲜肉的那种，浑身上下透着成熟，像颗被打磨了许久的砂砾，粗犷，很有男人味。

    对方主动伸手过来：“你好李想，又见面了。”

    李想和他握手，说道：“你好张引，今天多担待些。”

    《吐槽大会》第一期就要拿他开刷，分寸如何把握谁也没个准，万一过了头，需要嘉宾心胸宽一点，不然录不下去。

    张引笑道：“是我要感谢李诞，我已经很久没上过节目了。”

    这个人不作，李想听李诞说过，他被蜜芽娱乐解约后，没有任何娱乐公司签他，而且没多久就离了婚。他现在只能在后海的酒吧里驻唱，偶尔能有熟人介绍个商演，到三四线小城市走穴赚点车马费，确实如他所言，他已经很久没上过正儿八经的节目了，就算是没被蜜芽娱乐解约，他也是被雪藏着，根本没机会露面。

    李想说：“结束了晚上一起吃个饭。”

    张引高兴地说：“求之不得。”

    见过张引后，李想又和其他受邀参加的嘉宾一一寒暄。这一期是以张引为主，但不止是张引，还有四位辅助的嘉宾，以及三位常驻的主持人。

    这三位常驻主持人李想之前就见过，但是另外四位嘉宾以前没见过，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他们在华夏娱乐圈里连二线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三线人物。当然，张引很难定义是几线艺人，辉煌的时候，毫无疑问的一线红人，但是现在连三线都算不上，娱乐圈的边缘人物，就差临门一脚被踢出这个圈子。

    《吐槽大会》第一季刚开始，不能指望请来多火的明星，走一步看一步，先把节目质量做上去，有了流量，自然就有了本钱，可以邀请那些当红明星参加。

    李想朝正在叮嘱李诞的苏美慧说：“姐，走啦，我们坐演播厅里去，他们要开始了。”

    苏美慧不放心地继续叮嘱李诞两句，随即董章沐也说了句加油，一起离开了后台，来到演播大厅里就坐。

    演播大厅里已经坐满了观众，李想一边找自己的座位，一边回应大家的招呼。

    “李想，你也是参加今天节目的吗”有观众好奇地问道。

    李想说：“我不参加，我和你们一样，是观众，只看不说。”

    和苏美慧、董章沐坐下后，没等几分钟，节目就正式开始了。这档节目李诞是主持人，还有个搭档，和他一起主持，两人相互调侃、埋汰、嫌弃。李诞是新人，他的搭档则是主持界的“老人”，在开始几分钟里李诞有些紧张，全靠搭档撑场子。

    李想没看过这一期的台本，完全抱着一个普通观众的身份看这档节目，整个看下来，效果挺好，能够吸引人，心里判断收视率应该不会差，能立住这档节目。

    录了一下午才结束，李诞急匆匆地找到李想，问：“怎么样小象还行吧”

    李想说：“要是把你平时贱贱的样子发挥出更多，效果会更好。”

    李诞遗憾地说：“要是和我搭档的主持人是你就好了，正所谓遇贱则贱，小象，我再次强烈请求你来，把刚哥开了，换你！刚哥虽然也够贱，但他那是暗贱，不如你的明贱。”

    董章沐在一旁偷笑，李想对苏美慧说：“姐你看，李诞问我对节目的看法，我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我的看法，结果他没个正经，恶意中伤我，这种人就是缺乏调教。”

    苏美慧说：“李诞，这个时候不要嘴贫。”

    李诞伤心地说：“姐我就知道你会帮李小象，每次你都是偏帮，李小象的话你也信你看他刚才哪里是一本正经地说，明明他先恶意中伤我的，我这是正当防卫，应该调教的是他，让窦窦多弄弄他。”

    李想说：“窦窦弄我的时候不多，弄的时候倒是很多，你猜我兜里有没有那条绿色的小蛇”

    李诞气道：“就是因为有你这样无良的哥哥，窦窦才会变坏变调皮的。”

    苏美慧说：“你别乱说，窦窦哪里变坏了，调皮点更好。”

    李想不理会李诞了，招呼张引，几人一起吃晚饭。现在开始进入初冬，晚上天气寒冷，西伯利亚寒流正在南下，又到了吃火锅的时候。

    李想问张引：“吃火锅怎么样”

    张引说：“正想吃川菜。”

    他前妻是蜀地人，把他的口味也带那边去了。吃火锅有些讲究，一般结伴来吃火锅的人，都是生活中的朋友，若是商务上的交情，没谁会去请人家去吃火锅的，所以张引听李想说一起吃火锅，心思便活泛了。

    几人找到一家火锅店，点好了菜，张引殷勤地给大家倒上饮料，李诞连忙说：“我来，我来，你坐。”

    张引说：“饮料都拿起来了，就让我倒这一轮。”

    李诞没办法，只能让张引给大家都倒满，旋即举起杯子对张引说：“哥，今天对不住，说了你不少风凉话，你别见怪，以饮料代酒，干了。”

    张引：“是我要感谢你，现在娱乐圈里谁还记得我。”

    大家一边吃，一边闲聊，李想问张引：“哥你还在唱歌吗”

    张引说：“就喜欢做这个，不做这个也做不了别的。”

    李想问了这么一句，就没了下文，张引也没多说，不问他他就闭嘴，只垫肚子，看谁杯子里没饮料了，就勤快地给大家倒上，或者递上调料，加上菜，忙前忙后。

    这时候火锅店里安排的助兴节目敲门进了包房，是唱川剧的，每间包房都会进来唱一段。在李想他们这里，唱了《报恩记》里的一小段，正要离开出去，张引喝了一口饮料，起身说：“先别走，我来唱一段，你们给伴奏。”

    对方见客人有兴致亲自来，便问他：“您是要唱哪一段”

    张引说：“就接着你们的《报恩记》唱。”

    李想等人放下筷子，饶有兴致地听张引唱了一段《报恩记》。没想到他还会这个，这一段很考验唱功，李想从中听出张引的唱功不仅没有落下，而且更加游刃有余，看样子，被雪藏的这么多年，他没有荒废自己的本事。



834、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吃过晚饭，一行人到火锅店的楼上喝茶，解解满嘴的辣味和火气。张引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他女儿在家，等着他这个爸爸。

    苏美慧和董章沐聊着天，李想则和李诞谈《吐槽大会》的事情。

    “实话实说，第一集只能算是不错。”李想说。

    李诞“那不是完蛋了”

    李想“虽然只是还不错，但我觉得应该能维持下去，而且可能会火哦。”

    李诞“你这不是前后矛盾吗刚说只能算不错，如果这种水平，那肯定做不下去，要黄。”

    李想“质量还能提升，不过这种节目很新鲜，你这是第一个，在市场上会有新鲜感，大家瞧个稀奇，而且，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大家都是直来直去，尤其年轻人，讨厌虚伪，追求做真实的自己，所以，《吐槽大会》能正中这点，很real，很真实。”

    李诞一点就明白，说“就像苏越参加的那种说唱节目总把要real挂在嘴边。”

    李想“对，都是年轻人的节目，符合当下年轻人的审美情趣，所以能火的，但是后续的质量要改进。”

    李诞放下心来，随即又嘴贱了，说“说的好像你很懂似的，你研究过综艺”

    李想“没有啊，我逗你玩的呢，哄你开心，怎么了还不允许别人说点违心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