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猛地,秦少游一下子明白了。
崔詧这厮,倒还真是狡猾,他当然不会轻易留在洛阳,反正退到了幕后,而这洛阳,其实也没有留着的必要,反而是长安乃是关陇门阀的大本营,当年武则天之所以挑唆中宗皇帝迁都,为的就是摆脱关陇门阀,另起炉灶,当时的意思,颇有点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而崔詧这次去长安,多半是要联结关陇诸家,退呢,可以保身,进呢,则可以借关陇门阀难。
秦少游不由道:“那么韦氏近来呢”
“她”上官辰露出不屑:“他的父亲,也去了长安。”
一下子,一切匪夷所思的事,终于有了个清晰的印象。
韦氏留了个韦弘敏在朝,拉拢住了武家兄弟,控制住了洛阳城,可是自己的父亲,却没有借机放进三省,这倒不是说她不敢违逆武则天对其父的惩处,而是她的父亲也有更重要的事做。
韦玄贞此去长安,只怕是和崔詧一样的目的,他们都在极力得到关陇门阀各家的支持,这就意味着,在关陇门阀内部,已经滋生了某种程度的内乱,双方都在争夺这个主导权。
这也是为何,神策府与关东士族结合,可是朝廷却是无动于衷,因为这个时候,谁也没有余力来管神策府和关东士族。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仁慈,只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多事罢了。
秦少游想罢,反而觉得后怕,若不是因为如此,自己与关东士族之间的倾轧乃至于到双方的结合,这洛阳城的那些有心人当真会无动于衷他们若是出手,只怕秦少游此前的种种努力就没有这样的轻易了,万幸的是,他们并不是铁板一块,反而让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
想到这里,秦少游的心情愉悦起来,他道:“那个韦弘敏,还得仔细的盯着,把他的底细摸出来,长安那边,可有相熟的朋友吗”
上官辰笑了:“多如过江之鲫。”
秦少游也不禁失笑,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幼稚:“既如此,那边也要打探清楚,有任何消息,立即回报。”
第一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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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三百二十五章:治大国如烹小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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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嘱了上官辰几句,秦少游便动身离开。.
上官辰倒是想要送他,秦少游见他哈欠连连,索性婉拒。
出了朱楼,秦少游的心情好了起来,现在崔詧与韦后打的不可开交,却恰好给了自己绝佳的时机。
与关东士族尚需磨合,神策府的财源也需要稳固,除此之外,便是神策军的扩编问题亦是刻不容缓。
如今庙堂内部不宁,这对秦少游来说,也是千载难逢的时机,想必这些人,也没心思放在孟津那边。
秦少游直接回到孟津,便寻王琚商议。
王琚近来左右逢源,日子过的倒也是惬意非常,如今他不再是叛徒,反而成了许多人的桥梁,不只是如此,连王琛也在神策城暂时下榻下来,王家家业也不小,虽然不是弘农士族,却也借机推举了一个议员,况且王琚如今在神策府做内史,这内史分管户刑兵各房,也相当于是宰辅了,王家在神策府里地位很高。
王琛和那杨炯一样,都是渐渐在这神策城呆了一些日子,被这种新生活所震撼,虽然总是觉得这样不妥,总觉得这里的人满身铜臭,与士族相比,实在卑劣,可是没有人和钱过不去,一开始,王琛倒是觉得有些丢人,可是听说杨家已经抢了先机,先盘下了不少铺子,又听说裴家的几个子弟居然和人搭伙去弄了个棉布坊,据说这棉布是最时新的玩意,比一般的布料要暖和,虽然棉花还未大规模开始种植,可是一些有远见的人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就等明岁各地的棉花开始种植,然后大规模收购。
王琛坐不住了,好在他有儿子,厚着脸皮去寻了王琚,和王琚议论了一通,真是好说歹说。王琚只是笑,却没有答应,如今见了秦少游,如蒙大赦。和秦少游分宾而坐之后,秦少游见他神色有异,不禁道:“王先生,可是有事吗”
王琚倒是不客气,径直了当道:“有。”
秦少游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王琚苦笑道:“家父非要做买卖不可。王家的人,我是晓得的,有几个是经商的料只是家父苦苦相逼,却是实在没有办法,学生想了想,要应付他们,倒是有一个买卖可以让他们试试看,就不妨让他们售些神策府的货物吧。”
王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学生地老家,在河北之地。幸赖家中还有人脉,在河北也算是有些薄面,现在河北那儿,倒是有不少商贾都自孟津来购货,可是呢,殿下想必也知道,这沿途这么多关卡,再加上商贾良莠不齐,以至河北市面上充斥了假货,就算当真是孟津运来的货。那也价钱居高不下,倒不如不如索性专卖给王家,所有孟津的货物,都让王家自神策府运到王家在河北的货仓。而后由王家统一兜售孟津的茶叶布匹等物,固然在这其中,王家能从中赚取不少的好处,可是王家也不是白赚,既然负责河北的专门,那么自然要尽力与商贾们议定价格。若有人哄抬价格的,少不得要予以整治,至于各州的关卡,其实抽税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沿途的税丁,却最喜欢上下其手,王家在河北有诸多门生故吏,也可以尽力予以打击,省的有人打孟津货的主意,制造出无端的损耗。再有,若是市面上有假货,王家亦可干涉一二。这样一来,商贾们既可直接至河北拿货,不必长途跋涉,另一方面,王家也可保障他们的利益,同时不使孟津的货物,被一商损失了信誉。”
王琚眨着眼,小心翼翼的看秦少游,生怕秦少游觉得他有私心,其实私心他是真的有,若是王家能独揽孟津在河北的买卖,这对王家来说受益很大,当然,王家也承担了一定的义务,幸好,王家在河北盘踞数百年,谁不是他们王家的姻亲或者是门生故吏,子弟在河北做官的都有上百呢,数百年的开枝散叶,绝不可小看,这就是王琚拿得出手的东西。
秦少游见王琚可怜巴巴的看自己,不禁笑了,心里说,这厮倒是真正绝ding聪明的人,人家做买卖是互通有无,他看的更远,直接就玩出了所谓代理的概念,这是一劳永逸的生意啊,等于是将王家捆绑在了神策府上,只要神策府的茶叶等生意还在,王家就不愁不能日进金斗。
可是王琚提出来的条件也让秦少游不禁怦然心动。
很明显,在这个时代,经商的环境自然远远不如后世,也正因为如此,许多买卖都是极不规范的,固然孟津可以直接把货放出去拉倒,可是许多不肖地商人却是用一些假货来有损孟津的信誉,甚至有人在茶叶里参杂干草,借此来以次充好,至于哄抬物价的,那更是如过江之鲫了。
生意嘛,总要考虑的长久一些,若是不足够规范,固然孟津的许多货物,都是依托着垄断来取胜,可是长此以往,迟早有一日,配方会外泄出去,那么孟津的茶叶,凭借什么独占鳌头呢许多东西,都不可能是永远不可复制的,商品尽力要独占,可是经营的模式,也绝不能落后。
王家有关系,为何不利用
更不必说,王琚为自己鞍前马后,求一些私利,也是理所当然,秦少游当然不指望要求所有人都高风亮节,想了想,秦少游道:“此事你拿出一个细则来,不但王家遵照此来办,便是各州各道也可以这么办,把消息放出去,到时候,少不得神策府又要热闹一时了,那些关东的士族,既然跟了我们,就定要给一些甜头,要让马儿跑之前,也得让他们吃吃草。”
王琚大喜,忙是应下,这才想起是秦少游来寻自己,便道:“殿下有什么事吗”
秦少游将在洛阳的事一一说了。
王琚皱眉:“这是和蚌相争,倒是便宜了殿下,只怕接下来,长安有好戏要唱了,长安唱戏,孟津的戏也得继续演下去,殿下,可有什么想法”
秦少游道:“眼下无非就是把议事堂的事办妥当,不教那些士族失望,除此之外,还是开源节流,这两年,只怕钱财方面会困难一些,一方面得练出更多的兵来,另一方面,这牛马还要继续推广,弘农郡加上孟津,有三十万户,人丁百五十万,可是真正的壮丁,也不过八十万罢了,如何把人用到极致,一个人可以当其他州府三五个人,才最是紧要,所以这牛马的推广,却是马虎不得,首先,你得让人有钱买得起这低价的牛马,其次,还得让空闲出来的青壮有工做,有了工做才能养家糊口,难啊,从前一个孟津,养活那么点儿人,倒是容易,可是如今,却没有这般容易了。”
秦少游说难,倒确实没有错,须知管理几万人和几十万人乃至上百人是决然不同的。
管理几万人,只需要有数百人做帮手,便可以做的妥妥帖帖,可是一旦人口增加了十倍,就没有这样简单了,若是按加减乘除,天真的以为大不了将这管理的人数增加十倍即可,其实事情远没有这样简单,原先几百人的时候,有秦少游和王琚几个核心成员盯看着,也就不会出现任何差错,可是靠秦少游和王琚这些人,如何能盯看几千人所以就必须在这几千人中,增设一个中层的机构,而这个机构,人数便增添了几百。而且从前的时候人数少,要管着数百人做什么手脚,倒也容易,而如今,人一多,他们远在天边,你就必须得保证他们的风纪,以免闹出什么乱子,为此,秦少游又特别设立了一个礼房,专门雇请了一批人,四处巡查。可是礼房的人若是与人同流合污又该怎么办呢为了监督他们,又少不得需要再增设一个秦少游随时能够过问的小幕僚团体。
总而言之,神策府的机构,已经呈几何数的在不断的扩大,可即便如此,从前没有发生的事,现在却是频繁发生,比如在一些县治,就开始有人徇私枉法。
这还只是风纪方面,便是钱粮,也开始不得不臃肿起来,从前几百人,按月多少钱,找几个人负责做账发放就是,而如今,几千上万人,岂是几个人能办的,那么少不得,就要不断的扩大分支的机构,而分支机构一多,又需要专门设置一个机构,来监督或者进行核查。
方方面面的事,竟是越来越多,实在是不堪其扰。
治大国如烹小鲜,这才一郡而已。
秦少游当年治孟津的时候,尚且还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可是如今,却不再是这样认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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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三百二十六章:好大喜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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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事,要疏理起来却是不易。.
管理一万人和管理百万人更是全然不同,这就如一个好的伍长,未必就能做一个好的将军。
秦少游从前将孟津打理的井井有条,那时候自也觉得自己非常人,天赋异禀,而如今,却才晓得自己是蜉蝣撼树,几何数增加的人口,就意味着几何数增加的重担。
好在,他有王琚。
王琚很有智谋,同时也擅长于案牍上的公文往来,不过近来他也感觉到吃力,不过慢慢的调整之后,总算也变得得心应手了。
不过王琚却有个致命的缺陷,所以当秦少游说要给这么多人找生路,很难很难的时候,他也只是苦笑,他擅长治理,却不擅长工商。稳定地方,维持治安,稳住人心,推广教育,这些传统项目是这种士族出身,久经父辈熏陶的士族子弟拿手的事,可是给人找活干,就实在不是他的强项了。
秦少游之所以觉得难,这开头的第一道难关也就在于此,他起初是推广畜力,同时降低了粮价和田价,如此一来,不但可以使农人的生产效率增加,同时也能促使工商的繁华,可问题就在于,推广了畜力之后,乡村之中就不需要如此多的人口了,一家四五口人,守着三十亩薄田,依旧还是捉襟见肘,所以空余地劳动力,必然要涌入孟津和各县的县城,这些人若是处置不好,就是闲人,是动乱的根源,可是处理好了,就是整个孟津源源不断的动力,是神策府强大的基石。
那么问题就来了。从前孟津的时候,秦少游只需要为几万个劳力谋个出路,这很简单。他做大几个买卖,就可把所有人全部容纳进去。专攻一处,把一个产业壮大,就足以让大家安居乐业,比如说茶叶,比如说棒冰,只要孟津有几个优势的产业,就足以让大家衣食无忧。可问题就在于,若是这个劳动力数量增加数十万人呢。
至少在现在。这对秦少游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其实现在孟津的问题,就已经出现了一些端倪,因为产业毕竟单一,再加上大量空闲的劳力开始涌入,这就导致劳工增多,而工价已经开始逐渐下跌,毕竟人多嘛,这人一多,即便是码头上的一个苦力。尚且有几个人抢的头破血流,从前是求爷爷告奶奶的要用工呢,如今却是反过来的。如此一来,不但城里出现了许多流民,也让原先的孟津人生活质量开始急剧下降起来。
虽然还不足以滋生不满,可是若是忽视了这个问题,那么等到迸发出来的时候,可就不太妙了。唯一好的就是,秦少游压低了粮价之后,利用农业反哺了城里的工商,虽然各处普遍薪金有所下降。可是米价却比从前便宜了不少,总还能让人勉强维持下去。
给几十万人找工作啊。想到这个,秦少游就头疼的厉害。他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问题,不得不重新对弘农有所规划了。
一方面,自然要招募一批精锐的武士,神策军的规模,必须在一万人以上,如此倒是可以缓解眼下的困境。除此之外,还有呢
从前的时候,是秦家的产业一家独大,虽然也有一些商贾,学着秦家小打小闹,办了一些工坊,可是这些不过是跟着秦家后头喝汤的角色,吸纳不了这么多用工的。
显然吸引大批人进行投资倒是最紧要的事。
如何吸引,似乎又成了问题,这大唐朝,有钱的人倒是不少,巨贾遍地,你若是让他们掺和茶叶的买卖,他们非要抢破头不可,可是寻常的生产,有兴趣的人却是不多,毕竟工坊要搭建起来不易,既要募工,又要四处寻找生产的工具,还需要想着把货物兜售出去,事无巨细都要操心,而且一不留神,可能就要把本钱全部贴出去。
说穿了,无非就是吸引力不足够大的问题,大家都不是傻子,那些巨贾,其实绝大多数,都是靠着门路挣钱的,或者是依托于士族和门阀,吃点边角料,或者就是靠着囤货居奇,这种钱,挣得省心,而且反而更容易产生暴利,毕竟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你把货物运到两百里外,它就是特产,特产这东西,就值钱,为何非要砸这么多钱和心力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东西
本质上,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利字当头而已,有利的东西,秦少游不可能出让,可以无利的东西,大家又不肯。
秦少游不可能将茶叶和棒冰的买卖出让出来。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制造繁荣的假象了。
秦少游沉吟片刻,突然对王琚道:“王先生,弘农郡如今是百废待举,现如今,长安那边既然闹将起来,趁着这些时间,不妨,我们做几件大事,如何”
王琚道:“殿下想做什么”
秦少游道:“其一,修筑道路,各个县,都要开拓运河,连接起来”
王琚吓了一跳,道:“这所费只怕不菲,这些年,咱们已经花费了不少钱,这开拓运河,只怕比之筑城的所费也不遑多让啊。”
王琚说的是实在话,各县连接起来,这就是数百里的河道,原有的河道需要拓宽,浅流的地方需要挖出泥沙,且不说花费的材料,单单说人力,这就是天文数字。
秦少游却是摇摇头,道:“再其次,就是在各县十里之处,修筑驿亭,专门供商旅歇息,由户房管理着吧,一方面传达公文更便捷一些,另一方面,也可供沿途的商旅休息。”
秦少游的十里路亭的思路,是为了促进商贸,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在许多地方,简直就是不毛之地,也正因为如此,才容易滋生山贼,那些都是官府管不到的地方,可是在各处建立路亭,则能对一些死角进行有效管理,如此一来,寻常的人出门在外,只要是在弘农郡,也就便捷和安全许多。
秦少游又道:“再有各处的码头都要兴建,不只是如此,各处的驿道也要进行修葺,河堤都要加固起来,缺水的地方要负责打井,各县的学堂”
秦少游如数家珍,说的不亦乐乎。
王琚听了,却是吓了一跳。
这真是花钱的祖宗,金山银山都不够这样玩的,虽说现在的神策府还有盈余,可是一下子做这么多的事,能不能保证账目上的收支平衡可就难说了,可是一旦账目的收支不平,这就糟糕透ding。
秦少游似乎还意犹未尽,又觉得实在没有其他好做的了,最后禁不住道:“看来只有这么多了,总而言之,该兴起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具体要靡费多少,你叫人算算账。”
王琚吓了一跳:“只怕不下数千万贯。”这还是保守的数字,事情太多,有些东西他来不及细算,单说开拓运河,这就是天大的工程量,不知要靡费多少呢。
还秦少游却是显得老神在在:“只是这么多”
王琚想了想:“可是神策府,只怕”
“这样多的工程,岂是一两日能建起来的,钱,咱们可以慢慢的攒,事情却非做不可,这件事你来安排,得赶着那议事堂开议之前颁布出去,把事情落实了,也省的到时候议事堂会横生枝节。”
王琚见秦少游态度坚决,却也只是摇头:“学生先让人试试看,先算算靡费多少再说。”
送走了秦少游,王琚觉得一点都不轻松,这秦少游是做大事的人啊,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胃口,可是王琚有些隐忧,若是这么做下去,岂不是学那隋炀帝,好大喜功,最后可能是要惹来天大的祸端的。
想到这个,王琚心里沉甸甸的。
不过他不敢怠慢,忙是回到了神策府的内史房里,命了钱粮房的几个主事来见,大致把秦少游要说的东西说了一通,这几个主事都不禁咋舌,有人道:“这是何其浩大的工程,其量甚至远在筑城之上,现在要做这么多事,只怕”
王琚也是心烦意乱,却只得道:“这是殿下的吩咐,我倒是想劝,可是劝了有用吗总而言之,先把大致的开支算出来,弄出一个细则再说,钱粮的事你们自己琢磨去,去叫工房的人来。”
工房的这些人倒是满心喜悦,总管杨务廉听了,眼睛都在冒光,他觉得不可置信:“王先生,殿下当真是这样吩咐的”
王琚不由有些愠怒:“你笑个什么”
杨务廉却是呵呵笑道:“不不不,绝没有取笑的意思,只是殿下若是心意已决,下官自然要拼命才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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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三百二十七章:遍地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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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假装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杨务廉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又有他的用武之地了。
杨务廉其实不好财,钱财对他来说,真如浮云一样,前些年,修建宫殿,早让他家殷实起来,他唯一的兴趣就是土木,上一次天策筑城,几乎都是他一手搭起来的,事无巨细,都有他的份。而且他也贪慕这个名气,比如许多的墙砖上,都要写上某某匠造的字样,以防有人以次充好,或者是匠人偷懒,不过杨务廉很鸡贼,他还让人刻了一行,叫杨务廉督造。
整个天策城,几乎每一块砖石每一片瓦,都摆脱不了他的印记。
本来闲下来,虽然担任了天策府工坊的总管,这总管一职,听上去很威风,若是前面加一个大字,放在大唐,乃就是大将军了,朝廷讨贼,经常都要封一个大总管节制诸军,不过这神策府的官名听起来威风,可是现在的工房,不过就是管理一下神策府名下的各处工坊,或者修桥补路而已,这种事实在算不得什么,杨务廉一点兴趣都没有,感觉很屈才。
以至于他不得不把心思放在工坊上头,比如对纺织机进行一些改善,制作一些生产茶叶梗简便的工具,聊以。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在工房里,许多被他招募来的年轻人,都喜欢弄一些小玩意,这工房几乎成了一群工具业余爱好者的聚集地。
虽然如此,杨务廉依旧觉得日子过的太过平淡,如今殿下要有一番作为,他精神一震,机遇来了。
王琚对他,也只好苦笑,直接将他遣开。
于是乎,这边工房有条不紊的在计算着工程量,杨务廉则带着一些部众上山下河,行走于各县。一面让人绘制地图,一面大致的对工程进行一些构思。
另一边钱粮房啪嗒啪嗒的计算着钱粮,工房这边是兴高采烈,钱粮房呢。却是一个个愁眉苦脸。
倒是消息却不知什么时候,却给走漏了出去。
神策府要建运河,要修河堤,要大兴土木,在各地修驿亭。建驰道,还要修学社了。
这一项项的举措,总体来说都是利国利民的,尤其是运河,乃是关键中的关键,早在隋唐之前,江南与关东乃至河北之间的联系并不紧密,那个地方,虽然不说是什么不毛之地,可是终究是难以成为朝廷可以借用的力量。可是此后,却随着隋炀帝运河的修筑,整个大江南北顿时变得联系紧密起来,不但寻常的割据朝廷不可能独存,最重要的是,南北往来和交流更加密集,江南的一些货物,也可随运河送到关东关中河北等地,反之亦然。
假若各县都用运河连接起来,几乎可以肯定的是。物流的成本一定大大的降低,这对于出行的旅人和商贾都有诺大的好处,孟津的繁荣,也可立即辐射到各县去。
至于修河堤。这当然是为了保障农垦,毕竟在这看天吃饭的时代,若是遇到旱情,倒也罢了,可是一旦遇到了水患,自然是有备无患的好。再有驿亭之类。自然也是好东西,既可以保障便利,又可加强对各县的控制,使公文传送更加便捷,各县早上生的事,当日孟津就可知道,以便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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