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这个数字,几乎相当于神策军两三成的消耗,可谓是天文数字,令人乍舌。
自然既然无数的钱财送到了上官辰手上,上官辰也总该有个交代,他在朱楼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他一方面。大肆的训练和招募了一批较为精干的人员,而后,在这些人员的基础上,设立了朱楼卫。
朱楼卫。单听名字,反而有些像是个军事化组织,而事实上,上官辰确实施行了半军事化,他将整个朱楼卫细分为了左右两卫。左卫驻扎于洛阳,右卫则盘踞于长安,各卫的人数在三千人左右,相加一起,便有六千人之多。
而两卫之下,又各限十**个旗,所谓的旗,不过是各镇的组织罢了,天下三十七镇,几乎都已经纳入了朱楼卫的控制范围。天下被一分为二,由左右两卫各自进行管理,而各旗根据重要性,大多的人员在三十人到一百五十人之间,每镇设旗长一人,专门规划情报,结交地方上较为有分量的人物,同时接待来往的一些商行人员,旗长是不涉及情报收集的,他们存在的意义。更多的像是接待员,他们既与地方上的人物保持关系,同时给予一些过往的商旅方便。
而各旗之下,则又有专门负责公文传和负责记录本地风情的吏。有负责搜罗商业情报,譬如该地丝价波动如何的校尉,也有专门刺探一些重要人物的人员。
各旗的奏报,会分为重要和普通之类的方式,选择加急送出,还是快马送出。最后归纳到左右两卫,左右两卫若是觉得事态紧急,则会以最快的方式,送到上官辰的案头上,假若只是寻常的消息,则进行分类,方便议事堂,乃至于寻常的商贾来查阅。
这种模式,已经让朱楼卫不再局限于一个情报组织了,甚至还可以承担一些商业的功能,比如某地近来大水泛滥,桥被冲垮了,若是外地的商贾,恰好要经过那个地方,此前懵然不知,则极有可能误事,若是事先能查一查自己所经商路的一些消息,总可以有备无患。
再有,一些大商行想要在某地经营或者采买一些东西,若是各家商行都各自去结交人物,打探一些消息,不免浪费时间,而朱楼卫则提供了一个便利,只要孟津或者洛阳来的商贾,愿意登门的,大多可以探听一些消息,与此同时,若想认识和结交本地的一些人物,积攒人脉,好为下一步的经营布局,朱楼卫因为在本地耕耘日久,三教九流,也都认得,则可以代为穿针引线。
如此一来,办事就方便了许多,原本那些很麻烦的事,如今却变得简单的多,原先需要花费一年半载的功夫,也可以大大缩减。
也正因为如此,议事堂那儿,在追加朱楼卫预算时才痛快的很,这些大商贾和豪族议员们,都能看出朱楼卫带来的好处,于公于私,都舍得投下大笔的钱财,希望上官辰将这件事办下去。
朱楼卫的资料,自然也不是全然没有甄别,有的是可以供人查阅的,有的则是送神策府或者五军府的机密,有的则是只能呈送秦少游和秦少游身边最核心人物的绝密,都会有细分。
本来这种事,一般人看着都头大,偏生上官辰这个家伙,表面上嘻嘻哈哈,实则却是心细如丝之人,居然弄的井井有条,当然他能有如此的成效,自然也和那每年**百万贯的钱财密不可分,正因为有钱在身,足够他挥霍,他才能玩的如此大。
如今贵为六七千朱楼卫密探的主人,上官辰虽然还不改那玩世不恭的性子,可是气度终究还是稳重了一些。
所以当他说了几句歪理之后,也晓得没必要再胡扯下去了,于是脸色一正,道“殿下,有一件事,下官前来禀告,此事关系重大,不能传入任何一人耳里,所以下官才在此等候。”
“哪里的消息?”秦少游笑了笑,其实他对上官辰远不止是上下级的关系这样简单。所以和上官辰说起话来,也轻松许多,没有在外人面前的那样谨慎。
上官辰道“大明宫”
秦少游一听,立即不再轻松了。宫里的消息?而上官辰既然特意来禀告,这就说明,这个所谓宫中的消息,必定是非同小可,因而秦少游坐直了腰。道“你说。”
上官辰看了秦少游一眼,道“殿下,大明宫中,就在半月之前,突然在某个药铺里出现了一个女官,这个女官,虽然是寻常的贵妇打扮,不过朱楼卫的人却知晓她的底细,她哪里知道,自己从宫中出来。就已经被人盯上了,此人是长乐宫的女官,负责韦皇后的起居,她到了药铺,买了几味药,偏偏这几味药,实在是稀罕,那药铺的东家一时没有备货,便约好了过两日来取,后来下官仔细查了一下。这才知道,这几味药若是调在一起,则可能导致人身体虚弱下去,某种程度来说。这是毒药,只是毒量又不大,不足以致命。那女官,过了几日,则又出宫了一次,是在清早时出来。正午去,药铺还缺了一味,便约好了次日来”
秦少游已经皱起了眉头。
宫中的女官外出买药,而且这药,还可能是毒药,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了,可问题就在于,这个毒药,到底是用在谁身上呢。
秦少游不由道“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女官与宫中之人怀有什么私怨,所以想要借机报复?”
在这方面,上官辰笑了笑,颇有讥笑秦少游的意思在,当然,放眼整个河南府,敢对秦少游露出这样表情的人也只有上官辰了。
上官辰之所以讥笑秦少游,只是因为在这方面,秦少游确实有无知,上官辰摇头道“这当然也有可能,不过可能性并不大,殿下,那女官,大多时候,都是在上午出的宫,一个宫中的女官,怎么可能随意出入宫禁呢?而且她是侍驾的女官,上午的时候,是要当值的,怎么可能,药铺里的人说什么时候来取药,她便能掐准时间,说来就来?”
上官辰顿了顿“若只是因为私怨,也只是这个女官私下的行为,她即便在宫中能趁机告假出来一趟,可能时候也摸不准,绝不可能药铺的人说某日某时来,她便能出现。而唯一的可能是,在宫中有人随时允许她出宫,自然,一些女官倒是有准人出宫的权利,问题又出在原先那里,她是侍驾女官,意味着时刻都要在韦氏身边照顾,即便有人准她的假,韦后三天两头看不到人,岂不会问起,她又拿什么来搪塞?”
秦少游眯起眼睛,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说,她能如此随意出入,而且能掐准时辰,说明一定是受人指使,而能指使她,确保她随时出宫没有人过问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韦后。”
上官辰忙不迭的头“对,就是这个道理,如此,就可以排除这个女官是为了泄私愤了,她应当只是被人差遣,而在宫中,能差遣她的人也只有韦后。”
秦少游倒吸了一口凉气,韦后让身边的女官出去买药,这宫中什么药没有,何必要偷偷出去买,况且,还是这样的毒药,韦后要对付谁?
上官辰似乎是看穿了秦少游的心思,他淡淡道“韦后这个人,在宫中一向是一言九鼎,她若要害人,根本没必要使这样的伎俩,说难听些,即便是宫中的其他嫔妃,她便是当真将人拿来打死,谁又敢说什么?问题的关键也就在这一处,既然韦后在宫中一手遮天,何需这样的虎狼之药?除非她要对付的人,连她自己都心有忌惮。这个人在宫中只有一个。”
秦少游一楞“天子?”
说到天子,上官辰却是感怀万千,想当初,他和李显玩的倒是不错,自从李显做了天子,就再没有什么往来了,他心里只剩下了唏嘘,复杂的很。
秦少游的脑子却是快的转动起来,不对劲啊。
天子对于韦家来说,简直就是他们的神器,李显这个人,也几乎掌握在韦氏的手里,正因为有了李显的言听计从,韦家才能如此的猖狂。当然,假若没有秦少游,韦家这样任用私人下去,除掉李显。倒也不无可能,因为韦家早已将朝廷内外的人,大多都换上了他们的亲信和门生故吏,李显一死,韦氏完全可以做第二个武则天。
只是可惜在这朝廷之外。还有一个上皇,还有一个秦少游和神策军,李显一死,只要韦氏敢要篡位,秦少游完全不介意,借着上皇的诏命,代天讨贼,那个时候,天下人只怕是对韦氏极为反感的,自己可谓是上应天命。下顺民心,诛杀韦氏,倒也不难。
也正因为如此,现在的韦氏,之所以还能勉强稳住朝廷,只是因为还有一个李显,假若李显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固然可以将韦氏的儿子推上去做天子,可是毕竟这个孩子,和李显又能有什么分别。害死李显,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那么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上官辰深深的看了秦少游一眼,道“殿下,不要忘了。这个药,可以使人虚弱,可以使人抱病。”
抱病
一下子,秦少游明白了。
假若过一些时候,李显抱病,接下来会如何呢?
或许一个病了的李显。对于韦氏有莫大的好处吧,而这个好处
秦少游眯着眼,猜测着什么,最后他沉吟片刻,道“若是这个时候,抱病的天子想要见本王,本王是不是非去不可?”
只有这一种可能了,除此之外,秦少游想不到任何的可能。
想到这里,秦少游不禁冷笑,韦氏果然是已经等不及了,或许她已经感受到,最大的威胁就是自己吧,所以为了除掉自己,她甚至不惜使用任何一种手段。
抱病的天子想要见任何的臣子,这个臣子怎敢延误,说难听一些,只怕就是奄奄一息,也得乖乖的赶去长安。
只要秦少游去了长安,那么接下来生的事,几乎所有人都可以预料。
“殿下,要及早打算啊,若是下官猜测不错,陛下的病,只怕也就是这十天半月内就要来了,到了那时”上官辰很是关心的看着秦少游,徐徐道。
秦少游头,道“自然是该小心。”
上官辰失笑“其实下官倒是要恭喜殿下。”
秦少游愕然,道“喜从何来?”
上官辰道“那韦氏视殿下为眼中钉,甚至不惜要动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殿下,这岂不是恰好证明,韦氏对殿下已经无计可施了,那韦氏可是当朝的娘娘,几乎是总揽了天下的军政,这样的人要对付殿下尚且要出此下策,可见她已经穷途末路,难道这不是大喜的事吗?”
秦少游原本还在忧心忡忡,可是听到了上官辰这番话,却是不禁的笑了起来,这个家伙还真擅长于把丧事当做是喜事来办啊。
不过他能体会上官辰的好心,上官辰无非是让自己心情舒畅一些,秦少游头,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请本王去朱楼里喝几杯酒,今日在宫中似乎还没有喝够,不妨我们在朱楼再战,如何?”
上官辰打起精神,道“就怕殿下吃不消。”
秦少游极少来朱楼,只是知道这里富丽堂皇的有些过份,或许是因为他有太多的心事,所以并不喜欢这样的场所,又或者是他成了太多人的依靠,承担了太多的干系,所以也没有心思去享受这种奢华。
不过今日,秦少游则出现在这里,打量着这里的每一样事物,他总是能生出一些错觉,感觉自己的神策府,自己的公房,乃至于自己的魏王府,似乎和这朱楼,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姓上官的家伙,还真他娘的奢侈。
秦少游已经成为了小厅中的主人,而上官辰自然只能在一旁陪坐,面容姣好的侍女们上了酒水,上官辰心知秦少游喜欢安静喝酒,所以屏退了那些莺莺燕燕,他笑了笑,道“殿下似乎有了主意?”
秦少游愕然,道“主意,什么主意?”
上官辰便笑起来“殿下既然得知了韦氏的阴谋,自然也理应会有应对之法吧。”
说到这里,秦少游却只是哂然一笑,道“应对的办法暂时倒是没有,只不过如你所言,那韦氏似乎也是无计可施,这才出此下策,既然如此,本王何虑之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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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五百八十二章:开弓没有回头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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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文稿(78)
这句话,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那韦氏走的是这一步的险棋,却也未尝不说明她现在已经乱了方寸。
显然,韦后已经彻底的看清了秦少游的危害。
想想看,一个个关东士族,转变成了巨贾,而这些巨贾,只适应于神策府的统治,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些人统统变成了鱼,偏偏天下的水塘,也只有秦少游这一处,秦少游若是出现什么不测,这些鱼虾,统统都要干死渴死,因此,这些人敢不对秦少游尽心尽力吗?
这种模式继续泛滥下去,何止是让韦氏覆亡,这几乎是要亡天下的结果啊。
正因为如此,韦氏已经无法等待了。
既然如此,只好冒险。
而这种冒险,对于秦少游来说,却也是一个巨大的危机。
现在的秦少游,最需要的是养精蓄锐,而一旦天子病重,要召自己去长安,秦少游若是不去,那么就与谋反没什么分别了,现在谋反,等于是找死,正好授人以柄,到时候天下各镇都要讨伐,便是河南府和五镇内部,只怕也会生出无数的惶恐,许多人愿意依附于秦少游,是因为他们自觉地秦少游能够给他们提供庇护,给予他们更好的生活,让他们有展现自己才华的机会,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愿意随秦少游去螳螂挡车。
除了神策军以及弘农杨家这样的死忠,谁愿意拿自己全家的性命去冒这个险。
秦少游对此,自然心里充满了戒备,韦氏这是要痛下杀手了。
只是长安真的能去吗?
秦少游绝不是傻子,那韦氏狠辣,绝不是犹豫之人,只要自己去了长安,韦氏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定会痛下杀手,到了长安的时候。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而失去了秦少游的河南府,不足为虑。
他抿着酒水,看着笑吟吟的上官辰。虽然表面上洒脱,心里却还藏着心事,几杯水酒下肚子,上官辰终究又正经下来,道“殿下。长安的情形,下官定会好生照看,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下官必定会及时通报,只是殿下这儿,最好还需早做准备才好,陛下一旦病了,天下的格局,就要大变了啊。”
难得看他正经一,秦少游也只是笑笑“我自然知道。不过既然要准备,那么就不妨,先给韦氏制造一麻烦吧。”
“麻烦什么麻烦”上官辰愕然的看着秦少游。
秦少游却只是微微一笑,道“放出消息出去吧,这样的事,你们朱楼来办最好,既然韦氏想要铤而走险,那么我们就把这水搅浑。”
秦少游说罢,长身而起,他幽幽的看着上官辰。道“从前,你我与陛下也算是投缘,只是现如今,想起了也是可悲。陛下终究不是你我的陛下,他是韦氏的,这或许就是天命吧,若是有朝一日,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乃至于站在本王面前的是陛下。你会如何?”
秦少游或许是当真有些醉了,居然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上官辰迟疑了片刻,不禁苦笑。
论起来,他和李显之间关系确实是莫逆,至少在那一段时期,确实是比兄弟还亲,而如今,当秦少游问起这番话的时候,他眼睛没有去看秦少游,只是低头喝了一杯水酒,叹口气道“殿下也说了,陛下乃是韦氏的陛下,而在下官眼里,殿下却是这河南府上上下下无数人的殿下,河南府的这些人中,就有下官,殿下既是下官的殿下,那么即便有时只能唏嘘这天意弄人,可是下官却知道应当怎么做,下官只知道,韦氏是殿下的敌人,那么韦氏也就是下官的敌人,是河南府万千僧俗百姓的敌人。”
秦少游莞尔一笑,道“我只问这一句,你却答了这么多,好啦局面未必会坏到那个地步,你也不必多心。你这朱楼,总是让本王觉得有些别扭,也罢,走了,你不必送。”
秦少游扬长而去。
上官辰则枯坐在这酒桌边,沉吟片刻,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感怀万千了,很快他的心情便平静下来,至今他的脑海里还记得秦少游交代的一件事,要把长安的水搅浑搅浑虽然只是暗示,可是殿下的意思似乎很是明显,上官辰体悟到了秦少游的意思,他突然朗声道“来人。”
一个小吏火入内,道“公子有何吩咐?”
上官辰又恢复了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去修右卫那儿”
长安城的朱楼卫,大抵是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明,一部分是暗,明面上的人大家都晓得他们的身份,而他们则借由这公开的身份四处结交‘朋友’,大家也都晓得,他们和秦少游关系匪浅,而那河南的那位魏王殿下,无论你是敌视他也好,鄙视他也罢,任何一个豪门大族,甚至是朝廷命官,都晓得那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人总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即便不愿意和秦少游同流合污,却总需要以防万一。
所以无论如何,当代表魏王殿下的人来寻你结交,拒绝的人总是少数,当然,对于许多豪族来说,他们奉行的往往是巴结着韦氏,而至于结交这些人,大抵就是让族中一些闲散的人出面,不求得罪即可。
也有一些,山东籍贯的官员,往往和朱楼的人过从甚密,这种明面上的人,往往挥金如土,舍得下本钱,在长安有专门的声乐场所。专门负责迎来往送,乃至于谁家诞日到了,或是逢年过节,都会备上一份礼物。也有一些清贫的官员,他们也肯接济。
他们与人的交往,韦家的人当然也会盯看着,不过也是无可奈何,除非想要直接与秦少游翻脸。韦家也绝不会下什么重手。
还有一种朱楼卫,则是永远不会出现在阳光底下,他们可能是洛阳城里的任何一个人,可能是个客栈的掌柜,也可能是某个官员的长随,又或者,是街头耍把戏的,无论是何种的身份,他们永远不会轻易浮出水面。
这样的人,在长安城足足有七八百之多。这一个个看上去没有联系的人,却总是能为上官辰做到许多看似不可能的事。
比如说造谣。
近来关于韦氏的谣言,当真是多不胜数,这既和人的好事天性有关,自然也缺不了这些人的推波助澜。
韦氏要杀上皇,这个消息已经酝酿了太久太久。
只不过现在却又多了一个流言蜚语,却是说韦氏要毒害陛下。
消息出来,顿时长安哗然,陛下可是李家的天子,这可比姓武的上皇要重要的多。这消息当真属实吗?若是属实,那就真正耸人听闻了。
自然嗤之以鼻的人也是多不胜数,韦后怎么可能毒杀陛下,陛下可是韦后的丈夫。没有陛下,又怎么来的韦后,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简直就是笑话。
偏偏这种无稽的流言,却是大行其道,屡禁不绝。
庙堂中的大臣们。听了也只是莞尔一笑,他们的思维,更不可能是寻常地愚民可比,他们深知,若是没有秦少游,没有神策军,关东那儿没有那雄霸一方的诸侯,韦后要叛乱,要学武则天,或许还真有可能,而一她要做武则天,自然要除掉陛下不可,可是眼下韦氏若是要毒杀陛下,这岂不是授人以柄,不是蠢到要将把柄送到秦少游手里,给秦少游一个讨韦的机会?
到了那时,韦氏失去的就是一切,何止是秦少游,便是天下其他各镇诸侯,只怕那时候也未必都肯站在韦氏一边。
这种不以为然,已成了所有身居高位者的默契,他们不相信。
只是有心人不相信,却是有人急了。
韦玄贞听到了消息,几乎脸色都变了。
毒杀陛下这倒是危言耸听,可是要让陛下抱病在身,身染重病,这却本来就是自家女儿的盘算啊,现在坊间都在议论这件事,一旦陛下身子出了什么差错,这岂不是
问题就在于,这他娘的是谁传出来的消息,这消息又是怎么流出去的,细思恐极啊,这样机密的事,怎么可能为人所知呢?
韦玄贞已是吓得失魂落魄,他第一时间,便是匆匆赶去宫中见韦后。
到了长乐宫,恰好见到李显带着一行女官和宦官出来,韦玄贞忙是上去见礼。
他抬头看了看李显的脸色,近来李显的脸色确实是差了许多,不过一般人,也不会计较这些事,只觉得陛下可能只是近来身子有些不好罢了。
可是深知底细的韦玄贞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若是这样下去等到流言成真的时候
“啊韦卿家,今日怎么又来宫中了。”李显见了韦玄贞,倒是十分高兴,对于这个国丈,李显是打心底尊重的。
韦玄贞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道“陛下好,臣只是有些事,想要启奏娘娘。”
一听说有正事,李显反而没了兴趣,他最怕的就是韦后在自己耳根边絮絮叨叨哪儿出了乱贼,哪个出了灾荒,哪个地崩了,哪个官员不法,听着就犯困,所以听到韦玄贞有正事找韦后,一儿打探的心思都没有,只是微微一笑。道“朕要去上林苑里走走,你去觐见吧。”
说罢,带着一行人,扬长而去。
韦玄贞看着李显的背影。心里却只是唏嘘,恍惚了一下,这才想起了正事,忙不迭的到达韦后的寝殿,通报了一声。等到进去时,却现韦后端坐在殿中,而在另一边,却是一个女官浑身伤痕累累,早已被打的死去活来,几个宦官和女官一个个扑哧扑哧地喘气,韦后神色冷峻,只是眯着眼,并不理会韦玄贞。
却见一个宦官上前,抬手便是给那女官几个耳光。厉声道“还不快说,这消息如何传出去的,你这是要置娘娘于何地,说不说?说不说?”
那女官只是呜咽,有气无力道“娘娘饶命,奴确实不曾透露什么啊,奴”
韦后面无表情,只是冷笑。
韦玄贞更是三缄其口,在这殿中的,都是韦氏心腹中的心腹。绝大多数的女官和宦官,他们的家人乃至于一切都被韦后捏在手里,此时在这里,韦后倒也没什么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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